('第六章
「爷,位子弄好了。」不知何时消失的阿得忽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共花了我十两五钱银子,爷到时候别忘记给我钱。」他郑重其事的说着,恨的凤九天牙根儿痒痒,恨不得将那张死人面孔给砸活了。
「呶,这是十五两银子,别说爷虐待你们,占你们的便宜。」凤九天瞪了阿得一眼,从怀中掏出十五两碎银子给阿得:这个家伙用起来就是不顺手,如果不是看在他那张死人脸比阿舍的笑面佛模样有威慑力,才不会让他去找位子呢,回来就给自己丢人。
「好了三凤,表哥,我们过去吧。」凤九天呵呵笑着,让阿得带路,回头看见楼三凤惊喜的表情和关山水不屑一顾却又有些佩服的眼神,他心里这个得意就别提了。
「你的两个随从都好有意思哦。」楼三凤笑,来到前台的桌子上坐下,一边对凤九天道。
「哪里哪里,三凤小姐实在太过奖了,我们是怎也比不上关家表哥的。」阿舍笑嘻嘻的接过话头,在关山水回头来怒瞪自己的时候,无辜的抬眼道:「啊,比武招亲开始了耶,有人上台了,奇怪啊,连那个小姐都没看见呢,主持仪式也完毕了吗?什麽时候的事情。」
「直接进入正题不是更好吗?」凤九天微笑,一边拿了块白糖糕递给楼三凤:「来,先吃块糕吧,等一下也好有力气为杰出的青年才俊加油打气。」
一边说着,眼光却不由自主的瞄了瞄关山水,因为记起他早上被鱼刺扎了喉咙,并没有好好吃早饭,还喝了一碗醋,想必现在早就该饿了。
「来,这个给你吃吧表哥。」凤九天又拿起一块千层糕递给关山水,却看见他怒瞪着自己,然後大义凛然的道:「不吃,俺才不吃你的东西呢,哼哼。」那表情像极了宁死不屈的反贼。
「哦,这样啊。」凤九天把手抽回来。下一刻,他听到关山水的肚子传来「咕咕」的几声叫,不由笑得弯下腰来、
关山水脸都红了,使劲儿的捂住肚子,唯恐它再发出丢脸的声音。却听凤九天呵呵笑道:「嗯,表哥啊,你的肚子似乎和你持相反意见呢。哎呀你捂着它干什麽?难道你叫它不叫它就不叫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未落,肚子里又传来「咕咕」的两声。凤九天忍着笑坐到关山水身边:「表哥,你的肚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啊,不对,是太不听话了,竟然敢罔顾主人的严厉命令,兀自叫个不停,专门给主人漏气,不行,要惩罚,好好的惩罚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肚子,让它记住,主人的意志是不能反抗的。」他一边说一边伸出五根修长的手指。
「你,你要干什麽?」关山水想往旁边挪挪,奈何阿舍坐在他的旁边,寸土不让。
眼看那五指山快要攀到自己的身上,而且凤九天还阴森森的说着:「干什麽?当然是替表哥你好好的教训它了,嗯,是把它当成沙包打呢?还是将它一刀豁开,把里面的肠子扎起来呢?哦,乾脆用针在肚脐上戳个孔,这样以後肚子里的气就会顺着小孔飘出来,再也不会叫了,嗯,就这麽办。」
「啊,表妹救命啊。」关山水惊恐的叫,却见他表妹已经被台上的青年才俊们精彩的对打吸引了全部心神,不时的就拍一下手掌,大声叫好。
向四周望望,除了那些欢呼着的人之外,没有人看到他正在受着一条毒蛇的威胁。离自己最近的阿舍是毒蛇的手下,就是看到了也装没看到。
「俺……俺吃,俺吃还不行吗?」关山水的眼泪都快下来了,一想起肚脐上被钻个小孔,他的魂都险些飞掉。一把抢过凤九天手里的千层糕:「俺……俺这就吃。」
「呵呵,其实表哥也是很识时务的嘛。」凤九天微笑,趁机在关山水身边安营紮寨,稳稳的坐下。看见他糕点吃完就再递上一块。
「那个……台上打的很精彩……」关山水躲不过去,那只狼爪到後来乾脆喂起了自己,还时不时「不小心」的碰到自己的脸,嘴唇,如果说这些还可以忍受的话,那麽那条毒蛇「不小心」碰到自己胸膛上可就是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转移注意力的招数失效,关山水只好小声的警告凤九天「你……你干什麽啊?三凤会看到的。」不是吧?这个混蛋已经「不小心」的把手探进自己的衣襟里去了。秋日里带些凉意的风立刻灌了进来,让关山水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乳尖因为这阵凉意而倏然挺立起来。凤九天坏笑着在关山水瘦削但充满弹性的胸膛上捏了一把,才像一只成功偷腥的猫一般将手抽了回来。
关山水险些噎死,这条……这条毒蛇一定是故意的,没错,以後要离他远远的,实在不行就躲回乡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正想着,忽听台上一阵惊叫,而且对面的楼三凤也大叫起来,谢天谢地,那条毒蛇的目光总算被吸引了过去。
台上一个青年趴倒在那里,另一个人威风凛凛的立在他身边,不屑的哈哈大笑道:「一些乳臭未乾的黄毛小子,也敢和大爷我抢人,不看看自己的斤两。好了,还有谁想上来,尽管上来,大爷我一定将他打的找不到北。」
他话音刚落,一个老头就畏畏缩缩的走了过来:「对不起大爷,我们……我们事先已经说好了条件,只有……只有年纪在三十岁以内的青少年才能上台应战的。」不等说完,那个大汉就一瞪眼:「妈的老头,你什麽意思?本大爷我今年不过二十五岁?正好和你们的条件相符,你有什麽异议吗?」
那老头直了眼睛,心想大爷你真敢说,也不看看自己脸上的皱纹,说你五十岁都是往小里给你算了。只是这大汉的武功不弱,而且他虽然老态毕露,但却生的十分高大,给人一种压迫的感觉。
凤九天皱了皱眉头,心想这个老者有点奇怪,看他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老人,但身体的爆发力却似乎又很恐怖。正想着,一眼瞥见那老者身上的绿色短裤,他猛然想起了一个组织,暗道这刘家小姐算是倒楣了,竟招惹上了这群禽兽。
凤九天等人其实并不是什麽见义勇为的大侠,他看破了那大汉的身份後,也不想趟这趟混水,暗道我虽不怕他们,但惹起来总是有些麻烦的。因此拉了拉楼三凤,悄声道:「三凤,不要看下去了,会惹麻烦的,我们走吧。」
楼三凤不解的看向他。凤九天却不多做解释,正要和楼三凤等人一起离开,谁知关山水却误会了他们的意思,见凤九天连这热闹也不看就要中途退场,是为了把三凤支开好单独对自己下手。
他一着急就站了起来,大声道:「喂,那个人你太过分了,人家刘小姐是招女婿,又不是给自己招爹,你跑上去干什麽?」他一说完,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都向他投来佩服的目光,有些不服气又不敢上台的青年便大声起哄道:「没错没错,说得没错,上台去好好教训他。」
关山水从来没有得到这麽多的关注,眼见着表妹的眼睛也亮闪闪的盯着自己,英雄的虚荣心理不由得空前膨胀起来。
他心想这样正好,一举两得,既不会和那条毒蛇单独相处,又可以赢得三凤的关心,嘿嘿说不定就靠着这样一个意外的契机,她可以抛弃那条毒蛇和俺在一起呢。
关山水之前的心神都放在凤九天的爪子上,根本不知道台上那个老者有多麽厉害,此时见他的样子,心想他老态毕露,只不过仗着身材高大壮实就来放肆,自己虽然没有什麽武功,但有的是力气,和村里的二狗壮牛等人玩摔跤,从来都是他们哭爹叫娘的,对付这麽个老头子应该不成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这样想着,关山水便被热血冲昏了头脑,刷的离开座位,大踏步走到台两旁的梯子前,顺着梯子龙行虎步的向台上走。顿时人群中就有几个人「咕咚」栽倒下去。
「爷,他……他要干什麽?」阿舍惊恐的叫。
却见自家爷脸色铁青,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道:「干什麽?他要英雄救美,难道你没看出来吗?」
凤九天气的一屁股坐了下去:「不知死活,三凤,你赶紧回去告诉你爹买棺材吧,或许还能来得及在他屍体没僵硬之前装进去。」
楼三凤吓得脸色惨白,一迭声的道:「什麽?九天你在说什麽啊?」她只知道凤九天是落凤城中最有权势最有钱的人,却不知他的真正身份,也不知道他身负绝顶武功。此时听他忽然这麽说,不由得慌了。
「我说什麽?那个老者是西域密宗教的人,他们专门喜欢挑那美丽女子下手争夺,然後采阴补阳。」
凤九天将摺扇打开,慢慢的挥着,眼睛则恶狠狠盯在关山水身上:让你躲我让你躲我,今天非让你吃足苦头不可。心里一边叹着:唉,看来和密宗的梁子是结定了,都怪这个白痴,他被打死了才好,省得我还得为他收拾烂摊子。
楼三凤已经吓得要哭出来了:「那怎麽办啊九天?表哥他……他根本不会武功的。」她惊惶失措的叫,而阿舍也不解的看着自家主子,不知道他要怎麽解决这件事情。
「放心吧三凤,我不会让表哥被打死的。」凤九天见美人在一旁团团转,终於心软,握着她的手安慰。
「可是你要怎麽帮他啊?那些人……那些人会听你的吗?」楼三凤眼巴巴的看着凤九天。
「哦,我会一点功夫,现在开始运功,等到表哥被打死之前,应该会运足功力去把他抢救下来吧。」凤九天淡淡的道,他是存心想给关山水一点教训,让他逞能,让他只想着逃开自己,哼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舍偷笑:主子可真敢忽悠,没听说还有这说法的。
忽听台上的关山水郑重对那老头道:「俺可告诉你,俺不想娶刘家小姐,俺心里都已经有人了。俺上台来,纯粹就是看不惯你这种强抢民女的行为……」
他不等说完,忽见之前趴倒在台上的青年满面羞惭的站起身来,向关山水一抱拳道:「大侠,全看你的了。」说完飞身下了九尺多高的高台,消失在人群之中。
关山水傻眼了,一脸惊愕的问老者:「他……他怎麽会飞?」
话音刚落,台下登时又有两个人跌倒,那老者先是一怔,接着不怒反笑道:「哈哈哈,可笑死我了,飞?你竟然认为那是飞?哈哈哈,世道真是变了,癞蛤蟆开始给天鹅做护驾了,你也不看看自己的三脚猫功夫,竟然还敢上台和大爷叫嚣。」
关山水瑟缩了一下,看着台下鸦雀无声张嘴瞪眼的百姓们,他感觉到自己似乎是闹了一个大笑话,但此时下台,别说自己的面子上过不去,就连表妹也会唾弃自己的,还有那条毒蛇,他会嘲笑自己一直到死。看来不管怎麽样,都要硬着头皮上了。
那密宗老者冷冷一笑,双目中射出不耐烦的神色,大叫道:「小子既想送死,爷爷就送你上西天,然後抢了那个刘家女娃儿便走,看你能奈我何。」说完双掌平伸,一双肉掌竟隐隐透出红光来。
「不好。」凤九天大叫一声,万万没想到这个老混蛋竟然打算一招就要了关山水的命,当下也不顾刚刚才在楼三凤面前撒过谎,站起来一个旱地拔葱,扭身就上了擂台,而此时,那个老者的手掌也幻化出漫天的掌影,向关山水压了下去。
可怜的关山水根本看不到那漫天掌影,自然也就不知道躲避,傻傻的站在那里还在寻思:咦,人呢?怎麽成了好几个?头上风怎麽这麽大啊?难道起风了吗?他抬起头想往上看看天气,却只看见一柄展开的摺扇横在自己头上不到几寸的地方,接着轰然一声巨响,那把摺扇又被压下了两寸。
这是怎麽回事?关山水不明所以的看着那把扇子,心想从哪里来的摺扇呢?看着眼熟,倒像是凤九天的那把。刚想到这里,就听对面传来一声怪叫:「啊,谁?是谁?」
他连忙向对面看去,不等看到那个老者,眼角的余光就先看见了旁边一段熟悉的衣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山水的胆子差点吓破,眼光硬是生生的转了个弯儿回来:「啊,凤……凤九天?怎……你怎麽到这里来了?」他跳起来就想往台下逃,却被一把拉住。
凤九天凑近了他的耳边:「笨蛋,别动,你想死吗?」然後收回摺扇慢悠悠的摇着,恢复了一贯微笑的面容看向对面的大汉:「密宗的师傅好大脾气,出手就要杀人,这里毕竟是比武招亲的擂台,也不怕见血沾了晦气吗?」
「你是谁?既然知道我是谁,竟然还敢破坏我的好事,小子你活不耐烦了吗?」那密宗老者说完,气的一拳向地下轰去,只听「咚」的一声,木板搭成的擂台竟硬是被他轰出一个大洞,木屑纷飞落到台下,惹得众人纷纷躲避。
「看到了吗?刚才若不是我的扇子,这一拳就轰在你脑门上了,你觉得自己的脑袋能比这擂台还硬吗?」凤九天没好气的看着关山水:「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你可好,连一分一的功夫还没有,就敢上擂台,学人家英雄救美也不是这麽个学法。」
关山水的脸色都白了,身子也开始发抖,此时才意识到身边的这条毒蛇最起码是不会一口咬死自己的,而那只恶狼却随时可以将自己的脑袋摘下来。
他无比热情的躲到了凤九天身後,坚决和之前自己要教训的物件划清界限。
凤九天此时也很生气,没有来由的,他就是很生气,想一想对面这混蛋出掌的凌厉,若非自己见机的快,关山水的脑袋此时就被砸进肚子里去了。所以他十分十分的生气,而面上的笑容却也越来越和蔼可亲。
「我是凤九天,也许你回去问问你师傅,他能听说过我的名字,不然提我师傅的名字也行,他叫贾正经,据他自己说,三十年前曾经把你们密宗的大护法,哦,现在大概应该是大掌教了,他说他把他打的落花流水。虽然我师傅这个人喜欢吹牛,但他没什麽脑子,所以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大概编不出那麽精彩的一战,因此我相信,他的确是可能把你们的大掌教打的落花流水的。现在咱们遇上了,我给你两条路,一是立刻离开,二是留下来,让我把你打的更加落花流水,你竟敢对我可爱的表哥出手如此狠辣,我真的是不想原谅你,但看在你们可怜大掌教的份上,我也不愿赶尽杀绝,现在就看你的选择了。」
凤九天这一串话说下来,对面的人早就勃然大怒,仿若一头疯虎一般,向着凤九天就扑了上来。
凤九天冷哼一声,杀机顿起,他摺扇一收,将关山水推到一边,大声道:「给我好好看着。」接着便和那密宗老头战在一处。
只见白衣和黑衣在擂台上飘飞,带起一阵阵的风声,两人如陀螺一般,只能看见两道影子,转眼间白衣和黑衣混在一起,却又倏忽分离,突然间又都腾身而起,接着又倏然下落,台下众人都看呆了眼。忽然楼三凤带头鼓起掌来,大声喊道:「九天,打败他,打败那个败类……」接着其他人也都跟着喊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喊着,忽见台上两人乍然分离。凤九天依然是气定神闲,手摇摺扇,但那大汉却弯腰喘息着,显然是一副累到极点的模样。他看起来很想罢战,但凤九天哪肯,反正梁子已经结下来了,他决不会允许这个家伙活着离开,不但如此,他还要像猫戏老鼠一般,将他戏耍到筋疲力尽,再残忍的杀掉,如此方能泄心头之恨。
向来懂得察言观色的阿舍已经跳上台来,站在关山水身边,他很明白这种时候应该保护谁。看见凤九天的笑容,他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然後又打了一个。
「你怎麽了?」关山水的目光从凤九天身上收回:「是不是打摆子了?那得赶紧治,否则可难受呢。」
「切,你才打摆子了呢。」阿舍翻了个白眼,忽然转头看向关山水:「你不害怕吗?难道你没看见我们家爷笑得有多麽恐怖狰狞吗?」
「没有啊。虽然他是毒蛇,不过他对敌人可真够有礼貌的,哼哼,他对俺从来就没有这样和善的笑容。」关山水撇嘴,却见阿舍拿看怪物般的目光看着自己。
「你想让爷对你这样笑?」他不敢置信的问:「你知道爷这样的笑容代表什麽吗?代表他已经起了杀心,那老怪物死定了,不但死定了,爷肯定是要让他累得连气都喘不上来,在他身上狠狠的弄出几道能看见骨头的大口子之後,才会一扇子敲碎他的喉咙,你知道吗?」
他说完,就又开始发抖,而这一回,关山水开始陪他一起哆嗦,他甚至迅速的躲到阿舍身後,小声道:「俺,俺再也不敢看他笑了,他以後一对俺笑,俺……俺就要立刻躲开,有多远躲躲远。」
凤九天正在考虑给着密宗老头一个什麽死法,哪里知道吃力扒外的随从正在关山水面前努力抹黑自己的形象。拜阿舍所赐,他在关山水心目中好不容易留下的一点好感全被恐惧取代了。
「好了,歇息过来了吧?我们再来啊。」凤九天摇着摺扇,正要上前,忽然却又站住,似乎在聆听什麽似的出了一会儿神,然後他眯起眼睛,仔细的想了想,冷笑道:「老东西,算你走运,爷的手头上正好有些事,今天就饶过你的狗命。」
他说完,竟然二话不说,扯过一边的关山水跃下高台,拉着楼三凤就扬长而去,竟是连可怜的刘家小姐都不顾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九天,你为什麽放过那个坏人?刘家的姑娘岂不被他强占去了吗?」楼三凤有些不满的问:「明明你运足一次功力不容易,再想回头打都不可能了。」她说完,关山水就躲在她的身边点头,却是看都不看凤九天一眼。
「你们知道什麽?这个密宗无恶不作,尤喜干采阴补阳的勾当。刘家小姐的姨父是知府,正好最近有一个武功高强的天下第一名捕过来,专为剿灭这密宗分支的。他们商量了一下,才以刘家小姐做饵,诱这密宗的恶人上钩,那刘家小姐是红衣派惠云长老的关山弟子,武功自然不弱,刚刚就是她用传音入密告诉我别管这个闲事的,不然我哪会轻易放过那个老怪物。」
凤九天说完,楼三凤和关山水才恍然大悟。楼三凤满脸钦佩的道:「啊,刘家小姐真是太了不起了,九天,你将来也要教我武功剑术,我要和刘家小姐一样,管尽天下的不平事。」
凤九天微笑答应,忽见关山水停下脚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前面有一个人面前摆了一个大箩筐,里面装满了大闸蟹。
他心想关山水可能是喜欢吃蟹,於是笑问他道:「表哥,你想吃蟹吗?我去买给你如何?」
谁料他不笑还好,这一笑起来,差点把关山水的魂儿给吓飞,他猛的跳开一步,脸色惨白的望着凤九天,最後猛然往前跑去,到那卖蟹人的面前买了一兜蟹,回来後将阿舍拉到楼三凤的身边,阿得拉到阿舍的身边,然後自己在阿得身边,这才松了一口气,心想隔着三个人呢,那条毒蛇的手臂总没有那麽长,能伸过来掐死自己吧。
凤九天莫名其妙,不过看关山水的脸色,只当他是想起刚才的事,所以有些後怕,他也没在意。
带着楼三凤回到家里。关山水将大闸蟹交给张妈,就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正襟危坐,不管凤九天怎麽逗他,就是不开口说话。
「表哥,你真是太让我伤心了,刚刚我才救了你的命呢,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凤九天故意落寞的道:「何况从认识到现在,我对你怎麽样,三凤都看在眼里,怎麽能换你这样的对我呢?唉,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唉,我情何以堪啊。」他做出西子捧心状:「我,我真是太伤心了。」
楼三凤噗哧一笑:「九天,你太夸张了,这个是情诗吧,难道你把表哥看作情人吗?真是的,什麽东西都乱用。」然後她转向关山水:「表哥,你也是,九天对你有多好,你心里最清楚,干什麽总是这样一副敌对的样子对他呢,你再这样下去,我不理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山水委屈的看着自家表妹,心说我纯洁的三凤啊,你知不知道那个家伙是条毒蛇,他救完你後,可以转瞬间就又咬在你的喉咙上啊。
不过看表妹生气,他也不敢怠慢,慢吞吞的下了椅子,一步步挪到凤九天身前:「那个……刚才多谢你了。」他说完,鞠了个躬後迅速撤退,那速度比起之前挪过来的速度,真是天壤之别。
楼中凡回来的时候,蟹已经蒸好了,一大盘红红的大闸蟹摆在桌子中间,姜醋碟子也摆上了桌,怎麽看怎麽惹人垂涎。
「啊,表妹,俺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蟹了,来,俺给你剥一个吧,关山水今日终於如愿以偿的坐在了楼三凤身边,而凤九天则坐在另一边。
「不行啊表哥,我现在不能吃蟹了,上一次不知道怎麽回事,吃了一个飞蟹,结果全身都起红疙瘩,好几天才消去呢,所以从那以後,我就再不敢吃蟹了。」楼三凤有些歉疚的看着关山水。
「啊?不……不能吃了啊,俺……俺还特意给你买的呢。」关山水失望之极,不过看表妹的表情,他又释然了,重新堆起笑容,正想给她夹别的菜,却听凤九天在那边悠悠道:「哦,表哥,你剥给我吃吧,我最爱吃蟹了。」
「你自己没长手吗?」关山水没好气的道。
说完见凤九天微微一笑:「表哥,这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他心里悚然一惊,啊,自己又忘记那家伙的危险性了。
「是啊,我也听说了,九天今日在擂台上救了山水一命。」楼老爷呵呵笑着:「山水啊,你是应该剥一只蟹给九天,就权当谢过他的救命之恩吧。」
楼老爷的话音刚落,婉萍姨妈就大叫道:「什麽?九天救了山水?哎呀九天,真是多谢你了。山水,你这小兔崽子就会到处惹祸,看等下俺怎麽收拾你,快,敬九天一杯酒,不,不对,是三杯,人家可是救了你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山水目瞪口呆,望着自家娘亲的狰狞面容,然後再看看她面对凤九天时又是笑得满面春风,他的心里流下泪来,无声的呐喊道:「娘啊,我真是你儿子吗?该不会我只是你捡来的吧?
回到自己的房间,关山水立刻就瘫倒在床上,心疼的看着自己发红的手指头:「呜呜呜,那只该死的毒蛇,竟然吃掉了八只大闸蟹,俺诅咒他拉肚子拉死算了。」
他重新坐起身来,又发出嘿嘿的傻笑:「不过好在那家伙终於走了,楼家清净了,毒蛇回洞了,哈哈哈,应该会有几天清净日子过吧。」他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发出得意的大笑声。
※※※※※
就如同关山水所希望的那样,凤九天已经九天没有出现了。
这些日子他很开心,开心的几乎都要忘记凤九天这个人的存在,更以为之前有关那条毒蛇的一切不过是噩梦一场,醒来後天依然是蓝的草依然是绿的,白天依然是白的黑夜依然是黑的。
不过每当他看到表妹闷闷不乐的样子,心里就有些难受,这些日子想着法儿的去哄她开心,可他哪有凤九天的风度手段啊,好在两人总是青梅竹马的玩伴,她倒也没给关山水什麽脸子看。
但当这一天,楼三小姐为了一点小事发了一通小姐脾气後,关山水就意识到,以往那些用吃的穿的没话找话等手段来讨好表妹的方法都不管用了。到底要怎样让可爱的表妹重新露出笑容呢?他冥思苦想良久,走出庭院时忽然发现天气和暖,不由计上心来。
找了几根竹子,拿了几张大白纸,关山水兴冲冲的来到大厅里,向懒懒坐在红木椅子中的楼三凤献宝道:「表妹你看看,俺给你准备什麽了?咱们做风筝玩儿好不好?」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楼三凤疑惑的道:「放风筝?表哥,这都快到冬天了,你怎麽想起放风筝来了?」说是这样说,当她看到关山水手中的东西时,还是忍不住眼睛一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是冬天,可今天的天气很暖和呢,风也小,最难得的是,刮的还是南风,这样的天气最适合放风筝了。」关山水说完,将那些东西向地上一放,便开始紮起风筝的骨架来。
楼三凤的兴趣也上来了,笑眯眯的来到他身边,看着那风筝一点点成形,待到糊上白纸後,就成为一只大燕子的形状。
「哇,好快好漂亮哦,表哥你的手真巧。」楼三凤露出笑容,真心的夸赞道,立刻让关山水露出白痴般的傻笑。
「嗯,表妹,你给它画上花纹和眼睛嘴巴。」关山水又开始紮第二个,楼三凤则兴致勃勃的拿过纸笔颜色砚台在燕子身上勾勒出美丽的花纹。
很快的,第二个蜈蚣风筝也紮好了。楼三凤将纸笔递给关山水,他也兴致勃勃的趴在地上画,一边念叨着:「嗯,蜈蚣有许多许多的脚,嘴巴很小,眼睛……嗯,不管了,要画上很大很漂亮的眼睛。」
「表哥,我们再来做一只大公鸡风筝吧,看着地上那只大蜈蚣,楼三凤又兴高采烈的提议。她笑脸如花,关山水哪里还能拒绝,连忙低下头继续忙活起来,因此也没看到,门边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个人在那里,正痴痴的看着他。
「哎呀,你们就在这里搞些小孩子的东西,都多大的人了。」二婶从他们身边走过去,不屑的冷哼,一扭一扭的来到门边,忽然一声大叫:「哎呀凤公子,你什麽时候来得,怎麽也不叫下人通报一声?哎呀怎麽还不进来?」
凤九天真是服了这个女人,那脸皮也不知道怎麽做到的,一瞬间就由不屑的表情转为惊讶再转为惊喜,而且看起来似乎还是真诚无比。他觉得这女人应该去学变脸。
「哦,二婶,我刚刚忙完手头上的事,就过来看看三凤。」凤九天露出优雅的微笑,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这是前几天去外地时看到的一对翡翠镯子,我觉得成色很不错,就给二婶您买了一对,您戴上看看合不合适。」
二婶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戴上那镯子左右细看,然後呵呵笑道:「哎呀,果然是宝贝,你看看,又让凤公子你破费,这怎麽好意思呢?」一边说一边殷勤的陪着他来到客厅中大声喊道:「张妈,上茶,快,挑最上等的铁观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婶,你不是要出去吗?」关山水实在看不过二婶这副谄媚的样子,他躲到离凤九天远远的角落,那只公鸡风筝已经快紮好了。
「哎呀,凤公子回来,我有什麽牌局都要推掉的嘛。」二婶说完,婉萍姨妈也从後门进来,凤九天连忙上前露出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阿姨,你看看,这是我在外地给你买的宝石项链,是很难得的蓝宝石,颜色十分纯净……」
不用说,这一串宝石项链的威力可想而知。婉萍姨妈美的就如同凤九天是自己的儿子一般,似乎连脚步都轻飘飘的。
她一路飘过来,猛然看见自家儿子紮的那三只风筝,於是立刻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一根指头指着不争气的儿子大骂道:「啊,你看看你,每天就会弄这些没有出息的东西,看看人家凤公子,年纪这麽小就如此成功,你啊,真是白吃了这麽多年的米饭……」
「哦,阿姨,我觉得这几个风筝很好啊,已经很多年没有玩过风筝了,没想到一来就看见表哥在这里紮了三个漂亮的风筝,真是让我很兴奋,还打算过一会儿和表哥他们一起出去放风筝呢。」
一边说着,凤九天就来到关山水刚刚紮好的大公鸡风筝前,也不等人家同意,拿起笔一挥而就。
「哎呀,凤公子喜欢啊。」婉萍姨妈立刻变脸,对关山水道:「乖儿子,你好好的,用心的紮几个好的,娘知道你手巧,以前你紮这个可在行呢。」
关山水欲哭无泪,心想到底俺和凤九天谁才是她的儿子啊,嗯,或许俺俩都不是,只有那串宝石项链才是她亲生的吧。
婉萍姨妈又凑到凤九天画好的大公鸡上去看,然後和二婶一起夸赞起来,两人连用的词都是惊人的相似。
「哎呀看这只大公鸡,真是威武漂亮啊,红色的大冠子,还有金色的羽翎,哎呀你看这金黄的脚爪多有力多形象,还有这墨绿色的尾巴,真是太漂亮了,凤公子你真是神来之笔,从来没看见过这样英武的大公鸡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喂,公鸡都是长这个样子的吧?」关山水翻翻白眼,不屑的吐槽,他真是服了这两个女人。
二婶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懂什麽?这只公鸡是天上的神鸡下凡,当然不是那些凡间的公鸡可比了。」
「不对啊,俺记得咱们家後面养的公鸡,和这个相差不大啊,其中最大的那只红公鸡比这个还威武呢。」关山水继续吐槽,这个该死的凤九天,实在是太可恨了。
「臭小子,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婉萍姨妈怒吼,让关山水只好闭嘴,想一想,他仍是不甘心,捡起地上自己画好的那只大蜈蚣:「娘,你看看这只蜈蚣画的怎麽样?」
「切,又呆又蠢,一看就知道是你画的。」婉萍姨妈毫不客气,言词犀利的批评,顿时让一旁的楼三凤笑出了声。
「怎麽……怎麽这样啊,他画的公鸡就是神鸡,俺的蜈蚣就又呆又蠢。」关山水愤愤的咕哝。下一刻,他手中的蜈蚣被凤九天夺了过去。
凤九天看着这只有着大眼睛小嘴巴的蜈蚣,忽然自言自语道:「虽然这只蜈蚣画的没有公鸡那麽威武,但是真的很可爱,尤其是它的眼睛,让人看上去有一种想当宠物养起来的冲动。」
他含笑看向关山水,终於吓得他记起了眼前这人的本质是条毒蛇的事实。於是抓过自己的那只大蜈蚣,一溜烟跑到房间最远的一只椅子後站着。
「嗯,我回房换衣服,等一下我们去放风筝吧,二婶和姨妈,你们过来一下了。」楼三凤含羞带怯的离开,拽上那两个女人只是要她们替自己挑一下美丽的衣服。
客厅里顿时只剩下凤九天和关山水二人。这条毒蛇立刻露出本质,竟然卑鄙的用绝顶轻功瞬间来到关山水身边,将自己手里的公鸡压上那只蜈蚣,呵呵笑道:「你看,它们在一起也很相配对不对?如果飞到天上,肯定玩的更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开心个屁,最後还不是被吃掉的命运?」关山水悲切的诉说着,拼命将自家的蜈蚣从公鸡的脚爪下抢救出来。
「吃掉」这个词让凤九天的心神着实荡漾了一会儿。他目不转睛看着关山水那张平凡无奇的面孔:「哦,也不一定了,也许……也许公鸡只是天生喜欢蜈蚣,所以忍不住要和它逗一会儿而已,至於吃掉嘛,呵呵,自然是有好几种解释了。」
这样说着,脑海里却浮现出他将关山水压到床上吃乾抹净的情色画面。不知不觉中,口水似乎流了出来。
关山水吓得胆颤心惊,忽听表妹的声音在後门处响起,他宛如看到救星一般的就要奔过去,却被凤九天猛然拉住,
他阴狠的道:「等一下我和三凤去放风筝的时候,不许说不去。」他重新将公鸡放在蜈蚣的那些脚上,面上是让关山水不寒而栗的笑容:「如果你敢装病或者说什麽有事,找藉口不去的话,哼哼,我就把这只蜈蚣的脚爪一只只掰下来,放心,我绝对是说到做到,明白吗?」
天要亡俺啊。关山水泪眼汪汪的抬头,看着凤九天满面春风迎过去的背影:呜呜呜,这日子没法过了,那条毒蛇连自己心里在想什麽竟然都一清二楚,呜呜呜,老天爷啊,你是存心不给俺活路了对不对?
「很漂亮啊。」凤九天对着楼三凤赞美,眼睛却盯着关山水:「我们一起去放风筝吧,还有表哥,难得三个人又聚在一起了嘛,三凤你说对不对?」
「没错没错。」婉萍姨妈比凤九天还要急切:「你们就带上他吧,九天啊,那孩子除了会算帐,其他地方都笨的要命,你看在姨妈的面子上,好歹提携提携他啊。」婉萍姨妈一边说,一边将自己那不断想往後退的儿子一掌推了出去。
娘,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再次将儿子俺推入火坑啊。关山水欲哭无泪,刚要回头,却见後门被他娘亲「砰」的一声关了起来。那边楼三凤和凤九天一人拉住他一只胳膊,不由分说拖着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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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後院,那里有一个大花园,花坛里开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春风习习送来花香,让人不知不觉便沉醉其中。
凤九天看着风筝上的线,心里暗自琢磨着这个东西怎麽弄。
他从小就习武学文,对於一般孩童喜欢玩的东西倒不在意,虽然阳春三月的时候经常看到那些孩子在田间山上放风筝,却根本不知道要怎麽才能把这东西放起来。
楼三凤在关山水的帮助下已经将风筝放上了半空,回头一看,凤九天的风筝还没有起来,她就咯咯笑道:「九天,你肯定是没怎麽玩过这个吧?让表哥帮你弄,他是高手呢。「
「表哥,那麻烦你了。」凤九天又向关山水露出微笑。
关山水本不愿去帮他,但一看到他的笑容,思虑再三,认为不值得为这个丢了自己的性命,因此不甘不愿的上前,一边咕哝道:「真是的,你不是什麽都会什麽都通吗?却不会放风筝。」他放了一段线:「拿好了就开始跑,俺在後面帮你把风筝抛起来。」
凤九天很聪明,很快就掌握了放风筝的要诀,大红公鸡转眼间升上天空。接着关山水的大蜈蚣也摇摇摆摆的扶摇直上。
凤九天站在关山水身边,看着他开心的笑容,自己心里也觉得前所未有的快乐,他有些感慨的道:「你知道吗表哥,我从来没有放过风筝,以前只知道读书习武,根本不想玩,也没有时间玩,因为你一旦偷懒,就会被另外三个家伙超越,我是个不愿服输的人,呵呵,现在想想,自己的童年似乎除了这些,就没有别的回忆了。」
「啊?这麽惨啊。」关山水一边放着线一边有些同情的道:「俺和三凤可比你强多了,那时候俺们经常在场院里放风筝,下河去捉鱼,夏天的时候捉蝌蚪回来养着,秋天的时候去山上偷几捧毛豆,架个石锅煮着吃……」
关山水放松了警惕,和凤九天讲述着自己的童年,直到看见那只大公鸡飘到了自己的蜈蚣身边,他才停下童年的话题:「凤九天,你到那边去一点,这样的话,公鸡和蜈蚣很容易就缠在一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错,就是要缠在一起。」凤九天低声笑着,用只有关山水才能听到的声音和他说,顿时将对方从刚刚的神智恍惚中拉了回来。
关山水开始拼命的跑,拽着他的大蜈蚣风筝,可不论跑到哪里,那只大公鸡却始终在蜈蚣左右,也不知道该死的凤九天是怎麽做到的。他急得一头大汗,回身看看,却见始作俑者带着微笑始终站在原地。
「咕咚」一声,关山水跌了一跤。他看的清楚,不知道凤九天这条毒蛇什麽时候挪了位子,竟然来到自己身前伸腿绊了自己一跤,眼看那条毒蛇微笑着伸出手要扶他,只把关山水恨的,牙根都发痒痒。
拍开那只明显是猫哭耗子的狼爪,关山水要依靠自己的力量爬起来。可谁知刚爬起一半,背部就彷佛挨了一掌似的,刹那间他又跌了下去。
「哎呀表哥,你怎麽这麽不小心,来,还是我扶你吧。」凤九天假惺惺的再次伸出手,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哼哼,你要是再躲,我就让你爬不起来。
关山水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对那只修长手掌理也不理,再接再厉的爬起,结果可想而知,他「咕咚」一下又趴回了地上。
「凤九天。」他咬牙切齿的低吼,却见对方趋步上前,一脸着急的道:「哎哟表哥,何必逞强呢,你肯定是摔坏了哪儿才爬不起来,快,快抓着我的手,我扶你起来。」
他说完,一旁的楼三凤也喊道:「是啊表哥,就让九天扶你起来吧,看看有没有哪儿摔坏了。」
关山水欲哭无泪,他很清楚,自己若不用那只毒蛇爪子,恐怕确实是爬不起来了,一时激愤之下,他忘了毒蛇是没有爪子的。愤愤不平的伸手握住那只毒爪,却不料凤九天的力气那麽大,一下子就把他拽进了自己的怀里。
「表哥,你没事吧,站稳点,哎呀,你差点把我压倒了。」凤九天故作惊慌的喊,心里却偷笑的快中内伤。
忽听关山水哽咽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激动:「凤九天,你这头毒蛇,不看别的,你也该看在俺刚刚帮你放风筝的份儿上,不要这麽捉弄俺吧?三凤可在一边看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光用想的也可以知道土包子表哥现在的脸肯定真皱成包子了。凤九天心里大乐,痒痒的好似七八只猫在那里抓挠,乾脆一把搂住他的腰,对楼三凤喊道:「三凤,表哥可能是伤到骨头或者腰了,我得赶紧带他上楼去看看。」
他说完,一把扔下那风筝轴,任大公鸡和大蜈蚣拽着剩下的线私奔去了。
楼三凤也吓了一跳,没想到只摔了一下,竟然这麽严重,她连忙也跑过来。凤九天却对她道:「我带表哥去房里治伤,你一个姑娘家,还是不要去了,要脱衣服的。」
这样一说,楼三凤果然就打消了念头,虽然落凤城的风气开放,但一个脱光了的大男人,姑娘家还是不敢盯着看的。
「那九天你好好给表哥看看,老天保佑,可千万别有事才好。」楼三凤不无担忧的陪着他们进了客厅,根本没看见自家表哥被凤九天巧妙的掐着喉咙,脸都憋的有些发紫了,总算凤九天还不想杀人,在关山水憋死之前松了手。
此时已经来到客厅里,关山水一看,只见自己的老娘和二婶都坐在客厅里喝茶,於是连忙呼救,大声道:「娘,你快救俺啊,俺没事,这家伙要把俺拖进没有人的房间里害掉啊,娘,救俺啊。」
婉萍姨妈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却听凤九天忧心忡忡道:「阿姨,刚刚表哥摔了一下,不但伤到了腰,可能连脑子一时间也不清楚了,你听,他竟然说我要害他,刚刚还说我是一头毒蛇,他竟然把毒蛇的计数说成头,所以我得赶紧扶他上楼,好及时救治。」
婉萍姨妈立刻慌了:「什麽?这孩子竟然把毒蛇论头算了,天啊天啊,大概真是摔出毛病来了。那……那怎麽办啊九天,要不要请大夫过来,你……毕竟不是郎中啊。」
「没事的阿姨,我虽然不是郎中,不过走南闯北这些年,身上带了不少灵药,我扶他去房里检查一下,然後对症用上药就好了。不过可能接骨有些疼,而且我治病的时候最忌人打扰,所以阿姨你们就算听见表哥惨叫,也千万别进来,免得功亏一篑。」
关山水吓得汗都出来了,惨叫?这是什麽意思?这条毒蛇难道真的想害自己吗?否则他为什麽会说自己会惨叫,他吓得更是没命的挣扎起来,哪里知道凤九天现在就是欲火焚身,做好了一切万全准备,打算就在这里要了他呢。
婉萍姨妈和二婶心中早已认定凤九天是一个天上少有地上无双的大好青年了,而且就算她们再有联想力,也想不到一直表现出对楼三凤有情的凤九天会在自己家里明目张胆的强暴关山水啊,因此闻言都连忙点头,楼三凤陪他们坐在一起。眼睁睁看着关山水被凤九天拖进了後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进到屋里,关山水就拼命的开口喊救命,下一刻,他的哑穴便被凤九天点上了。将门闩栓好,确定没有人能够闯进来。凤九天拖起关山水就摁在床上,随即扑上他的身子压住,一边邪魅笑道:「表哥,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实在是太可爱了,就像你画的那条大蜈蚣一样,让我这只大公鸡立刻就忍不住了,所以你别怪我。」
他一边说一边就去拽关山水的裤子,关山水拼命的抓着裤腰,下一刻,就听「嘶」的一声,裤子竟然从裤腰处被生生的撕了下来,露出里面穿的棉裤。
好在是快要到冬天了,还有一条厚毛裤。关山水欣慰的想着,心想毛裤啊,那麽结实,这条毒蛇总撕不下来了吧。
谁知下一刻,他便惊恐的看见那条毛裤竟然被凤九天轻巧的脱了下来,而此时他也才感觉到,自己的双手不知为什麽,酸酸软软的竟然提不起一点力道。
「别怕,这种事第一次可能是有点疼的,但多做几次就会习惯了。」凤九天扑上关山水的身子,毫不留情的将他最後一条亵裤和裤衩扒了下来,然後修长的手指蛇一般钻进那未经任何润滑的密穴中,只这一下,就痛得关山水汗都下来了,即使被点了哑穴,喉咙间竟也逸出几声惨叫呻吟,他拼命的踢着腿,想把凤九天给踢下床去。
不过当然不会有任何作用,凤九天轻易的又加入了一根手指,体会着那甬道猛然收紧拼命排斥入侵外物的感觉,他欲火中烧,胯下巨物已经蓄势待发,他犹豫了一下,心道今日没准备润滑之物,不知能否伤了他,不过这良心未泯的想法转眼间就被眼前人儿挣扎恐惧的香艳场景给压了下去。
一下子跨坐在关山水的肚子上,正要大开杀戒,忽听房上有人轻轻咳嗽了一声,接着阿舍胆怯的声音传来:「爷,那个……咱们的山庄今日忽然闯进了几个密宗高手,见人就砍,大家现在已经伤了好几个,阿得让我过来给爷报信,他正在努力抵挡着呢。」
「该死。」凤九天恶狠狠的咒骂了一声,虽然这种时候他是一万个不愿意起来,但自己的庄子和属下都面临着巨大的危险,他就算再冷酷狠心也不能置那些於不顾,何况这还关系着自己和师门的无上威严。
「乖乖的等我回来。」凤九天拍拍关山水的脸,再次邪魅一笑:「今天就放过你。」
他说完起身,闪电般套上衣服,从窗子中飞跃出去,等到关山水穿上那条还算完好的毛裤赶到视窗时,他已经连影子都没有了。
确定那条毒蛇绝对肯定百分百的消失无踪後,关山水这才放松了表情,然後咬牙切齿的从口中吐出一连串的咒骂,不等骂完,又警觉的望了望四周,发现凤九天的确是没有站在身後,他才彻底放下心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凤九天这一走就又走了两个多月,期间只是带来口信给楼三凤,说他在进行一件重要的事情,所以短期内不能到落凤城了。而在落凤城中,往往男子想和自己的爱人分手时,通常就用的这种藉口。
楼三凤大哭了一场,关山水为了安慰表妹,笨拙的将凤九天之前的真面目告诉了她,结果却被表妹抢白了一番,说他根本就是因为自己的关系,而处处诬陷凤九天,关山水对表妹的心意存在了几年,却没想到竟是在这种情况下被表妹戳穿,当下手脚都不知道往何处放了,但心里却觉得松了一口气。
谁知楼三凤转眼间就给他泼了一大盆冷水,明确告诉他自己不可能喜欢他,让他死心,死心的话以後还能做兄妹,否则连兄妹也做不成。
可怜的关山水受不了这失恋的打击,整个人也消沉起来,最後楼老爷忍不住了,将楼三凤和他分别鼓励安慰了一番,又让他们分别去自己的两个店里做事。
如此这般过了一个多月,两人的心情才渐渐放开,不管怎麽说都是年轻人,之前又没有爱的死去活来,而关山水和楼三凤在感情上更是拿的起放的下的翘楚,两人很快就重新以兄妹相称,而这时距离凤九天离开已经是四个月之後了。
关山水在铺子里帮忙,渐渐的也熟识了一些朋友,多是一些殷实人家的子弟,在一些宴会上认识的,虽然关山水没有渊博的学识,但他的憨厚却赢得了许多人的好感,楼老爷派人调查了一下他的这些朋友,发现没有那种纨絝子弟,也就放心了。
正当凤九天带给楼家的风波就这样一点点的平息之後,他却又回来了。
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到楼家,但落凤城所有的商家都知道他住在栖凤园,楼三凤此时又和本城的另一个富家子相好,听说这个消息,也只是黯然神伤了一回,复又愤愤不平了一阵。
但楼老爷却不许楼三凤去找凤九天的麻烦,其实精明如他,即便一开始抱着那种将女儿嫁入豪门的念头,但凤九天一连几个月不见踪影,老人家又怎能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但不论如何,凤九天以前甚至现在的确给了他们楼家太多的帮助,这样的人是绝不能开罪的。他想三凤和凤九天分开也好,省得自己也被人说成是卖女求荣。
不过这消息对於关山水来说,却不啻於一个晴天霹雳,想起凤九天临走那天对自己做的事情,他就不由得心有余悸,因此着实胆战心惊的过了好几天,不过几天後,发现凤九天根本就没有上门,也没有来自己的铺子,他这才将心放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日刚到铺子,便有几个朋友来找他,笑说城里富豪朱百万今晚在府里开宴会,广邀各界的名流。那朱百万也有一个儿子叫朱大少的,看见老子邀请各界名流开宴会,他不愿意和那些老头子打交道,於是便在自己的花好园里开个小宴会,只邀请各家子弟,大家去痛乐一回。
关山水本不想去,架不住这些朋友拼命相邀,其中一个叫雷羽的还神秘兮兮的对他道:「山水,不去别後悔啊,今天晚上可是有一个大人物要光临呢,提起他的名字,那在落凤城里是如雷贯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他平时可高傲呢,寻常人也不能和他说一句话的。」
关山水这下倒真被勾起了好奇之心,他一开始听见雷羽说得,以为是凤九天,谁知听到後来,这人肯定不是凤九天,那条毒蛇毒是毒,但一点都不高傲,别说寻常人了,就是自己这种进城没几天的土包子,都被他使劲儿的纠缠不休,所以这人肯定不是凤九天。
他不愿提起凤九天的名字,一旦被这些家伙想起自己认识凤九天,少不得又是一件麻烦事。但问雷羽,他却只是笑,怎麽也不肯说。最後关山水听说表妹楼三凤也会去,心想大概姨父他们也都被朱百万邀请了,回家後也没甚麽意思,倒不如和这些家伙去捧一捧朱大少的场,因为朱大少虽是富家子,但平素为人豪爽,所以深得众人好感。
於是等到铺子打了烊後,关山水便换了一件体面的衣服,和朋友们一起来到了朱大少的花好园。
彼时已经有不少人聚在那里,看见又来了一批,便都上来打招呼,几个朋友很快的便失散了,只剩下关山水独自在人群中。
他除了那几个朋友外,交际实在少的可怜,也不会主动去和人说话,因此在人群里,倒显得格格不入。
四处找了几圈,也没看见表妹楼三凤的身影。他失望极了,心想还是早些回家去吧,这聚会也没什麽意思。
忽听朱大少兴奋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我说的那个大人物已经来了。」话音刚落,闹哄哄的大厅中便鸦雀无声,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门口。
关山水也伸长了脖子望着,只见一道熟悉的挺拔身影从门外迈着优雅从容的步子走了进来,不是凤九天还会有谁。
这一下就宛如在关山水的头上硬生生打了一个焦雷,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凤九天,心里的第一个想法是:雷羽在哪里?俺要去劈死这个王八蛋,呸,什麽高傲的很,什麽寻常人不能和他说一句话,结果把俺骗到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一瞬间,他甚至怀疑雷羽是不是已经被凤九天买通了,故意把自己诓来的。
浮现在脑海中的第二个想法就是:三凤呢?她到底在不在这儿,如果在这儿,她该有多伤心啊,天,她会不会冲动的上前给这条毒蛇脸色看啊,这条毒蛇可是不认人的,他自己的随从也说过,出手杀人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麽啊。
等到再寻找了一圈,发现厅里确实没有楼三凤的身影,他这才放下心来,此时第三个想法浮上了脑海:糟……糟糕,俺是不是把脖子伸的太长了。
他想到这里,就连忙将脖子缩了回去,刚才还埋怨自己不够高,但此时却只希望自己能变成侏儒钻进老鼠洞中。好在凤九天进来後,只和几个相熟的人打了个招呼,然後就被朱百万拉去介绍给那些名媛千金了,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
关山水心里暗暗庆幸,猫着腰弯着腿悄悄的向门口潜行而去,一边在心里把自己知道的神仙们都搬出来祈祷,心想只要自己出了这个门,明天就到庙里给菩萨烧香还原。
不过大概他许诺的这个报酬并不算丰厚,所以神仙们懒得理他,就在大门在关山水的视线里越来越放大,眼看就要潜行到门边的时候,雷羽的大嗓门传过来了:「咦?山水呢?我听说他和凤公子还是旧识呢,怎麽这时候倒不见影儿了,真不够意思,也不给兄弟们引见引见。」
「雷羽,你这个混蛋。」关山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加快了向门边潜行的速度。就在他的一只手已经抓住朱漆木门的把手时,他的另一只手被一个人抓住了。
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深沉魅惑的声音:「表哥看见了我,竟然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想走吗?这可真是让我太伤心了,故友久别重逢,你竟然就要来个不辞而别。」不用抬头他也知道,是那条该死的毒蛇。
无力的直起身来,他先是环视了四周一眼,还好,不知道凤九天用的什麽方法,反正他没有让自己成为大家瞩目的焦点,所以也没有多少人看过来,大家都在各自谈论各自的事情,而刚刚吼了一嗓子的雷羽,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你还拽着我干什麽?咱们早就没有什麽关系了吧?还是说你还想重新去骗三凤,哼哼,告诉你,她早就和本城另外一个青年才俊好上了,根本就把你这条毒蛇抛在脑後,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关山水抬头挺胸,力图从气势上压倒凤九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凤九天邪魅的一笑:「三凤是个好女孩,所以我没有继续让她泥足深陷,她把我抛在脑後,我简直求之不得,因为这些日子一来,我心心念念牵挂着的人,只有表哥你啊。」
关山水身上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只被毒蛇盯住了的青蛙,连後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一把甩脱了凤九天的手:「你……你大概疯了吧,俺才不和你这种疯子搅在一起。」他说完就要夺门而出,意外的,凤九天却并没有再拉住他。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这是为什麽了,因为一出门,就对上了阿得那张没有半丝感情的脸,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将自己拦住,并且一步步逼到了灯光的死角处,然後那条毒蛇才施施然走来,他只见到凤九天弹了几下手指,身上便动不了了,以着一个极为羞耻的姿势被那条毒蛇打横抱在怀中,向着他不知道的地方走去。
关山水吓得魂飞魄散,所有的声音都只能在肚子里打转,却冲不出喉咙。他看着那条毒蛇,意外发现毒蛇眼中燃烧着比上一次更加深沉的东西,看起来就像是两团青绿色的火焰在跳动,难道……难道这一次自己真的难逃毒手了吗?
凤九天抱着他来到一间精致典雅的卧房里,看起来像是朱大少特意为他准备的房间。关山水气的牙根痒痒,真想去问候那朱大少的祖宗八代,他给这条毒蛇在这里弄个房间干什麽?不明显是给他奸淫良家妇女做准备吗?不,也不对,自己不是良家妇女,为什麽还被带到这里……啊……
在心里发出的这声惊叫,是因为呈抛物线状向那张大床落了下去,身体落在柔软的床上,并没有疼痛,然而发自内心的恐慌和屈辱却更加强烈。关山水想抬头怒斥凤九天的粗暴行径,却在下一刻就惊恐的发现对方已经是赤身裸体。
完了完了,这下子真的要以身喂蛇了。关山水绝望的想,然後看着凤九天以温柔的动作放下那淡紫色撒着银花的帐子,那薄薄的一层纱帐其实并没有隔绝外间的景物,然而却隔绝了他关山水获救的希望。
「表哥,不,不对,应该叫你山水了。」凤九天俯身,将整个身体都覆在关山水的身上,在他的耳边呢喃出温柔的声音:「我以後就这麽叫你好不好?嗯,好与不好,我都这样叫定了。」
关山水心想这不是废话吗?既然你都叫定了,还问我干什麽?他拼命的想躲闪,凤九天呼出的热气让他耳朵发痒心里发慌。
「今晚不像那天,我什麽东西都准备好了,所以不会很痛的。」凤九天温柔的向下脱着关山水的衣服:「一开始我还真怕你不来呢,我想如果你不来,就是上天注定我们两个无缘,我也只能放弃你回凤鸣山去了,不过还好,你来了,原来冥冥之中,月老已经将咱们的红线系在一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山水想哭,他再次恨恨的在心里咒骂把他拉来的雷羽,那个混蛋,如果不是他,这条毒蛇就会乖乖回他的那个山去了,结果……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很想问问凤九天,如果自己现在就回去,他可不可以当自己没来过。
不过这当然不可能,他连哑穴都被点住了,还能说出什麽话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上衣被那条毒蛇灵巧的给剥了下来,他想他把凤九天形容成毒蛇还是错了,那家伙根本就是一条九头虫,他的每一根手指都是一条毒蛇才对。
凤九天哪里知道这貌似老实的土包子在肚子里对自己的腹诽呢?他仍然一边脱着对方的衣服,一边贴着他的耳朵道:「我听说这几个月来,楼伯父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禁管你了,只要你是和正派的人在一起,就算整夜在外面谈生意,他也默许了呢,我想你这些日子以来,没有在外面结识什麽不好的朋友眠花宿柳吧?」
他说到这里,一只手忽然停下脱衣服的动作,伸进关山水的裤腰中,在他的某个部位上掐了一下,看见对方一瞬间蹙起的眉毛和吃痛的表情,他威胁味道十足的问道:「说,你有没有结识那些下九流的家伙,知不知道妓院的大门朝哪里开?」
关山水急忙摇头,呜呜呜,这个混蛋掐的是哪里啊?他还要靠着那个东西娶老婆生孩子呢。关山水欲哭无泪,这凤九天没有了别人管着,是越来越放肆了,还有脸问他结没结识下九流的朋友,呸,他明明就是一个连下九流的都不如的混蛋。
「嗯,口说无凭,等一下我是要检查的。」凤九天的表情在一瞬间狰狞起来:「如果被我检查到你在我离开这段期间不规矩了,山水你就死定了。」他冷笑一声:「你说我应该怎麽惩罚你呢?嗯,这样吧,若被我检查你已破了童子之身,就把你的命根子给剪下来,让它以後再也不会出去闯祸好不好?」
呜呜呜,不要啊……关山水在心里大叫着,这条毒蛇在外面转了一圈回来,怎麽变得这样凶狠变态?他不要和他在一起,谁来救救他啊?
但是他心里的呼救声没有人听到,衣服裤子在转瞬间都被剥了下来,现在两个人赤条条的缠在一起,是真正的裸裎相对了。肌肤相触的刹那,他感觉到凤九天那柔韧的肌肉下潜藏着的可怕力量。
其实自己是很丑的,尤其是这个身子,瘦巴巴的根本没有什麽肉,比起凤九天那骨肉均匀,有着六块若隐若现腹肌的豹子般的优美身体,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啊。关山水由衷的希望凤九天能够看清自己的丑陋,放弃那种不可思议的欲念。
凤九天开始啃起了他的脖子,接着又啃起他的胸口,然後是胸口上那两颗紫色的蓓蕾,他啃的津津有味,关山水拼命喘气以求自己的肋骨能够再突出一点,让凤九天看清他这具瘦的可怜的身子,发发慈悲放过他,可惜却一点作用都没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凤九天忽然抬起头来,邪笑道:「山水,你喘的这麽厉害,是因为也对我情动了吗?」他亲着关山水并不出众的面庞,然後喃喃道:「其实你真的不好看啊,眼睛不够大,鼻梁也不够挺,嘴唇也不够薄,颜色也不诱人……」他一边说一边就轻轻用手勾勒着关山水的五官。
关山水在心里拼命的点头附和着:没错没错,我何止是不好看啊,简直就是难看到极点,你……你再仔细看看,我的眼睛不但不大,还有些三角眼,鼻梁不但不挺,还有些塌鼻梁,嘴唇不但不薄,还很厚,颜色不但不红,还黑不拉叽的……他恨不得把这番自贬的话大声说出来,让凤九天知道。
「不过……为什麽这张平凡无奇的面孔就是对了我的脾胃呢?」凤九天的话锋一转,将关山水瞬间由天堂打入地狱,又在那两张唇上狠狠的蹂躏了一番,然後语气也蓦然凶狠起来,双手用力一劈,将关山水两只腿拉开,於是那从未展露在人前的私密处立刻就暴露出来。
老天爷,让我死了吧。关山水在心里哀嚎,他这一辈子也没丢过这麽大的人,竟然……竟然把那种地方露给人看,然而更令他羞耻的是凤九天接下来的动作。
他掬起那根静静卧在草丛中的淡粉色根芽,凑上去仔细的看了一番,然後满意的轻轻弹了一下,一股电流从那里蹿往关山水的四肢百骇,让他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他有些慌,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麽?为什麽……为什麽竟然好像还有些舒服的样子呢?
「很好啊,看来你的确没有和别的男女鬼混。」凤九天在那小青芽上轻轻舔了一下,属於处子般的淡淡麝香味道更刺激着他的欲望,将润滑的软膏蘸在手指上送入那紧闭着的甬道,他轻柔而技巧的开拓着。
关山水拼命的挣扎起来,或许是即将而来的事实刺激了他,又或许是凤九天没有舍得用力点他的穴,总之他不知怎麽得竟突然冲破了穴道,而扎手扎脚的开始挣动。
不过一切已经迟了,凤九天狠狠的搂紧了他瘦弱的身子,他在他耳边宛如下咒般一遍又一遍的用力道:「记着,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是属於我的土包子……」伴随着最後一个字音的结束,他硕大滚烫的凶器也伴着彭湃的激情挤进那从未接纳过外物的密穴中。
「啊……」一声惨叫冲破了哑穴,但只响起一瞬间,随即便被两片薄唇给堵在了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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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喜最近很高兴,非常高兴,十分的高兴,因为沈千里就要带他去地处江南的芳草别院了。
李大喜倒不是想念江南的美景,千里莺啼绿映红的风光,在他看来远不如一片高粱一片玉米一畦韭菜两行辣椒更美好,他之所以这样的高兴,是因为他终於有机会实现自己的诺言了。
还记得最初遇见沈千里的那三个兄弟,便是在芳草别院里,他答应过那四个人,说要用白菜和玉米面窝头,葱,大豆酱做包菜给他们吃。不过那之後发生了很多事情,自己从离开芳草别院後就再没有和那三个人聚齐过,所以这包菜的诺言也迟迟没有实现。
不过这一回可不同了。李大喜非常欣慰的想:这一次,沈千里说不但自己这一对要去芳草别院,连江百川和张大海,聂十方和朱未,以及凤九天和自己从未谋面的那个关山水,他们都会去芳草别院,这一回,自己的包菜总算是可以端上桌面了。
凤九天和关山水成亲发帖子的时候,因为李大喜那片玉米地刚刚出苗,沈千里不忍让他为难,想了想自家兄弟,倒不必拘泥於礼节,因此送了一份特别重的厚礼,说明了原因,便没有过去,他知道自己的几个兄弟都是洒脱之辈,自己不去,他们也不会怪罪。
谁知後来传出消息,说凤九天遭到寒芳仙子的暗算,险些丧命,成婚典礼也被迫取消,而因为关山水的坚持,他非说凤九天会遭到这种磨难,就是因为他太过张扬的关系,明明是男男恋情,还要大张旗鼓的搞什麽成婚典礼,所以招来老天爷的不满。也因此,在他的坚持下,待关山水的伤康复後,便只宴请了山寨里的弟兄和紫电派的一些长老们,这就算是成婚了。
寒芳仙子这一回闯下的祸事太大,别说她的师傅,就连整个红衣派也无法再包庇他,紫电派的掌门知道得意弟子差点被杀後,率领了十位武功最高的长老打上红衣派,不依不饶的定要将寒芳除去,否则他们实在担心那个心地太过歹毒的女人还会对凤九天和关山水不利。
最後,红衣派掌门做主,废了寒芳的武功,因为考虑到她在武林中树敌太多,因此便没有逐出师门,毕竟是相处了十八年的弟子,而且寒芳在师门长辈面前,惯常会装成乖乖女的样子,因此便将她关在後山的一重院落里。
这本来已是红衣派掌门对她的一片爱护之情,生怕她被仇家们暗算羞辱,谁料这个女人太过心高气傲,她不反思自己做下过的那些天怨人怒之事,反而怪师门对自己太过严苛,因此一气之下竟致疯癫。
李大喜向来善良,但唯独对寒芳仙子的下场,他一点都没有同情之意,只觉得那个女人心地歹毒杀人无数,她有这样的结局完全是咎由自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倒是沈千里,本想在爱人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仁慈善良,要掉几滴鳄鱼的眼泪,谁知看到爱人根本没有一点痛惜的样子,也吓得他把那几滴鳄鱼泪收了回去,一边还暗道好险,这万一马屁没拍正拍在了马腿上,再让大喜误会自己对那个女人余情未了,可真的就糟糕了,还好自己见机的快啊。
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十分的美好,但沈千里最近却总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就像是现在,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家爱人,大喜到底知不知道他露出那种诡异的笑容已经有一刻钟了,老天,真不知道他到底在笑什麽,莫非是因为後山上那片玉米大丰收?不过据他所知,那些玉米在刚刚长成的时候,就有大半都进了麻雀的肚子啊,这……这值得他高兴吗?
本来李大喜是对那些吃玉米的麻雀恨之入骨的,在第一年的时候还紮了几个稻草人吓唬麻雀们,他告诉过沈千里,麻雀就是他的死对头。不过当他发现山寨里的兄弟们除了吃几只嫩苞米,其他的玉米类粮食根本就不怎麽动,而山村里百姓们的生活也都富裕起来,送去的苞米都又被送回来的时候,他就由麻雀们的死对头一下子变成了大善人。
稻草人不紮了,麻雀们吃玉米吃的欢,往往去後山,就能见到成百上千只麻雀遮住半边天的壮丽景象,最後沈千里得出结论:李大喜这纯粹是种地上瘾,根本是一天不劳动他就不舒服。
「沈千里,芳草别院今年种白菜了吗?」李大喜笑完了,抬头看了自家爱人一眼,似乎是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听说……是种了。」沈千里终於忍不住了:「大喜,你到底想干什麽,就直说了吧,这样憋着人很难受你知不知道?」
「行了,你别问,到时候就知道了。」李大喜又呵呵的笑起来,笑得沈千里心里更没有底了,通常这种藏着掖着到最後关头才揭晓答案的事情,都不是什麽好事儿,沈千里思虑再三,差点为此取消了江南之行。
不过最後,他和李大喜以及弄玉花蕊等人还是前往芳草别院而去,因为沈千里的确很长时间没有和弟兄们一起聚一聚了,何况他和李大喜都对能降服凤九天的土包子关山水十分的感兴趣。
提起这个沈千里就不得不感慨,自家爱人的嘴简直就是比乌鸦还黑啊,在他的诅咒下,江百川和聂十方都娶了土包子不说,就连他还没来得及说出诅咒的凤九天,最後都没有逃过这可悲的命运,到底也娶了个土包子。
不过沈千里对凤九天夸赞关山水的言词不置可否。笑话,他们家的关山水会算账怎麽了,大喜还会种地开荒呢,张大海会养果树,朱未会养猪,这里哪个土包子不是有一技之长啊,用的着那麽沾沾自喜的夸耀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是初秋时节,天高云淡秋清气爽,空气中飘荡着果实成熟的芳香。而江南,也正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比起早春时分那种诗情画意的唯美,秋日里的江南,更增添了一种收获的喜悦。
终於来到了芳草别院,李大喜率先跳下车来,先是四下里望了一圈,然後他失望的垮下肩膀,呜咽道:「怎麽会……怎麽会没有?明明前年来的时候还很多啊。」他看向随後跳下车的沈千里:「怎麽回事,千里,为什麽都不见了?」
「什麽不见了?」沈千里抓住爱人:「你倒是说清楚啊,也让大家帮你找找。」他话音刚落,弄玉花蕊和流霜趁月以及迎出大门的别院总管仆人们都瞪圆了眼睛集中精神,只等李大喜一声令下了。
「就是那些卖小吃的人啊。」李大喜急得跺脚:「沈千里你忘了吗?俺前年来这里的时候,明明你这街上有好几个卖小吃的摊子,你还给俺每份都买回来吃过的,可如今……可如今怎麽一个人都没有了?」
沈千里和弄玉花蕊流霜趁月以及总管仆人们一起呈石化状。闹了半天李大喜找的是这个,那些摊子都是当日他和聂十方等人互相侦查时放着的眼线,如今四个兄弟早已不再干这勾当了,摊子当然也就不在了,普通的生意人哪敢跑到芳草别院来卖东西啊。
「咳咳……」沈千里的嘴角抽了两下筋儿:「那个大喜啊,摊子没了就没了,等一下我让潘总管派人去给你买整个苏州城最好吃的小吃点心,你就不用想着这些摊子了。」他说完,李大喜才转忧为喜,不住的点头道好。
进了院子,他又开始四处张望,然後紧张的拉过潘总管问道:「白菜呢?你不是说今年种白菜了吗?怎麽俺一棵都没有看到,现在正应该是白菜绿油油,还没有上心的时候啊,最适合打包菜了。」
潘总管就是两年前的那个总管,闻言忙陪笑道:「夫人放心,您一年好几回的嘱咐,小人哪敢忘呢,专门在後院劈了一块肥沃园子种白菜,如今那些白菜都长的可水灵了,就像您说的绿油油的呢。」
沈千里的身子晃了几下,他怎麽也没想到这李大喜竟然还惦记着两年前的那句戏言,呜呜呜,包菜啊包菜,他就说自己这几日总有不好的预感嘛,如今果然是应了。
「大喜,你……你要打包菜给我吃,这……我是很高兴了,不过……」沈千里拼命的想着理由,心想该如何在不伤害爱人自尊的情况下,还能找出一个正当的藉口阻止这场包菜的灾难。
不过不等他说完,李大喜就高兴的道:「不是了,沈千里,不单单是你,还有江百川他们啊,当初俺答应过你们,给你们打包菜吃,但这两年你们一直都没有聚齐,所以这个诺言也一直没有实现,弄玉和俺说,大丈夫要一诺千金,正好这一次你们四个都会在这里重聚,是再好不过的让俺实现诺言的机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千里狠狠瞪了弄玉一眼,心想没事儿你告诉大喜一诺千金这种话干什麽。他叹了口气,暗道原来被大喜惦记着的,即将遭罪的不只是自己,还有那几个浑然不知大祸即将临头的兄弟们啊。
他越想越觉得糟糕,想一想四个人的那口子都是土包子,这万一大喜的包菜就像是一个引子,也把其他三个土包子的拿手绝活给引出来怎麽办?
张大海若再做上一桌特色的果树叶子,朱未来上一桌能给人吃的猪食,关山水再来一盘子炸草人或炸风筝。他越想越害怕,你说这种恐怖事件如果成真的话,到底会把肚子折腾成什麽样倒是其次,关键是小命还能不能保得住,那都是两说啊。
就在沈千里郑重的坐到书房中,打算给那三个兄弟去一封救命信,让他们不管找什麽理由都好,总之赶快离开江南的时候,江百川和聂十方凤九天,竟然笑嘻嘻的带着各自的土包子上门来了。
当接到了下人的通报,并且从窗子里看到李大喜健步如飞的跑出去迎接那几个人的时候,沈千里叹了口气,面无表情的将那张刚写了一个「江」字的素笺收起。
走出屋门,先习惯性的抬头看看天空中有没有乌鸦喜鹊等不明鸟类飞过,没错,自从江百川聂十方等人都娶了土包子後,他们几个便在暗地里将喜鹊也视为不祥的鸟类了,不管多麽中意自己找的土包子,但受到的诅咒成真,这件事实无法改变。
确定天空碧蓝如洗万里无云,方圆十里内大概没有任何不祥鸟类後,沈千里怀着壮士断腕般的悲壮情怀走出院子,在他的身影即将消失时,一句轻叹飘进了正在打扫院子的家丁耳朵里:「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是要来啊。」
来到大厅,出乎意料的,红木椅子上只有自己那三个如坐针毡的兄弟,看见了他,就像看见了救星般的奔上前来。
「咦,其他人呢?」沈千里讶异的问,暗道大喜不会心急的现在就去拔白菜了吧?不对啊,就算他去了,那其他的三个人也不可能跟着去啊,毕竟怎麽说也是客人,虽然大喜憨厚,但连这点道理还是懂得。
「拔……拔白菜去了。」凤九天的腿肚子直打着哆嗦:「千里,怎麽……怎麽回事?我记得应该已经过去两年了吧?可为什麽大喜哥还是没有忘记包菜这回事儿,我以为他早已经喂了你几顿,过足了瘾呢,可……可为什麽他今天一看见我们,就说要完成两年前的承诺,要打包菜给我们吃?为什麽你不好好的教育教育他,告诉他这种承诺可以忘到爪哇国去呢?」
江百川看起来就比凤九天镇静多了,他咳了两声,轻轻点了点凤九天的脑袋,不屑道:「你看看你这是什麽态度?如果说先前害怕还情有可原,不过现在咱们应该完全放心了嘛,你看看千里不是还好好的站在这儿吗?这就充分说明,大喜哥的包菜是吃不死人的,嗯,就算这个生菜不乾净,但无非是拉几次肚子,或者在肚里长几条虫子罢了,咱们练武的人,还怕这点小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话音一落,聂十方和凤九天都觉得有理,纷纷点头附和。
却见沈千里面无表情道:「你们……都错了,我今日之所以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是因为这两年来,我从来没有吃过大喜打的包菜。」他刚说完,刚刚还一脸镇定的江百川就变成了一脸的惊恐。
聂十方则乾脆嚎起来:「什麽?你没有吃过?这是怎麽回事?大喜哥不会是根本不喜欢你,想借吃包菜的机会将我们一网打尽,这样即使他逃走了,也不会有人替你报仇了吧?否则这都两年了,他怎麽可能会没有打过他最得意的包菜给你吃?啊……我不要吃这种东西啊……」
他越说越觉得有理,而沈千里竟然郑重道:「十方,我不许你侮辱我和大喜之间的感情,不过为了咱们的生命着想,我也认为你们现在就离开此地是上上之策。」
话音刚落,江百川就没好气的道:「离开?现在还说这些有什麽用?你没看见我们身边都少了一个人吗?这让我们怎麽离开啊,我是绝对不会把大海留下来试验这种危险的包菜的。」
沈千里奇怪道:「是啊,我也觉得奇怪,不是说你们都带了那口子过来吗?怎麽一个都不见。」一语未完,那三个人的脸全都垮了下来。
「千里,难道你不知道吗?咱们四个的心上人都是什麽身份?他们可都是土包子啊,听见白菜那是比听见咱们的名字还要倍感亲切的。」聂十方摇头叹气:「所以我们一到大厅,大喜哥说要打包菜,起身要去後院拔白菜的时候,那三个人的眼睛立刻就开始放光,一溜烟的跟着大喜哥就去了。」
「不是吧?这麽倒楣?」沈千里惊叫,旋即无语的看向屋外蓝天,喃喃道:「苍天啊,难道真的是因为我们上辈子或者这辈子的坏事做的太多了,所以老天要惩罚我们吗?这一下,真的是想跑都跑不了了。」
凤九天颓然坐在椅子中:「算了,事到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了。」他忽然抓起桌上的点心就往自己的嘴里塞,一边口齿不清的道:「你们还愣着干什麽,赶紧趁这时候多吃一点东西,让胃里都塞满了,包菜一时间消化不了,也许咱们回房後还能及时把毒性给排出来……」
不等说完,另外三个男人已经一齐扑上了点心碟子,可怜的碟子大概是从出窑以来就没受过这样的青睐,一时间受宠若惊禁受不住,「咣当」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了八瓣。
「上点心,快上点心,把厨房里的点心都上上来。」沈千里狂吼,唬得下人们听见他这变了调的口齿不清的声音,都以为是来了什麽强敌,只有点心才能制住,流水价的往上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说李大喜和张大海朱未凤九天,四个人每人拔了一筐白菜叶子,说说笑笑的往回走,正所谓人以群分,他们四个人的生活环境基本相同,因此聚在一起就格外有话讲,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当下张大海就道:「大喜,你放心吧,反正咱们在这里能呆一段时间,等你做完包菜给那几个每天里山珍海味锦衣玉食的家伙们尝鲜後,俺就做俺拿手的拔丝水果给他们吃,顺便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乡下的美味。」
朱未好奇道:「拔丝水果?那是什麽东西?」
张大海哈哈笑道:「朱未,你喜欢吃甜的,肯定会喜欢吃,那是把糖炼化了,然後将水果在糖里煮,哎呀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关山水接口道:「咦?那不是糖葫芦吗?俺做过糖葫芦,就是这样弄得。」
张大海点头道:「嗯,和糖葫芦的做法有点相像,不过还不一样,糖葫芦只是外面裹层糖晶,拔丝水果,牵起一块都有很长的糖丝,是黏在一起的,反正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这可是俺的拿手绝活,哎呀这两年饭来张口,俺都忘了还会这一样东西,如果不是大喜提起包菜,俺也想不起来呢。」
关山水也兴奋道:「既然这样,现在正是初秋天气,蘑菇是最好的,俺给他们做一道蘑菇炖鸡,这是俺最拿手的家常菜了,可惜还没过年,否则俺灌的血肠可是一绝,连俺姨父那麽挑嘴的人,都喜欢的不得了呢。」
李大喜道:「既然如此,你为什麽不弄血肠呢?咱们弄一头猪来杀不就行了吗?朱未不忍心看,就不让他知道呗,你知道吗?千里那家伙从不吃猪大肠,俺怎麽说好吃他都不肯吃,说那东西太脏了,真奇怪,他能喝人奶,却不肯吃猪大肠,俺就喝不下去人奶,又不是娃娃,想想都觉得难为情。」
说起这个,四个土包子都深有同感,关山水接着道:「俺还有一个主意,到时候别告诉他们这是血肠,等他们吃下去觉得好吃,咱们再告诉他们,否则那几个人还没等吃就开始呕吐,俺费了功夫,还换来他们抵死不吃,岂不是亏大了吗?」
李大喜张大海朱未齐声道好主意。然後朱未面红耳赤的道:「真好,你们都有拿手菜,俺可没有,俺就会做蛇羹,其他的饭菜都是平平……」
他不等说完,张大海就摇头道:「不行不行,蛇羹是南方人的名菜,没有咱们乡土气息,这样吧,等俺教你一样有特色的东西,就说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你放心,咱们乡下人讲义气,俺绝对不出卖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未惊喜的道:「是吗?那太好了,好,大海,那咱们可就说定了,到时候你看看做什麽东西,教给俺,俺弄给他们吃。」
张大海摇头晃脑的道:「嗯,放心吧,俺已经想好了,就把刚出来的地光切成薄片,在锅边抹上薄薄的一层油,烙地瓜片给他们吃。」他说完,其他三人想像着烙出的金黄的,油光光的香甜地瓜片,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就这样商议已定,他们也进了院子,只见仆人们都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四个人觉得奇怪,李大喜就叫过其中一个叫小狗子的仆人道:「你们在说什麽呢?发生什麽事了吗?」
小狗子嘿嘿笑道:「夫人,您还不知道呢吧,当家的和其他三位当家的,不知道干什麽,已经要了十几盘点心了,都聚在屋里狂吃呢。」一语未完,李大喜已经变了脸色。
「哼哼,怎麽样怎麽样?俺就说他们山珍海味吃惯了,根本就瞧不起咱们乡下的风味,他们这是惟恐俺逼着他们吃包菜,因此才拼命吃点心,到时候就拿吃饱了当藉口,俺就不信了,咱们乡下的东西就必定登不上大雅之堂吗?」李大喜一语就误会了沈千里等人的意图,如果沈千里在这里,肯定会十分的感叹,跟着他,这李大喜是越来越往聪明反被聪明误那条道儿上走了。
「小狗子,你吩咐厨房,还照之前的酒席准备,准备好了就整治过来吧,三位当家的是什麽样人你们都清楚,可不许有一点儿怠慢,砸了咱们芳草别院的牌子。」李大喜气呼呼的说,然後对其他三个土包子道:「到时咱们就把包菜拿到桌上,那几个家伙不吃,正好咱们自己吃,走。」
小狗子答应一声,眼睛盯着那几篮子翠绿欲滴的白菜叶子,心想这是干什麽的说,莫非四位当家的又在什麽地方惹了这四位夫人,所以打算摆一桌子的美食,却只让他们吃白菜叶子来作为惩罚吗?
压寨夫人下令,大厨们哪敢不卖力工作,半个时辰的功夫,宴席便已齐备,二十多个秀丽丫鬟流水般将诸多山珍海味端上桌子,刹那间整座饭厅里香气四溢,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令人垂涎欲滴。
不过四个土匪头子的眼睛可没空向饭桌上看一眼,他们都直勾勾的盯着那一小盆已经洗了两遍越发显得翠绿无比的白菜叶子和十几根水灵灵的长脖子大葱,还有一大碗据说是李大喜亲自炒得鸡蛋酱,和另一小盆由大师傅们蒸出的玉米面窝窝头。
四道视线在这些物件上来回穿梭着。虽然没有人说话,不过各人的肢体语言却都十分的丰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十方摸着下巴,用传音入密对其他三人道:「说句实话,看起来这几样东西的卖相倒也不错,就算组合起来是我们没有吃过的东西,但也不至於就让咱们有性命危险吧?不如……给大喜哥一个面子?否则你看看,大海哥朱朱和山水哥可都和大喜哥是一帮的,我们如果不吃,真闹得那几个土包子发起飙来,结局可不太好收拾啊。」
他一说完,凤九天也连忙点头附和,却听沈千里咳了两声,也用传音入密道:「你们可想清楚了,就算没有性命危险,万一吃坏了肚子,一夜跑上几十趟厕所,或者吃的肚子里长出了那种恶心巴拉的长虫子,这後果可也是很严重啊。」
他说完,其他三人已经想像出四个大男人,不,是八个大男人去争抢厕所的难堪景象,尤其是他们都知道,四个土包子肯定是对厕所有优先使用权的,那到时他们四个都蹲在一边苦忍,这……这实在是太尴尬太丢脸的景象了。
四人重新坚定了信心,不管如何,这包菜还是能推就推吧。
於是当两盆窝头和白菜叶子堂而皇之的端上桌子後,凤九天就抢先道:「大喜哥,我昨晚吃坏了肚子,你这包菜我今天实在是没有办法捧场了……」
不等说完,关山水就疑惑问道:「什麽?吃坏肚子了?不对啊,你昨晚明明睡得很安稳……」
凤九天横了自家爱人一眼,心想真是不知变通,咳了两声道:「哦,你昨晚睡得和猪一样,当然不知道我跑了多少趟厕所了。」言罢见关山水还要说话,他连忙扔了一盘点心过去,成功转移了山水表哥的注意力。
聂十方沈千里和江百川一齐在心里大骂,暗道这小子够狠,最合理最顺畅的理由就这麽被他给用了。
接着,沈千里以这两天正在炼功,不能吃白菜为理由,江百川以对鸡蛋过敏为理由都堂而皇之的拒绝了包菜,听得张大海和李大喜面面相觑,暗道他们怎麽都不知道,自家爱人不能吃白菜和鸡蛋了呢。
聂十方的理由是最可笑的,他告诉李大喜,自己前两天在佛前许愿,要吃一个月的荤腥,这一个月里不碰素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理由荒唐到连自家兄弟都忍不住吐槽的地步。
江百川呵呵一笑:「十方啊,你可别欺负大喜哥是农民,就不懂许愿是怎麽回事啊,这在佛前许愿,只有吃素的理,没有吃荤的理啊。」
聂十方狠狠瞪了江百川一眼,心想呸,好理由都被你们说完了,我不这麽说怎麽办?亏你还有脸来揭穿我,小时候是哪一个混蛋一顿能吃五个煮鸡蛋的。表面上却只能哼了一声道:「你懂什麽?我是在酒肉佛前许的愿,要吃一个月的荤腥,自己孤陋寡闻,还好意思笑话别人说瞎话。」
李大喜朱未张大海关山水互相对看了一眼,那四个家伙为了逃避包菜而编谎的丑态他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於是李大喜哼了一声道:「既然如此,你们就不要吃了,我们几个吃。」他说完,也不管那几个人,迳自拿起四五片白菜叶子铺在大盘子中,将一个窝窝头放上,又撕了一把葱叶子,蘸着鸡蛋酱均匀的撒在窝头周围,最後将白菜向上拢和,一个窝头包菜就成了。
张大海朱未和关山水都是熟悉这种吃法的,当下四人吃了个不亦乐乎。看的那四位当家的面面相觑,只见他们夫人那幅狼吞虎咽的样子,还真的是逗人馋虫。
莫非这包菜真的好吃吗?沈千里纳闷的想,最後终於忍不住道:「咳咳,虽然说白菜对我的行功有点影响,不过怎麽说,这也是大喜辛辛苦苦为我准备的,嗯,说什麽也得捧这个场是不是?」他说完不由分说,抢过李大喜手里刚打好的窝头包菜,大口吃了起来。
那包菜清爽美味,一入口立刻就将大鱼大肉带来的油腻感给清扫而空。沈千里只吃了一口,就大声赞起好来。
聂十方和江百川凤九天鼻子都差点气歪了,暗道沈千里你个不讲究的,拼命阻止我们吃的是你,如今第一个馋不住了的也是你,再说你吃就吃好了,干什麽还大声赞好,你那个对行功有点影响的理由还好圆,可我们这怎麽圆呢?奶奶的你个害人不浅的东西。
不过眼看着那白菜已经少了一多半,那三位当家的不由急了,纷纷抢过李大喜打好的窝头包菜,大快朵颐起来。果然,清清爽爽的口感一扫山珍海味的油腻,的确是别有一番滋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咦?江百川,你……对鸡蛋不是过敏吗?这酱里我可放了八个鸡蛋呢。」李大喜凑上去问,而张大海也冷笑道:「百川,不能吃就不要逞强了,攸关性命大事,大喜不会怪你的了。」
「哦,我忽然想起,鸡蛋放在酱里……是没有关系的。」饶是江百川面皮厚如牛皮,也忍不住红了红。
「聂十方,江百川那个还罢了,你可是在佛前许了愿的啊。」李大喜敲了敲聂十方面前的盘子:「这可不是儿戏,万一冲撞了神灵……」
不等说完,聂十方就嘿嘿笑道:「没事儿没事儿,我是无神论者。」
「放屁,无神论者你还许什麽愿啊。」李大喜没好气的道,也懒得去追究凤九天了。却见他主动抬起头来道:「嘿嘿,大喜哥,有这麽好吃的东西,我就是拉死了,也值啊。」
一群见风转舵的家伙连一根菜叶子都没有留下,一个个肚子滚圆的瘫在椅子上不能动。没办法,在吃包菜之前,他们已经吃了太多的点心。相信此时若有杀手来对他们进行暗杀的话,绝对有成功的把握。
顺理成章的,第二天张大海的拔丝水果又被哄抢而空。
四位当家的彻底失去了戒心,因此当第三天,由关山水在外边灌好了血肠,在厨房里切成一块块的端上来後,几个人照样吃的津津有味。不过李大喜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他还记着两天前这些家伙们怀疑自己包菜的仇呢。
於是,恐怖的一幕发生了,等那些家伙们把一只猪的肠子弄出来的血肠都吃完後,他嘿嘿坏笑着告诉了他们这几盘血肠到底是什麽东西做成的。一瞬间,天地变色日月无光,那四个人脸色惨白呈濒死状的盯着李大喜和关山水看了半晌,忽然一个高儿跳了起来跑出院子,四人占据了东南西北四个角落吐了个天昏地暗惨不忍睹。
但不管如何,血肠的美味是不能否认的。聂十方见其他人的土包子都做出了好吃的特色东西,只有自家的朱未没做,这不情等着让那些家伙对朱朱另眼相看吗?於是第三天的晚上,他便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朱未也做出一道美味来证明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未想着刚从张大海那里学来的烙地瓜片,心里还是不太有底,但看见爱人那种殷殷期盼的眼神,他还是壮士断腕般点了点头:「行,不过若做的不好,十方你到时候不许笑话俺。」
聂十方自然是忙不迭的答应。於是第二天,在张大海的帮助下,标着朱未签子的地瓜片上桌了。那四个人在头碰头的仔细研究一番,由江百川做出最终鉴定,确定这东西是百分之百的地瓜後,便开始大吃特吃。
烙地瓜片自然是香甜无比,虽然有一点点的怪味道,不过在地瓜的香甜味道下,这点轻微的怪味儿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所有人都吃了个不亦乐乎,而李大喜和张大海等人成年吃这种东西,自然不稀罕和他们几只大饿狼抢食。
吃完地瓜片不到一个时辰,四个人开始没命的跑起了厕所。一下午的功夫,就把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四个土匪头子给拉虚脱了。
聂十方颤抖着声音悲号:「朱朱啊,没想到你连我都算计,好歹给我个暗示,让我少吃几片啊,你……你怎麽就这麽狠心啊,枉我平日里对你言听计从,你说要再养一百头猪,我说什麽了吗?你就是这样的来报答我?」
朱未吓得快要哭出来了,一个劲儿的摇头。还是张大海够冷静,仔细的想了想,然後沉吟道:「嗯,朱未不是故意的了,让我想想,我记得朱未烙地瓜片并不熟练,不是打翻了这个就是打翻了那个,瓶瓶罐罐洒了不少东西,我和他因为着急,也没有在乎,现在想起来,似乎地瓜片上沾了不少那些瓶瓶罐罐洒出来的白色粉末……」
他不等说完,就听院子里有人紧张的大叫道:「喂,你们看没看见我的巴豆粉,我娘这几天老是拉不出屎,我特意买回去给她用的,随手放在了厨房灶台上,不知是谁给偷了半瓶去。你们……你们谁偷了,赶紧扔掉,那不是值钱东西,我也不追究了,别吃出人命来,不是玩的啊。」
声音洪亮,正是厨房里的烧火工裴大勇。沈千里江百川聂十方凤九天彼此呆呆对看了几眼,「咕咚」一声全部瘫倒在地上。
这件事给了聂十方以及其他三位当家的一个惨痛教训,此後无论什麽时候,他们都牢牢记住了一个道理:面子主义害人不浅哪,该不要面子的时候就不能要,因为在面子和小命之间二选一的话,毕竟还是自己的小命更加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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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西移万籁俱寂,刚刚绽出花苞的稀疏树木在料峭春风中轻轻摇着,发出「簌簌」的轻微声响。
一道人影在朱大少别院的墙角拐角处探了探脑袋,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门口也没有什麽埋伏,於是他猫着腰,沿着墙根儿慢慢走着,过了好一会儿,瘦削的身影就消失在茫茫暮色中。
月影终於渐渐隐没在将明的天色中,朱家别院里的仆人开始早起为别院中的贵客准备早餐。
就在此时,在那位贵客歇息的房间里,一把精致的茶壶走到了它生命的尽头,随着客人暴怒的一摔,「匡啷」一声,可怜的茶壶瞬间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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