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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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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绥说:“不急。”

他淡淡道:“陛下的事总归更重要一些。”

竺玉撞上他那双幽深的黑眸,莫名心虚:“我、我没什么事啊。”

总之。

被这样盯了几日。

竺玉实在受不了了!同陆绥发了一次脾气,将他递过来的补汤打翻在了他的身上,面无表情:“陆大人是都察院的御史,不想着查案倒是上赶着为我做这些端茶递水的小事,真是埋没了。”

陆绥管都没管胸前被打湿的衣襟,重新端来一碗补汤,将汤匙递到她的唇瓣:“张嘴。”

停顿片刻,补充道:“我试过了,不苦。”

喝完补汤。

天都黑了。

竺玉被折腾的没空出宫也没气馁,本来还不知道自己原来对严忌这么上心,分别了短短几日,她还真的有点想他了。

不过这样也正好。

他也能专心备考。

见不上面,还能书信往来。

竺玉看完奏折,趴在桌上,闷声不吭的开始给严忌写信,提起笔又不知道能写什么,犹犹豫豫、瞻前顾后、翻来覆去。

落笔便只剩下一句话。

“我亦甚想你。”

信洋洋洒洒写了两页纸。

都是些很小的小事情,譬如今日吃到的石榴没有你那天摘给我的甜,再譬如她出门却被绊住了手脚,还有许多乱七八糟的琐事,她也说的津津有味。

写到信的末章。

她的脸莫名发热,在信上悄悄的问他心里可有想念她。

陆绥见她趴在桌子上,认认真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他走过去,还未靠近。

她便将信纸收了起来,对他无辜的眨了眨眼:“没有墨水了。”

陆绥默了片刻,拾起砚石,替她磨墨。

写好的信,竺玉都交给了平宣,叫他派人送到了宫外。

竺玉这回藏了心眼,几次叮嘱平宣:“切莫声张,也不要让别人知道了,偷偷摸摸的,藏得好些。”

她觉得陆绥这般严加看管着她,是怕她同旁人联起手来对付他。

那天陆绥提着刀,面无表情要去砍人,的确将她吓得不轻。

她同严忌之间可不是陆绥想的那种关系,她和严忌现在也算两情相悦,压根没有别的图谋。

可这样的话。

竺玉又不好同陆绥说,多少是有些羞耻的。

她还得先同陆绥将不清不楚的关系给处置了,总不能这辈子都稀里糊涂的被他玩弄!先前那些回,她也不是没有得到过欢愉,又处处受制,且先算了。

可是如今她心有所属。

她再与陆绥那样,就有些不太好了。

这日她看完严忌同她写的回信,几页几页的信纸,填得满满。

末了,信封里还捎了一盒胭脂。

“她们说小娘子都喜欢这个,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竺玉攥着这盒胭脂,瞧着也不像是便宜货。

应当要花个几两银子的。

陆绥来的时候,她脸上刚抹的胭脂都未来得及卸下,小脸透着薄红色,一眼便看出她上了妆。

陆绥望着她气色红润的小脸,这些时日,吃得好睡得好,脸颊莹润几分,像颗漂亮又饱满的珍珠,潋滟诱人。

陆绥的喉咙动了动:“好看。”

竺玉已经将胭脂收进了是梳妆盒里,她刹时扣紧了手指,莫名有些紧张。

她内心煎熬,斟酌着、要怎么小心翼翼的把话给陆绥说个清楚。

迟疑的片刻。

陆绥缓缓打开她的掌心,一根精致漂亮的玉簪便塞进了她的手里,上头雕着只栩栩如生的小狐狸。

竺玉拿着烫手,磕磕绊绊:“给我的吗?”

陆绥点头:“可还喜欢?”

竺玉觉得陆绥这样不对,但是哪里不对,她又没想明白。

她捏着玉簪,好像拿着什么烫手山芋:“很精致。”

陆绥轻轻碰了碰她的脸,指腹好似染了几分胭脂浓香,他说:“我亲手做的。”

竺玉怔了一下。

陆绥抿唇,接着说:“费时费力,还伤了手指头。”

竺玉垂着眼睛,很想装聋作哑,又不是她、让他做的,和她有什么关系啊。

好像是她在虐待他,逼迫他给自己做簪子。

陆绥瞧着也不像没钱的,拿不出几十两银子买根玉簪吗?

过了会儿,竺玉才干巴巴的挤出几个字来:“那你辛苦了。”

陆绥深深看了她一眼,他指腹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几乎都看不出什么痕迹来看:“你喜欢就值得。”

她也没多喜欢。

可她有口难言。

竺玉敷衍的点点头:“喜欢的。”

为表诚心,她还多说了两个字:“好看。”

她看起来其实有点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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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陆绥看着她这个样子也只会觉得很可爱。

再者,这些日子她也没闹着要出宫,都乖乖的待在宫里,苦兮兮的坐在案桌前埋首批阅奏折。

想来是已经将宫外那个人忘了个干净。

从小她就是如此,三分热情,三分记性,喜欢也喜欢不长久。

陆绥心神意动,将人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竺玉被他亲了两口,她有些躲闪,眼神飘忽,小手不安的攀着他的肩,看他神色平静,像是能听得进去话的样子。

她张了口:“陆绥。”

“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陆绥的手一顿:“哪里不对?”

竺玉鼓足勇气:“有违君臣礼数。而且你也不会…一辈子都与我这般苟合,我记得郡主很是为你的婚事操心。”

她的声音越来越有底气,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你也早就到了要娶妻生子的年纪,你若是有什么真心喜欢的姑娘,我可以为你赐婚。”

“满京城的金枝玉叶,应当有你能瞧得上眼的。”

“若你喜欢,她也愿意,正好趁人之美。”

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她通情达理的皇帝了。

她真是个好人。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直白望着陆绥的眼睛,一点儿都没有要躲闪的意思。

正因如此,她眼中的情绪也被陆绥看得清清楚楚。

腰间的手骤然加深了一个力道。

她的肋骨疼了下,胸腔拥挤,差点有些透不过气来。

“陛下真大方。”

“陆大人为朝政贡献颇多,这点小事,无足挂齿。”

“陛下当真要为我赐婚?”

“嗯!金口玉言,绝不是儿戏。”

陆绥盯着她的脸,迟早有天要被她气死。

他连冷笑都笑不出来,一张脸上没有半点表情:“既然如此,陛下何不将自己赐予我。”

竺玉怒道:“你说什么胡话。”

陆绥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指尖冰凉:“论贵女,又有谁的身份能尊贵得过陛下?”

竺玉都快要气绝身亡了。

油盐不进的臭石头。

竺玉一时难以说服他,讪讪止了声。

免得他再说些什么狂言妄语。

她不信,等到她有了两情相悦之人,陆绥还能厚着脸皮夹在他们中间。

男人向来都将颜面看得十分重,难能受得了自己头顶有个绿油油的帽子,而且强人所难,也没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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