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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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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说服了他的父亲,没有将遗诏拿出来。

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背地里,她许了他好处,只有这么简单的缘由,才说得通。

周淮景将她视为女帝,既是女帝,多几个男人,没什么不可。

买菜还有在摊子上挑挑拣拣,找男人不得也这样吗?

男人再多,也是可以的。

因为她是皇帝,那么就什么都可以。

没两天。

陆绥在宝成殿里帮她批折子的时候,就发现了她头发上的发簪,通透的白玉,尤其衬她的肤色。

陆绥放下手中的毛笔,盯着她头上的簪子看了半晌,男人的拇指缓缓弯曲、蜷缩,他漫不经心开口问道:“怎么以前没见过这根簪子?谁送的吗?”

她的物件,在这宝成殿里,早已被他摸透。

陆绥心里门清儿,一眼就看出这是多出来的。

竺玉抬手摸了摸头顶的发簪,脸颊微热,耳尖也有些红,藏在乌黑的发丝里,幸而没被瞧出来。

她说:“没注意,我随手拿的。”

撒谎。

又骗他。

陆绥不动声色,缓缓撩起眼皮,黑曜石般的眼珠静静望着她,没有戳破她的谎言,他只是问:“怎么没用我之前送你的那个?”

那是他亲手雕刻的。

费了好些功夫。

上面还嵌了块青绿色的宝石。

竺玉压根都要不记得陆绥送过她簪子这件事,她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不过很快就装出来有这回事的样子。

她说:“我舍不得,怕弄坏了。”

陆绥的脸色缓了许多,他说:“送你了自然是给你用的,坏了就坏了,又不是没有。落在箱子里生灰,才是浪费了。”

竺玉顺着他的话乖巧点头,好像听话的不得了的样子。

其实她压根没往心里听。

她满脑子都是怎么和严忌说清身份的事。

她一开始瞒着他,确实不够诚心。

像是故意在戏弄他。

也不知道他知道她的身份后,会不会生气。

不过严忌看起来很好哄,没脾气的样子,又能砍柴、又能做饭、体贴温柔,想做什么的时候,偶尔也会强势。

是再好不过的伴侣。

竺玉唉声叹气。

陆绥拢住她的小手:“叹什么气?”

竺玉扭过脸,她忽然间问:“陆大人,你说怎么样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心意呢?”

陆绥语气淡淡:“怎么这么问?”

竺玉抽出手来,又被捉了回去。

“没怎么。”

陆绥觉得她这些日子乖巧不少,自然误会了些什么,以为她是要同自己表明心意:“以诚相待。”

“拿出真心,就能取信于人。”

竺玉对男女感情上的事情稀里糊涂的,但是经过陆绥这么一点拨,好像又似懂非懂。

陆绥说的也没错,只要拿出真心来,便足以打动人。

何况严忌也并非不通情达理的人,她用假身份欺瞒他,也是无奈之举。

可这几个月日日夜夜的相处,却是做不得假的。

她像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认真点点头:“我明白了。”

陆绥眉头微挑,一个嗯字仿佛透着愉悦的心情。

竺玉感觉陆绥只要不黏着她的时候,还是挺有用处的,懂得好像也很多,他都还没成家,也没听闻他的什么感情绯闻。

对这方面,却不是一窍不通的。

陆绥一连几天心情都是极好的,就连在镇抚司的同僚也觉得陆大人这几日颇有些如沐春风的样子。

瞧着更像是好事将近。

陆绥日日都到宝成殿,有时候待得不久,只是稍稍来坐坐,便要去忙别的事。

有时他刚过来,她还在睡午觉。

趴在太阳底下,睡得迷迷瞪瞪,只是秋日太阳正好,叫人不忍心惊扰了她。

陆绥每天都会看见她戴着那根不值钱的簪子。

很劣质的玉,用料平平无奇,也不见得有多好看,可她就是日日都用着这根簪子,便是不用的时候,这根簪子也被她放在梳妆台上最显眼的位置。

渐渐的。

陆绥的心情便又没有刚开始那么好,他出了殿门,不动声色的问起在她身边伺候的宫人:“陛下用的那根簪子是从哪儿送过来的?”

小宫女低着头,有些怕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奴婢也不知道,可能是内务府一并呈上来的。”

陆绥默了半晌,没再问下去。

只是这根玉簪还是成了他心里的刺。

竺玉哪里能想得到陆绥会每天都盯着她的簪子瞧,关注这等微末的细节。

她得了空就欢欢喜喜跑出宫去,离殿试还有一个多月,严忌早已准备的差不多,这大半个月倒也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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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玉自上回主动亲了他之后,好似开了窍,得了趣味。

难怪陆绥先前那么喜欢亲她,亲别人和被别人亲,感觉还是不太一样的。

竺玉在严忌这里像个大胆的女侠。

什么书都敢看,什么事儿都敢做,什么地方都敢去。

有一回还拉着他去逛了胡人开的花楼,里面的姑娘穿得很大胆,衣裙却十分漂亮,身上的配饰随着动作晃得叮铃响。

严忌似乎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喝酒都被呛着了。

他长得好,花楼里的姑娘都喜欢他,这本就是个卖艺不卖身的花楼,拉琴的胡姬瞧上了清隽的小郎君,一曲作毕,给他倒酒的时候,纤纤玉指从他的掌心暧昧划过。

严忌抽回了手,转过头来看向在一旁已经被酒喂得晕晕乎乎的少女,无奈叹了叹气,他说:“我们回去吧。”

竺玉喝了半杯胡姬递来的酒,就已经头脑发晕。

可她又觉得自己的酒量没有那么差,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点点头,随后慢吞吞的挪到他身边,大大方方的抱住他,往他怀里一栽,全然不知被她抱住的男人身体有多僵硬。

她开口说话也带着浓郁的酒气:“不舒服。”

难得娇里娇气。

严忌方才一口酒都没喝,这会儿倒是清醒的很。

看她脸颊红透了的样子,不像微醺,反而像是已经烂醉了。

胡人那边的酒,总是更烈几分。

吃着甜,酒劲大。

严忌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礼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她倒是也很乖巧,搂着他的脖子,温热的气息落在男人的脖颈,想羽毛似的轻轻扫过。

严忌绷紧了身体,连忙将人抱了回去。

路上她却不怎么安分,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时不时偷偷亲了他一下,咬他一口。

严忌被她扰乱的呼吸紊乱,他停住脚步,轻轻握住她作乱的手:“你乖一点。”

竺玉抬头望着他,眼睛像是浸润在水中的黑色珍珠,她点头,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接着她就又凑上来亲了他的唇。

严忌好不容易把人抱回家,给她煮了碗醒酒汤。

她嫌难喝,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喂进她的嘴里。

人渐渐清醒过来,却也是天黑之后的事儿了。

竺玉感觉嘴巴有点痛,一照镜子发觉竟然肿了。

她还记得自己方才“轻薄”他的事儿,再厚的脸皮这会儿也有些脸红,她假装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若无其事说自己要回家了。

隔天。

陆绥就发现她的嘴巴不太对劲,红红的还有点肿,仔细看上面好像还有很细密的伤口,像是被牙齿刺破似的。

竺玉被陆绥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手里的折子也看不下去,“我脸上怎么了?”

陆绥的眼神深又黑,沉得叫她觉得惊心动魄。

忽然之间,一直沉默的男人,抬手轻轻拢住她的下巴,指腹漫不经心碾过她唇瓣的红肿,他面无情绪:“这里肿了。”

竺玉心中一惊,扯起谎来面不改色:“可能是我昨晚在梦里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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