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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去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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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东邻少女离开后,不多时,鬼女李慧再来告罪。原来她夫君近日远行,她因珠儿传信思念父母,迫不及待便来托梦,待在门前见??家中龙威赫赫,再与珠儿言语一对,才知是阮、应二人在此,便先来拜见。昨夜她回去以后,她那夫君仍未归来,纵然去信也来不及,只好过来解释一二——非是他夫君身为小辈不知礼数,实在是身不在家中。

应辰摆手叫她自去。

李慧见他神情不耐,心中不由惶恐。

阮钰却知好友并无他意,也没那许多礼数,就安慰几句,请走鬼女。

随后,两人少坐片刻,就去向李化告辞?。

李化虽与老妻爱女相拥痛哭一场,但因着??能见着女儿,心里安慰,这时也已平静下来。他仍想挽留阮应二人,奈何早已说定此事,也只得用心置办一桌小宴为二人践行,又奉送一些盘缠,才亲自将人送出门去。

阮钰本无意接那盘缠,只是李化着实恳切,他无意拂?老人家的心思,取一锭银便罢。

门外,敖英早已备好车马,将阮钰、应辰接上车去。

李化眼见马车远去,尤在挥手不止。

阮钰掀开车窗见着,微微一叹。

应辰道:“你这书呆子,又在为他人作忧虑。”

阮钰轻声道:“小生方才见李老先生身上一时蒙上一层黑?,一时又有瑞?氤氲,料想应是日后他将遭逢凶险,又有贵人相助。但虽是逢凶化吉,但老先生年岁不小,其中必然要受些罪……老先生待小生诸多好意,小生知晓此事,心中难免有些不自在。”

应辰哼笑一声:“与神相通多有福报,他那点磨难不过是寿数相关,自有他那幽冥中的贵人女婿筹谋,何须你来多虑。”

阮钰早已习惯好友这般,便慢吞吞道:“如此,小生便放心?。”

马车到了码头,恰有一艘大船停靠。

敖英去问了大船的去向,付?银子,就请阮、应二人先去船上。

阮钰谢过?他,便与应辰同去。

片刻后,敖英大约是处置了马车马匹,也在开船之前赶了过来。

这大船上人不少,船舱中大小间价钱不同,敖英定?两间上等房,眼见那位阮相公兴致勃勃竟央着君上与他下起棋来,于是很快置办?果品点心香茗,直接窝进自己房里,再不??扰两人。

上等房在二楼,且是开?窗的,将帘子撩起,即可见到河上美景,尽享河风习习。

窗下有榻,榻上摆着一张棋盘,棋盒固定在两侧,以防因船身颠簸,叫棋子飞出。

阮钰端坐在小榻一侧,聚精会神,拈子按下。

应辰侧身,随手摆子,姿态很是慵懒。

不过莫看应辰这般闲散模样,他那棋风却很凌厉,?阮钰棋如其人,外头端方,内有丘壑。

小半个时辰后,到底??是阮钰输?。

阮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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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辰挑眉:“??下么?”

阮钰肃然道:“再来。”

顺河?下,河流通畅。

阮钰与应辰这一番下棋,时间便仿佛过??极快,不知不觉间,已又到了一处码头。

此地尚不到苏州,阮、应二人自然也不下船,但凭窗向外看时,却能瞧见码头上有许多行人穿梭,都在登船。

忽然间,阮钰神情微怔,朝一处看去。

应辰也瞥一眼,道:“一条花鲤。”

那是一位身着粉衫的少女,头顶双髻,形容娇俏,瞧着是丫鬟模样。此刻她步履匆匆,急急忙忙地往船上来,神态颇有焦急。

待上?船,少女使?银子,才轻抚胸口,微微松了口气。

此刻,阮钰正同应辰小声询问:“是河中的小妖么?怎不自行渡河,反要坐船?”他现下心神越发明净,本就敏锐,?那花鲤少女想来是心绪焦急,遮掩不足,便叫他也察觉出来。

应辰落下一粒棋子,闲闲几句:“不是这河中的妖物。我看她身上带着龙?,像是出自淮河,应是那河中龙王哪位儿女的婢子,出来办事。她若从这河中游过,理应要同河中同僚??过招呼,?乘船而下,想来是事态紧急,要速去速回。”

阮钰闻言,这才恍然,复又将心力用在下棋上。

不过,??未下几子,倏然间,外面有人轻轻叩门。

阮钰拈子微顿,妖?愈近,是那花鲤。.⑨⑨⑨xs.)

应辰并未理会,只与阮钰下棋。

那花鲤少女却是惶急开口:“婢子失礼,??请尊神责罚。”

原来她上??船后,便觉出这船上一道隐隐威压,虽是极淡、已是收敛过的,但大约是同出水神,对她先天压制。她觉出之后,惶恐于上船前不曾先行禀报,便急忙过来请安、告罪了。尊神先时不理会她,她就越发忧惧。

应辰自不会与这一只小妖计较,原本也并非那等处处约束之辈,也就随口一句:“你自去,莫多事。”

花鲤少女听得,在门外叩首数次,才小心离去。

之后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待到得苏州,那花鲤少女随众人一同下船,敖英也极快上岸,去准备车马。

阮钰稍等?等,待并不很拥挤时,才与应辰徐徐走下船去。

苏杭一带人杰地灵,山明水秀,乃是个极好的去处。

早年阮钰之父看中此地文风鼎盛且风景秀致,置办?多处宅邸,皆是小院、小园一类,布置得极为清雅,只出租于学子。其中苏州便有一间极好的宅院,从不外租,只请人间每月??扫、侍弄内中花草,以待主人入住。

当年阮钰十岁在苏州林风学院就读,转念考中秀才,他本应在学院里继续读书,中举过后,才住进宅院里。孰料他父亲早逝,只好回乡……如今数年过去,他一路游历到此,可谓重回故地,一为取之前积存的租子,二来也是想要拜访几位从前的夫子,请教学问。

不过现下刚来,宅院虽还在,但这几年阮钰年纪小,他父亲也已去世,便不曾再差人??扫。现下想必已荒废?,须得休整一番,方可前往。

敖英自将这事揽过,先把阮钰、应辰送到一处酒楼中,请他们在此用法歇息,自己则去找人收拾屋舍,待做完以后,再来接两人过去。

阮钰谢过他,也觉??腹中饥饿,就与应辰一起找了个雅座,点了一壶茶水。

应辰叫了菜,接过阮钰递来的茶盏,喝?一口。

酒楼之中很是热闹,在一楼堂中有个说书人,正神情激昂,在说一个“壮士怒斩五通??美”的故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诸君请听,且说那吴中有个开当铺的赵甲,家中妻子某氏甚有姿色,却被那五通神中的老四瞧中,夜间潜来,叫她苦不堪言。赵甲不敢招惹五通神,某氏屡遭毒?,羞愧不已,几度自尽却不可得,当真是求死不能,足足煎熬了两三月之久……”

阮钰本喜欢听那奇闻异事,此时听说书人讲起故事时,很有兴致,然而当真听清这说的是个什么故事时,他微微皱起眉头,正给自己斟茶的?也不禁一顿。

应辰见他呆怔,又见壶中热茶已满了杯,眼看要淌到桌上,便伸?过去,替他将茶壶拎起。

“书呆?又在发什么呆?”

阮钰回过神,苦笑道:“这故事可不好听。”说到此,他叹口气,“虽说这故事要斩了五通,可此前被他们祸害之人却也挽回不及。官员懦弱,不敢在百姓受邪神欺凌时主持公道。丈夫懦弱,不敢在妻?遭受屈辱时奋起出头……唉。”

应辰先前没细听那故事,此刻稍听一耳朵,才明白这小书生为何倏然不悦。他想着若是那五通还在,他叫敖英直去宰了就是,不必让书呆?多做担忧。可如今既然已在传扬这故事,五通应已不在,这??憋闷却难以为其排解。

随后,他就取出一杯香露,推到阮钰面前。

阮钰一怔。

应辰道:“你烦什么?且听后文。”

阮钰瞧出好友别扭宽慰之意,便将香露接过喝下,沁凉清爽,仿佛真将那一抹郁气拂去了。他也不知原本香露便有如此用处,抑或是得见好友关切心中熨帖,总归他又恢复平静。

而那说书人这时又讲道:“虽说那姓赵的实在懦弱,可他却有个十分英武??表弟。万生自会稽而来,刚强勇猛,长于箭术,某时前来拜访兄嫂,却是夜间听见动静,当即跟了上去。他见表嫂房中有陌生男子,愤而出手将之宰杀,孰料那尸身变作一匹小马,竟是非人!如此一来,他才自表嫂口中得知,竟然是五通神在作祟。他那表嫂见他闯祸,怕是另几个五通神要来,恐慌得很,万生却半点不惧,将灯熄灭,暗中埋伏……五通神一来,竟被他瞧中机会,连杀两头!死后尽数化为了肥猪。”

“这二猪一马死透了,却还有两个五通在外,姓赵的唯恐他们前来寻仇,便将那万生留在家中住了一月有余。五通始终不曾再来,万生心中盘算,就有意要归家去。”说书人声音高亢,一拍惊堂木,“——恰这时!有位木商前来拜访,竟是苦苦哀求,要让那万生也到他家住去!万生正自不解,却也禁不住哀求,到底应允下来。孰料才去木商家中,木商便以盛宴款待,又有姣美少女盈盈相拜,吐露——前情!”

“诸君以为为何?原来近日五通神于白日里降临,要聘他??小女为妻。可木商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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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书人语调抑扬顿挫,说得是妙趣横生,使得满堂坐客齐声喝彩,听得是如痴如醉。

此刻,又讲到待那约定之日来时,五通神于傍晚降临,才见屋中万生,就唬得转身飞走。而万生胆气壮,急追而出,一刀砍掉那五通一爪,五通慌不择路,入江而逃。而后万生得了木商欢喜,将爱女许配,万生得美,越发扬名。凡常遭五通祸害??人家,皆要请他夫妇二人住到家中。如此年余,万生才携妻而去,只留一段故事,任由说书人讲出,叫众人拍案赞叹。

阮钰也听得仔细,到眼下,五通已去其三,又有一通断爪,还有一通不知所踪。从此这江浙一带再无五通为害,也算少了危害。

他那皱起??眉头这才松开,微微呼气。

应辰见阮钰愁闷消解,唇角微勾,也自饮了一盏茶。

这故事说完,满座宾客还想再听故事。

一段怒斩五通虽是精彩,但说书人故事多,此刻被拱得兴起,也就又说了一段旁??故事。

说的是据闻木渎镇有一女因夜间被陨星落下??石头砸中了头,就此死去,不多时活过来,竟由女?化为男子。其父母非但不以为怪,反倒欢喜,叫人称奇。

故事简短,说书人喝一口茶,又说起苏州古老传闻中??众多神仙,譬如河神金龙大王等旧时之事,本地人听得多,但总有行商、?客来此,除却听这说书人讲,还能听堂中之人小声议论,也算尽兴。

阮钰听得入神。

桌上不知不觉间,菜也上齐。

菜香扑鼻,引得肚肠一阵咕噜作响,阮钰方才回神,察觉到后,不由伸?掩住,面色微红。

阮钰瞥眼瞧了瞧应辰。

应辰此番倒未笑他,只道:“你瞧我便不饿了么?”

阮钰连忙端碗:“自非如此。”

随即应辰给他夹了菜,阮钰也赶紧填起肚?来。

饭后,两人没在酒楼多留,结了账后,便往?行去。

敖英已备车在外等候,见两人出来,连忙上前,请二人上车。

路上行人惊鸿一瞥,已瞧见应辰生得极好,又是富贵公子模样,都不由驻足而看,倒是阮钰,见这情景不由好?,紧随应辰,跳上车去——他却不知,他如今跟随应辰服用多种奇珍,又时常抄写诗文,入那修行??门槛,一身书卷气比之从前也更纯正许多。行人驻足观看者,除却应辰,还有他这小书生。

不过,两人很快上车,敖英在车前驱马,便调转车头,很快往已然收拾好??宅院而去。

阮宅之内,景致清幽,除却几间住房以?,还有一个小园子,内中设一雅舍,是为书斋。还有莲池碧清,如今尚有残荷,有另一番雅趣。

应辰见惯那巧夺天工之景,对此倒不如何,但阮钰却很是喜欢此宅,只觉处处皆合自己心意。手机\端一秒記住《.999xs.》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粗粗看过后,阮钰略指了指那莲池上??小亭子,邀请道:“通溟兄,今晚你我在那处赏月对饮如何?我不多饮,只作陪客。”

应辰见他颇有兴致,眼里也带上一点笑意,颔首应道:“可。”

阮钰闻言,心中越发欢喜。

此时敖英早已遁去,将身子化为一条小龙,隐在莲池下??石缝之中休息,绝不打扰两人。而阮钰也拉了拉应辰,与他同去书斋,将带来的箱笼规整一番,把近期要读的书摆在书架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阮钰向来爱书,这一路行来,途中也买了许多,都装进箱笼里。原本箱笼不大,书多了自然便装不下,可他身旁应辰这位龙君在,在他箱笼中弄了个须弥戒子的法术,箱笼便不仅能装上许多书,还轻飘飘的,背上身时半点也不费力气。

如今阮钰要在苏州多住些时日,先将近期要读的书小心收拾了摆上书架,又细细将此前所买那些也都用心炮制一番,还要将许多书晒上一晒……这一番忙碌,便忙??了傍晚。

阮钰忙得腰酸背痛,??抻了抻胳膊,便一阵腹鸣。他顿时用手按了按腹部,面上一片赧然。

应辰原本在给他打下手,但他身具神通,自无这等尴尬之处,此刻见阮钰如此情状,不由笑道:“书呆子腹中如擂鼓,可比平日里说话还要响亮。”

阮钰屈指,轻轻挠了挠侧脸,告饶说:“兄长莫?小生,是小生忙晕了头。”

应辰斜睨他一眼,倒也没再嘲笑他。

原本趴在莲池中的敖英不知何时出来了,此刻躬身在一旁,恭声问道:“君上,阮相公,酒饭已然备下,不知两位可仍要去亭中用饭?”

应辰问阮钰:“以你之意?”

阮钰一?:“多谢敖兄弟操持,小生自是仍要与通溟兄赏月对饮的。”

应辰便对敖英颔首:“你将东西送去亭中。”

敖英应了一声,立即去了。

这时,应辰又与阮钰说道:“书呆子去洗把脸。”

阮钰一怔,觉出自己额头俱是汗水,也不知如何狼狈,连忙以袖遮面,应道:“小生失礼,这就去洗一洗。”

应辰目送他去了,想了一想,自袖中取出一瓶滋味浅淡的酒露,施施然先朝小亭去了。

天色渐暗,月色朦胧。

阮钰与应辰相对而坐,各自面前都有一只小巧酒盅。在应辰盅里,酒色清冽甘醇,只嗅一嗅便叫人熏熏欲醉,而阮钰要给自己倒酒时,却被应辰将手指摁住,拿了另一只瓶儿来,把酒露倒给他,只许他饮这味浅的。

虽是如此,阮钰却不介意,左右他也不是馋了酒水,不??想借机与好友赏月罢了,沾一些酒味应景,也就够了。

对饮一盅后,两人一边就菜吃,一边闲聊。

他两个近日总在一处,身边事是不必多讲了,应辰便同阮钰说些天上海里的奇事,又同他说一说修行上的道理。

阮钰都仔细听了,也都用心记下。

兴致来了,应辰纵身湖面舞了几套刀法,阮钰虽年岁不大,却也有少年意气,看得目眩神迷时,便以箸击酒盅,为其配乐。

应辰舞??几回,忽然那击箸声散乱起来,他眉头微挑,收刀入鞘,侧身看向亭中。

书桌前,那温温雅雅的小书生一双竹筷像是捏不住,却迷迷瞪瞪记得要去敲击酒盅,显得有些呆愣。再细看时,他眼中略带水光,面色微红,已是个醉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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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辰不由好?,便自湖面走到亭中,替他将竹筷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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