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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过后,鹤知羽从帝后那儿离开。
出了行宫后,一个侍卫走上前恭敬的在他耳边低语了什么。
鹤知羽敛眸,高冷清贵的容颜上浮现一抹嘲弄。
胡闹没个限度,如此结局也算是咎由自取。
不过想起昨日姜祁云在一边,挽颜理都没理他一下,心中憋屈喝闷酒也是情理之中。
鹤知羽望向远处的骄阳,“今日天气不错。”
京元也跟着看了一眼,“今日天气确实很好,殿下可要进围场放松放松?这几日操持围场大小事宜也累坏了。”
鹤知羽走下高阶,“不必,昨日答应了挽颜要教她射箭,今日得空孤去问问她可要跟着孤去靶场。”
京元道:“属下今早看见乔二小姐出了行宫去乔尚书那边了,估摸着是和乔尚书一起用早膳。”
鹤知羽兴致不错,没说什么只是朝着乔尚书的营帐那边走去。
乔挽颜是真的不曾想到一进入营帐就看见鹤砚礼和爹爹正在一起用膳,满营帐的酒气,细细问了才知晓并非是一大早便喝酒,而是昨晚上的酒气没有散出去。
“那爹爹和璟王慢慢用膳,我先出去了。”
鹤砚礼端起茶盏的手停在半空中,视线低垂看着茶盏上清浅嫩绿的茶水,“二小姐这是何意?是看见本王觉得倒胃口,所以想要匆匆离开吗?”
乔尚书脑袋有点沉,喝下一碗醒酒汤好了一些。听见这话,立即笑着应道。
“王爷这是哪里的话,小女只是不想打扰王爷的早膳罢了。”
鹤砚礼呷了口茶,抬起眼帘看向她,“本王不觉得打扰,二小姐应该还没用过早膳,坐下来一起吃吧。本王正巧没什么胃口,看见你还有些下饭。”
乔挽颜确实是还没有用过早膳,听见这话也不磨叽,直接坐了下来,小厮立即添了一副碗筷。
鹤砚礼放下茶盏却不打算继续和她说话,拿起筷子欲夹起一只水晶虾饺,却不料一双筷子稳准狠的夹走了自己本该要夹走的那一只。
乔挽颜展颜笑了笑,“王爷别客气,吃啊,多吃点。”
说完,一边看着他笑一边吃下了刚刚虎口夺食的那一只水晶虾饺。
嗯,抢来的格外香呢。
乔尚书眨了眨眼睛,残存的酒劲儿一下子清醒了。
不是闺女啊,咱是不知道自己是璟王的心头恨吗?哪来的熊心豹子胆还敢这样挑衅给人添堵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鹤砚礼没说话,只是等着她吃完了又去夹葱烧海参,自己要夹的那一块又被一双筷子迅速的夹走。
抬起眼帘,再次对上那张恍若明雪般的容颜。
“王爷多吃点。”
鹤砚礼又夹了一块叉烧包,果不其然,要夹的那一只再次被人抢了去。
三番几次,乔挽颜吃了抢来的食物直接吃饱了。
不是说自己长的下饭吗?现在还下饭吗?
夸人的话她从小到大听见过太多,夸人长的下饭的她还从来没有听过,定然不是好词儿!
鹤砚礼冷笑一声,笑意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他将仅有的一盘没有动过的桂花糕放到了自己的面前,慢条斯理的夹起了一块尝了一口,“这桂花糕口感不错,乔尚书可要尝一尝?”
乔尚书咂了咂舌,这是他昨晚就知道今早闺女要回来和自己一同用膳,所以特意让闺女最喜欢的厨娘做的。
今早上闺女故意给璟王添堵一口没顾得上,如今他倒是想要趁此机会夹来两块给闺女留着。
一句好啊刚要说出口,璟王又道:“本王鲜少吃到这么好吃的桂花糕,想来乔尚书也不忍与本王分着吃,既然如此,本王就好生享用了。”
乔尚书:“.........”
他看了一眼璟王又看了一眼没了笑容满脸不爽的自家闺女,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王爷哪里话,既然喜欢等晚上我在让人做去一盘给王爷送去。”
自家闺女从小就喜欢桂花糕,从前璟王还是皇子的时候便三天两头送刚出炉的桂花糕来,是从御膳房带出来的。
冬日里为了闺女能吃到热乎的,甚至还包在油纸内放在胸口的衣服里,用体温保持着温度送到尚书府。
闺女喜欢吃桂花糕,璟王不是不知道。
如今,这是故意的。
但这种欺负,他一个过来人心里门清。
感情着,嘴上恨,心里在意着呢。
思及此,乔尚书看向自家闺女的神情满是骄傲。
有哪个不长眼的舍得恨颜颜呢?
他捧在手心里都怕磕了碰了的宝贝,放到哪里都是宝贝!
鹤砚礼慢悠悠问道:“眼睛不舒服?要不要本王宣御医过来给你看看?否则,总是这么瞪着本王也不是个事儿啊。”
鹤知羽是这个时候进来的,“好巧,皇弟在这儿和乔尚书一起用早膳,难怪父皇刚刚还说起你怎么没过去。”
乔尚书起身行礼,乔挽颜也跟着行礼。
鹤砚礼看见他便没有什么好兴致了,扫兴。
“皇兄大清早的过来找本王,有什么事儿吗?”
乔尚书对于璟王对太子自称本王已经见怪不怪了,都是天家人,他一个臣子也没必要参与其中。
鹤知羽语气不疾不徐,视线落在乔挽颜的身上,“昨日孤教挽颜射箭,午后因为一些事耽搁了,想着今日得空,便来问问二小姐可要继续学习射箭。”
鹤砚礼拧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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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挽颜神色坦然自若,“王爷这话好生奇怪,射箭就是射箭,还分类别不成?”
鹤砚礼挑眉,“本王记得你会射箭,难不成是本王记错了?”
乔挽颜叹声道:“年纪大了就是会忘事的,王爷也莫要忧愁,每个人都要经历这样的事儿的。”
鹤知羽眸中含笑并不明显,听出来挽颜这话是故意气人却并不打算阻止。
不仅如此,还觉得说的有点委婉了。
鹤砚礼被气笑了,“乔挽颜。”
他一字一字唤出了她的名字。
“你的箭术是当年本王亲自教的,手把手教的。”说到后面五个字,鹤砚礼是缓慢而加重的语气说出来的。
鹤知羽眸中含着的笑意陡然间消失不见。
“如今学射箭,本王怎么觉得有点好笑呢?当初不是自诩聪明学得快,是被耽误了的神箭手吗?怎么如今忘了?”
乔挽颜内心自来强大,听见这话也不慌不忙的一脸错愕,“王爷莫不是大清早的喝醉了酒?在说什么胡话呢?我什么时候和王爷学射箭了?”
话落她又道:“满屋子的酒气,爹爹也是,怎么能大清早的就陪着王爷喝酒呢?”
乔尚书讪笑道:“殿下恕罪,是臣欠考虑了。”
鹤砚礼冷眼看着这父女俩白的说成黑的。
鹤知羽心下了然,鹤砚礼不会编排没有发生过的事实,挽颜从前跟鹤砚礼学过射箭的事儿十有八九是真的。
从前他们青梅竹马,学个射箭也是情理之中。
鹤知羽脑海里理解,但心里却无法理解。幽深的双眸闪过一丝阴翳凉薄,看着鹤砚礼的视线像是在看一个下贱的狐媚子。
青梅竹马,好一个青梅竹马!
但那又如何?
若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今挽颜便是他的王妃。
既然如今不是,那便说明这青梅竹马就是一个笑话!
会射箭却在自己面前一副不会射箭的样子,挽颜此举是在对自己用心,而非对他!
挽颜幼时只是遇见的是他而不是自己,若是自己,便断然不会如鹤砚礼这样被抛弃。
因为挽颜喜欢的不是他!
乔挽颜此刻不清楚鹤知羽心里在想些什么,但太子直到此刻都没有说些什么,便必然觉得是自己在对他耍小心思用心,岂会觉得自己说谎骗人而心生厌烦?
对于有些好感的人,对自己下心思只会让他们心里暗自得意,根本不会有一丁点厌烦的感觉。
“殿下可吃过早膳了?”
鹤知羽应了一声。
乔挽颜声音清浅却如同蜜饯一样甜腻,“那我们去靶场吧?”
鹤知羽语气温和,“好。今日日头有些毒,此刻还好,若是稍晚一些怕是会晒到你。”
乔挽颜道:“那臣女让人带把伞。”
“不必,孤已经让人准备了一把油纸伞。伞面是宫里有名的画师绘制出来的牡丹伞面,你若喜欢孤也可送你,左右留在孤手里也不适合用。”
乔挽颜抿唇浅笑,“多谢殿下,殿下对我真好。”
鹤知羽笑了笑:“去靶场吧。”
二人转身离开,鹤知羽略微有些得意的视线扫了一眼鹤砚礼。
什么青梅竹马,就是个笑话!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墨萧体贴的又夹了一块桂花糕放到鹤砚礼的碗内,“王爷,您多吃点。今日天气不错,属下一会儿陪着殿下也出去转转。太子殿下事务繁忙,想来也没有多少空闲时间。”
鹤砚礼看了他一眼,眸中暗色稍纵即逝,将茶盏中的一杯茶尽数喝干净倒扣在桌面上,发出一道清脆的声音。
“皇兄,确实很忙。”
鹤砚礼起身,视线落在了乔尚书的身上,“若是这围场出了一些意外,乔尚书以为皇兄是否会因为意外之事而没有闲心去教人射箭?”
乔尚书:“.......”
你这话说的!
你要整点七七八八的事儿你就整呗,何必告诉我一声呢。
“老臣不知啊。”
鹤砚礼嗤笑一声,老狐狸。
“墨萧,这桂花糕很是不错,端上拿走。”
一主一仆潇洒离开,乔尚书啧了一声,一个大男人,非得盯着人家给闺女特意准备的桂花糕。
❀
紫鸢在一旁撑起京元递过来的一把油纸伞,撑开的伞面从里面都能看到一幅精美的水墨画。
伞面的外面是精心绘制出来的七彩牡丹,跃然而生层层叠叠,嫩绿色的绿叶仿佛为牡丹注入了一抹蓬勃的生命力,栩栩如生好似要活过来一般。
而伞的里面则是一幅墨色晕染开来的山水天地,山峦叠嶂云纱缭绕,于黑白世界中氤氲出悠远淡雅的世界。
这是一把极为精致的油纸伞。
乔挽颜抬着头看着上面的水墨画,鹤砚礼便在一侧静静的看着她,视线温润柔和,心底里潜意识的期盼她脸上会浮现欢喜雀跃的神情。
但乔挽颜只是看了两眼便收回视线,似乎看见了事物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喜欢。
鹤知羽刚刚在乔尚书营帐内的好心情黯淡了几分,多年来一直平稳没有一丝波澜的心湖,此刻仅仅是因为乔挽颜一个极为平静的小举动和骤然云浪翻涌。
乔挽颜浅声道:“昨日殿下离开之后,我又独自练习了许久,只是总不能命中靶心。”
她言及此似乎有些失落,往日带着丝丝甜意娇媚的声音也升起几分落寞。
“臣女愚笨,今日又被璟王污蔑,殿下会不会嫌弃臣女觉得臣女麻烦?”
乔挽颜说到这儿抬起头看着他,目光澄澈如同春日里的第一缕清风,于空气中四溢开来,却不露痕迹的撞击着眼前人的心扉。
鹤知羽看着她灼灼的视线,不知为何,明明是简单的对视,却感觉到一抹无言的暧昧。
鹤知羽努力平复心情克制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会,莫要胡思乱想。”
乔挽颜只是笑了笑,没说话转过身拿起一支羽箭搭箭拉弓,瞄准了远处的靶心,却可惜射歪了,只堪堪射中了箭靶最边缘处。
乔挽颜速来是个学什么都很快的人,从前跟着鹤砚礼学射箭,只用了短短时间便能射中靶心,且技巧掌握的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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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自己成为人人艳羡的人,她什么都去学,什么都要学的精益求精。
更别说眼下,控制手中的箭射在什么地方。
鹤知羽在乔挽颜转身射箭后并没有视线跟随那支疾驰而出的羽箭,而是一直看着乔挽颜的背影。
直至她偏过头朝着后面看,鹤知羽才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上前一步,“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射中箭靶,是孤见过最聪明的习箭之人。便是京元想要射到你这种程度,当初也费了三日的时间。”
京元面不改色内心腓腹,璟王刚刚不是都说了乔二小姐从前跟着他学过射箭,虽然刚刚乔二小姐否认,但这么短的时间便能射中箭靶,这事儿定然不是假的,殿下岂会看不出来?
既然看出来了,又为何随着乔二小姐的谎言继续说下去,还拿自己习箭哄二小姐。
不对,哄?!
乔挽颜赧然一笑,“是殿下教的好,我最喜欢殿下这样温柔有耐心的老师。殿下不知,从前教臣女读书的女先生很是严厉,但臣女如今苦尽甘来,也有了梦想中的老师。”
彼时已经回乡养老的女先生突然连打了几个喷嚏。
严厉?
女先生这辈子早早回乡养老就是被乔家那个被家里宠到天上都觉得低了的贵女折磨的,心灵受到极大地创伤,才拿了金氏的天价银子含泪回乡。
鹤知羽道:“是你........”
话还没有说完,远处一个侍卫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单膝跪在地上急促道:“殿下不好了!马场那边的马厩粮仓突然走水,围栏中的马也收到惊吓跃栏而出!”
鹤知羽拧眉,“挽颜,你且先自己练习着。”
乔挽颜立即道:“殿下快去吧!”
鹤知羽快步离开,乔挽颜淡淡的注视着他的背影,悠然戏谑道:“这伞我很喜欢。”
紫鸢费解,“那小姐刚刚表现的很是淡定,奴婢偷偷瞧见太子殿下的脸色都有点不好看了。”
乔挽颜转身,语气带了几丝不以为然,“太子这样高高在上的人,脸色都挂不住了却没有说我半句矫情,那就证明他对我的底线不在这儿。”
太子并非是个可以无限容忍给对方颜面的人,否则那日乔意欢施粥被云间颜肆的掌柜儿子找事儿,太子也不会当众斥责乔意欢。
紫鸢道:“那小姐,咱们要不要回去啊?马场走水,那些马肯定也要费不少时间找回来。太子殿下八成是不会很快回来,甚至今日都没有空来教小姐了。”
乔挽颜伸手捏住伞面的边缘往下拉,看着油纸伞外面的牡丹满意的欣赏,“不如我们来玩个有趣的吧?”
紫鸢挑眉:“小姐想玩谁?”
乔挽颜对上她的视线,桃花眸笑的弯弯的,眸中含着的全都是狡黠的恶劣心思。
“让陆今野当箭靶吧?”
主仆二人视线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远处抱剑而立的高挑少年。
陆今野莫名打了个寒颤,总觉得这俩人这么看自己,没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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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今野站在箭靶的前方,头上顶着一个苹果,看着远处拉弓瞄准自己的乔挽颜。
乔挽颜兴致正高,忽然感觉到后面一道清冷的气息袭来。
还没来得及转身,便见身后之人握住了自己拉弓和双手。
“殿下?不是去马场那边了吗?怎的又回来了?”
身后之人没说话,只是将她晃动的箭尖又瞄准了远处的陆今野。
紫鸢见此大着胆子道:“奴婢参见璟王。”
乔挽颜神色微动,鹤砚礼?
鹤砚礼阴翳的视线看向紫鸢,顿时便见紫鸢脚下一滑跪在地上,“奴婢给王爷请安。”
头顶千万压力,紫鸢硬着头皮也得开这个口提醒小姐身后之人是谁。
“本王这个老师没有教会学生的箭术,如今自然该补上。看着前方,瞄准他。”
此他非它,乔挽颜没听出来他说的是哪个字,但从他阴冷的嗓音中听出了一抹杀意。
羽箭从弓上疾驰而出,一道破空声响起,飞速的朝着陆今野的肩膀处袭去。
并非是致命处,但却够他吃一壶。
他曾听陆今野说起过两个人性命相合,鹤砚礼自然不会冒这个风险。
但,他看那个下贱的东西很不顺眼。
相当不顺眼。
羽箭发出颤鸣声,陆今野食指与中指之间稳稳地夹住那支箭。但因为射出来的速度太快,停留在他手中微微颤动,震的陆今野手发疼。
羽箭在他手中一折为二,掉落在地面上。
鹤砚礼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你的狗不听话。”
乔挽颜淡声道:“他只听我的话。”
话落,许久都没有回应。
紫鸢大着胆子低着头抬着眼帘偷偷看了一眼,看见璟王阴沉的脸色吓得迅速收回视线。还好已经跪在地上,否则又要脚滑了。
乔挽颜看不见背后之人的脸色,陆小狗自从吃了上次在花神庙喂下的毒药之后,乖了不少。
她如今都很少惩罚陆今野了。
“乔二小姐,十公主请您过去一趟。说是做了一些甜食想要您尝尝,午后西陵使团到了公主就没空见二小姐了。”
不知为何,鹤宝珠最近倒是很得皇帝赏识。此次西陵使团还跟着一位西陵亲王之女,鹤宝珠便也会跟随太子会见西陵使团。
宫女偷偷看了一眼,但却没敢多说什么。
眼下这是个什么情况?瞧这样子,璟王是在教乔二小姐射箭?
可不是传言这俩人有很大的恩怨吗?
远处那好像是乔二小姐的近身侍卫,莫不是璟王在威逼二小姐射杀二小姐的近身侍卫?
璟王也太残忍了!
一直没有得到回应,墨萧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很快有侍卫跟上她,似乎是嘱咐了一些什么,宫女连连点头快步离开。
乔挽颜道:“公主还在等着我,不劳烦璟王教我了。待太子不忙了,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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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砚礼沉默片刻,黑着脸松开了她。
乔挽颜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紫鸢立即跟了上去给她撑伞跟着离开。
走出去许远,乔挽颜忽而又小跑着回来。
鹤砚礼心弦微动,却见她笑嘻嘻的夺过自己手里的那把花里胡哨的弓,“这是我的,是太子殿下送给我的漂亮的弓,我忘记拿了。”
摆明了是故意气人,鹤砚礼却不怒反笑,大手夺过她手里的那把弓,用力一折为二还给了她,“抱歉,手滑。”
乔挽颜嘴角的笑容一下子没了,看了一眼鹤砚礼又看了一眼手里坏了的弓,即便修复也是难免会有裂痕。
“你赔我的弓!!!”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弓摔在他的身上。
墨萧吓了一大跳又松了口气,自己吓自己,就是乔二小姐此刻给王爷一巴掌,王爷都舍不得碰人家一根手指头。
这乔二小姐也是个会恃宠而骄的,知道王爷如今不会真的伤害她,越发的和从前一样蛮横了。
鹤砚礼慢悠悠道:“不赔。”
乔挽颜拧眉,太子之前送的和氏璧虽然一点都不合她心意,但是这把凤凰弓她是真的很喜欢。
这个该死的竟然就这么给自己弄坏了,乔挽颜气的想要给他一巴掌。
乔挽颜丝毫不内耗是因为自己心情不爽故意气他的起因,全然将过错都推到了面前之人的身上。
什么马场走水,上林围场有御驾在此,马场的侍卫岂敢这么不当心让马厩粮仓走水?
乔挽颜就是猜到了马场走水是谁的手笔,支走太子不让自己和太子独处,所以才故意给鹤砚礼添堵。
但从云珩那里学到的必杀技,给他一巴掌远没有不理人的杀伤力大。
乔挽颜清声道:“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话落,转身离开。
鹤砚礼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她是这个反应。
按照记忆中的她,指不定要和自己闹好一番脾气,如今却
不、不理自己?
“你给我站住!”
乔挽颜似乎没听到,快步朝着前面走。
鹤砚礼三两步追了上去拉住了她的手腕,将人扯了回来。
乔挽颜用力甩开他的手却没有甩开,偏过头不看他。巴掌大的容颜一点表情都没有,云纱衣裙在阳光下散发出夺目的辉光,衬得她如瓷娃娃一般娇艳动人。
“本王素来不是那种没风度的人,即便心中不在意你,但也不会失了君子风度。”
乔挽颜内心翻了个白眼,嘁,君子风度?你做过不君子的事儿还少吗?装什么鹤知羽?
她浅声道:“不在意。”
话落,抬起自己的另一只手轻轻的吹了两下。
鹤砚礼面色一僵,像是没看到一样淡定道:“本王父皇从前赐给本王母妃一把其名为逐月的弓,算是本王赔给你的。”
墨萧神色微动,逐月可是当年皇上请了九州有名的工匠打造的封山之作,被誉为天下第一弓。
这弓,是当年慧贵妃入宫当天皇上送与贵妃的礼物。
乔挽颜瞳孔微转,手持逐月,太子会如何表情?
危机感,永远是男人胜负欲的触发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西陵使团是在午后抵达的,行宫内,紫鸢给乔挽颜捏着肩膀,一边捏一边开了口。
“小姐,听说西陵使团这次还跟来了西陵荣亲王的一双儿女,还是嫡出一脉的世子和郡主。不过那位世子好像有些水土不服,到了上林围场之后便被太子安排休息去了。”
乔挽颜单手拿着一本书翻阅着,听见这话似乎不感什么兴趣,抬手翻了一页继续看着。
紫鸢好奇道:“奴婢听说那西陵荣亲王府郡主很是跋扈,开口便是嫌弃我们大幽的茶水不够好,真是太过于猖狂了。”
怎么说这里也是大幽,如今人在大幽不安分一些也就罢了,竟然还如此张狂,简直是不将大幽放在眼里。
虽然近几年西陵渐渐崛起了一些,但从前也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国家罢了。
乔挽颜淡声道:“想来西陵使臣听见她这番话,应该是赔着笑脸说着赔罪的话吧?”
紫鸢惊呼:“小姐怎么知道?奴婢刚刚听侍卫说,那些西陵使臣倒是客客气气的。”
乔挽颜轻笑一声合上书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有什么可意外的,如今西陵不比从前,使臣团来大幽这样重要的事儿岂会无缘无故塞这么一个张扬跋扈的人?不过是故意安排一个红脸罢了。”
一个唱红脸一群人唱白脸,更何况大幽岂会和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
说出去,岂不是丢了脸面?
不过是西陵皇帝如今没将大幽放在眼里又不敢直白的得罪罢了。
紫鸢道:“也不知道那位世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不会也是和那位郡主一样是唱红脸的吧?”
“他?”
大抵是个疯子,左右是个不正常的。
“乔挽颜!!!”门外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乔挽颜双眉微皱,姜祁云?他来干什么?不是听说一大早的被人扒光了挂在高架上吗?怎么来这儿了?
“让他进来吧。”
片刻后姜祁云黑着脸走了进来,“我昨天晚上喝多了去找你爹了!”
乔挽颜沉默片刻,漂亮的桃花眸眨了眨,“然后呢?”
“然后?!你还好意思问我然后?我今天早上被人、被人挂在高架上,后背还那么重一条鞭痕!你爹是绝无可能那么对我的,整个上林围场除了你没有人敢那么对我。从前只是巴掌,现在为什么打我鞭子?!”
彻底醒酒之后他只听说自己昨晚喝多了去找乔尚书,之后便再也没问出来。
静安侯府那些下人都把嘴闭的严严实实,父亲和母亲也看见自己便叱骂自己不孝,但却只字未言什么不孝。
自己这么惨,除了乔挽颜欺负自己没有别人!
父亲母亲肯定是知道是乔挽颜欺负的自己,也知道乔尚书是个护女儿的讨不到好处,才把这件事儿压下来的。
乔挽颜嫌弃的白了他一眼,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姜祁云那么傻,谁知道他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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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做的。”
“不可能!”
乔挽颜淡定道,“你不相信我?”
姜祁云忽然沉默了下来,想起之前误会她的事儿气焰弱了几分。
“倒、倒也、倒也有可能不是你,那、那除了你还有谁有那个胆子这么欺负我?皇上是绝无可能会这么做的,太子殿下也不可能,璟王从小就和我玩得好也不可能这么不给我面子,别的人更没有这个胆子了。”
姜祁云此刻也郁闷了,到底是谁这么对他。
依着他的性子,若是知道了定然闹个天翻地覆,但现在偏生卡在了第一步,根本不知道是谁。
乔挽颜始终没有说话,姜祁云以为她是生气了,“我、我没有那个意思,不是你就不是你,我就是问问,又没有逼着你认下这件事儿的意思。那我先走了。”
话落飞快离开。
紫鸢顿了顿,“小姐,您没事儿吧?”
乔挽颜依旧没说话,内心却安排好了人选。
“就他了。”
紫鸢满脸不解,“啊?小姐您在说什么呢?什么他?”
乔挽颜忽而笑了一声,“没什么,就是选好了一只大傻羊。”
姜祁云从乔挽颜那离开之后便打算去找昨晚跟着自己去乔尚书营帐的小厮,其实他内心也很不理解自己昨天晚上为什么非要去找乔尚书,但喝的有点多了大脑一片空白。
转弯处,一个大红色的身影迎面而来。
姜祁云几乎是一瞬间侧过了身子,险些撞到来人。
沈舒玟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两步,刚要破口大骂却在看见面前之人的容颜之后,咽了回去。
姜祁云没好气道:“不长眼睛吗你?”
话落不打算多费口舌,打算离开。
沈舒玟伸手拦住了他,“等等!”
姜祁云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你想干什么?敢拦着小爷我的路,不想活了吗?你是哪家的?”
沈舒玟后面的手婢女高声道:“我家郡主是西陵荣亲王府的长女,你是何人?大幽之人都像你这般没规矩不成,见到我家小姐如此唐突冒犯!”
姜祁云冷笑一声,“我们大幽可不是如你所言,但小爷我却揣测,你们西陵之人都如你一般狗眼看人低。”
婢女怒瞪着他,“你!”
沈舒玟抬手,那婢女立即闭了嘴。
“你叫什么名字?”
姜祁云懒得和她浪费时间,抬手把她拦住自己的手打开径直离开。
沈舒玟回首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去查查,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
婢女立即颔首应下。
“那一位是静安侯府的小侯爷,祁云。”
沈舒玟回首,却见着一个眉清目秀冰肌玉骨的年轻女子。
静安侯府?那就是姜祁云?
她在路上便听说大幽京城有一位混世小魔王,脾性很是乖戾,一直很想见一见,却不想竟然就这么碰巧的遇上了。
“你又是何人?”
为何如此亲昵的称呼名字?
乔意欢走了过来微微颔首,“我是户部尚书府的长女,乔意欢,郡主叫我意欢便好。”
沈舒玟微微拧眉,乔意欢?
户部尚书府?
她记得户部尚书府好像有个女儿被誉为京城第一美人,就是这个?
这称号未免有些夸张了,莫不是散出去银钱自己封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沈舒玟语气高高在上,丝毫没将一个大幽尚书府之女放在眼里。
乔意欢看着远处姜祁云渐渐消失在视线内的背影,“我与他只是朋友,关系并非亲近,但我妹妹与他关系倒是很好。前些时日的花朝节,祁云还曾亲手送与我妹妹一整套的通草花,当真是让人羡慕这段友谊。”
沈舒玟拧眉,“你说的是真的?”
乔意欢神色泰然自若,“我与郡主从未见过面,何必骗你呢?只是随口说了一个事实,郡主若是不信那便不信吧。”
沈舒玟冷哼一声,“谅你也不敢!你妹妹在何处?让她来找我。”
乔意欢神情浮现一抹为难,“这......妹妹与十公主关系好,并不与我住在一起,而是与公主一起住在行宫内。我不方便入行宫去找她,怕是没办法帮郡主这个忙了。”
沈舒玟没再说什么,径直离开。
乔意欢退后一步将路让开,沉默许久才淡声道,“这位西陵的郡主,好似喜欢祁云。”
筱莹自然也是看出来了,“这样跋扈没教养的人,小侯爷定然是厌恶至极的。”
乔意欢没再说话,跋扈张扬之人定然嫉妒心也是可怕的。
乔意欢微微昂首转身离开,“不说这个了,殿下最近忙得很都不曾有空,今日西陵使团来了便更是没有空见我了。”
筱莹心中也跟着着急,这几天她去找过京元几次,想要问问太子殿下有没有时间,好让小姐见到殿下诉诉委屈。
只可惜每一次都是殿下操持围场事宜以及准备西陵使团的事儿没有空,一直耽搁到了现在。
“小姐别难过,殿下总不会一直忙着的。殿下如今事务繁忙,您这个时候去找殿下也不是个好时机,还是再等等吧。”
乔意欢思及此长出了一口气,罢了,不急于这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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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舒玟身边的婢女乔装打扮凑到了几个正在洒扫的宫女那儿,塞了一些银子唠家常,紧接着不动声色的切入正题。
待知晓自己想要知道的之后,才回了沈舒玟的身边。
“郡主,这消息应该可靠。那几个婢女是跟着御驾从京城来的,对于京城的消息不会不清楚的。”
沈舒玟冷哼一声,“本郡主就知晓,无缘无故过来跟我搭话肯定有目的。贱人,以为本郡主是个痴傻的不成,竟然敢把本郡主当刀子使!”
什么和小侯爷是朋友但关系并非亲近,什么小侯爷跟她妹妹才是关系很好,还送了一套通草花。
那通草花到底送没送她不知晓,但如今可以确定的是小侯爷对刚刚那个贱人很好,曾当众维护过她两次。
倒是对她妹妹见面就不对付,拌过嘴吵过架。
“郡主,这十有八九是乔家那两个姐妹不和,这姐姐想要利用郡主教训她妹妹。”
沈舒玟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男人维护女人,除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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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舒玟的一双杏眸好似升起愠怒的火焰,似乎是觉得自己被卑如蝼蚁之人戏弄利用而不爽,又或者对于一直很想见的人心中却有喜欢的人感觉到不悦。
婢女在一旁没敢说话,郡主也到了适婚的年纪,王爷和王妃几乎将满城的青年才俊画像都送到了郡主的面前,但却始终不见郡主松口定下哪个。
如今,是对那位小侯爷感兴趣了。
但静安侯府那位小侯爷是肯定不会前往西陵的,郡主日后莫不是要嫁到大幽来?
沈舒玟正在思虑如何教训那个不知死活的贱人,虽然她人在大幽,但是也咽不下这口气。
正苦恼着,忽而瞧见远处一道胭脂红色的云纱流仙裙出现在视线内。
她视线缓缓上移,只见那红衣女子款步走来,眉若远黛好似新月映在湖面之上,唇若玫瑰初绽鲜艳欲滴。
肌肤白皙如羊脂白玉,步履之间带着与生俱来的优雅贵气,好似九天之上的神女,携着无数缥缈云雾款款而来。
风廊并不宽,并肩两三个人的宽度,两方相遇便要一侧之人让路。
只是,乔挽颜一点让路的意思都没有。
瞧着陌生,再加上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十有八九就是西陵那位郡主了。
沈舒玟楞在了原地,此刻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世间竟有如此美人?
被誉为西陵第一美人的颜贵妃在她面前,怕是也要逊色沦为绿叶。
沈舒玟只觉得,眼前之人是一种能让所有人审美都统一的美。
震撼之余,才想到这样的美人被那位看见,怕是
乔挽颜不曾停下脚步,沈舒玟下意识的将路让开,待人走远了才回过神。
“她该不会就是那位被誉为大幽京城第一美人的乔家女吧?”
若她是,那静安侯府那位小侯爷是不是眼光有点问题?
沈舒玟直到此刻,鼻腔内还能闻到一抹淡雅的芳香。
“可要奴婢去查探一下?”
沈舒玟收回视线冷笑一声,“不必。这样的美人,活不了多久了。”
世间难能一见的美人,只可惜避免不了遇见那个疯子了。
❀
乔挽颜今日和鹤宝珠说过要回去营帐住一晚,此刻正打算从行宫回去。
“小姐,刚刚那应该就是西陵的郡主,奴婢瞧着她看小姐都看呆了呢!”紫鸢努了努嘴,虽然那郡主看的是小姐,但是她觉得自己特别有面子。
乔挽颜云淡风轻道:“一会儿把云瑶叫到我的营帐内,我想要请她帮我一些小忙。”
紫鸢不知道自家小姐想要做什么,也没多嘴,直接应了下来。
乔挽颜无意间看了一眼西侧的廊下,视线相对看见了一个陌生的面孔。
二人之间隔了不远的距离,但乔挽颜对上那视线,却一瞬间感觉到一抹毛骨悚然的不适感。
那道视线,带着极为危险的气息。
肆意无忌,不加以隐藏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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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黄色的光微微摇曳,洒出斑驳的光影。
紫鸢正在整理明日小姐进林场的衣服与首饰,因为要跟随太子等人去狩猎,穿着自然不能如平日里一般奢华。
云瑶手拿着一根糖人走了进来,“阿颜姐姐,你找我?”
云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紫鸢姐姐说姐姐要见我,我匆匆忙忙就过来了!”
语气中流露出来的乖巧与求夸奖让乔挽颜轻笑出声,“瑶瑶真乖。”
云瑶嘿嘿笑出声,稍许稚嫩的娃娃脸扬起甜美笑容,明眸善睐天真烂漫。
乔挽颜挥了挥手示意婢女下去,紫鸢也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守在门外,遣散了门口侍奉的婢女。
乔挽颜将一盘蜜饯推到了她的面前,“瑶瑶,姐姐有个忙想要你帮。”
“阿颜姐姐你说就是了,什么帮不帮的,你的忙就是我的忙!”云瑶拍拍胸脯仗义道。
乔挽颜语气带着淡淡的笑意,如沐春风让人不自觉的便放松了紧绷的神情被其蛊惑。
“姐姐想要一种可以让人意识不清的药。”
云瑶突然站了起来,在乔挽颜微许错愕的视线中直接将自己一直背着的布袋摘了下来,一股脑的倒到了桌子上。
她一脸认真的翻找着,嘴里还嘟嘟囔囔的,最后选中了一个黑色的小瓷瓶炫耀道。
“阿颜姐姐,这个东西可厉害了!里面的粉末掺杂在水中或者食物里,无色无味让人发觉不了。只要吃下了当场就会昏厥过去,六个时辰醒不过来不是问题!”
云瑶话落又道:“这个昏睡的时间有点短,不过我如今手里只有这个了。姐姐若是觉得不行,我还可以去做,不过材料可能得出去买!”
乔挽颜接过,“这个就够用了,瑶瑶你可真是姐姐的宝贝!”
云瑶搔了搔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
“你不想问问我是想要给谁用吗?”
云瑶摇了摇头,“那是姐姐的事儿,哥哥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做人不能太好奇!对了,我还有上次做的痒痒粉,也给姐姐。能用就用,不能用就先放在一边吧。”
云瑶是在乔挽颜这里吃过晚膳才又跑出去玩的,晚上不少闺阁小姐聚在篝火旁边说说笑笑,云瑶则是跟着郭荔澄一起玩叶子牌。
乔挽颜将不久前从云瑶那里拿到的药倒在了茶水中,晃动均匀之后才不紧不慢到,“紫鸢,你去请姜祁云过来,便说我有话要跟他说。”
不分青红皂白跑到自己这里来质问自己,以后莫不是姜祁云遇到任何不好的事儿都要第一时间想到自己?
正想着要选谁呢,他自己就巴巴地跑过来了。
若是不选择他,还真是对不起他这么怀疑自己。
话本中,在上林围场,自己也是如今日一样无意间与那陌生男子对视。
那陌生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西陵荣亲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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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真正的身份,是西陵太子。
话本中对他的描写并不多,乔挽颜也并不怎么了解他的经历都是怎样的,但却知晓一点。
这个人,是个不正常的。
营帐外,姜祁云的脚步声响起。
门口婢女进来呈禀,片刻后姜祁云走了进来,“找我?干什么?”
乔挽颜道:“你说我找你干什么?白日里没空理你,但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为什么没有证据便跑过来污蔑我?”
姜祁云抿了抿唇,少了几分气焰。
今日一整天简直是倒霉死了,后背上的鞭痕打的不轻,上过药之后还是有些疼。
本以为是乔挽颜打的,谁承想她那个反应一点都不像是她动的手,自己也就越发的奇怪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狗胆。
后来从乔挽颜那儿离开,又撞见了一个跋扈的女子,这一天简直是烦透了。
“和我道歉。”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的。”姜祁云老老实实道歉。
但,给乔挽颜整不会了。
她微微愣了一下,这就道歉了?
按照她对姜祁云的了解,不该是嘴硬即便错了也不承认错了吗?
这接下来还怎么进行?
“你就是这么赔礼道歉的?”
姜祁云重重的叹了口气,朝着她走了过去。看着她莹润如玉的容颜微微倾身将脸凑了过去,“那你打吧,打完了这事儿就算了了。”
乔挽颜:“........”
是她从来没有被人扇过巴掌,所以不懂得被人扇巴掌其实不疼吗?
这怎么还上赶着找自己打他的?
乔挽颜沉默片刻,“我打你做什么?我又不是那种无理取闹之人,我只是想要你一个态度。”
姜祁云耳朵嗡嗡作响,虽然离她不算很近,但那股清雅的香气还是充斥在鼻间。
她怎么这么香啊?
像是在花蜜中浸泡过一样。
甜而不腻,像是蜜饯一样。
“那你怎么能解气?你说就是,小爷我又不是那种玩不起的。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我自会承担后果。”
乔挽颜长出了一口浊气,“罢了,那你自罚三杯就是了。”
姜祁云没想到竟然就这么轻松,转身就就要出去找酒,却被乔挽颜给叫住了。
“你以茶代酒吧。你这个认错的态度我倒是满意,若是下次你还这么污蔑我,我定要你好看!”
“以茶代酒?”姜祁云挑眉问道。
乔挽颜神色坦然自若,“你喝多了就胡作非为,我可不想看见一个醉醺醺的人在我这里闹事儿。”
姜祁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茶壶,又看了一眼她。
沉默片刻,他问道:“你确定?”
乔挽颜微微颔首。
姜祁云眸光轻闪,拿起茶壶倒了一杯一饮而尽,紧接着又喝了两杯。
清茶入口,余香在口中四溢开来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下一秒,脑海中突然昏沉沉的,眼皮子像是被千斤坠下一般无力睁开。
浑身酸软无力,他看着乔挽颜微笑端坐着的样子,“我、我就知道你藏着坏心思.......”
身躯倒在地上彻底没了意识,乔挽颜笑眯眯的,“那还喝,真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陆今野。”
陆今野从门外走了进来,扫了一眼瘫倒在地上的姜祁云后收回视线,没说话等着吩咐。
乔挽颜淡定道:“把他放到床上去。”
陆今野没动,怪异的视线看向她,“你是疯了吗?”
乔挽颜:“?????”
“你才疯了!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呢?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刚乖巧几天又要当犟种是吧?”
陆今野黑着脸一把抓住姜祁云的衣领将人拎到了床上去,似乎是故意的,扔到床上的时候下了点力气。
若是姜祁云是清醒的,定要被扔的骂骂咧咧和陆今野打起来。
“今晚不用你守夜了。”
陆今野站在原地脸色更加难看,想要说些什么但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余光扫了一眼床上的人,看着他的视线越发的厌恶恶心,“我不要。”
话落他又道:“保护你的安全是我的职责,你别忘了我的性命和你的性命互通,我绝不会让你有一丝出现意外的可能。”
乔挽颜不疾不徐的走到了里面,抬手拍打了一下他的嘴,“多嘴!让你做什么你做什么就是,你若是如此不听话,下个月的解药别想要了!”
陆今野依旧没看她,“不要就不要。”
乔挽颜拧眉,一巴掌扇了过去,“你这个犟种!”
清脆的一道响声,陆今野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白皙的脸颊上浮现一道殷红的色彩,额前的碎发遮挡住他眼底的情绪。
陆今野的个子比乔挽颜高了一个头还多一点,但气势上乔挽颜一点都没输。
明明身处低位,但却指着陆今野的鼻子训斥:“我留你在身边是给我添堵的?你若是这么不听话,就别怪我教训你了。过了两天消停日子你非贱皮子欠教训是吧?”
乔挽颜骂的正起劲儿,下一秒看见他眼尾落下来的一滴晶莹剔透的小珍珠愣了一下。
“你、你哭什么?”
陆今野沉默片刻,“主子打的很痛。”
乔挽颜也沉默了,半晌,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废话,不痛打你干什么?”
陆今野:“.......”
真的......真的一点怜悯心都没有。
“哭哭哭,就知道哭,福气都被你哭没了!”
陆今野再次沉默,这一次是彻底沉默。
乔挽颜踢了一下她的小腿,“滚出去,不许在我营帐周围待着,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许管。若是坏了我的好事儿,我要你狗命!滚!”
最开始,陆今野一个巴掌不用挨就可以出去。
此刻,挨了两巴掌被狗血淋头的骂了一通出去了。
万籁俱寂,弦月半隐于乌云之后,夜,死一般的寂静。
整个上林围场安静了下来,除了三不五时巡逻的禁军侍卫,再无一人在外面乱晃。
两道身穿玄色衣服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一个营帐门口,防备的看了一眼周围发现没有人才轻手轻脚的撬开门走了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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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夜行视力绝佳,借着微弱的光芒看见了床边打瞌睡的婢女,点燃迷香片刻后推了推那婢女,见着婢女顺势倒在了地上后大着胆子走到了床前。
营帐内的采光并不怎么好,即便有扇窗户此刻也勉强看清床上躺着一个人。
二人上前用被子将人裹起来,扛在肩上迅速离开。
隔了多久,柜子的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
紫鸢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去柜子门口扶着乔挽颜出来,刚刚的人进来走到她的面前,她便提前闭气没有闻到一丁点迷香。
憋的她快要呼吸不过来终于见到人走了。
但是残留的余香还是让她有些晕乎乎的,倒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如今才有了几分力气。
紫鸢小声道:“小姐,这到底是什么人啊?”
“西陵世子,沈澈。”
紫鸢满脸费解,“西陵世子绑您干什么呀?您和他从未见过面,无冤无仇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您?”
乔挽颜整理了一下衣裙,“因为他有病。”
还是个不计后果的病人。
沈澈是个极度喜欢美丽之物的人,旁人欣赏美丽只是多看几眼赞叹几句,沈澈看见美丽的东西会好好珍藏起来,美丽的人会做成美人皮收藏起来,简直就是个脑子不正常的疯子。
话本中曾提及过一句,沈澈有专门的一间屋子用来存放他的收藏品。
屋子之大,堪比四五个永宁阁。
死在他手里的美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沈澈身为西陵太子,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但西陵的官员皆不敢将自己的女儿嫁过去攀高枝,实在是怕高枝没有攀到,还没了女儿。
而话本中,自己傍晚的时候无意间和沈澈相遇,便被沈澈当成了猎物。
当晚,那些暗卫便趁着紫鸢去如厕的空闲将自己迷晕绑走。
那一晚,她完好无恙的坐在一把椅子上。待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
一睁开眼,便是沈澈坐在自己的对面,仔仔细细的看着自己。
一看,就是看到了天亮。
没错,是纯看,连她自己看见话本中的文字之后都觉得匪夷所思。
不夹杂任何情绪,视线是纯粹的欣赏美丽。
若非紫鸢早上的时候看见自己不在床上告诉了爹爹,爹爹秘密派人寻找,怕是自己被沈澈看了一整夜之后,就要被他做成美人皮收藏起来了。
也不知道是哪里泄露了消息,乔意欢也知晓了这件事儿。
筱莹将这件事儿散播出去,事情闹大了乔意欢还语重心长的提议让自己嫁到西陵去,以免日后在京城被人编排失了清白受人白眼。
若非爹爹,自己或许真的就被和亲到西陵去了。
此次将姜祁云李代桃僵,她现在十分好奇沈澈的脸色。
最初,她也考虑过让乔意欢当这个羊,但是上次她已经领教过了。
做了话本中没写过的伤害乔意欢的事儿,会无缘无故的晕厥过去。
她可不想冒这个险,万一再次晕厥过去,她害怕沈澈这个疯子更加轻松的将自己绑走做成美人皮。
而另一边,行宫一处宫殿内。
沈澈一袭血红色长袍肆意张扬的从内殿走出,肤色冷白似雪步履间缓慢不羁。
剑眉斜飞入鬓容貌郎艳独绝,望着软榻上被被子包裹住全身的一团,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邪肆中带着危险的气息。
那是猎人看向无法逃脱的猎物之眼神。
侍卫上前将包裹住的被子打开,沈澈看见里面之人的一瞬间,笑容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东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两个暗卫也吓了一跳,难以置信的看着软榻上昏厥不省人事的陌生男子。
那的的确确是乔二小姐的营帐,为何从床上绑回来的人会是一个男子?
两个暗卫立即跪在地上惶恐不安的等着命令。
沈澈兴致陡然间全无,薄唇色泽殷红如血,“无用的东西。”
他的语气很淡,淡的如同一汪死水。
须臾,沈澈转身回了内室,浅淡的声线如云雾般四溢开来。
“自刎吧。”
近身侍卫问道:“世子,那榻上那一位.......”
内殿,再没有声音传出来。
侍卫没有再继续问,只是挥了挥手让人都退出去。
另一边,乔挽颜穿着玉白色的亵裙坐在软榻上,等着紫鸢将床上的铺盖都换了一整套后才慢悠悠的上了床安稳睡下。
不知是不是因为空气中还弥漫着迷香的余香,乔挽颜这一觉睡得极为沉,一夜无梦。
待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许久都没有度过这样幸福舒适的一晚。
“小姐,您醒了。”紫鸢见着床那边有了动静立即走了过去,一脸兴奋的开了口,“小姐,小侯爷、小侯爷他.......”
紫鸢实在是忍不住笑意,噗呲一声笑出了声后尽力平复心情才再次开了口。
“小侯爷被人扒光了吊在高架上,一大早上被巡逻的禁军看见匆忙送了回去。小侯爷当真是倒霉,比上次还要倒霉。上次还留着亵衣亵裤,这次干脆只留了一件亵裤哈哈哈哈......”
紫鸢笑的肚子疼,“奴婢听巡逻的禁军低声谈论,小侯爷醒过来的时候气的脸都黑了,嚷嚷着不许说出去。”
乔挽颜轻笑出声,“他竟然没第一时间冲到我这儿来,还真是稀奇。”
毕竟他昨晚都不省人事了,肯定是不知道去沈澈那里走一遭又被人扒光了吊在了高架上。
如此,肯定心里认定是自己做的。
不过姜祁云也真是够倒霉的,三番两次的被人扒光吊在高架上,也不知道第一次是谁这么优秀?
今日皇帝没打算召见西陵使臣,摆明了没把西陵放在眼里加以重视。
但有人唱红脸便要有人唱白脸,如西陵使臣团的路数一样,太子邀请了西陵世子和郡主入林场狩猎,随行的还有同龄的官家公子小姐。
乔挽颜,便在其中。
今日晴空万里碧空如洗,是个极好的日子。
乔挽颜赶到的时候稍微有些晚了,又在马场挑选入林场的马耽搁了一些时间。到了林场入口的地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但无非是太子和西陵世子之间不冷不热的虚假奉承。
鹤知羽注意到了乔挽颜的身影,见着她停在远处人群边上并没有过来的打算,开口唤道:“挽颜。”
沈澈闻及此言回身,一眼就看见了远处的身影。
视线牢牢地锁定,不再移开。
太子乃是人群中的焦点,众人听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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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乔挽颜一丁点彷徨无措的神情都没有流露出来,而是脸上浅淡笑容盈面,看上去便优雅得体又带着无害的孱弱娇媚。
姜祁云皱着眉盯着她,视线跟着她一路从左到右,但却不见乔挽颜看他一眼,心中更气了。
就知道她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把自己迷晕了扒光吊在高架上,这是一个世家贵女能做出来的事儿?
他到现在都觉得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乔挽颜经过沈澈的时候,发间的发带被清风吹起又落下,划过他的颈侧。
沈澈觉得心有些痒痒,这样惊世罕见的美人,便该成为一张美人皮被好好地珍藏起来,永远保留住她的美才是不枉降生在这个世上。
“送你的弓怎么没拿上?可是忘了?”
乔挽颜顿了顿,“那把弓.....殿下,是我不小心弄坏了。”
鹤知羽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无妨,弦断了还可以修补。午后得空了你让紫鸢将弓送到京元那儿去,他会重新修补好的。”
乔挽颜神情浮现一抹不安,似乎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鹤砚礼慵懒肆意的声音响起:“不是弦断了,而是弓一折为二断了。磕磕巴巴的样子,如实说就是了,用得着害怕吗?”
鹤知羽神色微沉。
鹤砚礼又道:“本王一时手误弄折了那把凤凰弓,皇兄应该不会生气吧?”
鹤知羽面上依旧云淡风轻,鹤砚礼弄断的凤凰弓,挽颜却说是她不小心弄坏了,为何要维护他?
鹤砚礼看着鹤知羽依旧淡定从容的神情,却能猜到他内心是何等不痛快。
“无心之过,孤岂会生气?只是挽颜今日入林场没有合适的弓,实在是因为这无心之过而错失了乐趣。”
字字不在意,但字字都在点鹤砚礼。
但鹤砚礼却好似没听出来其中阴阳一般,抬了抬手便见墨萧将一把存放在木盒内的弓拿了出来送到了乔挽颜的面前。
“这是王爷答应补偿给二小姐的逐月,还请二小姐莫要嫌弃。”
众人一阵倒吸气的声音。
不论任何人,收到这被誉为天下第一弓的逐月,都和嫌弃扯不上一丁点关系吧?
璟王未免也有些太大方了,随手一个补偿便是如此名贵的弓。
沈澈扫了一眼被乔挽颜接过去的弓又看向她的容颜,神色晦暗如深渊。
沈舒玟啧啧轻叹,“本郡主就算是在西陵也听到过一些传言,璟王如此大方倒是和传闻中不太相符啊。不甚弄坏了她的弓,何须送赔礼呢?璟王不该看着她不开心才开心吗?”
鹤砚礼冷鹜的视线看了过去,“一把弓而已,本王想要让一个人不开心,焉会用如此上不得台面的幼稚法子?”
沈舒玟冷哼一声,“一个大臣之女,想要收拾如同碾死一只蚂蚁般简单,装什......”
沈澈一个眼神递了过去,沈舒玟立即闭了嘴,双眸垂下安静了下来。
外人看来,沈舒玟对于兄长是极为恭敬的,全然想不到是因为沈澈乃是西陵太子,又因为性情过于无情阴冷,而心中惶恐不敢造次。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沈澈淡声道:“家妹素来口无遮拦,还望璟王莫要怪罪。不过这位姑娘倒很是幸运,竟然能拥有天下第一弓之称的逐月。不知,我可否有这个荣幸知晓姑娘的名字?”
姜祁云阴阳怪气道:“知道又能如何,不知道又能如何?你是西陵人,不日也要离开大幽回到西陵。日后再也见不到的人,知道名字有用吗?”
沈澈看了他一眼,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不知为何,姜祁云看见了他脸上闪过一丝嫌恶的神情。
不是,自己和他是第一次见面吧?为何会嫌弃自己?
有毛病吧这个人?
乔挽颜注意力没在那几个人的身上,仔仔细细的端看着手里的逐月。
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弓。
太子送给自己的那把凤凰弓是好看的,一看便是所有女子看一眼便会喜欢的那种类型。
但手中的这把逐月虽然不如凤凰弓那般华丽,但弓身精致鎏金勾勒,弦丝仿若银霜在阳光之下散发出熠熠辉光。
未发一箭,却气势磅礴。
乔挽颜看的专注,很是喜欢。
只不过,她不甚注意那些人,那些人倒是将注意力似有似无的看了过去。
尤甚鹤知羽,常年云淡风轻泰然自若的神情,此刻脸上的阴翳压都压不下去。
鹤宝珠虽然身为公主,但是此刻这种神情也没往前面凑,站在一边欣赏着眼前戏剧性的一幕。
怎么说呢,她虽然知晓挽颜这种美的几乎不真实的女子是一定会受人喜欢的。别说那些男人,就是自己一个女人都被迷的不要不要的。
对于好色,其实有时候女人比男人更喜欢欣赏美女。
但她们女人欣赏美女是纯粹的欣赏,不夹杂一丝低俗恶意的那一种。
可眼下,这个画面实在是触发了她这个乐子人的癖好。
太子脸色难看,平日里见到他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好像天塌下来都看不见他脸上出现一丝一毫的慌张神情。
但是此刻,他的脸色黑的吓人,属于她凑近都不敢看他的那种可怕。
反观璟王,她虽然是穿越来的,原主对于京中事宜也并不了解。但是这么长时间她多多少少的也知晓璟王和挽颜之间的事情,这种浅显不易擦觉的的得意,实在是像极了宫斗电视剧里恃宠而骄的贵妃。
说恨,就是打死她她都不相信。
鹤家这两兄弟,有点意思,真有点意思!
这谁能想到啊,来了古代也能看到电视剧?
她爱他,他爱她,他也爱她。
沈舒玟看向姜祁云,“兄长只是好奇问问,你为何这么凶?”
姜祁云冷哼一声,不愿搭理她。
“多谢王爷。”乔挽颜忽而开了口,这短短的四个字,鹤知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姜祁云又是冷哼一声,“拿着这么好的弓又不会射箭,进了林场也是发挥不到逐月的作用。”
乔挽颜微微顿了顿,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着他的神情满是错愕与委屈。须臾,她垂下眼帘羽睫轻颤,殷红的唇瓣轻轻咬住,像是被夏雨打湿的娇花,惹人无尽怜惜。
“小侯爷说的是,我太笨了拿着逐月也是浪费了这么好的弓。”
姜祁云一下子傻住了,急道:“我、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鹤知羽拧眉,本就积在心底深处的不爽此刻都倾泻在了姜祁云的身上。
“身为君子当怀仁厚之心、守狭义之道,焉有欺负女子之行?姜祁云,挽颜不过是个弱女子,你何故三番两次当众欺负她让她下不来台?!”
沈舒玟幽幽道:“大幽太子莫不是太过于维护这女子?身为勋爵公子就是说她两句又能如何?怎的便如此娇气?”
姜祁云沉声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你不识好歹!”
鹤知羽训斥道:“和她道歉!”
乔挽颜声音清浅,潋滟的桃花眸含着春水,说不尽的柔弱无骨。
“殿下,不必了。西陵郡主说的是,小侯爷乃是勋爵公子,我只是一个大臣之女,小侯爷说我我受着便是。”
鹤知羽心中纵有千般不满,但看着她这副委曲求全的样子还是语气温和如水,“别怕,孤是太子,大幽不似西陵一般。天子脚下,众生平等。”
“道歉!”
对于乔挽颜语气温柔,对姜祁云的两个字便是赤裸裸的不耐。
极度反差,偏生姜祁云自己看着乔挽颜委屈巴巴的样子也觉得自己有点不是个东西,太过分了。
不对啊,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啊!
她不该骂自己两句,不爽了再扇过来一巴掌吗?
怎的这么委屈啊?
他刚刚那一番话和从前相比,也没多过分啊?
“是小爷我错了,你莫要生气。”
乔挽颜微微颔首,握着逐月的手攥的死死地,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按理来说,若一切都如话本中的走向,今日这场戏便该是沈舒玟冲着乔意欢说出那些让她下不来台的刻薄话语。
而太子和姜祁云,则纷纷维护乔意欢。
但如今,这场戏的主角成了自己呢。
故事中,沈舒玟是个跋扈不讲理的恶毒女配。
而恶毒女配和恶毒女配自然是惺惺相惜,拥有共同的敌人,也就是故事中的女主。
所以此刻沈舒玟对于自己的攻击,远远不及话本中对乔意欢的。
嘴欠让自己‘下不来台’的,自然也就成了姜祁云这个大傻羊。
乔挽颜视线落在远处的乔意欢身上,隔得远她看不清乔意欢脸上的神情,但她知晓,那一定很有趣。
可惜了,按照话本中本该有的走向,被太子教射箭的会是她,一会儿进入林场跟随在太子身边的,也是她。
但如今,她不会射箭有什么理由进入林场呢?
不争不抢,就是死路一条。
想当与世无争,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就注定要被自己踩在脚下。
姜祁云:“你一直盯着她看做什么?她脸上有花啊?”
沈澈须髯若神的容颜澄澈干净不夹杂一丝污秽之意,“二小姐生的好看,我移不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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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挽颜对于所有人的视线都可以做到泰然自若,但唯独被沈澈看着,总觉得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害怕。
害怕沈澈把自己皮扒了。
乔挽颜心底里想要躲避沈澈的视线,身体也是这么做的。顺势躲在了离她最近的姜祁云后面,要扒皮就先扒了姜祁云的皮吧。
姜祁云长的也很好看,美人美人,也没说美人必须得是女的。
姜祁云微微愣了一下,偏过头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像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刚发生的乔挽颜,内心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陡然间升起。
片刻后,姜祁云微微昂起下巴,不满防备的视线盯着沈澈。
乔挽颜是生的好看,但是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毫不避讳的看着她,怎么看都觉得让人不舒服。
就像、就像是自己家的人被外人欺负了一样。
同为大幽子民,大家也算是一家人。
鹤知羽自己都没有发现,看向姜祁云的视线含着尖刀一般的戾意。
但心里潜意识的就开始辩解,她和姜祁云是个冤家,互相都讨厌对方。此刻躲在姜祁云身边,无非是姜祁云离她更近。
但心底里另一个想法又陡然间升起,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总会找信得过之人。
从前,她遇到委屈与害怕都是躲在自己身后!
鹤知羽余光扫了一眼鹤砚礼的神情,复杂的情绪略微缓和了一些。
嫉妒之意都快从眼睛里溢出来了,心浮气躁上不得台面。
沈舒玟见此双眉紧蹙,不是说互相不对付吗?
众人见此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刚刚上演的一幕怎么乱七八糟的?
但不论吵的多乱,都是围着乔二小姐乱起来的。
果然,果然红颜祸水。
鹤知羽沉声道:“时辰也不早了,御驾来上林围场狩猎乃是我们大幽的习俗。强身健体亦求佑护山川。今日既相逢聚集于此,但请二位以及西陵众位一试身手,品我大幽风情。”
林场的面积很大,众人进入林场之后便没有都聚集在一起。
但乔挽颜被鹤知羽一句话带在了身边,身为大幽太子自然没有人敢多说些什么置喙些什么。
沈舒玟是和乔挽颜在后面,厌恶的视线上下打量着她,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
乔挽颜捂着嘴身体朝着沈舒玟那边倾,沈舒玟以为她是想要和自己说些什么,便将耳朵凑了过去打算听听。
“你眼睛有毛病吗?为何总是偷偷看我?要是眼睛有毛病,我可以帮你抠出来。”
沈舒玟愣住,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在她的两次见面下,她觉得这个女人是那种走两步轻咳走三步无力的弱女子。性子绵软好欺负,除了美貌一点出彩的地方都没有。
委曲求全,忍气吞声,被人欺负了都不敢反击回去,只会偷偷抹眼泪的那种人。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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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舒玟再次细细的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这个女子,觉得自己的认知那是相当的错误。
不过她怎么想,都觉得刚刚自己是听错了。
乔挽颜看着她不敢置信的样子又伸出食指指了指她,樱唇轻启却没有发出声音。
沈舒玟一下子忍不住了,大声质问,“你说谁蠢货呢?!”
乔挽颜满脸不解,“哈?郡主在说什么呢?”
鹤知羽回首看了一眼却没有开口的意思。
沈澈训斥道:“胡闹什么?”
沈舒玟就算是在西陵,那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但唯独怕这位假兄长。
憋憋屈屈的将委屈吞了下去,恶狠狠地瞪了一下乔挽颜。
乔挽颜却没打算忍气吞声,浅声问道:“郡主为何要瞪我?是我哪里冲撞了郡主吗?若是,郡主直说便是,我定然会和郡主好好道歉的。”
沈舒玟指着她那张柔弱无害的脸气的脸都红了,“你、你.......”
无耻,无耻啊!
看着一个娇滴滴踩死一只蚂蚁都不敢的弱女子,怎么就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语?
怎么,怎么就能这么淡定的污蔑别人?
太无耻了!
乔挽颜见着她气的要炸了,收回视线垂下眼帘,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前方马匹尽数驻足,鹤砚礼嘴角勾起一抹浅淡不易察觉的戏谑笑意,演上瘾了。
若论跋扈,那西陵郡主远在乔挽颜之下。
当了十几年的骄纵跋扈大小姐,自然是知道怎么气人的。
沈舒玟接触到沈澈的视线,再次憋屈的将委屈咽了回去。
沈舒玟这次狠狠地白了一眼乔挽颜后不再看她,再理这个女人她就是狗!
眼下先忍着,早晚她要欺负回去!!!
一定!!!
鹤宝珠放慢了马的步伐插在了乔挽颜和沈舒玟之间,见着沈舒玟看过来率先一步白了她一眼后立即收回视线,不给她瞪回来的机会。
沈舒玟:“?????”
大幽人都有病吧?
鹤宝珠刚要和旁边的乔挽颜说话,便忽然间瞄到上方一道绿色的影子。
下意识的伸手接住,旁边的乔挽颜几乎是一道凄厉的惨叫,鹤宝珠才看清手中双手握住的东西是什么。
是一根绿色的大辣条啊。
鹤宝珠不怕这个东西,随手就要扔出去好好地安慰乔挽颜不要怕。但不成想没甩好,蛇直接被甩到了沈舒玟的怀里,顿时又是一声惨叫响起。
旁边的侍从立即将那条蛇扔了出去,而沈舒玟也脸色惨白一片像是丢了半条命一样坐在马上怀疑人生。
才进来林场不过短短时间,为何这么累?
心累。
“对、对不起啊。”鹤宝珠身为从小被教育做错事要道歉的乖孩子,老实的给人道了歉。
沈舒玟摆了摆手,眼睛一睁一闭晕了过去。
沈澈淡声道,“送郡主回去休息。”
武婢稳稳地接住了从马上掉下来的沈舒玟,朝着沈澈那边恭敬应了一声,将沈舒玟重新放在了马上,牵着马往林场的出口走去。
乔挽颜抿了抿唇,好倒霉的人。
乔挽颜从紫鸢那儿拿来一把伞,在枝叶繁茂遮蔽阳光的林场内撑起了伞,害怕又有什么东西落下来。
她这辈子最怕那些没脚的和脚多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男人的胜负欲来的很是奇怪,林场内的动物很是凄惨,露头就秒。
乔挽颜看了一眼那些被侍卫们抬回来的猎物,心中也有些跃跃欲试。
只要出现的动物全都被他们射杀,就连一个小兔子都不放过,乔挽颜虽然会射箭但是到底还是第一次进林场,反应能力自然没有那些习过武的男子速度快。
鹤知羽似乎注意到了,待姜祁云搭箭拉弓要射向远处灌木丛后面的一只鹿后,被他阻拦住了。
“挽颜,你来试试。”
乔挽颜顿时心中一喜,接过紫鸢双手送过来的一支羽箭搭箭拉弓瞄准了远处的一头鹿。
鹤知羽看着她手里拿着的逐月,神色晦暗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握着弓身的手微微用力,关节处青白一片。
众人没出一点动静,纷纷注意着乔挽颜以及远处灌木丛的那头鹿。
便是姜祁云,此刻也没有故意搞破坏,安静的等着乔挽颜射出自己今天的第一支箭。
一道破空声响起,远处的小鹿怦然倒地。
“挽颜你好棒!”鹤宝珠第一个欢呼道。
乔挽颜丹唇轻启嫣然一笑,欢喜道:“殿下,你看见了吗?我射中了!”
鹤宝珠第一时间观察了几人脸上的微妙情绪,意料之中但还是觉得好看。
热闹,太热闹了!
之前刚来的时候一天只知道谨小慎微维持和原主一样的行径,但是如今习惯了才注意到这些人和妹宝之间的小互动小情绪。
果然,吃瓜是最美好的事儿!
鹤知羽双眸含着暖意,“做的很好。”
他唇角噙着笑容,短短四个字犹如山间清泉一般温润柔和。
对待乔挽颜的话始终耐心回复,端的一副温雅之意却不失天潢贵胄的强大气场。
“是殿下教得好!”
鹤砚礼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射出一箭正中远处那头鹿的头顶。
虞卒过去抬鹿的时候,清楚的看见了那头鹿的头顶被羽箭射穿了。
远处一只老虎的身影闪过,姜祁云立即兴奋起来。
围场内的大型猎物并不多,主要原因也是因为皇帝会出现在围场之内,太过于凶猛的猎物是不允许出现的。
但狩猎的乐趣便是探寻未知的兴奋,猎杀凶猛的野兽。
是以乔挽颜清楚的看见了那群人对于突然出现的猎物很是期待。
“京元,你带着护卫跟随在挽颜身边。”
鹤知羽握住缰绳嘱咐道。
京元不放心,“属下一个人去保护二小姐便是了,若是带着人都去了殿下怎么办?”
太子殿下乃是万金之躯,若是不幸遇到什么危险那该怎么办?
野兽也就算了,万一有人趁乱伤害到殿下呢?
身为储君,遇到的腌臜事儿数不胜数,他身为东宫侍卫统领不得不担心。
“无妨,照办便是。”
沈澈没有驭马疾驰离开的打算,“大幽太子不妨放心前去吧,我会留下来保护二小姐的。我身边的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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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挽颜当即拒绝,别偷偷摸摸趁人不注意把自己皮扒了。
“让姜祁云陪着我吧!”乔挽颜忽然提议。
姜祁云微微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我?你、你确定要我留下来陪着你?”
乔挽颜点了点头,那是当然的,既然肯定要选择一个肯定要选择姜祁云而不是这个危险的西陵太子。
她才不要一直跟在太子身边呢,万一一会儿太子要留下来陪自己怎么办?
她隐隐记得话本中入林场这段剧情,太子一直将乔意欢带在身边。
因为乔意欢也要跟着去围猎那只老虎,太子便并没有让她在安全的地方等候,而是将她一路带着。
但,接下来太子会遭遇刺杀。
刺客们知晓太子重视乔意欢,便将所有的伤害都加注在了乔意欢的身上。而太子为了救乔意欢,被一支毒箭擦伤。
即便迅速吃了解毒药,却依旧没有抵挡得住毒液蔓延全身。
京元抓住了一个刺客逼问出可以用鲜血暂时压制毒性,乔意欢便毫不犹豫的以血给太子服下。
待出去之后,所有在上林围场的医者都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毒。
太子险些命丧黄泉之际,乔意欢独自去了药师谷将云珩请来,如此才算解了太子中的奇毒,也是因为这件事儿让皇后松了口不再阻止太子迎娶乔意欢。
而乔意欢和云珩关系颇为熟络的消息也眨眼间传遍了京城,从前席面上无人理会的人也成了不少人主动交好的存在。
只是如今,乔意欢根本没有进入林场。
而自己,也提前准备好了血包。
她才不要把自己身上的哪一块肌肤割开放血,若是要割自己的,太子不如就这么死去。
乔挽颜无视沈澈的视线,虽然大幽太子突然遭遇刺杀的事儿很令人生疑,但是确实和西陵之人没有一丁点关系。
下手刺杀的,是前朝余孽!
背后之人手段极为狠戾,派出去的刺客都服用了毒药,被抓住留活口等着盘问的那些刺客还没有撑到被带回去盘问,便尽数毒发而亡。
一丁点线索都没有留下,若非话本中提及了一句是前朝余孽的手笔,怕是连她这个看书之人都不知晓到底是哪方人动的手。
鹤知羽有些犹豫,乔挽颜立即道,“我希望殿下可以猎到那只老虎,听说虎皮做成的毯子很暖,殿下可以为我猎到那只老虎吗?”
赶紧走,别一会儿把刺客都引到这儿来了。
太子是话本中的男主角,和乔意欢一样注定不会死。但自己会啊,别把自己连累进去了。
鹤知羽没了拒绝的理由,鹤砚礼本想留下来的也打消了念头。
留在此处安全,有姜祁云在也不会发生什么事儿。
前提是,她不要乱跑。
沈澈没打算前去,他对狩猎并不感兴趣,进入林场的唯一吸引力也无非是这里有个让他感兴趣的人。
姜祁云拧眉,抬手用披风挡住了乔挽颜的脸,“你总是看她做什么?别跟我说因为她好看,她好看也不是你一直盯着她的理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沈澈笑了笑,语气坦然平静,“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是看她,又不是看你夫人。”
姜祁云愣了一下,一时语噎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这句话。
他微微偏过头看了一眼乔挽颜,却见乔挽颜双手搭在自己的胳膊上往下压,露出来那张精致无瑕的面孔来。
“世子总是这样盯着我看已经给我带来很大的困扰了,我与小侯爷是好友,他帮着我说话理所应当,并未有激动之意,世子莫不是看错了?”
沈澈微微一顿,看着她许久,最后浅笑一声,“是在下唐突了,二小姐莫怪。”
姜祁云见此冷哼一声,但却对于刚刚乔挽颜说的话高兴又不怎么高兴。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脑海中散开,让姜祁云觉得有些烦躁。
好友?
沈澈已经收回视线,倒是姜祁云有一搭没一搭的偷偷瞧着她。
但乔挽颜压根没注意到,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远处。虽然林场枝繁叶茂,已经看不见太子如今在什么方位了,但是只要有动静这边必然能听见,
这帮刺客怎的还没有来?
磨磨唧唧,别时间长了自己早上让紫鸢装着的鸡血臭了。
臭了的血被太子喝下去,应该不会加重毒药的毒性吧?
乔挽颜细细思虑着,想着也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毕竟太子是天道男主,即便中了毒药也是死不了的。
走走过程罢了。
“喂,你要不要喝点水?这个水袋是新的,我还没有动过。”姜祁云看似漫不经心的将水袋递到半空中。
乔挽颜只是看了一眼后便伸了手,只不过不是去接那水袋,而是接过紫鸢递过来的水袋。
“你自己喝吧,我有加了百花蜜的蜜水。”
姜祁云有些尴尬,明显的看见了她眼中略微有些嫌弃的神色。
他在干什么?
这不是贱得慌吗?
沈澈不曾看但嘴角却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好友?
远处林中突然一阵哗啦啦的响声,一群飞鸟惊叫从树枝飞起,冲向天空。
一瞬间,安静的林中被侍卫们的声音打破宁静。
“殿下!!!”
“保护殿下!”
乔挽颜拧眉,果然如话本中所写,前朝余孽的刺杀在上林围场中上演。
“有刺客?”姜祁云瞬间凌厉起来,防备的扫视着周围,却见周围并没有一丁点异响,揣摩着这批刺客应该是冲着太子去的。
紫鸢紧张的靠向乔挽颜,“小姐!”
姜祁云回身,“你别怕,有小爷我在这儿,你不会出事的。但前提是,你不要乱跑,就待在我身边。”
他利落下了马走到乔挽颜的身侧,“下来。若是万一刺客冲到这边来,马受惊可能会胡乱跑出去伤到你。”
乔挽颜觉得这话有道理,一切都没有自己的人身安全重要,能防备着的事儿就要防备起来。
她握住紫鸢伸过来的手下了马。
姜祁云的手僵在半空中,须臾不动声色的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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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挽颜安心的等着,等着太子遇袭中毒。
这边目前很是安全,再加上西陵世子和他的手下都在,而自己这边姜祁云和陆今野也都在,宝珠也带着一个近身侍卫保护,一定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远处刀剑相向的声音不断响起,乔挽颜敛眸心湖平静。
下一瞬,似乎想到了什么,脑海中嗡的一下。
话本中太子中了一箭是因为救乔意欢才受伤的,可是眼下乔意欢没在,太子又如何能够受伤?
那岂不是刺客很快就会被擒拿住?自己准备的鸡血岂不是也用不到了?
该死的!
那她进来这林场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在行宫内好好地休息喝喝茶看看书呢!
乔挽颜顿时心情极差。
姜祁云注意到了她情绪突然低沉,下意识的笃定她此刻那是相当的不好。
不对啊,也没有人惹到她,她这是生什么气呢?
姜祁云闭了嘴忍住没有开口,撞刀口上去那可是会被扇巴掌的,当着外人的面被扇巴掌太丢人了。
沈澈道:“二小姐似乎心情不好,是哪里不舒服吗?”
乔挽颜没好气,“跟你有什么关系?”
姜祁云:活该。
鹤宝珠神色微妙,看着沈澈微许错愕诧异的神情低着头抿着唇没好意思笑出声。
有时候也是羡慕妹宝从来不委屈自己的性情,这才是不白活一辈子啊。
乔挽颜在去找太子代替乔意欢的作用让剧情顺利进行和留在此处,只犹豫了一瞬便做好了决定。
把自己送到危险之中那是不可能的,想要让太子对自己更加喜欢何须铤而走险?
❀
林中隐秘处
“太子身边之人都是高手,一时无法得手该如何是好?”
蒙面男子阴冷的视线盯着远处的动静,沉默片刻,“既然从太子这里找不到契机,那便从他身边之人下手。只要在这里杀了太子,主子那边便可交代。否则,你我都要死。”
“您的意思是......”
蒙面男子沉声道:“太子对乔家二女的态度很不一般,乔家二女又曾是太子的救命恩人,她若是出事太子不会不管不顾。”
“您说的也很有道理。只是乔家二女身边有小侯爷还有西陵的护卫,若是派出去几个人定然不能得手。”
蒙面男子看向他,“那就将林场内的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乔家二女死不死无所谓,重要的是借由乔家二女杀了太子。”
刺客有些犹豫,“可、可是......乔家二女的父亲......主子曾经说过,不可动乔家二女。”
蒙面男子沉声道:“为了主子大业,什么人都可以牺牲,你我亦如此。乔尚书虽然对二女宠溺无度,但到底只是个女儿,真的没了乔尚书也不会不顾大局。”
又不是继承家业的儿子,女儿不算什么的。
更何况乔尚书那种老狐狸,那么宠爱女儿无非就是让狗皇帝放心罢了,怎么可能是真的心底里宠爱这个女儿如视珍宝?
他就不信身为世家之首的家主,会真的没有秘密养着传家的儿子。
否则偌大家业,岂不是都折在他的手中?
九泉之下也对不起列祖列宗!
刺客见此也不好多说什么,他总觉得这样不顾乔家二女危险只注重结局是个错误的决定,万一主子动怒他们这些人照样活不了。
可若是完不成任务,也是死路一条。
“是,属下这就去办。”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啊!!!!!”鹤宝珠一道惊声尖叫,抓着乔挽颜的手便要跑。
只可惜因为太过于焦急,一把握住了紫鸢的手,被紫鸢好一番挣脱才甩开回到了乔挽颜的身边。
乔挽颜神色凝重,极强的六感让她觉得事情好像朝着她最害怕的一面开展。
姜祁云和陆今野一前一后护在乔挽颜身边,但突然涌过来的刺客实在是太多,即便两人一起也有些吃力。
即便是功夫再高的习武之人,以一人战百人也是绝路。
姜祁云咬牙,“这些刺客不是冲着太子来的,莫不是冲着西陵人来的?”
他看着远处同样迎敌护住沈澈的那些侍卫腓腹,莫不是有刺客想要杀了西陵太子而让大幽陷入舆论之中?
若西陵世子当真死在了大幽,怕是后果有些难处理。
姜祁云堪堪挡住三四个刺客砍下来的刀,却见斜侧方一个刺客朝着乔挽颜袭来。
“挽颜,快跑!”
还未等姜祁云开口,乔挽颜已经拼命的躲了过去。但却因为脚下灌木丛杂乱无章,被荆棘绊倒。
陆今野着急去救人,明知道身侧的刺客定然会阻拦,却依旧将后背暴露在刺客的长剑之下。
陆今野眼皮子都没眨一下,一剑刺穿那朝着乔挽颜袭去之人的脖子,鲜血溅了他一脸,后背也被划出长长一道剑伤,鲜血涌现染红了衣服。
温热的触感却犹如火焰一般将陆今野埋藏在心底里的杀意烧的滋滋作响,强忍住要一剑砍断刺客的头颅害怕乔挽颜看见这一幕,回身迅速抵住刺客挥过来的一剑。
乔挽颜心脏砰砰直跳,话本中一笔带过的刺杀场面此刻亲身经历,她才知晓人命是真的很脆弱。
从未亲眼看见过的肃杀场面,让她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
害怕自己这条命真的就这么轻易的没了,害怕自己鲜活的性命会被一柄长剑宣告终结。
养在温室里的花朵从未见过修罗地狱,她甚至在最开始都没有觉得这件事儿会有多可怕。
即便指尖都在颤抖,但乔挽颜还是尽力保持镇定。
不慌不乱,警惕的防备着尽可能的不给姜祁云和陆今野添乱。
暗处一支羽箭朝着乔挽颜的小腿袭去,几乎是一瞬间手腕被人握住。一股大力将她拉了起来,那支羽箭嵌入湿润的地面,箭尾发出嗡嗡颤鸣,足以见那支箭的力道多大。
陆今野要上前拦住,却被两个刺客拦住了脚步。沈澈的侍卫被人砍了一剑也朝着这边倒过来,陆今野一气之下一脚将人踹飞,应付着刺客眼睁睁的看着乔挽颜被人带走。
乔挽颜看着沈澈的背影立即就要甩开他的手,但是奈何握着自己手腕的手力气太大,乔挽颜用尽了力气都甩不掉,又担忧身后的刺客只能硬着头皮喊,“陆今野!”
隐秘树干后,沈澈终于停了下来,回身看向她满是防备的面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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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挽颜用力挣脱他的手,却见他依旧没有松开自己的意思。心下一急,抬手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只是,沈澈再次握住了她挥过来的手腕。
双手都被掣肘住,无法动弹。
乔挽颜拧眉,抬起一脚朝着他踢去。沈澈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松开了她,后退了一步。
沈澈似有不解:“二小姐,好像很讨厌我。”
废话,你那么喜欢剥人皮,我能不讨厌你吗?
不,那不是讨厌,那是害怕好吗?
看着人模狗样的,竟然这么变态。
“世子误会了,我没有讨厌你。世子虽然是救了我,但我胆子小,有些被吓到了。”
乔挽颜面上一丝厌恶的神情都没有流露出来,实在是害怕不小心惹怒了这个疯子被当场扒皮。
毕竟眼下,没有人护着自己。
若是有
沈澈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和她今日算是正式见面吧?
虽然她口中说着并不讨厌自己,但是她下意识防备自己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不安,很清楚的说明她怕自己。
怕什么呢?
她都不了解自己。
沈澈没再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静谧林场内,她一袭玉白色衣裙澄澈干净,似乎这林场内的一切污浊都近不了她的身。
素面朝天未施粉黛,却犹如朝霞映雪美的不似凡尘中人。
乔挽颜若不是知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怕是也不会多想什么,只当他是单纯的欣赏而非有其他含义。
她抿了抿唇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世子你瞧,这草挺绿的。”
沈澈淡淡应了一声,“这树也挺高大的。”
乔挽颜:“.......”
“不要动。”
沈澈看了一眼她的后面,轻步朝着她走了一步,乔挽颜顿时吓了一跳,一种难以言喻的阴寒从脚底升起。
“太子殿下!”乔挽颜朝着他后面唤了一句。
沈澈并没有回头,也知晓她是在说谎想要诓骗自己,趁着自己转身逃走。
“二小姐,挺喜欢说点小谎?”
乔挽颜咬紧牙根,在他伸手过来的一瞬间迅速抽出腰间的匕首刺入他的胸口。但奈何因为太过于慌乱,这一刺,刺在了他的锁骨下方。
乔挽颜紧闭双眼,死你不能死我!
沈澈一字未哼,只是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一把短小匕首,又看了一眼缓缓掀开一点眼帘的乔挽颜。
下手果断,反应迅速,心狠决绝,虽然弱小但却并不愚蠢。
乔挽颜只睁开了一只眼睛偷偷地看着,见着匕首并没有刺入他的心脏,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这若是没死自己定然是惹怒他没了命。
乔挽颜几乎是想都没有想便拔出了匕首再次朝着他的心脏刺去以绝后患,鲜血溅了她一脸。
前朝余孽布下天罗地网刺杀太子,西陵世子不慎遇难这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但,沈澈握住了匕首,鲜血顺着手滴落在地上。
“再刺一次,我就真的没命了。”
沈澈另一只手捏着刚刚盘在树上要袭击乔挽颜的蛇头,微微用力蛇头被捏碎,缠住他胳膊的蛇身瞬间瘫软垂了下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挽颜心慌,你不死我就没命了!
似乎察觉到旁边有什么东西在微微晃荡,乔挽颜偏过头要去看,却被沈澈刚刚握着匕首的那只手阻止住。
“别看,是蛇。”
乔挽颜瞬间僵住不敢动弹,感情着他凑过来不是想要剥了自己的皮,是抓蛇?
她尴尬的笑了一声,看着他身上刚刚被自己刺了一刀的伤口,还在源源不断的流出鲜血,正红色的衣衫晕染出暗红的颜色,看得人触目惊心。
沈澈松开那条蛇,慢条斯理的拿出帕子将手上的蛇血擦拭干净。
他声音依旧平静,玉貌绝俗的脸上没什么太大的表情波动,像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样,淡定的让对方淡定不下来。
“二小姐力气小,若是再大一些怕是血会流的更多。”
乔挽颜嘴没跟上脑子,即便蛇已经死了还是慌忙躲到了一边保持了安全的距离,一边躲一边道,“不必言谢。”
沈澈:“.......”
被她刺了一刀,应该要对她说声谢谢吗?
“多谢?”
乔挽颜摇了摇头,“不用谢。”
脑子有病,被自己刺了一刀还要跟自己说谢谢。
沈澈沉默了片刻,慢条斯理道:“不知二小姐可随身带着止血药?”
乔挽颜摇了摇头,“我不曾带着,但是我的婢女身上是有的。可那边.......”
那边刺客多的吓人,眼下此地算是安全,似乎是被姜祁云他们强行拦住了。若是回去,没命的可能性可要比现在大的多。
可是眼下她不会处理伤口,那鲜血好像还在流,他的脸色也开始呈现病态的苍白。
若是不管不顾,一会儿怕不是失血过多?
死了就死了吧,看在他帮自己抓蛇的份上,她多拿一些珍贵的葬品给西陵人带回去就是。
“血流不止,二小姐可否扶着我?我有些站不稳了。”
乔挽颜看了一眼他的伤口,“要不.....世子自己回去,我在这儿等着你?”
沈澈忽而笑了一声,似乎是被气笑的。
他见过很多恶毒的女子,毫无底线蛇蝎心肠,可是无耻到这个份上的,他还是头一次遇见。
就好像自己身上的那处伤和她一丁点关系都没有,理直气壮的没有丝毫愧疚。
坏的要命,但却偏偏语气甜腻如蜜饯,不听字眼还要以为她说的是世间最温柔的情话。
“我的伤,是被你刺的。”
他提醒道。
即便防备心重,也不至于自己稍微靠近便直接要杀了自己吧?
乔挽颜双眉轻颦,澄澈的桃花眸中泛起盈盈雾气以袖遮面声音说不尽的柔弱可怜,“是我错了,是我一时慌乱伤到了世子,世子打我吧。”
话一说出口,她又觉得有点不合时宜。
这话对太子殿下说,他一定会反过来安抚自己。
可是对这个疯子说,他不会更加兴奋的真的打自己吧?
毕竟他真的不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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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挽颜又道:“可是世子是君子,打我你下不去那个手,骂我你张不开那个嘴,这可如何是好?”
沈澈哑口无言。
看着她那副娇滴滴的样子,沈澈生平第一次觉得美人活着或许比死了更加好看。
这样灵动的鲜活生命,便该好好地活着气人。
不能只气自己一个人才是。
“无妨,想来你也是吓坏了。这道伤不至于致命,你莫要害怕。”
乔挽颜点了点头,“世子是全天下最宽容的人,挽颜心生佩服。”
这么好说话,自己不会是当初看话本记错了人吧?
只不过只是一瞬乔挽颜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若是记错了人,那那天晚上姜祁云怎么可能会被人绑走?又气急败坏的将姜祁云吊在高架上?
越漂亮的人越会骗人,这话之前姜祁云冲自己说过。
她此刻觉得,很有道理。
沈澈又道:“血流的有点多,我双手麻木没有力气。不知二小姐可否将我怀中的帕子取出捂住我的胸口暂时止血?”
乔挽颜微微颔首,将手伸进他的怀中摸了摸。
沈澈只感觉到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比起那锁骨下方伤口来的触觉还要清晰。
“下面一点。”
乔挽颜听着他的话朝着下面摸了摸,果不其然摸到了一张玄黑色绣着松竹的帕子。
因着有些乱,乔挽颜将帕子打开打算折成一小块,但却突然感觉到一抹淡淡的幽香袭入鼻腔。
紧接着,头有些昏沉沉的。
她抬头看着面前嘴角噙着笑意的沈澈,只觉得那道很浅淡的笑容氤氲着无限的危险。
心里咯噔一下,乔挽颜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打算转身跑离这个是非之地。但身体陡然间绵软无力,踉跄了一下险些栽倒在地上。
眼皮越发的沉,头也昏沉沉的如坠千斤。
沈澈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直至乔挽颜双腿一软要倒在地上的时候,刚刚还‘麻木没有力气’的手瞬间将她接住。
“二小姐怎么不小心一点?摔倒了衣裙便脏了。”
乔挽颜一丁点力气都没有,“那、那张帕子......”
躲过了陆今野的虐杀,却没躲过被人扒皮的命运吗?
沈澈意味深长道:“哦,你说那张帕子呀。那张帕子上面有迷药,我刚刚一时大意忘记告诉二小姐了。”
这个贱人,当初怎么就没一刀捅死他?!
沈澈刚要继续说话,却突然眼前一黑跪在地上。手下意识的护住乔挽颜的脸,以免她栽倒在地上与地面上的荆棘来个亲密接触。
“你.......”
乔挽颜冷笑一声,“我也忘了告诉世子了,那匕首上面也有迷药。只不过抹在匕首上药效稍微差了一些,让世子多撑了一段时间。”
云瑶可是用毒高手,区区迷药更是不在话下。
她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既然留了匕首防身,那自然得多做一些准备。
否则拿着匕首,根本就是给对方递刀子。
让他小瞧自己,活该!
二人都撑到了极限,意识渐渐昏沉彻底陷入沉睡。
灌木丛太高,路过的刺客根本没有发现这里还有两个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的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殿下,援军已经将刺客解决,留下了一批活口,还请殿下放心。”
鹤知羽一挥手中的长剑,剑身上的鲜血被甩了个干干净净。
但却不见鹤知羽有任何回应,只是飞速的赶往乔挽颜所在之处,鹤砚礼已经先他一步回去。
姜祁云解决了最后一个刺客正巧看见鹤砚礼回来,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便见鹤砚礼抓住了他的衣领,“她人呢?!”
姜祁云也顾不得其他,“被沈澈带走了!刚刚刺客太多,我.......”
话还没说完鹤砚礼冷叱道:“去找!”
墨萧立即颔首应下,抬了抬手便见王府侍卫尽数四散开来去找人。
姜祁云也跟了上去,陆今野刚刚已经去找人了,沈澈若是能好好地保护住乔挽颜也就算了,就怕刚刚没注意到有刺客追上去,二人遇难。
也不知道这些刺客是冲着谁来的,竟然如此众多的数目。
眼下上林围场是太子全权掌控,今日之事怕是太子要倒大霉了。
万一西陵世子和乔挽颜出了事儿,西陵和乔尚书那边都不好交代。
鹤知羽脸色阴翳如寒霜,“京元,立即召集所有禁军进林场寻人!”
京元立即应声,将手中的令牌给了其中一个侍卫后跟着鹤知羽去寻人。
偌大林场,寻人的声音此起彼伏,余音回荡。
但已经昏厥过去的两人根本听不到,再加上倒在杂乱茂密的灌木丛后,根本难以发现二人的身影。
众人就是这么错过的。
陆今野神色凝重,看见了太子和璟王未作犹豫开了口,“她此刻应该是晕厥过去了。”
不久前他感觉到一抹没来由的晕眩感,不是自己身上的那便是子母蛊乔挽颜身上的感觉。
鹤砚礼没问他是如何笃定的,他知晓二人之间有蛊毒牵制性命。
鹤知羽也没有多加怀疑,眼下他没必要说谎。
“孤已经命人将林场出入口全部重兵看守,挽颜不会被带出去林场半步。若是晕厥过去,定然是被藏起来了,灌木丛后面也要多加排查。可若是.......”
陆今野认真道:“她没死。”
只是短短三个字,便没有再废话继续去寻人。
因为有共同的目标所以他才与这几个看着便很烦的人说话,人多找起人也会更快,眼下必须尽快找到她,以防有逃走的刺客先行找到她。
❀
林场入口已经被戒严,乔意欢站在远处心中好奇不已。
这么多禁军,定然是林场内出了什么事儿!
筱莹匆匆忙忙的跑了回来,“小姐,是里面出现刺客了。”
乔意欢瞳孔睁的溜圆,“刺客?那殿下......”
她不安的看着林场入口的方向,心中担忧不已。
进入林场之人,最为尊贵的便是太子殿下。那些刺客不会是冲着殿下去的吧?
乔尚书也第一时间知晓了这件事儿,营帐外面他沉声嘱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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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场之内具体发生了什么还犹未可知,刺客是冲着太子去的,挽颜作为无辜之人本不应该发生什么事儿的。
但,夫人会担心,会冲动的想要去林场内找闺女。
金氏见着他迟迟没有进去走了出来,“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乔尚书摇了摇头,“周太傅让我晚点过去找他,说是皇上召见邀我一同前去。”
金氏没多加怀疑,“原来是这样。今日天气不错,也不知道颜颜什么时候能出来。那孩子的箭术不错,此次进入林场应该能收获颇丰,毕竟我们的闺女最是优秀。”
金氏提起乔挽颜之时总是满脸自豪与欢喜,刚刚还亲手剥了一些莲子想着让人去熬一碗莲子羹,等着她出来的时候喝一些。
“母亲。”
金氏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刚刚脸上还扬着的笑容渐渐地黯淡了下来。
她怎么在这儿?
“意欢给父亲母亲请安,不知父亲母亲不在里面歇着而是站在这儿,是不是也知晓了挽颜出事了?”
乔尚书呵斥道:“胡说什么?我不是让你在府里好好待着,装扮成婢女跟着静安侯府来了上林围场,你便是如此忤逆父亲的话吗?!”
乔意欢淡声道:“父亲教训的是,但意欢也只是想要看看这春蒐大会是怎样的,所以偷偷地跟来了。”
金氏语气沉重,远山含黛的眉毛紧蹙,“你刚刚说什么?颜颜她怎么了?”
乔尚书立即搂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抚,“这个逆女胡说你莫要放在心上,我陪着你回去休息,用不了多久颜颜便会回来了。你不是还亲手剥了莲子?我陪着你一起剥,等着她出来喝莲子羹。”
乔意欢并没有闭嘴的意思,“父亲,我没有胡说。林场内出了刺客,妹妹跟在太子身边必然会遇到危险。我也只是担心才想着来告诉父亲和母亲,想着能不能有什么办法进入林场去找妹妹。”
“啪。”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乔尚书黑着脸怒斥,“逆女!把她给我压下去,即刻送回京城关入永德庄子上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离开半步!”
❀
另一边,林场内
一个侍卫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神色慌乱的禀告道:“殿下,出事儿了。”
鹤知羽拧眉,“说。”
侍卫立即道:“那批被抓住留活口的刺客在送往地牢的路上全部毒发而亡,一个都没有留下。属下当初已经派人一一排查过,他们口中并没有毒药。属下揣测,应该是他们提前服下了毒药,动手了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一批死士罢了,但能在上林围场提前安排好这么一大批死士刺杀,可见背后势力多么庞大!
鹤知羽周身气压骤降,双眸幽深好似看不见底的寒潭。
侍卫又道:“殿下,还有一件事儿。西陵郡主的尸体被人在林场中找到,随行的护卫也都尽数毙命。应该、应该也是那群刺客杀的。”
鹤砚礼已经走远,但却还是听见了这番话。
回首看了一眼鹤知羽后一言未发的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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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瑶虽然年纪小,但是对于毒药的精通远超那些几十年的老者。
更别提那迷药,即便不多但让人昏迷一天一夜完全不是问题。
沈澈的迷药也不遑多让,乔挽颜此刻睡得昏昏沉沉,二人直到现在都没有清醒过来的意思。
灌木丛下,荆棘满途。
乔挽颜昏睡在沈澈的怀中,没有被荆棘割伤。倒是沈澈的身上本就受了一刀,如今被划伤的地方更多,本就殷红的衣服颜色更加绚丽。
鹤知羽派了一队人马跟随陆今野去找人,与璟王鹤砚礼和姜祁云兵分四路地毯式搜寻。
“殿下!”京元忽然惊呼一声,鹤知羽闻及此言立即大步走了过去,果不其然在一处粗壮如龙的老树后面的灌木丛中发现了两人的身影。
鹤知羽立即过去将乔挽颜小心翼翼的抱到怀中,拧眉扫了一眼依旧晕厥过去的沈澈胸膛上方。
受伤了。
是遇到刺客了吗?
鹤知羽一言未发仔仔细细的扫了一眼乔挽颜,并没有发现什么伤口却依旧不得放心。
刚要起身抱着人出林场找个女医士好好地查看一番,便察觉到西南方一道箭影袭来。
脚下灌木丛杂乱无章难以顺利逃脱,鹤知羽抱着乔挽颜的手不得已空闲,几乎是想都没有想便用胳膊挡住朝着乔挽颜头颅刺去的羽箭。
但,京元反应迅速的扑了过去拉鹤知羽,只可惜稍晚一步没躲过去。
那支羽箭,正中乔挽颜的胳膊。
鹤知羽瞳孔一瞬间收缩到极致,“不计死活,抓住他!”
话落,迅速的抱着乔挽颜往出口走去。
一直藏于树上的刺客见此恼火的低声骂了一句。
可惜,若是没有那个该死的侍卫,箭便射到了太子的身上!
虽然不是致命处,但仅仅是个划伤都能让箭身上的毒发挥作用。
等了几个时辰却没有得手,实在是可惜。
刺客咬紧牙根,藏于口中的毒药被咬碎。身体不受控制的朝着地面栽落下去,没了呼吸。
❀
京元探着他的呼吸又探了探脉搏,确定人已经死了。
“那西陵世子.......”
京元沉声道:“立即带回去,西陵郡主已经死了,西陵世子不能再出事儿。”
沈澈被人同样带了回去,京元找了一处没有被枝叶遮挡住的空地发射了一枚信号,林场内的人能看见的迅速知晓开始撤退一部分,另一部分继续排查林场安危。
乔尚书到底是没有阻拦住金氏,多番嘱咐一定进去将女儿带出来,却不想刚准备进去便看见了太子抱着一个被披风遮住全身的人走了出来。
乔尚书看了一眼他怀中之人露出来的一双蜀锦鞋子,瞬间了然那鞋子的主人是谁。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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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尚书和金氏随行而去,鹤砚礼以及姜祁云等人也纷纷接踵赶到。
女医士细细查探了一番后走了出来,“启禀太子殿下,乔二小姐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外伤。但是那支羽箭上面有毒,微臣医术浅薄不识此毒,还需请太医院院首来为乔二小姐诊治。”
太医院此次随行而来的太医有十九人,包括太医院院首陈太医。
此刻,这十九位太医尽数在此,听见女医士的这番话陈太医立即上前,“微臣这就去为乔二小姐诊治。”
众人跟随进入内殿。
陈太医隔着帕子细细诊脉,神色越发的凝重起身倾身道:“殿下恕罪,微臣医术浅薄不知二小姐身上中的是什么毒。微臣刚刚查探,二小姐大抵中毒之前还中了迷药。”
鹤砚礼冷叱:“一群废物!云瑶呢?那丫头会用毒,让她来看看。”
金氏连忙道,“快去,云瑶今天早上吃坏了肚子还在营帐内,快去把她叫过来!”
鹤知羽双眉微颦,中毒之前还中了迷药?
京元处理好林场事宜走了进来,“殿下,西陵世子已经送回了寝殿,世子身上有伤。”
鹤知羽看向陈太医沉声吩咐,“安排两个太医过去。”
言外之意,陈太医留下,以免这边还有其他事宜。
毕竟眼下无人识毒,但万一有用得到太医院的地方,院首总比其他太医稳妥一些。
云瑶很快就被紫鸢拉过来了,早上吃坏肚子吃过药后还是没有太大的好转。此刻全身绷紧一边憋着一边去把脉,又凑近嗅了嗅那羽箭上的味道。
金氏急的手都在颤抖,却怕自己太过于激动会耽误云瑶看病,只得尽力的隐忍,却依旧能看到她额间的冷汗以及满目担忧。
乔尚书轻轻地握着她的手,视线与注意力也都在乔挽颜的身上,“瑶瑶,你阿颜姐姐如何了?”
云瑶满脸狰狞,拼了命的锁紧屁股以至于脸上的颜色青紫一片,在众人眼里心都凉了半截。
这副样子,定然是情况很糟糕。
很糟糕的那一种。
云瑶一股脑道:“这毒我知道,但只有我哥哥才能配制出解药。要想给阿颜姐姐解毒,我不信,我哥哥才行!”
众人不约而同的愣了一下,既然能解毒,那为何脸色那么难看?
乔尚书又道:“颜颜手里有一颗云神医给的玉清丹,听说可以解百毒。”
云瑶道:“玉清丹有用,但是余毒解不了,还需要哥哥来!”
这毒太霸道了,她虽然算是个制毒高手但却也不屑于用这样阴损的法子来制毒。
这分明是用人血为引子制出来的毒,且需要不少人血。
简直就是邪门歪道!
云瑶说完,再也憋不住撒丫子就朝着如厕的地方跑去。
紫鸢立即道:“药师谷常人难以进入,我曾经去过,我这就拿着小姐的信物前去请云公子救命!”
她是小姐的近身侍女,也见过云公子很多次,云公子肯定是认得自己的。
云瑶小姐或许比自己更好,但此刻她怕是没办法第一时间启程去药师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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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还好当初颜颜要在万寿节以玉清丹作为寿礼,他拒绝了。
如今,也是派上用场了。
云瑶在京城中并没有多少人知晓她的真实身份,乔家刻意隐藏了这件事儿就是不想引起轰动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药师谷的神医闻名天下却避世不出,很多求医的人都苦寻不得。
若是知晓神医的亲妹妹就在尚书府,怕是求医的人要蜂拥而至尚书府了。
鹤知羽沉声威胁,“今日之事若是有只言片语传出去,孤定然不会放过他。”
在场之人除了乔尚书夫妻、璟王以及姜祁云陆今野,便是太医院的众位太医。
这话是对着陈太医说的,陈太医在宫中多年自然也清楚太子指的是什么。
“臣等听命,殿下放心。”
鹤砚礼道:“毒无法解,箭该立即拔出。我等先行出去,你务必好好处理她的箭伤。”
女医士立即颔首应下,“是。”
而另一边,也有人来报。
西陵世子胸膛上方的伤不致命,只需要好好处理伤口休养便可。但,与乔挽颜一样都中了迷药。
在场之人神色凝重,乔尚书余光扫了一眼太子。
若只是颜颜一人中了迷药或许和西陵世子有些关系。
但此刻,两人都中了迷药,且暗处一直有刺客等待,还是在太子出现之后刺客才动手,这是利用颜颜和西陵世子引太子前去。
思及此,乔尚书的脸色依旧只是担心之色,但眼底一闪而过的戾意却彰显了他的极度杀意。
金氏不肯出去留了下来,手都是颤抖心也揪成了一团,却就是不肯出去。
乔尚书怕她亲眼看着女儿受罪一时激动晕厥过去,但金氏说什么都不肯走,就待在一边握着乔挽颜的手,不说话不离开,不耽误医士处理箭伤。
陆今野守在门口脸上没什么情绪波动,与上次乔挽颜肩膀处中了一箭之时的感受一样,此刻他的胳膊也钻心的疼。
乔挽颜是晕厥过去的,但他不是,清醒的感受着胳膊上的痛楚,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就好像感受不到一样。
这是他应该受着的。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应该受着的。
姜祁云头一次在众人面前安静的像是一尊雕像,站在远处看着紧闭的殿门心情复杂。
她头一次这么信任自己,希望自己能留下来保护她。
但自己却没有保护好她,辜负了她的信任。
鹤知羽深深的看了一眼殿门,“孤要去呈禀父皇今日罪责,乔二小姐后续有任何事都要第一时间过来禀告孤。”
这里所有人都可以留在这儿,但只有他此刻不能。
上林围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不能不去承担后果。
鹤知羽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鹤砚礼,见着他面色从容但脸色苍白如纸,视线紧紧地盯着那扇紧闭的殿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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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去许远,鹤知羽忽然回首看了一眼京元。
京元接收到那抹阴冷的视线,只一瞬间后背生寒,像是掉入名为恐惧的旋涡之中无法逃脱。
他垂下头,知晓殿下为何这样看着自己。
是因为自己将殿下往后拉,而让乔二小姐受了伤。
但他不后悔这么做,殿下的性命比任何人都重要。他是殿下的近身侍卫,即便顶着没命的后果也必须这么做!
“她若能活下来,你也可以活下来。她若因此没了命,孤也会让你没了命。”
京元颔首,“谨遵殿下旨意。”
鹤知羽收回视线继续朝着前面走,语气一丁点温度都没有,淡漠的让人头皮发麻。
“自己去领两百鞭刑,鞭刑过后在琼德殿外跪着。”
京元:“是,殿下。”
转弯处,鹤知羽单手撑住墙壁长出了一口浊气浑身虚脱无力。
早知如此,便不该带着她进入林场。
平复好心情之后,他继续朝着皇帝所在的宫殿而去。
林场有刺客没有排查出来是他的罪责,父皇不会看在林场有几百亩大难以排查便不注重结果,归根结底自己逃脱不了这个罪责。
因此让挽颜受伤更是难辞其咎。
苏效从殿内走出,“太子殿下,皇上让您进去。”
鹤知羽抬步走入殿内,大殿的门被从外面关上。
殿内幽静无比,清浅的脚步声都犹如鼓点踩在心口上。
鹤知羽跪在地上,“儿臣没有排查好林场内安危,以至于发生了如此严峻之事,还请父皇降罪。”
雕花窗棂照进来几缕微光,映照在皇帝手中的书上。
香炉升起丝丝缕缕青烟,檀香的馥郁弥漫开来,让本就沉重的殿内更多了几分庄严。
皇帝迟迟没有开口,直至远处的笼中鸟叫了一声,他才终于合上书将视线落在了太子的身上。
“这批刺客的目标,是谁?”
鹤知羽如实道:“刺客最初的目标,是冲着儿臣来的。但儿臣身边护卫太多,目标.......”
他顿了顿,“目标朝着西陵世子那边去了,不过儿臣知晓,西陵世子当时已经晕厥在一处隐秘之处,有刺客发现但却没有动手,是在等着儿臣前去暗中行刺。他们的目标,还是儿臣。”
皇帝目光如炬不怒自威,“朝着西陵世子去了?你确定不是朝着乔家女去的?”
用西陵世子,能钓到太子?
刺客为达目标会用尽所有能利用的人和物,有弱点的人最容易被人算计找到切入口。
“太子是不能有弱点的,朕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
鹤知羽辩解,“儿臣没有,那些刺客只是知晓挽.....乔二小姐是儿臣的救命恩人,才会利用她来钓出儿臣。”
皇帝不再多说什么,点到为止。
“乔家女受伤,乔尚书不会善罢甘休的。他是个宠女无度的,妻女的性命在他眼里比一切都重要,你要堵住他的嘴给他一个交代。”
鹤知羽道:“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会妥善处理这件事儿。”
皇帝微微颔首,“西陵郡主的死,你做的不错。”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金氏当天晚上便高烧了,乔挽颜迟迟没有醒过来,金氏便在床边握住她的手一直陪伴着等她醒过来。
乔尚书叹声道:“夫人,闺女若是醒过来见到你这样也会担忧的。我陪你回去休息,若是闺女这边出了什么事儿,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金氏抹眼泪,她只有这么一个宝贝,比她的命还要重要。
眼睁睁的看着女儿遭罪,她的心都要碎了。
鹤宝珠道:“夫人就放心吧,挽颜若是醒了我一定第一时间派人去告诉你。我会留下来守着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金氏犹豫许久微微颔首,“那就有劳公主了。”
乔尚书带着金氏离开,鹤宝珠才安静的坐在床边满脸担忧。
不是说玉清丹吃下去就会好转吗,怎么还是昏迷不醒?
云瑶已经快要虚脱了,一脸怀疑人生的拖着麻木的双腿走了进来一屁股坐了下来,旁边的宫女要上前给她倒茶,却突然看见云瑶疯狂摆手。
“别过来别过来,我腿麻了。”
宫女只好停下了脚步退到了一边,以免碰到她的腿。
“挽颜多久才能醒过来?”鹤宝珠问道。
云瑶摇了摇头,“不知道。按理来说服下玉清丹很快就会醒过来的,但如今还没有醒过来应该是迷药的原因。”
鹤宝珠沉默了,今日一天发生的事儿实在是让她有些消化不了。
挽颜受了伤晕厥过去是被抱着回来的,白日里被自己吓到的西陵郡主竟然遭遇刺客刺杀死了。
鹤宝珠知道消息的时候一直都很后悔,若她没有把那条蛇不小心甩到她身上,或许西陵郡主就不会因此离开。
若是一直跟着他们一起,想来也不会遇到刺客被杀。
若是沈舒玟没死,她会觉得沈舒玟高高在上不将别人放在眼里,还贬低挽颜是个讨厌的人,怎么不去死呢。
可是人真的死了,还是跟自己有些关系而死的,她却觉得很愧疚很愧疚。
鹤宝珠长长叹了口气,内心有点煎熬。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网上看到有人跳河她可能会说一句想死为什么不晚上跳,还要劳动别人跟着跳下去去救人。
但是现实生活中看见,她一定会很着急的觉得惋惜,惋惜他们是经历了什么才不想活了。
遇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劝别人那套根本不好用了。
鹤宝珠和云瑶都没有回去休息,困得睁不开眼睛便趴在桌子上小憩。
人定,乔挽颜食指微动,片刻后缓缓掀开眼帘。
明明已经是深夜,但殿内依旧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她偏过头看见了鹤宝珠和云瑶趴在桌子上休息的身影,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回忆着昏厥之前发生的事儿。
她记得自己是在林中被沈澈帕子上的迷药给迷晕了,但他也没好到哪儿去,被自己匕首上的迷药给迷晕了。
之后,好像一起倒在地上了。
被谁找到的她一时之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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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寻找了一圈,发现没有紫鸢的身影觉得有些奇怪。
自己昏厥着,依着紫鸢的性情即便外面天塌了也不会离开自己身边半步,定然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莫不是她在林场内也受伤了?
不可能啊!
有宫女走了进来,看见乔挽颜清醒过来立即转身离开。
门外的陆今野看着有宫女出来后又见着一个宫女进去,只稍片刻又快步从里面出来,一言未发没有惊动别人飞快挪动脚步离开。
陆今野神色微动,迅速走了进去,果不其然见着乔挽颜已经清醒过来了,大步走了过去。
他单膝跪在地上与她平视,用最简短的话语将白日里发生的事儿与她说了个清清楚楚。
“刚刚进来两个宫女,看见你醒了又迅速离开。那两个宫女,一个是太子身边的人,一个是璟王身边的人。”
那两个宫女三不五时的便会进来看一眼,只要人醒了便会立即回去禀告。
乔挽颜心里松了口气,原来紫鸢是去了药师谷,没事就好。
她浅声道:“你先出去吧,接下来我该表演了。”
陆今野抿了抿唇,似乎想到了什么黑着脸起身离开。
不多时,鹤砚礼便带着女医士出现在了殿内。
乔挽颜刚刚便在思虑着两种办法,见着鹤砚礼的身影出现一句话没说,也没有起来的意思,只是安静的躺在床上看着他。
因着受伤她的脸色没什么血色,如白纸般呈现病态的羸弱。素面朝天顺滑长发披散着没有一丁点头饰,却无端的生出一抹清水出芙蓉的空灵之美。
鹤砚礼沉声道:“本王看见医士朝着你这边来,揣摩着你是醒了,无聊过来看看热闹。你命大的很,果然是祸害遗千年。”
乔挽颜依旧一言未发,盈着满目雾气的双眸渐渐模糊了视线,眼泪一颗一颗的涌出流到枕头上。
虽悄无声息,但却弥漫着数不尽的娇弱可怜。
美人落泪,能让这世间最冰冷的心都开始融化。
更别提在她面前受了委屈都舍不得真的伤害她的鹤砚礼。
“是伤口疼了吗?”语气不受控制的温柔,是手上沾满无数鲜血的魔主独一无二的温柔。
乔挽颜忽然坐了起来,抱住他的劲腰哭的凄凄出了声。
并非是她的演技好,而是伤口被扯到不想哭也控制不住哭的可怜兮兮。
疼,疼的要死。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要杀太子就去杀太子,拿自己当什么诱饵?
贱人,都是大贱人!
鹤砚礼嘴唇微微颤抖欲言又止,骨节分明的大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轻轻地抚着给予慰藉。
云瑶和鹤宝珠已经醒了,看见这一幕却一个字都没有发出来。
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因为听着那清浅的哭声不想打扰,知道她是害怕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宣泄出来。
鹤知羽是这个时候来的,在殿外便听见那道浅浅娇弱的哭声。
加快了脚步走进殿内,却在看见眼前的一幕后停下了脚步。
鹤知羽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因为脑海中几乎是一瞬间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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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却一时之间没有从他怀里起身,盈满泪意的小脸抬头看着他,鹤知羽心脏如同排山倒海般的巨浪翻涌,心湖陡然间乱成一团。
“我有话想说。”哽咽的声音响起,鹤砚礼终于回过神来松开她。
单膝跪地以仰视的形式安静的听着她接下来的话。
乔挽颜浅声道:“我晕过去不是被那些刺客迷晕的,是西陵世子将我迷晕的。他人坏,他想杀了我。”
说那些乱七八糟的有什么用?她得告诉全世界沈澈不是个好东西,他是个很危险的人物,最起码他总想扒了自己的皮!
这样以后自己万一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她也得让所有人知晓最先去查谁。
鹤砚礼脸色微变,“那他是怎么晕的你知道吗?”
乔挽颜如实道:“我刺了他一刀,他锁骨下方的那道伤就是我弄得。匕首上面涂了迷药,所以他把我迷晕了我也把他迷晕了!”
鹤砚礼微微颔首,“做得好!”
乔挽颜满脸都是泪痕,却在听见夸奖之后笑了起来,“我记得你从前与我说的,要好好保护自己,谁都没有我自己重要。我有记得,所以我也没有让沈澈得手。”
乔挽颜说完又不笑了,“砚礼,我如今安全了是不是?”
她神色依旧带着惶恐不安的后怕,似乎心底里依旧没有平静下来,整个人都在崩溃的边缘。
“你安全了,如今不会有人伤害你了。”鹤砚礼这句话有着极强的沉稳性。
乔挽颜又掉眼泪了,“可是我还是害怕,我只要闭上眼睛脑子里想的都是我被溅了一身血。脸上,衣服上全都是。那些人死在我的面前,头颅被砍断滚落到我的脚边,我害怕,我害怕他们会来找我索命。”
鹤砚礼最是见不得她哭,纵使平日里嘴再硬,眼下看着她这副落泪的样子也全然忘记了一切。
是一切。
心底里一万个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留在她身边,但如今一切为时晚矣。
他起身想要将乔挽颜抱在怀里轻声安抚,告诉她别怕,自己会永远保护她,再也不会让她遇到这种腌臜事儿。
但,刚起身还没有抬起手,便听见身后一道沉重的脚步声。
“挽颜醒了?”
鹤知羽走近,近距离的看着乔挽颜带着泪痕的小脸,心底里升起的负面情绪全都对准了鹤砚礼。
“皇弟怎么会在这儿?既然跟着医士来了为何不让医士先检查一番?她如今余毒未清,即便心底里有隔阂也该注重大局。”
女医士立即道:“二小姐,我来为您诊脉。”
乔挽颜点了点头,将手递给了她。
细细的诊一番,女医士道:“依旧是残毒未清,不过若是云神医当真能来,这倒不算什么大事儿。这段时间只要好好地修养,无碍的。”
此言一出,也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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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宝珠摇了摇头内心啧啧轻叹,太子刚刚那一番话实在是攻击性够强的,这还是她看见过的那位温柔和善的太子皇兄?
也不知道太子刚刚有没有听到和看到挽颜和璟王抱在一起的样子,若是看到了,那简直是
太特喵的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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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到现代,超前点播她都一丁点不犹豫花钱消费的程度!
鹤砚礼没说话,他觉得这话说的有点道理,他刚刚应该先让医士检查一番的。
乔挽颜轻声道:“殿下,王爷,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
鹤砚礼微微颔首转身离开,安静的有些不像他。
鹤知羽脸色有些难看,这是在维护鹤砚礼吗?是觉得自己在训斥他所以听不下去想要维护他吗?
若不是,那刚刚那句‘砚礼’又是何意?
“挽颜,孤.......”
话还没说完,乔挽颜道:“殿下,我真的有些累了。”
鹤知羽到嘴边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语气尽可能的平静温和,“好,你好好休息,孤明日再来看你。”
乔挽颜点了点头,没有在说话。
二人一前一后离开,殿内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乔挽颜摩挲着指腹,脸上哪还有刚刚的脆弱?
在林场内遭遇的一切确实让她长了见识,当时也确实很害怕那条命就折在那密林之中。
但是此刻,她根本没有表现得那般害怕。
人血溅在自己的身上,头颅滚落到自己的脚边这些都不算什么。她害怕的,自始至终都是自己会死,拥有会死的风险。
别人死不死的,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那是他们的命数。
乔挽颜长出了一口浊气,“瑶瑶,我有些渴了。”
云瑶立即倒了杯茶,鹤宝珠也走了过去,“挽颜,你胳膊上还有伤一定很疼,这是安神茶,喝了会稍微缓解一些,也能让睡得更好。”
乔挽颜接过云瑶递过来的茶喝了半杯,“嗯,多谢公主。”
鹤宝珠道:“我扶着你躺下吧,今晚你安心睡,我会陪着你的。放心,我不在床上睡,我就在床边坐着守着你,你尽管安心就是。”
她知道自己睡姿不太好,若是和挽颜睡同一张床,难免会碰到她的伤口。
乔挽颜摇了摇头,“不必,这里是行宫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公主和瑶瑶都会去睡就是,这样陪着我,我也会睡不安稳的。”
云瑶道:“公主去睡吧,我陪着阿颜姐姐就是。不过姐姐,刚刚太子出去的时候脸色好像很难看,像吃了苍蝇一样有苦说不出的。”
乔挽颜轻声笑笑,“你应该是看错了,怎么会呢?”
至于太子,她就是故意冷落太子的,就是故意在太子面前表现出潜意识依赖鹤砚礼的。
她从前就说过,在太子那里受到的委屈,日后都要还回去。
这算什么,以后有的他委屈吃。
即便日后自己成为太子妃,她也要太子知晓什么叫患得患失,一辈子都小心翼翼的守着自己。
即便知晓了自己的本性,也依旧不忍心凶自己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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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巧的是,乔意欢遇见了一批匪盗。
紫鸢心里惦记着小姐自然没心思打算理会这件事儿,但是奈何乔意欢偏把她拉下水,以至于那些匪盗也想着多宰一个肥羊是一个,直接拦住了去路。
紫鸢此行为了精简队伍尽快赶到,乔尚书只安排了六个护卫随行。
紫鸢拧眉,“一个不留。我先行一步,你们处理完尽快过来找我。”
话落一夹马腹直接冲了过去,随行的六个护卫为她开路,乔意欢见此也飞快的骑上马跟了上去。
紫鸢偏过头看了她一眼,却没有闲心理会。
筱莹愣了一下,看着自家小姐就这么走了心下有些不安,防备的看着远处打起来的一伙人,趁着夜黑风高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躲起来,生怕被牵连进去。
“紫鸢,你怎么在这儿?”乔意欢好奇问道。
紫鸢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是上林围场出了什么事儿吗?这么晚了你为何要回京?”
紫鸢依旧没有理会她,但心底里却突然生出了一个想法。
乔意欢素来是阻碍小姐之路的绊脚石,眼下没有任何人跟随在身边,若是自己杀了乔意欢,那日后小姐岂不是就没有任何阻碍了?
虽然太子如今待小姐也很好,但是从前太子对乔意欢是如何行径整个京城都知晓。
不怕一万也怕万一。
紫鸢思及此突然勒紧缰绳停了下来,下了马走到了乔意欢的身边。
乔意欢心底里有些疑惑,刚要开口突然见她一把抓住自己的手腕将自己强行从马上拽了下来。
力气太大她一时之间没有平衡,重重的摔在地上,疼的脸色煞白满脸痛色。
“紫、紫鸢,你要干什么?”
紫鸢依旧一句话没有说,骑在她的身上双手掐住乔意欢的脖子,用力。
力道一瞬间收紧到极致,乔意欢此刻别说一句话,就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痛苦的握住紫鸢的双手想要挣脱开,双腿胡乱的去蹬,但却不知道紫鸢哪里来的力气,拼了命的去挣脱都没有推开紫鸢一丝一毫的距离。
“唔....唔唔......呜呜呜......”
乔意欢的脸色一瞬间从苍白到青紫,快要窒息生生憋死。
紫鸢咬紧牙关一不做二不休,是奔着要她命的目的掐紧她的脖子,即便手背上被她抓的出血痕依旧不肯松开。
只要她死了,小姐就没有任何忧虑了!
只要她死!
就在乔意欢快要窒息而亡的时候,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忽然松了开来。
她立即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开了紫鸢,狼狈的从地上爬到远处和紫鸢保持好安全的距离,警惕的看着她。
但隔了许久,紫鸢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乔意欢心脏砰砰直跳,犹豫片刻朝着她一点一点的挪动过去,推了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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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了探鼻息后,乔意欢越发的不解。
还有呼吸,为何人突然晕了?
远处,跟着紫鸢一起的六个护卫也赶到了。
“大小姐,紫鸢这是......”
乔意欢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她突然从马上掉下来,吓了我一大跳。”
其中一个侍卫神色凝重,“这可怎么好,我们还得赶去药师谷呢。没了紫鸢,我们根本不知道入口在哪儿!”
药师谷?是去请云公子?
是谁受了伤不成?
定然是受了很重的伤,否则不会深夜前往药师谷去请神医。
乔意欢面不改色,“我带着你们前去便是,我曾经跟着挽颜和太子殿下去过药师谷,也见过云神医。是谁受了伤?是太子殿下吗?”
侍卫互相对视一眼后应了一声,“是二小姐。”
眼下紫鸢晕厥过去,他们还是得为了二小姐尽快将云神医请到上林围场才是。
不论过程发生了什么,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那我们快走吧!若是尽快赶路,或许明天晌午之前我们就能赶回上林围场。至于紫鸢,带上她定然会放慢我们的速度,不如留下一个人照看着她或者送回上林围场吧?”
几人一听也有些道理,直接应了下来。
❀
乔挽颜是翌日晌午醒过来的,虽然昨晚服用了可以止痛的汤药,但却还是不能彻底压制胳膊上的痛意,折腾了许久才睡着。
还未睁开眼睛便感觉到了钻心的痛意,她脸上布满痛色缓缓掀开眼帘,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美眸轻眨,她略微有些惊讶,“云珩?”
云珩依旧一袭不染凡尘的素雅白衣,眉若春山双眸好似一泓秋水,澄澈而含着复杂情意,看着她清醒过来的样子更加心疼她的遭遇。
无人能够想象,飞奔出谷的路上,他是怀着怎样的性情到的。
到了上林围场,他万般庆幸将那颗玉清丹给了她。
若是没有那颗玉清丹,她身上的毒素绝然撑不到自己赶来。
庆幸又害怕,复杂的情绪折磨的他四肢百骸刺骨的疼。
“是我。”短短的两个字,却温柔的仿若春日暖阳下最旖旎美好的辉光。
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云珩缓慢小心的将她扶着坐了起来,动作小心翼翼竟然让乔挽颜的伤口一丁点扯到的意思都没有。
他将三不五时就去热一遍的汤药端了过来,确保她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能喝到。
“这是解你余毒的汤药,需要服用个半月。有些苦,但为了药性好我没有加入蜂蜜调味,你委屈些喝下去,再吃颗蜜饯。”
桌子上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十几颗蜜饯,每一个都干净没有一点杂质,是上品中的上品。
乔挽颜微微点了点头,在云珩像是照顾小孩子一样柔和的照顾下皱着眉将他喂的一整碗汤药都喝了下去。
一颗甜腻腻的蜜饯入口,乔挽颜的口中总算是驱散了那些苦味。
她抬头浅笑,巴掌大的小脸上盈满笑意,“好甜。”
云珩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蜜饯一定没有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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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闻名天下却无人得以有幸遇见的神医云珩,来了上林围场为乔家二小姐解毒。
郭荔澄正和几个贵女说话,但却没有什么兴致。
“听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医云珩如今就在上林围场呢,好想亲眼见见啊。听说虽然年轻但医术极为高明,活死人肉白骨呢!”
“可惜神医在行宫,我等是进不去的,我也挺想看看呢。”
“到底是乔尚书有本事,就连多少人遍寻不得的神医都能请来,当真是让人羡慕乔二小姐。我若也是乔尚书的女儿,不知得多快乐。”
“不过我怎么听说是乔大小姐将云神医请来的?”
“确实是乔大小姐请来的,今日一早我亲眼看见是乔大小姐带着一个白衣男子去了行宫。那男子一看就是卓然不凡,定然就是云神医。”
“乔大小姐?乔大小姐竟然认识云神医?可真是让人看不出啊。这叫什么,这叫会咬人的狗不叫!”
众人顿时掩嘴笑了起来。
“妹妹你可真是没读过书,这叫深藏不露!”
有人看见了远处的乔意欢,立即走了过去。其他人见此也纷纷跟着走了过去主动和乔意欢打着招呼。
与从前高高在上看不起她的态度全然不同,此刻嘘寒问暖阿谀奉承,就差把要和她交好以后能得到云珩这个人脉写在脸上了。
郭荔澄没跟着过去,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左右摇摆不定的人最是让人厌恶,既然选择讨好乔二小姐,眼下她自然不会过去。
“你陪我去小厨房,我要亲自熬一碗莲子羹给二小姐送去。”
旁边婢女立即应下。
❀
午后天气不错,乔挽颜被云珩用一个木轮椅推着在行宫的后花园。
比起先不说后花园不敌皇宫的御花园,便是尚书府的花园都比不得。但比起烦闷的宫殿,乔挽颜倒是觉得这里不错。
天气舒爽,阳光刚好,吹着迎面而来的清风看着鲜艳盛开的群花,心情都好了许多。
云瑶就在不远处的湖边拿着鱼食喂着鱼,“阿颜姐姐,紫鸢姐姐真的没什么事儿吗?”
乔挽颜已经知晓了紫鸢晕厥不醒的事儿,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见紫鸢手背上的血痕,她大抵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儿。
紫鸢一心为了自己,大抵是因为与乔意欢独处动了杀心。
但自己都因为伤害了乔意欢而突然昏厥不醒,那还不是亲自动的手。
紫鸢亲自下手,晕厥的时间想来是比自己还要长了。
“没什么大事儿,可能是这几天她休息不好一时着急上火累到了。”
云珩道:“她的脉象如常并没有什么大碍,或许好好睡一觉,用不了多久就能醒了。你放心,有我在她不会有事的。”
乔挽颜轻声笑笑,“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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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气很是平静,平静的让这句带着些许暧昧的话都变的光明正大,没有一丝晦涩之意。
云珩心中一阵暖流涌入,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又拿起一片桂花糕喂给她吃。
乔挽颜淡定的咬了一口,“云游过后你从来不出药师谷,即便是多厉害的人物你都不曾应诊,如今出谷是为了我吗?”
云珩道:“乔大小姐来了我并没有见她,是她随行的护卫说请我出谷救你,我才让她进来的。乔大小姐拿着你的信物,我虽然不确定她是不是骗我,但我总是不肯赌。”
万一呢?万一她没说谎,挽颜当真受了伤呢?
云珩细致的解释着,似乎并不想让她误会。
乔挽颜好笑道:“我知道你对我好,你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你我之间无需那么多解释的。”
姜祁云是这个时候来的。
朋友?
她上次和西陵世子也说和自己是很好的朋友,她的好朋友可真多啊。
姜祁云看着云珩和她的背影,看着云珩不厌其烦的一口一口喂着她吃桂花糕,神情没来由的有些失落。
连他自己也没发现,情绪仅仅是因为一个画面便被左右。
一道轻咳声响起,二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他。
乔挽颜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没打算理会他。
云珩也只是看了一眼收回视线,继续拿着桂花糕喂给她吃。
清风拂面,姜祁云偌大一个少年郎,此刻如同笑话一样没人理会,形如透明。
被人无视的滋味不好受,姜祁云憋憋屈屈的走到两人的面前,“你们怎么不理我?!”
幼稚的发言,让乔挽颜没忍住白了一眼,“为何非要理你?你是什么香饽饽吗?”
姜祁云抿唇,沉默了许久才浅声道:“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声音低若蚊蝇,若不是乔挽颜离他近都听不见。
乔挽颜其实并不因此怨他什么,那个时候他已经尽力了。
实在是连她都没有想到,会突然有那么多的刺客涌过来。
数量之多,姜祁云又不是活神仙。
但,乔挽颜还是揉了揉耳朵,“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姜祁云脸颊有点红,犹豫片刻又道:“我说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乔挽颜微微拧眉,“什么?我没听见,你大点声!”
姜祁云咬牙,“我说对不起!”
乔挽颜摇了摇头,“我听不见,你能不能大点声?”
“对不起!!!”一道老大的声音响起。
远处的人纷纷朝着这边看,便是路过的皇后仪驾都停顿了下来,纷纷朝着这边看。
姜祁云的脸唰的一下红的要命。
“乔挽颜,你!”
云珩淡声道:“一个男儿说话扭扭捏捏,如今还要因为自己的原因去凶一个弱女子,当真有失君子风范。”
姜祁云有苦说不出,“你没看出来她是故意的吗?她就是故意戏弄我的!”
云珩不以为然,“她故意戏弄你又如何呢?她不过是年纪小在和你开玩笑,你连个玩笑都开不起吗?”
姜祁云满脸难以置信,“小爷我是知道你是药师谷神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乔挽颜她爹呢!”
云珩依旧是那副平静的神情回击,“我与你不一样,我是个能包容别人的人。挽颜心性纯真爱玩爱闹,就算是她要当我爹我都不会拒绝。”
乔挽颜愣了一下,啊?
姜祁云人都傻了,不是哥们,你把她供起来得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你没事儿吧?”姜祁云哽在喉咙里的话最终只说出来这么短短几个字,但却清楚的表达出了他的不理解。
云珩面色从容淡定,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刚刚的话有什么不对,甚至有些过于溺爱无度。
乔挽颜眨了眨眼睛,抬头看了一眼云珩依旧坦然平静的神情,乖乖的张开嘴咬了一口他递过来的桂花糕。
没有人理会他,但姜祁云此刻已经不觉得有没有人理他是多么重要的事儿了。
他是第一次见到云珩这样的人!
今日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会咬人的狗不叫。
今早在行宫的时候,云珩话很少,别人主动和他说话寒暄他也像是看不见一样不理会。
姜祁云自然也没有主动搭理他,但却对他的第一印象便是性子冷僻古怪,不喜欢和人接触。
但,不说话则已,一说话那是真的让人大为震撼。
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也在所不辞,势必让对方回击的勇气都没有。
姜祁云看着乔挽颜心安理得甚至习以为常的让云珩喂着的样子,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一口气出不来下不去,满脸怀疑人生的离开了。
顿时,周围安静了下来。
乔挽颜顿了顿抬首看着他,“我想做什么你都觉得我做的是对的吗?”
云珩似有不解,“自然,为何突然这么问?”
乔挽颜:“只是有些好奇。”
云珩声音平稳,“我虽然不怎么出世,但看人的眼光很准。你是个很纯粹的人。”
乔挽颜面上大为震撼,心底里没忍住吐槽一声。
云珩看人不怎么准。
但换个思路也挺准。
自己确实是个很纯粹的人,纯粹的想要所有最好的。
过了很久,直到紫鸢醒过来的消息传到了乔挽颜的耳朵里,乔挽颜才打算回去。
但刚刚,云珩觉得天气有些凉了去取了披风。
而彼时远处,几个年轻的妙龄女子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其中一人乔挽颜记得,工部尚书的小女儿钱妙芸。
“挽颜妹妹原来在这儿啊!我等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想着妹妹也在行宫住着,便过来看看妹妹的伤如何了。”
钱妙芸最先开了口,其余几人也自然是跟着奉承。
这满京城谁不知晓,乔家二女是什么人物。
即便心里有些不喜欢,但面上也没有人去故意和对方结仇。
乔挽颜淡声道:“已经好多了,有云神医诊治,就是天下奇毒也不算什么可怕的东西。”
钱妙芸笑眯眯道:“妹妹真是幸运,能得云神医的诊治。听说云神医从来不出世,这次是乔大小姐亲自请来的?”
乔挽颜微微挑眉,神色微动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她笑了笑没说什么。
众人只当她这是默认了。
钱妙芸叹了口气,“妹妹是不知,我自幼体寒,即便是春日里都手脚冰冷暖不过来。看了多少大夫都没有用,便是宫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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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挽颜没有应答的意思。
钱妙芸顿了顿,只好直白的开了口,“不知妹妹可否引荐一下,让云神医也为我瞧瞧。若是妹妹愿意答应,我什么都依妹妹的!”
乔挽颜羽睫微垂长出了一口气,“钱小姐这话可就为难我了,刚刚你也说了是我长姐将云公子请来的,我又哪里有那个话语权说让云公子为你看诊就看诊的呢?”
钱妙芸顿了顿倒也觉得有些道理。
乔挽颜又道:“若是钱小姐真的很想请云公子看诊,不如去问问我长姐。”
钱妙芸有些犹豫,她跟乔意欢不熟,对于那样的庶女,平日里就是面对面她都不屑于去说句话。
不熟的人贸然开口,这会不会有些
乔挽颜又道:“我家长姐是个善良爱帮助别人的人,一定会为你引荐的。钱小姐可是钱伯伯最宠爱的女儿,长姐定然不会不给你这个面子的。”
她和钱妙芸不怎么熟,但却了解一些钱妙芸最是好面子。
乔意欢是注定请不动云珩的,但外面的人都说是乔意欢将人请来的,估摸着也是她最开始刻意引导别人。
一传十十传百,否则若是问到了爹爹那儿,爹爹定然是不会这么说的。
既然她想抢风头,自己心地良善,让让长姐也无妨啊。
被人这么捧着,钱妙芸抿唇笑了笑,“那我过会儿去试试,若是乔大小姐能帮我这个忙,便太好了。”
钱慧英等人又和乔挽颜说了说话才离开,而不过多时,云珩也回来了。
将披风罩在了她的身上,“要回去吗?还是在待一会儿?”
他刚刚早早就回来了,听见了她们的话避在了假山后面。
他听见了,但却没打算辩解些什么。
“回去吧,紫鸢醒了,我想看看她。”
紫鸢一醒过来便去了乔挽颜所在的宫殿,因着她在林场中受伤,太子把她安顿在了一处安静的宫殿,不必和鹤宝珠一起住,免得无法好好休息。
“小姐!”紫鸢待了不过片刻就见着云珩将人推回来了。
“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熬晚膳后的汤药。”
乔挽颜微微颔首,目送他离开之后才看了一眼紫鸢。
紫鸢立即去将宫殿的门关上,“小姐,我去药师谷的路上遇见了要回京的乔意欢,我、我打算掐死她,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还没有掐死她便突然晕了过去。”
紫鸢有些惶惶不安,这种诡异的事情让她有些头皮发麻。
话落,她试探着又问道,“小姐上次派人给乔意欢的肩膀刺了倒刺箭后也突然昏厥了过去,多少太医看过都说小姐没什么大碍。奴婢......”
乔挽颜端起茶盏没有看她,“你虽然平日里粗心大大咧咧,但有些事情上,你很敏锐。”
紫鸢忽然沉默。
难怪,难怪小姐这样的性子竟然没有对乔意欢斩草除根,一直容忍她在眼前蹦跶这么久。
过了许久,她才自我消化了一些。
“为什么?奴婢不明白,莫非她是妖怪不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挽颜呷了一口茶,“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儿,确实和怪谈没什么区别了。紫鸢,你只需要记得,以后莫要对乔意欢动杀心,至少现在不能。”
看来是还不够啊。
心有怨恨,但却还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恶毒举动,所以天道还是在眷顾她。
又或者,积累的还不够。
紫鸢没问那么多,“知道了,小姐。”
小姐说什么她照办就是,只是真的很不甘心!
明明人就在眼前蹦跶,却偏偏伤不到她一丝一毫。
“这件事儿,不要说出去。”
“奴婢明白。”
郭荔澄是在去探望乔挽颜的路上与云珩迎面相遇的,离了许远便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
看着徐徐走近的陌生男子,郭荔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心脏忽而跳的厉害。
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敢、敢问公子可知晓乔二小姐住在哪里?我是来探望她的。”
云珩扫了一眼她手里拎着的食盒,“前面直走穿过风廊便是。”
温润如风的声音传入耳朵里,郭荔澄只觉得脸滚烫的厉害。
“不知公子叫什么名字?恕我眼拙,瞧着公子有些陌生。”
云珩没在应答她,径直离开。
郭荔澄转过身去看他离开的背影,视线久久不曾收回。直至身影消失在视线内,她才捂着胸口看向身侧的婢女。
“去查查,那位公子是谁。”
婢女道:“奴婢觉得,刚刚那位公子应该就是闻名天下的神医云公子。”
“云公子?”郭荔澄又重复了一遍,须臾低着头抿唇笑笑。
“她与我见过的所有男子,都不同。”
❀
沈澈是刚醒过来的,云瑶的迷药实在是厉害,即便只是涂抹在匕首上,药效依旧霸道的很。
昏厥了这么长时间,此刻清醒过来头昏沉的要命。
如坠千斤一般,浑身无力。
“世子,您醒了!”近身侍从苏飞连忙走了过去。
昏厥了这么长时间,若不是请来好几个太医都说没什么大碍,只是中了迷药用不了多久就醒过来,他都要去最近的城池请医士过来了。
这得是什么迷药,晕厥了这么长时间?
沈澈被扶着坐了起来,肩膀处的伤口被扯到,沈澈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乔挽颜醒了吗?”
苏飞立即道:“醒过来了,不过本该早就醒过来的,但是在林场昏厥过去之后被刺客的箭射中胳膊中了毒。”
沈澈拧眉,“怎么会射中她?”
苏飞摇摇头,“属下也不知,但隐世的神医云珩出谷了,已经为乔小姐解了毒,性命无碍了。”
沈澈沉默,幽深的双眸氤氲着一层薄雾,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苏飞又道:“世子,郡主在出林场的路上不幸遇到刺客,已经殁了。”
沈澈不甚在意,“拿杯茶过来。”
苏飞端过来之后又打开宫殿的门,“世子已经醒过来了,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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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颔首应下,不多时便将一碗汤药端了进来。
“太医很快就过来了,还请世子先服用汤药吧。”
苏飞没立即接过来,只是拿出银针先试了试,确认无毒之后才端了起来递给沈澈。
“下去吧。”
宫女闻言退下。
沈澈将那碗汤药一饮而尽,碗刚放下便突然感觉到腹部一阵剧痛,似有排山倒海的浪在翻涌一般,疼痛感与恶心的反胃感接踵而来。
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白皙如纸的肌肤更显病态的苍白。
“世子!世子您怎么了?”
太医恰好这个时候来了,被苏飞快步拉到了床前诊脉,在苏飞着急的神情下缓慢开了口。
“世子没什么大碍,不过是身体虚弱而导致虚不受补,所以才吐了血。只要好好地养着,没什么大问题的。”
“你胡说什么?!虚不受补也不会导致吐血,你到底会不会看病?”苏飞怒斥。
本来好好地,喝下那碗汤药就突然吐血了。
太医依旧坚持自己的诊断,“这种情况也是有的,世子一路舟车劳顿身体定然虚弱,再加上肩膀上受了伤,确实是虚不受补。接下来的汤药我适量调整一下就是了。”
苏飞还想让太医去查查刚刚那碗汤药剩下的药底,但却见沈澈挥了挥手,“有劳太医了。”
太医见此微微颔首退了下去,但却没有直接回去,而是转道去了光武殿。
太医在殿门口停下了脚步,恭敬道,“劳烦公子代为禀告王爷,微臣已经办好王爷交代的事儿了。”
墨萧微微颔首,将一个小袋子递给他,“王爷赏赐的。”
“多谢王爷。请王爷放心,微臣定然不会说出去。”
墨萧不以为然,就是说出去了王爷也不怕。
若不是因为那是西陵世子,眼下在大幽境内还是在上林围场死了会引发两国之间的短暂和平,那西陵世子早就没命了。
如今,只算是给他一个教训了。
让他想要迷晕乔二小姐,谁知道他不怀好意迷晕二小姐想要做什么啊?
这么个教训,便宜他了。
而另一边,沈澈让苏飞关上殿门之后,便服用了一颗用金丝楠木盒子储存的丹药。
服下去之后,不出片刻,腹部一阵翻涌又是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而跟随黑血一同吐出来的,还有一只小拇指指甲大小的黑虫。
是蛊虫。
苏飞立即上前将黑虫碾死,“世子,这是......”
沈澈擦了擦嘴角的血,却因为沾染到的太多一时之间没有擦干净。
惨白如纸的脸染上殷红的血,画面有些诡异的美。
像是吃人的妖,旖旎艳冶。
“不必声张。”
苏飞不解,“为何呀世子?咱们可是使臣,他们就这么大胆给您下毒,他们也太猖狂了!”
沈澈慢条斯理的擦着嘴角的鲜血,“因为没用。”
若是事情顺利,他或许要在大幽待上一段时间了。
不急于这一时的。
大幽皇帝是不会做这种太过明显的事的,既然不是他
沈澈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是她告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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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意欢微微拧眉,“可是......可是挽颜身体还没有好,我很是担心她。稍后我会亲自去找父亲,父亲不会不答应我留下来的。”
几个侍从有些为难,这里是上林围场,满京的权贵家眷几乎都在这儿,他们也不好强行将人带回去。
但老爷吩咐的,他们不能不办好啊。
筱莹沉默了许久,她是跟着侍从一起回来的。
那晚小姐跟着紫鸢一起离开,她被抛下了。匪盗被解决了之后,她跟着随行的侍从也没有追上,只是看见了紫鸢无故晕厥要被送回上林围场,知晓实情之后她便也跟着回上林围场了。
张开的嘴又闭上了,筱莹犹豫了片刻还是再次开了口,“云神医是被我家小姐请回来的,如今云神医还在这儿,小姐自然是要陪着的。”
几个侍从刚要说话,便听见远处有一道女音响起,紧接着四五个年轻女子走了过来。
侍从们不敢造次,退到了一边。
乔意欢打量了为首的一个年轻女子,这女子她从前在一个席面上见到过,好像是工部尚书的女儿。
自己从前和她不熟,甚至说句话都没有过,如今冲着自己来还是一副笑意吟吟温柔和善的样子,十有八九是冲着云公子来的。
“乔大小姐也在这儿,当真是好巧啊。我们正要去吃晚膳,乔大小姐若是还没用膳的话,不如和我们一起吧?”
乔意欢偏过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几个侍从,“这倒是巧了,我刚好没用膳呢。”
钱妙芸笑了笑,挽着她的胳膊拉着人往前走,“之前一直听挽颜说起过你,但从来没有机会说句话。不知为何,我见着你便觉得很是亲切。近距离一看,你的皮肤好细嫩呀。”
乔意欢从早上回来的时候便感受到了这些平日里连句话都不愿意搭理自己的人,如今却犹如好姐妹一样和自己说着那些虚情假意的话。
不过是听说了云公子是自己请来的罢了。
“钱小姐谬赞了。”
钱妙芸笑声道:“叫这么客气多生疏啊,你就叫我妙芸吧,我叫你意欢可好?”
乔意欢笑着点了点头。
一顿晚膳,可谓是让乔意欢感受到了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恭维与示好。
那种不一样的感觉,那种坐在那儿不需要说话不需要做些什么便有人主动将自己捧着的感觉,乔意欢觉得陌生又新奇。
钱妙芸铺垫了许久才拉着她的手,乔意欢有些意外,“妙芸,你的手好凉啊。”
钱妙芸叹了口气有些哀愁,“这是从小到大就有的毛病。我体寒,看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药都是这样。你我都是女子,我也不瞒着你,每次来月事,我都疼的要命。”
乔意欢不是傻子,这番话一说出来,她顷刻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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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没应。
“身为女子我自然是能感同身受的,我们女子立于世间本就不容易的。”
钱妙芸顿了顿,须臾讪笑了一声,“谁说不是呢?我听说挽颜中了毒连太医院的院首都没有法子解毒,还是意欢你去将云神医请来的呢。真是让人羡慕,意欢你竟然和云神医是这么好的关系。”
旁边一女子立即道,“是啊,听说云神医素来隐世很多人都求治无门。但就是这样的人物,你竟然与他是好友,还能请得动来上林围场,当真是让人羡慕极了。”
钱妙芸满脸期待,“意欢,可否劳烦你为我引荐一下,让云神医帮我诊治?如果你愿意帮我这个忙,从此以后你便是我最好的朋友,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的!”
乔意欢有些为难。
这些人刚刚一口一个自己和云公子是好友,若是此刻拒绝了岂不是被人怀疑这好友二字的真实性?那自己当真成了所有人口中的笑话了。
可若是不拒绝,云公子也未必会答应自己给钱妙芸看诊。
“妙芸,我也很想帮你。但是云公子他是个冷傲的性子,给人看病只随心情。我明日帮你问问,能不能答应我也不确定。”
钱妙芸似乎有些失望这个答案,这不就是变相的拒绝自己?
她是当自己听不出来吗?
乔挽颜还说她是最温柔和善的性子,很喜欢帮助别人。如今这么婉拒自己,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还是看不起自己?
钱妙芸的脸色微变,“那就有劳了。对了意欢,你知道上林围场有处汤泉吗?我今日求得皇后娘娘的恩旨,明日可以去汤泉泡汤,要不明日你没事儿也跟我们一起去吧?”
乔意欢有些心动,她只听过但却从来没有去泡过。
听说汤泉的水不是烧出来的,而是本身就是热的,泡起来很是舒服。
“好啊。”
钱妙芸笑笑,若是明日她没有帮自己引荐,就莫要怪她当众让乔意欢没脸面了。
毕竟,是她先扫自己的面子的。
❀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
等着乔意欢用完膳打算送人回京的几个侍从见着来人面上带着客气。
“紫鸢姑娘,我们在这儿等着大小姐用完膳送她回京呢。”
紫鸢不紧不慢道:“不必了,我家小姐已经和老爷说过了,就让大小姐留在围场,等着到时候一起走。”
几个侍从互相看了一眼。
“可是老爷.......”
紫鸢微微皱眉,“我说的话你们是听不懂吗?我家小姐的意思,是让大小姐留在围场,能听懂吗?”
人回京了,小姐上哪儿看戏去?
几个侍从听见紫鸢搬出来二小姐顿时没话了。
紫鸢轻哼一声转身回了行宫,却刚进殿便看见璟王在太师椅上懒洋洋的坐着,宫女正在给他倒茶。
“奴婢给王爷请安。”
鹤砚礼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慢悠悠的品了一口茶,“这茶不怎么样。”
她那么挑剔的人能喝的惯?
一旁的宫女立即道:“奴婢这就去重新沏一壶。”
鹤砚礼将茶盏放在桌子上放出一道清脆的声响,宫女立即吓得不敢动弹了。
“茶不行,重新沏一壶就行了?”
“行宫出现次等茶乃是丢了皇室的脸面,究竟是你不细心还是看人下菜碟?”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宫女扑通一声跪下,墨萧看着她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那杯茶。
皇上皇后以及姝妃那里都是顶级的茶叶,就是十公主那里都是白毫银针,乃是珍品。
乔二小姐虽然只是大臣之女,但同在行宫住着怎的就用次等茶?
是笃定了乔二小姐不会因此吵闹声张?
宫女不敢如实禀告那本该送到乔二小姐这里的珍品茶叶是被行宫管事孙公公扣下。
乔二小姐是大臣之女,在行宫住着自然不会因为一些茶水还闹起来。但此刻谁承想璟王会在这儿,还坐在这儿喝起了茶?
“奴婢该死,奴婢是新来的不懂这些茶叶,一时之间拿错了还请王爷恕罪。”
鹤砚礼幽深的双眸半阖着看着她,过了许久才沉声道:“行宫管事是谁?”
宫女颤声道:“是孙公公,他从前在京城皇宫当差。”
鹤砚礼问了其实也不认识一个下人是谁,“你去告诉他,让他从今日起不用做管事了,去刷恭桶治治手贱的毛病。”
他自幼在宫中长大,宫里的那些人是什么德行,他最是清楚。
小太监小宫女是没这个胆子的,偏生那些有点小权利的,最是喜欢搞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儿。
宫女连连应下,“是,奴婢告退。”
“疼~”内殿突然传出来一道娇滴滴的声音。
鹤砚礼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便要起身进去,但想到她此刻是在换药,刚站起来的他又轻声咳了咳,捶了捶腰。
“坐久了,腰有点不舒服。”
墨萧低着头咬着下唇,微弱的痛感堪堪让他憋住笑意。
“奴婢进去看看。”话落,紫鸢快步进了内殿。
云珩是这个时候端着汤药进来的。
他来了上林围场一直没有见过眼前的这个男人,但是脑海中的第一直觉,他很讨厌这个人。
没来由的生理性厌恶。
“你就是云珩?”
云珩将手里的汤药递给一个宫女,那宫女接过进了内殿。
他不紧不慢的应了一声,鹤砚礼冷声道,“你妹妹云瑶给本王惹过很多麻烦。”
云珩:“嗯。”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再没有其他。
鹤砚礼最初以为他只是停顿一下,可是等了片刻却始终没有等到他接下来的话。
就只是站在那儿安静的等着,像是一尊石像。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云珩像是没听到,一句回应都没有。
似乎习惯了安静的氛围,在药师谷的时候没有他开口,谷内的人也很少会主动打扰他。
以至于此刻,他根本就丝毫不惧权势富贵,一如既往的话少不想搭理别人。
什么高位者的怒火,于他来说,只能用一句话来解释。
人活着固有一死,遵循本心的活着才不枉活一遭。
墨萧沉声道:“王爷在问你话,你是没听到吗?!”
云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后收回视线,依旧没有搭理的意思。
墨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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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一个字都没有说,但是此刻看着他怎么心底里火气大的很?
“你是因为乔意欢请你出谷而来还是因为她?”
云珩依旧没有回答他的意思。
外面的人,话怎么都这么多?
好烦。
鹤砚礼:“墨萧,把他拖下去砍了。”
哑巴就该去死,他此时此刻想要杀了所有哑巴。
乔挽颜换好了药刚出来便听见璟王要砍了云珩,快走几步从内殿走出,“住手!云珩是为了给我解毒才出谷来这儿,王爷何故要砍了他?”
云珩不是个爱招惹是非的人,璟王怎的欺负人老实?
墨萧代替鹤砚礼开口:“二小姐,王爷问他话他像是没听到一样对王爷不敬。”
乔挽颜:“.......”
那确实不怪璟王。
当初自己在药师谷的时候,云珩不理自己,自己也是想要杀了他的。
这世上,谁能受得了云珩的无视?
不存在的好吗?
“挽颜,换过药好些了吗?”
乔挽颜点了点头,“你的药很有效,敷上药后伤口都不疼了,止痛的效果很好。”
比起太医院的那些药,云珩的药堪称灵丹妙药。
云珩笑笑,“那就好。”
鹤砚礼脸色阴沉,“本王当你不会叫呢,感情着也会叫两声啊。”
云珩依旧没理会。
鹤砚礼忽而笑了一声,“墨萧,拉下去砍了。”
墨萧应声大步朝着云珩走去,乔挽颜立即站在他的面前,“不行!云珩只是在药师谷独处的时间太长了不习惯和人相处说话,他不是有意的。”
这么厉害的医术高手,没准儿自己哪天又受伤了,就需要云珩来救自己呢!
乔挽颜道:“王爷,我的伤还没好呢。王爷若是杀了云珩,我怎么办?”
鹤砚礼冷笑出声:“你怎么办跟本王有关系吗?”
云珩:“跟我有关系,挽颜,我很关心你的伤势,也祈祷你的伤口快些结痂愈合。”
云珩的语气很是认真澄澈,一丁点绵里藏针的意思都没有。
但听在所有人的耳朵里,都隐隐听出一抹挑衅的味道。
这就是云珩的本领,不经意间说出来的话都能让人气得半死。
乔挽颜笑了笑,“还是你最好了。”
她偏过头又道,“不过王爷在这儿是找我有什么事儿吗?我的伤势如何如王爷所说的和王爷一丁点关系都没有,是以王爷在这儿定然是有什么事儿吧?”
和对云珩的笑容满面完全不一样,神情客气生疏的甚至带了一点不耐烦。
不仅如此,和昨天抱着自己诉委屈的行径也全然不一样!
“云珩,你先出去等我吧。”
云珩微微颔首,从始至终没有看鹤砚礼一眼出了门。
鹤砚礼脸色阴沉可怖,矜贵冷艳的面容蒙上一层寒霜。
乔挽颜道:“王爷刚刚为我出头换茶叶,我听见了。”
鹤砚礼冷声道:“本王不是为了你,是为了皇室脸面。”
乔挽颜眉眼弯弯,走到他的面前展露笑颜,“即便是这样,我也很开心。”
鹤砚礼的神色略有缓和,“巴掌大点的事儿也能开心,幼稚。”
乔挽颜笑容消失,报复道:“我幼不幼稚和王爷有什么关系?”
鹤砚礼:“?????”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挽颜是一丁点委屈都不愿意吃,小的时候被一个乞丐故意撞到偷走钱袋子,她当场就让人把那小乞丐推到河里半天不许上来。
旁边的妇人一脸担忧的和她说吃亏是福,钱袋子回来了何必得理不饶人。
乔挽颜那时年纪还小,但气场却压过那妇人。
没骂天骂地,只是慢悠悠的放下一句话便走了。
‘吃亏是福,那你多吃点,这辈子都吃个够。’
而此刻,她也照样不想委屈到自己。
鹤砚礼看着她蛮横的样子捏住她的脸颊斥道,“乔挽颜,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和本王说话?”
“疼!”
乔挽颜捂着她的伤口怯生生道。
鹤砚礼单眉微挑,“本王碰的是你的脸,是你的胳膊吗?”
乔挽颜狡辩:“王爷掐的是我的脸,那我觉得疼肯定是要抬胳膊推开你的。抬胳膊就要扯到伤口,我只是喊的早了一些。”
鹤砚礼忍俊不禁,“你不会用另一只胳膊吗?”
乔挽颜认真道:“另一只胳膊不在家。”
墨萧噗呲一声笑出了声,紧接着低着头退了出去。
神一样的不在家,二小姐真的绝了。
鹤砚礼松开了她软嫩嫩的脸颊,食指指尖推了推她的额头,“胡说八道。”
乔挽颜浅声道,“王爷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鹤砚礼落座,切入正题,“本王就是闲来无事路过,顺便告诉你一声本王明日便要西郊大营点兵前往陇西。不在的这段日子算是本王恩裳给你的,老老实实等着本王回京。若是惹出了什么幺蛾子,本王定然借此机会让你生不如死。”
乔挽颜将他后面的一堆废话全然没有听在耳朵里。
陇西?
那不是和西陵的交界处?
他点兵去陇西干什么?
是要开战了?
“为何要去陇西?”
鹤砚礼把玩着手里的扳指,“西陵郡主死了。”
“这我知道。”
“西陵郡主的尸体上找到了一封密信。这封密信上面什么都没有,但需要用特别的办法上面才会浮现文字。”
乔挽颜微微拧眉,“不会林场内的刺客,是西陵的手笔吧?”
她看过话本子,清楚知道林场内的刺杀是前朝余孽的手笔。但眼下璟王要出兵前往陇西,偏生又说了西陵郡主尸体上找到了密信。
看来,是皇帝想要将这件事儿算在西陵的头上了。
话本中对于这些事儿的描写并不多,本就是围绕乔意欢而展开的故事,细枝末节她也不是很清楚。
但她隐隐约约记得,大幽和西陵之间并没有开战。
“若是西陵的手笔,为何那些刺客要杀了郡主。”
鹤砚礼淡声道:“自然是为了戏要逼真,西陵郡主作为使臣死在了大幽,你觉得西陵会不会讨要一个说法?”
鹤砚礼话落又道,“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乔挽颜沉默片刻,“那西陵的诸位,就要被扣在大幽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鹤砚礼微微颔首,“没错。沈澈,已经是质子了。”
乔挽颜嘴角的笑容有些压不住,质子?质子好啊!
留在大幽,留在京城,以后有的是机会报复回去,让他时时刻刻想要扒了自己的皮!
若不是自己当时下手迅速果决,还不知道自己被他迷晕要被怎么样欺负呢。
努力改变命运最后却死在沈澈的手里,还是被扒皮扒死的,当真是让人两眼一黑。
“别想着去教训沈澈,他虽为质子,但两国之间会不会打起来还是个未知数。沈澈若在大幽出了意外,凶手是要被问责的。”
大幽和西陵之间必定不会打起来,父皇不过是想要西陵一个人罢了。
林场之内的刺杀到底是谁的手笔,自然有皇家暗卫仔仔细细的追查。
但眼下,刺杀一事按在西陵的头上,可以为大幽换来一个优势。
乔挽颜抿唇不满,“可是他想杀了我,若是他也在京城,我岂不是要时时刻刻担忧自己会不会死在他手里?”
她幽怨道:“王爷好生无情,难道王爷就真的这么讨厌我,所以不在意我的性命之忧吗?”
鹤砚礼勾了勾手示意她过来,但乔挽颜瞧见他的动作压根没过去,反而转过身似赌气一般闹起了小性子。
小犟种。
鹤砚礼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却见乔挽颜又转过身背对着她。
纤弱的肩膀薄薄的一片,想要欺负她不用费力气都能让她哭的呼吸不过来。
柔柔弱弱娇滴滴的,偏生小性子大的很。
“讨厌?本王想着,你或许是忘了从前你是怎么对本王的。本王对你不会是讨厌,而该是痛恨。”
乔挽颜不以为然,痛恨?骗骗他自己吧。
“可若是我没有那样对王爷,王爷如今岂会手握兵权凯旋。我从前对王爷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儿,王爷焉知那不是羞辱,而是激励!”
乔挽颜坏的明明白白坦坦荡荡,漂亮如瓷娃娃的外表下装的是一颗纯粹的小黑心。
若是常人听见她这么诡辩,是该生气的,甚至该暴怒的。
乔挽颜双手握住鹤砚礼的大手,鹤砚礼是想甩开不想让她那么得意的,但又怕甩开会扯到她胳膊上的伤口又要闹个不停,便任由她握着了。
“我等着王爷平安的回来。”
鹤砚礼忽然感觉到心湖没来由的平稳下来,只听到一道轻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大脑一片空白。
乔挽颜细细的欣赏着他的微妙神情,清醒的看着别人不再清醒。
鹤砚礼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心情走出的宫殿,便是云珩与他擦肩而过进去都没有察觉到。
墨萧抿着唇憋笑,他就站在门口,里面的话他自然都是听到的。
王爷平时是个很果断独绝的一个人,但是在二小姐面前,人家说一个字王爷心脏砰砰直跳,人家说两个字王爷脑袋晕晕乎乎,人家说三个字王爷直接大脑一片空白。
当初在北冥城,他就不该信王爷说的那些话。
什么回京定要让二小姐生不如死,什么辜负真心的人就该自戕而死。
二小姐真的伤到一根汗毛,王爷都巴不得弄死伤到二小姐的人。
殿内,传出乔挽颜清浅的声音。
“我没力气,你喂我吃。”
墨萧瞬间看向自家王爷的脸色,果不其然见着王爷嘴角刚刚还扬起的笑容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鹤砚礼出兵陇西的消息整个上林围场都知晓了,也知晓了林场内的刺杀是西陵的手笔。
不久前还被恭敬客气照顾的西陵世子,眨眼间成了被幽禁起来的质子。
晌午,郭荔澄急匆匆的朝着行宫内走去,正巧遇上钱妙芸等人。
“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儿啊?”
钱妙芸没开口,倒是她身边一个年轻女子好奇问了一句。
瞧着郭荔澄的样子惊喜又期待,估摸着是有什么喜事儿才对。
但如今整个上林围场阴云弥漫的,所有人都在说西陵为刺杀太子不惜牺牲一个郡主的事儿,她能有什么喜事儿?
郭荔澄驻足,笑眯眯道:“是我赶着要去行宫。”
行宫乃是帝后住的地方,还住着太子和公主。没有召见,寻常人是很难进去的。
郭荔澄的父亲官职并不高,她怎么能去行宫?
钱妙芸开了口,“去行宫做什么?”
郭荔澄笑着道:“还不是多亏了乔大小姐,我从小就身体病弱容易生病,这次求了乔大小姐得以被引荐让云神医帮我诊治一番。如今,正要去找在行宫暂住的云神医看诊呢!”
钱妙芸脸色微变,“乔意欢答应你让云神医为你看诊?”
郭荔澄点了点头,“是啊。我和乔大小姐从前在花神庙就认识了,乔大小姐是个温柔善良的好人,这次我一提她就答应我了。不说了,乔大小姐和云神医还在行宫等着我呢,先告辞了。”
众人看着郭荔澄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钱妙芸的脸色,果不其然阴沉的厉害。
昨天钱妙芸和乔意欢提起这件事儿的时候,乔意欢并未给一个准确的答复。
本以为是云神医当真是个脾气怪异的,如她所说给人看病只随心情。
但刚刚郭荔澄说一提乔意欢就答应了,这不是摆明了没将钱妙芸放在眼里吗?
钱妙芸黑着脸,“我要去拜见皇后娘娘,你们慢慢赏花吧。”
众人没有多说什么,钱妙芸是皇后的外甥女,虽然母亲不是和皇后一母同胞,但皇后也算是很喜欢这个外甥女,她也自然是能出入行宫的。
钱妙芸嘴上说着是去拜见皇后,但其实是转道儿去了乔挽颜所住的行宫。
晌午邀请乔意欢去汤泉泡汤被她婉拒,说要去行宫看望照顾一下乔挽颜,她便将时间推迟到了午后。
如今乔意欢在乔挽颜这儿,郭荔澄自然也是来这儿的。
❀
乔挽颜懒洋洋的坐在榻上,乔意欢看着云珩要给郭荔澄诊脉心中想说些什么,但又怕在乔挽颜面前被云公子拒绝会很丢人。
到嘴边的话反反复复的咽回去,心中思绪万千。
今日她答应的钱妙芸,今日来乔挽颜这儿也是想要碰碰运气。
若是能行那是最好,若是不能她之前也和钱妙芸说过,云神医给人看病素来只随心情,她不好强迫云神医。
云珩来了行宫之后除了乔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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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他不想浪费时间去给别人看诊,但这是挽颜求自己的,他自然不会拒绝。
能让挽颜开口的,定然是很复杂的病情。
但云珩哪里知晓乔挽颜的真实目的?
只是云珩隔着帕子诊脉,双眉微微颦起又看了一眼莫名脸红的郭荔澄,长出了一口气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位姑娘,你当真身体很不舒服?”
郭荔澄点了点头,“是的云公子,我每晚都睡不着觉,即便睡着了也总是噩梦不断。平日里身体虚弱,稍有不慎便会染了风寒。”
云珩收回了诊脉的手,“可是姑娘的脉象壮如牛,不像是姑娘口中所说的那般虚弱无比。”
郭荔澄:“.........”
“额......那个......可能我今天早上好了!”
郭荔澄语无伦次后又重重点了点头,“对,我今天早上喝了一大碗红糖姜枣茶,一定是大补了身体好了!”
乔挽颜嗤笑一声,“这什么红糖姜枣茶啊,补得这么见效,可比云珩还要厉害呢。”
郭荔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不是害羞的,是觉得不好意思尴尬的。
乔挽颜又道:“马上就要用午膳了,姐姐留下来一起吧?”
乔意欢犹豫许久的话到底是没有说出来,归根结底还是担忧在乔挽颜和郭荔澄面前被拒绝没了面子。
更何况若是说出来了被拒绝,依着乔挽颜的恶劣心思定然会传扬出去,那自己岂不是要丢尽脸面?
反倒是自己和钱妙芸说云神医不想为她诊治,也不会让她们以为是自己和云神医不熟。
“不用了,我还约了工部尚书家的钱小姐去汤泉泡汤,就不打扰妹妹了。妹妹好生养病,我晚些再来看你。”
乔意欢匆匆离开,正巧在行宫门口看见了钱妙芸。
“钱小姐?!”
乔意欢吓了一跳,心底里担忧谎言被拆穿而心思敏感到了极致,颤声道,“钱小姐怎么在这儿?”
钱妙芸笑了笑走过去挽住她的胳膊,“我在等你啊。刚刚给皇后请了安,知晓你也在行宫便在这儿等着你。走吧,我们去汤泉泡汤。”
乔意欢心底里松了口气,“好。”
汤泉宫在行宫的东面,寻常贵女是没有资格去的。但钱妙芸得了皇后的恩典,自然有这个资格去享受一番天然汤泉。
汤泉宫内云雾缭绕,仿若闯入仙境秘隅,轻纱曼妙。
乔意欢觉得新奇,但却尽量的克制自己的神情,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没见过世面一般。
“钱小姐,这边的汤泉水温有些热不适合下水,奴婢带您去静雨轩。”
钱妙芸站在汤池边上垂眸看着丝丝白气升起的汤池,慢慢悠悠的走到乔意欢的身后,忽而一脚将人踹了下去。
霎时间水花四溅,滚烫的热水裹在皮肤上,乔意欢的惨叫声悠然响起。
“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筱莹站在岸边吓了一跳,看着自家小姐被人推到泛着热气的汤泉池里顷刻间皮肤便红了起来,瞳孔一瞬间收缩到极致。
顾不得其他,筱莹立即跳下水想要去将乔意欢拉上来。
但是刚下去的一瞬间,筱莹的五官拧成了一团。
烫,好烫!
就像是掉入了热水锅里一般,双腿微微颤抖停顿了一会儿依旧难以适应这种灼热的温度。
那种感觉就像是滚烫的汤泉水要从皮肤渗透进身体里蔓延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筱莹咬着牙强行忍住,朝着乔意欢挪动了过去。
汤池水并不深,坐在池子里也不过是到胸口的位置。
但乔意欢是被人踹下去的,此刻胡乱之际根本平衡不了身体,不断地拍打着水花以至于身上被烫的通红。
“救......救......救命......唔救救我.......”
但人是钱妙芸踹下去的,其他人自然不会为了乔意欢而去得罪钱妙芸,毕竟不久前郭荔澄说的那些话她们可都是听见了。
如此不给钱妙芸脸面,乔意欢的下场可谓是一点都不让人意外。
钱妙芸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不堪的乔意欢,脸上一丁点笑容都没有,哪还有刚刚的姐妹情深?
“妙芸姐姐,再不让她上来就怕是要烫伤了。”有人提醒道。
钱妙芸没有回应,幽黑的双眸似乎是在算计些什么。
过了许久,她忽而冷笑了一声。
“乔意欢走路不长眼睛掉入了滚烫的汤泉池中,这身上烫的殷红一片。这若是烫伤了,你们说可怎么好啊?”
其他人听见她如此谎言却没人敢说些什么,七嘴八舌的附和着。
筱莹那边拉起乔意欢往岸边走,想要赶快逃离这滚烫的热水中。但刚走到岸边想要上来,便看见几个力壮的嬷嬷挡住了上岸的路。
乔意欢不明白,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刚刚她还挽着自己的胳膊嘘寒问暖说日后回京要常常一起出去玩呢,为何如今就这样对待自己?
其中一个嬷嬷冷嘲热讽道:“我家小姐心善想要请您泡泡汤泉,乔大小姐怎的如此不给我家小姐面子,这么短的时间就要上来?”
筱莹怒斥,“你们赶紧让开!这水这么烫,我家小姐的皮肤都烫红了。若是烫伤了,你们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责任?”钱妙芸讥讽的笑了起来,“一个不受宠被皇上当众杖责的庶女,也配在这儿跟我耍威风?!”
嬷嬷听见这话用力的推了一把乔意欢,乔意欢一个没站稳直接拉着筱莹一起倒在了汤泉池中。
水花溅起,弄湿了岸边几位贵女的衣裙。
钱妙芸擦了擦脸颊上被迸溅到的一滴水,脸上浮现刻薄嘲弄的神情。
“你身上被烫伤了也无需害怕,谁人不知晓这名扬天下的云神医就在这上林围场。届时,请云神医出手,你身上的烫伤又算得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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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和云神医交好吗?
那她就帮帮这个贱人遭次罪,让她知晓得罪自己的代价。
乔意欢只感觉浑身上下好似有无数细密的火蛇在顺着皮肤拼命的往身体里面钻,滚烫的烧的她头皮发麻,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只想拼了命的逃离这处汤池,但眼下岸边那么多人拦着,她力气小根本就上不去。
身上火辣辣的疼,乔意欢实在是坚持不住了,苦苦哀求。
“钱小姐,求求你让我上去吧。不知是我哪里做错了,只盼着钱小姐给我一个辩解的机会。”
几个嬷嬷回首看向她,其中一人微微点了点头,钱妙芸终于松口。
事情不能弄得太绝,将人弄死在这儿她肯定逃脱不了干系。
教训一下这个贱人也就是了,她可没必要因为乔意欢将自己搭在里面。
乔意欢终于上了岸,裸露在外的肌肤肉眼可见的通红一片,有些地方甚至烫出了水泡。
乔意欢眼睛雾气昭昭的落着泪,但身上湿了个透底,难以看清她脸上流的是泪还是汤泉水。
钱妙芸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强迫她与自己视线相对。
“妹妹觉得这汤泉如何啊?可有想象中那般有趣?”
乔意欢不敢说话,只是无声的落着泪。
钱妙芸丝毫没有怜悯心升起,看着她这样狼狈的样子,只觉得心底里的气都消散了几分。
一个庶女也敢这样看不起自己,给一个六品官员之女引荐云神医却不给自己引荐,简直是不长眼睛!
钱妙芸单眉微挑,“哑巴了吗?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想和我说话吗?你这是看不起我吗?”
温温柔柔的语气,但结合钱妙芸那高高在上的神情,乔意欢又岂会看不出这句话的危险?
“岂会?钱小姐误会了。这汤泉,很.....很好,很有趣。”
钱妙芸忽而笑笑,似乎很满意她这个答案,“既然喜欢那我就放心了,第一次和我们出来玩,我还怕没有让你玩的开心呢。”
“不过.......”她话落拉长了尾音,“妹妹你要记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今日是你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可和我们没有关系啊。”
乔意欢不想在此处得罪她们,微微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她身上湿透,衣裙布料是浅色的,此刻黏在她的皮肤上隐隐能看见她衣裙下面的风景。
旁边一个嬷嬷眼尖,走到钱妙芸身边附耳低语了几句,便见钱妙芸看向了她的肩膀处。
乔意欢察觉到二人的视线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下一秒便见那嬷嬷上前用力扯碎了她的衣服。
肩膀上丑陋的疤痕清楚的落入众人的眼睛里。
“这、这是什么?这么丑恶狰狞的疤痕,好可怕!”
“这是箭伤吗?好恶心啊!”
“难怪乔家长女一直没有说亲事,感情着是身上有疤痕没人敢娶啊!”
众人掩面退后了几步,嫌弃的视线剜心的话语,乔意欢只觉得此刻想要一头撞死在墙上,不想面对后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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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意欢咬紧牙关攥紧了拳头,忍耐到了极致却唯独忍不了藏在最深处的秘密被人发现。
她歇斯底里道:“够了!”
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钱妙芸拧眉,如此明显的箭伤,就是京城的医士都有法子让那箭伤尽可能的淡化。
虽然不可能彻底淡化干净,但怎么也不可能会是这样明显夺目。
瞧这样子,这根本就是没有好好处理过。
乔意欢,不是和云神医交好吗?云神医可是闻名九州大陆的医者,绝无可能会处理不了这样的伤口。
钱妙芸此刻开始怀疑乔意欢和云神医交好的消息是不是事实了。
若是,这道伤口怎么解释?
若不是,云神医又是乔意欢请来的,乔挽颜也证实过这一点的。
钱妙芸此刻一头雾水,看了乔意欢许久忽而想要亲自证实这件事儿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拿过嬷嬷手里的披风走到了乔意欢的面前,轻柔的将披风罩在了她的身上,“我只是与你开个玩笑,不曾想到会这样的。我会告诉所有人不许说出去只言片语,这也是看在乔家的份上。”
钱妙芸这话说的有理有据不让人觉得突兀,乔意欢再怎么说也是乔家的女儿。若是这件事儿是从她们几个说出去的,势必会引得乔家不满打压。
钱妙芸觉得自己做过头了,但也仅仅是因为乔意欢是乔家的女儿。
乔意欢面色冷峻,没有应答。
钱妙芸道:“快带着她去更衣,把湿衣服换下来。汤泉宫有一处空闲的房间,去那里换就是。”
乔意欢被人带了下去,钱妙芸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冷声吩咐道:“你们在这儿看着她,不许她离开房间半步。”
钱妙芸说完转身离开,直接朝着行宫那边走。
但却没有选择最快的那一条路,而是往人多的地方匆匆的走着,满脸焦急。
“钱小姐这样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儿啊?”有人问道。
钱妙芸驻足,扫了一眼十多个年轻公子正聚在一起作诗,又看了一眼不远处还有不少妇人小姐正在说笑着什么。
她焦急道:“是想要快些去行宫请云神医。”
听见云神医的名号,众人都将视线递了过来。
这上林围场内的所有人,哪个不想让云神医为自己诊治一番?即便没有病,也想见识一下只在别人口中提过但却从来没有人见过的人物。
“是谁生病了吗?”
钱妙芸叹声道:“我今日本是约了乔家长女意欢妹妹一同去汤泉宫泡汤的,但谁承想意欢妹妹脚滑掉到了滚烫还下不去人的汤池内,皮肤被烫伤了。”
众人窃窃私语,显然是感觉到这无妄之灾真是倒霉,怎就如此不小心。
有人道:“那钱小姐快去吧,乔家长女和云神医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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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妙芸点了点头,“我这就去行宫将云神医请来,意欢妹妹如今还在汤泉宫那边等着,我不能耽搁时间了。”
众人看着她匆匆忙忙离开的背影,有一些好奇心重的也纷纷朝着汤泉宫那边走。
虽然进不去,但是在远处看看云神医也是好的。
毕竟这云神医自从来了上林围场,便一直都在行宫内,大家都瞧不见这大名鼎鼎的医术天才长了什么模样。
❀
“郭荔澄,你刚刚做的不错,这支玉簪送给你了。”
乔挽颜在几个首饰盒子里挑来挑去,最后拿了一支光泽温润、彩翠映呈的蓝田玉簪递给了她。
郭荔澄眼睛顿时亮了,双手接过爱不释手,“多谢二小姐。”
话落她又道:“能为二小姐做些什么,是我的荣幸。日后二小姐有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就是,我定然死而后已!”
乔挽颜轻笑一声,没见过世面,一支蓝田玉簪就能让她这样没骨气。
“你气血这么好,自然是有这个能力的。”
话落,郭荔澄脸颊顿时又红了起来。
不久前云神医说自己脉象状如牛她一点都不开心,她还想着自己身体羸弱能让云神医为自己开服药多见几次面呢。
难怪,难怪她每天睡几个小时就精力充沛。
郭荔澄内心叹了口气。
紫鸢走了进来,“小姐,太子殿下来了。”
乔挽颜闻及此言立即小跑几步半躺在了软榻上,郭荔澄几乎是一瞬间将蓝田玉簪收了起来拿起不远处的小毯子罩在了乔挽颜的身上坐在了她旁边的椅子上。
紫鸢立即行礼问安,郭荔澄这才略微有些局促的起身行礼,“臣女参见殿下,殿下......”
话还没说完,便见鹤知羽食指竖在了唇边,微微摇了摇头阻止她的话。
郭荔澄回首看了一眼装睡的乔挽颜,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而这时,云珩也端着一碗加了几味中药的燕窝雪蛤羹走了进来。
鹤知羽这几日时常过来看看乔挽颜,但每一次她不是在休憩就是在换药,便是一句话都说不上。
他心思敏锐,自然知晓她这是在刻意躲着自己,但他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而这时,钱妙芸也进来了。
她微微一愣,须臾立即行礼问安,“臣女参见太子殿下。”
鹤知羽偏过头看了一眼乔挽颜,果不其然见着乔挽颜被吵醒了。
他声音阴沉,“何事来此?”
钱妙芸恭恭敬敬道:“臣女是来找云神医的。臣女刚刚邀请意欢妹妹去汤泉宫泡汤,谁承想她一个脚滑掉入了滚烫的汤泉水中身上被烫伤了。臣女想着意欢妹妹和云神医交好,便想请云神医走一趟。”
鹤知羽拧眉,“烫伤?”
乔挽颜掀开了毯子坐了起来,“怎么会这般不小心?”
她话落看向了不远处的云珩,“云珩,你.......”
云珩没等她说完便直接拒绝:“不去。”
挽颜抹不开不好拒绝,但自己最擅长的便是拒绝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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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甚钱妙芸,听见她这般果断的拒绝,心底里越发的怀疑乔意欢到底和云神医到底是不是好友。
“云公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否请云公子走一趟?”
鹤知羽贵为大幽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云珩清楚知道他的身份,但眼下他实在是不愿意为一个曾经伤害过挽颜的人诊治。
乔挽颜磋磨着指腹,视线扫了一眼鹤知羽。
她轻步走到云珩面前,“云珩,姐姐身上有烫伤若是让肌肤受损日后姐姐定然会难过的。不论如何,那也是我的姐姐。”
云珩语气温柔:“我可以答应你所有事儿,但唯独这件不可以。”
门外的陆今野听见这话饶有兴致,那个装模作样的看上去是个极为好说话的,但是真遇上讨厌的人和讨厌的事儿,嘴毒的像是吃了砒霜一样。
当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眼下别说去救乔意欢,就是过去帮忙看一眼出个药方他都是不愿意觉得浪费时间的。
云珩又道:“上林围场这么多医士,一个烫伤何必非要我过去?”
钱妙芸客客气气的问了一句,“可是云神医,大家都在说您是意欢妹妹请来为挽颜妹妹解毒的,为何不愿意去给意欢妹妹治烫伤?”
这个说法,就是乔挽颜都不曾否认过的。
可是眼下,她分明从云珩的神情中看到了一丝不耐烦甚至厌恶。
云珩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行宫内不曾出去,行宫内的下人嘴都严实的很,从来不多说一句不该说的,他自是不清楚自己竟然是乔意欢请来的?
那天深夜,是乔意欢拿着挽颜的玉佩来药师谷的。
他当时在挽颜的身上看见过,信物确认无疑才跟着她走这一遭的。
若非挽颜,乔意欢连进入药师谷的机会都没有,怎的就成了自己是被她请来的?
“是谣言,我和她不熟。”
钱妙芸虽然已经猜到了,但是听见云珩亲口所说不免还是觉得惊诧。
既然是谣言,那外面怎的就能传的人尽皆知?
云珩又道:“若非她拿着挽颜的信物来找我,我是不会来这里的。”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即便乔意欢想要解释都没有一丁点可以钻进去的空子。
钱妙芸忽而沉默看向了乔挽颜,一瞬间明白过来她这是想要利用自己来教训乔意欢。
被人利用是她最讨厌的事儿,乔挽颜当真可恨。
乔挽颜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只是与她视线相对笑了笑。笑容一闪而过,快的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她那狡黠的笑意。
“既然如此,就有劳太医院的太医去给姐姐看诊吧?烫伤拖下去,怕是会耽误时间呢。”乔挽颜担忧道。
鹤知羽微微颔首,“京元,去请王太医走一趟。”
京元立即颔首应下退了出去。
乔挽颜看出鹤知羽是有想去汤泉宫的意思,但却一直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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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有好感的女子,又是天造地设本该恩爱两不疑的一对。即便发生了再多的事儿,没到互相反目成仇的地步,心中知晓对方受伤都是担忧的。
人之常情罢了。
乔挽颜心底里不怎么生气的,只是理智的判断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怎么做?
这么好的戏她当然要亲眼看看才不算浪费啊。
“我心中挂念,便和钱小姐一同去看看姐姐吧。”
“这怎么行?”鹤知羽道,“你胳膊上的伤还没有痊愈,如何能出门?”
乔挽颜摇了摇头,“无妨的,云珩的药很好用,如今伤口已经不疼了。再者出门也无需动用胳膊,小心注意就是了。”
云珩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只是拿过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动作轻柔小心翼翼,像是面前女子是呵护在手心的珍宝一样,生怕伤到碰到。
钱妙芸看着这一幕,算是明白了。
云珩和乔意欢不熟,甚至云珩来上林围场都不是大家说的那般是乔意欢请来的。
反而云珩和乔挽颜熟悉的很,不仅熟悉,云珩对待乔挽颜的行径分明是带着无限包容与好感的。
鹤知羽冷眼看着这一幕,面上平静无波澜,但内心的嫉妒情愫如同藤蔓一般肆意疯长。
他自己不清楚这种情绪是什么样的,只知道如今内心很不痛快。
“先把汤药喝了,我出去等着你。”
鹤知羽问:“你不是不去吗?如今为何又要去了?”
云珩淡定道:“挽颜的伤还没有好,我自然是不放心她出门。但她想要出门,我只需要好好陪同以免发生意外就好。”
话落对着太子微微颔首,离开了宫殿。
鹤知羽微微拧眉,也跟着走了出去。
大殿内安静了下来,钱妙芸走到乔挽颜的身边,沉声道:“二小姐好本事啊,竟然利用我!”
乔挽颜没说话,只是拿起汤药喝了起来。
一碗汤药入腹,口中苦涩的味道弥漫开来。
她微微皱眉,接过郭荔澄拿过来的蜜饯放进口中两颗,顿时那抹苦涩之意消散了几分。
紫鸢皱眉,这个郭小姐怎么回事儿?怎么抢自己的活呢?
“我跟你说话你是没听到吗?皇后娘娘是我的姨母,我若将这件事儿告诉皇后娘娘,看皇后娘娘如何治你的罪!”
乔挽颜终于看向她,唇角上扬绽出一抹笑颜。仿若春风拂过平静无波澜的湖面,泛起涓涓涟漪,好看的不可思议。
她小声道:“笨蛋,真好骗。”
话落,在她面前经过走出大殿。
她离开的地方,带着悠悠扬扬的香气。在空中肆意弥漫,渐渐涣散。
钱妙芸咬牙,三两步追上她。但是奈何太子和云珩都在,她一时没有把握没敢继续开口说些什么。
一口窝囊气生生咽了下去,憋屈的要命。
郭荔澄跟在了后面,看着前面的几人忽而觉得接下来是有好戏看了。
而彼时云瑶拎着一个鸟笼脚步哒哒的跑了过来,“阿颜姐姐,我给你抓到一个会说话的小鸟,你们这是要去干什么呀?”
郭荔澄笑着帮乔挽颜解释了一番,便见云瑶也兴致勃勃的要跟着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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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视线落在那脸生的貌美白衣男子身上,瞧着年岁很是年轻,应该就是传闻中那位九州最年轻的医术天才,云珩。
这位就是云神医啊!
这乔家长女的面子可真够大的,竟然真的与云神医是好友。
眼瞧着要初夏了,午后的日头也是极为毒辣的。
紫鸢撑着油纸伞跟在乔挽颜的身边,瞧见不远处的众人纷纷打量着云公子,收回视线在乔挽颜耳边小声道。
“小姐,前面是台阶小心点。”
云珩忽而停下了脚步,在鹤知羽转身的一瞬间伸出手欲扶着乔挽颜上台阶。
慢了一步,便眼睁睁的看着乔挽颜的手搭在云珩的手腕上一步一步走上了台阶。
鹤知羽面不改色,转身离开。
众人看着这一幕不免心底里讶异,瞧着一行人进了汤泉宫内才七嘴八舌的开了口。
“那云神医当真是如外表一样看着便是很好相与的温柔之人,竟然还细心的扶着受伤的乔二小姐上台阶,医者仁心啊!”
“谁说不是呢!以前总听闻云神医从前在外云游的时候脾气很是怪异,给人看病只随心情。如今看来当真是传言有误啊!”
“云神医生的好看医术又高明,听说乔家大小姐云神医关系很好,日后不会结为夫妇吧?”
“不能吧?谁人不知道太子殿下心悦乔家大小姐?这怎么可能呢?”
“太子殿下再喜欢也不能拗过皇上皇后吧?谁不知道万寿节那晚发生了什么?太子妃怎么可能会是一个被皇上当众杖责的人?”
❀
内室,女医士正在为乔意欢诊治。
看着她身上的烫伤虽然看着很严重,但不过是因为肌肤白皙看着更触目惊心罢了。
只是双臂有些水泡,这样的伤痕只要好好用药很快就要好起来的。
只不过,时间就要耗费的长一点。
但
乔意欢忽而握住了女医士的手,目光带着恳求,“我肩膀上的伤,还请女官不要说出去!”
无论如何,她也不想让殿下知晓自己肩膀上如此丑陋的疤痕。
女医士微微颔首,“在宫中做事,这是必然的。”
乔意欢稍稍放心了几分,但钱妙芸她们也是看见了的,虽然钱妙芸之前说过不会说出去,但她心里依旧不放心。
女医士走出了内室,看见了外面的太子和云神医不免愣了一下,须臾立即行礼问安。
余光,女医士扫了一眼乔挽颜。
“如何了?”鹤知羽问。
乔挽颜也道:“是啊,姐姐如何了?女官如实说就是,我能撑得住。”
女医士顿了顿,如实说道:“乔大小姐身上的烫伤不是很严重,只要敷药好好修养不算什么大问题的。不过双臂烫出了水泡,下官医术有限可以让伤口愈合,但一定会留下浅显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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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一众贵女没有跟着钱妙芸一同进去,但却也听见了这些话。
云神医如今都来了,这疤痕算的了什么呢?
鹤知羽余光扫了一眼云珩,知晓他不会答应为意欢开药。但女子最爱惜容貌,不论从前发生过什么,他也不想意欢因为这些烫伤疤痕而郁郁寡欢。
乔挽颜轻轻地摸了摸肩膀,在所有人心思各异的场面下看向了女医士。
既然检查身上的烫伤,她必然是发现了乔意欢肩膀处的伤口的。
女医士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沉默片刻又道:“还有一件事儿下官不知该说不该说。”
她未入宫在太医院当差之时,曾经受到过乔家的恩惠。
乔家该听谁的,她知晓。
在宫中当差这么多年,她更加知晓主子一个眼神自己便要说什么做什么,如此才能在宫中活下去。
“直说就是。”鹤知羽开了口。
女医士道:“下官在给乔大小姐诊治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乔大小姐肩膀处有两道很明显的疤痕。下官揣摩,那应该是箭伤。”
“箭伤?”鹤知羽拧眉,意欢并没有遇到过什么危险,怎么会突然之间受了箭伤?
若是有人欺负她,她为何不来找自己寻求庇护?
鹤知羽回首看向乔挽颜,似乎想要从她这里知晓知不知情这件事儿,再怎么说她们也是一家人,应该能知晓一些细枝末节的。
但,自己看过去的一瞬间,乔挽颜低下了头。
如玉的手紧紧地攥着衣裙微微颤抖,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青白一片。神情略有不安,似乎是在心虚些什么。
鹤知羽看着她这样要说出口的话到底是收了回去,“挽颜,你先回去休息吧。你伤还没有好,你姐姐没什么大碍了,不必担心。”
乔挽颜微微颔首但却没有抬头看向他,只是在紫鸢的搀扶下出了门。
鹤知羽沉声道:“你们也都出去吧,没有孤的允许不许进来。”
话落,众人尽数退下。
房间内顿时安静了下来,鹤知羽抬步绕过屏风走进了内室。
窗幔落了下来,难以看清床上之人的容貌
筱莹有些意外,“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话落她又惊喜道:“小姐,殿下来看您了!”
乔意欢坐了起来,肌肤依旧灼烧感浓郁,但她此刻却像是感受不到一般,心中委屈的想哭。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殿下了,她还以为殿下再也不会理会自己了!
“殿下。”浅浅的一道唤声,夹杂着无尽的思念与哽咽。
鹤知羽沉默片刻,“你肩膀处的箭伤,是怎么回事?”
乔意欢一怔,耳畔轰然一响。
许久都没有得到回复,鹤知羽再次问道,“是谁弄得?为何没有告诉孤?”
乔意欢瞳孔颤动,大脑嗡嗡作响心情难以平静下来。
怎么办?殿下怎么会知晓了?
殿下知晓了,日后看见了,定然会嫌弃自己的!
筱莹双拳紧握,小姐肩膀处的疤痕肯定是那个医士说出去的,如今定然是瞒不下去了。
与其如此,不如将背后凶手拉下水!
筱莹忽然大声道:“是二小姐!是二小姐指派陆今野用倒刺箭伤了小姐的肩膀!”
“放肆!”鹤知羽怒斥,“胡乱编排主子,你是不想活了吗?”
刚刚乔挽颜的反应他已经联想到了什么,但维护的话,还是脱口而出。
乔挽颜去而复返并没有离开,听着内室拔高的训斥声,瑰姿艳逸的容颜浮现了一抹兴致。
世间所有人都是赌徒,自己也不例外。
殿下最讨厌满腹心机的恶毒之人,可他如今偏生就偏心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
瞧瞧,今日这场戏多好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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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殿下是最相信自己的人,无论自己说什么他都不会怀疑不会不信。便是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筱莹说的话,殿下也是相信的。
可如今,毫不犹豫的否认,她觉得殿下有些陌生了。
陌生的她快要不认识了。
乔意欢攥紧拳头努力平复好心情,“殿下,是不信吗?”
隐藏不住的哽咽与委屈,鹤知羽听出来了,语气似有无奈的放低了几分。
“你妹妹不是那样的人。她纵使骄纵任性,但却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乔意欢在鹤知羽面前从来都是温柔解意的人,即便受了委屈也只会往肚子里咽,不想让人为了自己出头,宁愿委曲求全。
可眼下,积攒许久的幽怨与委屈再难往肚子里咽。
泪意模糊了视线,乔意欢却生生忍住没有哭出声,不想在自己受了天大委屈的时候更可怜。
她倔强的紧咬着下唇,感觉到疼痛才一字一句问道:“殿下当真了解她吗?殿下当真知晓她的真性情是怎样的吗?”
鹤知羽微微有些错愕,“孤自然了解她。”
乔意欢忽然笑了出来,笑声带着讽刺与嘲弄,似乎是在嘲笑自己此刻是多么可笑。
从前心底里对于乔挽颜这个妹妹一丁点都没放在心里,因为殿下从前给足了自己安全感。
她清楚明白,殿下生平最讨厌那些心思恶毒满腹心机之人。所以即便乔挽颜再怎么欺负自己,再怎么打扰自己和殿下独处,她都不曾真的放在心里。
因为乔挽颜越是这样,殿下便越厌恶她。
可如今,殿下说了解她?!
可笑,当真是可笑!
“我在府中素来地位低下,连一个下人都敢踩在我的头上给我脸色看。这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乔挽颜曾经发过话,谁对我好便是和她作对,所以我在自己的家里过得还不如一个下人恣意快活。”
乔意欢的声音极为平静,但语气之中满是心酸委屈与不甘。
“乔挽颜娇纵任性更是毫无底线,我是她的长姐,她却不顾长幼尊卑随意打我。父亲母亲偏心于她,即便知晓了也装作不知道从来不肯教训她。”
“殿下从前与我说过,最讨厌满腹心机的卑劣之人。她为了让殿下多看看她假意与我交好接近殿下,殿下难道真的看不出来吗?!”
乔挽颜就在屏风后面,听着乔意欢歇斯底里的话觉得乔意欢当真是疯了。
若是没疯,岂会说出如此幽怨之言?
蠢得离谱。
这个时候,乔意欢装可怜将自己满腔委屈诉说出来才是对的,这样还能得到殿下的怜悯与不忍。
而不是口口声声去怨恨殿下眼光有问题,指责殿下被自己蒙骗。
高高在上的储君,即便平日里再温柔,骨子里的骄傲岂能容许别人这么践踏?
乔意欢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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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知羽的脸色阴沉可怖,乔意欢隔着纱幔看不见他的神情。若是能看见,她定然会清醒几分。
“殿下不相信是乔挽颜伤了我的肩膀,那殿下觉得我一直不曾离开家中和殿下的视线,会是何人敢如此猖狂的伤了尚书府的长女?”
乔意欢咬牙,“她将我强行绑到暗室中,让陆今野用倒刺箭刺伤了我的肩膀两侧又生生拔出。事后,又送来成堆的灵丹妙药与补品让我的伤口尽快愈合。”
“她威胁我不让我说出去,若是说出去了便要杀了我小娘。殿下又如何知晓那段时间我是怎么撑过来的?!”
乔意欢一股脑的说出来,说出这些憋在心里许久的话。
从前隐忍的秘密,如今说出来她却觉得无比轻松,无比畅快。
左右殿下已经知晓了自己肩膀处有疤痕,她为何不说出来?为何还要让乔挽颜置身事外安安稳稳?
她就是要让殿下知晓乔挽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个多么恶毒多么没有底线的一个人!
若是殿下知晓了,还会觉得乔挽颜本性不坏只是骄纵吗?
筱莹听着这些话心里更加心疼自家小姐,她从小跟着小姐一起长大,自然清楚小姐这么多年受了多少委屈。
“殿下,我家小姐从小就没有过过一天真正开心的日子。后来遇到殿下,小姐笑的次数才多了起来。即便因此让二小姐更加欺负小姐,小姐也不觉得日子苦。”
筱莹跪了下来,“殿下,我家小姐是盼着日后能与殿下长相守才一直坚持着的。若是殿下不相信小姐,小姐日后如何活下去?那就真的没有了盼头了!”
鹤知羽神色凝重,清贵绝尘的容颜如同蒙上一层寒霜般经年不化。
筱莹见此又道:“二小姐从小娇生惯养肆意妄为,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小姐心善总是委曲求全,平日里不经意间踩死一只蚂蚁都要流眼泪,殿下真的要为了二小姐那样的人而委屈小姐吗?”
乔意欢不语,只是轻声的哭着。
房间内死一般安静,只有屏风后面的一只鹦鹉叽叽喳喳的说着话,让这空旷的房间内多了几分热闹。
“坏女人!坏女人!坏.......”
鹦鹉不停地重复着这三个字。
鹤知羽拧眉,“纵使你的箭伤当真是挽颜弄得,她也不会无缘无故对你下此狠手。是因为什么?孤不知道的真相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乔意欢的哭声悠然停止。
筱莹顿了顿,立即急匆匆道:“殿下,二小姐那样的恶人自然是看小姐不顺眼。小姐心地善良性子绵软,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都不敢给二小姐添堵,哪还有什么真相呢?”
鹤知羽语气淡淡:“若没有真相,你何须如此急不可耐的解释?”
筱莹语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鹤知羽没有继续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筱莹,便见筱莹如芒在背,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心脏砰砰直跳,惶恐的避开了视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孤觉得你应该清楚一个事实,孤是储君,不是你能随意糊弄的人。”
筱莹是个没规矩的,他一直都清楚。从前看在意欢的面子上一直不曾说些什么,但如今她是越发的胆大妄为了。
“殿下!”乔意欢忽而喊了一声。
“殿下想要知道什么真相呢?殿下可以告诉我,我都可以说给殿下听!左右殿下如今也不相信我,我说什么,筱莹说什么都是徒劳不是吗?”
乔意欢胸腔起伏,“乔挽颜欺辱我是有缘由的,都怪我不争不抢是个软柿子!我应该嫉妒她的,我应该还口还手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殿下满意了吗?”
屏风后,乔挽颜单眉微挑。
哦吼,这蠢货疯了。
彻底疯了。
鹤知羽听着熟悉但却极为陌生的声音,双眸渐渐黯淡。
意欢这是在和自己发脾气吗?
她是觉得自己偏心不公正吗?
如此阴阳怪气满腔怨恨的样子,和父皇后宫那些女人有何区别?
“你不争不抢不嫉妒,那你告诉孤,那匹汗血宝马是死于谁的手?”
乔意欢怔住,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什么汗血宝马?
鹤知羽又问:“你再告诉孤,那日万寿宫宴,你为何腹泻不止?你误饮的那碗银耳羹,到底是谁做的?”
乔意欢忽然被问住了,接二连三的问题让她一时之间有些摸不清头脑。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明白殿下说的都是什么。
万寿宫宴上自己腹泻不止丢了大人,是因为喝下了乔挽颜送过来但却让门房小厮谎称是太子送来的甜羹才出了丑。
但那碗银耳羹,是筱莹做的,是打算送去给乔挽颜让她没办法去宫宴的。
她后来知晓的时候训斥过筱莹,若不是她如此自作主张,自己也不会丢尽了脸面。
但,汗血宝马是什么?
死于谁的手?
“我听不懂殿下在说些什么。”
鹤知羽:“人有私心孤可以理解,世上所有人都不是木头,有脾性是理所当然。但做了却不承认,是品性有问题。”
此言一出,如同一道尖刀扎在了乔意欢心尖上,疼的她四肢百骸都如同被割裂般痛不欲生。
殿下,说自己品性有问题?
乔意欢声音拔高急于解释:“那碗银耳羹是筱莹做的,我并不知情。乔挽颜察觉到了反过来让门房小厮以殿下的名义送给我,我才会那般丢尽脸面!殿下如此言论,是想冤死我吗?!”
筱莹抬头隔着床幔看了她一眼,又垂下了头。
事实确实是这样的,小姐并没有说谎。
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心里很难过?
“至于那匹汗血宝马,我不知道是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什么汗血宝马。是乔挽颜在殿下面前污蔑我什么了吗?殿下可敢将她叫过来让她当面与我对峙?!”
鹤知羽沉声道:“孤并未说挽颜的名字,你怎的就认定是挽颜污蔑你?”
挽颜从未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说那匹马是谁毒杀的,只是害怕马被毒杀的事儿传出去了会掉脑袋而惶恐不安。
只怕是现在,她都不知道那匹汗血宝马到底是谁毒杀的。
乔意欢哑然。
鹤知羽沉默许久,“孤不知是从未了解你,还是你渐渐变了。”
他话落,似乎疲惫到了极点,转身离开。
乔意欢突然痛哭出声,但却不曾让鹤知羽停下脚步。
风廊内,是陆今野郭荔澄云瑶紫鸢以及钱妙芸和一众贵女在外候着。
云珩在乔挽颜进去的时候就被交代先回去了。
距离房间内室有一段距离,众人听不见太子殿下的声音,但乔意欢情绪激动之时说出来的话几乎是喊出来的,众人却听见了。
乔意欢,这是在和太子殿下吵架?
她是疯了吗?
脖子上的东西不想要了不成?
即便太子殿下喜欢她,可如此娇纵任性和太子争吵,实在是胆大妄为。
钱妙芸脸色不满,暗暗想着得去找皇后娘娘告诉娘娘这件事儿才行。她就不信皇后娘娘知晓乔意欢如此张狂,会不惩罚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还有乔挽颜!
她敢利用自己收拾乔意欢,决然不能轻易放过她!
自己教训不了她,皇后娘娘还教训不了她吗?
至于乔意欢,虽然乔意欢是个无辜的,但她一个只会装乖卖巧的人竟然能得到太子殿下的另眼相看,如今还敢和殿下吵架,她实在是看不下去。
一并收拾了才好!
云瑶脚尖点着地面心里有些痒痒,她找到的会说话的鸟刚刚被她落在房间里面了。
现在进去拿鸟好像有点不合时宜,还是忍一忍等会再去拿回来吧,左右鸟就在里面也丢不了。
云瑶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在门口待了一会儿便脚步哒哒的跑了出去。
刚跑出汤泉宫便见着一群贵女围了过来,将自己团团围住,个个脸上带着夸张的笑脸。
云神医刚刚离开的时候气场太强,众人没敢靠近。
在这些人眼里,云瑶可是云神医的亲妹妹,看着年纪小又傻傻的,定然是个好说话好诓骗的小孩子。
云瑶看着那些人递过来的玩具和好吃的,要从腰间袋子里拿痒痒粉的念头收了回去。
“嘿嘿嘿嘿谢谢谢谢,你们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呢?”
一边说,一边打开袋子往里装。
有人笑眯眯问道:“云瑶,以前都不知道你就是云神医的亲妹妹。虽然都姓云,但是我们却没有想到。之前就觉得你与同龄孩子不一样,但却没有多想,当真是我眼盲了。”
“云姑娘尝尝这个,这个是桂花糖可好吃了。你揣在袋子里慢慢吃,没有了我再给你送过来。”
“听说云神医和乔大小姐交好,这次来围场还是乔大小姐请来的。乔大小姐太忙我们见不到,想着请云神医帮我弟弟诊治一下咳嗽的毛病,不知云姑娘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你哥哥呀?”
远处看热闹的众人听见这话也纷纷凑了过来。
云瑶皱眉,精准的捕捉到关键信息。
她叉着腰怒声道:“什么?我哥哥是乔意欢请来的?开什么玩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云瑶的声音老大,本就打算凑近看看热闹的众人听见这话也纷纷凑了过来。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们怎么隐隐约约察觉到一抹惊奇消息的味道呢?
云瑶虽然自幼便在药师谷里没见过什么世面,但却也不是个内向恐惧人群的孩子。
瞧着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云瑶反而声音越发的大起来。
“你们不许胡说!我哥哥才不是乔意欢请来的呢!他是因为知晓阿颜姐姐中毒了才火烧了屁股赶过来的!”
众人无视她不恰当的形容,“可是外面都是这么说的,且我是亲眼看见乔大小姐那日早上带着云神医来上林围场的啊!”
其他人也看见这一幕的人纷纷附和,毕竟他们实在是难以相信整个上林围场都知晓的事实,竟然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云瑶难得有耐心解释:“别人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嘛?明明是紫鸢姐姐拿着阿颜姐姐的信物去药师谷找哥哥,结果路上不知道因为什么晕倒了,正巧撞上回京的乔意欢。阴差阳错,乔意欢拿着阿颜姐姐的信物去找我哥哥的!”
云瑶略微有些稚嫩的语气缓慢且咬字清晰的说出来这个事实,众人听见这一番话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几十人聚在一起,却愣是鸦雀无声,安静的让人有些不适应。
“云姑娘,你的意思是,云神医和乔二小姐才是交好的关系?”
云瑶微微昂着首,“不对!”
众人心提到了嗓子眼,就像是看着一场戏中最关键的高潮阶段,紧紧地盯着云瑶等着她接下来要说出来的字。
“阿颜姐姐和哥哥不是交好的关系,是相当交好的关系!”
众人:“........”
不是妹妹,你说话大喘气这么严重吗?
云瑶嘟了嘟嘴,“其实我有些时候很怀疑我不是哥哥的亲妹妹,而阿颜姐姐才是哥哥的亲妹妹。我哥哥有很严重的洁癖,一天洗八百遍手,别人碰他一下都很惨的!可是哥哥在面对阿颜姐姐的时候就全然没有这个毛病了!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吗?”
众人纷纷摇了摇头。
云瑶神秘兮兮的卖着关子,在众人期待的视线下嘿嘿一笑,“我不告诉你们,这是我哥哥的秘密不能让你们知道!嘿嘿~”
众人:好想揍一顿这个皮猴子!
云瑶看着众人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反而笑开了花,好玩好玩,真好玩!
“不过我还可以告诉你们一个事实。”
众人略有怀疑的看着她,显然是不相信这个喜欢戏弄人的皮猴子能说出什么正经事儿来。
云瑶:“我哥哥对阿颜姐姐可好了,阿颜姐姐提出什么要求哥哥都会答应。在我眼里,他们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
有人问:“所以云神医和乔大小姐真的不熟?云神医是为了乔二小姐才出世的?”
云瑶点点头,“当然了!你们没看到我一直都待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阿颜姐姐身边吗?是我哥哥放心阿颜姐姐才让我出谷的,否则我这辈子怕是都不能来外面玩!”
人群一阵沉默。
现如今有两个消息。
第一,乔大小姐是个不折不扣的说谎精。
第二,京城最风光的乔二小姐,日后要更风光了。
眼下该巴结的人,也只是从乔大小姐变成了乔二小姐。
云瑶又道:“不过你们不许去打扰阿颜姐姐,若是影响了阿颜姐姐养病,我下毒毒死你们!!!”
话落她又摇摇头,“不行不行,毒死人是要被官差抓走的,阿颜姐姐又要费心思捞我。我不下毒毒你们,我下痒痒粉让你们痒痒死!”
众人默默的离她一丈远。
这皮猴子好像真能干出来这种事儿。
云瑶又道:“对了,你们谁能帮我找到会说话的鸟吗?你们若是能找到我可以出钱买!或者,我可以用我哥哥的秘密跟你们换!”
郭荔澄出来的时候就听见这番话,立即快步走了过去笑眯眯的对着众人点点头,紧接着拉着云瑶便离开了人堆。
“瑶瑶,我可以弄到会说话的鸟。若是送给你,你可以告诉我你哥哥的秘密吗?”
云瑶扯了扯小辫子,“郭姐姐,你跟阿颜姐姐挺好的我就不骗你了,我都是逗他们的,我若是敢说我哥哥的秘密,我会小命不保的!”
她只敢说哥哥不喜欢和人说话,不喜欢别人靠近,其余的可什么都不敢说。
这些事儿,郭姐姐都是知晓的。
郭荔澄摇摇头,“无妨。不过我还是会努力为你寻得鹦鹉来。”
“鹦鹉?那是什么?”
“就是会说话的鸟啊。你若是教它说话,它还会跟着你学呢!”
云瑶眼睛锃亮,似乎打开了新大陆。
❀
而彼时,另一边。
鹤知羽从内室走出,便看见乔挽颜竟然站在屏风后面。
虽然离内室还有一段距离,但刚刚的那些话她一定是听见了的。
鹤知羽看向门口,京元心虚的低下了头。
他能怎么办,刚刚乔二小姐在自己耳边悄咪咪的说身体不舒服要在里面坐着歇会儿,他哪里敢拦着啊?
整个上林围场都知道乔二小姐受伤了,若是乔二小姐真的因为自己没让她进去而告状,不说太子,乔尚书估摸着会明面动不了手,背地里派暗卫扒了自己的皮。
乔挽颜怯怯的站在屏风旁边,娇弱纤细的身躯微微轻颤,小心翼翼的看向太子拼命抑制不安的情绪,但却始终平静不下来。
像是做错事害怕被长辈知晓的稚子,一瞧就是年纪小藏不住事儿。
鹤知羽淡声道:“你跟着孤过来。”
话落,朝着房间的后门走去。
汤泉宫的房间后门是一处高墙围住的花园汤池,私密性极好。
乔挽颜看着鹤知羽的背影没有跟上去,待鹤知羽也察觉身后没有脚步声后驻足回首看向她,似乎在疑惑她为何不听话跟上来。
乔挽颜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捂着胸口,视线没有因为与其对视而收回。
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眼眶中迅速盈满雾气。
一滴清泪落了下来,晶莹剔透的划过脸颊。
在鹤知羽眼里,堪称一幅视觉冲击感极强的画卷。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就在鹤知羽要开口说话的时候,乔挽颜忽而朝着他走了过去。
没有在他的身边停下脚步,而是径直绕过他走向了后院。
莲步轻移翩然而去,一抹馥郁幽香悄然间漫来。
好似春日里绽放的繁花朵朵,清甜中透着丝丝幽韵,于鼻间久久不曾散去。
花园内曲径通幽满园旖旎,汤池内升起的雾气仿若人间仙境一般。
乔挽颜站在一处牡丹花旁边,背对着鹤知羽。但肩膀微微颤抖,却能清楚知晓她此刻在哭。
鹤知羽:“挽颜。”
乔挽颜垂下了头不肯回首看他,语气带着几分哽咽清浅如风,“殿下将我叫过来定然是要质问我做没做过伤害长姐的事对不对?”
她这副不会说谎的样子,鹤知羽已经猜到了乔意欢肩膀上的两处伤痕到底是谁弄得。
将她叫到这里来,也确实是想要知道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但看着她这样惶恐害怕的样子,鹤知羽到嘴边的话却说不出口了。
这件事儿归根结底,自己没有任何立场来质问挽颜。
什么身份?是太子的身份?
太子也管不到乔家的家事。
乔挽颜忽然转过身来,一双澄澈潋滟的桃花眸哭的殷红一片。泪浸桃腮,说不尽的惹人怜惜。
于乔挽颜来说,她清楚知晓自己的美貌,也清楚知晓美貌能给她带来什么优势。
空有美貌只会沦为权势者的玩物,但她有一个好父亲好母亲为后盾,自然敢肆意无忌的用美貌来当武器,得到想要的目的。
能利用一切能用到的只为自己最终的目标,这不算什么无耻之事。
放眼去看九州大地上一代又一代的皇帝,哪个是凭借着自己稳居高位?哪个不是拥有数不尽的谋士与听话的武将来得到帝位?
多看书自然能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她只是跟着那些万人之上的天子学来的罢了。
“姐姐没说谎。”
鹤知羽知晓,可即便心中知晓,此刻听见这句话还是有些意外。
意外她此刻竟然自己就这么说了出来。
若是她不说,他不会逼问的。
乔挽颜浅声道:“殿下可还记得从青州回来的路上遇到刺客的事吗?”
鹤知羽微微颔首,安静的听着她接下来的话。
“殿下让小侯爷陪在我身边保护我,我嘴上说着担心姐姐,但其实是担心殿下。我知晓过去了也只会给殿下添麻烦,但我一时着急根本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便不顾一切的跑去了姐姐身边,去了离殿下最近的地方。”
乔挽颜话不停,眼眶中的泪也不停。
一滴一滴的落下来,安安静静委委屈屈,在鹤知羽眼里纵使乔挽颜此刻要过来指着自己的鼻子叱骂不恭敬,他怕是训斥的话也说不出口。
“可是、可是........”
乔挽颜说到这儿忽然哽咽住了,像是有万千阻碍一般,接下来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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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袖子里的手掐了一把大腿,眼眶里的泪哭的便更凶了。
鹤知羽心湖微颤,快步走了过去拿出帕子擦拭着她的泪,但帕子一角擦的湿透了也不见她止住泪意。
似水做的一般,止都止不住。
鹤知羽温声道:“别哭了。”
乔挽颜内心暗骂,废话,我真不哭了理直气壮的去说险些要了乔意欢一条命,你还不心疼死乔意欢?
“不知为何,姐姐突然将我推了出去。紧接着,便是我的肩膀处中了暗中刺客射出来的一箭。我不懂,我不懂姐姐对我一直都很好,为何要那样对我,为何想要杀了我!”
乔挽颜突然崩溃痛哭出声,鹤知羽也悠然间沉默了。
他千想万想,都不曾想到真相是这样的。
“我被刺客推下悬崖,掉下去的一瞬间我好怕,我好怕我真的会死。我不懂姐姐为何要那样对我,若是哪里惹得姐姐不高兴她可以和我说,为何要这样对我?”
乔挽颜说到后面声音都是颤抖的。
“所以后来,我出于报复便让人也用倒刺箭刺中了姐姐的肩膀。我做不到不怨恨姐姐,但我又不敢和殿下说这件事儿的真相,所以才谎称是看见了暗中刺客射出来的箭想要为殿下挡箭。”
鹤知羽不理解:“为何不敢说?”
乔挽颜看着他,“殿下那个时候对姐姐很好,整个京城都知晓殿下喜欢姐姐。我若是说了,又有何用呢?筱莹推我下水,殿下都只是轻轻揭过,我说了殿下就会为我做主吗?”
和乔意欢一样是指责鹤知羽的话语,但从乔挽颜的口中说出,却一丁点怨恨的意思都没有。
有的,只是无尽的委屈与可怜。
激发人心底最深处的怜悯。
“我威胁姐姐不许说出去,我害怕殿下知道我如此恶毒的行径,我害怕殿下因为心疼姐姐而厌恶我。所以这件事儿我一直藏在心底,不想让殿下知晓。”
乔挽颜长出了一口浊气,“但如今殿下已经知晓了,殿下一定觉得我是个坏人,一定厌恶我了。”
鹤知羽刚要说话,便见乔挽颜忽然扑到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
温香暖玉入怀,鹤知羽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这样亲昵的举动,他从来没有感受到过。
乔挽颜抱着他,视线正好看见门口站着的一个熟悉身影。
她不曾有一丁点慌张,依旧戏魂附体般演绎着:“我害怕殿下讨厌我,殿下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鹤知羽未曾犹豫,“孤岂会讨厌你?你九死一生回来,做出那样的行径乃是世之常理。”
“有因便有果,别怕。”
姜祁云默默地看着这一幕,视线与乔挽颜相对,清楚的看见了她与刚刚的声音截然不同的凉薄与冷漠。
那一瞬间,姜祁云看明白了一个事实。
乔挽颜,并不喜欢太子。
姜祁云微微拧起的眉头渐渐松开。
但,姜祁云似乎有些误会了。乔挽颜的神情不过是因为抱着鹤知羽微微扯到了伤口没心情即继续装下去了,左右鹤知羽看不见她此刻的神情。
至于被姜祁云看不看见,于她来说,不是太子就不值得她费心思。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挽颜神情坦然平静的靠在鹤知羽的肩膀上,身体微颤似乎还没有彻底平静下来。
在鹤知羽看不见的地方看着姜祁云许久后白了他一眼收回视线。
姜祁云:“........”
这性子真就
他长这么大,就真没见过除了乔挽颜还有什么人会脾气如此娇气任性的。
鹤知羽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脑勺,语气温柔轻声安抚,似乎是怕乔挽颜还没有平复下来不安的心情。
乔挽颜微微皱眉,自己今日的头发盘的甚是精致,早上婢女忙活了整整一个时辰。
如今被这样摸着,不会给自己的头发摸乱了吧?
乔挽颜思及此从他的怀里起来,“殿下,我没事儿了。”
鹤知羽似有意犹未尽,“孤送你回去,莫要胡思乱想。遇到什么委屈便来找孤,孤不会偏心别人,只会公平的帮你解决问题。”
乔挽颜刚刚哭的厉害此刻还带着几分鼻音,浅浅的应了一声。
二人欲离开此地,鹤知羽看见了门口的姜祁云。
不知是何时来的,也不知自己刚刚温柔安抚挽颜的话他有没有听见。
姜祁云与意欢交好这件事儿他是知道的,三年前他曾被意欢相救,后来两人的关系便走的有些近了。
姜祁云在京中毫不避讳的说意欢是他的救命恩人,谁若是欺负她便是打了他的脸面。
“你怎么在这儿?”
姜祁云顿了顿,“我听说意欢姐姐受伤了,所以过来看看。”
话落他又道:“意欢姐姐身上的烫伤很严重,太医院的医士不能彻底的祛除烫伤疤痕。乔挽颜,你能不能请云珩给意欢姐姐配制去疤痕的药膏?”
乔挽颜摇了摇头,“我不愿意。”
姜祁云微微拧眉,她不是一直在太子面前装着一副乖顺的样子吗?怎么如今竟然说出如此不留情面的话,还是如此果断的拒绝?
她就不怕太子觉得她自私?
“为什么?你不是和云珩交好吗?只是和他说一下这不算是什么大问题的吧?你们到底......是姐妹啊。”
乔挽颜尽可能的克制,“小侯爷真是,会慷他人之慨。”
姜祁云沉默片刻,刚要说些什么便见乔挽颜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姐妹?小侯爷莫不是忘了,悬崖之上我是被谁推出去中了一箭才被推下悬崖。你不是看见了吗?如今说姐妹这个词不觉得荒谬吗?”
此言一出,姜祁云愣了一下。
似乎没有想到这件藏了许久的秘密竟然就被她这么说出来。
鹤知羽阴沉的视线看向他,他竟然也知道。
乔挽颜浅声道:“为何总是要我受委屈?”
姜祁云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鹤知羽轻轻拉起她的手,带着人离开了后院。要出去必然要经过房间,二人离开的时候看见了屏风旁边的乔意欢。
鹤知羽察觉到了但却没有看过去。
倒是乔挽颜偏过头看着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从头到尾打量了她一下。
可惜,脸上没有被烫伤。
阳光不知何时消失在阴云后面,暖黄色的阳光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内,天地之间雾霾霾一片,像是乔意欢此刻的内心一样,一点光都不曾有。
她想要上前去阻止二人离开,但双脚像是灌了铅一样,怎么都迈不出去那一步。
直至二人离开,乔意欢才跌坐在地上。
痛意蔓延全身,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尖锐的刀般带来无穷无尽的刺痛。泪水如同失控的决堤,模糊了视线。
筱莹看着她这副无助绝望的样子眼眶酸涩,“小姐......”
乔意欢此刻只想哭出来宣泄自己心中的委屈,她不明白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明明最开始殿下从来没有将乔挽颜放在眼里,但不知为何,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梦中本该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一切,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柳嫣然不是曾经说过吗,自己注定要成为太子妃,成为皇后的,她不是说过自己注定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角,注定会成为最幸福的女子吗?
姜祁云走近,看着她这样狼狈的样子有些不忍。
“意欢姐姐。”他轻轻的唤了一声。
乔意欢缓缓抬起头看向他,被鹤知羽抛下的委屈已经要折磨的她快要崩溃了。
她抓住姜祁云的衣摆忽而问道,“祁云,是不是我哪里不如乔挽颜?为何殿下选择相信她而不相信我呢?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如乔挽颜?是不是?!”
姜祁云蹲下身看着她有些病态癫狂的样子没敢刺激她,“意欢姐姐,所有人都是不一样的,你的优点乔挽颜没有,乔挽颜.......”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停了下来。
乔意欢忽而松开他的衣摆料子,“乔挽颜什么?你是说她的优点我也没有是吗?在你眼里,她有什么优点?你和我认识的时间比殿下长,你难道不知晓我从前是如何被她欺负的吗?你来告诉我,乔挽颜什么优点比我强?”
姜祁云愣了一下,听着一声声质问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因为他清楚知晓,只要开口了,她定然会情绪更加激动。
“你说啊!”
姜祁云没应,“我扶你回去休息吧,烫伤膏我会去外面寻来最好的,一定会让这些疤痕彻底祛除的!”
乔意欢甩开他的手,“我再问你,乔挽颜什么优点比我强?是嚣张跋扈比我强?还是心狠手辣比我强?”
姜祁云忽然沉默,沉默好久才缓慢道:“她只是有些娇气而已,其实本心并不是毫无底线的。”
刚刚乔挽颜在太子面前提起那日悬崖之上的事儿,说完之后太子一点震惊的表情都没有,只是黑着脸看着自己,似乎是在震惊自己也知晓。
如此,那日的真相太子定然是知道了。
乔挽颜被意欢姐姐推出去中了一箭,事后也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她其实真的不是那种恶贯满盈的人,不过是骄纵任性了一些罢了。
乔意欢愣住,看着从前那张处处维护自己的嘴如今却说出如此之言,她竟然一时之间张不开口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并不是毫无底线?”乔意欢沉默许久才问了一句。
姜祁云别开视线,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乔意欢忽然笑了起来,“我肩膀处有两道疤痕,是用倒刺箭伤到的。”
姜祁云看向她,显然是并没有听谁说起这件事儿而感觉到意外。
“是陆今野下的手,指使陆今野的人,正是你口中并非毫无底线之人的乔挽颜。”
姜祁云有些错愕,他忽然回想起在邕州金家的时候,他养好了伤去找乔挽颜,无意间从她口中知晓了意欢姐姐已经先行回京的消息。
可后来,又在金家看见了意欢姐姐。当时就见着她神情不太对劲,但她却没有多说什么。
消失的那段日子,他此刻已经猜到是因为什么了。
乔意欢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你如今还觉得她并非是毫无底线之人吗?”
房间内安静了许久,久到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姜祁云终于缓缓开了口。
“意欢姐姐,我是个外人,不好评判乔家的事。”
姜祁云说这话没敢看她。
乔挽颜如此行径分明是报复,可若是当初在悬崖之上意欢姐姐没有将她推出去,她也未必会做出这种事儿来。
从前无条件偏心乔意欢,但此刻姜祁云觉得若是如此不公正的去找乔挽颜要说法,定然会死的很惨。
乔意欢安静的看着他,看着从前百般维护自己没有底线的姜祁云,此刻却无比陌生。
陌生的好像要不认识了一般。
“我不想看见你,出去。”乔意欢声音冷漠,好似极北寒夜中的碎冰,叫人心底泛起冷意。
姜祁云抿了抿唇,“意欢姐姐,我会去给你找来上品的烫伤膏来。”
“滚!我不需要!”乔意欢歇斯底里的喊了出来。
姜祁云身子一怔,最后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开。
乔意欢气的手抖,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双拳紧握。
直至人消失在视线里,筱莹沉默许久终于小声开了口,“小姐,其实小侯爷对您一直很好的,您何必这样与他吵呢?”
她能看出来小侯爷并没有和小姐吵架的意思,只是小姐此刻情绪崩溃上了头,已经开始不理智了。
殿下的行径,确确实实让小姐收到了极大地伤害。
“对我很好?”乔意欢冷笑出声,“当初那一桶姜山若不是他说可以帮我好好保存,我未必会放在静安侯府。若不是他粗心大意,送到宫殿之上的寿礼岂会成了烂了的姜山?若不是因为他,我怎会遭到皇上的杖责成为满京城的笑话?”
筱莹哑然。
乔意欢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都是骗子,全都是骗子。”
筱莹不语只是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背,早知如此,她当初便该极力阻止小姐来上林围场的。
若是没有来,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儿了。
❀
鹤知羽是亲自送乔挽颜回去的,送走了鹤知羽后,紫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的脸上的肉都在跟着微颤。
虽然没有跟着小姐进去听见殿下和小姐都说了什么,但是瞧着二人出来的时候太子殿下看都没有看乔意欢一眼,她便也能猜到个大概了。
“小姐,奴婢之前还惋惜您没有将乔意欢将您推出去的事告诉殿下,如今看来还好那个时候小姐能忍住!”
乔挽颜坐在太师椅上笑了笑,若是当时说出去,依着太子对乔意欢的维护程度,即便说了也得不到什么好的效果。
但如今不一样了,二人刚刚吵过架,这个时候将从前的过往搬出来,只会让两个人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才行。
即便不能一击毙命,也要加深他们之间的芥蒂。
而另一边,钱妙芸从汤泉宫离开之后便去了皇后所在的宫殿。将不久前发生的所有事儿都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皇后端坐在凤椅上,身姿笔挺仪态万千。虽以从脸上看见岁月的痕迹,但与之共生的是岁月带来的沉稳与气势。
皇后半阖着双眸,“乔意欢的肩膀上当真有如此明显的疤痕?”
钱妙芸连连点头。
皇后却是松了口气,侍奉储君之人要肌肤无瑕、体态优美。
从前太子为了让乔意欢成为太子妃屡次顶撞自己,如今就算是他想要继续迎娶乔意欢,都不用自己开口,皇上就会阻止。
这倒算是个好消息。
“娘娘,那乔意欢如此不懂规矩竟然顶撞太子殿下。乔挽颜也同在,但却不阻拦乔意欢的莽撞言行,这是没将殿下放在眼里啊!”
皇后神色微动,“这件事儿本宫不想在别人的耳朵里听见,你知道轻重。”
钱妙芸微微愣了一下,乔意欢公然和太子殿下顶撞,皇后竟然不怪罪?
但钱妙芸哪里知晓皇后此刻所想?
从前太子喜欢乔意欢到了什么程度别人不知晓她还不知晓吗?
两人吵架说大了是蔑视皇室,说小了是年轻人之间的恩怨情仇。
她若是下令惩治乔意欢,万一太子还没有彻底收心而因此心疼,岂不是又要纠缠个没完?
更何况,她没必要因为这件事儿去揪乔家的过错。
钱妙芸有些不甘心,她本以为娘娘这么疼爱太子殿下,定然不会容忍乔意欢和太子顶撞吵架的。
“娘娘,臣女还有一件事儿不知该说不该说。”
“你直说便是。”
钱妙芸面上有些为难,最后还是开了口,“臣女看见云神医亲手喂乔挽颜吃桂花糕,动作亲昵还用指腹擦拭她的嘴角。”
皇后拧眉。
她属意乔挽颜为太子妃,既然是未来太子妃,和别的男子如此亲昵举动,这不是打了太子的脸面吗?!
“你去把乔挽颜叫来,不许惊动任何人,尤其是太子!”
鹤宝珠是这个时候过来给皇后请安的,听见这话立即拦住了通传的宫女,转身快步离开,朝着太子所在的菖昉殿走去。
钱妙芸这个女人是疯了吧?
不,是红豆吃多了相思吧!
背后告黑状是吧?你看我怎么找太子皇兄泼你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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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热的红色倒映在他的瞳孔中,好似被囚于一方黑色湖面的骄阳。
看似温暖,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鹤知羽将密信扔在珐琅火盆内,京元神色微动,“殿下,若是王爷这次将那个人带回来,定然是立大功的。这本是殿下将计就计顺了皇上的意,如今岂不是将功劳全都送给了璟王?”
鹤知羽看着燃烧的正盛的烛火,眼底冰冷一片,氤氲着千年不化的霜雪,哪还有平日里半分温润模样?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随意的搭在扶手上。眼尾泄出的冷意弥漫开来,许久才缓缓开口。
“送与他功劳?只怕他有命去没命回。”
鹤知羽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意,“好戏,就要开场了。”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殿下,十公主来了,说是有要紧事求见殿下。”
鹤知羽有些意外,这个皇妹素来与他没什么来往。从小到大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如今却来主动找自己,还是要紧的事儿。
“让她进来。”
片刻后,鹤宝珠走了进来。
“宝珠见过皇兄。”
“什么事?”鹤知羽语气不冷不热。
鹤宝珠抿了抿唇似乎还在琢磨着如何开口,在别人眼里变成了不敢开口。
毕竟在所有人眼中,十公主都是个不擅长与人交谈的人。胆子小,畏畏缩缩,放在人堆里都是最不起眼的那种透明人。
虽然自从回京以后稍微好些了,但性子却是难以一朝改变的。
“皇兄,我刚刚去给母后请安的时候,看见了钱妙芸在母后那儿。”
鹤知羽似有不解,钱妙芸是母后的外甥女。
虽然钱妙芸的母亲与皇后并非一母同胞,但母后素来很喜欢这个乖巧讨人喜欢的外甥女。所以从前,钱妙芸也时常入宫,自己也能看见过几次。
鹤宝珠道:“我听见钱妙芸和母后说汤泉宫内的事儿了。”
鹤知羽神色微动。
“我也不知晓汤泉宫内发生了什么,但钱妙芸说挽颜和意欢对皇兄不敬,甚至还和皇兄吵起来了。我觉得挽颜不是那样的人,她素来对皇兄恭敬崇仰,绝无可能会做出那般荒唐的事儿。”
鹤知羽沉默,是意欢和自己吵起来了,而非挽颜。钱妙芸此言,着实无稽之谈。
鹤宝珠又道:“钱妙芸应该和挽颜没什么来往,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挽颜娇纵任性,嫁给寻常富贵公子或许没什么,但若是高嫁难免会将后院闹的乌烟瘴气。我觉得她们之间或许是有什么误会,若是了解了挽颜,她定然不会这么说的。”
鹤宝珠喃喃自语,紧接着又自言自语道:“我觉得挽颜和皇兄最配了,但是钱妙芸却说挽颜心悦云神医,说他们两个人相处之时很是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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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知羽面不改色,但眼底深处闪过的阴翳却被鹤宝珠精准的察觉到了。
不是看见的,而是莫名的感觉双腿有点软要站不住。
京元听着十公主这叽里呱啦的一大堆,实在是不明白十公主来找殿下到底是想说什么?
是来说八卦了?
“公主,您来找殿下到底有什么事儿啊?”
鹤宝珠哎呀一声敲了敲脑袋,“都是我不好,我不会说话一着急就胡说八道了!是母后突然不高兴了让钱妙芸去叫挽颜过去,我心中担忧挽颜伤还没有养好便如此折腾会耽误休养,便想着来求皇兄去救救挽颜!”
鹤知羽一言未发起身要离开,母后素来想让挽颜嫁给自己成为储妃。如今听钱妙芸说挽颜与云珩走得近,必然是要动怒的。
钱妙芸实在是口无遮拦。
走到门口,鹤知羽忽而驻足,回首看向鹤宝珠。
鹤宝珠一个激灵,乖乖站好。
“你如今喜欢做点稀奇古怪的小东西,若是月例不够便去东宫支取。”
鹤宝珠微微愣了一下,须臾立即笑着道,“多谢皇兄!”
这厮,不会是因为听见自己那句挽颜和他最配才这么大方的吧?
啧啧啧,男人。
鹤知羽京元一前一后离开,鹤宝珠在原地摇摇头感叹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这么好的热闹她能不去看吗?
她可是导演!!!
❀
华清殿
钱妙芸从皇后寝殿前去快了一步,但在门口就被紫鸢拦住了。
“我家小姐如今刚换过药正在休憩,你莫要打扰。若是吵到了我家小姐,别怪我不客气。”
钱妙芸冷笑,“你能对我如何?你一个婢女敢对我如何?”
紫鸢淡定道:“奴婢自然是不敢对你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的,但奴婢骂人挺脏的,定然骂的你忍不住要教训奴婢对奴婢动手。您要是对奴婢动手了,我家小姐就有机会收拾你!”
紫鸢话落又道:“我家小姐若是因为你而耽误休养,我家老爷第一个找你爹算账!!!”
“哎你!”钱妙芸哑口无言,被她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哪来的猖狂小贱婢,无法无天了!
不涉及乔挽颜紫鸢也算是个好说话的人,在乔家,下人们尤其是永宁阁的婢女,最是喜欢紫鸢。
只因为紫鸢闲来无事的一句就能让她们涨月例。
“我是奉了皇后娘娘之命才来的,娘娘召见乔挽颜,你岂敢阻拦。”
紫鸢微微颦眉,良久道:“你等着,我去禀告小姐。”
钱妙芸冷哼一声,没听她的作势便要直接强行进去,但却被紫鸢迅速拦住。
一只胳膊挡住了钱妙芸的路,钱妙芸愣是没有推开她伸过来的那只胳膊。
“你!”
紫鸢冷声道:“钱小姐在这儿等着就是,又不是不去通传。”
云珩从里面走出来,“小声些,会吵到挽颜休息。”
钱妙芸愣了一下,云、云珩在这儿?
刚刚这个婢女说的是乔挽颜在休息是吧,乔挽颜休息云珩在房间里???
一男一女独自相处,若是被皇后娘娘知晓,她还想嫁给太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钱妙芸此刻甚至有点兴奋,果然是老天助她,竟然能被她抓住乔挽颜如此败坏清白之事!
大幽虽然男女大防没有那么严重,但是一男一女独处那也是要丢大人的。
严重一些,嫁人这辈子都别指望高嫁了。
就是嫁个屠夫都要被人嫌弃。
紫鸢看见了远处而来的太子和十公主,立即颔首请安。
钱妙芸回首看了一眼,眼中露出惊讶,但却立即请安,“臣女参见殿下,参见公主。”
鹤知羽驻足,“你怎么在这儿?”
钱妙芸没注意太子的冷漠语气,一门心思都是将此刻乔挽颜的事儿告诉太子,让太子知晓她是一个多么不守妇道的女子。
如此,报了她利用自己的仇恨!
让她骂自己是笨蛋,让她说自己活该!
“殿下,臣女是奉了皇后娘娘之命,来叫乔挽颜前去的。但却不曾想到,乔挽颜竟然如此荒唐,臣女实在是不知如何去回禀娘娘了。”
钱妙芸一字一句吐字清晰,压抑着内心的兴奋缓慢开口。
鹤知羽道:“荒唐?你来说说她哪里荒唐了?”
钱妙芸看了一眼门口不知何时已经进去的云珩,如今只剩下紫鸢一个人。
“殿下,刚刚臣女来的时候这个婢女说乔挽颜正在休憩,我想着稍微等一会儿也无妨。但谁承想云神医从里面出来了,说是小声些乔挽颜在睡觉。”
钱妙芸话落顿了顿,“这个婢女就在外面守着,而里面乔挽颜和云神医独自相处。一男一女独处,这说出去岂不是污了乔挽颜的清白与名声。如此,岂不荒唐?”
鹤知羽面色微变,朝着里面看了一眼,但角度有限,什么都看不见。
紫鸢看了一眼钱妙芸,清秀的脸上满是厌烦。
嘴这么欠。
鹤知羽沉默片刻,“你若是不说出去,岂会传扬出去?事关女子名节,你也是女子,难道不知晓其中利害?”
钱妙芸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太子会这么说。
“臣女、臣女.......”
钱妙芸被太子的话震惊到了,好半天都说不完整一句话。
鹤知羽似有不耐,“所以,你是打算宣扬出去?你与乔家二小姐,有恩怨?”
钱妙芸看着太子的神情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否认,“不、不曾。”
远处一个中年女子走了过来。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十公主。”
钱妙芸看着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徐姑姑来了,立即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
“徐姑姑,是皇后娘娘来催了吗?都是我不好,我办事不利让娘娘久等了!”
徐姑姑客气道:“钱小姐多虑了,娘娘是担忧钱小姐不熟悉行宫的路线,让奴婢来接钱小姐和乔二小姐的。”
钱妙芸神色微动,“原来如此。但怕是得稍等一会儿,乔挽颜还在休憩,就有劳姑姑和我一起进去吧。”
徐姑姑微微颔首,钱妙芸顶着鹤知羽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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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乔挽颜的错处却就此放过,实在是亏大了!
徐姑姑到时候看见了,即便有太子施压,徐姑姑也定然是会告诉皇后娘娘的。
毕竟徐姑姑可是从皇后娘娘未入宫就跟在身边侍奉的可信任之人,徐姑姑的眼中只有一个主子。
“让下人通传一声就是,何必进去大动干戈的惊醒她?”鹤知羽发了话。
徐姑姑看了一眼太子又看了一眼门内,“殿下放心,奴婢不会惊到二小姐的。”
钱妙芸咬了咬牙,“殿下,臣女留在这儿,让徐姑姑进去就是。徐姑姑是宫中老人,她做事殿下尽管放心。”
鹤知羽幽深的双眸静静的看着她,又冷又沉骇人心脾。
钱妙芸别开视线不敢对视。
紫鸢忽然开口:“那就请殿下公主钱小姐以及徐姑姑进来吧,让徐姑姑进内室去叫醒小姐,如此钱小姐也能放心了。”
这话意有所指,所有人都听明白了。
钱妙芸突然觉得乔挽颜身边的近身婢女是个蠢货也挺好的,如此不是顺了自己的意?
钱妙芸是这样想的,但进入门内之后,她愣住了。
堂内,摆着一张八角桌。
八角桌上是凌乱摆放的叶子牌,而八角桌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坐着四个人。
此刻几人进来,正在玩叶子牌的四个人也朝着这边看过来。
郭荔澄最先反应过来放下叶子牌起身行礼,“臣女参见太子殿下,十公主。”
云瑶也跟着站了起来随之行礼。
姜祁云有些意外太子和徐姑姑怎么会来这儿,对着太子行了一礼后问道:“殿下怎么在这儿?徐姑姑也是,是有什么事儿吗?”
云珩起身,但却没行礼,只是淡淡的看向闯入的生人,脸上没什么温度,一如从前公平的不想理会任何人。
徐姑姑也有些诧异,不用动脑子都知道这四个人是在堂内玩叶子牌,而乔二小姐该是在内殿休息。
但,小侯爷不是素来和乔二小姐不对付吗?怎的如今在这儿玩叶子牌?
她没忍住问了一句,“小侯爷怎的在此?”
“路上被云瑶拦住叫来打叶子牌,她非说什么就差一个人了,找不到十公主就偏要叫我去凑数。一个小孩子吵着闹着,小爷我也没必要拒绝弄哭她。”
他从汤泉宫离开是想要进去马场放空一切驭马疾驰跑个痛快的,心中实在是憋闷,若是不宣泄出去怕是要憋死人。
但谁承想遇到云瑶,吵着闹着要自己去凑数打叶子牌,还要在乔挽颜住的行宫玩,还必须没有声音的玩。
他本来是要拒绝的,但拒绝小孩子不太好,他可是一个成熟的大人!
内殿,传来叱骂声。
“姜祁云,你叫什么叫?吵到我睡觉了!”
乔挽颜没睡好被吵醒脑袋嗡嗡作响,最开始是和云瑶云珩以及郭荔澄玩叶子牌的。
喝下汤药没多久后就有些困了,睡着之前隐隐约约听见姜祁云好似来了,但后面就没声音了。
结果如今睡得正香,就听见这个大贱人吵吵闹闹叽里呱啦的叫个没完。
吵死了!
姜祁云头冒黑线,私下里骂人也就算了,当着这么多人面骂他,当他不要面子的吗?
“你跟谁大呼小叫的呢?”
紫鸢快步朝着内殿走去,但却还是没来得及阻止自家小姐威力极大的起床气。
一道冷笑声响起,“本小姐看你的脸皮是又痒痒了是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紫鸢走了进去慌忙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在乔挽颜耳边说了些什么,便见乔挽颜利落的躺在床上装死。
内殿,许久都没有再传来她的声音。
片刻后,紫鸢走了出来,讪讪的笑了两声,“我家小姐刚才说梦话了。”
众人:“.........”
鹤知羽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收回视线的一瞬间,面上依旧平静没什么波澜。
“她如今还在养伤不方便四处挪动,孤会亲自去母后那里走一趟,徐姑姑先回去吧。”
徐姑姑是宫中的老人,自然不会因为皇后娘娘下了命令便不懂得变通。
眼下太子开了口,她自然是不会继续强行进去将装睡的乔二小姐叫起来带到皇后面前的。
但,这乔二小姐的性情
当真是泼辣蛮横,那到底是静安侯府的小侯爷,怎的说骂就骂?
甚至听着话音,好像还打过。
要不然,小侯爷那样的混世小魔王,谁欺负他一下他能将人家房盖都掀起来,会只说那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反驳回去?
“是,殿下。奴婢告退。”
徐姑姑走了,钱妙芸有些尴尬。本想着徐姑姑能将乔挽颜一并带走到皇后娘娘那里去,但谁承想就这么回去了?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太子,但却发现太子根本没有看自己的意思,顿时心里更失望了。
鹤宝珠走了过去,“瑶瑶,你去哪里找没找到我?我之前就在寝殿里待着了。”
若是来找自己,第一个找的肯定是自己的寝殿,不可能她不知道啊。
云瑶略微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额......那个......可能我找错宫殿了吧.......”
她不敢说之前阿颜姐姐让人去找十公主的时候,自己因为不想和十公主一起打叶子牌而主动包揽了去找人的这件差事。
她压根儿就没想过去找十公主,所以在路上的时候思虑怎么解决这件事儿,恰好看见了小侯爷,便猴急的将小侯爷拉来了。
还好,他好说话。
但谁承想如今会闹成这样,她应该会相信自己的谎言吧?
鹤宝珠是生平第一次知道了小时候骗人,在那些大人眼中是多么明显。
这小丫头骗人就差把我在骗人这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云瑶的两只杏眸叽里咕噜的转着,一瞧便是心虚的很。
鹤宝珠就奇了怪了,她是很讨厌自己吗?为何总是躲着自己?不小心揪她头发逃命给她带来的阴影竟然这么大吗?
回想起花神庙那晚,第二天见到云瑶的时候,好像确实看见她左边脑皮都肿起来了。
鹤宝珠思及此,心底里愧疚的要命。
她真该死啊,给小孩儿整这么大心理阴影。
估摸着看见自己脑皮都疼吧?
钱妙芸小心翼翼道:“殿下,臣女也先告退了。”
鹤知羽对着姜祁云道:“你既然不愿意在这儿,就回去吧。他们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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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妙芸面色一僵,自己的声音并不是如蚊蝇一般,太子殿下分明是故意冷落自己不理会自己的。
姜祁云也是一愣,“我不要!刚刚乔挽颜骂我了还要打我,我得找她说个清楚,不能让她白白欺负了我!”
乔挽颜刚刚是说梦话?谁信啊?当他是三岁小孩啊!
鹤知羽又提醒了一句,“她刚刚是在说梦话。”
二人视线相对,姜祁云沉默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你也好久没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便与孤一同随行吧。”
鹤知羽转身离开,姜祁云还想要留下来的,留下来和乔挽颜好好分辩个清楚,但太子发了话他只好不情不愿的跟了上去。
于钱妙芸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姜祁云泛着寒意的视线看了她一眼。
云瑶不想玩了,“那个我有些不舒服,想要回去休息了,我不玩了,我先回去了。”
鹤宝珠眨了眨眼睛,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立即道,“我去看看她。”
她得和云瑶好好地解释一下道个歉,她真不是故意的。
房间内,顿时只剩下云珩郭荔澄和紫鸢三人。
郭荔澄浅声道:“云公子,人都走了叶子牌也玩不成了。不如,我们坐下来喝杯茶吧?”
云珩算是个性子孤僻与众不同的性子,在药师谷待了许多年,从前出去云游过也因为不喜欢外面的人和物最终回到了药师谷避世隐居。
是以,说话做事只凭自己心意,根本不会拐弯抹角,也丝毫不在意别人的想法与看法。
“我们不熟,不想和你喝茶。”
郭荔澄微微怔了一下,若不是知晓云公子的性子,她怕是真的要难过的哭出来。
“好,那我先去内室看看二小姐。”
云珩没有应声也没有点点头示意,就只是低下头安安静静的收拾着桌子上的叶子牌。
郭荔澄有些失望,转身去了内室。
“二小姐,殿下他们都已经走了。”
乔挽颜躺在床上装睡,听见这话率先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一眼,紧接着才睁开双眼让她扶着自己坐了起来。
“怎的太子来了?”
郭荔澄不知道门口到底发生了什么,倒是紫鸢将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清楚楚。
乔挽颜拧眉,“莫不是钱妙芸和皇后娘娘告状了吧?”
紫鸢有些担忧,“小姐,那该怎么办呀?”
乔挽颜不以为意,“怕什么?殿下会解决这件事儿的。至于钱妙芸,一番算计却功亏一篑白费心思,她该更恼火了。”
郭荔澄此刻有些羡慕她,羡慕她如此有底气笃定会有人给她收拾烂摊子。
她是高门贵女,放在京城这样的富贵窝里都排得上名号的人,又是太子殿下的救命恩人,日后注定是要成为东宫的女主人的。
她什么都拥有,显赫的家世,家人的宠爱,殿下的维护,所以这样完美的人也拥有云公子独一无二的照顾。
反观自己,却需要拼命努力去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又或者,拼命努力也不一定能够得到最终的目标。
人与人的区别,竟然如此之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挽颜又在上林围场休养了好一阵,才听到御驾要回京的消息。
准备启程的这日早上,乔挽颜在行宫的一处风廊看见了一个眼熟但却不算熟悉的人。
这里,乔挽颜记得。
是当初第一次看见沈澈的地方。
遥遥相望了一眼,她便感觉到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但这次,乔挽颜没觉得像上次那么可怕。
淡定的与他对视,甚至饶有兴致的朝着他走了过去。
乔挽颜心里讨厌他讨厌的牙痒痒,若不是因为他,自己不会晕倒在林场内不省人事。若是没有晕倒,也不会被刺客埋伏用自己吸引太子,不幸躺着中箭。
她心里都开始怀疑人生,莫不是因为抢了乔意欢的机缘,她遭受到的伤害自己也一并承担了?
讨人厌的东西,长的人模狗样但却不干人事!
乔挽颜走到距离他半丈远的距离停了下来,别问为什么不走近离了一段距离,因为她骨子里还是有点怕这个爱剥人皮的疯子。
毕竟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玩这么恐怖的人。
乔挽颜朱唇轻启笑容灿烂,似乎能驱散世间一切阴霾的春色暖意,镌刻成一幅绝美丹青画卷。
她笑的温柔甜腻,但口中说出来的话却跟温柔一丁点关系都没有,甚至带了一丝刻薄。
“世子没死啊?”
沈澈沉默了许久,上次在林场中已经见识到了她的性情,但阔别多日再见,还是觉得震惊。
“没死,让二小姐失望了。”
乔挽颜啧啧轻叹,“确实很失望,希望下次世子不要让我失望了。”
沈澈沉默良久,最后点了点头,“好。”
二人身旁的下人眨了眨眼睛,这是人能说出来的对话吗?
“世子要在京城住一段日子了,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见面。希望下次见面,你不是很好。”
说完转身离开。
沈澈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缓了许久才道:“她真的很讨厌我。”
苏飞咂了咂舌,他真的很想说一句,主子您给人家乔二小姐下了迷药还被人家知晓反将一军互相伤害,人家能不讨厌您吗?
人家知道您要将人迷晕做什么?人家能不害怕吗?
如今都成为质子了,那乔二小姐自然是清楚知晓才敢过来讥讽嘲弄的。
苏飞默默地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自家主子还觉得冤屈上了。
❀
乔意欢是被乔尚书提前送回京城的,没有被送回尚书府,而是直接被送到了吴氏从前住的庄子上。
不曾分配下人伺候,偌大的庄子上只有乔意欢主仆二人。
冷冷清清,没有一丝人气。
“意欢?!你怎么在这儿?”柳嫣然拎着东西来的时候正巧看见院子里的乔意欢,好奇的走了过去问道。
意欢不是去了上林围场吗?按照小说里的剧情,她该在上林围场和太子的情谊更加浓厚,还让云珩帮助太子解毒,并且让皇后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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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意欢神情落寞没有一丝精气神,淡淡的看着她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那日的打击对她来说实在是让她承受不住,连着几天几夜都睡不着觉,憔悴的不行。
“你怎么了?怎么瘦了好多,脸色也这么不好?”
柳嫣然甚是不解,她入宫之后那些女官以为自己是十公主的人对自己分外照顾,短短时间已经在宫中成为受领导喜欢的牛马。
本以为意欢也会如小说中一样同样顺利,但如今看来怎么有点不对劲?
乔意欢淡声问了一句,“你怎么会在这儿呢?”
柳嫣然:“我今日休沐,家在邕州也不在此处,没有地方去便想着来看看吴姨娘。”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买的糕点提了提。
之前的休沐她都没有出宫,就在宫里老老实实的待着,生怕出宫不小心碰上了乔挽颜,那才是真噩梦。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躲进宫里的,若不是知晓乔挽颜也去了上林围场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她才不会出宫。
乔意欢忽然苦笑一声,笑容酸涩无比眼眶也霎时间红了。
柳嫣然越发的不解,“到底怎么了?”
筱莹开口解释,“吴姨娘已经不在了。”
柳嫣然有些震惊,“什么?不在了?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吴姨娘会活到最后才是啊,她该在女主乔意欢当上皇后之后,不停地作妖让男主鹤知羽更加心疼乔意欢摊上这样一个娘,而将吴姨娘送到偏远的地方去幽禁养着,而不是此刻就死了。
“怎么死的?”
筱莹看了一眼乔意欢,“是老爷!是老爷杀了姨娘,还不让声张。”
筱莹看着自家小姐这样憔悴的样子,纵使心中有过不满,此刻也心疼的要命。
一股脑的将上林围场的事儿都说了出来,惹得柳嫣然愣在原地许久都没有缓过来。
怎么会这样?
乔挽颜到底都做了什么?
上次在药师谷的时候她便一直怀疑但却始终想不通,如今她开始有些怀疑是不是本该受剧情影响的人物,有了自我意识?
她从前在也看过觉醒自我意识的小说人物,乔挽颜不会
柳嫣然思及此,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乔挽颜那种女人毫无底线,为了自己想要的什么都敢做。若是她笑到了最后,自己定然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她眼下没有退路,只有帮助意欢走到最后这一条路。
思来想去,她松开拎着糕点提绳握住了乔意欢的手。
“意欢,我可以帮你走出当下困境!”
“但,我需要你想好并且勇敢迈出这一步。”
乔意欢神色微动,看着她认真的神情心底里升起了一丝小小的希望。
“意欢,我曾经和你说过你是这个世界命定的女主,你注定是要笑到最后受天道保护的。你不会死,就算是我此刻拿匕首刺穿你的心脏你也不会死!”
乔意欢愣住,这是何意?
自己不会死?
下一瞬,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不久前紫鸢想要掐死自己,但还没有成功她便突然昏厥过去了。后来将人送回上林围场她还找人去打探过,太医并没有检查出来为何晕厥。
难道,就是因为她要杀自己,所以柳嫣然口中的什么天道在保护自己?
“我,我该怎么做呢?”
柳嫣然神情凝重,“自杀,跳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挽颜胳膊上的伤已经结痂愈合了,有了云珩的药疤痕也开始渐渐淡了。
紫鸢给她剥着葡萄放在盘子里,“小姐,瞧着外面的天气好像是要下雨了。”
乔挽颜拿着小叉子吃了一颗葡萄,口中汁水四溅清甜似蜜。
她打开了窗户看了一眼外面的阴云密布,不多时落下来细密的雨丝,绵绵不断的从天空飘落下来。
“眼瞧着,快要会试了。”
紫鸢有些意外她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件事儿,乔家长房一脉子嗣单薄,小姐并没有什么兄长弟弟要参加科举。
她记得,二房的二公子好像今年也要参加会试。小姐莫不是在担忧二公子?可小姐也与他不怎么熟啊。
“听说今年会试是太子殿下亲自主持礼部协助,也不知道今年会是谁能中会元。”
乔挽颜没说话。
还能是谁,自然是父亲最看重的门生,徐书简。
从童试、乡试、会试到殿试,徐书简几乎是一路畅通无阻轻轻松松的拔得头筹。
说起来,徐书简作画很不错。给自己画的那幅卧榻图,她现在还挂在永宁阁内呢。
雨淅淅沥沥的越下越大,众臣先行抵达城门口下马车对皇帝行叩拜之礼。
乔挽颜本来也是该下车的,但太子身边的京元过来告知她可以不用下车,才得以免去被雨水浇湿。
御驾进入城门许久,大臣们才携其家眷各自回了自己的府邸。
乔尚书回府之后便见有小厮走上前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紧接着便见乔尚书转过身,“夫人,颜颜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还有事儿,先去书房处理一下。”
金氏微微颔首陪着乔挽颜先行回了永宁阁,乔尚书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才匆匆的朝着书房走去。
独自进去之后从里面锁上了门,大步朝着屏风后面走去,看着负手而立看着墙面上挂着的画像之人,乔尚书双眸半阖,走了过去。
“尚书大人回来了,一路辛苦了。”
徐书简声音淡漠没什么温度,霜雪初霁般的容颜同样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淡淡的看着墙面上的女子画像。
那是乔家二小姐的。
手拿着一捧桃花笑的灿烂明媚,好似春日里的花仙于山野之中享受天地之精华,灵动美艳昳丽生辉。
“公子不觉得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徐书简转过身看着他。
与刚刚对妻女的温柔和善全然不一样,此刻的乔尚书脸上蒙着一层寒霜,不发一言时流露出来的气场弥漫四溢。待他开口,声音低沉全是压迫之意。
“公子曾经说过,此计绝不会伤害到颜颜一分一毫。可如今,若非有药师谷的神医出谷,我的颜颜便没了命。”
徐书简面对他的质问也不恼怒,“尚书大人息怒,这件事儿我愿意给你一个交代。”
话落他扭动了一下手边的花瓶,便见一个暗道陡然间出现。
他轻车熟路般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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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书房的暗室,从这里也可悄无声息的走密道离开尚书府。
暗室内是几颗夜明珠点亮光芒,地上跪着一个被挑了脚筋的男子,正是在上林围场中密谋刺杀太子的刺客之首。
也是下令用乔挽颜钓太子之人。
“下面的人不懂规矩擅自行事,我愿意用他的命来让尚书大人心情好些。你我所图之大,还请大人不要因为这种腌臜东西而导致我们之间的合作结束。”
乔尚书睥睨一般的视线看着地面上被挑了脚筋的男子。
沉默许久,他道:“我只希望,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将我的妻女牵连进来。否则,便不仅仅是合作结束。”
徐书简只是笑笑,“如大人所愿。”
乔尚书道:“事情果然如公子所预料的那样,不出一丝一毫错处。过些时日,想必西陵就会将人送过来,由璟王羁押他回京了。”
徐书简薄唇轻启,“所图甚大,每一次动手我都会在脑海里演变千万遍,找出任何会出意外的漏洞而加以填补。计划顺利进行,接下来的计划也该走上进程了。”
二人丝毫不忌讳地上还有第三个人听着他们的计划,在他们两个人的眼里,已经默契的将他当成了死人。
即将死的和死的,没什么区别。
徐书简离开之后,乔尚书亲自用匕首刺进那刺客的胸口,看着那刺客狰狞的神情缓慢的转动匕首,硬生生的将他胸口的肉搅烂,连同心脏一起成了碎肉一片。
空气中的血腥味弥漫开来,乔尚书淡定的拿出帕子擦了擦手上和脸上迸溅的血。
徐书简离开的时候看见了紫鸢。
“徐公子?徐公子是来找老爷的吗?”紫鸢好奇多问了一句。
徐书简微微颔首,“是,本是来还之前尚书大人借与的书籍,不曾想今日尚书大人回来。但大人好像有些事要处理,我便先行回去了。”
紫鸢微微颔首,这话说的有道理,刚刚她确实瞧见有人在老爷耳边说些什么,好像是有什么着急的事儿。
徐公子这样的寒门书生,自然是得等着老爷忙完才有空召见。
“那我送送徐公子,正巧我也要出门。”
“紫鸢姑娘这是要去哪儿?”
紫鸢道:“听说明月楼新出了一道桂花糖蒸酥酪很是好吃,小姐如今歇下了我去买,等着小姐醒了正好可以吃到。”
徐书简:“二小姐好像很喜欢桂花味道的甜食。”
紫鸢笑了笑,“徐公子这话倒是说对了,我家小姐最喜欢桂花的味道。每年十月份整个尚书府都是飘香的桂花树,可好闻了。”
徐书简笑笑,“上次二小姐派人给我送去一套笔墨纸砚,还没来得亲自谢谢二小姐。不知可否劳烦紫鸢姑娘给我这个机会,让我亲自去买送与二小姐享用,以此来感谢二小姐的礼物。”
紫鸢想了想,上次给徐公子送笔墨纸砚也是小姐赏赐他的,纯粹是觉得他作画很好,画到了小姐心坎上。
如今他自己想要为小姐做些什么,自己也不是不能答应。
但是
她想吃明月楼的大肘子了,是想着吃完大肘子再给小姐带酥酪回去的。
要不然,她随便差个小厮去买不是更省力?
但徐公子这样恳切的神情,紫鸢到嘴边的拒绝话语说不出口了。
“好、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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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猜我们这段时间不在京城,京城发生了什么离奇的事儿?”
乔挽颜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什么事儿?”
紫鸢走近蹲在了她的脚边,“小姐,平阳伯爵府的六公子不知道被谁给废了!”
乔挽颜抬起眼帘,“被废了?怎么废的?缺胳膊还是断腿了?”
这倒是新奇事儿了。
紫鸢:“这辈子不能生孩子那种废!”
乔挽颜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感情好啊,如今的平阳伯爵府六公子进宫当差正合适啊。”
紫鸢哈哈大笑,“也不知道是谁做的这种大善事,那六公子后院的妾室不说一百也有五十,如今都被遣散了。听说姝妃回京之后发了好大的脾气,求着皇上去彻查这件事儿呢!但皇上不仅没答应,反而将姝妃给斥责了一番。”
那司徒樾素来是个好色的,就是因为院子里妾室太多以至于京城没有好人家的女儿愿意嫁过去受罪。
姝妃当时还想撮合小姐和那司徒樾,甚至还想请皇上赐婚,简直是让人讨厌至极!
如今,看姝妃还怎么打小姐的主意。
乔挽颜慢悠悠道,“他也是活该。不过姝妃也未免太没有分寸了,皇上怎么可能会去处理这样的小事?”
但,司徒樾到底也是伯爵之子,会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在京城如此肆意无忌的动手?
一出手就是这么狠绝,还真是让人好奇到底是什么人。
紫鸢也恨恨道,“小姐说的没错!那六公子是个讨人厌的,屡次给小姐添堵活该落得如此下场。”
乔挽颜看着她恨恨的样子有些好笑,“行了,听说明月楼新出了一道桂花风味的酥酪,你去让人买来。”
紫鸢道:“小姐,奴婢之前在府中遇到徐公子了。他知晓奴婢要去买酥酪便说为了答谢小姐赏赐送的笔墨纸砚,亲自去买来送与小姐吃。”
乔挽颜掖了掖鬓边垂落下来的发丝,“他倒是有心了。”
“那一会儿徐公子送来酥酪,可要召见?”
乔挽颜摇了摇头,“不必了,我的时间很宝贵,没空见他。”
❀
西陵世子被安置在了从前的镇康侯府,镇康侯府当年犯了事被诛了九族,宅子便归置于皇室。
宫中不适宜质子居住,这满京城也没有其他合适的地方,便只好将沈澈安置在了这里。
而镇康侯府的隔壁,便是户部尚书府。
沈澈看着已经裂纹经年不曾修缮过的墙面,墙的另一边便是尚书府,那位二小姐的家。
藏星幽涧的双眸眨了眨,老皇帝安排的宅子,倒是有点意思。
“主子,您折腾了小半天如今好好休息休息吧。主卧已经收拾出来了,奴才陪着您过去吧?”
沈澈沉默片刻,“我们从西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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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飞:“........”
不是,人家二小姐啥时候和主子成好友了?
沈澈回首,语气淡淡:“愣着干什么?去准备啊。”
苏飞点了点头,“是。”
沈澈收回视线依旧安静的看着年久失修的墙面,许久不曾有动作,静立在那儿好像一尊石像。
清风拂面,一只麻雀落在了他的肩膀上转动着脑袋四处瞧着。
沈澈依旧没有动,一人一鸟安静的共处。
不知过了多久,苏飞那边准备好了东西过来呈禀,沈澈才慢悠悠的转身离开。
马车上,沈澈慢条斯理道:“当质子的感觉不太好,刚刚有三四个人在监视我看一面墙。”
苏飞听着自家主子轻飘飘的幽怨,只觉得主子下一秒就要开口让自己去将那几个耳目碎尸万段。
但,许久都没有传来吩咐的声音。
“主子且再忍忍,如今在大幽不如在西陵。那些耳目还不知是谁的手笔,若是轻易动了怕是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沈澈摩挲着一枚棋子,桌面上的棋局是从上林围场来京路上他下的棋局。
他安静的看着棋盘,最后将黑棋落了下去。
“都杀了。”
沈澈满不在意的下了命令。
苏飞有些犹豫,“可是主子.......”
沈澈:“这京城有我们的盟友,盟友就是用来解决麻烦的。”
话落,他又道:“我讨厌被人盯着。”
尚书府门口,沈澈下了马车看见了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男子。
那男子一袭青色长衫身形高挑,面如冠玉丰神玉骨。虽然从上到下都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但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凉薄冷意却带着幽深不见底的神秘。
苏飞上前一步道:“我家世子是来拜访乔二小姐的,不知可否通传一声。”
小厮看了一眼沈澈又看了一眼他身后小厮抱着的几个箱子,“世子?是哪家的世子?”
苏飞道:“我家世子自西陵来。”
小厮瞬间明了,是如今京城人人都在讨论的那位西陵世子,听说就住在尚书府的隔壁。
“我去通传,请世子稍微等等。”
门前,鸦雀无声。
只剩下徐书简主仆二人,加上西陵世子和麾下信得过之人。
“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沈澈看着徐书简手里的盒子问了一句。
徐书简淡声道:“酥酪。”
“送给谁的?”
“二小姐。”
沈澈如黑曜石般的双眸流动着暗光,“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徐书简语气依旧淡淡:“不可言说的关系。”
沈澈微微拧眉,“你看起来像是命很短的样子。”
徐书简收回视线看向门内,语气清浅:“你也是。”
沈澈也收回视线,这人还是这么令人厌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传话小厮回来的时候,门外的两伙人安安静静的朝这里里面看过来。
沈澈看见来人客客气气的过来抬步朝着里面走去,但却被小厮上前一步拦住。
沈澈似有疑惑的看着他,“做什么?”
小厮:“........”
做什么?这不是很明显吗?不让进啊!
但嘴上,小厮没敢那么说。
“世子,我家小姐说眼下正在忙着要事不得空见您,日后定然登门拜访以表歉意。”
沈澈深邃如幽潭的双眸浮现一抹疑惑,似乎很不解乔挽颜竟然没有让自己进去。
疑惑之后,又有些失望与费解。
徐书简忽而问了一句,“二小姐当真是这么说的?”
小厮讪讪笑了一声,“那是自然,奴才怎么敢撒谎呢?”
他哪里敢说实话啊?
这眼前的西陵世子虽然如今算是质子,但皇帝并没有禁锢人身自由,一应条件都是如京中侯府一样的待遇,他哪里敢一字不变的传话?
自家小姐听见西陵世子来了那是怎么说的?
就三个字。
让他滚。
他总不能说,我家小姐让你滚吧?
徐书简没信他这句话。
沈澈看了一眼徐书简,乔挽颜不得空见自己,也不会这么不给自己面子去见徐书简。
他就在这儿等着,等着徐书简也碰壁。
如此,自己的心情也能好些,不至于那般不舒服。
徐书简自然接收到了他的视线,但却丝毫没将他放在眼里。在沈澈的注视下淡定的朝着里面走去,他记得去永宁阁的路。
但,小厮再次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徐书简脸色微变。
小厮讪笑道:“徐公子,我家小姐也没说让您进去。小姐交代了,让您把酥酪给奴才就行,奴才转送进去,有劳徐公子跑这一趟了。”
沈澈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可笑。”
徐书简脸上温和笑意依旧挂着,像是没听到这句话一样将侍从手里的食盒递给了他。
“二小姐客气了。劳烦你送进去。”
小厮连连颔首,“是,徐公子放心。”
徐书简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余光扫了一眼沈澈后收回视线,一字未言离开。
沈澈看了一眼自己带来的几箱礼物,“既然你家小姐酥酪也收了,这些东西也一并收了吧。”
说完也离开了。
小厮看了看门前七八个箱子,连忙又跑去了永宁阁。
紫鸢将食盒接了过来将里面的酥酪拿出来,习惯性的用银针试了试才将酥酪双手递了过去。
乔挽颜尝了一口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好吃得很。再让人去买一份给孙甜,问问她能不能做出来。”
紫鸢颔首应下,转身看见小厮还没有走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问道:“还有什么事儿吗?”
小厮嘴唇嚅嗫了几下,最后开口禀告道:“西陵世子带来的几箱礼物就放在了门口没带走,这些礼物是送回隔壁去还是留下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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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挽颜雾眉轻拢,“好端端的过来给我送礼物,定然是黄鼠狼给我拜年,没安好心。”
她话落顿了顿,“都扔出去,别放在门口徒增晦气。”
就算是西陵的特产又能如何,再独特还能多出花来不成?用这些小东西来迷惑自己,真当自己是傻的?
东西被扔到大街上的消息眨眼间就传到了隔壁沈澈的耳朵里,同时也传到了宫中御书房那位的耳朵里。
苏效磨着砚台,“皇上,瞧着这位西陵世子似乎对乔二小姐很感兴趣的样子。”
皇帝呷了口茶,不紧不慢道:“乔家那个丫头生的国色天香,性子又骄矜独特肆意无忌,这样的女子最容易吸引那些身份不低的少年郎。”
身处在福窝里什么都见过,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是以,最喜欢那些新鲜的,没见过的。
苏效笑了笑:“皇上说的是,要不然也不能将咱们璟王给迷得受了伤都舍不得真的恨人家。”
皇帝看了他一眼,面上没什么表情。双眸幽深如渊,透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气场。
身处高位多年,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气息便能压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你是在嘲笑朕的儿子吗?”
苏效立即跪下,“奴才不敢。”
皇帝半阖着双眸看着他,许久忽而笑了起来,“起来吧。”
“那小子确实在感情上如同一个稚子。”
是个情种。
不过西陵世子是对小乔感兴趣还是乔尚书感兴趣,他还需要时间来看看。
遥记得五年前,是乔尚书云游在外的门生无意间得知前朝余孽的血脉在西陵依旧在延续。也是五年前乔尚书呈禀,他才知晓前朝嫡出血脉没有被一网打尽。
没有前朝皇室的血脉,那些余孽不足为惧。
但如果有了,便是极大的隐患。
但西陵这么多年实在是太过于安分,他根本就没有理由对西陵动手。此番上林围场,太子借由刺杀一事将过错推到了西陵的身上,如此亦可光明正大的逼迫西陵交出前朝皇室血脉来免去开战。
但如今,他想要知道乔尚书和西陵到底有没有关系。前朝余孽在西陵躲避延续血脉的事儿,到底是不是真的。
别到时候一番折腾是白折腾。
皇帝放下茶盏,前朝皇室的皇后便是西陵公主。前朝余孽逃到西陵去的可能也并不小,但他总要提防一些。
门外宫人进来禀报,“启禀皇上,太子殿下求见。”
“让他进来吧。”
片刻后,鹤知羽走了进来行礼问安。
“你来的正好,朕刚刚还在说西陵世子的事儿。”
鹤知羽道:“父皇,儿臣虽然走险有了从西陵要人的口子,但是这西陵也未必会真的这么痛快的将人交出来。”
皇帝笑了笑,“一个是事不关己可有可无的大幽前朝余孽,一个是西陵的太子,你觉得西陵皇帝会不会将人交出来?”
鹤知羽有些讶异,“西陵太子?”
他神色微动,“父皇的意思是,那位西陵世子是西陵的太子?”
皇帝笑而不语,但鹤知羽看明白了。
苏效不语,但他一个下人都能笃定在西陵皇帝的心里,孰轻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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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子信王愚昧蠢笨容易听信别人谗言,最后也确实因为这个缺点被人哄骗谋逆,死在了老皇帝的手里。
父亲杀子,却是不得不杀。
而老皇帝次子瑞王比长子倒是强了许多,但沉迷于美色纵欲过度身体竟然连老皇帝也不如。
后院的那些妾室闹的不可开交,偏生他一个都不管。三不五时便有妾室尸体从后门抬出去,惹得老皇帝大骂但却不敢真的惩治。
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再不成器也得好好养着。
但,瑞王妃于十八年前诞下瑞王府第一个儿子后,一切都慢慢变了。
皇长孙越过生父被册封为太子。
那年,刚刚十岁。
而这位十岁的太子被册封的前一日,杀了自己父王和父王的侧妃,并剥了侧妃的皮披在了瑞王的尸体上。
谣言四起,但谁都不知晓当年到底是因为什么。
西陵老皇帝只有这么一个血脉,自然是不舍得就这么白白折在大幽。
毕竟当初弑父都被压下册封为太子。
此番,那前朝余孽必然是会被老皇帝送出来的。
皇帝:“这件事儿你办的很好,但朕没有办法当众嘉奖你。前朝余孽的事解决之后,朕会将西郊大营交给你来管。”
鹤知羽立即跪下,“儿臣谢父皇。”
“起来吧。皇后不久前曾经与朕提起过你的婚事,你如今可有什么想法?朕不是那种老古板,若是你有喜欢的,朕还是会优先你的意愿。”
皇帝意味深长的问起家事,就像是寻常人家的父亲操心儿子的婚事一样。
但鹤知羽心中清楚,即便如此也不得造次。
但想要迎娶之人
“儿臣.......”鹤知羽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皇帝道:“你曾经和朕多次说起过,非乔家长女不娶,即便放弃一切都在所不惜,闹的满城皆知。如今乔家长女陷入困境舆论,你若是娶她便是娶了一个笑话,若是不娶她你从前的誓言便也成了笑话。”
无论怎么做,都因为一个女子陷入困局。
鹤知羽忽而沉默,久久都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大脑一片空白,下一瞬便想起了初见乔意欢之时的画面。
她纯净,美好,带着不染俗世的洁白。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长街之上。
她站在一个因为饿肚子而铤而走险偷包子的小乞丐面前,不让摊主继续打那个小乞丐。
付了钱将所有的包子都买下来之后送给了那小乞丐吃,又将剩余的包子分发给了那些吃不起饭的可怜人。
那一瞬间,他有了想要了解她的冲动。
后来席面上偶然再次见面,是她被那些贵女排挤孤立,就如同小时候的自己一样,不论做什么都是一个人。
没有朋友,没有家人的爱。
他那个时候心里发誓,一定要她成为这大幽最尊贵的女人,好好地呵护她,爱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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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是这么想的,也在为之付出努力。闹的满城皆知,不给自己留后路。
门外,宫人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开了口禀告。
“启禀皇上,太傅大人求见。”
皇帝淡声道:“你先出去吧。”
鹤知羽起身后退两步转身离开。
❀
会试这日满京城都在期待着今年的会元会是何人,会试分为三场举行,每隔三日一场,提前一日入场,后一日出场。
进入之前搜身房门封锁确保公平公正,以免有人作弊。
今年的会试礼部协助太子主持,是以较之常年还要严谨。冷肃的氛围弥漫开来,所有考生都也都开始紧张起来。
三月十五这日是会试的第三场,礼部尚书走到太子身边将前两次较为优秀的考生名册呈了过去。
鹤知羽翻阅着,在最后一页看见了徐书简的名字。
家族早些年也算有些名气,但是慢慢的落寞了。
后来的童试、乡试皆成绩优异,算得上是寒门出贵子。
礼部尚书道:“这个徐书简倒真是不简单,前两场的考试中表现的很好。诗作辞藻华丽但却不浮夸,意境深远韵律优美,引经据典纵横捭阖,便是国子监祭酒都止不住口的夸赞呢!”
鹤知羽没说话,只是多看了几眼徐书简的信息。
礼部尚书为官多年,这几年太子从来不参与科举,今年却参与了会试,他私下里也曾揣摩过。
如今璟王回京且手握兵权,与东宫储君相比也并不逊色。
这最后能坐上天子之位的,还不一定会是谁。
这放眼九州,怕是也没人能揣摩出皇帝的意思。
如今太子主持着会试,他猜着应该是想要从此次会试中挑选几个不错的考生暗中扶持留着成为自己的谋士,成为日后朝堂之上自己的助力加以培养。
这徐书简是考生中之最,十有八九是能入得太子的眼。他代为引荐推举一下,也不算什么。
鹤知羽阖上名册,“带孤去看看这几位考生。”
礼部尚书颔首应下,依着名册上的顺序带着太子一一前往。
前九个考生看着一袭蟒袍的太子有些紧张,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虽然入了京也见识到不少主持会试的官员,但储君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虽然年轻,甚至和有些考生差不多年纪,但气场压的人不敢与其对视。
但到了名册最后一个考生面前,礼部尚书明显看出徐书简虽然有些诧异,但却没有像前几个考生那样慌乱紧张。
只是看了一眼颔首行礼便继续开始做题,情绪稳定的倒是让他暗中赞许。
如此年轻却如此沉稳,日后必成大器啊。
今年的状元,十有八九就会是他了。
鹤知羽视线渐渐下移落在了他的纸上,余光扫了一眼他手中的笔似乎觉得有些眼熟。
再一看左上角的笔墨砚台,刚刚还平和不激风浪的神情霎时间蒙上一层寒霜。
这套笔墨砚台,他认得。
是墨宝书肆的镇店之宝。
徐书简依旧在低着头写着字,但却明显感觉到一抹阴翳锐利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不是.......”开口的话被硬生生吞了回去,京元看了一眼自家殿下的脸色瞬间憋住。
这不是墨宝书肆那套镇店之宝吗?
上次在茶馆楼上的时候殿下正巧看见二小姐从墨宝书肆里出来,召了书肆掌柜过来才知晓二小姐买了什么东西。
当时他信誓旦旦的说,这套文房墨宝一定是二小姐送给殿下的,只有殿下才知道二小姐甚至所有人这么上心。
但,如今事情的走向却丝毫没有和自己说的那般走。
京元回首看了一眼徐书简,这二小姐怎么就将这样珍贵的东西送给了一个寒门书生?
礼部尚书也看出来太子殿下的脸色有点不好看,几乎是要压不住心底里的火气一般,脸黑的要命。
他为官多年,做官的年纪比太子的年龄都要大,自然是能看出来这个时候万不可凑上去自找没趣,干脆放慢了脚步保持了安全的距离。
太子有事儿吩咐他,他也能知晓迅速过去。
但眼下,他可不过去。
京元道:“殿下莫要生气,这徐书简乃是乔尚书的门生,也许是乔尚书看重徐书简让二小姐代为买回去的。”
但这话说出口,京元自己都不相信。
乔尚书多宠爱二小姐啊,哪里会让二小姐去干这样的差事?尚书府多少下人,怎么会用得上二小姐?
鹤知羽握着名册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指尖青白一片纸张都出现了褶皱。
“孤,为何要生气?”他偏过头看向他。
京元连连道:“是,殿下和二小姐说起来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只不过是储君和大臣之女的关系罢了。属下多言,还请殿下恕罪。”
京元话落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殿下的脸色,但却依旧不见脸色平缓,心中悬着的心更是跳到了嗓子眼。
鹤知羽将手中的名册放到了桌子上,本该平顺完整的名册像是经历了狂风暴雨的洗礼一般。
他静静的伫立在那儿,眸色晦暗好似被一层浓稠的墨色覆盖,幽深不见底。
良久,他沉声道:“孤没有生气。”
乔挽颜到底喜欢谁,给谁送东西,以后会嫁给谁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京元沉默许久小心问道:“殿下,那徐书简可要......”
鹤知羽长出了一口浊气,“孤岂是那种小人?他若有才华中个进士甚至三甲,也是他的本事。”
对一个无权无势的寒门书生下手,未免脏了他的身份。
更何况对一个这样的人下手,实在是拉低了他的档次。
徐书简,根本入不得他的眼。
就像猛兽,从来不会不安的防备一条小狗。
❀
这日碧空如洗、惠风和畅,是个顶顶好的日子。
乔尚书带着金氏与乔挽颜难得回了一趟祖宅,也就是如今乔家其余两房所住的老宅。
二房和三房早就在门口等着迎接,脸上堆满了笑容不敢造次。
三房夫人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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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颜受了伤我在京中知晓消息可是担心坏了,如今怎么样了?可好些了吗?”
乔挽颜语气淡淡,“好多了,三婶婶放心吧。”
三房夫人笑眯眯道:“那就好,那就好!要不今日让挽颜先在房间里休息吧,这祭祖虽然重要,但祖辈也不会怪罪一个小孩子的。”
二房夫人阴阳怪气道:“三弟妹可真是会心疼孩子啊。”
这一番行径,倒是把他们二房显得跟木头一样。
乔尚书道:“我来时已经和颜颜说过了,行礼参拜一下就是,不必三拜九叩大礼。到底是伤还没有彻底好,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众人又是一顿附和将人给迎进去了。
二房有四个孩子,长子乔聪善,二女乔初雪,三子乔霁白,四女乔初夏。
三房只有两个儿子,乔松清和乔松云。
乔挽颜扫了一眼发现乔初雪在人群的最后面,按照往年的惯例来说,乔初雪作为乔家的大姐姐,什么时候都是站在最前面帮着家里忙上忙下很是可靠的装模作样样子。
可今日,不知为何会在最后面一副不安不自在的样子。
乔挽颜多看了几眼,便瞧着乔初雪拿着帕子掩住嘴,似乎有些不舒服的样子。
乔挽颜微微拧眉,感情着是不舒服,怪不得都不装了。
片刻后,乔初雪走到二房夫人的身边小声道,“母亲,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要回去休息。”
二房夫人皱眉低声斥道,“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好端端的非得这个时候病恹恹的。”
乔初雪低眉顺眼,“可是母亲,我实在是撑不住了。”
二房夫人白了她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若是她最近没有生病,今日也轮不到三房出风头!
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乔初雪立即微微福身不声不响的离开。
但,却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而是悄咪咪的换了身婢女的衣服从后门离开。
三两步走到一个巷子内,从后门进入了一家铺子。
这家铺子是乔初雪的私产,但最近一段时间一直没有开门做生意。
这里,是乔初雪与云间颜肆掌柜儿子周余的私会之地。
“你快去请周郎过来,不要惊动任何人,从后门进来。”
婢女闻言立即应下,约莫半炷香的时间便将周宇给带了过来,并守在外面不曾进去。
周宇一进去便抱住了她温声问道:“怎么突然让人来找我了?是想好了吗?”
乔初雪听见这话面露为难之意,“宇郎,我......”
“你还没说?”周宇面色微变似乎有些着急,“初雪,你现在已经怀了我的孩子,若是继续拖下去你要如何见人?”
乔初雪低下头,“前些时日忠武将军回京之后便来我家提亲,我那个时候不在府里回去才知晓的。我当晚与母亲说了我不想嫁给忠武将军幼子,但母亲打了我并发了好大的脾气斥责了我,我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说起这件事儿........”
她是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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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宇松开了她,“所以,你是后悔与我有夫妻之实了是吗?我本以为我们郎情妾意,是真爱,但如今你后悔了是吗?”
“不是的!”乔初雪立即拉住了他的手,“我没有,我没有后悔。我只是不知道如何跟母亲去说而已,不知道如何开这个口。”
她有些害怕,害怕家里知道了这件事儿。
但当初她敢这样做,就是为了生米煮成熟饭逼迫家里退掉婚事,让自己能如愿嫁给宇郎。
但木已成舟,她又不敢开口了。
周宇耐心的哄着,“初雪,你如今已经有了我的孩子,若是继续拖下去外人会怎么说你?若是你尽快和家里说,我们尽快办了大婚,外人只会夸你有福气这么快就有了。”
话落,他又道,“我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啊!否则,我怎么舍得让你未出阁的小姐如此行事?”
乔初雪沉默许久最后点了点头,“我,我回去再试试。”
周宇笑了笑,“好,我们的未来就交给你了!”
他抱住乔初雪,“你知道的,我不是贪图你的美貌也不是贪图你的家世,我只是深深爱着你这个人。我多次幻想我们的未来,你不知道我在那一刻有多么期待。”
乔初雪也被他的话引导开始幻想起来,幻想他们的大婚,幻想孩子出生,幻想日后夫妻恩爱。
耳边,忽然一道热气传来,“初雪,我有些不舒服,你帮帮我吧。”
❀
二人一前一后从巷子里出来,筱莹正在不远处的一个摊子前等着还没出锅的包子。
她如今陪着小姐住在庄子上,东西不足也没有人可以差使,只能她出来买。
但不成想,看见了二房的大小姐。
不仅如此,她还看见了上次小姐施粥来找事的云间颜肆掌柜儿子周宇!
这两人上次就被她和小姐无意间看见了,如今竟然还有联系。
再加上,那二房大小姐怎么穿着婢女的衣服?刚刚还站在路边干呕不止。
筱莹似乎想到了什么,来不及等着出锅的包子转身就朝着庄子那边跑去。
将刚刚看到的原原本本的和乔意欢讲了一遍,便是乔意欢都有些意外乔初雪竟然如此大胆。
“未嫁先孕,这件事儿若是传出去了,乔家所有女眷都要因为她被连累。私下见面也就算了,竟然还私通?!”
筱莹连忙道:“那怎么办啊小姐?这件事儿连累到您了可怎么好啊!”
乔意欢沉默颦眉似乎在想些什么,许久才低声道:“你今晚准备一下,我要去找那个周宇。”
庄子门口有个嬷嬷在看着她不让她出门,但是等到夜晚了想必她也没办法知晓自己登梯子翻墙离开。
“小姐您找周宇做什么?他上次还闹过事儿险些伤到小姐呢!”
“自然是解决这件事儿,祸水东引。”
❀
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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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宇和家里人同住又是小辈,这起来开门的差事自然就是他的了。
“你是谁?”周宇看着面前穿着黑斗篷,夜色之下看不清脸面的人问了一句。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也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周宇摸不清头脑,“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是什么人?”
乔意欢沉声道:“你接近乔初雪并且与她生米煮成熟饭,不过是想要借此攀高枝得到乔家的富贵。若这件事儿成了,单单是嫁妆都够你几辈子花不完的。”
周宇脸色骤变,“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的?”
乔意欢没有回答他的话,“既然做了如此险事,不想得到更丰富的回报吗?”
周宇皱眉,“你什么意思?”
“乔家二房算得了什么呢?若是乔家长房的嫡女成了你的妻,日后你就不仅仅得到财富,还能得到崇高的地位。”
周宇愣了一下。
乔意欢又道:“乔家长房没有儿子,你若是娶得乔家长房嫡女,乔尚书一定会将你视如己出。他的女儿身份贵重,若是未嫁先孕一定嫁不出去,因为所有人都在盯着她。所以你不会与乔初雪那样有被乔家秘密处死的危险,乔尚书一定会让你迎娶乔家女。”
周宇沉默,视如己出?
若是被乔尚书视如己出,那乔尚书的一切不都是自己的?不仅仅是乔尚书的,整个乔家怕是都是自己的。
若是能娶到长房嫡女,自己便是一只脚踏入了权贵圈子,再也不是一个表面风光背地里被人唾弃的商人之子。
“你可以好好想想,只要你敢做便一定会得到回报。长房嫡女若是婚前失身,上嫁平嫁都绝无可能。若是低嫁,一定会选择你。也许乔尚书会愤怒,但是杀了你,她的女儿便只能青灯古佛一辈子,他不舍得的。”
周宇有些心动了。
一次也是铤而走险,两次也是铤而走险,何不谋得更大呢?
但,眼前的人是谁?
万一是二房那边知晓了初雪的事儿,过来算计自己呢?
他欲上前强行摘掉这女子的斗篷,看看她是谁。
但乔意欢后退两步淡定道,“你觉得我是一个人来的吗?你若是敢对我动手,或者看见我的脸,你定然活不过今晚。”
周宇被她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唬住了。
伸出去的手默默地收了回去。
也是,一个弱女子怎么敢深更半夜找过来?
“可是乔家长房嫡女那样尊贵的人,我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又何谈与她相识相熟甚至共赴云雨?”
乔意欢道:“不是有乔初雪吗?她那么爱你,自然是什么都愿意为你做的。”
婚前失贞都做得出来定然是个愚昧冲动之人,陷入周宇的情网中无法自拔。
只要周宇有本事,乔初雪根本就是一个媒介。
她就看看,若是乔挽颜未婚先孕,还如何嫁入东宫呢?
殿下还会维护她吗?
乔意欢转身离开,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能让殿下回心转意罢了。
她身陷深渊,只有殿下一个人可以救自己脱离火海,她只是想要回到从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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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是云间颜肆新出的几款步摇发簪,云间颜肆的掌柜说这是新货,特意送给铺子里的贵客。”
乔挽颜双手搭着,指尖包裹着花瓣正在用凤仙花染着指甲。听见这话抬眸扫了一眼,看着其中一个珍珠耳环有了几分兴趣。
紫鸢也注意到了,还未等乔挽颜开口便走过去拿起那对珍珠耳环呈到了她的面前。
“小姐,这对珍珠耳环倒是精致,看着倒是精细活。珍珠的色泽与大小也都是上佳,配上前些时日邕州送来的轻纱裙定然好看。”
乔挽颜微微颔首,“收起来吧,其余的你们拿去分了吧。”
她话落顿了顿,“不过我不怎么在云间颜肆买东西,算什么贵客呢?”
有婢女道:“小姐乃是京城贵女,谁人不知我家小姐的名号?那云间颜肆想必也是想要借机讨好小姐您,盼着您多去几次照顾他们生意呢!您随便施舍的仨瓜俩枣,他们就要感恩戴德了!”
小姐乃是荟宝楼的常客,每年在荟宝楼花费的银子够一家子老百姓一辈子的开销,这满京城哪家银楼不想小姐常去光顾?
只可惜那些银楼都没有荟宝楼的做工精细样式多。
乔挽颜笑了笑,似乎被哄开心了,眉眼都含着几分暖意。
门外婢女走了进来,“小姐,十公主来了。”
话落不久,便见鹤宝珠快步的走了进来。
“挽颜,我给你带来一个好东西!”
她像是献宝一样将身后薇末手里的小盒子拿了过来,将里面一个巴掌大的青花瓷瓷器拿出来。
盖子打开,里面有一根立起来的烛芯,下面凝固起来的东西像是蜡烛。
“这是什么?”乔挽颜不解问道。
装在瓷器里的蜡烛有什么可稀奇的?
鹤宝珠将烛芯点燃没说话,坐在一边乖乖等着燃烧。
直到那烛芯燃烧到下面的膏体之后,一抹清幽的桂花香弥漫开来。
乔挽颜微微眨了眨眼,感兴趣了。
鹤宝珠看着她一双大眼睛专注的看着桌子上的香氛心中升起了一抹满足感,她就知道妹宝一定会喜欢的,不枉她这几日熬夜研究废寝忘食的。
乔挽颜凑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鼻间氤氲的全都是那抹清甜的香气。
“这蜡烛怎的一股桂花味道?”
鹤宝珠嘴角咧开痴痴的看着乔挽颜颇为好奇的那张灵动面孔,她说话一点都不夸张,近距离看妹宝的这张脸,简直跟建模没什么区别。
她看一次内心感叹一次,人怎么能长成这样?
自己这张脸继承了皇室的脸良好基因,但对比她来说,一个是女娲的毕设,一个是女娲随意捏的。
“我做了桂花精油,将精油加在了蜡烛里面。这是我最先研究出来打算卖的,你觉得怎么样?”
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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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就好!我还做了玫瑰味道的,茉莉味道的,一会儿我让人给你送来一些。满京城,你最先享用!”
乔挽颜笑眯眯道:“宝珠,你真好!”
鹤宝珠看着她甜腻腻的笑容此刻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命给她!!!
“这东西叫什么名字啊?”
“我还没取,要不你来取?”
乔挽颜抿了抿唇细细的想着,“这东西点燃之后弥漫开来的香味很是巧妙,能让乏味普通的房间内增添一抹美好的氛围,你觉得叫香氛如何?”
鹤宝珠微微愣了一下,须臾点点头,“好啊!就叫香氛!”
“对了挽颜,你的伤好些了吗?”
乔挽颜点点头:“好多了,云珩的药很是有用,伤口现在已经淡化的快要看不出了。”
“那就好。幸好你与云神医相熟,否则当真是要受罪了。不过我怎么听说云神医要回药师谷呢?若是能留下来,你也会安心一些啊。”
乔挽颜叹声道:“我倒是无所谓的,只是云珩在府里难免会有人想要上门拜见。较之爹爹官职低的自然是直接不见,但较之爹爹官职高的也是需要爹爹应付推辞,难免麻烦。”
最关键的是,宫中皇上三不五时会召云珩入宫。
她明白云珩不喜欢入宫,但身为大幽子民,不在京城也就算了,如今在自然是不能推辞。
若是推辞,也会牵连到尚书府。
这便是当皇帝的好处,有权势,无人敢忤逆。
云珩回药师谷,是最好的结局。
他不会硬着头皮做着不喜欢的事,爹爹也不用因为应付同僚而浪费精力。
“这么说也是,不过你和云珩关系这么好,若是需要也可随时见面。”鹤宝珠安慰道。
“臣女参见公主。”
郭荔澄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盘桂花糕。
“你怎么在这儿?”
乔挽颜道:“回了京她日日都会来,早出晚归来照顾我,倒是用心了。”
郭荔澄抿唇浅笑,将桂花糕放在了两人中间的桌子上。
“二小姐哪里的话,左右我在家里也是无事,倒是不如过来陪着二小姐解解闷。也不知为何,我见着二小姐总是心情很好,可能看见漂亮的人心情也开怀起来。”
乔挽颜笑了笑,手上还在染着颜色不能动,便见紫鸢夹起一块桂花糕喂了过去。
鹤宝珠撇了撇嘴。
‘看见漂亮的人心情也开怀起来~~’
嘁。
虚假,虚假的女人!
郭荔澄坐了下来,“听说后日便是殿试了,殿试之后的第三天就能出结果。我家弟弟也参与了会试,听说这次有个叫徐书简的人很是有才华,十有八九会中状元呢。”
乔挽颜没接话,徐书简的才华就连爹爹也赞不绝口。但最后,他没中状元,中了个探花。
但中与不中的,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她就想知道太子主持会试有没有看见徐书简那套笔墨纸砚。
若是看见了,她还挺想看看太子的反应的。
前不久情意绵绵的与他表达晦涩的情意,紧接着又知晓自己送给一个长相漂亮的寒门书生礼物。
人心浮动,她最喜欢让别人因为自己而忧思不安睡不着觉。
笃定对方非自己不可,一心一意爱着自己。时间短了暧昧上头,时间长了便是无趣。
有句老话说的很对,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毕竟,自己也是这样的。
刚收到通草花恨不得全都戴在头上,时间长了就扔到一边了。
人心都是这样恶劣的,太子有什么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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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试考生的试卷经过受卷官、弥封官、掌卷官的处理后送到了读卷官的手里。
而读卷官将一甲进士的试卷呈到了皇帝的手中。
二甲三甲进士共几百名,皇帝自然是没有时间去一一查看。
一甲三人,今日便会分出状元、榜眼以及探花是谁。
太子没有开口,礼部尚书也没有开口。
他协助太子主持科举自然也是清楚知晓一甲三人哪一位的才华能力最强。
但那日在会试第三场中,太子在徐书简面前明显的能看出他有些厌恶徐书简,此番他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替徐书简说话在皇上面前夸赞,没有太多的好处,反而会因此触了太子的霉头。
不说话,没好处也没坏处。
倒是国子监祭酒十分看好徐书简,也不清楚会试上的事儿。
“皇上,一甲中徐书简年纪轻轻但展现出来的潜力尤为惊人。思路新颖又合理不浮夸。知识扎实思维敏捷,若是踏入仕途必定能为皇上,为大幽贡献出一份力量。”
国子监祭酒对徐书简的评价很高,在场的几人都听得出来他有多喜爱多看重这位英年才俊。
皇帝看着徐书简的试卷,旁边摆放着一张他的履历以及画像。
不论怎么看,都是当之无愧的状元人选。
“徐书简虽然年轻但却没有年轻人的冲劲,试卷上的答案虽然思路新奇但却依旧稳扎稳打,后生可畏。”
众人一听这话也了然皇帝属意的状元人选。
这批考生中,徐书简简直是居高临击,毫无对手。
鹤知羽面色如常,但视线落在桌子上虽然看不清徐书简的试卷,眸色依旧泛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意。
皇帝道:“徐书简其人生的郎艳独绝、霞姿月韵,文采才思过人文章斐然,点汝为探花。”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便是鹤知羽都笃定父皇一定会选中徐书简为状元,毕竟其余的考生,就算是一甲中的另外两人都完全比不得徐书简的试卷。
但如今,徐书简竟然落了个第三名?
仅仅是因为貌美?
鹤知羽微微拧眉。
不对,父皇从来不是如此肤浅之人。徐书简为探花,是因为徐书简是乔尚书的门生。
乔尚书虽为六部尚书其一,是三品大臣,但亦是父皇一直想要打压的世家之首的掌权者。
徐书简是乔尚书的门生,父皇绝无可能重用。
毕竟乔尚书在朝堂之上已经分量不低,父皇又怎么可能给乔尚书培养一个日后必定扶摇直上的人脉?
徐书简如今为探花,想要在朝堂之上有所成绩,怕是难了。
鹤知羽收回视线。
如此,挺好的啊。
放榜这日,一甲三人的排名第一时间就传到了乔尚书的耳朵里。
陈管事道:“果然如老爷所预料的那样,徐公子是探花。”
乔尚书喝了口茶才不疾不徐道:“京中很多人都知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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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管事道:“朝堂上那些人都是人精,皇上的意思他们又怎么会不明白?日后怕是没有人提拔徐公子了。”
乔尚书没再说话,如此最好。
日后为京官处在天子脚下,担任个可有可无的京官,注定不会有人忤逆皇上的意思提拔他。没有人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也自然不会有人想到前朝皇室血脉会如此大胆的为新朝官员。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更何况,一直在西陵蠢蠢欲动的‘前朝余孽’,很快就要被璟王押送回京,谁又能想到真的血脉就在京城呢?
若非皇上对前朝余孽的注意力太重了,也无需费这么多精力与时间了。
乔尚书放下茶盏眸色晦暗,前朝世家掌控朝政,皇上果然还是忌惮乔家,忌惮世家。
即便乔家没有长房嫡子。
“对了老爷,徐公子今日被二小姐请去了永宁阁作画。”
乔尚书微微怔了一下,他之前和颜颜说过少与他来往的。
这条路没有走上稳妥的局面时,他不希望颜颜和徐书简走得近。
如此,颜颜还有退路,还有很多条路选择。
“等徐书简走了,差人告诉颜颜一声,晚上去栖云堂与我和她娘亲一同用晚膳。”
陈管事颔首应下,“是,老爷。”
❀
云珩这几日都在制作解毒药以及各种治愈的丹药,美容养颜的药膏也做了一盒又一盒。
他厌烦入宫给皇帝诊脉但为了挽颜能够忍受,但如今他在尚书府会给乔家带来麻烦,他愿意暂时回药师谷。
这是他活了二十年来,第一次想要留在外面。
百忙之中抽空亲自熬了一碗养颜的药膳,端去永宁阁后,云珩站在了院子门口停住了脚步。
乔挽颜一袭玉白绫罗纱裙,如烟似雾的轻纱笼在她纤细轻盈的身躯上。裙摆随着清风微微飘动,好似无垠天际上绽放的月华,清冷而缥缈。
手上提着一个印着桃花的六方宫灯,半阖着眼帘看着地面,好似俗世中闪烁清冷光辉的神女。
顺滑如瀑的长发垂落在身后,只用了一支白玉簪挽起一个半髻。
徐书简便站在她的身后,在她的鬓边插了两朵白色的山茶花。
不经意间抬眸与云珩的视线相对,看着云珩拧起的眉头,扬唇浅笑。
“二小姐生的好看,这山茶花戴在头上犹如神来之笔,衬的二小姐白璧无瑕惊为天人。”
乔挽颜浅笑,似乎心情很是不错。
“你虽然无用愧对我爹爹的栽培只中了个探花,但书没白读。”
云珩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却能看出来他们相处的非常愉快。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徐书简也不生气,如玉的面孔始终盈着浅淡的笑容与恭敬,举手投足之间满是读书人的温雅,很是有分寸。
乔挽颜抚了抚鬓边的山茶花,看了一眼不远处手持铜镜的婢女后便见着婢女走了过来。
她透过铜镜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似乎觉得很满意,也对自己鲜少素雅的装扮觉得很合心意。
“难怪你作画好看,审美也是有一些的。若是不读书做个手艺人,定然也是赚的盆满钵满。”
徐书简轻笑出声,“二小姐谬赞。若我如二小姐所言,定然要承蒙二小姐的照顾这辈子不愁吃穿了。”
乔挽颜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婢女退下,轻飘飘道:“行了,恭维的话我听着有些腻了,作画吧。”
她话是这样说的,但徐书简能看出来,她心情是相当不错。
换个角度,二小姐是个很纯粹很简单的人。
你夸她,她心情就好,对你也有几分好脸色。
你骂她,她就弄死你,不弄死你也要扒层皮。
云珩将药膳放在了一边的石桌子上,安静的站在一边看着眼前堪称视觉盛宴的一幕。
但,云珩心里有些不舒服。
良久,他垂下视线看着池子里的锦鲤,神情有些失落与幽怨。
不开心。
郭荔澄就站在屋门口看着云珩,从云珩站在院子外面到站在桌子旁边,她的视线始终挪不开。
作画整整半个时辰,云珩就在旁边站着等了半个时辰。等到结束,他第一时间端着药膳走了过去。
但端过去的一瞬间他又收了回去。
乔挽颜单眉微挑,站了半个时辰有些累,坐在了永宁阁婢女拿过来的一把太师椅上问道,“怎么了?”
云珩有些愧疚,“是我一时大意,这药膳凉了还是不要喝了。”
一旁的婢女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幽叹,云公子这样的语气与神情,就是凉的她们都觉得没有人会拒绝,定要将那碗药膳拿过来喝个干净,不让他一番心意浪费。
但
乔挽颜微微颔首,“那日后可要注意些。”
云珩一丁点难过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满腔愧疚,愧疚自己的大意,愧疚自己的粗心。
“好。”
永宁阁婢女们:“........”
云公子那样一个高冷的人,小姐到底是怎么把人驯成这样乖顺体贴一丁点脾气都没有的?
郭荔澄走了过来,“二小姐之前不是还说要宴请云公子算是饯行宴吗?正巧最近新开了一家酒楼,咱们要不要去尝尝?”
乔挽颜微微点头,“也好,正巧也快要用晚膳了,就去你说的那家吧。紫鸢,你去叫瑶瑶一起。”
郭荔澄道:“二小姐,云姑娘晌午出了门,说是十公主那边做了一个叫魔方的东西请云姑娘去第一个玩,云姑娘便过去了。听说,要晚上才能回来呢。”
乔挽颜了然,“原来是这样。不过倒是奇怪了,之前瑶瑶听见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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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荔澄笑着道:“小孩子嘛,总是性子跳脱的。”
乔挽颜起身,徐书简没接婢女递过来的钱袋子,拱手行礼道,“银子就不收了,能为二小姐作画是我的荣幸,若是再收钱便真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他话落又道:“既然二小姐如今要出门用膳,我就不叨扰了。”
乔挽颜扫了一眼那钱袋子,“若是没什么要紧事儿的话,就一同用膳吧。人多,也热闹一些。”
徐书简有些犹豫,“这是云公子的饯行宴,我一个外人跟着去会不会不大好?”
乔挽颜挑眉,“有什么不大好的?我邀请你是你的福气,你这是在拒绝我吗?”
徐书简立即道:“不敢,二小姐恕罪。”
“那就跟上。”
乔挽颜和郭荔澄离开,云珩在经过徐书简的一瞬间看了他一眼。
徐书简跟上,轻声笑着道:“云公子,是要回去了。”
云珩看着他的脸上满是嫌恶,“你真是讨厌。”
徐书简笑了笑,“多谢。”
云珩拧眉,有毛病。
他快走几步追上了乔挽颜,不想跟有病的人一起走。
❀
惠居楼是京城新开的一家酒楼,从前这里也开了一家酒楼,生意虽然不算日进斗金,但也绝不算是亏本,养着酒楼的一干人还能赚一些就是了。
但突然之间就停业了,听说是从前的幕后掌柜将酒楼卖了,还是低价卖的。
接手的人,正是前些时日因为得罪十公主而生意越渐冷冷清清门可罗雀的云间颜肆掌柜之子。
周宇看着账簿,有着从前的客源再加上新店开业,生意可谓是红火。
这酒楼哪里是低价买的,分明是乔初雪白送给他的。
乔家是世家之首,即便不是长房那也是有些实力的。乔家子女手里哪个不是有几辈子都花不完的产业?这酒楼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
悄咪咪的送个酒楼,乔家二房的人甚至都不知道。毕竟产业太多,他们或许都忘记哪个酒楼是自家的。
“客官里面请,咱们是四位吗?”
紫鸢没好气道:“雅间还有吗?我家小姐从来不在厅面用膳。”
小二讪笑道:“今日客人多,雅间没有了。不过厅面还有个较为安静的位置,要不小的带贵客们过去?”
紫鸢没应,掏出一锭银子扔给他,“现在有了吗?”
小二愣了一下,感受着手里沉甸甸的银子有些为难,“这雅间是真没有了,小的也没法子啊。”
紫鸢又扔给他一锭金子,“不如我教你一个办法,将你们最好的雅间清出来,饭钱我家小姐请了。”
小二惊呆了,这一出手就是一锭银子,如今再出手又是一锭金子,这哪里是贵客啊?这不是金疙瘩吗?
这是哪家财神爷的千金少爷们出门了?
这一锭金子,就是把全场的客人饭钱买了,都还有不少剩啊!
不仅仅是小二愣住了,就是郭荔澄也长见识了。
知道二小姐的外祖父是皇商,有钱的离谱,但离谱到这种程度她是真的完全想不到,打死她都想不到。
她一直以为自己家里也算富有了,可如今她觉得自己穷酸到了极点。
人与人之间,浆水就是分水岭。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周宇那边也被惊动了,还未走近便第一时间瞧见了乔挽颜的身影,顿时加快了脚步微微轻咳。
这不是老天助他吗?昨日才好说歹说让初雪帮着自己引荐乔挽颜,哄了好半天才见她松口费了他好多精力。
如今,自己送上门来了!
“二小姐?二小姐大驾光临真是我惠居楼蓬荜生辉啊!”
话落他训斥道:“还愣着做什么?将三楼风阁的客人请出来收拾一番,请二小姐上去用膳啊!”
小二有些为难,刚要说话又见周宇怒斥道,“快去!不用他们出饭钱,这顿我来请!”
他说完又谄媚道,“二小姐稍等片刻,很快就好的!”
小二硬着头皮上了楼,果不其然没多一会儿,就传来姜祁云骂骂咧咧的声音。
“小爷我倒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不想活了敢让小爷我没吃完就赶人!”
乔挽颜微微偏着头看着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一抹张扬红色。
深沉如凝血又张扬似流火,行走之间衣角清扬,仿若燃烧后的羽翼透着与生自来的矜贵与傲气。
四目相对,姜祁云冷笑一声,“小爷我当谁呢,感情着是你想要抢位置啊!”
厅面的客人们纷纷被姜祁云的大声吵到朝着看了过去,一时之间偌大厅面鸦雀无声。
姜祁云又看了一眼乔挽颜身后的云珩和那个该死的书生顿时气又不打一处来,“想吃饭去厅面吃,我偏不让!”
人群中有人认出那红衣少年是静安侯府的小侯爷,小声开了口,“那不是静安侯府的小侯爷吗?”
厅面太过于安静,这道压低的声音绝大部分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京城太大,很多人这辈子都见不到这等人物。但是个人都知晓京城有位混世小魔王,触了这位小侯爷的霉头基本上只有赶紧去投胎一条路。
听着小侯爷的意思,那门口几个长相不俗甚至可以说惊为天人的几个人,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竟然想要抢小侯爷的雅间,这可真真是有好戏看了!
乔挽颜没回应他,只是问向周宇,“是在三楼吗?”
周宇连连点头,“正是!三楼只有一间雅间。房间大,安静又装设极好!”
乔挽颜抬步朝着楼梯走去,众人纷纷惊诧这位长的如花朵一般的姑娘怎的还敢去抢房间?
刚刚那人的声音那位姑娘该是听见了才是啊。
姜祁云见她又不理人无视自己心里一阵火气翻涌,“你是没听到小爷说的话吗?”
乔挽颜站在他下面两阶抬头看着挡住去路的姜祁云,伸手。
姜祁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用胳膊挡住脸,好半天没有感觉到有巴掌扇过来才小心翼翼的挪开胳膊露出一条缝看了过去。
乔挽颜伸直了胳膊又收回来掖了掖鬓边的头发,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嘲弄。
可笑。
姜祁云扯了扯嘴角,吓唬人是吧?
乔挽颜远山如黛的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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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能让让我吗?”
姜祁云直面受这一击,脑海中嗡的一下一片空白,心脏狂跳。
好似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般,指尖都在微微轻颤。
他薄唇轻启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最后耳尖泛红有些不好意思道,“也、也.......也不是不行。”
众人:啊?
就这?
混世小魔王?
这不一纯情少年吗?
“那还不让路?”
姜祁云听着此番不冷不热的语气顿时脑子清醒了几分,“那小爷我也没有吃晚饭呢!你要请我吃饭,就这顿!”
乔挽颜拒绝:“不成,今日这顿饭是我请云珩的饯行宴,你回家去吃。”
众人眼睛都亮了,云珩?不会是他们想的那个云珩吧?听说云神医和乔家二小姐是好友,眼下这女子不会就是乔家二小姐吧?
难怪啊!
难怪静安侯府的小侯爷都不敢凶巴巴的。
姜祁云拧眉指着徐书简,“那他呢?他凭什么就能跟你去吃饭!”
乔挽颜懒得解释那么多,“他是我朋友。”
姜祁云不满,磕磕巴巴道:“你、你之前说过我也是你朋友。”
“那你是吗?”乔挽颜反问。
这话给姜祁云问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回答是,他们好像也确实算不上什么朋友。
碰见面了不是吵就是挨打,这算哪门子朋友。
可若回答不是,那乔挽颜之前也确实和沈澈说过自己和她是好友来着。
“我不管,今日我偏要留下来一起吃饭!是你抢了我的雅间,我凭什么要饿着肚子回去?”
说完,他直接转身大步上了楼。
徐书简温声道:“二小姐,可要我上去和小侯爷好好讲讲?”
乔挽颜抬步上楼,“不必,他吃就吃吧,就当喂狗了。”
姜祁云虽然先行一步,但这话他听见了。
嘴角抽了抽一股火气升起又被他压了下去,罢了,他一个堂堂男子汉,不和一个女子一般见识!
众人落座之后周宇跟了进来,径直走到了主位的乔挽颜身侧,谄笑道:“二小姐,您看还要点些什么?这个樱桃肉是我们惠居楼的招牌,可要点一份尝尝?”
乔挽颜扫了一眼食单,“你看着准备吧,就上一些你们店里的招牌。将这些菜全都撤了。”
周宇连连应下,“二小姐稍等片刻,我这就让人去做,定然让二小姐吃的满意。”
话落他吩咐小二赶紧去后厨让人先行将这里的菜做了,但其人却没有走的意思。
他亲自将茶壶拿起来给乔挽颜倒了杯茶,嗓音刻意放低用着自认为很有磁性张力的声音开了口。
“二小姐,这是我们酒楼新到的顾渚紫茶,您尝尝合不合胃口。若是合胃口,我送与二小姐一些。”
周宇话落又道:“二小姐来惠居楼乃是我的福气,今日这顿饭我请二小姐,只盼着二小姐能吃的满意多来几次。”
徐书简闻言,看了一眼周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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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珩像是没听到一样,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的看他一眼。
倒是郭荔澄开口圆了场,“云公子是个随心之人,若是想出谷自可随时出来,只要遮住面孔也不愁会被人看出来叨扰云公子。”
云珩看了她一眼,似乎对于她说的话感到相当感兴趣,也相当认同。
甚至有一种被点醒的感觉。
姜祁云轻哼一声,“堂堂名扬天下的神医还需要躲躲藏藏遮住面孔出来,真是丢人。”
郭荔澄讪笑道:“这也是因为云公子太有名望的原因,我等自然是不能感同身受的。”
姜祁云双眉微颦,“就你长个嘴是吧?小爷我说什么你都接着,有你说话的份吗?”
郭荔澄抿了抿唇没有继续应他,而是偏过身子看向了身侧坐着的乔挽颜。
双眸低垂委屈巴巴,清秀的脸上写满了不知所措与期望。
“二小姐,是不是我多嘴了?”
乔挽颜看了她一眼,紧接着对姜祁云斥声道:“不吃饭就滚。”
姜祁云:“不是.......她.......”
他说不清这种感觉,但他觉得这个郭荔澄跟徐书简一样讨厌。
是那种相差不差的讨厌!
火气哽在喉咙里半天,姜祁云对着徐书简道:“你看她像不像是在照镜子?”
徐书简面色露出不解,“小侯爷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姜祁云沉默了许久,最后拿起茶杯打算喝杯茶消消火。
但,茶杯里一滴茶都没有。
他黑着脸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云珩道:“挽颜,若是日后我想见你,可以去找你吗?自然,我会遮住面孔不给你,不给乔家带来困扰。”
那个女子说的话给他觉得是个很好的办法,遮住面孔不被人知晓自己又来京城了,如此就不会给挽颜带来麻烦。
乔挽颜点了点头,“自然是可以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乔家永远欢迎你来做客。”
九州最年轻的医术天才,能结识这样的朋友简直百利而无一害。
若是没有云珩,自己怕不是要被毒死了。
徐书简没有出声,安静的坐在那儿不吸引任何人的注意力。嘴角依旧扬着浅淡温雅的笑意,但一瞬间,他的笑意有些僵硬。
姜祁云又干了一杯茶。
云珩唇角扬起,好似东方破晓时穿透薄雾的第一缕晨光。
柔和,却不刺目。
悄无声息的驱散了清晨的寒意与黯淡。
“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只简单的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这话没来由的有些暧昧,但从云珩澄澈的神情以及语气中,他们又觉得云珩似乎并没有暧昧的情绪。
像是在宣誓一样,带着几分坚定。
一直在旁没舍得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走浪费这大好机会的周宇也隐约感觉到这个名扬天下的云神医好似对乔二小姐并非是朋友那种关系。
年轻男女,又不曾娶妻嫁人,哪来的朋友关系?
他是男子,还不了解男人心中是怎么想的吗?
先是朋友,紧接着是妹妹,最后便是情妹妹!
周宇在所有人心思各异中开了口,“二小姐带上这珍珠耳饰甚是好看,家父经营的云间颜肆也新到了一条南海珍珠项链,若是二小姐感兴趣明日早上我让人先给二小姐送过去?”
云间颜肆若是没有之前和乔家大小姐合作卖香皂早就要关门大吉了,但后来发生那些事儿也和半死不活没什么区别了。
什么南海珍珠项链的,没卖香皂之前都没有银子进到南海珍珠这样的名贵物件儿,更别说现在了。
不过是初雪准备了一套南海珍珠的项链、耳饰和手链送给母亲的,他拿来送乔二小姐讨好她。
否则,他哪里能有银子买到这样名贵的首饰?
乔挽颜神色微动,“云间颜肆?这对珍珠耳饰是你们家的?”
她记得前几日就是云间颜肆送来的一批钗环首饰,其中她只感兴趣这珍珠耳饰便留了下来。
周宇连连点头,“正是我亲自送过去的。铺子里新到了一批钗环首饰,我从前有幸见到过二小姐一面,是以当时脑海里第一时间便想到若是二小姐带上定然能将这些东西的美展现的淋漓尽致,是以便斗胆送去了尚书府。”
他讪讪笑了笑,“我虽然是个商人,将赚钱两个字放在首位。但有时候看着那些精美的首饰,也期望它们能找到一个能将它们的美展现出来的主人,即便是不赚钱。二小姐定然觉得这样的我有些幼稚吧?”
乔挽颜抬头看着他,周宇与她对视上本该是惊喜的。可不知是为何,一股莫名的激动激的他不敢与其对视。
身处高位的一边,却败下阵来。
但他心中还是高兴地,高兴这一番话即便是那高门贵女也同样会沉醉于自己的魅力下。
毕竟当初乔初雪这样的世家女都抵挡不了,被自己的攻势一点一点的拿下。
女人,都一样。
稍微动些心思,让她们觉得自己非她不可,这辈子没了她们活不了,她们就会感动的无法自拔,深陷其中。
相信爱这种可笑的东西,这辈子注定被自己玩弄在股掌之中。
乔二小姐从最开始就没有多看自己一眼,但如今竟然这么认真的看自己了!
她终于注意到自己了!
周宇心中洋洋自得,最开始还觉得乔家二小姐这样赫赫有名的京城贵女会难以攻下,找不到切入口。
但如今,呵,还不是一样轻轻松松?
乔挽颜看着他片刻,“这不是幼稚。”
周宇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二小姐心地善良说话委婉,但这不是幼稚又是什么呢?”
乔挽颜直白道:“这不是蠢吗?”
周宇愣了一下,一时之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姜祁云毫不掩饰的笑出了声,郭荔澄也没忍住低着头抿唇笑着。
这就是不了解二小姐的代价。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挽颜慢悠悠道:“作为一个商人,脑子里不想着赚钱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你家里的产业迟早要被你的蠢败光的。”
周宇如同晴天被雷击,此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乔二小姐说话怎的......怎的如此不留情面?
自己可是一个男子!她就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乔挽颜确实是这么想的,她当初还以为云间颜肆送来那对珍珠耳饰和那些留在梳妆盒里都占地方的秽物是想着讨好自己,让自己日后多去云间颜肆买东西。
谁曾想是因为这种蠢到没边的原因。
郭荔澄道:“二小姐说的也有道理,掌柜作为商人如此思想可不对。今日你福气好让二小姐免费为你上了一课,我若是掌柜便该紧忙着给二小姐道谢了。”
周宇硬着头皮道:“多谢二小姐教导。”
乔挽颜收回视线。
周宇见着她没有继续理会自己的意思也自觉尴尬,丢人丢的恨不得此刻找个地缝赶紧钻进去。
同样都是高门贵女,怎么这个乔挽颜这么不好拿捏呢
若都是初雪那样的,自己还愁不能迈入权贵圈子里去?
周宇灰溜溜的出了门,但却并没有因此气馁。
自从这段时间开了酒楼见到了不少勋贵家的公子小姐,他此刻便越发的动心那晚那个神秘女子的话。
若是能迈入权贵圈子,自己以后就是人上人了,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要对人卑躬屈膝对着客人谄媚讨好的人。
就像乔挽颜和小侯爷,含着金汤匙出生,与生俱来的底气不屑对人唯唯诺诺不怕别人脸色。
他也想成为这样的人,所以他势必要拿下乔挽颜,即便前路并不顺遂!
乔初雪固然可以帮到自己,但却只能在钱财上帮助到自己。
乔挽颜可是乔尚书的嫡女,若是能娶到她,自己和成为乔尚书的儿子没什么区别!
“云珩,这杯酒是我敬你的。敬你不远遥路来为我解毒,敬你如此真心为我制药。”
云珩没有犹豫,立即倒了杯酒与她碰了个杯,须臾一饮而尽。
但云珩一时着急似乎忘了,他酒量不好。
不,是很不好。
酒是上一秒喝的,人是下一秒倒地的。
众人:“........”
众人不约而同的看着他,似乎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酒量差成这样。
徐书简打破了沉默,“二小姐,这饯行宴还算是践行宴吗?”
姜祁云:“这还算哪门子饯行宴?没那酒量就别接,还一副酒量很好的样子,脑子咋想的?不会拒绝乔挽颜不成?”
乔挽颜放下酒杯,“他曾经说过,他很会拒绝别人,唯独不知道怎么拒绝我。”
姜祁云被这句话噎死。
乔挽颜才不管那些,“你把他送回尚书府。”
姜祁云用食指指了指自己,“我?”
乔挽颜见着他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嫌弃道:“不是你是谁?你看看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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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祁云指着门口,“那他呢?陆今野是你近身护卫,他有的是力气,你怎么不使唤他?”
陆今野懒洋洋的话从门外响起,“我只是个弱男子,主子最是知晓我有多柔弱。”
姜祁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你装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身手!”
陆今野不搭理他了。
姜祁云气的不行,“你要是不把人送回尚书府,别怪我把你的秘密给你说出来!”
陆今野内心冷笑一声,他能知晓自己什么秘密?自己又有什么秘密?
姜祁云如今最讨厌别人不搭理自己,语气带着火气,“你在花神庙偷.......”
话还没说完便见陆今野出现在了房间内,“我偷个糕点堂堂小侯爷也至于告诉我家主子?”
他说完对着乔挽颜道:“人既然晕倒了,我先行一步带回去就是,主子放心。”
说完飞快的将人拎了起来抄近路从窗户跳了下去。
乔挽颜抿了抿唇,让自己放心?陆今野那个小哑巴狗从前从来不会说这些客气又恭敬的话。
她视线移到了姜祁云的身上,语气带着威胁,“他偷什么了?”
姜祁云如今抓到了一个可以拿捏陆今野的把柄自然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说出来,“他偷屎吃,你以后少跟他玩。”
乔挽颜知道他不想说,“他吃你干什么?”
姜祁云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片刻后听见郭荔澄没忍住的一声笑顿时骂骂咧咧,“你说谁是屎呢?!”
乔挽颜捂嘴笑的停不下来,露出来的双眸笑的弯弯的,甜似蜜饯。
“谁反应最大我说的就是谁。”
“乔!挽!颜!”
“叫姑奶奶做什么?”
姜祁云气的炸毛,想要将这个女人拎起来捏成一团,又怕她打自己。
菜肴很快被端了上来,整整一桌子,在郭荔澄看起来有些多的夸张浪费,但在场的其余三个人却根本没有多在意,似乎习以为常一般。
她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也保持着平稳镇定。
紫鸢率先一步用特制的银针一道道检查完后才开始给乔挽颜布菜。
姜祁云:“至于吗?一个酒楼还敢给你下毒不成?”
未等乔挽颜开口,便见紫鸢道:“我家老爷曾经嘱咐过我,小姐的性命乃是最重要的,所有的一切都要排在小姐的性命安危后面。谨慎一些总是没错,万一中招了岂不是噩耗?”
小姐所有的吃食都得从她的手上过一遍,这银针可是当年老爷请人特制的,九成九的毒都能测出来。
即便有那一丁点可能测不出来,如今也有云神医的一堆灵丹妙药防备着。
想要从吃食上对小姐下手,绝无可能!
乔挽颜吃了一块樱桃肉后慢悠悠道:“紫鸢你和他说那些干什么?他没人疼。”
姜祁云扯了扯嘴角,“你不噎人浑身难受是吧?”
乔挽颜忽然冲着他没说话笑着点了点头。
姜祁云冷哼一声,但接下来明显耳尖有些泛红,一秒八百个动作不自然的吃着饭。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挽颜等人吃过饭后各自回家,在家里待了许久没出门的司徒樾正好看见了乔挽颜上马车的画面。
他对狩猎没什么兴趣就没有跟着家里去上林围场,某日在京城逛完青楼回去的路上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趁着他喝醉了又没有带着那么多随从,把他的宝贝给割了。
他在府里养伤多日不想出门,知晓这件事儿在外面有些风声他便更加不想出门。
可在府里越待着便越恼火,他干脆破罐子破摔出了门。
他好端端的一个伯爵府少爷如今变成这个样子,可外面那些人却依旧过得潇洒肆意。
乔挽颜那个贱人身为一个女子竟然不在府里好好待着做女红,反而出来酒楼吃饭潇洒,当真是让人看得不爽!
身旁的小厮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自从少爷的命根子没了之后,院子里伺候的下人几乎就没有好日子了。
后院的那些女人被少爷折磨的日日都有尸体从后门抬出去扔到乱葬岗,后来还是老爷派人将少爷后院里的那些女人都给遣散出去,以免死的人太多闹大了牵连到整个伯爵府。
没有了那些妾室,他们这群做小厮做婢女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身上一块好的地方都没有,不是被打就是被羞辱,完全没把他们当人看。
只盼着少爷出了门能心情好些,让他们能松口气。
司徒樾死死地盯着尚书府的马车渐渐离去,脸色阴沉如煤炭般继续往前走。
往日一双凤眸此刻潜意识便流露出来一抹阴毒与沉暗,像是死鱼眼一样让人看得直发毛。
司徒樾忽然停了下来,看着远处从药肆走出来的一个年轻女子双眸微眯。
孙甜是知晓母亲病的更重了急匆匆的趁着小姐出门吃饭才抓紧时间去药肆买了些药回家的,她家里住在城北的巷子里,一回家就看见哥哥正在院子里用瓦罐烧着什么东西。
从味道来判断,是药。
整个院子里都弥漫着浓郁的药味。
“哥,娘怎么样了?”
孙贵瞧着她回来起身将她手里的药接了过来,“娘前些时日染了风寒病的更重了,孙大夫说得加几味药材,但凭借咱们家的情况是真的承担不了了。”
他给人干农活一个月赚不了多少,妹妹在尚书府做事月例倒是比他高很多,但如今要加药便是明显不够了。
孙甜刚要说话便听见一道刺耳的声音,是自家的木门被人踹坏了。
孙甜看向为首的男子,顿时吓得跌坐在地上。
“六、六公子!”
孙贵立即挡在了孙甜的面前,上次妹妹被他抓走自己也被关入大牢。幸得乔家二小姐出手,否则他们这个家就要完了。
“你,你想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妹妹如今在尚书府当差,若是我妹妹被你强行抓走了,尚书府不会放过你的。”
司徒樾冷笑一声,“我要干什么?本少爷我心地善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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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一张银票甩在孙贵的脸上,看着的却是孙甜。
兄妹俩一愣,有些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有下人拿了把椅子过来,司徒樾慢慢悠悠的坐了下来,“在尚书府当差是吧?”
孙甜吓得没敢说话,司徒樾难得好性子没怪罪,“你帮本少爷做件事儿,这张银票就算是我给你的奖励。”
孙贵质问,“我妹妹绝无可能帮你做事!钱我们自己会想办法赚!”
司徒樾冷哼一声,一旁的侍从立即上前将孙贵踹了一脚。
“孙甜,你想好了,若是不帮本少爷做事别说银票没有,你娘老子今日和你哥哥都得死!”
司徒樾冲着破败的门看了一眼,便见有小厮朝着屋子里大步走了过去。
孙甜心里咯噔一下,立即爬着跪到了司徒樾的面前,“六公子要我做什么?!”
平阳伯爵府的六公子是个肆意妄为的,若是自己不答应他,他今日指不定真的能做出来什么可怕的事。
娘还在屋子里,她不能让娘有事儿!
司徒樾十分满意她的反应,捏住她的下巴轻轻的摸了摸。
“本少爷不会让你干什么危险的事儿,把这个放进乔挽颜的膳食里,事成了别说这银票,你家这个破狗窝本少爷也让人给你翻新一遍。”
司徒樾摩挲着她的脸颊,“不过嘛,你若是事情没办好,你娘老子和你哥今日就得一起下去找你那死爹了。”
孙甜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摇了摇头,“我......我不能这么做。”
二小姐对她很大方,救了她和哥哥的命,她怎么能恩将仇报?
司徒樾坐直身子,“把屋里那个老不死的拎出来。既然你不听话,我就让你娘死在你面前。”
“不!”孙甜大哭着摇头,“不要,我做,我做!”
司徒樾就知道这群贱民最是没骨气,看着她接过那小瓶子威胁道:“别耍什么小聪明,今日我就在这儿等着,你娘老子的命捏在我手里,你若是敢骗本少爷,知道后果。”
孙甜回首看了一眼被打的站不起来的哥哥眼睛哭的猩红,“六公子放心六公子放心,我会办好的,求六公子千万不要再打我哥哥,不要动我娘!”
司徒樾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乔挽颜那个贱人让自己丢了好几次脸,还是当着众人的面前。
今日他不把这个仇报了,他就不姓司徒!
虽然没法子要了乔挽颜的命,但那东西够她被折磨一顿了。
他就等着谣言四起,户部尚书府的二小姐未嫁失身!
他就不信了,中了青楼给最不听话的小蹄子才用的媚骨散还能撑住。
乔挽颜那种娇娇女定然承受不了药性,肯定会偷偷摸摸的找个小厮解决了。届时,他明日一早就让满京城都知道这件事儿!
敢和他过不去,就没有什么好下场!
司徒樾眸子里升起癫狂的色彩,他不好过,所有人都别好过!
孙甜捏着小瓶子走到门口回首看了一眼孙贵,最后咬着牙朝着尚书府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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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甜端着一碗桂花蒸酥酪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放在了桌子上,没敢看软榻上正单手拿着一本书看的乔挽颜,“小姐,奴婢照着明月楼的桂花蒸酥烙试着做了一碗,请小姐品尝。”
紫鸢走到桌子前,将银针拿了出来。
孙甜低着头心脏砰砰直跳,好似心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般,耳畔似乎能听到心跳律动的声音。
她的头埋的死死的,不敢抬头看任何一个人,也不敢看那碗酥酪。
乔挽颜见着紫鸢端着酥酪走过来了才放下手中的书伸了个懒腰,“那我尝尝。对了,今日白日你去哪儿了?我回来想让你做些桂花糕送去给十公主吃,却不曾找到你人。”
孙甜缓缓抬头看着她舀了一勺酥酪放进了口中入腹。
“嗯,这味道倒是比明月楼前些时日买回来的还要好吃许多,果然你手艺不错,没白让我浪费了那么好的机会将你要过来。”
乔挽颜慢条斯理的吃着酥酪,直到将一整碗酥酪都吃了个干干净净,才将碗递给紫鸢后继续半倚着软塌看着书。
紫鸢见着她还没走斥了一句,“还愣在那儿干什么?把碗拿走出去吧。”
孙甜心底里藏着事儿控制不住的有些手抖,接过碗的时候一个没拿住,瓷器落在地面上碎裂的声音响起,发出极为刺耳的响声。
孙甜立即跪倒在地上,“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乔挽颜拧眉,紫鸢一个巴掌扇了过去,“不长眼的东西,做事毛毛躁躁成何体统?饶了小姐安宁,还不出去领罚?”
乔挽颜收回视线,“行了,别弄伤了她那双手,让她出去吧。”
紫鸢颔首,“是,小姐。”
孙甜得了旨意起身,慢慢腾腾的走到门口后又突然跑了回来跪在了乔挽颜的面前,“小姐救命,求小姐救救我!”
乔挽颜单眉微挑,“救命?你想让我救你什么呢?”
孙甜一五一十的将家中之事说了出来,一个字都没敢少说。
“求小姐救救奴婢吧,六公子如今还在奴婢的家中没有走,奴婢的兄长和娘的性命都捏在六公子的手里,奴婢实在是没法子了才来求小姐!”
她说完又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正是司徒樾交给她的媚骨散。
“这是六公子让奴婢下在小姐吃食中的东西,奴婢不知道这是什么但知晓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奴婢一家承蒙小姐大恩实在是不敢做这种遭天谴的事儿,只求小姐能发发善心再救救奴婢一家,奴婢求小姐了!”
孙甜一边说着一边给乔挽颜磕头,额头磕的青紫一片氤出血迹。
乔挽颜坐了起来,拿起被她放在矮桌上的小瓷瓶看了看后扔给紫鸢,“去查查里面是什么东西。”
紫鸢立即出了门去了府医那儿,片刻后回来了。
“小姐,这是媚骨散,是一种让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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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挽颜大抵猜到了,此刻听着紫鸢的话也并不觉得意外。司徒樾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如今被好心人割了下面定然是心里阴暗几近病态,看见别人过得幸福他就跟吞了针一样。
她抬手轻轻地摸了摸孙甜的头顶,夸赞道:“乖孩子,你做的不错。明日一早去陈管事那里取两张百两的银票,这是我奖励给听话的乖孩子的礼物。”
忠心之人,她素来很大方的。
对于忠心之人加以钱财嘉奖,孙甜这样心思单纯、知恩图报的人这辈子都不会背叛自己。
孙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奴婢谢小姐,奴婢谢小姐。但奴婢不敢受小姐如此大的恩惠,只求.......”
“你家里的事儿我会派人去解决,明日一早你回家保准你兄长和娘亲安安稳稳的在家里等着你。这两张银票是我赏你的,你此刻应该感恩戴德的受着,明白吗?”
孙甜泪意模糊了视线猛猛点头。
“只要你好好地留在府里给我做桂花糕,我定然保你全家无虞。”
孙甜的那双手是不能替代的,司徒樾将主意打到孙甜的身上,简直是不想活了。
紫鸢道:“小姐从来没有对谁这么温柔过,这是你的福气。日后可要好好伺候小姐,以此才能报答小姐的恩德,记住了吗?”
紫鸢嘴上是这么说的,但心底里有些酸酸的。
小姐从前只对自己这么温柔的,果然会做桂花糕就是不一样,有门小姐喜欢的手艺就是能在永宁阁迅速出头!
孙甜感动的不行,想要今晚就回家但又怕说出口会让小姐烦,干脆忍了回去期盼着早点天明。
“小姐,怎么办?”
紫鸢问的是司徒樾怎么弄。
乔挽颜将那个小瓷瓶递给他,笑的甜腻腻的,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不讨人厌反而想要将人抱在怀里好好呵护的撒娇精。
“他如今不是个男人,我听着都觉得很替他难过。不如我们帮帮他吧?”
紫鸢一脸姨母笑,“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奴婢这就去办!”
紫鸢办事能力很强,短短时间就给司徒樾安排好了贴心的一切。
一群黑衣蒙面男子闯入了孙甜的家中,直接打昏了司徒樾的侍从将司徒樾强行带离,并喂下了一整瓶媚骨散扔在了城东乞丐众多的破庙中。
翌日一早,府衙门口几十年来头一次聚集了几十个乞丐,将大门围得水泄不通闹的不可开交。
府尹知道这个消息没敢去府衙,而是直接去了北衙请了禁军一道去了府衙,生怕这群乞丐闹事儿而平叛不了。
到了之后那乞丐一个个的哭的老惨了,声泪俱下的请府尹去城东破庙抓疯子。
“青天大老爷啊,你们快去抓人吧!那疯子无差别的扒人衣服,他想强占民男啊!”
“官老爷,我是个男的啊!那个疯子一把就捧住我的脸亲了我一口,我不干净了官老爷!”
其中一个乞丐直接抱住了府尹的大腿,“大人给我做主啊!那个疯子摸人家屁屁还说人家好香,恶心死人啦!”
府尹:“.........”
北衙禁军:“.........”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一堆人围着府尹诉苦,说那疯子扒他们衣服猴急的又亲又摸,禁军抿着唇憋着笑,府尹怀疑人生的望向远方。
莫不是他还没有睡醒在做噩梦?
这么多人会被一个疯子欺负折磨的集体来府衙诉冤?
就是一人一脚都能把那疯子给踹死吧?
别说那些偏远地方,就是京城每年都会有不少无缘无故失踪的。
这群乞丐平日里饭都吃不饱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儿没干过,真被逼急了还能这么忍着?
但府尹哪里知晓,昨个儿一晚上,尚书府的暗卫在司徒樾要被人围起来揍围起来打死的关键时刻就会出现帮司徒樾,惹得一群乞丐躲躲藏藏。
打又打不过那些暗地里保护的疯子,想要跑又被那些黑衣人拦住跑不掉,简直是噩梦一样。
他们当乞丐这么多年,从来没觉得他们身为男的也会遭遇这种事儿。
事情闹的太大,府尹没法子就只得带着一大群人以及非说要协助府衙抓捕闹事之人的禁军。
府尹还不知道他们禁军心里的小九九?
那是要协助府衙抓捕闹事之人吗?那是看热闹去了!
一天天给他们闲的!
破庙门口,司徒樾脑子已经被过量的媚骨散折磨的失去了理智,脑子里一片空白。
围着破庙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人,刚想出去找人就看见远处一大群人来了。
一瞬间,司徒樾的眼神像是狗看到了屎,嘴里桀桀桀桀桀的笑着朝着那群人冲了过去。
没来由的,那群人停住了脚步浑身打了个冷颤。
司徒樾此刻的外表实在是太过辣眼睛,身上的衣服被他扯的松松垮垮胸膛都露出来了。刺红的抓痕极为夺目,嘴角氤着鲜血是因为媚骨散药性太强他又没法子宣泄,硬生生逼出了内伤。
府尹最先掌控大局,在他跑过来的时候向后退了一步大声道:“快,快抓住他!”
几个衙役顿时上前将他合力按在了地上,司徒樾不满的挣脱嘴里发出呜咽的喊声。
一群乞丐看向了周围,本想着昨天一晚上都在护着这个疯子的几个黑衣蒙面人会出来救人,但许久都没有任何人再出现。
其中一个禁军统领认出了被按在地上的司徒樾。
“这好像是平阳伯爵府的六公子,不确定我再看看。”
禁军统领和司徒樾不太对付,从前他的小姨子在街上走着就被司徒樾调戏过,当时他被夫人诉冤找上门前,和司徒樾打了一架,最后因为不想小姨子名声受损才不了了之。
他蹲在地上凑近想要仔细看看,但下一秒小老弟被司徒樾猛地一抓,顿时便见禁军统领嗷的一声站起来蹿得老高。
“瘟灾的的东西!”
禁军统领气的脸色通红,指着司徒樾骂骂咧咧,“去请朝议大夫司徒大人来!他的弟弟在城中闹事,他这个哥哥理应过来知晓其事!”
司徒樾作为正室嫡出,但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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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司徒樾的兄长小娘就是在生二胎的时候难产,平阳伯爵夫人拦住了去请大夫的下人,以至于产妇一胎两命。
司徒樾和他的兄长有血仇,眼下将这么好的机会送到他兄长那里去,定然是有好戏看了!
似乎是因为知晓这件事儿太过于兴奋而怕出变故,司徒凌几乎是下了马几乎是跑着过来的。
一来就看见了自家那不成器的弟弟被压在地上,嘴也被堵着。
从府尹那里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司徒凌拱手行礼,“都是我这弟弟胡闹惹出如此大祸,但不知可否请大人通融一下,让我们伯爵府自己来处理这个孽障?”
此事虽然传出去解恨,但难免污了整个平阳伯爵府的名声。
实在是,太丢人了!
用脚底板想都想不出来会有人做出这样荒唐的蠢事。
禁军统领沉声道:“天子犯法焉与庶民同罪,司徒大人的弟弟犯了错,怎的就能绕过府衙?”
他是和司徒凌没有仇,但是和司徒樾可是有仇!
司徒家的名声说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将人请来,就是想要司徒樾在府衙受过杖刑后又被司徒凌收拾一遍。
府尹倒也不是不能卖这个面子,但眼下这么多人都在,若是含糊过去他这个府尹还当不当了?
被那群老不死的参一下,冤不冤?
“司徒大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六公子如此胡闹乃是扰乱京城治安的罪名。亏得如今在此地押住,若是去了闹市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司徒凌神色微动表情凝重,听着这两人的话音是绝无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让自己将人带回去了。
看着不远处司徒樾的腌臜样子,司徒凌长出了一口浊气,松了口。
司徒樾被赐了杖刑,整整一百板子,打的人直接混过去了被司徒凌派人披风一裹从头遮住尾带回了平阳伯爵府。
❀
翌日晌午,日头高悬。
冗长街上,茶香袅袅蒸腾热气弥漫在空气里,小贩儿吆喝声此起彼伏,烟火气十足很是热闹。
二楼茶馆雅间内,宽大的窗户敞开,乔挽颜坐在靠窗边的椅子上,朝着窗外看去便是一条流水潺潺的河。
河的对面热热闹闹,遥望远处是跌宕起伏与云雾相辅相成如同仙境的画面。
鹤宝珠在现代的时候就不喜欢喝茶,她只喜欢零天然纯添加的奶茶。
尤其是植脂末的,那种廉价的味道让她近乎着迷。
眼下她胡乱的喝了一整杯,一旁侍奉的茶师眼睛暗淡几分偷偷看了鹤宝珠一眼。
十公主乃是皇家公主,什么好的没见过,定然是觉得自己泡的茶不好喝所以才如此一饮而尽的。
茶师自认为是茶楼茶艺最好的茶师,眼下不服输的念头上来,直接又重新来了一套之前在西陵学到的点茶。
一杯又一杯的茶送到鹤宝珠的面前,鹤宝珠抿了抿唇,这是怕她渴死吗?
乔挽颜挥了挥手,“你先退下吧,这里不用你侍奉了。”
茶艺师这才停止了继续泡茶,神情有些落寞的退了下去。
她一定是不适合做茶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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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宝珠和司徒樾没什么来往,甚至之前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只是如今感叹这古代的暴毙究竟是怎么个暴毙法,是人突然就没了?
乔挽颜一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了,昨天的事儿她连细枝末节都清楚知晓,司徒樾是怎么被带去府衙的,是怎么被带回伯爵府的,又是怎样被司徒凌强行灌下药弄死谎称暴毙的。
今日一早消息传出来,伯爵夫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平阳伯爵素来也是疼爱六子的,但这次却没有出手阻拦,默认了司徒凌的举动。
乔挽颜嘴角泄出一抹嘲弄的笑容,闹出如此丢尽脸面殃及伯爵府的丑事,平阳伯爵再溺爱六子此次也不会容忍。
不过,这叫什么爱呢?
不给孩子铺平路只一味地溺爱,这分明是怕儿子死的不够惨。
鹤宝珠不知道司徒樾的死亡是乔挽颜间接促成的,“挽颜,你说年纪轻轻就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不是有点令人惋惜。”
乔挽颜点了点头,“嗯,好惋惜。”
鹤宝珠也叹了口气,“算了,不说这些晦气事儿了。我过些时日要开个酒楼,到时候第一批客人请你去玩好不好?”
鹤宝珠最近一段时间简直是靠着香皂和香氛赚的盆满钵满。
身为公主,虽然是不受宠的公主,也并不缺钱花。但自从做起了生意,简直是有史以来最富裕的公主。
因为是公主,所以没有人敢因为眼红闹事使绊子
因为是公主有更多人奔着名号去买东西。
鹤宝珠的从商路几乎是顺风顺水。
“酒楼?这京城的酒楼可多着呢,贸然开一个怕是不会脱颖而出。可有什么新奇的?”
鹤宝珠神秘一笑,“届时开业了你就知道了!我还请了太子皇兄,就是不知道太子皇兄得不得空。”
她知晓挽颜喜欢太子,那自然是要好好地制造机会啦!
乔挽颜看了她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对了挽颜,明日一早云公子就要回药师谷了吧?”
乔挽颜微微颔首,“嗯,今日出来正好让紫鸢去买些京城才能买到的东西给他带回去。明日我要亲自去送他,听说明日太子殿下也要从临安回京了。”
太子近日忙,去了一趟临安处理朝政之上的事儿。听爹爹说,明日一早他大抵就会抵京了。
鹤宝珠在一排茶盏中挑了一杯,“徐书简又给你做了一幅画吧?什么时候有机会我也能去瞧瞧?”
“那就一会儿?”
鹤宝珠点头,“真是可惜了,我听薇末说徐书简的文采很是不一般,但只中了一个探花,可能临场没发挥好吧?”
乔挽颜笑了笑没再说话,看向了窗外的景色。
徐书简是个学识扎实的人,怎么会没发挥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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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晓其中缘由,但乔家的女儿怎么能表现得对政事很有见解呢?
本就被防备着,日后怕是要被死死盯着才是了。
乔家的女儿,只需要貌美就够了。
如此,才能让那位安心。
爹爹处处谨慎是为了这个家,她自然心疼爹爹不能给爹爹添麻烦。
❀
翌日一早,乔挽颜是亲自送云珩到城门口的。云瑶害怕云珩一时兴起非要带着她回去,干脆装睡不肯起来,只偷偷地在前一晚将一堆好玩的装上了马车。
其中,就包括她这几日最喜欢的魔方。
清晨的城门口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待城门打开之后挑担子的农夫、推车的小贩、牵着骡子的商人以及寻亲的人便陆陆续续的进了城门。
云珩是个香饽饽,乔尚书是派了陈管事亲自带着人送云珩回药师谷的。
乔挽颜下了马车,因着昨晚没睡好熬了夜脸色有些苍白,此刻带着白纱的帷帽扶着紫鸢的手缓步踩在地面上。
云珩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他的面前,隔着白纱他看不见乔挽颜的脸,但却依旧目光灼灼的看着不舍得收回视线。
清风袭来,吹起白纱也吹起了云珩如雪一般的衣玦。
随风飘扬,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云珩敛眸,清冷出尘的面孔带着毫不掩饰的留恋。
“我能再看看你吗?”
低沉而清冽的声音响起,字字清晰。
乔挽颜没说话,云珩却大着胆子伸手欲撩开遮住神女面容的白纱。
但手即将触及到白纱的时候,云珩又停住了。
潜意识的举动,但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能亵渎冒犯她。
手即将收回去的时候,乔挽颜握住了他的手撩开了自己的面纱。
明明这段时间时时日日都能见到她,但撩开面纱的一瞬间,云珩还是看失了神。
心跳陡然间加快,平和的心湖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他说不清道不明,只是贪恋的看着她,目光澄澈而温柔,没有一丁点杂质。
乔挽颜语气轻柔透着蛊惑,“我们是最好最好的朋友,记住我的容颜,永远不要忘了我,永远保护我。”
云珩微微颔首,“我永远记得。”
隔了许久,他又道:“回去吧,我看着你离开。”
乔挽颜笑了笑,“我是来送你的。”
云珩:“我知道,可我不想让你等着我离开之后再回去。”
“可我想送你,你说过不会拒绝我的任何要求的。”
云珩说不出拒绝她的话,到底还是点了点头上了马车,从窗户伸出脑袋回首看着她。
乔挽颜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仿佛与这纷纷扰扰的周围隔绝开来。
偶有远处的路人侧目,却没有人敢凑上前去打扰她。
远处一辆低调的马车停了下来,鹤知羽看着那戴着帷帽的女子,隔着一段距离以及面纱遮面,他看不见那女子的面容。
京元眼珠子一转开口道:“殿下,那或许是云姑娘。他们是兄妹,举止亲昵一些也是人之常情。”
鹤知羽不语,磋磨着手中的扳指语气浅淡,“是谁送云珩,与孤有何关系?”
鹤知羽话是这么说的,但视线始终收不回来,死死地盯着那道纤细身影。
一道疾风吹来,将乔挽颜头上的帷帽吹落在地。
紧接着,扳指碎裂的声音响起。
碎玉刺进了鹤知羽的血肉中,却不见他哼一声。反而攥紧了拳头,碎玉陷的更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宫道上,乔家二房二子乔霁白与几位同僚休沐回家。
“乔兄真可谓是让人钦佩,侍读学士素来是个严厉的性子,但却对乔兄赞叹有加,足以见乔兄是个优秀的人。”
“是啊。咱们翰林院也许久没有来新人了。如今一来,就来了个新科状元!”
乔霁白浅笑,“两位大人言重了,我初来乍到尚有许多不足之处。侍读学士夸赞之词只不过是见我为新人语气和善了几分,日后还要向两位大人多多学习才是。”
今年的殿试,乔霁白文采考卷皆逊色于徐书简。他自己也觉得与状元无缘,却不曾想好事落到了他的头上。
宫门口乔霁白客气的目送两人上了马车离开才回身要上自己的马车回府。
彼时,一个宫人快步走了过来,“乔大人,皇上召您去一趟御书房。”
乔霁白微微有些错愕,他虽然已经入朝为官,但也仅仅见过一次皇上的面,是在殿试之时,还只是偷偷扫了一眼。
如今自己虽为新科状元,但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臣子,皇上怎么会叫自己过去?
御书房内,皇帝正逗着一只会说话的鹦鹉。
宫人在殿外的禀报声响起,乔霁白恭敬的走了进来行礼问安。
“起来吧。”
乔霁白应声起身,皇帝没有看向他,依旧伸着手逗着鹦鹉。
“皇上好,皇上好.......”
皇帝听着鹦鹉的声音笑了笑,“朕今日叫你过来,是想要问问你,你为新科状元志向是什么?”
乔霁白眸中闪过一丝异色,看着皇帝的背影沉思片刻,声音清朗开了口。
“微臣承蒙圣恩得入仕途,只希望自己能成为为百姓解难,为陛下分忧之人。”
“微臣,只想做那润物细无声的春雨,默默贡献自己学到的学识。”
皇帝闻言转身看向他,“虚伪。”
乔霁白立即跪在地上。
皇帝:“朕这一辈子听了很多漂亮话,但真正能做到的人,从未有过。即便有,还未到结局心便因为环境而变了。你是聪明人,应该知晓徐书简学识在你之上却任探花缘由。”
乔霁白沉默片刻,“臣,只想做陛下的臣子。”
皇帝忽然笑了一声,“朕就说你是个聪明人。”
“你生在乔家,但却是个形如透明的庶子。藏拙十几年一次中状元,想必整个乔家都不曾想到你会如此出人头地。”
身份低微忍辱负重,乔家没有人将这位二公子放在眼里。
但,能忍便是能成大事之人。
最重要的,他与徐书简不同,徐书简是乔如是精心培养的门生。乔霁白虽为乔家人,但却从来没有入得乔如是的眼。
如今一朝扶摇直上,他该清楚效忠谁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皇帝走到桌子前坐下,执起一枚黑棋,“这是乔尚书进献的和田玉棋子,你来看看质地如何?”
乔霁白走了过去,双手接过皇帝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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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坚色润的棋子,在光下甚至能看出一抹宝石绿的色泽,是最上等的玉石。握在手里,冬暖夏凉。
乔霁白将黑棋放在了棋盘上,不疾不徐的跪在地上,“微臣,愿做皇上的棋子。”
皇帝看着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乔如是虽为三品官员,但作为世家之首的家主,他的同僚与投靠他之人,在朝堂之上多如牛毛。
大事之上,很多人都会往乔如是的决定上靠。
这朝堂之上,需要换批新鲜的血液。
“乔尚书是你的大伯父,你如今入朝为官也该多多向你大伯父取取经。”
乔霁白颔首,“微臣知晓。”
❀
从宫里回去,乔霁白并不急于去尚书府拜见大伯父。
因为他笃定,人会自己找来。
乔霁白刚回了府邸,便看见乔聪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阴阳怪气,“呦,咱们家的新科状元回来了。”
“兄长。”乔霁白像是没听出来话音般问好。
乔聪善冷哼一声,“别以为成了新科状元就了不起,这朝堂之上你一个新人没有人庇佑,迟早要被人吃干抹净!不像我,到时候被大伯过继成为乔家的家主,人脉与地位是你这辈子都够不到的!”
大伯没有儿子,定然要过继一个。
自己作为二房嫡长子,人选定然是自己。
日后乔霁白依旧要在自己的羽翼下讨生活。
“兄长教训的是。”
乔聪善冷哼一声,这段时间心底里的火气消散了几分。
畏畏缩缩性子怯懦,能成什么大事?
读书人不过是死脑筋罢了!
门外,一个小厮装扮的男子走了进来,“二公子在这儿就最好了,省的奴才去找了。老爷知晓二公子明日休沐,特意差奴才请二公子明日去府上吃个饭,不知二公子明日可有时间?”
乔聪善脸色一白,“大伯父只叫了他?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才是二房嫡长子!”
小厮笑了笑,“奴才愚笨,但这几句话还是传的明白的。”
乔霁白颔首,“自然是有时间的。大伯父的美意,我怎敢拒绝?有劳你特意跑一趟。”
小厮笑着道:“二公子客气了。话既然传到了,奴才就先回去了。”
乔聪善气的不行,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乔霁白后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乔初夏一直都在一边看热闹,“呦,你如今可是飞上枝头了。算你有本事,如今我出门大家都在谈论我有个新科状元的哥哥,让我长了不少面子。”
乔霁白笑了笑却没说话。
乔初夏走近又道,“虽然乔聪善是我亲哥,但我觉得我这个废物亲哥成不了什么大器。你是我们二房的人,希望你不要忘了根,努力为咱们二房贡献力量。”
乔霁白:“妹妹说笑了,这本是应该的。”
乔初夏笑了笑,“那样最好。你努力往上爬,但爬的同时莫要忘了给我寻摸寻摸条件配得上我的儿郎。”
乔霁白内心冷笑一声,原来是因为这个。
故意等乔聪善离开才说这么一番话,两边都不想得罪,两边都想依靠。
“我会多留意的。”他敷衍的应了一声,借口回去休息先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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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宫里姝妃娘娘身边的人,今日特意来召乔二小姐入宫觐见,还不通传?”
小厮微微颔首,“还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传。”
小厮说完转身进门,却没有直接去永宁阁,而是转道去了重华阁。
乔尚书正与乔霁白吃着饭聊着家常,小厮走到了乔尚书的身侧附耳低语,便见乔尚书脸色微变。
乔霁白忽而起身,“大伯父,我去更个衣。”
乔尚书满意的点点头,“去吧。”
人走后,乔尚书才吩咐道:“不用去永宁阁了,便说小姐今日身体不适,不能进宫。”
紫鸢那日召了尚书府豢养的暗卫做了什么,他一清二楚。
姝妃是司徒樾的姐姐,如今突然召颜颜入宫,估摸着是猜到了司徒樾的结局是颜颜间接引导的。
小姑娘到底是被他保护的太好了,那种情况就应该都杀干净,如此才能以绝后患。
如此,司徒家就是想要查,也无处可查。
知晓的侍从都没了气,从死人口中是问不出什么答案的。
小厮得了命令回去复话,便见宫人当即恼了。
“不适?二小姐哪里不适?可有请太医去瞧瞧?”
小厮笑着道:“我家小姐人微言轻,怎能劳动宫中的太医?府医已经看过了,只是受了凉好好休息休息就没事儿了。”
宫人冷哼一声,“无妨,我家娘娘是心善之人,定然会为二小姐请来太医好好瞧瞧的。瞧瞧,这二小姐到底是染了什么病。”
小厮眼皮子都没有跳一下,“那小的就替我家小姐多谢姝妃娘娘了。关门!”
话落转身进去,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一点面子都没给留。
“你!你们竟敢这么对我,莫不是忘了我家娘娘可是陛下最宠爱的姝妃!”
这话传到姝妃的耳朵里,宫殿内直接被摔的一塌糊涂,太医直接被姝妃下令去了尚书府。
只是太医匆匆赶到尚书府的时候,根本没见到乔二小姐,而是直接被陈管事安排在了前厅喝起了茶。
“太医一路辛苦了,喝杯茶歇一歇。我家小姐病的不严重,但就是不能折腾,还希望太医理解。”
太医听出了话音,但他是姝妃叫过来的,目的就是看看乔二小姐到底生没生病。眼下这管事如此之言,他回去如何复命呢?
“这茶就不必了,我奉命而来,还请管事带我去见二小姐吧。”
陈管事脸上扬着和顺的笑容,“孙太医莫急,这茶乃是咱们府里新到的碧螺春,太医好好尝尝,若是觉得味道不错我便做回主包一些送与太医的家人也尝尝。”
孙太医面色微变。
陈管事依旧扬着和善的笑意,“太医福气好,三子两女都在京城安了家。其中的小儿子孙建就在我家老爷办的免费书肆读书,听说很是机灵,真是让人羡慕。”
孙太医有些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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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城北同仁街安和巷有些偏,治安好像也不大好。这若是有坏心的人牙子出没就真是让人不安了。”
陈管事拿出一张银票塞到了孙太医的手中,“瞧我,就是个爱絮叨的性子,太医莫怪。我家老爷最是惜才,这是给令郎买文房墨宝的,太医定要收下。”
孙太医立即站了起来没敢接,但看着陈管事满面笑容不达眼底的威慑,这钱到底是被塞到了怀里。
他惶恐道:“二小姐只是着了凉身体虚弱不便出门,姝妃娘娘还在等着我复命,便先走了。”
陈管事笑着道:“我送太医出门。”
这一出去倒是正巧撞上了要出门的乔挽颜。
孙太医几乎是看见人的第一时间便低下了头擦着干干净净的鞋面,片刻后余光偷偷扫了一眼人已经离开了才讪笑着起身。
“这鞋面突然脏了,我擦擦,擦擦。”
陈管事笑而不语。
孙太医偷偷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擦额间的冷汗。
彼时另一边上了马车的乔挽颜并不知晓自家爹爹已经将麻烦解决,懒洋洋的倚着马车内的软枕单手撑着脑袋。
陆今野骑马行在马车的一侧,淡声开口,“有人跟着你。”
紫鸢打开了窗户,乔挽颜偏着头正好看见陆今野的侧颜。
“谁?”
“西陵世子。”
乔挽颜眸色微动,“把车停下,看看他走不走。”
马夫将马停在了一边,身后的那辆马车却没有停下,而是擦肩而过。
乔挽颜单眉微挑,看来并不是跟着自己的。
下一瞬,本该擦肩而过的马车停了下来,车窗被打开,沈澈那张淡漠清绝的容颜出现在了乔挽颜的视线之内。
“好巧,二小姐。”
乔挽颜白了他一眼,“巧你大爷。”
话落,关上了窗户。
沈澈微微敛眸,怎的骂人?
“二小姐在上林围场的时候,不是这样对我的。”
乔挽颜又重新打开窗户,“废话,你如今是质子,之前是使臣,难道不知道我现在是在见风使舵吗?我就是骂你了,你能如何?你去找皇上告状?皇上会理你?”
话本中这个疯子总是惦记扒自己的皮,眼下总是接近自己不用想都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她眼下不让暗卫一刀捅死他就算自己仁慈了!
更何况,他在上林围场还迷晕了自己。
这笔仇,她还没报呢!
沈澈语气平静,“二小姐说的有道理。”
乔挽颜翻了个大白眼,“有病。”
窗户砰的一声又被关上了。
弄不懂,他真的弄不懂沈澈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他觉得徐书简有一种平静的疯感。
这种疯更吓人!
❀
东宫侍卫走进了书房,“启禀殿下,户部尚书府二小姐和西陵世子求见殿下。”
鹤知羽拧眉,“乔挽颜和沈澈?”
侍卫颔首,“正是,二人一前一后停在了东宫门口,显然是一起来的。”
鹤知羽眉头微颦眸底黯然。
京元也有些好奇,“这二小姐不是和西陵世子不对付吗?上次在围场二小姐还和璟王告状说西陵世子人坏,怎的如今竟然一起来了?莫非是关系缓和了?”
京元正深思熟虑着,下一瞬突然感觉到后背有点发凉。似乎想到了什么,瞬间闭上嘴。
鹤知羽阴冷的视线从京元身上收回,“孤如今忙得很,没空见他们。”
他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不如她空闲朋友多!
侍卫应下转身离开,但还没迈出书房门又被叫了回去。
“罢了,让她进来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挽颜并没怎么来过东宫,只是从前借着席面才来过两次。
两次都是借着乔意欢找到太子,一门心思全都放在了太子的身上,继而也没怎么在东宫走过。
如今跟着传话的宫人朝着书房那边走去,乔挽颜偏过头看了一眼和自己一起进来的沈澈,又白了他一眼。
毫不掩饰的嫌弃,沈澈接收到这明明白白的白眼默默收回了视线。
她的眼睛真的很好看。
像是琉璃珠子一样。
书房内,鹤知羽身着储君华服长发束冠端坐于宝椅上。
从窗棂纸折射进来的光芒好似穿越了时间的缝隙,遥遥看去色彩如梦似幻泛着彩意。如同镀了一层金光般倾洒在他的侧颜上,本就白皙透着浅淡光泽的肌肤更显神圣。
只一瞬间,好似背景需化作仙山雨雾、九重宫阙才能与他相配。
鹤知羽没有抬头看向二人,视线半阖着看桌子上的折子,似乎刻意冷落某一个人,以此来彰显他并没有任何弱点,不会因为别人的举动而折磨内耗自己。
“臣女参见殿下,殿下万安。”
“西陵世子沈澈,见过殿下。”
片刻后,鹤知羽缓缓抬头,却没有看向乔挽颜,目光对上了沈澈。
“西陵世子来此,有什么事儿吗?”
京元看了一眼乔挽颜,连他都看出来殿下是在故意冷落二小姐,二小姐身为一个心思细腻的女子又岂会感觉不出来?
但他看了半天,也没有从二小姐的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异样神情。
就像,就像是没有钝感力十足没有感觉出来一般。
乔挽颜始终嘴角扬着浅淡的弧度,双眸若秋水盈盈明亮澄澈。唇若点樱妆容精致无瑕,像是精心被打扮出来的瓷娃娃,安安静静的站在那儿便让周围一切失色。
乔挽颜听着身边沈澈开了口低下了头摩挲着手中的盒子。
沈澈今日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儿要见鹤知羽,无非是知晓乔挽颜过来,好不容易找到一次机会能站在她身边便跟了过来。
他不在意乔挽颜是不是讨厌他厌烦他想要他走开。
别人的想法,他素来不在意的。
“大幽绝非是那等不入流之地,西陵世子缺什么尽管与管事说,管事自然会为世子安排好一切。”
沈澈反问,“什么都可以吗?”
鹤知羽只是客气一句,但却没想到沈澈蹬鼻子上脸。
他面色如常,“只要不过分,孤都会答应你。”
沈澈眸光流转,“那我想要二小姐。”
话落,鹤知羽眸中闪过一丝阴翳杀意。
下一瞬,沈澈又道:“陪我去泛舟。”
“不行。”鹤知羽几乎是没有犹豫的便拒绝了他的要求。
沈澈眼底闪过几分兴致,“为何不行?”
鹤知羽余光扫了一眼乔挽颜像是没听见一般的淡然神情,心中没来由的升起沉闷的火气,堵在胸口让他觉得厌烦。
“你想要与她泛舟跟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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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知羽没将沈澈放在眼里,乔挽颜是个记仇的性子,说讨厌沈澈便必然不会喜欢上他。
眼下不用自己开口,他便会被乔挽颜当场拒绝,且是毫不留情的拒绝。
需要他说什么?他只需要看沈澈狂妄之言被拒绝后的尴尬反应就够了。
沈澈偏过身子,“可以吗,二小姐?”
乔挽颜也看向他,扬唇浅笑如春风拂面,眉眼间溢出一抹温柔与无害,“世子远道而来没什么朋友,如今既然相邀我自然是不敢推辞的。”
鹤知羽常年克制隐忍的平静面孔微微变了。
右手潜意识攥紧,还未结痂的伤口再次氤出鲜红的颜色来。
乔挽颜话落又道:“不过.......”
“不过什么?”鹤知羽问。
乔挽颜听见太子终于舍得跟自己说话却没有给他一个眼神,视线始终落在沈澈那张春水梨花般的脸上。
“不过大幽虽然男女大防没有那么严苛,但男女独自泛舟还是有些不好。”
鹤知羽脸上略有缓和。
她和宝珠关系好,和司议郎的女儿郭氏女关系也不错。有这两人随同一起,倒也不算什么。
乔挽颜:“不如我邀请静安侯府的小侯爷一起吧?”
她才不会自己单独与沈澈一起走呢,她可是惜命的。
沈澈是个爱扒皮的,叫上宝珠和郭荔澄难免会有让她们两个被这个疯子盯上的可能,还是姜祁云好。
姜祁云都被沈澈抓走一回欣赏美貌了,就让他再欣赏欣赏姜祁云的美貌吧。
沈澈有些不愿意,他觉得姜祁云有些恶心。
就像看见徐书简一样。
“若是二小姐觉得我们单独出行不大方便,再来一个人也可以。但,可以换个人吗?”
乔挽颜不惯着他,“那就再加一个吧,人多也热闹。我爹爹有个门生今年中了探花,但因为还没有被定好官职一直闲着。不如,叫他一起吧?”
京元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家殿下的脸色,果不其然阴沉的比炭都黑。
不是殿下啊,你是真的还不了解乔二小姐。
那是个会让自己受委屈的?人家刚刚在那儿像是没事儿人一样笑意颜颜的,那是在简简单单的笑吗?那是心底里琢磨怎么报复殿下你不理人家呢!
这回好,本来就有火气,现在拿下火的药往下压都压不下去了吧?
京元内心腓腹感叹,殿下在感情面前,还是个孩子啊。
鹤知羽长出了一口浊气平复心情,但语气还是不自觉的阴沉,“乔二小姐来这里,有什么事吗?若是没有,就先回去吧。孤很忙。”
乔挽颜低着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长盒,最后将盒子放到了身后摇摇头。
“不曾有。本就是遇见世子,知晓世子想要来拜访殿下但却不知晓东宫在哪儿,好意领路。如今人既然带到了,臣女便先回去了。”
鹤知羽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来她刚刚藏在身后的长盒是要送给自己的东西,但此刻却没有说只言片语。
他忽而笑了一声,“好,好啊。京元,送客。”
乔二小姐可不是什么好人,他到现在都记得之前在东宫自己拦住了要冲去书房的二小姐,她是怎么骂自己的。
什么挡路的傻狗那都不算什么。
那短短的一盏茶功夫,他是真的被骂的狗血淋头脑子嗡嗡作响气的要炸了。
偏生还不敢回一句话,就是回一个字都得被骂的更惨。
京元内心暗叹,谁遇上二小姐不得被气的半死啊?
都是早晚的事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鹤知羽听见了,听见了乔挽颜在踏出书房门的一瞬间哼了一声。
沈澈也听见了,饶有兴致的回首看了一眼太子,见着他脸上明显僵硬错愕的神情后,嘴角闪过一丝玩味的笑容。
有趣。
“常青河如今的两岸花开的甚是好看,若不然明日我们去常青河泛舟如何?”
声音渐渐地浅淡,鹤知羽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须臾垂首继续看着手中的折子。
“啪。”
片刻后他手中的折子用力摔在地上,甩出了一丈远,打破了书房内的沉静。。
“都水使者为朝廷命官却胆敢贪污枉法、中饱私囊。派詹事去彻查此事,即刻便去!”
京元颔首应下,“是,殿下。”
殿下一生气,詹事就来活。
❀
“我明日何时来找二小姐去泛舟?不邀请小侯爷和那位探花郎可以吗?”
乔挽颜一脚踩在了马凳上,像是看腌臜之物的神色一样看着他,“不可以呢。”
沈澈单眉微挑,“那我们明日何时出发?”
乔挽颜上了马车,慢悠悠的声音从车内传出,“待我睡醒了。”
至于几时睡醒,她怎么知道?
沈澈不知道她素来是几时醒过来的,但想着那些高门贵女都极为注重礼仪,定然是早早就醒过来侍奉父母用早膳的,遂日出一刻便在尚书府门口候着。
但这一候,直接候到了晌午日正之时,尚书府的大门才再次打开。
乔挽颜慢悠悠的搭在紫鸢的手上走了出来。
她今日打扮的很好看,是一眼瞧过去便精心打扮了许久的那种。
梅子青色的云纱羽衣飘逸灵动,颜色好似初春时节雨后萌生的嫩芽,带着极为热烈的生命力。
眉眼如画、黛眉轻描,容颜精致近乎不真实的缥缈。肤色雪白脸颊泛着浅淡粉意,像是三月里盛开的桃花。
不笑时便已然倾城,沈澈觉得她笑起来定然天地失色百媚横生。
他唇角潜意识扬起,看着乔挽颜的视线里带着绝对的欣赏,以及浓郁的迫切的,想要将她珍藏起来慢慢观赏的念头。
“二小姐,生的好看。”
又是这句夸赞。
放在寻常人的口中乔挽颜会心安理得的觉得说话之人很有眼光,但从沈澈的口中说出来,她觉得自己的皮有点凉。
但不怕,京城可不是沈澈的地盘。
今日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不能怪他报复回去欺负他!
乔初雪是和乔挽颜一起从府里出来的,她今日一早便来了。本是不想来的,但奈何宇郎
乔初雪虽然最近身体有些不适,但还是硬着头皮来了。
她近日时常孕反干呕,宇郎心思细腻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请了外地的大夫来京为自己诊治。
虽然服了一些汤药好了一些,但有些时候还是难免控制住。
不过宇郎说得对,若是自己未婚有孕这件事儿被父亲母亲知道,父亲母亲虽然有可能容下宇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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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里已经收下了忠武将军家的聘书,若是闹大了父亲母亲也很有可能为了不让家族蒙羞利用权势逼迫宇郎一家离京,再想尽办法让自己没了孩子扯谎病重送到乡下暂避风头。
但若是宇郎和乔挽颜有了肌肤之亲,大伯父定然不舍得将乔挽颜送到乡下甚至邕州。有很大的可能会容下宇郎,让宇郎娶了乔挽颜。
如此,有了乔挽颜开先例,自己求着父亲母亲和大伯父给宇郎做侧室,希望就很大了。
她知晓其中细节,若是他们不同意,若是大伯父不替自己摆平忠武将军家的婚事,她就用乔挽颜未婚先孕的事儿来作为筹码。
只要能和宇郎长相守,做侧室又如何呢?
只要她能陪在宇郎身边就够了!
昨日无意间撞见了去静安侯府的尚书府小厮才得知今日乔挽颜邀请了静安侯府的小侯爷,探花郎和西陵世子一同去泛舟。
是以今日才早早地赶过来的,就是为了能够与乔挽颜一同去常青河。
她昨晚连夜和宇郎盘算过,是以今日定然要撮合乔挽颜和宇郎见面。
宇郎那样有才华,乔挽颜定然也会对他感兴趣的。只要稍加了解,没有人会拒绝宇郎那样多情又温柔体贴的男子。
乔初雪心里酸涩,但为了日后能与宇郎长相守,她什么都愿意做!
宇郎不会辜负自己,自己又怎能让他失望?
姜祁云和徐书简是掐着点赶到的,没有像沈澈多等上半天的时间。
但他们也并不没有提前得知乔挽颜说什么时候出发,纯粹是依照对乔挽颜的印象以及实际经验默契的同时来的。
姜祁云单手搭在窗框上没下车,眯着眼睛懒洋洋道:“小爷我本是不想答应你的,但奈何今日确实待着无趣没什么事儿,就临时过来了。算你福气好,能和小爷我一同泛舟游玩。”
徐书简语气温和,“承蒙二小姐相邀,不胜荣幸。常青河风景甚好,我想着能在舟上为二小姐作画,定然比前两次的画更好看。”
乔挽颜笑了笑,“那今日就有劳你了。”
沈澈:“那我今日也有这个荣幸一观了。”
她昨日派人去找徐书简便说了让他在舟上给自己作画,徐书简的画作是她这么多年来遇到最好的画师。
这世上有哪个女子不想将最美的一瞬间、最美的芳华留下来永远欣赏呢?
姜祁云嘁了一声白了一眼徐书简,会作画了不起啊?会捧场了不起啊?
两个装模作样的人。
沈澈转过身看了一眼姜祁云又看了一眼徐书简。
两个碍眼的人。
徐书简面不改色,两个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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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乔挽颜母女,其余任何人都不能用。
嗯,包括乔尚书这个女婿。
此刻,乔初雪看着眼前奢华贵气又装设极为内敛优雅的游船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乔挽颜说的河面泛舟,是这个舟?
乔挽颜走在最前方,乔初雪站在下面许久那几人都已经上了游船,她终于在身旁婢女的提醒下回过神来,迅速跟了上去。
依着乔挽颜目中无人的性子,估摸着自己没上去游船开了她都不知道,甚至绝不会让游船回来接自己。
游船开了,乔挽颜走到甲板楼上看着远处跌宕起伏的山峦,河边绿意盎然的春色,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她回过身看向姜祁云,唇角扬着笑容。
姜祁云莫名有些耳红,视线有些不敢与她相对别扭道,“看、看什么?”
乔挽颜摆了摆手,“让开。”
姜祁云微微愣了一下,偏过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徐书简,耳朵更红了。
是羞愧加上愤怒的红。
“徐书简,你看这里好不好看?”
徐书简朝着姜祁云和善的笑了笑,紧接着回道,“这里背景确实不错,但我记得前方有一处草如绒毯一般,还有一处花海。若是二小姐不嫌折腾,我们可以到那儿下船作画。”
乔初雪一听这话一直悬起来的心落了回去,她正想着开口让船停靠在前面的花海呢。
乔挽颜为了留住最美的画卷自然是不嫌折腾的,她每日入睡之前对肌肤的呵护就需要半个时辰,对于美她素来不吝啬时间。
徐书简语气客气恭敬又没有一丝一毫的谄媚,再加上有作画的公共话题,旁边三个人完全就是个陪衬。
姜祁云故作不在意的倚在躺椅上叼着一根不知道哪里来的狗尾巴草,双手枕在脑后沐浴着阳光。
一袭正红色衣衫以金线缝制暗纹,在暖光下泛起瑰丽的色彩。
时不时地,半睁开一只眼睛看着甲板楼前面的两人,最后冷哼一声又闭上眼睛优哉游哉的晒着太阳。
沈澈坐在了姜祁云旁边的一把椅子上,视线却没有看姜祁云一眼,而是看着远处的两个人背影。
另一边,半人高的船沿上,陆今野就坐在上面背靠船柱,一条腿搭在船沿上懒洋洋的抱剑看着远处的风景。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又将视线看向了姜祁云和沈澈身上。
见着两个人的细微神情后干脆将注意力都放在了两人的脸上。
好看,比风景更好看。
自己一个人不舒服确实让人恼火,但是大家都不舒服那他就舒服了。
乔初雪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乔挽颜的侧颜,眸中没什么温度,更没有之前在乔挽颜面前的和顺。
未嫁之人却与男人如此相谈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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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不守妇道的女子,怎么配得上宇郎呢?
真真是委屈宇郎了。
乔初雪走到紫鸢身边,紫鸢一双眼睛只看着自家小姐,手上拎了一个小布袋,里面是她早上装的蜜饯。
此刻一颗接一颗的吃着,察觉乔初雪过来了才停住了手没有继续吃。
主要,是不想给。
这蜜饯可矜贵着呢,是邕州小姐外祖父派人送过来的。
小姐不爱吃了,赏给自己吃了。
“初雪小姐。”
乔初雪语气柔和,“紫鸢,挽颜妹妹和那徐公子关系很好的样子,他们从前就时常见面吗?”
若真是这样,她日后也得让宇郎防备着点,别嫁给了宇郎还红杏出墙,那可真真是丢了宇郎的人了。
紫鸢摇了摇头,“很少见面,不熟。”
只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其余的再也没有。
紫鸢谨记,说多错多,有关小姐的事儿能少说就少说,能闭嘴就闭嘴。
乔初雪也不急,“原来是这样,刚刚听说徐公子要给挽颜妹妹作画,想来从前应该做过两幅了,不知何时有这个荣幸可以去看看。那画,就在永宁阁吗?”
紫鸢:“好像在吧,奴婢记性不好,记不住了。要不一会儿奴婢去问问小姐?”
乔初雪笑了笑,“不必,晚些我自己问就是。你继续吃吧。”
看着呆呆傻傻的,真想从她口中问出点什么,那是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豁然间,乔初雪忽然一阵干呕涌上来,转过身捂着胸口俯身开始呕吐起来。
乔挽颜也注意到那边了,朝着她走了过去,微微颦眉问道:“不舒服?”
其余几人也朝着她看过来,乔初雪本就心虚,此刻脸色煞白猛然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早上没吃好胃有些不舒服,我一会儿喝些热茶就是。”
乔挽颜没放在心上,“那就赶紧进去喝些,若是还不好一会儿船停靠在岸便回去。”
既然不舒服还要跟着来,当真晦气。
乔初雪点了点头,进了舱内坐到了窗边,握着热茶的手有些颤抖。
她此刻心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既期待见到宇郎,又心酸宇郎为了他们两人之间的未来付出这么多辛苦。
船渐渐靠岸,乔挽颜那边已经和紫鸢要去下船了。
徐书简依旧站在甲板楼上,依旧是那副书卷气的清绝容貌。
但此刻,姜祁云和沈澈一起看着他,总觉得他嘴角的那抹笑容相当得意。
又怎么不得意呢?
自从上了船乔挽颜便一直在和徐书简说话,虽然说的都是一会儿什么样的姿势最好看,画出来更美观。
但有人开心就有人不开心。
姜祁云忽然道,“身为男子就该文武双全,你一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虚弱样子,小爷我怕你一会儿拿笔时间长了都觉得胳膊酸。”
徐书简浅笑,“多谢小侯爷挂念。能为二小姐胳膊酸,是我的荣幸。小侯爷福气好,想遭这罪都遭不到。”
姜祁云嘴角讽刺的笑容僵住了。
他爷爷个鳖孙的!
这个徐书简说话语气顺从无害的,但怎么一股子阴阳怪气的感觉?
远处,响起沈澈的声音。
“阶梯滑,二小姐小心。若是二小姐不介意,可以搭着我的胳膊下船。”
“滚。”
“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春日的阳光柔和的洒在水面上,泛起波光粼粼的曼妙色彩。
乔挽颜扶着紫鸢的手脚步轻缓的走下船,一阵清风席面,混合着泥土清新之意和花朵馥郁芳香的味道扑面而来。
乔挽颜朝着前面看去,河畔边向内延伸出一片一碧无际的草地。数不胜数的各色花朵开的争奇斗艳傲然绽放,构成一片绚烂的花海。
朝着前面看去,跌宕起伏的山峦好似一幅壮丽无比的水墨画,于天地之间用大自然粗狂又细腻的笔描绘出来一幅惊心动魄的画卷。
而身后,是一条宽阔如同巨大镜子的长河。映着天空云朵以及金光闪闪的阳光,鱼儿成群结队飞鸟掠过水面,满是大自然给予的盎然生命力。
这样的画面,是在城内绝然无法看见的。
“小姐,这地儿可真好看!咱们好几年都没有出来游船玩,却不想错过了如此美景!”紫鸢不免感叹道。
乔挽颜扬唇,“是啊,当真是辜负了这番美景。”
在这儿作画,可比在船上还要好看。
姜祁云停在她的身边冷哼一声,“瞧你们主仆俩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片小花海算得了什么,城外东行十里有一处比这大了好几倍的花海,那才叫好看!”
乔挽颜偏过头看着他,“是吗?那日后我要请太子殿下带我去看。”
话落抬步离开。
姜祁云:“.......”
“二小姐?!”一道拔高的诧异男音响起,众人朝着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
却见,是一袭青色衣袍的年轻男子手上拿着一把小锤子,而旁边是一个不大起眼的小厮。
二人站在同一画框内,倒是衬的青衫男子极为清俊。
乔初雪眸中闪过一丝惊艳,努力克制心中的爱意。
宇郎,好生俊美。
“你是云间颜肆掌柜的儿子周公子吧?”乔初雪平复好了心情问了一句。
周宇微微颔首,“正是。”
乔初雪:“我在云间颜肆见到过你几次,你这是在干嘛呢?”
周宇看了一眼身侧的秋千,“听说这里有一处小花海很是好看,我父亲说过几日就是我娘的生辰,便安排我来这里搭一个秋千,我娘最喜欢秋千了。”
乔挽颜打量着,这秋千上面是用藤蔓编织出来的花绳,缠绕在木质秋千上好看的不得了。
周宇笑着道:“我父亲说这里景色甚美,届时让我娘坐在这秋千上由我父亲推着,玩够了再一家人坐在草地上吃着从明月楼买来的吃食,简直是人生一大雅事。”
乔挽颜如琉璃般的双眸眨了眨,听起来很不错很有趣的样子。
她转过身,“陆今野,你去城内明月楼买回来一些吃食,再让孙甜多做一些桂花糕,然后都拿回来。”
陆今野是乔挽颜的侍卫,但素来是个不怎么听话的侍卫。
生命安全上陆今野不惜一切代价去保护她,但平时他会选择性的当犟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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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去。我是保护你安全的,不是你跑腿的。”
阳光有些刺眼,陆今野眯着眼睛不疾不徐的拒绝她的命令。
周宇打量了一下那个绑着高马尾的少年郎,怎么瞧都不像是一个能保护人安全的侍卫,倒像是一个被人养着的小白脸。
之前他也见过那些公子小姐身边有侍卫,大多都是皮肤黝黑身形健壮的壮汉,看上去就是饱经风霜经历风吹日晒的习武之人。
但眼下这个年纪不算太大的少年,皮肤白皙娘们唧唧。个子高是高,但看着清瘦一副弱唧唧的样子,怕是自己一个从来没习过武的人都能把他打的八百个来回带拐弯!
周宇心底里有些厌恶这个恃宠而骄的少年,这定然是乔二小姐养着的小白脸,否则何至于不听主子的命令?
一般侍卫也没有这个胆子啊!
不守妇道,这个方面上她不如初雪。
但为了大计,他暂且能忍。
乔挽颜朝着陆今野走了过去,“啪。”
徐书简面色淡定平静的看着这一幕,姜祁云幸灾乐祸的笑了一声,倒是沈澈微微讶异的张开了嘴。
周宇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这么凶悍,以后成婚了她不会也打自己吧?
陆今野看起来细皮嫩肉的,但其实是个皮糙肉厚的。
被打了这一下乔挽颜的手都扇疼了,他却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顶着一个极为明显的巴掌印淡淡道,“不疼。”
姜祁云轻轻啧了一声,“真不疼假不疼啊?别是为了面子强行忍着的。”
陆今野语气悠然,“主子打我,就像是挠痒痒一样。”
这话,陆今野是看着她说的。
姜祁云:“乔挽颜,你没吃饭吗?要是没有力气,要不我来为你效劳?”
乔挽颜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回首道,“你皮也痒痒了是吧?”
姜祁云面色微变轻咳了一声解释道,“她开玩笑的,我没让她打过。”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众人纷纷朝着他看了过去,眼神各有各的精彩。
静安侯府的混世小魔王,让乔家二小姐打过???
“你们这么看着小爷我做什么?我真没让她打过!我一个堂堂男子汉,还会让一个女人打了?!”
姜祁云声音拔高极力解释,但
越描越黑。
这么激动,定然是让人打过。
乔初雪看了一眼小侯爷又看了一眼乔挽颜,继而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周宇。
她日后嫁给宇郎了,不会打宇郎吧?
“没有!绝对没有!”姜祁云坚定道。
陆今野慢悠悠道:“你开心就好。”
“你!”姜祁云瞪着他。
“吵死了!”乔挽颜嫌弃的开了口,“你若是再不去,我就不给你解药了。”
陆今野单眉微挑,“主子想要我死,我就拉着主子一起死。更何况,这里没有马,主子让我走着回去?”
姜祁云现在相当讨厌这个贱人,“你要是不去我就把你的秘密说出去!”
陆今野脸色微变,“你要是说出去,那.....那主子想吃我也不是不能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陆今野老老实实的抢了周宇的马走了,周宇不想将马借给这个小白脸,但是奈何要在乔挽颜面前表现出大度的样子,只得松了口借马。
乔挽颜看了一眼紫鸢又看了一眼那个秋千,便见紫鸢朝着周宇走了过去拿出一锭银子,“我家小姐想要借用你的秋千,这是赏你的。”
周宇看着那一锭金子有些诧异,这会不会有点太多了?
上次酒楼就收到了她的一锭银子和一锭金子,寻常赏银不过也就是几两银子,这一出手就是一锭银子,未免太败家了。
“不必了,二小姐既然想用便用着,这不算什么大事。”周宇大方道。
紫鸢将一锭银子扔到他怀里,语气透着几分傲气,“赏你的你就接着,有买有卖这是交易,没有那就是人情。我家小姐身份尊贵,岂会欠你人情?”
周宇愣了一下,“这......好吧......”
他就是想要乔二小姐欠自己人情啊,有了人情以后才更方便见面来往。
常青河面上,又是一条游船。
甲板楼上,鹤知羽站在前端负手而立。
阳光甚为刺目,他微微眯着双眸望向前方。清贵出尘的容貌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与上位者该有的气度与沉稳。
但他此刻的心底最深处,却不怎么沉稳。
身后的几位宫臣内心有些感叹,如今殿下是当真有闲情雅致,他们连日来忙的晕头转向,如今也能借此机会放松放松了。
在游船上商讨朝事,既能隔去那些耳目不必担心消息泄露,又能欣赏如此美景,殿下果然是深谋远虑。
京元顺着鹤知羽的视线看向了前方停靠在岸边的游船,那游船他有印象。
码头那些人说那游船是他们乔家二小姐的游船,除了二小姐任何人都不能坐。如今,八成是二小姐他们停船靠岸游玩去了。
京元脑子一个机灵,“殿下,咱们要不停岸吧?游船颠簸,靠岸下了船殿下与几位宫臣谈事也安静一些。”
身后有人不解,“这船极为平稳,并不颠簸啊?”
“是啊,岸边有船停靠,我远远地看见岸上有人。我等谈论的都是军机要事,有人打扰被人听见那便不好了。”
“其中一个好像是静安侯府的小侯爷,十有八九是几位勋贵公子小姐正在踏青游玩。若是如此定然吵闹,殿下身份贵重如何能去停船下去呢?”
游船离得远,鹤知羽看不清岸上花海中的一群人面孔,但却能看出其中一人的身姿是乔挽颜。
她那日说和沈澈与姜祁云一同泛舟游玩,但眼下人数有男有女,并不只有他们三个。
鹤知羽神色微动,“下面吵闹,不必停船。”
京元好不容易斗个机灵但却没斗对,看来他猜错了,殿下今日出来游船并不是为了和二小姐偶遇,而是为了和几位宫臣安静不被打扰的议事。
“是,殿下最讨厌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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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乔挽颜坐在了秋千上,周宇立即便要表现自己去推她,但奈何身边一道清风掠过。
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位泛着书卷气息的公子便从他身边经过,“我来推二小姐吧?”
沈澈没有和徐书简争,不知何时苏飞已经从船上拿来一把椅子放在了秋千的斜对面,保持了安全的距离放下。
沈澈就坐在椅子上,单手搭在扶手上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打开折扇轻轻地扇着。
头上,是苏飞撑着的一把伞遮去了刺目的阳光。
眼下的沈澈,就像是在安安静静脱离纷杂世界欣赏着一幅精美的画卷,很有兴致。
只不过,如今的画卷是真实的,从前都是没了气息的死画。
沈澈嘴角轻扬,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但心满意足的笑容下带了几分癫狂与占有欲,这样漂亮的画,应该被他收起来好好珍藏。
他眸中的色彩渐渐夹杂了几分病态,似乎想到了什么,眸光亮了亮,嘴角的笑容也更浓郁了。
另一边乔初雪走近,“徐公子,挽颜妹妹乃是女子,你去推她会不会有些不好?毕竟,男女有别。”
徐书简面不改色语气浅淡反问,“我只是为二小姐推秋千而已,乔小姐会不会有些过于忧虑了?”
乔初雪语重心长道:“虽然大幽男女大防并没有那么严苛,但男女有别还是应该注意一些。挽颜妹妹是未嫁女,若是日后的夫君知晓岂不是要难过?”
乔挽颜微微颦眉,“不过是推个秋千,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也是为你好呀。”乔初雪讪讪笑了笑。
乔挽颜不吃这套,“少拿着为我好的名头来教育我。”
乔初雪嘴角笑容有些尴尬,突然有些犯恶心,转身快步走到一边扶着婢女的手微微俯身干呕起来。
周宇回首看了她一眼,但也仅仅是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将注意力都放在了乔挽颜的身上。
虽然二小姐性子骄矜跋扈了点,但不得不说,京城第一美人果然是好看的。
对于这张脸,就是性子骄矜些也是一种乐趣。
周宇笑着道:“徐公子平日坐过秋千吗?”
徐书简语气淡淡,“不曾坐过。”
周宇走近,“徐公子是文人,我平日里会锻炼一下身体定然比徐公子健壮,这等累人的差事便让我来吧。”
乔挽颜拧眉,“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重吗?”
乔初雪和这个蠢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一个接一个的扫她的兴。
周宇连忙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二小姐莫要误会。”
姜祁云欠揍道:“你怕什么?那个怂样。乔挽颜,人家说点实话你还不高兴了,怎么,不让人说实话啊?”
徐书简温声道:“二小姐莫要听小侯爷逗人,二小姐很轻,一点都不重。”
姜祁云憋不住了,刚刚在陆今野那儿得到的畅快此刻又在徐书简身上熄灭了。
“你没完了是吧?我损她一句你就夸她一句,故意跟小爷我对着来是吧?”
徐书简泰然自若回应,“我只是在说实话而已。二小姐,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乔挽颜翻了个大白眼,“吵吵吵,福气都让你们吵没了!”
“都给我闭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紫鸢立即将手里的蜜饯放回了小袋子里匆匆跑了过去,“徐公子,我来推,您去休息赏风景吧。”
徐书简见此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只是体贴细心的先别人一步推二小姐荡秋千,婢女过来了他继续执拗的不肯走,是会惹人厌烦的。
要知趣,才能不被厌烦。
徐书简回了船上去拿作画的工具,姜祁云轻哼一声宣示自己的不满,但也仅仅是哼了一声没敢继续说些什么。
这不是怂,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紫鸢,再推高一点!”
紫鸢用了一些力气,但却没敢太用力。
她家小姐身尊体贵的,别自己一个不注意,小姐又没握住绳子飞出去了。
若是这样,她得被小姐扒掉半身皮,那就没法子吃大肘子了。
毕竟养病期间不能吃油腻的。
乔挽颜余光朝着河面那边看了一眼,却见刚刚瞟见的游船并没有停下,而是直接从河岸经过离开了。
她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虽然离得远看不清游船甲板楼上的人,但她却清楚知晓,船上一定有太子。
为何这样笃定?
因为码头那边她吩咐过,今日常青河上只允许出现两艘游船。
一艘是她的,另一艘的船上必须有太子才能放行,否则对外只会宣称今日游船需要维护检修。
乔挽颜嘴角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那日城门口他定然是看见了的,会试之上徐书简的笔墨砚台他也定然是看见的,否则不会在东宫书房听见自己说徐书简的名字脸色阴沉的那么明显。
潜意识的反应,藏都藏不住。
因为心里不爽,所以故意不理会自己冷落自己,那就看看到时候是谁先理会谁好了。
她不信太子的游船会就这么经过,就这么与自己错开。
若是能忍住,他今日不会出现在这儿。
太子从前,从来没有来过常青河。
乔挽颜嘴角肆意张扬的笑容璀璨如明珠,如瀑的长发随着秋千的前后摆动扬起又落下,沐浴在圣光下,她好像是从画卷中活过来的神女。
沈澈看着她的笑容眼睛直了,紧接着嘴角咧开一抹病态癫狂的笑容。
周宇也看直了眼睛,虽然想要娶乔二小姐是为了往上爬,是为了改变命运,改变周家日后子孙后代的命运。
但此刻,他是真的从心底里往外的想娶乔挽颜,想娶这样一个天姿国色的美人。
即便她脾气骄矜了些,跋扈了些,他也心甘情愿的能忍下。
乔初雪看着周宇的反应微微皱眉,须臾她垂下眼帘自我劝诫。
这不过是宇郎演出来的罢了,一切都是为了他们的未来。
他曾对天发誓此生此世只喜欢自己一个人,若有违背天打雷劈。
这样恶毒的誓言,她怎么能在刚刚那一瞬间怀疑宇郎喜欢上乔挽颜?
她太不应该了!
❀
出发之地距离明月楼并不算太远的位置,骑马也不过是半炷香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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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今野在明月楼点了一些招牌菜之后让他们细心装好,又回了一趟尚书府让孙甜准备桂花糕。
谁料孙甜刚出锅的一盘,说是不知晓二小姐什么时候回来,让二小姐回来了能吃到热乎刚出炉的桂花糕,陆今野便直接拿上放在了怀里保温,驭马又回了明月楼。
只不过路上,陆今野在静安侯府门口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们该是记得我的,我是户部尚书府大小姐身边的近身婢女筱莹。我真的有很要紧的事儿要找小侯爷,就劳烦两位大哥替我通传一下。”
门房小厮有些烦了,“我都说了小侯爷今天不在府里,我还能骗你不成?”
筱莹不信,小侯爷常去的几个地方她都去找了,都不见人,那便有很大可能是在府里根本没出门。
她觉得是上次在上林围场,小姐和小侯爷吵起来,小侯爷有些生气了。
但小侯爷对小姐那么好,只要这些小厮去通传,小侯爷不会不理会小姐的。
更何况那个时候小姐生着病是气上头了,小侯爷应该能理解的。
尚书府那边见人下菜碟,知道小姐被老爷关在庄子上出不来,月例也开始克扣,最开始送的吃食后来也不送了。
回府上去找,但奈何那帮狗眼看人低的连大门都不让自己进。
她需要出来买回去做,如今手上的钱也实在是没有多少了,她想要找小侯爷借一些平日衣食的钱。
“两位大哥,这个请你们喝茶,就辛苦你们进去通传一下。”
门房小厮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一文钱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打发要饭的呢?
“行!”门房小厮不耐烦道,“你等着,我进去通禀。”
筱莹松了一口气,嘴上道着谢,心里也安心了不少。
如此,就有钱给小姐买养颜膏了!
门房小厮那边进去之后找了个大门看不见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又出去。
“我家小侯爷不得空,你赶紧走吧。”
筱莹愣住,“你说什么?小侯爷不见我?你说了我是谁了吗?”
“你这个人是听不懂人话吗?我看在你是乔大小姐近身婢女的份上已经很容忍你了,你没完了是吧?滚,不滚我找衙役来了!”
筱莹被推了出去,侯府大门砰的一声关上。
怎么会呢?小侯爷知道是自己来了竟然不愿意见自己?
是真的因为上次和小姐吵架了,所以打算和小姐恩断义绝了吗?
小侯爷如此,未免也太让人寒心了,小姐可是救过他啊!
筱莹捏紧了拳头转身朝着庄子的方向跑去,不行,她得将这件事儿告诉小姐才行!
她得让小姐知晓,小侯爷也是靠不住的!
陆今野坐于马上微微昂首看着筱莹离开的背影。
那是,乔意欢的近身婢女。
陆今野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是半炷香之前被乔挽颜扇过的那一边。
她打自己了,那就找个人出出气好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庄子上,门口看守的两个嬷嬷坐在椅子上懒洋洋的打着瞌睡。
这差事很好,每天不用干活就在门口享清闲就能拿到月例,说起来可比在尚书府那边每日忙忙叨叨好多了。
就是有一点不好,需要自己做饭吃。
最开始尚书府那边还有人来送每日吃食,但后来就没人来了,直接涨了月例让自己买自己做没人往这边折腾送。
嬷嬷听见动静看见了乔意欢从屋子里出来后收回视线,起身请安的意思都没有。
一个不受宠被老爷扔在这儿自生自灭的大小姐,算得了什么主子?
乔意欢这几日吃的不好睡得也不好,每日都在期望筱莹两天一出门会带回来什么好消息,但却始终不见有什么好消息传回来。
她没指望周宇能真的将这件事儿顺利办成,那也是心中期待的。
若是能成,自己也就不用铤而走险。
若是不成,她还有向死而生的办法。
嫣然说的话自己相信一半,但是让自己去送死博得殿下的注意力博得殿下的怜爱,她还是心底里有些担忧的。
万一自己真的就那么死了呢?
命只有一条,不到不得已的地步,她不想那么冒险。
筱莹回来的时候就要拉着乔意欢进屋,一副有什么要紧事儿的样子。
但刚走出几步便听见又有人敲门,门口的嬷嬷起身去开门。
“谁啊?”
打开大门,是一个年纪不大小厮装扮的少年,手上拎着一个大盒子,足足有胳膊一半那么长那么宽。
“你是?”
少年笑了笑,客客气气道,“这是我家主子让我给乔大小姐送来的。”
嬷嬷回首看了一眼走过来的筱莹,好奇问道,“你家主子谁啊?”
少年笑着解释道,“这位筱莹姑娘是知道的,我家小侯爷在您走后没多久就让我给您送过来这个,说是筱莹姑娘要的好东西,以及一些上好衣物,姑娘快收着吧。”
筱莹微微愣了一下,看着那大盒子有些讶异的说不出话来。
片刻后她又笑了笑,就知道小侯爷对小姐那么好,不会真的不管小姐的。
人要知恩图报,即便吵架了也不能改变小姐救过他的事实才对嘛。
少年说自己要的好东西大抵就是钱了,这盒子不小,估摸着有不少银子,够自己和小姐生活好一段时间了。
筱莹接过盒子,分量还不轻,嘴角的笑容便更深了。
“有劳你跑一趟,进屋喝杯茶吧?”
少年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还得给我家小侯爷回话呢。小侯爷心中担忧惦念,我得尽快回去让小侯爷安心才是。”
筱莹点点头,“那我就不留你了,慢走。”
见着少年转身离开,筱莹也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屋去看看这里面有多少钱。
但却被其中一个嬷嬷拦住了去路。
“这里面什么东西,打开让我看看。”
筱莹侧过身子不给,“凭什么给你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是小侯爷送给我家小姐的。你们要是敢抢,别怪我出门的时候去找小侯爷,让小侯爷来教训你们。”
另一个嬷嬷将她拉了过来,“算了算了,让她拿进去吧。”
嬷嬷微微皱眉没再多说什么,小侯爷差人送来东西那说明和大小姐相熟这是多加照顾。
若是筱莹真的告状,她们怕是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
她们也是在京城待了好多年,不是不知道那小侯爷的脾性。
筱莹一手拎着盒子觉得有些重,快步走到屋里放下又转身去关门顺便插上了门。
乔意欢清眸眨了眨,“筱莹,这是什么?”
筱莹笑着道:“这是小侯爷差人送来的。”
“祁云?”乔意欢似有惊讶,但片刻后又有些欣慰。
他到底还是关心自己,在意自己的。
多年的情谊,到底是比十公主更可靠。
“小姐,小侯爷与您交好吵个架算得了什么呢?您瞧瞧,这不还是知晓小姐在这儿受苦,送来东西了?您放心,有小侯爷在,小姐不会在这儿待上一辈子的!”
乔意欢被这句话哄高兴了,唇角微微扬起露出笑容。
但这些时日她清瘦了许多,这一抹笑并没有往日那么好看,反而多了几分苦意。
筱莹迫不及待的去打开那盒子,但打开盒子的一瞬间发出惊人的惨叫,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险些跌坐在地上。
乔意欢顿时间脸色变了,不明白筱莹看见了什么才有这样的反应。
“怎么了?里面有什么东西?”
好奇的凑上去看了一眼,一条滑腻腻的红头蛇噌的一下窜了出来咬在了乔意欢的脖子上。
“啊!!!!!”
“小姐!!!!”
门口的嬷嬷听见里面的惨叫也吓了一跳,心里咯噔一下朝着这边跑来,但门被从里面锁上,二人怎么也没推开那扇门进去一看究竟。
重见天日的毒蛇不满足于在盒子里面待着,滑滑腻腻爬了出来从桌子上掉了下去,场面一时之间可怖骇人。
筱莹吓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整具身体都在颤抖,但却还是硬着头皮抓住了咬住小姐脖子的那条蛇用力甩了出去。
来不及多想,她拉着乔意欢便要朝着外面跑。
但因为太过于害怕腿发软,距离门口只不过短短距离,筱莹却踉踉跄跄的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走到门口打开了门闩。
两个嬷嬷看着两人脸色煞白,大小姐还捂着脖子嘴发黑的样子直发毛。
余光瞧见屋里地面五颜六色的蛇顿时惊叫起来转身跑。
但事出太过于紧急,两人跌跌碰碰的往大门跑去,一路没敢停下朝着尚书府的方向跑去。
远处一棵遮天蔽日的古树下,陆今野坐在马上微微歪着头看着庄子门口的动静。
瞧着有人跑出来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
呀,被打开了。
姜祁云不是捏着自己的把柄吗?
自己不好过,他也别想好过。
他没兴趣看里面那主仆二人死没死,即便没死也能吓得她们几天几夜不敢闭眼怕有东西爬上床。
他握住缰绳一夹马腹扬长而去,只留下一抹凛冽的剪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两个嬷嬷气喘吁吁的跑回了尚书府,门房小厮吓了一跳。
“张嬷嬷赵嬷嬷你们怎么回来了?”
两人捂着肚子大喘着气却没有回答他,歇了片刻后又朝着栖云堂那边跑去。
“夫人,出大事儿了!”
两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金氏讲了个清清楚楚,便见金氏皱起眉头来。
“毒蛇?那乔意欢有没有事儿?毒发身亡了?”
嬷嬷摇头,“不知晓,老奴只看见大小姐脖子上应该是被咬到了,那脸煞白嘴发黑,估摸着是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金氏瞳孔微动,静安侯府的小侯爷让人给乔意欢送毒蛇?
这可真是闻所未闻!
金氏从小到大,未出嫁前被金老保护的很好,嫁人了被乔尚书保护的很好,基本上没见识过什么上不得台面的阴暗之事。
即便遇到了,没等她知道呢也都被乔尚书解决的干净利落。
外面那些人看不起金氏的商女地位,但却也没有人敢当着金氏的面说三道四,只敢背后偷偷奚落。
换句话来说,温室里养出来的花朵不是乔挽颜,而是乔挽颜的母亲。
金氏手上干干净净,但乔挽颜不是。
是以眼下她知晓姜祁云的所作所为,属实是有些震惊。
这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派个医士走一趟,能活就活着,不能活就去告诉老爷一声。至于她被毒蛇咬了中毒,是不知道哪里来的毒蛇爬进了屋子里,和静安侯府没有关系。”
不必为了一个乔意欢,而与静安侯府结仇。
说到底,静安侯府只有那么一个小侯爷,命根子一样的存在,侯府不会轻易的将小侯爷交出来。
有下人应声出去办了。
“派人去找那个送东西的少年。找到了备马,我要去一趟静安侯府。”
旁边陪嫁嬷嬷忙问道,“夫人不是说与侯府没关系吗?咱们去侯府做什么?”
金氏道:“是与侯府没关系,但这个人情我得让侯府知晓是我们尚书府给的。”
❀
陆今野回去的时候便看见乔挽颜在花海中手持团扇置于胸前的画面。
金光灿灿,美人于花海中散发着无穷无尽的瑰丽芳华。
灵魂不缚于尘世,她于花海中绽放。
此刻,就在此刻,陆今野忽然想明白了。
他是想要活着,但未来不要为了活着而活着。
紫鸢将马上的几个食盒拿了下来,找了一个景色最好的草地上铺上了一块巨大的绒毯。
“桂花糕呢?”
陆今野淡淡道:“在我怀里。”
紫鸢看了一眼他胸前略显鼓意的地方点点头,放在怀中能保温,虽然如今天气也不冷甚至要进初夏有点热,但还是这样保温最好。
陆今野扫了一眼姜祁云,单眉微挑此刻兴致不错。
姜祁云正躺在一棵大树下双腿交叠闭着眼睛懒洋洋的悠闲着,半阖着睁开眼睛瞟了他一眼。
他慢悠悠吩咐道:“小陆,去给小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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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今野点点头,“好啊。”
话落就去取茶了。
姜祁云噌的一下坐了起来看着他干脆利落的背影满脸疑惑。
不对劲,可能有诈!
陆今野将茶给他拿过来的时候,姜祁云看着递过来那杯茶没敢接。
这么痛快的给自己去拿茶,这鳖孙肚子里肯定憋什么坏水儿呢!
“你这茶里加了点什么啊?”
陆今野笑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茶里还能加什么?茶叶啊。”
姜祁云看着他那副没有好意的笑容冷哼一声,“你当小爷傻吗?这茶小爷我不喝,但你今日得喝了!”
这话说的带有一丝威胁,似乎今日陆今野不喝他就会和他打一架,强迫的给他灌下去。
陆今野眉梢挑了一下,一个字都没多说直接一饮而尽喝了个干干净净。
甚至还将茶杯倒过来,给他看看里面的茶水被他喝光了。
姜祁云目瞪口呆:“.......”
啊?
出去一趟这犟种脑子没带回来?
姜祁云此刻有点怀疑人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一时之间说不出来。
他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啊!
就是在乔挽颜面前都是个犟种,怎么现在这么听话?
“不是想喝茶水吗?怎的不喝?”
陆今野说完看着他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又去拿了茶壶,当着他的面又倒了一杯自己喝了个干干净净。
紧接着,又倒了一杯递给他。
姜祁云这才放下心来接了过来,喝了一口直接吐了出去。
喷洒出去的茶水在半空中形成了一道小彩虹,漂亮的不得了。
陆今野看见了,唏嘘道,“呦,小彩虹呢。”
姜祁云大声道:“这茶水怎么是咸的?!你做什么手脚了?”
刚刚陆今野也喝了,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这茶水里面估摸着加了一斤盐,齁死人了!
陆今野耸耸肩,“就加了点盐啊。放心没有毒,我刚刚不是也喝了?”
姜祁云被气笑了,伤敌一千自损一千是吧?
“行。”他点点头,“小爷我今日不打死你这个鳖孙,小爷我跟你姓!”
说完,抽出腰间的鞭子朝着他挥了过去。
“陆祁云,也挺好听。”
二人转眼之间扭打在了一起。
乔挽颜听到动静了,朝着那边看了一眼后嫌弃的收回视线。
徐书简道:“二小姐也站了好长时间,不如先吃点东西休息休息稍后再画吧?”
乔挽颜微微颔首,“紫鸢,我要吃桂花糕。”
紫鸢应了一声道:“陆今野!”
没有人回应。
她又大喊了一句依旧没有回应。
紫鸢瞧着那二人打的很是激烈,没敢上前去跟陆今野要桂花糕,怕被误伤。而是脚步飞快的上了船,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翻出来的锣脚步哒哒的跑了回来。
“小姐,你捂上耳朵。”
告诉完才凑近‘战场’,紧接着一道刺耳的敲锣声响彻天际。
众人脑瓜子嗡嗡作响,啰音在耳畔悠扬回响。
紫鸢见着停了下来凑上前去,“给我桂花糕,小姐要吃。”
陆今野被震傻了,下意识的掏出桂花糕给她。
紫鸢接过立即后退,“继续,你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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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这桂花糕今日吃起来都格外的香甜,像是被孙甜加了什么秘方一样。
乔初雪没怎么动筷子,乔挽颜随口问了一句,“没胃口?”
乔初雪讪讪笑了笑,“我如今吃不下,坐在这儿也是扰了各位的胃口,众位慢慢吃,我去荡秋千。”
乔挽颜不是那种好心的性格,看见周宇孤零零的站在那儿就邀请他一同过来吃饭。
别说是见过两三次面,就是见过几百次,她都不会邀请一个用不到的蠢货一起吃饭。
乔初雪走到秋千旁边,“周公子,我可以荡会儿秋千吗?”
周宇笑着点了点头,“自然是可以的。”
话落周宇让开没有站在她后面帮她推秋千的意思。
傻不伶仃的这个时候过来干什么?就不怕露馅了被人知道自己和她认识?
乔初雪微微有些失望,但却也没有多想,只当他这是在为了大局怕人误会。
令人垂涎欲滴的菜香弥漫开来,乔初雪如今有孕对于味道很是敏感,是以如今胃里一阵翻涌,干呕的感觉陡然间袭来。
她捂着胸口想要开口让婢女别在推她了,但是奈何一阵猛烈的呕吐感袭来,要开口的话没有来得及开口,手又没有握住缰绳,顿时整个人飞了出去。
一道惨叫声响起。
“啊!!!”
周宇眼睛睁的溜圆,但却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唤她的名字跑过去扶起她,而是余光偷偷看了一眼远处朝着这边看过来的几个人,心中庆幸自己的稳重。
若是不镇定自若,怕是就要被人看出来了!
他这才朝着乔初雪走了过去,一脸担忧但却没有对于心爱之人的担忧。
乔挽颜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紫鸢,去看看。”
她没动,姜祁云几人也没有动,似乎并不关心乔初雪从秋千上摔没摔疼。
紫鸢朝着那边走了过去,“初雪小姐没事儿吧?有没有摔折哪里?若是有可万万不能动,会造成二次伤害的。”
乔初雪捂着肚子疼得说不出话,清秀的脸上布满了冷汗,嘴唇煞白一丝血色都没有。
婢女看见了她下面染成了红色吓得浑身直抖,拼了命的用身体挡住不想让紫鸢看见,但奈何紫鸢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异样。
“你在抖什么呢?起开。”
婢女摇头,“没、没什么,紫鸢姐姐可否让人去找个披风过来?”
紫鸢没跟她废话,一把抓住婢女的后衣领将人拎到了一边,看见了乔初雪衣服上沾染到的红色。
紫鸢回首瞥了她一眼,“这玩意儿你整的那么紧张干什么?快去游船上拿披风过来!”
话落她又对着身后的周宇斥道,“看什么看?一边待着去。今日之事你敢说出去,乔家不会放过你的!”
周宇被她唬住了,这
初雪下面见了红该是孩子出事儿了,但乔二小姐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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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乔家已经知晓了初雪有孕?
不对劲啊!
这若是知晓,定然不会让初雪就这么出门的,定然要逼问出奸夫是谁的。
周宇讪讪退到远处。
紫鸢这才道,“初雪小姐莫怕,不过是来月事而已无需紧张。这里没人会说出去,毕竟你出了丑也是乔家出了丑。”
乔初雪知道她是误会了,但她此刻疼得快要失去理智了,颤抖的握着她的手脑子里全都是想要保住这个孩子的强烈念头。
“紫鸢,紫鸢!帮我找医士,快帮我找医士,求你了......”
断断续续的话听得紫鸢云里雾里,疼成这样?比小姐上次还要厉害。
船上就有医士,婢女将披风拿过来紫鸢便找了船上的侍女将人抬了上去。
医士本以为也就是寻常月事来了不舒服而已,但这一把脉直接吓得双腿一软硬生生跪在了地上。
紫鸢拧眉,挥了挥手示意船舱内的侍女全都退出去,只剩下乔初雪主仆二人加上乔家的医士。
“说,初雪小姐怎么了?”
医士满脸难以置信的看了一眼已经昏厥过去的乔初雪,颤颤巍巍的起身刚要开口便见乔初雪的婢女跪在了他的面前。
“我家小姐体寒,来了月事总是这样疼得不行。劳烦医士给开服药喂与我家小姐服下吧!”
医士咂了咂舌,“姑娘,我.....”
话还没说完便见那婢女着急又道,“医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求您赶紧开服药吧!我一定代替我家二老爷二夫人感谢您!”
紫鸢走了过去,抓住那婢女的头发往后拽,另一只手从腰间拽下来的帕子塞到了她的口中。
她再次问道:“她怎么了?”
医士不敢说谎,即便那婢女再三哀求,他也是尚书府的医士,不是整个乔家的医士。
他低声道:“初雪小姐流产了,眼下必须得将腹中死胎弄出来,否则会一尸两命的。”
紫鸢眼睛睁大,看了一眼已经昏厥过去脸色煞白的乔初雪,一时之间震惊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医士又道,“眼下我一个人处理不了,得去找稳婆。我手里有些现成的药可以暂且吊住初雪小姐的命,但还是得尽快找稳婆过来。”
紫鸢拧眉思虑,须臾一记手刀砍晕了那婢女,“你应该知道这件事儿的重要性,闭上嘴不许胡说。”
医士连连点头,“姑娘放心!”
紫鸢快步出了门并关好了门,“你们守在这儿不许让任何人进去也不许进去。做你们该做的,否则就是在找死。”
紫鸢下了船走到乔挽颜身边,“小姐。”
她轻轻的唤了一声,乔挽颜目光微动偏过头看了她一眼后伸出手被她搀扶起来与她走到了一边。
乔挽颜拿出帕子擦了擦嘴,淡声问:“说吧,何事?”
筱莹将刚刚游船上医士说的话全都说了个清清楚楚,细枝末节都不曾落下。
乔挽颜远山含黛的雾眉轻拢,幽深的双眸看向游船。
“她是不想活了。”
紫鸢小声道:“可要奴婢直接处置了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挽颜眼底又冰又冷,像是凛冬的霜雪,没有一丁点温度,冷的骇人。
杀了便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掐死这件事儿,处理掉所有知情人,乔初雪未嫁有孕也不会牵连到她。
这也是紫鸢从游船上下来想到的最妥善的办法,是以才没有第一时间用飞鸽传书给码头的管事传递加密的信件原因。
只要乔挽颜一句话,她立即就会去船上处置妥帖这件事儿,绝不让消息传出去一丁点风声。
乔挽颜沉声交代道:“给码头那边飞鸽传信再安排一艘游船过来将乔初雪接回去,停在码头不许下船让稳婆给她处理了。入夜之后,再把她送回老宅。”
“船上的婢女,乔初雪的婢女以及医士。”
乔挽颜说到这儿顿了顿,“让他们闭嘴。”
紫鸢心领神会,“小姐放心,奴婢这就去办。”
乔挽颜面不改色的转身回去,她留着乔初雪的命不是看在她和自己都流着乔家的血,而是想要知道她的奸夫是谁。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抹黑乔家的名声。
乔挽颜看了一眼有些惊慌的周宇走了过去,“是她自己没扶好绳子摔下去弄断了骨头与你无关,不必这么害怕,我们乔家可不是那等讹人的人家。”
周宇知道她在说谎,刚刚初雪都见了红,那是孩子没了!
但他不敢否认,而是顺了这句话。
“是,二小姐深明大义我自是放心的。”
乔挽颜又道:“这样的糗事说出去也是让她颜面无光,我希望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若是这件事儿被我知晓从你的口中传出去,我让你全家在京城待不下去。”
周宇连连点头,“是,二小姐放心,我这个人嘴最是严,一定不会乱说。”
乔挽颜满意的离开。
周宇余光扫了一眼游船的方向,孩子没了,初雪会不会因此情绪激动坏他的好事?还会不会帮助自己给乔二小姐搭线?
姜祁云见着她回来问道:“怎么了?伤的很严重?”
乔挽颜坐了下来面色从容淡定,“医士说伤到了骨头,再加上她来了月事本就不舒服,疼得晕厥了过去。我让紫鸢再安排一艘船过来将她送回去。”
徐书简敛眸,秋千的方向他正好正对着,他扫见了乔初雪素白衣裙上的一抹红又被披风遮盖住,原来是因为月事。
但伤到了胳膊为何捂着肚子?
姜祁云皱眉,“什么月、月不月的,这种事儿怎么这么大声的说出来?”
乔挽颜似有不解,“女子都会来月事,这是什么很羞耻的事儿吗?你母亲不来吗?你祖母不来吗?你觉得这很丢人吗?”
姜祁云眨了眨眼睛后又摇了摇头,“不丢人。抱歉,是我一时说错了话。”
乔挽颜舀了一勺甜羹吃了一口。
她情绪稳定的很,此刻心里装着不少事儿但面上依旧像是没事儿人一样吃过东西后优哉游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的休息了一会儿后继续作画,一丁点让人怀疑的疑点都没有。
直到西边的天空被夕阳的光辉染成了漂亮的绯红色,徐书简的画终于结束。
陆今野习惯了每天陪着乔挽颜做这做那,沈澈很是能坐得住,乔挽颜画了多久他就在旁边安安静静的看着她多久。
只有姜祁云是个闲不住的,一会儿去抓鱼一会儿去和乔挽颜拌几句嘴,被骂的狗血淋头安静一会儿之后继续不长脸。
回去的时候,乔挽颜看见了从晌午便经过的那艘游船也要回程了。此刻,便跟在她这艘游船的后面。
而彼时另一艘船上,几个东宫宫臣个个头晕眼花想要回家好好休息休息。
在船上待了一大天了,那些该议论的事儿早就该议论好了,也不知殿下为何不开口回去,让他们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
喝的他们解了一次又一次的手,都快要虚脱了。
船在行一半的时候,船夫得到了太子的命令,超过前面那艘船先行靠岸。
姜祁云一直都在甲板楼上,是刚刚在船舱里面又被乔挽颜骂了一顿后气呼呼的跑了出去自己生闷气。
双手搭在船沿上看着前面越来越近的码头,余光扫见一艘船突然超过先行靠岸,且在对方的甲板楼上并没有看见任何人,没放在心上。
待那艘船靠岸有人从船上下去的时候,姜祁云才终于看见其中一人是东宫储君。
这事儿紫鸢也第一时间告诉了乔挽颜,却见乔挽颜并没有太多的反应与欣喜。
泰然自若的下了船,果不其然见着远处太子负手而立,面前几个宫臣正在恭敬的与他说着什么。
去停马车的地方势必要从太子身边经过,而遇到太子也是必然要行礼的。
姜祁云等人与太子行礼,乔挽颜没有冲到前面去,而是在几人身后跟着行礼。
几个大男人虽然年岁都不算太大,但个个都个子高挑,乔挽颜站在几人后面那是全然被遮挡住一根头发丝都没有露出来。
鹤知羽面色从容自若,只是内心深处觉得这几个人有点碍眼罢了。
姜祁云道:“殿下若是没有别的事儿的话,那我等就先走了。”
鹤知羽自然不会说什么,不以为意的应了一声。
乔挽颜没有多说一个字,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朝着鹤知羽去看。
经过的一瞬间,鹤知羽闻到了一抹浅淡的幽香。
克制的没有朝着她看,但还是扫了一眼她的背影。
陆今野忽感头发沉,踉跄了一下险些没有站稳停住了脚步。
他自幼遭受到的磨难数不胜数,强大的意志力让他撑住没有身体忽然绵软无力而倒下去。但意识渐渐涣散,他单膝跪地撑了不过片刻便倒在了地上,昏厥过去。
众人纷纷朝着他看了过去,乔挽颜好似想到了什么。
他对乔意欢做了什么?
但做了什么能在与自己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才昏厥过去?
姜祁云离他近蹲下身去探他的脉搏,徐书简关心问了一句,“小侯爷,陆公子这是怎么了?”
姜祁云:“给小爷倒盐茶水倒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挽颜有条不紊的吩咐人将陆今野送回去,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朝着这边走来,没再发一言的抬步朝着马车走去。
鹤知羽停下了脚步,视线晦涩的看着她的背影。
上了马车,窗户也始终没有打开。
两方世界被马车挡住,彼此看不见对方。
紫鸢上了马车拍了拍车壁才道:“小姐,陆今野身体素来不错,怎么会突然晕倒过去啊?”
这种感觉,好像自己上次
乔挽颜磋磨着指腹,“大抵是他擅自做了什么。不乖的小狗,也算是给他长个记性了。”
但,他到底做了什么?
为何回到自己身边这么久才晕厥过去?
是做了什么延迟乔意欢死亡的事儿,还是如今的乔意欢已经不被所谓的狗屁天道那般眷顾了?
若是后者,会不会是乔意欢做了什么坏事儿,不是天道口中至纯至善的天道之女了?
上次在邕州晕厥过去她曾问过那团雾气,若是乔意欢也成了自己这样一个恶毒之人,所谓的天道还会眷顾她吗?
那团雾气没说话,她当时就对这件事儿的可能性定位九成可信。
如今看来,乔意欢也会死,只不过需要费点时间罢了。
等她。
等她变成一个恶毒的,不受天道庇佑的人。
乔挽颜视线垂下看着角落里的陆今野,上次自己指派陆今野用倒刺箭刺穿乔意欢的肩膀,结果陆今野没事儿自己却晕厥了过去。
而这次,自己没有指派陆今野所以自己没事儿。
眼下,有两种可能性。
第一种,自己等到乔意欢失去天道的庇佑杀了她。
第二种,等着别人对乔意欢下死手一次次的试探天道对她的眷顾。
这样就不会牵连到自己,目的也可成。
“小姐,咱们要不要等到陆今野醒了告诉他这件事儿?总是这样的话会不会晕厥越来越严重,直到醒不过来?”
乔挽颜忽而笑了笑,“为何要告诉他呢?”
陆今野是她的一把好刀,平日里可以保护她的人身安全,关键时刻还可以用命来为她试探天道对乔意欢的眷顾有没有彻底消失。
习武的天才少年,她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话本中本该帮助乔意欢虐杀自己的陆今野即便死在乔意欢的手里,那也是他的命啊。
乔挽颜闭目小憩,走到一半的时候她忽然睁开了眼睛一拍大腿。
“哎呀!”
紫鸢也有些打瞌睡,听见这话连忙眼睛睁的溜圆左看右看最后看向乔挽颜,“咋了小姐?出什么事儿了???”
乔挽颜一脸懊恼,“都怪乔初雪,我今日本要教训沈澈把他从船上推下去的,我给忘了!!!”
可恨,太可恨了!
紫鸢咂了咂舌,“小姐,咱们还会有下次机会的!”
乔挽颜满脸失望,“好吧。”
❀
姜祁云回到静安侯府的时候,静安侯和侯夫人那是笑眯眯的在正门院的亭子里等人。
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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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么了?你们俩不会是背着我偷偷给我生了个哥哥不,生了个弟弟吧?”
静安候瞪了他一眼,“说什么胡话呢?!当老子的在门口等着孩子从外面玩够了回家,这不是正常事儿吗?怎么样,今日在外面玩的开不开心?”
侯夫人也笑着问道,“我儿终于想开了,好孩子,想吃什么母亲今日亲自去给你做!”
她一直看不上尚书府的那个长女,也不知是给她家祁云灌了什么迷魂汤,送银子送礼物亲自登门道谢救命之恩这也就够了,非得像是着了魔一样给人当仆人围着转。
如今做出这种虽然听上去有些荒唐过分的事儿,但他们夫妻俩好歹是能放心了。
姜祁云抿了抿唇在两人的脸上来回的看着。
不对劲,很不对劲!
姜祁云绞尽脑汁将这段时间做过的所有事儿都想了一遍,但却始终想不出来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儿给这二老气疯了,甚至气傻了。
要不然怎么对自己这么和颜悦目的?
姜祁云试探的问道,“是我把母亲养在后院的那只狐狸不小心给吃了被你们发现了?”
侯夫人嘴角的笑容僵了僵。
姜祁云见着不是又问道:“是我把爹爹珍藏许久的秋和明月图烧了被你们发现了?”
静安侯脸色变了变,但嘴角的笑容还在挂着。
姜祁云神色微动,还不是?
“那,是我前几天把周太师的孙子揍了他们家上门告状了?”
“还是我不小心把家祠的供果吃了又不小心将二太爷的牌位摔断了被你们发现了?”
“你个兔崽子,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
静安侯忍不住了,夺过他腰间的鞭子直接朝着他挥了过去。
姜祁云一个侧身躲到了侯夫人的身后,“母亲救我!父亲他要打死我啊!”
侯夫人淡定的躲开,“那真是辛苦你父亲了。”
夕阳的最后一缕阳光消失,静安侯府也迎来了一声尖利的惨叫。
而彼时另一边,乔挽颜回了家之后便让人去打探了乔意欢。
乔意欢自从在上林围场回去之后便一直被爹爹关在庄子上,但如今陆今野出事儿她定然也是出了什么事儿。
永宁阁的一等婢女是紫鸢,但在永宁阁伺候的都是人精,很是懂分寸也很有办事能力。
二等婢女桃花走了进来并关上了门,走到乔挽颜的身边低声开口。
“小姐,打探到了。庄子上的嬷嬷说小侯爷差了一个小厮送去一个盒子,说那是筱莹要的好东西。她们想要看但是筱莹搬出小侯爷偏不给她们看,两人揣摩那应该是银子。”
“但不成想筱莹拎着盒子进了屋反锁了门,没一会儿的功夫里面就传来惨叫。她们去查看,待里面的人把门打开之后,她们看见了满地的蛇,以及大小姐捂着脖子脸色煞白嘴唇发黑的样子,之后就赶紧跑回府传话了。”
乔挽颜美眸半眯,被毒蛇咬了?
“人死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桃花摇了摇头,“大小姐命大,医士过去的时候说是脉搏已经快要停了。但一副药下去,大小姐没一会儿脉搏便细腻而有力,一丁点事儿都没有了。”
桃花说完又道:“筱莹说咬住大小姐的那条蛇是三角头的红蛇,按理来说是毒性很强的那一种。但不知为何,大小姐竟然奇迹一般的活下来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陆今野是给乔意欢放了毒蛇。
乔挽颜有些许失望,但也仅仅是些许。
乔意欢受天道庇佑难以除掉,她早有预料。
不过嘛,这段时间也够她罪受了。
肩膀处的伤,被汤泉水烫伤,如今又添新伤,真是多灾多难。
“紫鸢,你陪我去栖云堂,我有事情要告诉爹爹和娘亲。”
❀
乔家老宅内气氛冷肃无比,偌大的宅院有婢女进进出出,二房二小姐的闺阁内灯火通明,但却弥漫着阴森的寒意。
乔初雪被堵上了嘴只留下轻哼声,但这声音却传不出屋内。
折腾了大半天的时间,始终没流干净遭了好大的罪。
二房夫人卫氏满面担忧的在内室屏风外面来回踱步,看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端出来,听着里面的轻哼声心里着急。
“母亲,您坐下等着吧,着急也不是办法。”
卫氏看了她一眼,“那到底是你的亲姐姐,你怎的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乔初夏不以为意,“姐姐做出这样有辱门风的事儿可是会连累整个乔家的女眷的,我不进去痛骂她就不错了,母亲怎的还要我去担心她?”
若是传出去了,日后能不能嫁个好郎君都说不一定呢。
卫氏气的无胸口不想与她掰扯,“算了算了,你一边去别在这儿碍眼。对了,那个贱婢说出谁是奸夫没有?”
乔初夏摇了摇头,悠哉悠哉道:“倒是个硬骨头,被打的命都快没了竟然一个字都不说,姐姐倒是有个忠心的婢女呢。”
卫氏重重的叹了口气,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眼下只能从初雪的口中知晓了。
人是乔挽颜派人送回来的,长房那边肯定是知道了的。
这下可怎么好,要如何向长房交代,要如何向忠武将军府交代啊?
“夫人,尚书大人一家来了。老爷已经去接了,咱们要不要也过去?”
卫氏心里咯噔一下,“去,得去!”
若是她不在,没准儿那些漠不关心的人以及初雪那个狠心的爹就要初雪拿命平息这件事儿了。
老宅桐壬堂内。
乔尚书坐在正位的左侧椅子上,而金氏就在右侧的椅子上。
二房乔青仁面露忧愁,“大哥,初雪这事儿我也不知道这孩子胆子怎的就这么大。还得多亏了挽颜,若不是挽颜周全的处理这件事儿,怕是就要传扬出去败坏我乔家的名声了。”
乔尚书沉声道:“那个婢女呢?有吐出来什么吗?”
乔青仁摇首,“那贱婢嘴严得很,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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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尚书敛眸,“倒是个忠心护主的,只可惜是愚忠。既然问不出来,那也没必要留着了。”
“是大哥。”
乔尚书又道:“初雪这孩子太糊涂了,稍有不慎连累的就是全家女眷的名声。护住其他女眷最好的办法就是沉塘淹死以绝后患,意外之事也无从查起。”
乔青仁微微愣了一下,须臾双眸低垂看向地面,似乎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咬紧牙关开了口,“大哥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处理好这件事儿的。”
“乔青仁,那可是你女儿啊!”卫氏进来的时候就听见这么一番话,当即哭了出来质问。
乔青仁皱眉,“初夏,赶紧将你母亲送回房里休息!”
乔初夏去拉人,但卫氏好大的力气直接甩开了她的手食指指着他怒斥,“你有没有心啊?那可是你的亲生骨肉,你怎么说得出口?!”
乔挽颜慢悠悠的品着茶看着眼前戏剧性的一幕,听见这话将茶盏放在了旁边桌子上笑着道:“初夏也是二婶婶的女儿,二婶婶难道就不考虑她日后如何嫁人吗?”
卫氏一时语噎,“可,可初雪罪不该死,一定还有解决的办法的!”
乔青仁道:“我也不想的,可是家里不只有初雪一个女儿,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其实呀,眼下也并不是死局,二叔叔二婶婶何必如此愁容呢?”乔挽颜的语调轻飘飘的,但此刻就像是一把救命稻草般给了卫氏希望。
乔尚书和金氏没有开口的意思,安静的看着自家闺女。
乔聪善揶揄道:“你还能有什么好办法不成?”
女子便该老老实实的待在闺房里,大伯娘和母亲妹妹都是。这种事儿让他们男人来商量就是了。
乔霁白淡淡道:“挽颜妹妹素来聪慧,也许就想到了我们不曾想到的办法。眼下大家在一起商量,大哥何必内讧呢?”
乔聪善瞪了他一眼,“你别以为如今当了状元就了不起。”
乔尚书沉声道:“把他拉下去。”
立即有人上前捂住乔聪善的嘴将他强行带了下去。
乔青仁夫妇没敢拦着,这才问起了乔挽颜。
“乔初雪未嫁先孕这样的事儿都做得出来,定然是很喜欢那个奸夫。乔初雪若是能活下来,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她定然会去找那奸夫。”
乔挽颜面色从容淡定,“即便乔家这边都处置干净了,但那个奸夫若是有朝一日在外面乱说或以此威胁,我们乔家岂不是不能安稳?人死无对证,伤不到乔家的根本,也会让乔家成为一个笑话。”
“更何况,二叔叔二婶婶不想知道是什么腌臜东西敢算计乔家吗?”
乔青仁夫妇了然,这是要用初雪去钓出那个奸夫。
乔青仁点头,“挽颜说的有道理,说的有道理!等找到那个奸夫,我一定把他全家都赶出京城,赶到南蛮之地让他这辈子不能回京城乱说。”
乔挽颜轻轻啧了一声,“二叔叔在胡说什么呢?”
乔青仁语重心长教导:“挽颜是觉得二叔叔太狠太绝情了吗?但不把他赶出京城那就是个祸患啊!姑娘家心软心善,但有时对别人心善就是对自己残忍。”
乔挽颜展颜一笑,笑容甜腻腻的好似蜜饯一般带着纯真与无害。
“斩草要除根,怎能给自己留祸患呢?”
“自然是杀之灭口,永绝后患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青仁夫妇愣住,一时之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只是乔青仁夫妇,还没有离开的乔初夏也纷纷看向她,似乎很是震惊她能用那般平静的语气说出如此果决狠毒的话来。
杀人?
乔家是书香世家,二房三房在长房的庇佑下活的顺遂无忧,根本没见识过这世间的另一面。
杀个人对他们来说,就是府中下人出了错他们也只会将人发卖出去。
可如今一个比他们所有人年纪都要小的小姑娘,竟然张口就是要了别人的命?
彼时,乔青仁有些怀疑这个看起来如花朵一样孱弱无害的小姑娘手上沾了多少鲜血了。
乔初夏也算是长见识了,明明是同龄,可她就是觉得自己与她完全是在两个世界。
原来,还可以这样处理这种事儿吗?
她看了一眼大伯父和大伯娘,看着他们不仅不觉得乔挽颜恶毒极端,还一副半点隐藏之意都没有,为之骄傲宠溺的神情,莫名的有些羡慕。
这是大伯父和大伯娘给她的底气,所以她才敢在这种本该大人处理小孩子不许吭声的场面下开口。
乔霁白始终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不曾有开口的意思,一如他在家中所有人的印象中那般没什么存在感。
他微微偏着头看着乔挽颜的侧颜,没有如乔青仁夫妇以及乔初夏的震惊,只是目光深邃且柔和,嘴角闪过一丝浅显的笑意不曾被人发现。
卫氏最先反应过来,试探问道:“那挽颜.....你初雪姐姐是不是就能活下来了?你打算如何安排你初雪姐姐日后的事儿?”
乔青仁略有不满,自己这个一家之主还在这儿呢,这个无知妇人怎的不问自己而越过自己和大哥去问一个小孩子?
后续的事儿自然是要长辈来处置!
乔挽颜笑了笑,“我只是小辈,家中还有父亲以及二叔叔,我怎能安排初雪姐姐日后的事儿呢?”
乔青仁脸色略有缓和,卫氏有些不安,她就怕那些大男人心狠容不下初雪。
刚刚的话她听出来话音,乔挽颜是没有让初雪去死的想法的。
到底是姐妹,小姑娘即便心狠也不会狠心到这个地步的。
这时有婢女走了进来,“小姐腹中子已经流干净了,医士说小姐已经没事儿了,只要好好休养就会好起来的!”
乔挽颜又道:“这可真是个好消息。不过二叔叔二婶婶打算如何处理与忠武将军家的婚事呢?别的都可以糊弄,这新婚之夜是糊弄不了的。”
忠武将军一家性子都烈,若是知晓娶了个夫人给自己戴绿帽,那可真会做出不顾脸面也要将事情闹大要说法的举动来。
乔挽颜目光锁在乔青仁的身上,似乎是在等着他说出一个好办法。
她日后可是要嫁入东宫的,她决不允许自己因为乔家女眷的牵连而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
不允许日后在外面别人提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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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霁白对着那婢女浅声道:“先下去吧。”
婢女颔首退下关上了门。
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
乔青仁此刻也有些为难,他知晓初雪做出这种丢人的事儿第一时间便是忧愁如何向忠武将军一家交代,第二忧愁的便是如何将这件事儿彻底按住不传出去。
乔尚书沉默许久开了口,“你们可想过为何忠武将军一家这么着急的要定下亲事是因为什么吗?”
乔青仁夫妇沉默,似乎还真的没有想过是因为什么。只当是敬仰他们乔家世家的身份,想要高攀。
乔尚书:“忠武将军得皇上重用,幼子去年得了武状元前途无量,想要嫁过去的人家数不胜数,为何偏偏找了初雪?”
卫氏道:“自然是因为我的初雪贤良淑德美名传遍京城,他们家也自然是挑来挑去选中了我们初雪。”
这话说的也并不是当母亲的夸赞自己女儿,乔初雪在京城也不算是什么无名之人。自从及笄以来登门说亲的人也不在少数,乔青仁夫妇也是想要找个好女婿才一直没有松口。
乔初雪性子纯良温厚,是那些世家子弟口中出了名乖顺听话的小绵羊。但这也是她想要在京城出人头地,知晓凭借外貌与才华比不过乔挽颜,才另寻出路打造的人设。
可如今,这样一个乖乖女却做出未嫁有孕的荒唐事儿。
忍了多年,装了多年,结果来了个大的叛逆。
乔尚书冷笑一声,骗骗别人也就算了,都是家里人还说这种谎话。
他直白道:“忠武将军幼子是个断袖,有个相好是常华梨园的头牌。两年前给那男伶赎了身,直至今日都养在后院里。”
“忠武将军夫妇一直觉得儿子是一时兴起,但如今年岁不小了还是如胶似漆,迫于无奈分不开两人才着急的想要给儿子娶个听话顺从的女子,一个可以容下那个男伶的小绵羊。”
“若不然,你觉得这样一个不缺人上门提亲的武状元,何至于不到两个月便来下聘书?”
大户人家都注重礼仪,纳采、问明、纳吉、纳征、请期、亲迎都不能缺,算下来需要半年的时间。
如今这么着急的想要将人娶回去,这夫妇两人竟然还觉得是人家怕乔初雪被人抢了去,那是怕错失了一个好拿捏的小绵羊。
乔青仁夫妇愣住了,好似受到了天大的打击。
缓了好久,卫氏才摇摇头,“不会的,若是这样他们家就不怕我们去闹吗?”
乔挽颜单眉微挑,“闹?人嫁过去了闹起来便是两败俱伤。忠武将军一家打死不承认,最后吃亏的只能是二叔叔二婶婶了呢。”
卫氏似乎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身后的乔初夏和乔霁白将她扶了起来坐到了椅子上。
乔初夏也觉得震惊,她当初还嫉妒姐姐寻得一个好夫家,夫家还如此上心迫不及待的想要将人娶回去。
原来是这样!
“那大哥,我们该怎么办?”乔青仁彻底没了主意。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尚书慈祥的目光落在乔挽颜身上,“颜颜要不要试试?”
他在朝中被不少人盯着,所走的每一步都要慎重再慎重。他也知晓他自己能护住夫人,但他不相信颜颜未来的夫君能一直护住她爱着她。
所以他从来不想将自己的女儿培养成温室里不知世间险恶的娇花,有任何机会都会借此来教导女儿如何处理。
培养她内心强大,培养她可以应对危机,培养她不要爱上男人只利用男人利用一切资源来满足自己的需求,得到自己想要的。
爱上一个人,本身就是将自己放在卑微的那一方。
他自己就是这样,心甘情愿,因为夫人值得。
但他不想让女儿变成自己这样。
乔挽颜微微颔首,“挽颜听爹爹的。”
乔尚书笑笑不再说话,也没有告诉乔挽颜如何处理这件事儿。
她若是来问自己便给她一个处理办法的契机,若是不来问就暗中观察在恰当的时机给予一点小提示。
乔尚书一家离开的时候,乔霁白亲自去外面送的。
而房间内,乔青仁夫妇和乔初夏沉默了许久。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一时之间难以消化,也难以接受。
不曾想过,这般好的亲事竟然从一开始就是充满算计的。
❀
车上,乔挽颜挽着金氏的胳膊靠着她,“娘,我刚刚那样说你不会觉得我是个坏孩子吧?”
金氏满眼慈爱,“我家颜颜做什么都是对的,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只知道钱不够了娘给你钱花,其他的你爹爹都会给你兜底。”
金氏在京城的铺子田地可谓是占了京城一半产业,虽不露面但所有的账目她都会亲自过问。
是以分工明确,她在府里也不会觉得无聊,每日充实的很。
乔挽颜笑眯眯的在她胳膊上蹭了蹭,“娘最好了。”
“颜颜打算如何做?”
乔挽颜卖起了关子,“娘就瞧好吧,我定然将这件事儿办的圆满。”
定然丢面子的不是乔家,而是算计乔家的。
二房虽然是一家子蠢,但姓了乔,若是丢人便是丢了爹爹的脸面,她一定会好好处理这件事儿的。
但,辛苦的差事不能白做。
乔尚书看着母女二人满脸笑容,这就是幸福。
车外,陆今野骑马随行在马车旁边。余光看见迎面走来略有些狼狈的老熟人眸底升起一抹兴致。
姜祁云此刻心里憋屈绞尽脑汁都没有想明白老父老母是怎么了,怎么就像是被人夺舍了一样。
他还因为嘴快说出去那么多小秘密,此刻不敢回家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寻思着找个客栈住一晚。
经过几辆马车也没注意到,满脸丧意的往前走。
陆今野有些幸灾乐祸,“小侯爷?小侯爷这是要去哪儿啊?”
姜祁云这才看见他,顿时又昂起头,“小爷我睡不着,要去琼花楼喝酒看戏!小爷我的自在日子可不是你这个乔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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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今野被人骂做是狗也不生气,甚至都不觉得这句话是在骂他。
窗户被打开,是乔挽颜的脸。
姜祁云刚要揶揄便看见了后面的金氏,顿时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对着金氏抱拳微微倾身,“乔夫人。”
金氏微微颔首,“夜色阑珊,还是早些休息为好。否则侯爷和侯夫人知晓,会担心的。”
姜祁云乖乖应道:“是,多谢乔夫人关心。”
乔挽颜笑着道:“小侯爷真是有礼貌,一点都不像是外面说的那般纨绔不羁不成体统。”
姜祁云撇了撇嘴,“二小姐谬赞了!”
这六个字姜祁云是加重了语气说出来的,显然是没有长辈定然阴阳回去的样子。
乔挽颜关上窗户,“走吧。”
陆今野故意放慢了速度,待马车从身边离开之后忽而调转马头追上了姜祁云。
他偏过头,“你干嘛?要跟小爷一起去喝酒?小爷才不带你!”
陆今野:“你误会了,我只是听说一件事儿,觉得你应该想要知道。”
姜祁云冷哼一声,“什么事儿?该不会是乔挽颜又琢磨怎么欺负我吧?你是她的狗,你会好心告诉我?”
陆今野道:“听说乔意欢在庄子上被毒蛇咬了,命大活了下来。”
话落调转方向离开,再未多言。
不久前醒过来还脑袋昏沉沉的,此刻也不知是不是来了喜事,脑袋都不昏沉了。
思及此,他又开始怀疑不会是云瑶那个丫头又给乔挽颜什么无色无味的毒药,偷偷给自己用了吧?
要不然自己怎么会脉象正常又突然晕倒?
姜祁云站在原地双眉微颦,被毒蛇咬了?
站在原地许久,姜祁云抬步离开。
陆今野都知道了,乔家上下定然也是知道的。
既然活了下来应该是没什么大事儿了,他还是不去了。
陆今野此刻并不知道姜祁云不打算去庄子上看乔意欢,在他的印象里姜祁云对乔意欢十分维护,知晓这种事儿定然会毫不犹豫的去探望。
继而,被乔意欢主仆二人骂的狗血淋头大吵一架,甚至还有可能打起来。
嗯,若是打起来是最好的。
但陆今野的计划落空了。
❀
一只白鸽落在了窗户上,沈澈走到窗前将鸽子腿上面的密信拿了下来,那是一张一字没有的密信。
他并不觉得奇怪,只是淡定的将密信用香橼水擦拭一遍又放在烛火上烤了烤,顿时上面浮现了字迹。
看过之后,他将密信一角放在烛火上,瞳孔中倒映着燃烧起来的火焰,却不见他神情有一丝温暖。
人已经被皇祖父交到了璟王的手里,璟王不日将带着大幽前朝嫡出血脉回京。
他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意。
好戏,就要开场了。
“让你去寻的东西寻到了吗?”
苏飞立即道:“其他的都寻到了,但其中的雪华草实为罕见。不过属下听说,徐公子那边有一株。”
沈澈不以为意,“那就去要来。”
苏飞抿了抿唇有些犹豫,小心翼翼道:“世子您前些时日还骂徐公子命很短的样子,徐公子八成不会给。”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常华梨园门前
“我家小姐今日就想听戏,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梨园小厮看着面前气焰高的姑娘心中有些为难,“姑娘,当真不是我不放你们进去,实在是我们梨园每月的月初都会关门让角儿们好好休息。”
钱妙芸脸色有些不耐,“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姨母是谁吗?”
小厮客气道:“钱小姐的姨母乃是当今皇后娘娘,但我只是个干活的,还请钱小姐不要为难我。”
钱妙芸白了他一眼,“罢了,就算是现在请我进去我都没心情看了。明日我来时不想看见你,若是被我看见你了,定然要你在京城待不下去!”
话落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但却不曾想,不远处一辆马车停了下来,正是乔挽颜从马车上缓缓走下。
乔挽颜也看见她了,但却根本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擦肩而过,像是陌生人一般。
钱妙芸拧眉回首看着她朝着梨园紧闭的正门走去,忽而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饶有兴致的看着,等着她和自己一样碰壁满脸扫兴坏心情的回来。
但,小厮看见乔挽颜后直接客客气气的弯腰将人请了进去。
钱妙芸:“.......”
“乔挽颜是进入梨园了?”
她有些怀疑自己是看错了。
杏儿颔首,“真是奇怪,明明跟我们说梨园关门不接任何看戏的客人,为何看见乔二小姐都没说什么话就将人请进去了?”
钱妙芸脸色难看,冷哼一声转身上了马车。
一个破梨园,当她稀罕不成偏要进去看戏!
另一边乔挽颜被请入了湖心亭的雅座上,梨园班主亲自迎接。
“二小姐想听什么曲子?”
赵班主略微有些谄媚,不怪他变脸,实在是二小姐给的太多了。
今个儿早上尚书府的下人过来传话,说是二小姐今日要看戏。知晓今日梨园关门但正巧安静,所以给了不少赏赐做补偿。
从上到下都安排的明明白白,他这个班主也耐不住下面的人乐呵呵的要开门接客。更何况给那么多钱,就是下面的人不愿意他也得抓几个好角儿过来给二小姐唱戏。
乔挽颜看着戏单子,翻了两页随意点了一个。
“就《碧海长天》吧。”
赵班主连连点头,“这就给二小姐安排,二小姐稍等便是。”
乔挽颜对于赵班主近乎吹捧谄媚的态度不觉得过分热情,梨园关门又如何,钱花的够多别说开门,就是让他们去尚书府唱戏他们都会开开心心的去。
钱就是这么花的,钱可以解决这世间九成的事儿。
如果解决不了,那是钱花的不够多。
乔挽颜对于戏曲并不算是感兴趣,是以看着台上的男伶唱戏,也只是百无聊赖的单手撑着脑袋看着。
旁边的糕点蜜饯不算是上等,乔挽颜一口都没碰。
片刻后,紫鸢匆匆的走到她耳边附耳低语了一句什么。
“行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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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是觉得哪里不满意吗?若是不满意,我还可以换人。”
乔挽颜淡声道:“碧海长天是以家国大义为核心的戏曲,其中的意义与价值不仅仅彰显在跌宕起伏的剧情上,更在于优伶对于人物正义忠诚与爱国情怀的诠释上。”
她话落顿顿,“本该悲壮的唱腔深情的对白,可赵班主瞧着台上的两位优伶,倒是将碧海长天唱成了勾栏做派。怎的,是想要给我当面首?”
陆今野单眉微挑,“他们不配。”
极为认真的一句劝诫。
赵班主被说的也愣了一下,这二小姐说话未免也太直白也太难听了。
但想要辩解的话又说不出来,人家对于戏曲的见解倒是不比自己差。看起来像是看个热闹的,但倒是个内行人。
赵班主瞪了一眼台上的两个人,讪笑道:“二小姐莫生气,我这就给您换人。”
赵班主立即挥了挥手示意台上的两个人下去,又说了一番好话后离开去亲自安排人了。
廊下,赵班主对于已经被赎身的萧昭来了不觉得意外,“你回来了?快去休息吧,我这儿还有事儿不招待你了。”
萧昭没说话只是看着湖心亭雅座上的女子背影。
她懂戏曲。
这常华梨园的优伶都是这般唱戏,因为这样唱戏那些来看戏的人会多加打赏。这也是为何常华梨园在京城看戏的客人最多,出手大方的客人也多的原因。
乔挽颜这一等便等了半柱香的时间,期间也不生气,饶有兴致的拿起一盘蜜饯在手里,一个一个的扔到陆今野的嘴里,玩的很是开心。
陆今野接住了,换来一句乖狗狗。
陆今野没接住,换来一句傻狗。
直到远处有位身影莲步轻移走到台上,隔着水面视线相对,乔挽颜一眼认出了那人是谁。
是萧昭,这常华梨园两年前的头牌。
如今被忠武将军幼子李寒松赎了身安置在院子里夜夜温存,但每月的初一都会来这儿,在与李寒松第一次相见的台上为李寒松唱曲儿,之后就在这梨园
也算是李寒松的恶趣味。
乔挽颜挥了挥手,赶陆今野去一边,陆今野颇为不爽的回头看了一眼台上的人。
台上之人熠熠生辉,乔挽颜见过萧昭的画像也查到了他所有的资料,是以看过画像之后只觉得萧昭本人定然也是个清秀无害的外表,羸弱不懂反抗的废物。
但此刻,乔挽颜好似看见了沙场之上被抓走的俘虏,受尽煎熬酷刑却是零供词。
不是废物,而是英雄。
确实不愧为头牌。
赵班主看了一眼乔挽颜满意的脸色松了口气,到底还得是萧昭。萧昭被赎身之后,他们这常华梨园若非变了唱法,怕是早就关门大吉了。
一曲结束,乔挽颜道:“让他过来。”
紫鸢倒了一杯茶走了过去,却一个不小心将茶倒在了赵班主的身上。
“哎呀,我不是故意的,班主没事儿吧?”
赵班主感受到一抹烫意却不敢说什么,龇牙咧嘴道:“没事儿没事儿,烫不死!我去换身衣服,二小姐慢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萧昭不认识面前女子,他两年前来了京城便一直都在梨园内不曾出去,每日排练戏曲没有时间去忙别的事,是以此刻只是行了一礼不曾问好。
“你的戏很不错。”
紫鸢走过去给他一锭金子,萧昭微微有些错愕,一锭金子?
他就是唱十年戏都赚不来一锭金子,这莫不是财神家的女儿下凡了?
紫鸢见着他愣住的样子直接将金子塞到他手里后回到了乔挽颜的身边。
“你叫什么名字?”
“萧昭。”
“你是我见过戏最好的人,所以这赏赐你值得。”乔挽颜的语气很是诚挚,每一个字都好似蕴藏着无尽的坚定与认真,让人感觉到这句话一丁点假意虚伪都不掺杂。
萧昭感受着手里沉甸甸的分量,第一次有些不好意思,“多谢小姐夸赞。”
乔挽颜:“我明日还会来,还要听你唱戏。”
萧昭坦然道:“小姐明日来我怕是不在这儿,要让小姐失望了。”
乔挽颜起身,“他并没有禁锢你人身自由,不是吗?”
萧昭愣住。
乔挽颜浅笑:“我明日还会来,会等着你为我再唱一曲。”
话落转身离开,不曾等萧昭接下来要说的话。
第二日,湖心亭的戏台是被乔挽颜预定好的,安安静静没有像外面那般吵闹。
她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看见了萧昭不发一言的登台唱戏。
一曲结束,乔挽颜依旧只是夸了一句唱得不错,又谈了自己对于他所唱之戏的独特见解,惹得萧昭久久回不过神来,看着乔挽颜的视线像是看到了知己。
她懂戏曲,也懂自己想要表达的意境。
“但,你的哀伤有些藏不住,破坏了这曲戏的完美。”
乔挽颜放下了一锭金子再不发一言的离开。
萧昭追上去,“小姐是谁?为何知晓......小姐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昨日问了班主,但班主不肯说。
萧昭心里一万个不理解,但却始终得不到答案,以至于一夜未睡,思虑了许久最终还是来了。
他不喜欢接触人,只喜欢唱戏。
被关在那方小院儿,便更不喜欢出门见人了。
但这次,是他第一次主动愿意出门。
乔挽颜回首看着他,“若想知道,明日这个时候再为我唱一曲。”
说完离开。
第三日,乔挽颜没去。
萧昭一个人在常华梨园等到了天黑依旧不肯回去,却被忠武将军府的人强行带回去了。
第四日,萧昭没有去常华梨园,因为没下得了床。
第五日,萧昭在李寒松上朝后便急匆匆的去了常华梨园,一坐又是一大天。
但,依旧没有等到想要见到的人。
赵班主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别等了,那位小姐身份尊贵,不是我等寻常人能够轻易说上话的。”
那样如神女般的人,别说是与人说句话,就是一字不发都会让人这辈子忘不掉。
萧昭敛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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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班主到底是有些于心不忍,萧昭是个话少的人。不喜欢与人接触,一心只对戏曲近乎痴迷的热爱。
若非因为家人
赵班主内心叹了口气,他本该成为名动京城的优伶的。
“她是户部尚书府的二小姐。”
萧昭忽然看向他,“户部?户部.....尚书府?”
赵班主点了点头又道:“你日后或许还会见到她,因为李公子日后要娶的夫人,便是这位二小姐的堂姐。她们姐妹情深,或许最近是在为堂姐准备出嫁的东西。”
萧昭突然起身,转身离开。
赵班主没有阻止他离开,交代的任务结束,估摸着今天晚上尚书府就会送来银子了。
嘿嘿,常华梨园起码三年内都不会关门大吉了。
这可真是遇见心善的财神爷了。
❀
乔挽颜正在永宁阁院子里的软榻上半倚着看着书,阳光穿透遮云蔽日的树叶射在书本上,形成一道刺目的光影。
紫鸢有些沉不住气了,“小姐,咱们不是还要处理忠武将军家那个事儿吗?怎么这几天就不出门了?那萧昭不管了?”
乔挽颜没有抬头慢悠悠回道:“他会主动来找我的。”
想要以人为棋,就要了解透了棋子的性情。
找出最薄弱的那一点来当切入口,事半功倍。
李寒松用萧昭的家人威胁他,甚至还将萧昭的家人私自变为贱籍拿捏李寒松,难道他不知晓户部尚书是谁吗?
户部掌管户籍、税收田地等事宜,下面的人私收贿赂擅自将良民改为贱籍,李寒松简直是找死。
李寒松虽然不屑于限制萧昭的人身自由,但那晚忠武将军府派人将萧昭不大客气的从梨园带回将军府,第二日李寒松甚至都没有出现在梨园,定然是受了不少苦。
心中积怨,是需要一个宣泄口的。
被欺辱两年,只要有血有肉都会想要抓住那一棵得之不易的救命稻草。
若他自己受辱也就算了,萧昭这种为了家人能隐忍这种事儿长达两年的人,即便是为了家人也会来找自己的。
被自己利用,他反而要来求着自己被利用。
乔挽颜有些看累了合上书放在一边揉了揉眉心骨,须臾起身走到跪在搓衣板上已经半日的陆今野,抬脚踢了踢他的腿。
“嘴这么硬啊。”
这几日不出门陆今野就跪在搓衣板上,永宁阁的下人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不是惹到主子了就是惹到主子了。
陆今野仰着头看着她,过于白皙的脸上布满了当犟种的天资。
“不想和主子说。”
乔挽颜难得有耐心,“在花神庙你到底偷什么了,只要你告诉我我从今以后都不让你跪着了。”
陆今野不说话,继续当犟种。
乔挽颜将他垂落下来的头发掖到耳后,“狗狗要乖,主子才能喜欢。”
陆今野依旧不说话。
“哑巴狗。”
乔挽颜冷笑一声,直接甩了一巴掌转身进了屋。
屋内,乔挽颜内心思来想去,最后对着紫鸢道:“他不会是偷人了吧?”
“我没有!”
门外,传来好大的声音。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萧昭是打听了几个人才知晓户部尚书府坐落在京城何处,眼前着从前面的街口拐过去不远就到了,突然一辆马车从接口处拐了过来。
萧昭心咯噔一下,站在路边停下了脚步。
马车缓缓停下,李寒松打开窗户盈满笑容,“上车吧。”
萧昭没敢拒绝,上了马车。
车门刚关上,李寒松大手一捞便将他带到了怀里,轻轻的捏着他的手笑着问,“是来接我的?看来那晚教训你教训的很不错,你都变乖了。”
萧昭低着头不说话,李寒松却不觉得不开心,反而就喜欢他这副不情不愿又逃不走的样子。
“以后不用来接我了,讨好我有很多种办法,不一定要用这种。”
“只要你乖乖的,我日后不会再那么惩罚你的。”
他如今在北衙禁军当差,从北衙回府势必要经过户部尚书府。否则从另一条路回去,要绕上好大一圈。
他不希望萧昭和户部尚书府扯上什么关系,不想他和乔家扯上什么关系。
只要尽快的迎娶新妇入门,父亲母亲就不会多管着自己后院的事儿了。
马车突然急停,李寒松脸色微变沉声质问,“发生什么事儿了?!”
片刻后马夫打开了一条缝隙,“这条路并不宽,有辆马车强行超过了咱们,小的为了避免撞上没办法才急停,公子恕罪。”
李寒松自从中了武状元可谓是风光无限,谁见着他不给他面子?
到底是什么人?
“去拦住那辆马车!”
马夫又道:“公子,那、那辆马车是户部尚书府的。”
言外之意,忠武将军府得罪不起。
萧昭眸色微亮,余光扫了一眼李寒松略显阴沉的脸色,没开口说一个字。
李寒松烦躁道:“罢了,不与他们一般见识,回府。”
而前面那辆马车是一辆空车,从前面的路口拐过去之后又从另一条路回了尚书府。
就像出去一趟,专门为了给李寒松添堵一样。
翌日,李寒松休沐。按照惯例带着萧昭大摇大摆的出了门去了明月楼吃酒,不怕别人怀疑什么,他见着谁都会介绍萧昭是他的客卿。
李寒松生的硬朗身躯魁梧,不说他是断袖谁又能想到这两人夜夜睡在同一张床上呢?
“李公子,咱们正好剩下最后一个雅间.....”
接下来要说的话在看见门口乔挽颜的到来后顿时收了回去,连忙走上前热情道,“二小姐今日得空来了!”
乔挽颜微微颔首,“可还有雅间?我今日请了朋友。”
掌柜连连点头,“有的有的,还剩下最后一间。不过.....不过李公子是先来的,这......”
掌柜两边都不敢得罪,在这京中做买卖,随随便便得罪一个都容易让酒楼关门大吉。
眼下乔二小姐是明月楼的金疙瘩,但谁能保证李公子来找明月楼的麻烦,二小姐就会仗义出手呢?
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然他夹在中间不好做人,不如将麻烦抛出去。
乔挽颜看向李寒松无视了她身边的萧昭。
“乔二小姐?这倒是巧了,说起来日后我们还是亲戚呢,竟然在这儿碰见了。”
李寒松暗自打量了一眼乔挽颜,美,美的一点瑕疵都没有。
不!
有一个瑕疵,那就是她不是个男的!
这等容貌若是个男的,那简直是尤物中的尤物。
紫鸢冷哼一声不给他面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们家小姐攀关系?”
李寒松脸色微变,“家父忠武将军,已经与二小姐的堂姐初雪小姐定下婚事。”
乔挽颜淡声道:“紫鸢,不许无礼。”
明明是斥责的话,但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偏生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
但众人明白,这已经算是给李寒松面子了。
李寒松脸色略有缓和,“相逢即是有缘,日后便是一家人。这雅间我就让给二小姐了。”
乔挽颜轻抚鬓边语气悠然浅淡,“不是你让给我,是你不敢与我抢。”
李寒松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说话竟然这么不客气,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
“至于日后是不是一家人,那都是日后的事儿。眼下不是,就莫要攀关系。”
话落,径直上了楼。
李寒松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走上楼梯的背影,“猖狂!”
萧昭收回视线,李寒松这样张狂的性子,竟然就这么忍下了,他果然不敢得罪户部尚书府的小姐。
云瑶走楼梯走到一半又下来了,趁着别人不注意跟在了李寒松的背后,不动声色的给他下了痒痒粉。
站在明月楼门口看着上了马车的人离开后她轻哼一声。
敢瞪阿颜姐姐,今日痒不死你!
鹤宝珠带着帷帽进了雅间云瑶正在旁边专心的吃着糕点,见着她来了立即笑着打招呼,“宝珠姐姐!”
她小跑着冲到鹤宝珠的面前,眼睛亮亮的,颇为期待的看着她。
身后薇末立即将一个七色板递给了她,便见云瑶喜滋滋的抱着七色板去一边玩去了。
鹤宝珠摘下帷帽递给薇末,乔挽颜清楚的看见了她好大的黑眼圈。
“宝珠,你这是......”
鹤宝珠喝了口茶一点没品出来味儿全当白水一样灌了一杯,“还不是忙着我那个酒楼,装设布置从上到下,我每日忙的脚打后脑勺,就想着还能怎么更好一点。一到晚上想起开业大吉那日多么红火多么让人震撼,我就兴奋的睡不着觉。”
换句话说,那种兴奋的感觉,好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学校组织春游的前一晚。
激动地一宿睡不着,第二天倒在车上从出发睡到结束。
以至于她这些时日的黑眼圈特别重,她甚至还听到有些谣言四起,说自己是养面首纵欲过度而憔悴了。
“挽颜,下个月初我的酒楼就能开业了,到时候一定会成为整个京城,不整个大幽最好最出名的酒楼!”
啊妈妈啊!穿越实在是太快乐了!
不对
妈妈。
乔挽颜看着刚刚还兴奋过度的鹤宝珠此刻突然嘴一撇嚎啕大哭了起来沉默了许久。
怎、怎么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挽颜起身走到了她的身边,轻轻抚着她背浅声问道,“怎么了宝珠?为何突然哭了?”
鹤宝珠又是哇的一声抱住了乔挽颜纤细的腰肢,鼻间嗅到了一抹清浅的幽香,脑袋有些飘飘然。
像是常年熏染出来的香气,不觉得俗气反而清幽持久,恰到好处不浓不淡。
“我想我母妃了呜呜呜呜呜.....”
乔挽颜有些好笑,十公主的性情未免有些跳脱。刚刚还说起酒楼,如今就想到母妃痛哭出声了。
她母亲还在世,健健康康的陪在自己身边,未来还会陪伴自己几十年,她自然是体会不到母亲不在了是什么感觉。
鹤宝珠又抱紧了她一下,脸颊在她身上蹭了蹭,“挽颜,你温柔的样子好像我母妃,你可以再抱我抱得紧一点吗?”
乔挽颜微微倾身将她抱了个满怀。
但紧接着,她感觉到了身前一抹热流传来。低头一看,是鹤宝珠鼻间流出来的血红,顿时嫌弃的将她推开。
鹤宝珠:“.......”
不愧是我爱的女人,无情的样子也美丽到了极点。
❀
夜色如墨,静谧到了极点。
城东一处院子内,悄无声息的闯入了一个不速之客。
徐书简独自下着棋,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的黑棋停留在半空中,似乎是在犹豫子落在何处。
直至门吱呀一声响了,那枚棋子落在了棋盘上。
黑白棋子交错纵横,局势已经到了千钧一发之际。每一颗棋子落下,都要慎重再慎重。
“我记得,我没有请你过来。”徐书简不曾看他,只是再次拿起了一枚白棋思虑该将棋子落在何处。
沈澈不以为意坐在了他的对面,“我们应该也算是表兄弟,你不至于这么冷漠吧?”
徐书简不语,懒得搭理他。
沈澈:“璟王带着大幽前朝余孽回京了,约摸着还有个十来日就要到京城了。”
徐书简一丁点反应都没有,似乎早就知晓了。
生硬的开场白结束,沈澈一句话急转弯转到正题上。
“我想找你要样东西。”
徐书简连一丝犹豫都没有,“没有,莫开尊口。”
沈澈冷笑一声,“别急着拒绝我,我又不会让你白白拿出来,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房间内安静许久,时间仿佛停滞一般。
“说来听听。”徐书简听着他语气认真,到底还是开了口问了一句。
沈澈目光如炬直视着对方,双眸中透出一抹严肃诚挚。
“你给我雪华草,并远离乔挽颜。”
徐书简终于不吝啬的看向他,微微颦眉有些不爽,但却还是耐心的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但许久,沈澈都没有再继续说话。
给他雪华草,远离乔挽颜,弄了半天他连吃带拿?
徐书简一时之间语噎,对于这种无耻之人能将如此无耻的话说的这般理直气壮,他觉得沈澈活着就是浪费世间一切资源。
早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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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什么叫交易吗?”徐书简这几个字是从牙齿缝里说出来的。
沈澈微微颔首,“自然知晓。但我们算是家人,家不是讲理的地方。”
徐书简放下棋子,“你我如今若是在西陵,我定会让你少个胳膊出这个门。”
沈澈单眉微挑,“那幸好不在西陵,你说是吧?”
徐书简轻笑一声,面部轮廓在烛光的照耀下更显柔和,但眼底氤氲四溢的冷意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和之意。
面容慈悲,但内心深处却是修罗。
“你要雪华草做什么我不清楚,这东西我也并不是不能给你。但远离乔挽颜怕是我能做到,她也做不到。”
这次,轮到沈澈的面色微变。
徐书简手指修长白皙,执起一枚黑棋落在棋盘上云淡风轻道:“她很喜欢我做的画,夸我是她遇见作画最好之人,要让我为她做一辈子画。盛情邀请,我焉能拒绝?”
只要有能让二小姐满意且找不到代替之人的能力,她素来很好说话的。
沈澈有什么?
直白而残忍的性情,若是二小姐知晓他最喜欢做什么,怕是会这辈子都不想看他一眼。
二小姐那种人才不会在意他幼时经历了什么,是因为什么造成了他恶劣病态的性子。
只知道,他是个可怕的人,不能接近的人。
沈澈凛寒无温的视线平静的看着他,“你有什么可炫耀的?我好歹是光明正大的站在她面前,可你呢?连告诉她你姓什么的勇气都没有。”
徐书简讽刺一笑,“你喜欢她?还是喜欢她那张美人皮?”
沈澈没说话。
他想要乔挽颜光明正大的跟自己回西陵,想要她亲口说喜欢自己,心悦自己,非自己不嫁。
她会是自己最完美的藏品,活着的藏品。
只要有雪华草,便能用禁术做出情蛊。
在她服下情蛊之后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个人,会爱上那个人。
从前她对自己有一种想要将自己千刀万剐的独特情感。
可以后
“她喜欢我。”
徐书简沉默了许久,最后开口说了两个字。
“蠢货。”
沈澈被骂也不生气,“我都是蠢货了,你就不能把雪华草给我吗?你留着也是无用,倒是不如给我。”
徐书简有些不耐烦了,“少在这儿死缠烂打。”
沈澈今日来了就没想着空着手离开,他如今迫切的想要雪华草,想要完成他心中想起来便兴奋的事情。
“给我雪华草。”他伸手。
徐书简不理会,但沈澈缠人的性格简直是让人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都不解恨的那种。
最后,沈澈还是如愿拿到雪华草。
门口,沈澈回首看了他一眼,“很快你就会是蠢货了。”
装模作样一副贴心温柔的虚伪样子,浪费时间与精力,怎能抵得上情蛊来的干净利落?
“等到有朝一日,我让乔挽颜扇你一巴掌,她就会扇你两巴掌。”
徐书简不怒反笑,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是气急硬生生忍下的危险笑意。
丹凤眸中写的明明白白。
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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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宇已经吃不下睡不着好多日了,周父周母心疼的不行,细细询问之下才知晓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能......”周父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
“你怎么能做出这种糊涂事儿呢!”
周宇脸上满是不安,这段时间乔家的大门紧闭,一丁点风声都没有透出来,他是真的不知道初雪到底怎么样了。
孩子有没有保住,她父母知不知晓孩子是谁的。
若是知道,那自己的计划
周父:“你若是想要成为户部尚书的女婿,便该从一开始就奔着尚书之女去,招惹什么乔初雪?若是只想图个钱财,那就一心一意的拿下乔初雪。你瞧瞧如今,夹在中间两头为难!”
周母心疼儿子白了他一眼,“我们儿子那也是为了家里日后的荣华富贵,你不给儿子出主意就算了,如今还指责宇儿。”
周母握住周宇的手,“儿子别怕,如今乔家都没有找到我们家来,那定然是乔初雪还没有说。你别轻举妄动,就在家里待着哪也不许去,别让人察觉出来什么。”
周宇微微颔首,心情很是郁结,“我出去找朋友喝杯酒,爹娘你们先睡吧。”
周父恨铁不成钢,“还想要出去喝酒,你娘刚刚跟你说的什么你忘了是吗?”
周母推了他一下,“行了,儿子心里憋屈你就让他出去透透气。只是儿子你记住,别去找乔初雪!”
周宇点点头离开。
周父见着人走了才道,“你明个儿去乔家看看,他们到底知不知道咱们儿子的事儿。若是不知道咱们还有机会,若是知道了就得赶紧将户部尚书的女儿拖下水,如此咱们全家才能活!”
周母拧眉,“拖下水?怎么个拖下水?”
周父双眸微眯,“生米煮成熟饭,乔初雪不会不帮忙求情。届时,他们乔家就是吞针也得为了乔二小姐忍下咱们儿子!若是不忍,乔二小姐就得当一辈子尼姑!”
❀
深夜,户部尚书府出现了一位鬼鬼祟祟的客人。
小厮不耐烦的打开了门刚要骂人,就见门外一个年轻男子扑通一声跪下语气十分客气恭敬,甚至带了一丝焦急之下的慌张。
“求求兄台,我有重要的事要见乔二小姐!”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人面相俊美语气又如此卑微,小厮语气放低了几分但还是拒绝了。
“不可。就是发生了天大的事也不能扰了二小姐的休息,有什么事儿明日再来,我为你通报。”
萧昭不肯离开,今晚李寒松在军机大营不回来,他才敢在深夜偷偷溜出将军府跑到这儿来的。
二小姐身份尊贵,就是李寒松也不敢在她面前造次。若是自己拿出足够高的筹码,二小姐会帮助自己的。
“我真的有重要的事要求见二小姐,事关重大,否则我不会斗胆这个时候来的。烦请通传,就说我是常华梨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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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依旧不打算放人。
笑话,若是让这个不知来路的戏子扰了二小姐休息,他没命自己也甭活了。
就在小厮要开口拒绝的时候,里面紫鸢走了出来。
“紫鸢姑娘,您怎么来了。”
紫鸢没说话,手提灯笼走到萧昭的面前,居高临下的借着灯笼光线看着他,遂既道:“跟我进来吧。”
永宁阁的灯没有亮起,因为乔挽颜是在前厅见他的。
萧昭一看见乔挽颜的身影便跪在了地面上,“二小姐,我想与你做个交易!”
乔挽颜慢慢悠悠的坐在了正位的太师椅上,“交易?你想要与我做什么交易?”
萧昭一句话切入正题,“二小姐应该猜到我会来找你的不是吗?你知晓我和李寒松的关系,自然也知晓李寒松要迎娶你的堂姐,否则你也不会为了你堂姐刻意制造与我见面引我前来不是吗?”
乔挽颜笑而不语。
萧昭道:“我不愿留在李寒松的身边,只要二小姐愿意帮我脱离李寒松身边并救出我的家人,我便配合二小姐,让人亲眼看见我与李寒松关系匪浅!”
乔挽颜不疾不徐的端起茶盏喝了一杯茶,如此平静淡然的反应,倒是让萧昭开始有些不安。
害怕她不同意,害怕她一个弱女子没有话语权,害怕乔家的长辈为了名声利益牺牲女儿嫁过去,害怕自己白来这一趟。
片刻后,乔挽颜清浅的声音响起。
“你打算如何让人看见你与李寒松关系匪浅?”
萧昭道:“我知晓二小姐与初雪小姐姐妹情深关系很好,二小姐也定然不愿意初雪小姐嫁过去之后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他话落顿了顿,“我会在三日后与李寒松一同前往梨园,会在梨园的幽香阁与他、与他行那种事。”
萧昭说到这儿耳朵有些殷红不敢看人,低着头又道,“届时二小姐尽管带着乔家长辈去捉奸,众目睽睽如此羞辱,乔家长辈定然不会继续同意这婚事,定然会及时止损!”
乔挽颜随口问了一句,“你不觉得丢人吗?你真的能做到这种程度?”
萧昭眼神坚定,“我能!我只求脱离李寒松的禁锢,只求我的家人可以恢复良民的身份不被李寒松捏在手心里!只要二小姐肯帮我,我可以做到!”
户部掌管户籍之事,二小姐的父亲便是户部尚书。
只要她肯求户部尚书,自己的家人一定可以脱离李寒松的掌控。
乔挽颜长出了一口浊气,“也罢,那三日后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萧昭喜极,叩首道:“多谢二小姐,多谢二小姐!”
他就知道,这种双方都能获利的交易,二小姐一定会同意的!
是他刚刚想的太多,以为事情不会顺利进展。
如此,他的家人都有救了!
乔挽颜起身走到他的面前,“我让人从后门送你出去,这段时间莫要让李寒松起疑,三日后能不能成就看你了。”
萧昭发誓,“二小姐放心,我一定将这件事儿办成。”
乔挽颜笑了笑绕过她离开,紫鸢淡声道:“走吧,我送你从后门离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第二天晌午,乔挽颜去了老宅。
卫氏心疼女儿,成堆的补品送去加上乔挽颜也派人送去不少好东西,其中就包括云珩给她留下来的大补丸。
虚弱的身体倒是好转了许多,以至于那晚惨白如纸的脸色都有了几分红晕。
卫氏见着乔挽颜来了连忙将她请了进来,“挽颜你来了,可是事情有什么进展了?”
乔挽颜笑了笑,“若是不出意外,明日这婚事便可取消了。”
“当真?!”卫氏声音拔高,满是喜悦。
乔挽颜微微颔首,“我是小辈,岂会骗二婶婶?我还有些事儿要初雪姐姐配合我,二婶婶可否.......”
卫氏连连点头,“那你们说话,我出去给你们做些甜羹来。”
人走后,紫鸢冷声呵斥屋内的婢女出去,之后关上门守在门外。
乔初雪一言不发,闭着眼睛装睡不想要理任何人。
家里如今管她管的很严,醒过来之后父亲狠狠地骂了一顿自己,初夏和哥哥也都来斥责自己害了他们。
可她又有什么错?她只是为了自己多打算一些罢了。
乔挽颜坐在了床边的一把椅子上,看着乔初雪的背影知晓她不想理会自己。
“你应该知晓李寒松后院养着一个男伶,李家迫切的想要定下婚事迎娶你过门,也是想要找个遮羞布替他们家来遮掩丑事。”
乔初雪依旧没有反应。
“那男伶不是自愿的,他与我做了个交易,我帮他逃离李寒松身边,他明日在常华梨园与李寒松行苟且之事,等着我去捉奸逼迫李家退掉婚事。”
乔初雪转过身看着她,见着她并没有说谎的意思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这婚事当真能退掉?”
乔挽颜点头。
乔初雪阴郁许久的内心豁然间开朗了几分,似乎又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积压了许久的绝望化作泪水宣泄了出来,“谢谢你挽颜,真的谢谢你!”
谢谢?乔挽颜内心讽刺一笑。
涉及不到自身利益,她才不会出手。
乔挽颜重重叹了口气,意味深长感叹道:“可是姐姐,即便婚事退掉,你失了清白日后这京城的好人家你是再无缘了。我若是遭遇了姐姐这样的事,日后再没办法嫁入东宫,便真的要抑郁而终了。”
乔初雪忽然爬到床边握住她的手,语气有些激动,“挽颜,你是理解我的对不对?初夏她没有喜欢的人,但是你有,我知道你心悦太子一心只想要嫁给太子,所以你能理解我的!我与他......”
她语气有些哽咽,“我只是想要与他长相守,我不在意他的权势地位,我只是想要与他双宿双飞一辈子在一起而已。”
乔挽颜神色微动,不在意权势地位?
是个妄想攀高枝的下贱货色。
无权,无势。
不是芝麻小官便是良民。
啧,范围缩小了。
乔挽颜神色略微有些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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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初雪乘胜追击,“挽颜,我们到底是一家人,你能不能帮帮我?”
乔挽颜沉默许久,“姐姐对那个人的情谊我能感觉到,虽然这样对不起二叔叔二婶婶,但是我愿意帮助姐姐,就当是为了给自己积阴德,以求能感动上天保佑我嫁入东宫。”
乔初雪露出笑容。
乔挽颜:“那姐姐,你的那位情郎是谁?我去替姐姐传话,姐姐这段时间没与他见面他定然会担心姐姐的。”
乔初雪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先不急,这件事儿得从长计议。”
乔挽颜也不急:“我倒是有个好办法,只是有些委屈姐姐了。”
“什么办法?委屈什么的我不在乎,只要我能和他在一起什么委屈我都能承受!”
乔挽颜抿了抿唇有些犹豫,“若是我带着姐姐一同去捉奸,逼迫李家自己退婚,而姐姐因为伤心欲绝一病不起,家中没有办法送姐姐去乡下养病,那姐姐岂不是能换个地方与情郎白头偕老?”
乔初雪薄唇微启有些缓不过神来。
乔挽颜又道:“只是要委屈姐姐诀别富贵生活,过寻常百姓家的日子了。”
乔初雪忽然抱住了她,“这就很好了,这就很好了!他曾与我说过,不在意我的家世不在意那些俗物,他爱的只是我这个人。为了他,我也可以忍受这些。”
乔挽颜面无表情的轻抚着她的后背,“姐姐,我们到底是姐妹啊。姐妹,就是要互帮互助的。即便平时有些吵闹,但到了关键时刻岂能坐视不理?”
两日后,常华梨园的后门停了一辆马车。
李寒松从军机大营回来还未褪下银甲便赶到了梨园,每月休沐他都会来这里,来这个与萧昭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湖心亭,李寒松看见台上一身戏服惊艳夺目的萧昭,猴急的走上台去直接将萧昭打横抱了起来朝着幽香阁走去。
“你干什么?不是喜欢听我唱戏吗?我还没有开始唱呢。”萧昭身体僵硬下意识的要挣扎。
李寒松却很是喜欢他这副欲拒还迎的样子,“等不及了!在军机大营这么多天我都要想死你了!”
幽香阁的门砰的一声被关上,里面传来萧昭的惨叫。
而乔挽颜,是这个时候与乔初雪踏入幽香阁院子的。
走到院子中央的一瞬间,陆今野忽然伸手拦住了她。
“里面腌臜不堪,我进去便是。”
乔初雪暗暗感叹,倒是个忠心细心的好侍卫。
乔挽颜慢悠悠道:“废话,带你来便是这个意思。”
陆今野:“.......”
不开心。
门突然被打开,里面的李寒松吓了一跳,盛开的花朵一瞬间枯萎。
陆今野一脚将屏风踹倒,看着里面大床上的两个人眼底有些火气。
李寒松先是愣了一下,之后上下打量了一眼陆今野后嘴角露出满意笑容。
看着有些眼熟,但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不过
他伸出手兴奋道:“你是来加入我们的吗?”
陆今野不语,只是抽出了腰间的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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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抽的重一些,再重一些!
片刻后,陆今野逼迫李寒松穿好衣服才将人提了出去。
余光看了一眼萧昭,萧昭立即跟了上去一起出了房间。
李寒松到底是个武将,身上被抽的伤痕严重,但却愣是没有掉一滴眼泪。似乎这样就不会被人看笑话,就能维持他武将的威猛形象。
“乔挽颜?!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李寒松吓了一跳,片刻后猛然看向了陆今野,一瞬间想起来之前在哪里见过这个辣男人。
是在明月楼,他当时就跟在乔挽颜的身边!
心里莫名咯噔一下,一时之间脑海一片空白。
乔初雪面色苍白,看着他们如此衣衫不整的样子只觉得恶心。
虽然她不喜欢李寒松,但这分明是羞辱。
李寒松心下有些慌乱双手不自觉的紧握,试图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但那一抹不安与后怕紧紧地缠着他不肯离去。
他急着解释:“这是我军机大营认识的兄弟,他后背上受了伤,我正在给他上药。你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进去把我抽了一顿,你什么意思?”
乔挽颜单眉微挑,“给他上药需要你宽衣解带吗?”
乔初雪忍不住叱骂道:“身为男子,做了便要承认,如此才能算得上一个顶天立地的好儿郎。可你做了却不敢承认,简直是恶心至极!”
“臭娘们儿,你跟谁大呼小叫的呢?什么承认不承认的?我都说了我是在给他上药,你们爱信不信。”
李寒松没见过乔初雪,整个乔家他也只在宫宴上见过一次乔挽颜,以及因为一桶烂了的姜山被皇上杖责的乔意欢。
乔初雪有些不淡定,“你当我们眼睛瞎了耳朵聋了不成?他是常华梨园从前的头牌,被你养在了后院。你们李家这么着急的想要定下与我乔家的婚事,那是想要让我替你藏住遮羞布!”
李寒松愣了一下,“你是,乔初雪?”
乔初雪冷哼一声,虽然成堆的补药吃下去,但是流产还没有坐足小月子便出门,她如今还是有些站不住觉得累得慌。
坐在了另一侧的石凳子上,一脸厌恶嫌弃的看着李寒松。
李寒松目光有些游离,心里像是海浪卷着狂风翻涌而来,七上八下不得安宁。
乔初雪偏过身子询问,“挽颜妹妹......”
她想让乔挽颜说些什么,毕竟李寒松此人如此卑劣,她实在是不想和这样粗鄙的人说话。
还好李寒松是个断袖且被家里人发现了,还好自己勇敢的和宇郎生米煮成熟饭,若不然自己怕是真的要被家里送去李家,口中有针都得往肚子里咽了。
想想和这样的人共度一生,她都想一头撞死在柱子上。
粗鄙,卑劣,平庸,空有一身蛮力却没有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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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挽颜道:“李家家风不严做出抢掠梨园男伶之事,因男伶不从又擅自让你的的小舅舅,也就是在户部担任员外郎的徐岩篡改了萧昭家人的户籍。由良民改为贱籍,以此威胁萧昭听话。”
李寒松愣住,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乔挽颜知晓了?她是如何知晓的?
若是她知晓了,乔家是不是也要知晓了?
那李家与乔家的婚事
李寒松拧眉猛然偏过头看向身侧的萧昭,心中满是怀疑。
“是你说的?!”
萧昭一个字都没有说,更没有看向他。但李寒松几乎是一瞬间就猜到肯定是他说的,否则乔挽颜怎么可能会知道?
心中猜到了七八分,但却愣是压住心中的火气没有去打他一下。
乔挽颜眉梢轻挑有些意外,看来还真不是一时兴起。在后院养了两年都不曾腻,如今怀疑了但却没舍得打他一下,甚至凶一下都不曾有。
啧,倒真是让人感叹这份情谊啊。
萧昭抬步朝着乔挽颜走去,但却被李寒松握住了手腕拉了回去。
“你要干什么?”
萧昭用力甩开了他的手大步走到乔挽颜面前跪下,“还请二小姐救救我。若二小姐愿意请户部尚书大人将我家人的户籍从贱籍改回良民,我愿意与二小姐同去官府告他李家一状!”
“萧昭!”李寒松怒极。
萧昭恍若未闻淡声道:“你不顾我意愿将我强行夺入后院,后见我不从又拿我的家人威胁我。在你身边的每一刻,我都无比恶心。”
李寒松双拳紧握,“恶心?我让你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让你这辈子吃穿不愁,你竟然觉得我恶心?难不成你偏喜欢在梨园当个卑贱的戏子?!”
萧昭语气冷漠,“我不稀罕你的荣华富贵,我只想凭借我自己的能耐唱戏赚银子。”
乔挽颜拊掌三声,“好一番你情我不愿的戏码呀。李寒松,你可知晓你小舅舅将良民改为贱籍的事儿便足以让你小舅舅被罢免官职轻则杖刑重则流放。”
李寒松拧眉。
“至于你。”乔挽颜上下打量了一眼,“萧昭虽然是伶人,但却是良民,不过是为了生计选择了这条路而已。我熟知的律法中,强抢民女会施以杖刑以及绞刑。至于这强抢民男,大抵也是同理,毕竟还从来没有人做过这等事儿,你也算是大幽开国以来头一份了!”
乔挽颜欣赏着李寒松的精彩神情笑着道:“你这武状元,算是白努力了。整个忠武将军府,也要因为你丢尽脸面了。”
李寒松双拳紧握,“你敢!你若是敢说出去,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乔挽颜嗤笑一声,笑容中毫不掩饰的嘲讽,“你们李家算计我们乔家,如今知晓真相怎的如此霸道不让我们反击?”
她一字一句道:“你要知道,今日我带着萧昭踏出这个门,你们忠武将军府也保不住你!”
乔初雪道:“挽颜,我们赶紧去官府吧!尽快处理这件事儿,我也便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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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今野抽出腰侧的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微微歪着脑袋神色阴翳,“再靠近她一寸,我将你千刀万剐。”
李寒松不敢动弹,同为习武之人,他很清楚这个长相极为秀气俊美的少年功夫在他之上。
乔挽颜笑了笑:“你不让我走,又能如何呢?杀我灭口你没有这个胆子,想要消除证据你也杀不了萧昭。”
又或者,即便现在这种境地,他也舍不得杀了萧昭。
李寒松一时语噎。
他确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是此刻让乔挽颜就这么走了,他就真的完了!
他千辛万苦考来的武状元会离自己而去,萧昭也会离自己而去,忠武将军府也会因为自己而成为满京城的笑话,甚至被言官弹劾。
乔挽颜唇角微扬,“忠武将军有三个儿子,长子不成气候只知道吃喝玩乐,次子生下来便身体孱弱,终年终日躺在床上下不得地。你是忠武将军的幼子,年纪轻轻考上武状元成为他的骄傲。”
“但若是这武状元的头衔没了,忠武将军夫妇会如何?后继无人,你们李家以后也没有未来了。”
李寒松心里咯噔一下,终于察觉了事情的严重性。
若是乔挽颜说出去,李家便完了。
即便眼下不倒,日后也没有什么辉煌之路了。
乔挽颜沉默片刻好心道:“不如,我来给你指条明路吧?”
李寒松连忙道:“什么明路?你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只要你不将这些事儿说出去,我什么都答应你!”
乔挽颜轻笑一声,“我堂姐是个多愁善感之人,她见你如此必然死心。心死了即便嫁过去也是抑郁终日,我与堂姐姐妹情深自然是不能眼见她步入火坑。”
乔初雪听见这话心中感动,她一直以为乔挽颜就是那种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自私自利的跋扈之人。
可如今,真真是患难见真情。
李寒松问:“她若不嫁,我忠武将军府如何堵住外面的嘴?你放心,我不会亏待她的。只要她能容下萧昭,她想要什么我给她什么!”
乔初雪冷哼一声,“我稀罕你给我什么?我乔家什么东西没有需要你给我?你这样腌臜的恶心东西,就是王孙贵族我都不稀罕嫁!”
“你!”
这、这是温柔乖顺之人?
这分明是夜叉!
乔挽颜道:“不如这样吧,你们主动退婚,我和堂姐也决然不提今日看见之事。过几日,堂姐就会因为伤心过度而去乡下养病。时间久了,不会有人记得这件事儿的。”
届时,所有人都会觉得乔家二房的女儿是个重感情的忠贞之人,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如此,乔初雪根本牵连不到自己。
京城的热闹事儿一件接着一件,时间久了,谁会想起来还有这档子事儿?
李寒松皱眉:“可是我们忠武将军府已经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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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挽颜双眸半阖,“怎么会是为难呢?年轻人为了爱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年少轻狂,想要不顾一切的去追逐。你有了心爱的,想要携手共度一生之人执意退婚,李将军和李夫人拗不过只能硬着头皮由你去了。”
“即便日后传扬出去,也只会被嘲笑几句少不更事。时间久了,还有谁会在意呢?”
李寒松看了一眼萧昭:“这怎么行?我瞒还怕瞒不住,怎么能将萧昭说出去?”
乔挽颜忽而笑了一声,“什么萧昭?你一见钟情的是我的长姐,和萧昭有什么关系?”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乔初雪不可思议的看着身侧的乔挽颜,“挽颜,你是说让乔意欢代替我嫁给李寒松?”
“乔意欢?”李寒松当即拒绝,“我才不要娶那样一个被皇上斥责过的女人!上不得台面,娶回去也是丢了我李家的名声!”
更何况之前太子当众说过心悦乔意欢,虽然如今不知道怎么样了,但即便是太子不喜欢她了,自己也不能娶她,那不是娶别人不要的吗?
乔挽颜也不着急,“没关系,应不应都是你的选择,我自然无权干涉。”
“不过.......”
李寒松问:“不过什么?”
乔挽颜没有回应,只是看向了面前跪着的萧昭,“乔意欢能不能被你娶回去全看你的本事,你若是闹了一场却没有抱得美人归,我也不会旧事重提。”
李寒松狐疑问道:“那萧昭呢?”
乔挽颜耸耸肩,“萧昭是你的人,只要你如我所言退了婚事,他随你安排。”
萧昭愣住,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二小姐,你.......你不是说过会帮我的?你答应我要帮我逃离他身边,解救我的家人的!”
乔挽颜微微一笑,“乱讲,我何时应允过你?今日之前,我们可是从未见过面。”
萧昭跌坐在地上,仿佛遭遇晴天霹雳,难以接受眼下的事实。
李寒松也确定了,萧昭之前果然找过乔挽颜。今日这一场戏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撞见,而是乔挽颜精心打造的一盘棋局,等着自己乖乖钻进去的棋局。
好一个满腹心机的女人!
他是想利用自己去解决了她的长姐,将萧昭利用完了又随手扔掉。
“我退掉与你堂姐的婚事又要迎娶你的长姐,你就不怕乔家也跟着丢人吗?”
乔挽颜摇摇头,“怎么会呢?我们乔家自然是不会答应的。爹爹注重名声,岂能容忍你们李家胡闹脏了我乔家的门楣?”
“是你自己年少轻狂执意要娶我长姐缠着她不放。丢人的,是你,和我们乔家有何关系?”
乔挽颜缓步走到他的面前,将架在他脖子上的那把剑移开。刚刚还挂在脸上的笑容此刻渐渐消失,目光幽深不见底。
“是选择丢了萧昭以及你和你小舅舅的官路,还是丢你自己的脸面,你自己选吧。”
李寒松沉默许久,最后点了点头,“我答应你。只要你不把萧昭的事儿说出去,不告发我小舅舅和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乔挽颜满意的笑了笑,“萧昭会在我身边待一段时间。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我之间恨不得杀了对方,我如何能全心全意的信任你?”
李寒松咬牙切齿,“满腹心机!”
乔挽颜不以为意,“多谢夸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李寒松看着萧昭落寞的神情心里有些担忧,“我之前就与你说过,这世上除了我没有人会真的帮你对你好。你去求她,她如今转眼就舍弃你,这次也算是给你长个教训!”
萧昭双手微微颤抖,嘴角微微下撇形成一抹苦涩的弧度,让人看着便不是滋味。
萧昭不曾说话,李寒松也就没有继续讽刺。
“别怕,我很快就会来接你。”
李寒松说完又看向乔挽颜,“我会办好你交代我的事,但你不许让萧昭受一丁点伤。要好好善待他,不能欺负他!”
乔挽颜只是笑笑也没说话,李寒松知晓如今自己才是弱势的那一方,自然也没有去硬碰硬。
再次整理了一下衣服,深深的看了一眼萧昭的背影,转身离开。
乔挽颜觉得好笑,眼下大难临头了,还担心萧昭的安危呢。
乔意欢是天道之女,萧昭不死在天道的手里用鲜血给乔意欢铺路也好不到哪儿去。
既然算计乔家,她怎么能容忍李寒松好好地活着呢?
整个忠武将军府都别想痛快!
紫鸢快步走到门口左右扫视了一眼后冲着里面的人点点头。
乔挽颜敛眸,“不觉得感动吗?”
萧昭从地上站了起来,哪还有刚刚的落寞悲哀之意。浅浅淡淡没什么表情,但怎么看都看不出难过之意。
视线相对,他道:“坏人做过一千件坏事,只做了一个好事我就要觉得他是好人吗?就要将过往的委屈忘掉吗?”
乔挽颜唇角微微上扬,明媚娇艳好看的不像话。
“这世间没有好人坏人之分,只有立场不同。”
坏人也会有好的一面,可能对你不好但是对家人很好。
但好人,就一定一辈子不出差错吗?
萧昭忽而沉默,他觉得这句话不对,但冥思苦想了好久都找不出辩解的话来。
“二小姐说的有道理,在下受教了。”
萧昭话落又道:“不过二小姐刚刚的样子,连我都要觉得自己被人利用干净又被抛弃了。二小姐为何不直接将我救离他身边呢?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骗他?”
乔挽颜道:“不这么做,他怎么能上心呢?你在我手里,他可是担心的很,巴不得早点忙完接你回去呢。”
话落她起身走到萧昭的面前,“还有,我对给我做事之人从来不曾亏待。”
否则她身边也不会有忠心耿耿的紫鸢,永宁阁的人也不会个个嘴严尽责。
能用一点小付出换取他们的忠心这是很划算的买卖,没必要在意那么一点小恩惠让那些人生出二心。
想要用钱收买他们,谁能收买的过自己呢?
乔挽颜欲抬步离开,余光扫了一眼最后视线定格在陆今野身上。
乔挽颜拧眉,认真的看着他。
该怎么形容呢?陆今野此刻的神情满是从未在他脸上看见过的
委屈,不甘的别扭之意。
陆今野被她盯着看也不躲闪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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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挽颜沉默片刻忽而笑了起来,勾了勾手示意他过来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
“你要想想为何我不打别人专打你呢?还不是因为你欠打?”
乔挽颜说完推开他抬步离开。
萧昭抿了抿唇看了陆今野一眼后跟着离开。
姜祁云在外面住了好多天没敢回去,被静安候发了话不许京城的酒楼茶馆以及客栈给他赊账,如今手上没钱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想着回家了该如何认错才能不被揍。
正巧,路过常华梨园,姜祁云看见了乔挽颜带着一个衣着很是用心打扮的年轻男子跟着上了马车。
姜祁云驻足,双眸睁的大大的。
刚刚那个男的他有点印象,好像就是这常华梨园从前的头牌。
穿的那么风骚,一看就是个什么都不会只知道陪脸陪笑容的小白脸!
乔挽颜如今竟然养面首?!
姜祁云双腿比脑子快了一步去追,但是跑出去几步又停了下来,眼睁睁的看着那辆马车离开。
嘁,乔挽颜养不养面首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不过她这么大胆,是不想嫁给太子了?
姜祁云冷笑一声背着手微微昂首朝着静安侯府走去。
路过尚书府的时候,乔挽颜直接让陆今野带着萧昭先回去,自己则是和乔初雪一起回了老宅。
一路上乔初雪都忍着没问,眼下人都走了她才问道:“既然我都要去乡下养病了,为何不让我们乔家说我身体不好得了重病,需要去乡下养病为由退掉婚事?如此,我也可得个好名声啊。”
再怎么说被男方退掉婚事也是有些丢面子,更何况李寒松还是借着对乔意欢一见钟情而要与自己退婚。
乔挽颜单手撑着脑袋,听见她这话缓缓掀开眼帘。
“你是觉得我安排的不好?”
乔初雪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乔挽颜重新闭上眼睛不想理会这个蠢货。
乔初雪之言自然是很好,但若是如她所言李寒松怎么去求娶乔意欢?怎么让李寒松和乔意欢这两个她都讨厌的碰上?
最后的结果,不是李寒松被乔意欢的光环弄的半死不活甚至直接丢了命,就是乔意欢被李寒松恶心的吃不下饭。
不管是哪一个,她都可以安安静静的看戏。
至于丢了乔初雪的面子?
那也只是丢她一个人的面子罢了。
只要不是被人知晓未嫁先孕这样殃及乔家女眷的事儿,她才不管那么多。
乔挽颜二人到了老宅的时候,李寒松已经到了。
前厅内
李寒松行拱手礼,“伯父伯母,晚辈知晓此番行式有违礼数,但晚辈心中实在是有难言之隐,不想抱憾终身。”
乔青仁夫妇对视一眼。
李寒松又道:“晚辈前些时日无意间遇到了一位女子对其一见倾心,是他让晚辈知晓何为喜欢一个人,何为爱一个人。晚辈此生,非她不娶!”
卫氏怒斥:“你这是胡闹!你可曾想过这样做对我女儿的伤害?”
李寒松内心翻了个白眼,还伤害,老子这样做还不是你女儿逼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青仁似乎想到了什么扯了扯卫氏,遂即又道,“你可曾想好了?这是你父母的意思?”
李寒松:“晚辈想好了。若是不能娶到心爱之人,即便与初雪小姐成亲也只是误了她一辈子。晚辈自知罪孽深重,愿承担一切后果!”
乔青仁冷哼一声,“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乔家也不屑与你李家做亲家。今日你就将聘礼聘书拿回去,日后我家女儿谈婚论嫁,照样能嫁得如意郎君!”
李寒松深深一偮,转身离去。
迎面看见了门口的两人,趁着没人注意白了一眼二人后轻哼一声离开。
卫氏见着女儿来了连忙走了过去拉住乔初雪的手,“怎的还没有养好身子便出门?母亲可担心坏了。”
乔初雪此刻脸色有些苍白,“不妨事的,女儿没事儿。”
乔青仁道:“李寒松刚刚到家里来退亲,是你们做的?”
乔挽颜面色从容,“怕是用不了多久,忠武将军夫妇便会来府上说和婚事。二叔叔只要记得不要应允,摆足了我们乔家不稀罕与他们李家结亲的强硬态度就是了。”
乔青仁连连点头,“好,好啊。不愧是大哥教养出来的女儿,这件事儿办的很好!不过那小子刚刚说对人一见倾心,你可知晓那是谁?”
乔挽颜笑了笑,“是我长姐。”
乔青仁夫妇愣住。
乔青仁微微拧眉,“让李寒松随便扯个女子当借口也就是了,怎么能把你长姐牵扯进来呢?那最后不还是咱们乔家吃亏吗?”
乔挽颜神情如凛冬月色,清冷而皎洁,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语气浅淡没什么温度:“二叔叔自己的孩子都教导不明白,也配来教育我?遇事只会找我爹爹,既然无能便老老实实的躲在爹爹的羽翼下,而不是给我们招惹许多麻烦。”
“你!”乔青仁没想到这丫头会突然变脸,他也是好心教导,怎的脾性说翻脸就翻脸?
乔青仁一甩衣袖,“不懂规矩!”
乔挽颜轻轻啧了一声,“自然是不如初雪姐姐未嫁先孕有规矩,二叔叔好教养。”
“挽颜!”乔初雪脸色煞白。
乔挽颜偏过头看了她一眼,“眼下二叔叔和二婶婶该找个时间将初雪姐姐送到乡下去,对外声称哀伤欲绝一病不起,而不是在这儿得了便宜还卖乖。”
话落不顾乔青仁夫妇的脸色转身离开。
乔青仁心里憋着火气,“没有规矩的丫头!还不都是因为你,让我抬不起头来!”
乔初雪低着头不敢说话。
乔青仁见着她这样气不打一处来,“把她给我关回房间里不准她出去,让人给她收拾东西过几日就将她送走!”
乔初雪被赶出家门却不生气,只知道去乡下虽然苦了点,但是能和宇郎长相守,再多的苦也都是甜的。
但她如何才能出去告诉宇郎这个消息呢?
卫氏拉着乔初雪的手出了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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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初雪抿唇笑了笑,“母亲,我不生气也不怨恨父亲。”
“那就好。今早儿云间颜肆的掌柜夫人送来了一些新货,说是最近在给铺子里常去的老顾客送来先选着。娘给你选了一些,你回去看看喜不喜欢。”
乔初雪神色微动,云间颜肆?
是宇郎!
❀
马车上,紫鸢软着声音安慰道:“小姐别生气,二房都是笨蛋,小姐不要和笨蛋生气。”
乔挽颜好笑的拿起一颗蜜饯塞到她的口中,“我才没有生气,如今生气的该是二叔叔才对。如今也晌午了,去吃饭吧。”
“那,咱们去明月楼?”
乔挽颜百无聊赖的看着外面的街景,看着路边一个阳春面的摊子有个年岁不大的小姑娘正在美滋滋的吃着面条,“停车。”
马车悠然停下。
云瑶吃的开心,年岁不大就是好满足。吃到好吃的东西眉眼都是弯弯的,看着就是个乖巧好看又可爱的小姑娘。
“阿颜姐姐?你怎么在这儿?”
紫鸢立即拿出帕子将椅子桌子都擦了一遍才扶着乔挽颜坐下。
“好吃吗?”
云瑶猛猛点头,“好吃的很!我已经连续吃了三天了!这京城太大了,好吃的我都吃不过来!”
乔挽颜笑了笑,“紫鸢,去给我点一碗。”
紫鸢得了吩咐没有直接去掌柜那儿,而是钻进了车里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双银筷子以及一个云纹雪影瓷碗。
“来一碗阳春面,用这个碗装。”
“等等!”远处一道男音响起,紧接着便见一个略微熟悉的人大步走了过来。
周宇行拱手礼问好,“二小姐,真是好巧,竟然在这儿也碰上了。二小姐是想吃阳春面?”
紫鸢白了他一眼,“废话!”
周宇也不生气,“这家阳春面虽然味道不错但却并不正宗,若是二小姐不介意我可以为二小姐亲自做一碗。”
话落生怕乔挽颜拒绝,直接塞了银子在掌柜手里赶走了掌柜,自己开始下起面来。
片刻的功夫后,一碗卖相很是不错的阳春面被端到了乔挽颜的面前。
周宇满脸谄媚,举手投足之间满是雄性求偶一般的
油腻。
“二小姐尝尝我亲手做的。我娘从前做阳春面是一绝,后来我就请娘教我,日后给我的夫人也尝尝。二小姐别多想,我也只是看着二小姐有缘想要露一手。”
乔挽颜看着桌子上的一碗面,明明卖相很不错,扑面而来的味道也让人垂涎欲滴,但就是突然间没什么胃口了。
是被恶心到的。
手中的筷子刚要放下,便瞧见一道身影遮住了头顶的光。
她抬头看去,是太子。
乔挽颜薄唇微启有些错愕,还未开口便见鹤知羽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阳春面看向了周宇。
周宇喉结滚动咽了一口口水,眼瞧着突然出现的男子身着华服应该是个富贵人家的少爷,但那抹逼人的气场压的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这面做的不错,是你亲手做的?”
周宇微微颔首,“是、是我做的。”
鹤知羽语气淡淡:“那就再做一百碗来,孤也好犒劳一下这巡城的禁军侍卫。”
周宇扑通一声跪下。
孤?
这、这是太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京元见他身子微微颤抖的跪在地上话说的磕磕巴巴,沉声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做?!”
周宇简直是哑巴吞黄连有苦说不出。
此刻硬着头皮应了一声起身去做面了,手上下着面但脑子里只要一想想一百碗,就是两眼一黑恨不得今日躲家里不出门。
鹤知羽余光瞄了一眼乔挽颜后,脚步优雅不失贵气缓步走到四方桌子的另一侧坐下。
云瑶溜圆的杏眸眨了眨,看了一眼乔挽颜又偷偷瞄了一眼太子,总觉得此刻氛围有点微妙压的她有些不舒服。
怪怪的。
乔挽颜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碗里的面一根都没有动。
她起身语气带着几分恭敬与疏离,“殿下心善,既然要犒劳巡城禁军我也不好在此占着位子,便先告退了。”
话落她微微福身语气清浅,好似春日里最温柔的一缕清风。
但不论怎么回味,都听不出话语中的温柔。
“殿下慢用。”
话落,转身离开欲上马车。
鹤知羽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起了身,“等等!”
乔挽颜神色微动,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戏谑嘲弄。
她转过身面露不解,“殿下还有什么事吗?若是没有的话臣女想要回去用膳了。”
鹤知羽却是闻及此言沉默了片刻,半晌见着乔挽颜微微歪着头一副不理解的样子要转身上马车,终于开了口。
“既然是孤打扰了你用膳,孤理应赔你一顿午膳。明月楼可好?”
鹤知羽有些期许,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一丁半点。
京元偷偷瞟了一眼自家殿下的脸色,上次在会试上看见徐书简所用的笔墨砚台是二小姐送的之后,当时他就看见殿下脸色很是难看。
之后好一段时间,东宫之人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哪里做的不好被平日里宽和的殿下训斥惩戒。
再后来便是二小姐与西陵世子一同去东宫,自那之后二小姐就开始故意躲着殿下。
游船上下来之后看见了殿下却当做不熟一个眼神都没有和殿下对上。
如今,亦是。
他一个局外人都看的出来二小姐是故意躲着殿下,殿下这个当事人又岂会不知晓?
瞧瞧,瞧瞧如今殿下这口比脑子快的样子。
乔挽颜浅声道:“不劳烦殿下费心了,臣女时间充裕得很,不如殿下事务繁忙,怎能耽误殿下的宝贵时间?”
京元看见了一道无形的利箭射中了自家殿下的胸口。
不见血却中了内伤。
马车就在鹤知羽的面前经过,好半天鹤知羽都没有回过神来。待收回思绪,马车已经走的很远,车影都消失在视线之内。
他有些不习惯,不习惯她这般毫不掩饰的生疏与客气。
在他的印象里,她不论何时见到自己都是笑意吟吟,甜甜的叫着自己殿下。
可是眼下
她生气了。
是生气自己那日在东宫没有理会她刻意冷落她。
鹤知羽忽而嗤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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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元满脸惊恐,殿下莫不是气疯了?
“殿、殿下,您没事儿吧?二小姐刚刚也不是故意拒绝您,而是知晓您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事务繁忙怕扰了您正事,殿下莫要放在心上!”
鹤知羽语气温和如沐春风,“她在意孤。”
所以记得那日自己东宫所言,今日又故意提及。
京元:“......”
气疯了?
鹤知羽道:“去明月楼。”
她离开的方向不是去尚书府的路,而是路过明月楼的路。她喜欢明月楼的吃食,如今自然是去明月楼用膳。
她是在等着自己跟上去找她哄哄她罢了。
乔挽颜是真的没想到此刻鹤知羽的超绝联想,但确实是去了明月楼打算用膳。
明月楼大堂,掌柜刚要将乔挽颜请上雅间,便见乔挽颜回身看向了门口之人。
“好巧,是来用膳的?”
徐书简微微颔首,“今日得知三日后便要入国子监任太学助教,虽然稍迟了些,但能在京中任职已然是圣恩垂怜不胜感激。是以今日,想着来明月楼奢侈一把为自己庆祝一下。”
乔挽颜扫了一眼他身后空无一人,“只有你自己?这算什么庆祝?”
徐书简有些尴尬,平日里总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温润姿态,此刻却双手轻轻交叠在一起有些难为情,看着平白的生出了几分可爱。
但落在他的身上,却不觉得矛盾与做作,只让人内心深处的兴致被激发出来。
“我.....我来京的时间也有一阵子,但却不曾交到朋友。”
话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浅。
徐书简垂下眼帘,“可能是我性子不讨喜,再加上只钻研读书不曾想过其他,如今竟是只能自己给自己庆祝了。”
乔挽颜笑了笑:“那就一起吧,就当是你上次为我作画如今我帮你庆祝的谢礼。”
徐书简抬头看向她满是受宠若惊的惊讶,“这、这怎么好呢?二小姐身份尊贵,我自认平庸如何能劳动二小姐为我庆祝。”
云瑶努了努嘴,“你快跟上来吧,阿颜姐姐耐心不好,你若是再磨叽就甭想姐姐为你庆祝了!”
乔挽颜轻笑一声轻轻推了一下她的额头,“我耐心不好?”
云瑶咧开嘴嘿嘿一笑,“我开玩笑的,阿颜姐姐莫要生气。”
话落飞快的挪动双腿朝着楼上跑去。
徐书简抿唇笑笑,“那就多谢二小姐了。”
乔挽颜道:“京城这般大你我能遇上也算是有缘,莫要客气了,赶紧跟上。”
话落转身上了楼。
徐书简只是笑笑。
不是有缘,是我特意找来。
一个太学助教有什么可庆祝的?不过是思来想去将自己安排在这么一个没有出头之路的位置上罢了。
二小姐刚刚与太子在阳春面的摊位前‘偶遇’,他如今在此与二小姐‘偶遇’也只是跟着太子有样学样罢了。
彼时,马车小厮收到了消息快步走到还没有走上楼梯的徐书简身侧,在他耳边低语。
徐书简闻言扬唇浅笑,只是那抹笑容多了几分兴致与嘲弄。
那就等太子给自己一同庆祝好了。
真是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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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想要吃什么自己点吧,今日我请客。”
掌柜又将菜单子接过来递到徐书简那儿,但徐书简没接。
“二小姐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平日所喜之物自然是顶顶好的。我出身寒微不知晓这京城什么东西好吃,二小姐点什么我便跟着吃什么就是。如此,已经是顶顶恩惠与福泽了。”
乔挽颜从小到大恭维的话听得太多了,别人是不是真心吹捧她能听出来。
不过是九分假一分真罢了。
但这些好听的漂亮话从徐书简的口中说出,乔挽颜都觉得真挚无比。
是内心所想,是诚心正意。
所以乔挽颜喜欢听徐书简说话,也喜欢徐书简做的画。
“听说今年的状元是二小姐的堂兄,乔家出了一位状元二小姐定然也很高兴吧。”
乔挽颜指腹摩挲着茶杯,“嗯,很高兴。”
她与乔霁白不怎么熟,在她的印象里乔霁白是个很没有存在感的人,即便有些时候去老宅他也只是站在最边上好似不是乔家的孩子一般。
但如今爹爹很喜欢他,时常叫他来家里吃茶用膳,就连娘也很喜欢他,夸他一表人才学识过人。
说讨厌倒也不算讨厌,对于乔家其他两房的孩子她都没有什么喜欢和讨厌。
但乔霁白,算是乔家其他两房中她觉得眼缘最好的一个。
徐书简并不介意乔挽颜的敷衍,虽然了解的时间并不长,但他清楚二小姐是个最爱自己的性子。
为堂兄高兴,不大符合她的性子。
“听说十公主的新酒楼要开业了,在正式开业之前要准备一场所谓的试营业。十公主与二小姐关系很好,也定然邀请了二小姐吧?”
乔挽颜呷了口茶看向他,“也?”
徐书简:“十公主也恩赐了我这个福气让我在正式营业之前去体验一下。但十公主自然不是因为与我关系好,而是知晓我作画还算能入得了眼,想要叫我去作画。”
云瑶忽然举了举手,“是我是我!”
她话落道:“是我推荐的!宝珠姐姐说想要请认识的朋友一同去先体验什么试营业来着,还说若是能将那一天的欢乐记录下来就好了,我就说徐哥哥的作画堪称一绝,连阿颜姐姐都赞不绝口,所以宝珠姐姐邀请的徐哥哥!”
徐书简一瞬间了然,原来是这样。
这小丫头,当真是讨喜。
徐哥哥?
徐书简心中想着这三个字,随即又看向了乔挽颜。
晦涩的神色让乔挽颜觉得有些不对劲,“你想什么呢?”
徐书简收回视线似乎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有什么话就说,我最讨厌磨磨蹭蹭之人。”
徐书简长出了一口浊气硬着头皮道:“我也不知该不该说,总觉得从我的口中说出来有些不好。”
乔挽颜最不惯这种臭毛病,“那就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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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书简:“.......”
云瑶好奇心重,今日若是不知晓徐书简想要说些什么怕是一晚上都要冥思苦想他到底要说什么。
“什么什么?徐哥哥你说啊!我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的人了!”
徐书简看了一眼乔挽颜后才沉声道:“虽然从我的口中说出来不合规矩,但若是不说我又觉得对不起二小姐对我的信任。”
他似乎做了很大的决心才开了口,“前些时日与西陵世子在一家茶馆偶遇,似乎世子是喝得多了来茶馆解酒,满身的酒气不说还口无遮拦。”
乔挽颜神色微动,那是和自己有关了?
若是和自己没有关系,徐书简不会突然提起这件事儿的。
“他说什么了?”
徐书简抿了抿唇,“他说二小姐喜欢他,还说日后他让二小姐打我一巴掌二小姐就会打我两巴掌很听他的话。”
乔挽颜脸色微变。
徐书简立即起身对天发誓,“二小姐恕罪,这并非是我胡乱瞎编,而是我亲耳听见。如若我说谎,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徐书简发了毒誓,语气认真神情凝重,怎么看都不像是在乱说。
相比较于沈澈在乔挽颜心中的地位,徐书简这番毒誓更加让乔挽颜没怀疑。
若是徐书简说的别人她或许不会放在心里,但若是沈澈,那定是没错了!
但这也并非是徐书简背后编排,沈澈确实这么说过,他不过是重复了一遍而已。
乔挽颜咬牙:“他还说什么了?”
徐书简有些为难,乔挽颜沉声道:“我对你不薄,你又是我爹爹的门生,该知道此刻应该说什么才是。”
徐书简叹声道:“二小姐发话我自然是不敢不应。世子还说我作画水平一般,二小姐能看上我做的画不过是审美也一般才能惺惺相惜。还说西陵画师随随便便一个都比我画的好,二小姐是.......”
接下来的话他咽回了肚子里。
乔挽颜单手捏着茶盏,“是我没见过世面?”
徐书简连忙道:“二小姐莫要生气,是世子喝多了乱说。我也是,不该将这些不着边际的酒后胡言乱语与二小姐说。”
他连忙跪了下来,“还请二小姐恕罪。”
乔挽颜冷笑一声,“我知道沈澈不是个好东西,但没成想就不是个东西!”
徐书简内心也冷笑一声,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别说是隔了几辈的表兄弟。
跑上门来给他添堵,就别怪他背后捅刀子。
虽不算光明磊落,但对待他那样的疯子就该玩这些阴的。
“你起来吧,这事儿与你无关。”
徐书简起身,“二小姐莫生气,我之前也揣摩着世子为何会这么羞辱我,大抵是上次游船二小姐没怎么理会他,他心生不满之意,便将火气发在了为二小姐作画,与二小姐相处时间过长的我身上。”
徐书简叹声道:“日后我避着世子一些就是了,还请二小姐见到世子喝醉了酒也远离一些,以免徒增火气气坏了身子。”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
“好你个徐书简,本世子看你是发了霉的葡萄,一肚子坏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徐书简微许讶异,似乎有些意外他怎么会在这儿,但还是很快的收拾好情绪面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世子,在下说的并无错处,说的也都是事实。”
“身为男子,做了便要勇于承认。虽是酒后之言,但世子应该听过一句话为酒后吐真言。”
沈澈被气笑了,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无比邪佞阴邃。
他是在斜对面的二楼茶馆喝茶来着,便瞧见了明月楼门口的熟悉身影。
想着不能让徐书简一个人得来这好机会便快步跟了过来,谁承想到了门口就听到这个鳖孙在自己背后讲自己坏话。
虽然
虽然那些话确实是他说的,但这未免也太添油加醋了吧?!
不是人,简直就不是人!
从前他只觉得徐书简此人心思深沉难以有人想到他内心深处到底在想些什么,对人对事始终是一副温和有礼的样子。
遇事不慌不忙不骄不躁,遇到难事第一时间便会想到解决的法子而不是慌不择乱,是个很有能力但却也很会隐藏锋利一面的人。
如今,他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徐书简。
贱人!
怎么贱成这个样子?
“乔挽颜,你是信他还是信我?”
不等乔挽颜回答,徐书简倒是先开了口,“世子何须这般幼稚逼问无辜的二小姐?二小姐此刻心里已经很不舒服了,若我是世子便该立即给二小姐道歉,为自己的胡言乱语道歉!”
“若是世子不承认,世子可对天发誓你没有说过那些话?若没说自然相安无事,若说了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沈澈不是个相信誓言的人,若是誓言有用母妃当年也不会惨死,恶人也不会依旧活的那么痛快。
他举起右手对天发誓:“我发誓我没有说过,若说了便天打雷.......”
话还没说完便被徐书简打断:“世子还真是毫无底线可言。”
沈澈没再说话,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拳打了过去。
徐书简的脸硬生生的接下了这一拳。
云瑶倒吸了一口凉气,哇喔!
这一拳打的漂亮,干净利落。
云瑶圆润的大眼睛眨了眨,闪亮亮的看向徐书简期待着他会是什么样的回击,会不会也如那西陵世子一样干脆麻利的回上一拳。
但徐书简没回。
他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轻抚住被打的有些殷红的脸颊,微微偏过头敛眸看向乔挽颜,语气微颤,“二小姐,他打我。”
沈澈心中积蓄的火焰更盛了。
云瑶目瞪口呆:“.........”
啊?
“世子定然是恼羞成怒了,否则不会气急败坏的突然动手。”
乔挽颜没想维护徐书简,只要沈澈不弄伤了徐书简的两条胳膊两只手,打的鸡飞狗跳她都懒得管。
但,谁让对方是沈澈呢?
她最讨厌沈澈了!
爱扒人皮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中的茶盏直接朝着他砸了过去,“啊呀,手抖。”
沈澈没防备乔挽颜,此刻只想将徐书简这个贱人打的半死不活。
不是装柔弱告状吗,那他就打死他。
但一个茶盏突然袭来,又是从乔挽颜那边砸过来的,几乎没有给人反应时间一句话没说便砸到了他的脑袋上。
力道不大,但是却把沈澈的头皮砸破了。
一道鲜血顺着肌肤流了下来,肤色苍白如雪与那刺目的红色形成鲜明对比,平白的添了几分妖冶的靡丽之美。
眼尾微微上调,勾出一抹邪佞的弧度,看向乔挽颜的视线中带着几分不甘心的意味。
鹤知羽是此刻来的,将乔挽颜维护徐书简的画面看了个十成十。
阴翳的视线夹杂着危险的暗光看向徐书简,只觉得他此刻碍眼到了极致。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徐书简最先看见太子拱手行礼,脸上的伤痕印记明显。
乔挽颜没行礼,沈澈也没有行礼,倒是云瑶今日乖乖的行了一礼。
鹤知羽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扫了一眼沈澈额头上流下来的血迹,“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带世子下去处理伤口?!”
苏飞小心翼翼的开了口,“世子,咱们先走吧?”
沈澈没走,只是死死地盯着乔挽颜任由头上的血流下来。
她既然心疼徐书简为什么不能心疼自己?
自己到底差在哪儿了,以至于她第一面见到自己就防备着自己?
胜负欲与差别对待让沈澈此刻不甘心就这么走了,他就是不明白乔挽颜为何对待自己如此厌烦。
他明明对待乔挽颜是不一样的,和对其他美人不一样,不想把她的皮扒下来好好收藏了,为何她
她好像对自己也是不一样的,只对自己没耐心很厌烦。
沈澈沉默许久一言未发转身离开。
苏飞不知晓此刻自家主子在想些什么,但总算是愿意离开了,没有继续留下来闹的胳膊一条腿一条的就很好了。
乔挽颜朝着云瑶道:“瑶瑶,可随身带着玉颜膏?”
云瑶立即伸手在自己的布袋子里找呀找最后手里握着一个小瓷瓶高高举起,“找到了!幸好上次没扔出去,阿颜姐姐给。”
乔挽颜接过递给徐书简,“这是玉颜膏,涂抹到脸上之后会很快消肿祛瘀。顶着一张带着伤痕的脸去国子监,总归是不大好。”
徐书简余光瞟了一眼太子的脸色,平平静静无风无浪的,看不出什么情绪似乎丝毫不在意一般。
但那双递过来的视线隐忍的阴戾之意都要把自己大卸八块了。
徐书简接过。
鹤知羽藏于袖下的大手紧紧攥住,面上却依旧云淡风轻泰然自若。
“多谢二小姐记挂,不胜感激。”
鹤知羽血液涌上了头,此刻被无视的感觉让他险些挂不住脸上的淡然神情,一丝难以察觉的阴霾转瞬而逝。
须臾,他转身离开。
却在还没有走出雅间房门之时,后面响起了如山间清泉般不夹杂一丝杂质的细腻之音。
“殿下就要走了吗?”
鹤知羽驻足,却没有回过神看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挽颜语气轻柔婉转,“若是殿下不介意,可以一同用膳。”
鹤知羽面无表情的回过头,“你是孤的救命恩人,此番开口邀请孤自然不会拒绝你。”
话落,走到了桌子的另一边坐下。
乔挽颜嘴角扬着浅淡的笑容又道:“只是今日我已经答应了徐书简,这顿饭是为他庆祝入国子监为太学助教。殿下,不会介意吧?”
鹤知羽面色僵了一下,微微咬着牙根回道:“自然不介意。耽误了许久如今总算是有个差事,你也要尽心尽力为国效力,莫辜负朝廷对你的厚望。”
徐书简行拱手礼,“微臣定当竭尽全力,殿下放心。”
鹤知羽笑了笑,但那笑意却并未触及眼底。
膳食很快就被端了上来,掌柜有些意外这里竟然突然多出来一个贵客,瞧着有些眼熟但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是谁。
只是客气的笑了笑便亲自将小厮托盘上的菜一一摆在桌子上。
“二小姐,菜都到齐了。这是咱们店的新菜名为龙井虾仁,是小的送给二小姐品尝的,以此感谢二小姐这么多年对明月楼的照顾。”
掌柜在下面锻炼了好一番功夫,此刻干净利落又自然的说出来心中颇为有成就感。
家里那个老娘们还总是说自己不会说话,瞧瞧自己此刻多会说话?
掌柜笑眯眯的等着二小姐的话,但下一秒忽然被人拽住命运的后衣领,紧接着一股大力将自己朝着后面拉。
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刚要皱眉斥责便瞧着那男子的衣着很是华贵,虽看不清正脸但一瞧便是身份不俗。
沈澈直接坐在了椅子上,额头不久前还流下来的血迹此刻已经不见了。头被一圈纱布包扎着,此刻怎么看怎么少了那一抹锋利,像是弱不禁风的病美人。
“二小姐,不介意我也一同用膳吧?”
不是就喜欢徐书简那副装模作样的姿态吗?谁还不会了不成
乔挽颜语气淡淡,神情也淡淡的,“介意。”
沈澈:“.......”
徐书简没忍住又似乎故意没忍住嗤笑出声,但仅仅是一声便抿住了唇安静下来。
鹤知羽虽然心情不算太好,但此刻见着沈澈吃了一大口冷风倒是心情缓和了许多。
沈澈咬牙,“徐公子应该不介意吧?刚刚本世子不是故意的,徐公子可能原谅本世子?”
不是爱装善解人意吗?眼下看他怎么好意思说出拒绝的话。
徐书简淡声道:“世子恼羞成怒打了我一拳,我本是该原谅世子的冲动的。但奈何二小姐宽仁替我还手,我又如何能驳了二小姐的面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又哄了乔挽颜的欢心。
但这话一说出口,刚刚还心情缓和一些的某人又不缓和了。
徐书简嘴角挂着浅淡的的笑容,似谦卑又似得意,矛盾的两种情绪在他脸上倒是一点都不违和。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不是喜欢跟上来打扰他与二小姐用膳吗?
那就吃一肚子气好了。
乔挽颜余光扫了一眼几人脸上的神情后收回视线,余光看了一眼紫鸢便见紫鸢立即走上前拿起酒壶给她倒了一杯。
她拿起酒杯,“殿下,这顿午膳虽然是庆祝徐书简入国子监,但这第一杯酒我还是要敬给殿下。”
鹤知羽颇为意外,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拿起酒杯与她碰了个杯,丝毫没注意两个酒杯碰撞,是乔挽颜那一杯在上面。
但乔挽颜注意到了,“敬殿下心思难猜,那日东宫不理臣女。”
说完,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京元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这么说出来了?
这若是旁人如此说,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京元偷偷看了一眼自家殿下,别说是降罪,就是凶一下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有些
暗爽。
鹤知羽喝光了杯中酒,想要说些什么但有外人在他不好多说,尤其是在徐书简这个以下犯上妄想攀高枝之人的面前。
在这两个人的面前如此直言,乔挽颜是根本没将那两个人放在眼里。
她还是心中有自己,所以才委屈的不行忍不住诉委屈。
到底年岁不大还是个没经历过什么风霜的小姑娘,肚子里藏不住事儿。
乔挽颜偷偷看了一眼鹤知羽与其视线相对又迅速收了回来,脸颊微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呵,蠢货。
给个巴掌给个甜枣再给个巴掌再给个甜枣,情绪接连不断起起伏伏的滋味很好受吧?
徐书简嘴角始终挂着温和无害的笑容,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论内心有多不爽但面上依旧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他倒了杯酒起身,“微臣这杯酒也先敬殿下,三生有幸能与殿下一同用膳。”
鹤知羽不会让自己落下一个小气的名声,自然是接了这杯。
徐书简又倒了一杯,“这杯要敬二小姐,二小姐心善为我庆祝又为我出头,我心中感激却不知如何回报。但二小姐尽管放心,日后只要是二小姐的吩咐,我自肝脑涂地。”
鹤知羽微微偏头便见京元迅速将乔挽颜面前的那杯酒拿了过来放在了自家殿下的面前。
鹤知羽拿起那杯属于乔挽颜的酒,“她酒量不好,孤替她喝。”
徐书简笑了笑,“那是二小姐的福气,也是微臣的福气。”
他话落一饮而尽杯中酒又道,“只是这第三杯酒微臣还是想要敬二小姐的,想要感谢二小姐曾救我性命。救命之恩一杯酒自是难抵,但微臣脑子笨实在是不知如何回报。”
“但殿下所言也有理,是以这第三杯酒微臣自饮两杯,也不让二小姐因为微臣而贪杯醉酒。”
说完,连着饮了两杯烈酒。
似乎不胜饮酒,此刻的徐书简脸颊有些殷红,如同初升的朝霞好看的不像话。
双眸好似蒙上了一层薄雾,带着几分迷离与憨态可掬。
乔挽颜微微偏着头看着他,只觉得此刻的徐书简若是去卖艺,不等开口就有无数富贵夫人愿意为他赎身捧他上青云。
鹤知羽握着酒杯的手因为过于用力,指尖青白一片。
若非刻意压着火气,怕是此刻那酒杯就要碎了。
咔嚓一声,酒杯碎了。
不是鹤知羽手里的,而是一直被无视的沈澈捏碎了酒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挽颜余光扫了一眼但却没理会,被人无视的滋味有多不好受,她从前可是在云珩身上领教过的。
不是爱在这儿给人添堵吗,那就先好好地感受一下被人无视的感觉。
掌柜还没走,见着这副样子连忙又去拿了一个酒杯,只不过刚放在沈澈的面前便被徐书简拿过去了。
自顾自的将两杯酒杯都倒满了酒,语气嚅嗫似乎有些醉了。
“这杯酒我要感谢二小姐送我的那套极为名贵的笔墨纸砚,若非有这些我怕是也难以在科举中取得如此好名次,无数考生中脱颖而出得以面见圣上。”
说完,接连饮尽杯中之酒。
只是,徐书简的举动并没有完。
全然无视其他两人的神色,再次倒了两杯酒。
“这杯,我还是想要敬二小姐。敬二小姐仙姿佚貌、白璧无瑕,让我画出过去直至未来都最为骄傲的画卷。”
乔挽颜的嘴角明显上挑了几分,纵使谁看都能看出她是被夸得心情不错。
沈澈脸色阴沉,看着徐书简因为酒醉而踉跄了一下险些没有站稳的做作样子只觉得恶心。
酒醉?
千杯不倒的人竟然恶心的装醉!
但沈澈不敢说,不敢说自己与徐书简的关系,不敢说徐书简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
鹤知羽沉声道:“孤瞧着你醉了,京元,带他下去休息。”
徐书简连忙摇了摇头,他今日已经站在上风,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离开呢?
“多谢殿下好意,但微臣并没有醉。二小姐为微臣庆祝微臣感恩不已,实在不想就这么扫了二小姐的兴致。”
徐书简内心冷笑,论起哄女孩子就要将自己放在卑微的那一方无所不用其极。
这两人一个不甘心放下面子,一个根本不懂得放下面子,拿什么和自己争呢?
鹤知羽没继续和他说话,只是看向了乔挽颜,“你来做决定吧。”
徐书简目光灼灼的看向她,真诚期待唯独没有低俗与暧昧让女子不舒服的感觉。
二小姐怎么会赶走这么讨她喜欢的自己呢?
乔挽颜深深的看了几眼太子,片刻后收回视线语气温和,“那你就去休息休息吧。酒醉伤神,若是耽误了去国子监就不好了。”
徐书简微微愣了一下。
片刻后却是乖顺的点了点头,“好,二小姐叫我去休息我便去休息。”
鹤知羽喝了口酒,一个眼神都不曾递给起身离开的徐书简,似乎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全然忘了刚刚情绪是怎么被他气的动了杀气的。
沈澈忽而起身,“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儿,便先走了。”
话落转身离开。
徐书简这种没有底线的人确实让他担忧盯上的人会被抢走了,但鹤知羽他全然不怕。
情蛊的进程得加快了,只要情蛊做出来了,他何须担忧什么徐书简,什么鹤知羽。
她会付出一切的爱上自己,即便全天下的人不同意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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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将乔挽颜送到那间密室里收藏起来,而是将她明媒正娶放在身边,光明正大的欣赏自己的战利品。
但眼下,他对徐书简的忍耐度已经到了临界点了。
房间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云瑶不知何时偷喝了几杯酒,早就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乔挽颜吩咐道:“紫鸢,将云瑶送回去。”
紫鸢颔首应下,将云瑶打横抱了出去。
雅间内又是一片静谧,唯有窗外长街上的行人传出说话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鹤知羽拿起一双玉白色的筷子夹起一块龙井虾仁放在了她的碗中,“孤从前在江南尝过这道菜味道还算不错,你且尝尝好不好吃。”
乔挽颜敛眸看着碗中的虾仁,从怀中拿出一块帕子。
“这是你去年在东宫落下的帕子,孤一直想要还给你但却事务繁忙有些忘了。今日正好带在身上,便物归原主。”
乔挽颜只是看了一眼没有打算接,“殿下随意处置了吧,那帕子的料子已经过时了。”
鹤知羽微微一顿,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有些僵硬。
片刻后淡淡颔首将帕子又收了回去,但却见乔挽颜又伸出手要帕子。
鹤知羽被她弄得有些晕头转向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将帕子又重新递给她。
乔挽颜嗅到了帕子上的冷杉木的味道,这种不用离得很近都会闻到的味道定然是在特定的地方熏染了很久。
她记得,东宫书房内的味道就是很冷冽清新的冷杉味道。
帕子的质地是柔软光滑的丝绸料子,乔挽颜几乎没有特别用力去扯便将帕子扯断。
京元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闹啥啊?
“臣女是想让殿下处理掉这帕子,但若是殿下不处理而是带回去,被有心人知晓定然会误会臣女与殿下有私情的。”
鹤知羽有些搞不懂了,她明明是喜欢自己,为何会害怕别人误会?
“殿下事务繁忙,臣女不愿给殿下添麻烦。”
事务繁忙这四个字,乔挽颜是着重说出来。
阴阳怪气听在人耳朵里,倒是出奇的好听。
鹤知羽伸出手便见京元从怀中掏出一个长方形的金丝楠木盒子,盒子上面的雕刻花纹细致精巧,一瞧便是用了很多心思很多时间做出来的珍品。
单单是盒子都如此精致,如此富贵迷人眼,乔挽颜抿了抿唇从心的将注意力放在了那盒子上。
鹤知羽打开,乔挽颜眼前一亮。
“这是蝶戏双花嵌宝金步摇,是孤让银作局耗费两个月做出来的步摇。本想着母后千秋之日送与她,但做出来之后孤觉得更适合你。”
京元眉梢轻挑,送与皇后的?皇后娘娘从来不带金步摇而是更喜欢点翠。
这么多年,他也不曾见到皇后带什么步摇。
而且当初是太子亲自画的图纸让他送去给银作局,让加快进度赶制出来的,当时可未说是送与皇后娘娘的啊。
鹤知羽看着她眸光闪亮薄唇微启的喜爱样子便知晓这步摇她定是喜欢的。
“可还喜欢?”
乔挽颜垂下了眼帘语气清浅,“臣女想不明白。”
“什么?”
“臣女不喜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鹤知羽闻及此言愣了一下,“为何?”
乔挽颜微微偏过身语气夹杂着几分落寞与可怜,“臣女在殿下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兴致好了便像是安慰小猫一样温柔的不得了,兴致不好了便故意冷落无视臣女。”
鹤知羽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愕然,心湖无风无浪却犹如坠入一块石子,如涟漪一般微微荡漾。
虽然不符合当下,但鹤知羽却觉得眼下的画面像是用了很多心血与精力养的一只小猫,只因为自己稍稍冷落它,它便闹起了小性子等着自己去哄她。
委委屈屈的样子,鹤知羽从前接二连三遭遇的不愉快好似一瞬间烟消云散一般。
没有人会舍得去凶一只漂亮洁白的小猫。
鹤知羽声音温润如玉,好似春日里和煦的微风带着一抹难言的安宁与抚慰。
“怎的哭了?”
乔挽颜微微撅着樱唇,酝酿了许久盈着眼眶中的泪在袖中掐了一下自己大腿,终于落了下来。
果然她素来哭技不大好,用来用去还是这招最好用。
美人落泪,笼罩着一抹淡淡的忧伤与委屈。鸦羽长睫轻轻颤抖,眼泪一滴一滴如同断了线的珠帘般落下,不声不响但泪意划过脸颊,是风雨中摇曳的娇花,让人喟叹自责没有能保护好她。
她哽咽道:“殿下定是骗人,明明心中讨厌我却在上林围场诓骗不讨厌我。若是不讨厌,岂会这么欺负我,岂会明知我仰慕殿下却依旧让我受委屈?”
乔挽颜低着头抽泣了几下,“是我太贪心,本就不该奢望本不属于我的东西。”
闹别扭使冷战自然是心里痛快,但乔挽颜这般直白的将心中委屈说出来,纵使对面是天人也生不起气来。
只觉得她这副可怜兮兮诉委屈的样子实在是天真烂漫的紧。
鹤知羽立即拿出帕子给她擦眼泪,但奈何心中实在是觉得好笑,没忍住就轻笑了一声。
乔挽颜闻言立即抬头看向他,鹤知羽几乎是一瞬间收回了笑容。
没来由的,有些不知所措急于解释。
但还没来得及解释,便被乔挽颜抢过手中帕子扔到了脸上。
京元又是倒吸一口凉气,双眼睁的溜圆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好似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一般。
喉结滚动,京元立即气焰弱到了极点斥了一句,“放肆,二小姐怎敢如此对殿下不敬?!”
乔挽颜没直接将他骂的狗血淋头,眼下她的角色是柔弱可怜美人,才不是跋扈大小姐。
她哭的更凶了。
京元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京元对上自家殿下的视线,也清楚知晓了这一点。
完犊子了。
不说他对不起太子近身侍卫的身份,说了对不起自己的这条命。
这不是难为人吗?
“她不过是年纪小一时委屈,你分不清这是不敬还是小姑娘使小性子吗?”
京元硬着头皮认错,“属下糊涂,还请殿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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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分的明白啊?
高兴了那就是小姑娘使小性子,不高兴了就是不敬,谁能分的明白啊?!
“道歉。”
乔挽颜余光扫了一眼与京元对视上,京元清楚地看见了那一抹嘲讽。
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二小姐,对不起。”
乔挽颜抿了抿唇,小声道:“若是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府衙做什么呢?”
此刻没了外人在,鹤知羽倒是能拉的下来脸面去哄着,“若是不解气,你就打他。打别的地方会伤到你,就打他的脸。”
京元:“.......”
这近身侍卫真不是人当的,此刻让人两眼放光的俸禄他都觉得不香了。
为了哄二小姐,自己多年的陪伴全都成了一个笑话。
刚刚那俩人在的时候,殿下怎的不这么哄人呢?!
此刻,他有点想念西陵世子和徐书简了。
尤其是徐书简。
京元委屈巴巴的将脸凑了过去。
窗户开着,长街上的行人交语虽然不清晰但却也不难让人听见。
“这可真是离谱,这武状元到底是个莽夫。都已经和初雪小姐定下亲事了,又悔婚说遇上一生挚爱退了亲事。”
“谁说不是呢,我姑妈家的弟弟的儿媳妇跟我说这件事儿的,我下巴都要惊掉了。更离谱的是,那武状元遇上的一生挚爱竟然是乔尚书的长女!”
此言一出,乔挽颜看向了鹤知羽的脸色。
鹤知羽微微拧眉。
“听说那乔尚书长女生了病在庄子上养病,怎的就成了武状元的一生挚爱?莫不是二人不期而遇看对了眼?”
鹤知羽:“孤去看看她。”
话一说出口,连鹤知羽都愣了一下。
这句话,为何会突然脱口而出?就像是不受控制一般说出了他不曾想过的话。
头忽然钻心的痛,像是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在剧烈晃动一般,一种强烈的念头悠然升起。
去找意欢,去找她!
鹤知羽紧紧捂着脑袋,脸色骤然间苍白无比。
漫长的几秒钟里,那阵剧痛渐渐消散,只留下满是疲惫的无力感。
“挽颜,孤有事儿要先离开。”
人走后,空气陷入了死一般的宁静。
乔挽颜看着桌子上那被留下的蝶戏双花嵌宝金步摇许久,最后将盒子里面的步摇拿了出来轻步走到了窗边,毫不犹豫的将足够惊艳的步摇扔了下去,半阖着眼帘看着长街上的人哄抢。
刚刚,太子的思绪是被左右了?
都需要天道这般努力了,看来乔意欢的命数快尽了。
她忽而冷笑一声,看着远处无垠的湛蓝天际,眸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与不屑。
天道之女命数尽了,就没人跟自己抢储妃一位了。
她擦了擦脸颊上的泪,心中没有半点忧伤,只是有些惋惜今日这一出白眼了。
可惜,实在是可惜。
彼时,幽州官驿
鹤砚礼单手撑着脑袋闭目小憩,面前单膝跪在地上的,是江湖第一帮派玄风的左使。
“幽兰露、月星藤、云梦石斛这几种药材本该是相克的,但西陵世子暗中搜集这些,还是在江湖上匿名买的,甚为奇怪。”
“属下多花了点心思查探一番,发现有一种蛊毒需要用这几种互相克制的药材。”
鹤砚礼深邃的凤眸微微抬起,神情无风无浪看不出什么情绪。
左使恭敬道:“其蛊毒名为情蛊,中蛊之人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个人,会对其一见倾心。”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西陵世子搜集这些名贵药材却不敢明面上买,而是匿名在江湖上高价购买,还找到了玄风让搜集这些药材。
玄风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但最重要的便是守信。
找玄风做事无需担忧信息被泄露,即便是天王老子找上门来玄风都不会透露出半个字,这也是为何江湖之上玄风赫赫有名的原因之一。
但,谁让他们玄风背后的主子是璟王呢?
西陵世子这个雇主,他们自然是要上禀璟王的。
鹤砚礼神色冷峻,眉宇间好似凝结了一层凛寒的霜气。
情蛊?
左使又道:“属下也只是推测,也许还有其他药需要用这几味药材。但属下翻了很多书籍找寻不到其他,只好斗胆上报王爷。”
窗户紧闭,但却依旧能感受到窗外的阴雨连绵湿气繁重。
鹤砚礼起身,双眸深邃如幽谭,“启程,回京。”
墨萧立即应了一声,这外面还下着大雨呢,不是说雨停再继续赶路吗?
❀
另一边,周宇忙活完了一百碗阳春面后累的瘫坐在地上。
周父找了半天才找到他,颇为意外他是疯了不成竟然在这儿做阳春面,立即恨铁不成钢的拉着他到一边。
“你怎么还有闲心在这儿做阳春面?那么多禁军老爷,该不会是乔家知晓了你的事儿要把你抓走吧?”
周宇没力气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周父眼下有正事儿要与他说,立即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番话,便见周宇像是被雷击了一瞬间来电了一般精神抖擞,拿过周父偷偷递给他的东西便迅速收到怀里朝着明月楼走去。
太好了,简直是天助他也!
只要将生米煮成熟饭,他眼下的困境就迎刃而解了!
婢女不在,那个该死的小白脸侍卫也不在。
太子走了,此刻那房间内就只有乔挽颜一个人了!
周宇嘴角扬起癫狂的笑容脚步飞快的朝着明月楼跑去,但走到明月楼的门口又突然放慢了脚步,趁着客人多酒楼里的小厮和掌柜忙着,神不知鬼不觉的上了二楼。
门是虚掩着的,周宇偷偷地从缝隙中看见里面乔挽颜正在独自用膳。
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小心翼翼的将怀中的迷烟拿了出来将其中一头对准了屋内,用力一吹。
周宇拧眉,怎么一丁点吹出去东西的感觉都没有。
定然是他吹的力气不够大。
倒吸了一大口气打算吹个大的,迷烟瞬间呛到了他的口中猛烈咳嗽了起来。
紧接着,一大半迷烟涌入,周宇眼睛一睁一闭晕了过去。
迷烟,拿反了。
乔挽颜听见了门外有动静但却没有起身去看,而是微微抬了抬手后继续吃饭。
不过须臾,便见不知从何处出现一个身着深灰色衣衫容貌甚为不起眼的年轻男子从窗户翻越了进来,在乔挽颜身边恭敬单膝跪下。
他没说话,但乔挽颜却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便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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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尚书豢养的暗卫一直在暗处盯着房间的动静,紫鸢才敢放心离开。
换句话说,这不算是暗卫,而是死士。
暗卫将门打开之后便看到一个年轻男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扫见他手上还握着一个迷烟筒不发一言淡定的将他拎进了屋内并关上了门。
乔挽颜眉梢轻挑,周宇?
“是迷烟。不过他应该是拿反了,自己把自己迷晕了。”
乔挽颜沉默了片刻。
紧接着夹起一道清蒸鱼肉放入口中,不知为何突然之间觉得很下饭。
不过周宇迷晕自己想要做什么?
“把他放回原位,再让他快些醒过来。”
暗卫只是听吩咐做事,不会多一句嘴,当即照做。
“暗中跟着他,我挺想知道这么一个想要迷晕别人但却把自己迷晕的蠢货想要干什么,还干过什么。”
暗卫微微颔首,又消失在了房间内。
周宇被暗卫下了解药很快便醒了,醒过来之后心中惶恐不安,朝着门缝看着里面的人还在继续用餐却不敢冲进去怕她大喊大叫闹出动静,而是迅速的离开打算重新找管迷药。
但,再次回去的时候乔挽颜已经走了。
马车上,紫鸢回去接人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儿,顿时心疼的不得了也后悔自己回去的时间太晚了。
若是早一些,定然让那不怀好心的周宇头身分离!
“小姐怎的不直接逼问那周宇想要干什么?”
乔挽颜慢悠悠回道:“不知为何,总觉得他身上有什么我想要知道的秘密,不能就那么处置了。”
人的六感很奇怪,她说不清道不明,但却遵从内心照做了。
彼时磨磨蹭蹭回到侯府的姜祁云一回府就遭遇了老侯爷手持家法一把年纪疯狂追逐不孝子的经历。
姜祁云两眼一黑牵了匹静安候刚让人买回来的骏马一跃而上往侯府外面跑,回头颇有些挑衅的看着自家老子结果一不小心撞上了尚书府的马车。
马车晃动了一下,险些让稳坐的乔挽颜摔出去。
姜祁云一个没注意也险些从马上掉下去,来不及看马车上面的乔家灯笼便上了马车揪住马夫的衣领骂骂咧咧,“不长眼睛吗你往小爷身上撞?”
马车的车门被打开,姜祁云看见里面的人愣了一下。
还没有反过来,巴掌已经先打过来了。
静安候站在侯府门口上气不接下气喘着,片刻后见着自家那倒霉儿子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脸上,还清清楚楚一个巴掌印。
静安候立即恼了,“被人打了?谁打的?”
他看向远处那离开的马车,隐隐约约看见了马车上面印着乔字的灯笼。
乔家?
姜祁云摇了摇头,神情有些别扭极为不自然,“我才没被打。”
“她、她只是摸我小脸蛋儿。”
静安候手里的鞭子掉落在地上,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久。
【干眼症犯了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今天一章,抱歉了宝子们。】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姜祁云已经进去了,但静安候已经站在原地久久不曾动弹。
直到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拉的老长,旁边小厮站得腿麻好半天缓过来之后才上前大着胆子问道:“侯爷,咱们进去吧?”
静安侯闻及此言闭上了眼睛重重出了一口气,微微颔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进了宅邸。
“侯爷?侯爷怎的在这儿?”侯夫人在风廊下看见迎面而来的老侯爷问道。
静安候看着自家夫人片刻,最后语重心长道:“我觉得咱家那孽障喜欢乔意欢的时候,还是挺正常的。”
侯夫人:“啊?侯爷在说什么呢?”
静安侯没再说话,摇了摇头朝着书房走去。
越来越不正常了,难不成这就是他的命运,注定有一个蠢货儿子?
❀
夜色如墨笼罩着整个京城,明月升起洒下清冷的辉光,静谧而悠远。
长街上的灯笼偶有点亮,于轻风中微微摇曳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分外安静。是以更夫的声音,在夜晚便显得格外清晰了。
尚书府永宁阁内,乔挽颜还没睡。
一袭轻纱长裙面料薄如蝉翼,在夜明珠的柔和光辉下仿若月光织就而成。肩颈白皙线条优美,在纱裙的若隐若现下平白的增添了几分清冷之意。
她便站在桌案前手中执笔于宣纸上写着字,字迹如行云流水,柔美细腻而有力。
偶尔会停下手中笔将垂落下来的发丝掖到耳后,欣赏着纸上诗作后继续动笔。
敲门声响起,紫鸢端着一碗安神汤走了进来。
“小姐,那边来消息了。”
紫鸢放下安神汤又道:“二房那边后日就要将乔初雪送到梨洲乡下的庄子上对外宣称要养病,日暮之时二房那边故意趁着十五要在祠堂祭祖而守卫松懈,放乔初雪偷偷溜出去了。”
乔挽颜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继续写着字听着她接下来的话。
紫鸢:“乔初雪很谨慎,二房那边听着小姐的话也没有派人暗中跟着。尚书府的暗卫一路暗中跟随,发现乔初雪去了一家关门许久的铺子。那个铺子是乔初雪麾下的产业,不过几个月之前便关门了,听说是效益不大好所以关门的。”
乔挽颜写完最后一个字落笔,看着宣纸上的诗作很是满意。
“知道奸夫是谁了吗?”
紫鸢抬头看向她,“周宇。”
乔挽颜敛眸,原来是这样。
❀
铺子内室只点燃了一根蜡烛,二人离得近周宇能看见乔初雪气色很是憔悴。
“初雪,我听说你和忠武将军府的婚事取消了,但为何你家里要把你送到乡下去?这还是你的亲生爹娘吗?!”
周宇紧紧握着她的手,“他们怎么能让你如此去乡下受苦呢?你可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啊!”
乔初雪这几日思念周宇茶饭不思,一心只想要逃出来去见他。如今终得相见,哭的泪流满面。
“没关系的!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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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宇身子僵了一下。
乔初雪一心沉浸在日后的美好生活中又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再苦再累我也能接受。你从前不就是这样说的吗,若是我不是乔家的小姐,便可以带我去一个没人认识的世外桃源去生活。现在,我们可以实现这个愿望了,你高不高兴宇郎?”
周宇心里气的直骂娘,去乡下?去山村?
去她大爷的!
眼下的生活他都觉得配不上他,怎么可能会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偏僻穷苦地方生活?
“初雪,可是......”
“可是什么?你不愿意吗?”
周宇重重叹了口气,“我自然是愿意的,我想要和你一直在一起,再苦再累都愿意。”
乔初雪抿唇羞涩一笑。
周宇又道:“可是,我是家中独子。我若是带着你去偏远山村生活,那我的爹娘怎么办?百善孝为先,我若是不顾念爹娘与你远走高飞,岂不是成了一个不孝之人?”
乔初雪微微愣了一下,看着他万般为难的样子心里有些心疼。
是啊,自己怎么能这么自私呢?
但
“你不是还有个妹妹吗?让你妹妹来照顾你爹娘不行吗?若不然等我们去了那边安定下来,等个几年让你爹娘一起来跟我们生活也可以啊,我一定会孝顺你爹娘的!”乔初雪信誓旦旦。
周宇忽然松开她的手拧眉道:“我爹娘年岁渐大,我一人吃苦也就算了,怎么能让爹娘放弃京城的一切跟着我陪着你去乡下生活?你怎么能说出如此让我成为不孝子的话呢?你太过分了!”
乔初雪愣住,连忙去拉他的手却被周宇甩开背对着她。
“宇郎,我不是、我不是.......你别生气,都是我的错。”
周宇僵持片刻为了大局忍了,转过身重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我也不是故意凶你,只是觉得你爹娘未免太不爱护你了。你身尊体贵,怎么能把你赶到乡下那种苦地方?纵使你做错事了,到底也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啊!”
乔初雪沉默,低下头没说话。
周宇将她抱在怀里,“初雪,我想和你在一起,但也不想苦了你。”
“可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自然也是想要过从前的富贵日子和宇郎长相守的。
周宇诱哄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只是有些险。”
“什么办法?”
周宇温柔道:“若是我和你堂妹生米煮成熟饭,乔尚书定然爱护女儿不愿像你爹娘一样将你堂妹赶去乡下。到时候我们成亲了,我就和乔尚书说纳你为侧室。如果乔尚书不同意,我就是跪上一辈子也要求得他的松口!这样我们可以在一起,你也可以过上养尊处优的”
乔初雪沉默,有些不愿意。
周宇连忙又道:“只是要委屈你,但最初我们不就是这样打算的吗?你虽为妾室,但我的真爱是你,绝不会委屈你。就算宠妾灭妻过分了点,我也会将你放在心尖上。乔尚书若是惩罚我训斥我,我忍着就是了。你相信我吗?”
乔初雪落下感动的眼泪,“宇郎,我相信你。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不相信你?”
周宇笑了笑,“那好,后日你就要被你狠心的爹娘送走了。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你明日将乔挽颜带到这来,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凭借自己太危险了,还是让初雪帮自己稳妥一些。
“你放心吧,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一定会把她带过来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翌日,乔初雪派人去请乔挽颜入府一叙,美其名曰明日就要离开京城了,想要与乔挽颜一同吃个饭最后叙叙旧感谢她帮自己退了婚事。
乔挽颜答应了。
闺房内,乔挽颜看着空旷许多没什么东西的房间,“听二婶婶说你要去梨洲,梨洲是个好地方。风景秀美百姓淳朴,如世外桃源一般。二叔叔二婶婶到底是疼你的。”
乔初雪只是笑了笑,疼自己?
若是疼自己,怎么会忍心真的要送自己去梨洲,去偏僻的乡下?
宇郎说得对,爹娘也并非是世间最可靠的。
“是啊,我明日就要走了,所以想要感谢你帮我退了婚事。否则我婚前失身被人知晓,就真是要连累全家了。”
乔挽颜笑了笑却没说话。
乔初雪又道,“不说这个了,我就要离开京城了,晚上我们去明月楼吃饭吧?以后怕是再也吃不到明月楼的美味佳肴了。”
乔挽颜笑着点了点头,“都听姐姐的。”
有了乔挽颜在,乔青仁夫妇都没有拦着。二人出了正门,乔初雪却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坐我的马车去吧。你的马车太招摇了,我怕被人注意被人偷偷嚼舌根。”
如今外面自己到底是成为了谈资,她不想引起过多的注意。
“紫鸢,你就先回去吧。到时候我定然会把你家小姐好好地送回去的。”
乔初雪话落又生怕乔挽颜不同意,连忙道:“挽颜,我想姐妹之间说说体己话,我也没有带着婢女,你也让紫鸢先回去吧。否则日后再相见,怕是不知要何时了。”
乔挽颜微微拧眉似乎有些犹豫,乔初雪连忙又道:“挽颜,我心底里许多话不知道要和谁说,让外人听见实在是不方便。”
乔挽颜微微颔首,“你先回去吧。”
紫鸢应下,目送二人上车之后才慢慢悠悠的朝着铺子那边而去。
二人到了明月楼乔初雪难得点了一壶烈酒,一边诉着委屈一边喝起了酒,但说上十句话也就能抿那么一口,反而劝着乔挽颜喝了一杯又一杯。
直至看着乔挽颜脸颊微红双眸迷离满是醉意,乔初雪才长出了一口气,坐在原地沉默许久。
挽颜,别怪我。
我也只是想要日后能够幸福而已。
能让你嫁给宇郎为正妻,也不算是委屈你了。
“挽颜,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乔挽颜美眸眨了眨,微醺中眸光波光潋滟娇艳欲滴。
乔初雪心底里涌现几分嫉妒,但却知晓此刻时间不多,扶着她下了楼上了马车。
“小姐,咱们是要先去尚书府吗?”
乔初雪道:“去常华铺子。我明日就要离京了,还有些东西在常华铺子正好一道取了。”
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常华铺子的后门,乔初雪从里面打开了车门,将一袋银子扔给马夫,“马上离开这里,不许多问也不许告诉我父亲和我母亲。”
马夫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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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偷偷看了一眼马车里面已经醉醺醺昏睡过去的乔挽颜,又看向乔初雪。
“这些钱够你全家肆意挥霍好几年了,你是聪明人,应该知晓此刻该做什么。”
马夫颠了颠手上的钱袋子,分量很重。
他立即下了马车飞快离开此地。
乔初雪松了口气,回头温声将乔挽颜叫了起来扶着她下了马车。
房间内,乔初雪焦急的来回踱步等着周宇的到来。
听见门口有脚步声连忙到门口迎接,却不曾想来的却是有宇郎,但却还有他的父亲,云间颜肆的周掌柜以及一个中年妇人。
她揣摩着,应当是宇郎的母亲。
“宇郎,这是.......”
周宇拉着她的手道:“我们先进去说。”
一群人进了房间内,周宇一眼就看见了床上的女子。只看了一眼眸色便亮了起来,喉结滚动。
周掌柜笑着道:“初雪小姐,为了你们俩的未来今日之事实在是太过于危险。以防变故,我和宇儿的母亲特意一同前来想着帮帮忙。”
乔初雪不曾应答而是直接微微俯身恭敬道:“初雪见过伯父伯母。”
周掌柜微微愣了一下,与周母对视一眼含笑不语。
乔初雪又道:“帮忙?伯父伯母能帮什么忙呢?”
周母慈笑道:“这眼下万一乔挽颜醒了誓死不从,不是横出变故吗?今日之事必须得成,否则你们怕是这辈子都没办法在一起了。我和他父亲在这儿也能帮着按着点乔挽颜,至少得把事儿办了,大家才能安心啊。”
如此铤而走险,若是事情没成那他们怕是要被抓进大牢的!
若是成了,以此威逼利诱尚书府,那他们周家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凭着这么一个金疙瘩就能跻身京城权贵的圈子了!
虽然险,但却值得冒险!
这是他们全家的机会,自然不能出一丁点差错。
乔初雪看向周宇带着几分不理解,周宇轻轻安抚道:“初雪,我父亲和我母亲也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在他们眼里,真正的儿媳妇只有你一个人!”
乔初雪闻及此言沉默片刻最后点了点头,“多谢伯父伯母如此重视我,日后我一定好好孝顺你们!”
“自己爹娘都没孝顺呢,竟然上赶着去孝顺两个老畜生。”
一道嘲弄的声音响起,几人顿时看向了声音的来源。
乔初雪愣住,“挽、挽颜,你醒了?”
乔挽颜坐了起来打量了一眼几人的脸色,瞧瞧她多善良,要收拾几个下贱东西还亲自过来,世上再无她这般良善勤劳之人了。
乔挽颜起身又看了看屋内的装设,墙壁斑驳泥墙开裂,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潮湿和发霉的味道。
简直就是乔初雪为她和奸夫精心准备的
刑房。
“挽颜妹妹.......”乔初雪想要解释但却不知怎么开口。
乔挽颜温婉一笑:“妄想攀高枝的一家子下贱货色,一个吃里扒外的卑贱东西。”
“叫什么妹妹呢?不如赶紧叫救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挽、挽颜,你胡说什么呢?”
若是没被发现,乔初雪倒是能保持淡定。可是眼下被乔挽颜知晓了,她倒是有点心不安。
害怕乔挽颜跑了,害怕她去告诉大伯父,害怕宇郎会因此丢了命。
周宇拧眉,“放肆!你竟然敢如此说我的父母。尚书府的大小姐,就是这样没规矩的吗?”
乔挽颜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让这一番无能狂怒成了一个被人无视的笑话。
她轻轻啧了一声打量了屋内一眼,“这里虽然身处京城地势也不算偏僻,但几年前一场大火让周围的几处人家都搬走了,所以这里安静的很不会被人打扰。”
乔挽颜看向乔初雪,“你选的地方不错。”
乔初雪咬了咬牙,“挽颜,你也别怪我。我愿意将宇郎分享给你已经是我看在姐妹之间的情谊了。日后你为宇郎的正妻我为妾室,也算是我补偿你的。”
乔挽颜轻笑出声,不是气笑的,而是被蠢笑的。
乔初雪从小到大循规蹈矩撑好一个贵女的无暇姿态,不论何时都是善解人意细心周到让人无不夸赞。
但如今,心底里积压的情绪全都爆发出来,憋了个大的叛逆。
此时此刻,她就像是全然丢了脑子一样,眼睛里,心底里装的全都是那个下贱东西。
至少在眼下,乔挽颜觉得乔初夏倒是比乔初雪强了许多。
至少看男人的眼光比她强。
周母道:“我们家宇儿一表人才,配你也不算是委屈你。只要你今日乖乖听话,日后做了我们家的媳妇,我们绝对不会亏待你,依旧把你当大小姐一样捧着。”
乔挽颜嘴角始终挂着浅淡的弧度,对于眼下这种敌强我弱的场面丝毫不觉得畏惧不曾退缩,就像猛兽怎么会对蝼蚁展现出一丝一毫的防备?
“见识不够所以愚蠢不自知,你们那点伎俩在我眼里,和自取灭亡没什么区别。”
就像乔初雪,虽然出身世家但爹娘能力有限从不会为她规划好前程。
只是让她学习针织女红琴棋书画,让她努力成为一个人人夸赞的女郎。
价值高一点,再高一点,以盼日后能被优秀的儿郎选中。
但女子生来勤勤恳恳努力提升自己,为的不是被别人挑选,不是被别人利用。
嫁人无错,如自己一般为了得到想要的而嫁人是一种选择,嫁得一个好儿郎郎情妾意幸福一生也算是一种选择,追求不同罢了。
但只可惜乔初雪愚昧不自知,又蠢又坏识人不清还要祸害家人。
乔挽颜的语气轻飘飘的,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只觉字字如刀剜人心,透着不容置疑的逼人气场。
周掌柜道:“宇儿,我和你娘一起抓住那个不知好歹的丫头把她按在床上,你赶紧办事儿。只要事成我们全家都能活,否则咱们就没活路了!”
乔初雪皱眉,狠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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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门刚打开,乔初雪便看见了门外的一个熟悉身影。
乔初雪顿时吓得后退几步,“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屋内的几人也纷纷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见着是一个女子还是有些眼熟的,顿时便要冲到门口将她拉进来以防她跑出去叫人。
但脑子是这么想的,双腿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见紫鸢自己走了进来顺便关上门又横上了门闩。
“我怎么会在这儿?我都在院子里等半天了,却没人请我进来,你们真是没礼貌!”
周宇连忙问乔初雪,“这是怎么回事儿?不是让你只骗乔挽颜一个人来吗?怎么这个婢女也在这儿?”
周掌柜道:“无妨,一个婢女坏不了咱们什么事儿。”
那小婢女一瞧着便是个蠢蠢笨笨的,脸颊肉乎乎的看着都傻乎乎,能成什么事儿?
乔初雪退后两步,“宇郎,紫鸢就是个近身侍女,不会什么功夫也没做过什么差事,是以力气不大不难对付。把她绑起来别让她跑出去给大伯父他们报信。”
周掌柜拍了拍周宇的肩膀,一边走一边上下打量着紫鸢,“宇儿你去办正事,这丫头交给我来收拾。”
紫鸢拧眉对这个中年男人的视线觉得很不爽,看了一眼自家小姐后得到了指示,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挥了出去。
快的惊人,众人只看见了一抹银光闪过。
屋内几人沉默了片刻,紧接着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周掌柜的眼睛。
疼痛不是第一时间传到脑海中的,另一只相安无事的眼睛斜着看了一眼插在左眼上的匕首,张开嘴刚要大叫便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只能痛苦的哼哼着。
乔初雪吓了一跳,只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踉跄的朝着后面退,直至撞到了四角方桌才停了下来。
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捂着胸口,险些站不住。
紫鸢不满道:“狗叫什么?被人听见了怎么办?”
可惜了她的好帕子。
这话符合眼下的场景,但从紫鸢的口中说出来,有点诡异。
那样一个看起来无害可爱的小姑娘,怎的出手如此狠辣,眼皮子眨都不眨一下就弄瞎了别人的眼睛?
周宇连忙将周掌柜拉了过来,周母抱着周掌柜吓得手都在抖,“夫君,夫君你没事儿吧?”
周掌柜口被堵住了说不出话,倒是紫鸢心善替他回答。
“他说你废话,眼睛被戳瞎了能不疼吗?”
周母咬牙瞪着她,但与她对视后又迅速的收回了视线不敢看了。
陆今野从始至终都在这间房间里,只不过没在下面,而是在房梁的横柱上。
他坐在横梁上靠着柱子,一条腿拱起左手搭在膝盖上,另一条腿垂落在下面,愣是没有被人看见。
陆今野半阖着眼帘看着紫鸢,刚刚她出手的动作不像是没习过武之人能做出来的。
或者说的再严谨一点,是从小就被训练过的。
倒是让人意外。
看起来就是个傻子,但关键时刻也是可靠的。
陆今野收回视线又将注意力落在了乔挽颜的身上,心里暗叹。
以貌取人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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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堂妹的婢女,你去把她按住,她不敢伤害你的!”
乔初雪此刻吓得腿都要软了,从有记忆以来她就没遇到过这种场面。
别说是见血,就是看别人打架都不曾有过,此刻实在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乔初雪!你还愣着干什么?今日这事儿若是办不成,我们都没有活路了!你以为乔尚书那么宠爱女儿,会因为你是弟弟的女儿就放过你吗?!”
乔初雪猛然回头看向他,一咬牙根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当即朝着紫鸢冲了过去硬着头皮上。
但,紫鸢只是又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便见乔初雪停下了脚步。
周宇气急,直接将周母用力朝着紫鸢推了过去,“乔初雪,她绝对不敢伤害你,你若是再不处理掉那个贱婢,今日我们都别活!”
见着乔初雪又硬着头皮朝着紫鸢冲了过去,他才松了一口气。
不敢浪费时间,转身就朝着乔挽颜气势汹汹的大步走过去。
本想温柔一点的,但闹出这种事儿来,父亲还因此瞎了一只眼睛,就别怪他让乔挽颜这个女人知道他的厉害!
让这个不知好歹的大小姐知道什么叫男人!
但还没有走到乔挽颜面前,一道长剑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余光朝着下面看,剑身阴森泛着寒意,锋利的不得了。
似乎稍微乱动那么一下,脖子都会被割开一道裂痕。
“宇郎!”
“儿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下一秒紧随着两声惨叫。
紫鸢拍了拍手看着两个被自己一脚一个踹的倒在地上的周母和乔初雪,当她大肘子白吃的?
两个人就想把自己绑了?
我呸,做梦呢!
乔挽颜嘴角的笑容依旧扬着,慢悠悠叹道:“呀,怎么不过来了?”
周宇此刻头皮发麻,他刚刚可是并未听见开门声,甚至那道门都是从里面被那个贱婢插住门闩的。
那贱婢在门口不可能第一时间跑过来阻拦自己,那眼下这个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人
是谁?
无法理解的恐惧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周宇一动不敢动。屋内安静无比,只剩下周父呜咽的叫唤声。
陆今野收回长剑干净利落的卸了周宇的下巴,紧接着刺穿了他的双腿让他没有能力继续站着狼狈的倒在地上。
深色的衣袍被鲜血浸染看不出那刺目的红色,但见着他一瞬间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布满冷汗,便能看出此刻伤口给他带来的痛苦有多么强烈。
但奈何下巴被卸了,无法用声嘶力竭的惨叫声来宣泄痛苦,只能如周掌柜一样呜咽的叫唤哼哼。
乔初雪来不及多想,立即踉跄的爬起来冲到周宇身边,“宇郎,宇郎你没事儿吧?”
乔挽颜眉梢轻挑有些意外,一时之间倒是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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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把乔初雪都迷成什么样了?
眼下这种情况还能从心的去找周宇。
“乔挽颜!你怎么能如此对宇郎?!紫鸢为何在这儿,陆今野为何也在这儿?!你早就知道我们的计划是不是?!”
乔挽颜知道乔初雪是个蠢货了,是以对这番愚蠢言论也并不觉得恼火。
“我为刀俎你为鱼肉。此刻你不该质问我,而是该跪下来叩首求我放了你。”
乔初雪恨恨的瞪着她,“你定然是知道我们的计划,你何时知晓的?你知晓却将计就计的跟我来这儿,还安排了他们提前埋伏在此,你到底想做什么?!”
紫鸢冷哼一声,“你身为乔家人却为了一些外人吃里扒外要伤害我家小姐,如今哪来的脸质问我家小姐?”
紫鸢恶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后拿起一把椅子给乔挽颜递了过去,扶着她坐下来。
与乔初雪的狼狈不同,乔挽颜依旧是干干净净优雅从容,与这一小方天地格格不入。
“知晓为何你做出如此伤害乔家脸面的事却还能好好的在老宅养身体吗?”
“是因为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你的奸夫是谁,也是那个时候你父亲母亲就听从了我的计划,以至于昨日让你顺利逃出府去见奸夫。”
乔初雪愣住。
乔挽颜好心的给她解释,但每一个字都如同刀子一般扎在了她的心窝子上,让她知晓她自己就是个笑话。
乔挽颜看了一眼陆今野,陆今野蹲下身将周宇被卸掉的下巴装了回去。
周宇此刻已经知晓何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从一开始自己就被盯上了。只要乔初雪敢找自己,那自己就暴露了!
当乔家的上门女婿是绝无可能了,此刻最为重要的就是活下去。
他还不想死,活着就还有希望!
“二小姐,二小姐你原谅我!这不是我出的主意,都是乔初雪!从最开始就是她水性杨花不守妇道勾引我的,后来她破了身又害怕被家里叱骂,就提议将你拉下水。二小姐你相信我,我人微言轻岂敢做出那么大胆的事儿啊!”
乔初雪愣住,“宇、宇郎,你在胡说什么呢?”
周宇全然不搭理她,“二小姐,都是乔初雪心思恶毒要把你牵扯进来。我劝诫过她很多次,最后被她威胁我全家性命才无奈答应她的。二小姐你饶了我吧,求你明察饶了我吧!”
乔挽颜饶有兴致的看着乔初雪的反应。
嗯,好看。
大难临头各自飞,这种戏码可比梨园的戏还要好看。
这趟,不白来。
陆今野微微歪着头看着她兴致盎然的样子便知晓今日这一出,是她花了一些时间布局诱敌,慢慢的享受玩弄人心的快感。
坏女人。
“瞧瞧,这就是你郎情妾意的好情郎。”
乔初雪松开了抱着周宇的手跌坐在地上,“不是这样的,宇郎不会这么对我的。他、他只是缓兵之计.......”
乔挽颜语气清浅悠扬不急不缓,“你做了这样的事我本不该留你性命,但谁让我们是姐妹呢,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紫鸢将手中的匕首扔到她的面前,匕首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屋内霎时间安静无比,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楚听见。
蛊惑诱哄的声音响起,像是修罗境地催人命的魑魅一般。
“杀了他,你就能活着走出这里。”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初雪立即摇了摇头,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瞧见周宇忍着剧烈的疼痛青筋暴起咬着牙拿起了那把匕首朝着乔初雪刺去。
但,陆今野挡住了这道攻击。
乔初雪难以置信的看着周宇,“你、你要杀我?”
她的宇郎怎么会
怎么会如此狠心呢?
周宇呼吸急促胸腔剧烈起伏,此刻脑子里哪还有那些弯弯绕绕,只知道活下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活下去!
“二小姐!二小姐你饶了我吧,只要你留我一条性命让我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什么乔初雪,什么心爱之人,我只想成为二小姐的一条狗!”
还未等乔挽颜说些什么,便看见陆今野不知从哪里拿的一块脏东西塞到了他的嘴里,紧接着狠狠地踩在他的伤口处用力的以脚尖撵着。
周宇疼的几欲失去理智,等到片刻后安静了下来陆今野才将他口中的东西拿出。
周宇瘫狼狈的伸出手要去抓乔挽颜的裙摆,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将手缩了回去。
虚弱的声音再次响起。
“二小姐,曾经、曾经有个遮住面容的女人来找过我。”
乔挽颜赶了几分兴趣,“说来听听。若是我听得满意或许就会放过你。”
周宇努力平缓呼吸以免撕扯到伤口,好半天才颤声道:“我没看清那个女人的脸是谁,但我闻到了一股茉莉香的味道。是那个女人告诉我,若是能与二小姐生米煮成熟饭,我就能迈入权贵圈子鸡犬升天!”
周宇似乎将这个当成自己能活下来的筹码,仔仔细细的看着乔挽颜的脸色,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满意的神情。
但,乔挽颜只是淡淡的看着他,让人揣摩不出一丁半点情绪。
蒙着面的女人,主动找上周宇,身上有茉莉香?
前两个她无法确定,但她记得乔意欢素来很喜欢茉莉香来着。
白皙修长的食指轻轻地在扶手上敲击着,一下一下很是有规律。
鸦雀无声的房间内,这清浅的敲击声如同敲在人的心尖上一般,让所有人都心惊胆战的看着她。
喜怒不形于色,即便再狼狈也不会让自己沦落难堪的境地,这是乔挽颜与眼下这群人的两极之差。
乔挽颜起身,“乔初雪,你要清楚,今日你若不杀他他就会杀你。你眼下也该看清他喜欢的不是你而是你的家世,或者你也早该想清楚,爱一个人只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去保护她呵护她,而不是诱哄她做出婚前失身的丑事来。”
乔初雪双拳紧握。
乔挽颜好心道:“我不妨好心教你一个道理,女子上嫁或许吞针,但下嫁的女子绝没有好下场。”
于绝大多数女子来说,门当户对才是最合适的。
世上哪来那么多情种?
出现在你面前的完美之人不过都是怀有目的处心积虑罢了。
“二小姐,二小姐我都将这样重要的事儿告诉你了,我可以帮你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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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宇看着乔挽颜离开的背影急了,挣扎着朝着她爬去。
陆今野几步挡住了他的去路,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眸中寒光如同碎刃飞溅,看着他的视线带着毫不掩饰的残忍与阴翳。
他蹲下身,手中的蛇形匕首挑起他的下巴,“蠢货,你的价值已经没了。”
乔挽颜已经离开,陆今野缓声又道:“于她身边,我才是最有价值的。”
周宇的下巴被干净利落的卸掉,手筋被挑断鲜血弥漫的气味让周父周母一动不敢动,惊惧万分盼着眼下的噩梦能够赶紧结束,这个修罗赶紧离开。
“她不是说了吗,杀了他你就能活。”
乔初雪不知所措,只是捂着胸口哭的悲戚。
陆今野微微拧眉有些厌烦,“你若是再不动手我就将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喂给这个蠢货吃。”
乔初雪哭声戛然而止,瞳孔中满是惊恐。
周母见着陆今野没朝着那边看小心翼翼的挪动到周父的身边,对着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才扶着他起身朝着门外走。
眼下不是他们不关心儿子的安危,而是儿子那个样子实在是没有救的必要了!
他们还年轻,只要找个消停的地方待上一阵子到时候等到没事儿了离开京城,照样还能生个孩子传宗接代!
但二人刚走到院子一半便停了下来。
暗处走出四五个身着统一玄黑色衣衫的男子,不曾开口说一个字干净利落的抹了两人的脖子。
但尚书府的暗卫素来身手不错,这一剑划开脖子他们不会立即咽气,而是清楚的感受到脖子的血流的干干净净,苟延残喘许久才伴着清醒走向死亡。
陆今野是这个时候出来的,后面还跟着溅了满身满脸血的乔初雪。
像是丢了魂儿一样木讷的跟在后面,身体微微颤抖下一秒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陆今野:“刮花脸扔去乱葬岗。”
其中为首的一个暗卫扫了他一眼淡声道:“小姐吩咐过,不用你告诉。”
一个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狼崽子,也配跟在小姐身边。
乔挽颜此刻丝毫不知陆今野和暗卫打起来了,回了永宁阁后紫鸢又回了铺子将乔初雪拎着打算送回老宅,怕被牵连到还特意贴边走的。
❀
老宅
“我家初雪这是怎么了?怎么、怎么满身是血?”卫氏连忙将自家女儿接了过来着急不已。
乔青仁也问了一句,紫鸢道:“初雪小姐的奸夫我家小姐已经知晓是谁了,是云间颜肆掌柜的儿子。”
乔青仁连忙道:“那既然知晓,还不赶紧送出城去?万一他们反咬咱们一口不是平白的被狗咬说都说不清吗?”
紫鸢淡声道:“二位放心,奸夫一家子都不会再说话了。”
乔青仁夫妇愣了一下,紧接着一抹恶寒升起。
“挽、挽颜杀了他们?”
紫鸢没有回答,“你们给我家小姐添了多少麻烦,我家小姐又帮着你们废了多少心神?如今装什么害怕?明日一早赶紧将初雪小姐送走,对外宣称初雪小姐忧思过度一病不起,去乡下养病。”
乔青仁脸色沉重,“不用你多嘴,我自然知道该如何办。辛苦挽颜这段时间奔波了,告诉你家小姐有空回老宅吃饭。”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紫鸢回了永宁阁的时候,乔挽颜正在沐浴。
浴室热气蒸腾,美人于池中闭目小憩。裸露在外的肌肤白皙胜雪,乌发垂在岸边美的惊心动魄。
“回来了?”
紫鸢应了一声走到岸边,“小姐为何要这么放过乔初雪?她险些连累了小姐的名声,这未免也太便宜她了!”
紫鸢心里不忿,觉得冤屈死了。
乔挽颜缓缓掀开眼帘起身,曼妙白皙的身姿如同水中绽放的最美的那一朵莲花,圣洁不染尘埃,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庸俗的气息。
长发如墨贴在湿漉漉的背上,偏过头看着紫鸢时双眸含着一层水雾,紫鸢嘴角不自觉的咧开露出痴痴的笑容,“嘿嘿,小姐真美。”
乔挽颜:“笨蛋,去拿浴披来。”
换上了玉白色的轻纱衣裙,乔挽颜坐在软榻上端起一碗养颜汤喝了一口。
“乔家,不需要没用的女儿。”
她语气浅淡,将一整碗养颜汤喝下去之后又道:“路上伪成山匪截杀解决了就是,何必此时此刻与二房结怨?”
费了一番心思却落得一个埋怨结仇,这是笨蛋才会做的事。
日后再见面,他们二房还得客客气气的感谢自己这个杀女仇人呢。
乔初雪吃里扒外做出损害自己名声的事儿不说,还想要拉自己下水。别说她没想将自己拉下水,就是单单让自己的名声险些受损,她都不会留着乔初雪的命!
“听说这几日太子时常会去乔家庄子上见乔意欢?”
紫鸢点了点头,“李寒松每日都会去找乔意欢,昨天还上门来找老爷提亲,被老爷当众拒绝。如今外面的人都斥责李寒松有失体统,夸赞咱们老爷爱护女儿呢!”
乔挽颜嗤笑一声,“爹爹若是答应了,我们家才算是丢了大人呢。”
“明日我要去趟庄子上,你准备一下。”
❀
翌日晌午,乔挽颜出门的时候遇见了这段时间三不五时便能看见的一个熟人。
“二小姐。”乔霁白虽年长她几岁,但自从少时称呼她为挽颜妹妹被她训斥一番后,便一直称呼二小姐。
“来见爹爹的?”
乔霁白应声:“是。大伯父学识渊博,我近日观幽云古纪有些不懂的地方,想着求大伯父赐教。”
乔挽颜:“爹爹为人心善又十分喜爱学识好的后辈,更何况你又是爹爹的侄子,他自然愿意教导你。”
乔霁白微微颔首,“大伯父是位极好的人,能有幸得大伯父教导点化是我的福气。”
“你知道就好”
乔挽颜话落抬步离开,乔霁白为人恭顺谦卑,即便得了庄园成为朝廷新贵依旧如往昔那般是个极好相处没什么脾气的人。
但乔挽颜觉得,这样的人才最是难猜。
没有弱点,便无从掌控。
二房倒是一家子歹竹出了一个好笋。
只是这好笋是不是乔家的好笋,她就不知道了。
不过,这种事儿轮不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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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霁白回首看着乔挽颜离开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视线之内才收回视线。嘴角浅淡的弧度扬起,轻笑一声。
“公子,您突然笑什么呀?”小厮不解问道。
乔霁白温声道:“没什么,走吧。”
❀
尚书府门口,姜祁云从旁路过正巧看见乔挽颜从尚书府的大门里走出来。
肤白胜雪、仙姿佚貌,不论何时都是人群中最为夺目的那一道光,想不注意到都难。
姜祁云不自觉的一夹马腹过去了,“要出门?寻常女子身处闺阁不是忙着针织女红便是琴棋书画,怎的你天天出门无所事事?”
乔挽颜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姜祁云哼笑一声,“你当小爷我是傻的?我一过去你定然扇我,我会让你得逞?”
笑话,当他是笨蛋不成?
他聪明的很!
乔挽颜放下手唏嘘道:“呦,最近带脑子出门了?”
她忽而笑了笑,刺目的阳光照在的她的脸上显得肤色更加白皙。眉眼笑的弯弯的,仿若海棠醉日美的惊心动魄。
姜祁云耳朵有些发红,身体上自然而然的反应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乔挽颜拊掌三声,“小侯爷真棒!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拍拍手夸赞夸赞小侯爷。”
一道又一道拍手声响起,姜祁云沉默了。
逗小孩儿呢?
他堂堂顶天立地男子汉,乔挽颜就这么羞辱自己?
士可忍孰不能忍!
乔挽颜道:“我近日得了一个宝贝,正想着去宝珠那里与她一起欣赏,你要不要也一同去看看?”
紫鸢神色微动,去十公主那儿?今日不是说要去城外庄子上去吗?
紫鸢心里一万个不理解,但不理解归不理解,嘴上还是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倒是陆今野一瞬间就了然,看了一眼姜祁云那蠢样子眼底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姜祁云冷哼一声,“什么宝贝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小爷我什么宝贝没见过?小爷我从前走南闯北见识过的好东西如海一般,会稀罕看你什么破宝贝?”
乔挽颜上了马车在进去之前回头看了他一眼,“就在车上呢,你若是想看可以进来看一眼,若是不想看我就去公主府了。”
姜祁云抿了抿唇,犹豫片刻到底还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下了马上了马车。
打开车门的一瞬间,昨日场景再现。
姜祁云捂着脸大骂:“你个无耻的女人,你骗我!”
乔挽颜耸耸肩不以为然,“谁骗你了?我不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宝贝?怎的,你觉得不是?”
姜祁云下意识的将另一边的脸也捂上了,这才放心开口:“不是!”
身后,陆今野一脚将他踹了进去并顺势关上了门。
姜祁云连忙去推门,但奈何门被从外面锁上了,怎么推也推不开。
他半个身子贴在门上缓缓的转过头看着里面笑意吟吟的乔挽颜,一个激灵涌上心头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姜祁云讪笑了两声,笑的比哭都难看。
“不打脸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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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莹满脸不耐的打开了门,刚要继续说些什么赶走李寒松,下一秒便看见了许久未见过的熟人。
“二、二小姐?”
筱莹又看见了她身后的静安侯府小侯爷,与平日里鲜衣怒马绯红锦衣的张扬不羁多了几分不同。
依旧是野性难驯的叛逆少爷姿态,但脸上的巴掌印
实在是太明显了。
这是怎么回事?
筱莹只是看了两眼后便冷哼一声收回视线,若非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怕是就要被小侯爷的毒蛇给咬死了。
小姐从前对他可是有救命之恩,如今却因为一场争吵而下如此狠手,实在是太过分了。
姜祁云本就因为被乔挽颜打了半晌而心情颇为低沉,如今又被一个小婢女瞪了一眼顿时不满道:“你眼睛有问题啊?”
他看在意欢姐姐曾经救过自己的份上不和她上次骂自己滚一般见识,但一个婢女也要在他头上拉屎,他焉能这么忍了?
筱莹不吭声,心中不满不爽但却到底知晓身份没有给自家小姐招惹是非。
最近这一段时间小姐已经够烦的了,她不能再让小姐更烦。
乔挽颜进了门,陆今野走到姜祁云身边停了下来。
“怎的,不进去?”陆今野没怀好意。
“关你屁事?!”姜祁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乔挽颜怎的来了这儿?自从上次在上林围场和她大吵过一架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意欢姐姐。
上次无意间知晓她被毒蛇咬了之后,他也没有来。
如今倒是阴差阳错上了乔挽颜的车来了这儿。
说进去,他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意欢姐姐。
说不进去,就这么干巴巴的站在这儿还被陆今野这么看着,不进去像是自己怕了谁一样。
心一横,姜祁云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筱莹飞快的朝着屋内跑去,跑到门口回首看了一眼乔挽颜没有跟进来的意思,反而是坐在了院子里的凉亭下面,这才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乔意欢正在绣着帕子,听见脚步声进来也不曾抬头去看。
她素来衣着打扮素雅,此刻一袭淡青色的长裙,料子看起来很是一般,全然不像是世家贵女会穿的那种柔软料子。
不施粉黛唇色浅淡没什么气色,白皙的手指捏着一根绣花针在帕子上穿梭,将一朵盛开的莲花绣的栩栩如生。
筱莹道:“小姐。”
乔意欢依旧没有抬头,声音轻柔温和,“如今也快晌午了,把早上剩的粥热一热我们吃了吧,否则就该浪费了。”
她发髻简单只用了一根素白玉簪子,抬手掖了掖垂落下来的几缕青丝继续绣着帕子。
神情恬静,好似与这世间的一切都不相关,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对了筱莹,是谁来了?不会又是那李寒松吧?若是他......”
乔意欢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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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莹走到她旁边,“小姐,不是李寒松来了,是二小姐来了。”
乔意欢愣了一下,终于抬起头看向她。
朝着门口望了一眼,却没有看见太子的身影,这才相信太子今日没来!
前些时日李寒松日日都会来找自己缠着自己,说什么对自己一见钟情想要求娶自己,惹得自己日日不得安宁。
但前几日太子突然来了,帮自己赶走了李寒松还训斥他日后不得擅自来此骚扰自己,李寒松这段时间倒是安分了没有再来。
今日本以为是太子殿下来看自己,却不想竟然是乔挽颜?
殿下深爱自己,即便上次自己和他大吵一架他也是心中有自己的,否则不会知晓李寒松骚扰自己过来帮自己赶他走。
如今殿下两日没来了,莫不是乔挽颜从中作梗阻拦殿下来找自己,今日又上门找事?
乔意欢刚刚还人淡如菊的气态此刻全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现在翻窗户从后门离开,去城内找太子殿下来!”
乔挽颜这么长时间都不曾露脸找自己,如今来了定然不是顾着什么姐妹之情。
她来势汹汹,自己和筱莹定然是要吃苦头的。
这苦头怎么吃都是吃,何不吃的有价值一点?
筱莹从后门悄然离开的时候才想起来忘记告诉小姐小侯爷也来了,但已经来不及回去了。
乔意欢站在门口看见姜祁云的时候也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有脸来见自己。
自己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可他却因为自己和他吵了一架,仅仅是吵了一架便放毒蛇要杀了自己。
世人皆说静安侯府的小侯爷是个睚眦必报,惹了谁都不能惹他的混世魔王。不说那些良民子弟,就是京中贵子遇见他都恨不得绕着走。
但乔意欢一直不觉得姜祁云是个多顽劣的人,因为姜祁云对她很好。
很照顾,很维护,自己不论如何他都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可如今,她觉得传言实在是说的不错。
他本就是个恶劣之人。
毫无底线之人!
放毒蛇杀贵女都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陆今野抱着长剑靠在一棵树下,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视线在乔意欢和姜祁云的身上游离,眼底透着几分戏谑。
像是在欣赏自己精心打造的戏曲,心情很是不错。
傻狗,瞧着还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就敢进来,今日有好戏看了。
乔意欢阴冷的视线瞪着姜祁云,姜祁云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看错了。
怎么一副要杀了自己的样子?
至于吗?
上次在上林围场吵了一架,他如今都拉下脸进来了,她还记着仇?
“你来干什么?!”乔意欢冷声问道。
这话一时之间给姜祁云问住了。
来干什么?
他本来没想来的,谁承想上了乔挽颜的马车就下不去了。等到马车停了,直接停在了这里。
乔挽颜微微歪头看着姜祁云一副傻住了的样子笑了笑,此刻缺了点什么。
缺了蜜饯果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姜祁云沉默了片刻指向了乔挽颜:“你怎么不问她?”
乔意欢从前对姜祁云说话很温柔,像是对待亲弟弟一样有耐心的不得了。
可此刻,全然没了耐心。
“我为何要问她?她是你的看护不成?还是她是你娘?”
此话一出,乔挽颜都震惊了。
这女人不会真疯了吧?
被李寒松气疯的?
陆今野深邃的双眸都亮了起来,三两步走到凉亭处的栏杆上坐了下来,认认真真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姜祁云:“?????”
不是
这是乔意欢?这是他认识的那个乔意欢?
她在说什么?自己刚刚是听错了还是听不懂人话了?
乔意欢此刻看见姜祁云觉得无比恶心,恶心自己曾经救过他的命他却如此心狠手辣,仅仅是以为一番争吵就要杀了自己。
若非自己得天道眷顾不会死,怕是真的要死在这个忘恩负义之人的手里了。
不过倒也是因祸得福了,让她知晓柳嫣然说的确实不错,自己当真是天道之女,不会轻而易举的死去。
“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姜祁云拧眉,“你让我出去?我凭什么出去?我招你惹你了?”
乔意欢此刻实在是厌烦到了极点,对于她深爱的男人她愿意忍受一些委屈,但是对于姜祁云她凭什么要委屈自己?委屈自己受要杀了自己之人的气?
乔意欢朝着他走了过去,离得近了看清了他脸上的巴掌印。
京中没人敢如此对他,这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定然是乔挽颜打的。
思及此,乔意欢的脸色更难看了。
乔挽颜打他的脸他都不曾对乔挽颜做些什么,自己只是和他吵了一架他便要杀了自己。
明明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怎么能
怎么能如此背叛自己?
他明知晓乔挽颜欺负自己多年。
“我让你出去!”乔意欢一字一句下了逐客令,声音没有一丁点温度,冷漠的让人觉得陌生。
姜祁云也上来了犟种劲儿,“我凭什么出去?!这里是尚书府的宅子,我是跟着乔挽颜来的,你凭什么赶我?”
乔意欢一听到他提起乔挽颜这三个字便感觉到胸腔中有一团火焰在燃烧,无处发泄堵在心口脑袋都嗡嗡作响。
抬手一巴掌就要扇过去,但还没有打在姜祁云的脸上便被他握住手腕。
姜祁云沉声道:“我自问对你已经很好了,你曾经救过我,看在救命之恩上我不与你上次叱骂我一般见识。但你别太过分,我也不是没脾气的。”
乔意欢的手被甩开,忽而冷笑一声。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欺负她?为什么从前对自己那般好的人乔挽颜都要抢走呢?
从前太子殿下对自己无不周到照顾,可是如今却为了乔挽颜和自己大吵一架。
从前姜祁云对自己百般维护,外面的人说自己只言片语被他听到了他都会上门帮自己出气。
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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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区别,都是因为乔挽颜抢走了自己的一切。
她就是要毁了自己。
陆今野慢慢悠悠道:“乔大小姐真是......”
他似欲言又止,“静安侯府的小侯爷素来都是眼高于顶不将人放在眼里,人家脾气大着呢,你怎么能觉得区区救命之恩就能打他的脸呢?”
乔意欢双拳紧握,“我从前救过你的性命,你后来也对我百般照顾。我虽吃亏但今日我便告诉你,咱们之间的恩从此一笔勾销日后不要再有任何牵扯,再见面连陌生人都不算!”
姜祁云眸光变的阴戾:“好啊!再见面就当不认识,一笔勾销就一笔勾销!”
一个吵架能记这么久,既然她说一笔勾销那就一笔勾销好了!
这世上没了谁都能活!
乔挽颜单手撑着脑袋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切。
瞧瞧啊,坏人做了许多坏事,但只要做了一件好事儿就能让人感动震惊。
但好人做了一辈子好事儿,只要做了一丁半点不符合好人的行为举动,便会让人失望厌烦。
乔挽颜嘴角的笑容深邃,既然要装好人就该一辈子装下去的,否则就是前功尽弃白白受了那么多委屈。
乔意欢转而又道:“你来做什么?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乔挽颜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是的。”
如此真诚的应答,乔意欢一时之间语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骗你的!”
乔挽颜轻声道:“我们即便有隔阂那也是姐妹,昨日打算去云间颜肆买些首饰,今日来探望姐姐正巧一道给姐姐送来。但谁承想,云间颜肆突然关了门,听邻居说这云间颜肆日日都会开门,也就每年的除夕夜会关门休息,也不知是发什么事儿了。”
乔意欢脸色微变,手不自觉的攥紧了衣裙但下一瞬反应了过来立即松开了衣裙脸上泰然自若的样子。
但乔挽颜注意到了,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她就在观察乔意欢的反应。
如此心虚,果不其然唆使周宇的人就是她呢。
看来是因为这一点,良善淳朴的天道之女做了坏事,所以陆今野晕厥的速度也变的缓慢了。
“你素来不在云间颜肆买钗环,为何突然要去那里?”乔意欢强迫自己保持着镇定。
自己那日不曾露脸,周宇也定然是认不出自己的。
自己吓自己,乔挽颜有通天的能耐不成会知晓自己找过周宇?
乔挽颜唇角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仿佛只是一个美丽无害的贵女,在与亲昵的长姐说着家常话。
乔挽颜越是这样乔意欢便越觉的毛骨悚然,她此刻倒是觉得从前的乔挽颜很是不错。
嚣张跋扈不将人放在眼里,即便有外人在也不曾收敛肆意的欺负自己,让所有人都知晓她是个恶毒的坏女人。
可她如今,偏偏不是。
乔挽颜眉目含笑若春水梨花:“为何?我以为姐姐知道的。”
“云间颜肆掌柜的儿子要对我图谋不轨以求成为乔家贵婿,他说是姐姐唆使他的。”
姜祁云神色骤然间黯淡,阴翳的视线落在了乔意欢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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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意欢第一时间辩解,“我根本不认识什么云间颜肆的掌柜儿子,若是有争吵倒是有过一次,那日长街上我施粥被他闹事,你也是在场的,我怎么会找上他?!”
乔意欢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儿,被人当众揭穿第一时间辩解,但总归是有些慌乱想要急于将这件事儿撇清。
她微微偏过身咬着下唇一副委屈无助的样子,那番神情恰好能让一旁的姜祁云清楚看见。
但这次,姜祁云没有为她开口辩解。
不清楚事情真相便维护于她。
乔意欢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有人为她开口说话,心中无比失望落寞。
整个人身处清风中,但却感受到了一抹极为陌生的寒意。
这不对,这样是不对的。
从前她什么都不用做便有人维护自己保护自己,可现在全都因为乔挽颜的搅和变了。
她心中努力平复好心情,“挽颜,你我虽然有隔阂但到底是姐妹,我怎么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乔意欢话落又道:“我承认我讨厌你,在你手里我受到过多次委屈,但我即便讨厌你也知晓你是我妹妹,断然不会做出污了你名节这种恶事。你若不相信我,我大可以死明鉴!”
乔意欢语气温柔但却无比有分量,就好像她真真是被冤枉了一般。
乔意欢见着乔挽颜泰然自若的样子心中越发的不安,刚要抬步朝着最近的木桩子上撞去,便听见身旁的一道熟悉声音响起。
“若是想要别人相信,何必以死明鉴?上公堂或者请刑部郎官断案就是。”
这话,是姜祁云说的。
他承认,若是从前他一定相信乔意欢没有做过。
可那日断崖之上,他曾亲眼看见乔意欢将她推了出去。
那等混乱情况,人被推出去不死也残。
乔挽颜是命好遇上了自己,也遇上了断崖下面是河而非坚硬地面。
否则,她早就
姜祁云视线落在了乔挽颜的身上。
清风袭过,吹起她鬓边的青丝以及飘逸的裙摆披帛。白皙小巧的一张脸淡淡的没什么情绪,不知在想些什么。
姜祁云见此,忽而想起了从前自己误会她时。
乔挽颜眉梢轻扬,呦,寻死觅活这一招不好用了呢。
她仔细的欣赏着乔意欢的神情,从白到青再从青到死灰,颜色变化的真好看。
乔挽颜道:“姜祁云说的也有道理,既然姐姐说没有但那周宇却偏偏攀咬姐姐,我自然是要带着姐姐一同去报官的。周宇不见踪影,但官府一定能抓到他的。”
紫鸢附和道:“小姐说的极是!万一那周宇过段时间再外面胡乱说些什么,岂不是丢了乔家的脸面,丢了小姐的脸面,定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那周宇人都凉了,但小姐这么说自然有这么说的道理,她跟着捧场就是了!
陆今野慢悠悠道:“好生奇怪。在我记忆里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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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今野!”姜祁云拧眉怒声道,“乔挽颜,我跟你说,上次在花神庙陆今野这个狗东西......”
话还没说完陆今野声音拔高比他还要大抢先道:“小侯爷上次在上林围场抱着乔尚书喊爹!”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就连姜祁云都愣住了。
这、这小子怎么会知道?
他后来还是听侯府小厮说的,打那以后见着乔尚书他都觉得丢脸绕着走。
这个贱人竟然就这么说出来了,还是当着乔挽颜的面前。
他怎么不去死啊他?!
“我没有!!!”姜祁云大声辩解,气的脸红。
他那晚是喝多了才会做出那么荒唐的事儿,若是没喝多他岂会叫别人为爹?打死他都不会!
乔挽颜眼神微凝,起身朝着姜祁云走了过去。
突然靠近,姜祁云有些不自然的眼神躲闪不敢与她对视。离得近了,甚至能闻到她身上很独特的一种花香。
是那种淡淡的,丝毫不觉得庸俗的馥郁幽香。
袭入鼻腔之内,只觉脑袋都是晕沉沉的。
想要想些什么,但什么都想不出来。只觉脑袋嗡嗡的,耳朵滚烫的厉害。
“靠、靠的这么近干嘛?”
话是这么说的,但姜祁云连朝着后面躲的意思都没有。
乔挽颜道:“姜祁云。”
她唤了他的名字。
语气轻轻柔柔,每一个都无比清晰且温和,好听的不像话。
姜祁云终于与她对视,“干、干嘛?”
他不是第一眼就看向了乔挽颜的双眸,而是先看到了乔挽颜发间的一株桔梗紫色的通草花。
心底里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暗爽,紧接着才与她的桃花眸对视上。
像是看见了幽潭一般,被深深的锁住不自觉的陷入进去。
乔挽颜浅声道:“陆今野做了什么,你告诉我,我就答应以后再也不打你了好不好?”
陆今野这个狗东西到底做了什么她已经好奇了很久,但姜祁云始终不肯说,陆今野那个犟种就是拿刀把他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他都能忍住不说出一个字。
不提起来还好,一提起来她就抓心挠肝的想要知道。
“再也不打我了?”姜祁云重复的问了一遍。
乔挽颜认真的点了点头,“自然,我从不骗人。”
姜祁云脑子找了回来冷哼一声,“你当我会相信你?你平时就爱撒谎,我才不会相信你的鬼话。”
“啪。”
乔挽颜转身离开。
姜祁云捂着脸大骂:“你个无耻女人,你又打我!”
乔意欢漠然的看着这一幕,内心冷笑一声。
从前那些暖心的话,不过都是个笑话罢了。
陆今野道:“你莫要听他胡说,我才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我日日都在你身边守着你,你是信我还是信他?”
乔挽颜冷笑一声,“傻狗和笨狗之间一定要挑出来一个聪明的?你这不是难为我吗?”
陆今野:“........”
草率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挽颜言归正传,“姐姐,我们之间的事儿还没有结束呢。你是要与我一同去官府分说分说,还是一头撞死以示清白呢?”
乔意欢余光看见了门口一晃而过的筱莹,瞬间将要说出来的话咽了回去。
她神色忧虑:“挽颜,你我都是乔家女,自然该知晓这样的事儿闹大了定然会有损乔家颜面。你比我小不懂得照顾家族颜面,但我却不能不提醒你。”
“我不曾见过周宇,更不曾唆使他伤害你。你今日若是不相信,我宁愿一头撞死在这里。如此你也能信了我,亦能保住家族颜面!”
话落,朝着远处的柱子冲了过去。
“意欢!”
门口,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
鹤知羽离得远,乔意欢是知晓的。就是知晓他赶不过来拦住自己,才停下了脚步转过身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
见着鹤知羽走近才又朝着柱子那边撞去。
但这次,鹤知羽拦住了她。
他看了凉亭下面的乔挽颜,之后才收回视线问道:“何事,值得你这般寻死觅活?”
乔意欢身躯轻颤柔如弱柳,眼眸中蓄满了泪水,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好不可怜。
她捂着胸口声音哽咽,“挽颜今日前来说是云间颜肆掌柜儿子被我唆使要欺负她,所以找来与我对峙。”
鹤知羽闻言拧眉看向了乔挽颜,“云间颜肆?京元,去把人抓来。”
乔意欢微微愣了一下,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殿下怎的就打断了自己去抓人?
“殿下?”
鹤知羽道:“孤相信这与你无关,但为了给你洗脱嫌疑总得将人叫过来当面对质,还你一个清白。”
这话是为了维护乔意欢的,但听在耳朵里却总觉得并非是那个意思。
乔意欢:“殿下当真相信我吗?”
鹤知羽微微颔首但却没有应答她。
是与不是,将人叫来自然便能分辨清楚。
乔意欢得到了答案但却心里不踏实,只因为鹤知羽视线时不时地就看向乔挽颜那一边,且视线带着小心翼翼。
她心中不安,明明从前她百般自信的情谊与重视,此刻却开始不自信。
乔意欢抓住了鹤知羽的衣袖,似乎这样才能证明自己与别的女子不一样。
只有她可以亲近太子殿下,只有她可以近太子殿下的身边,只有她可以得到太子殿下的特殊对待。
鹤知羽下意识的想要去扯开她的手,但还没有抬起手脑子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沉重的好似千斤重。
那只要抬起来的手,到底是没有再抬起来。
鹤知羽看向了乔挽颜,但却在视线相对的一瞬间乔挽颜垂下眼帘看向了他的衣袖,紧接着别开视线。
莹润如玉的容颜浮现一抹失落,刺痛了很多人的眼睛。
姜祁云冷眼看着这一幕,这世上男子千千万,偏生对一个不喜欢她的男子情深义重,简直是愚昧!
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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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清泪落了下来,姜祁云立即拿出怀中的帕子但还没有走过去便见陆今野用袖子擦去她的眼泪。
鹤知羽指尖微微颤抖,知晓她为何哭但却不知为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日自己丢下她一个人去找意欢,她定然是失望伤心的。
如今
姜祁云气的要命,“哭什么?”
乔挽颜咬着下唇,鸦羽长睫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眼底的嘲弄。
“眼睛里进沙子了,才没有哭。”
乔意欢的双拳攥的死死地。
京元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带着众人想要看见的人。
“殿下,属下找了很多地方但都找不到周宇其人。听邻居说周家开的云间颜肆从来不会无故关门,但今日却没有开门很是奇怪。人失踪,属下怀疑是跑路了。”
鹤知羽神色凝重,既然心虚跑路,定然是当真存了坏心妄图做了什么但却事情败露。
鹤知羽觉得庆幸却也不庆幸。
庆幸的是挽颜没有出什么事儿,不庆幸的是她遭遇了不好的事。
陆今野道:“既然人找不到,那眼下的死局该如何解释呢?”
筱莹怒道:“什么死局?你们没有证据就随意污蔑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已经够可怜了,被关在这庄子上自生自灭你们还想要如何?想要逼死我家小姐吗?!”
“从前还给送吃食,如今不给送吃食连小姐的月例也都被克扣了。若非我们还有一点存银再加上勤俭度日,怕是我家小姐堂堂尚书府长女,都要被饿死了!”
筱莹愤怒宣泄,却全都是因为太子在这儿想要为自家小姐博得太子的怜悯。
乔意欢道:“别说了筱莹,父亲既然让我在这儿思过,自然有父亲的道理。”
“小姐你就是太善良了。试问谁家高门贵女如小姐这般受尽委屈?受自己妹妹的委屈?”筱莹心疼道。
乔挽颜起身:“身为婢女你家小姐让你闭嘴你却依旧胡言乱语编排主家,如此口无遮拦乱棍打死也不为过。”
“你敢!我可是小姐的近身侍女!”
乔挽颜语气依旧平淡:“你冒犯我多次,我就是看在你是我长姐近身侍女的份上饶过你多次。不说别的,单凭你从前推我下水,放在任何一家都会直接处死你。”
“挽颜!”乔意欢唤了一声,“挽颜,是筱莹的错我代她替你道歉,求求你饶了她吧。”
乔挽颜走出凉亭,耀眼的辉光罩在她的身上如同圣光显现惊为天人。
“姐姐知晓她的错但却总是这样维护她,反观被以下犯上的我成了坏人。我身为尚书府女儿,却连一个不懂规矩的婢女都处置不了,这就是筱莹口中姐姐在家里受我委屈。”
乔挽颜忽然笑了一声,眼眶中蓄满了雾气,一滴清泪落下。
“一个婢女推我入水害我险些溺毙而亡,在姐姐眼里这样的罪过都能被原谅,我的命甚至不如一个婢女的命。”
乔挽颜语气轻柔而淡漠,但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罢了,上次东宫我要发卖筱莹都被太子殿下挡了回去,如今又何谈杀了筱莹?”
乔挽颜说完眼眶中的泪一滴接一滴的落下,一瞬间好似天地失色为之哀泣。
“紫鸢,我们回去吧。”
鹤知羽甩开乔意欢攥着衣袖的手追了上去,“挽颜!”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意欢看着自己停留在半空中的那只手,因为自己攥的紧他甩开的力道有些大,指尖微微发红,但却难抵心中刺痛。
抬头看着那道背影但却视线越来越模糊,直至泪水模糊了视线彻底看不清,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彻底涌入心头,如坠冰窖。
鹤知羽三两步拦住了她的去路,看着她巴掌的容颜满是泪水心湖好像是骤然间被一块参天巨石坠下,水花四溅心情翻涌不能平静。
“殿下还想要说什么呢?”乔挽颜抬眸与他对视,眼尾殷红一片好不可怜。
“殿下还想要我受什么委屈呢?”
鹤知羽急于解释,“孤不是这个意思。”
京元偏过头看了自家殿下一眼,上位者低头,这在皇家本该是绝无可能出现的一幕。可此刻,殿下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处在了低位。
遥记得一年前,殿下对乔二小姐漠然与冷淡,甚至因为她打扰了殿下与乔大小姐独处而厌烦。
可如今,一切都变了。
京元看了一眼远处失魂落魄的乔大小姐,这可真真是比话本子都精彩。
话本子都写不出来如此荒谬的戏码。
乔挽颜苦笑一声垂下了眼帘,“殿下心悦爱重长姐,我知道,整个京城也都知道。不论发生过什么,不论嘴上说的多好听,但爱是不会轻易变的。为了心爱之人,外人受什么委屈算得了什么呢?”
“是我愚昧,教训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婢女本是寻常事。但教训的是储君心爱之人的婢女,便是我大错特错自取其辱。”
乔挽颜说完绕开鹤知羽离开,鹤知羽伸手想要去抓她的披帛,但却没有抓住,眼睁睁的看着披帛从手中划过在风中微微荡漾。
“挽颜!”
陆今野挡住了他的去路。
“殿下想要拦住一个人轻而易举,但殿下是以什么身份拦住她?”
“储君?还是满含愧疚想要弥补之人?”
鹤知羽阴戾的视线看着他,身侧京元训斥道:“放肆,殿下面前岂容你如此口无遮拦?!”
陆今野丝毫不惧,只是明目张胆的看了一眼筱莹后又收回视线,“真是长见识,一个婢女对主子屡次不敬但却能活这么久,这尚书府内到底谁受谁委屈呢?”
“大小姐好本事,婢女冲撞主子只需要大小姐装装可怜就能保住贱婢,否则就是对方得寸进尺心狠手辣,论心机我真是敬佩大小姐。”
陆今野说完笑笑,“不过也是,有这么大的靠山自然肆无忌惮。”
“佩服佩服。”
陆今野说完转身离开,京元要去将人拦住,但却见鹤知羽微微抬手停住了脚步。
鹤知羽看着乔挽颜上了马车,藏星幽涧的深眸即便在马车离开都不曾收回视线。
上次东宫筱莹将她推下寒池之中,是自己拦住了她要将筱莹发卖。
明月楼内,是自己得知了意欢的消息独自离开留她一人。
她不争不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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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喜欢自己了吗?
筱莹看着这一幕内心冷笑一声,不论殿下和小姐从前发生过什么,但她如今可以确定殿下心中小姐的分量始终是比二小姐重的。
否则就算殿下追了过去也不会放任二小姐就这么走了。
也不会知晓二小姐委屈却依旧看在小姐的份上饶过自己。
只要殿下心中有小姐,自己就算是惹恼了二小姐也不会有什么事儿。如此也能让二小姐知晓,她就算是做了再多的努力都比不上小姐一根头发丝。
给二小姐添了堵,也算是给小姐出了气!
筱莹看着自家小姐的脸色微微拧眉,小姐这是怎么了?二小姐那般可怜可笑的离开,小姐不该高兴吗?
“小姐?”筱莹轻声唤了一句。
姜祁云始终沉默着看着眼前的一幕,此刻细细回想他确实也见过多次筱莹顶撞乔挽颜的画面。
乔挽颜纵使跋扈,但对于筱莹的屡次不敬也仅仅是下令掌嘴从不曾真的动真格仗杀处置或者真的发卖出去。
一个千娇百宠的大小姐,处置一个婢女简直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轻松。
但她却从来没有真的动真格,筱莹屡次不敬却依旧活的好好地。
他从前不曾想到这一层,可如今经由陆今野提起,他才明白乔挽颜只是表面上看着跋扈娇蛮,但却不曾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所以一直因为跋扈的表象受委屈,明明她才是委屈的那一方,但却诡异的成了欺负人的那一方。
鹤知羽回过身。
筱莹生怕错过这次大好机会,“殿下,二小姐素来如此。奴婢只是说了实话,但二小姐却觉得奴婢胡说八道编排她。殿下面前她都敢如此甩脸色,殿下不在的时候可想我家小姐受了多少委屈。”
她只剩下一条胳膊,想要去挽住自家小姐的胳膊,但却奈何完好无损的胳膊在另一边根本无法完成这一动作。
筱莹又道:“小姐有家却不能回,前些时日险些因为小侯爷派人放毒蛇而被毒蛇咬到毒发而亡,小姐若是继续在这儿还不知要受多少罪。”
姜祁云拧眉,他放毒蛇咬人?
好,如今断绝关系了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攀咬自己了是吧?
从前筱莹这个贱婢就是这样攀咬乔挽颜的是吧?!
“筱莹,今日小爷我不弄死你我就不姓姜!”
筱莹对上姜祁云冰冷而阴戾的视线吓得腿一哆嗦险些跪在地上,立即瑟缩的躲在了乔意欢的身后防备的看着他。
恶贯满盈一丁点好名声的小侯爷什么都能做得出来,但她也是说了实话,如今小侯爷分明是恼羞成怒!
乔意欢轻轻握住筱莹的手声音哽咽,“筱莹别怕,你是除却小娘之外我最亲近的人,你若是不在了我定然也不会独活。”
话落她对着姜祁云道:“小侯爷想要心中解气便杀了我吧,还请小侯爷放了筱莹一命。她虽是我的婢女,但与我的家人无异。”
姜祁云双眸深邃幽暗,看着她这般委曲求全的样子忽而就明白了乔挽颜的感受。
她是尚书府长女,若是杀了她自然是牵连甚广,谁又能真的对她明目张胆的下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姜祁云黑着脸,“乔意欢,你别逼我!”
乔意欢将筱莹牢牢地护在身后,声音微颤泪眼婆娑,“小侯爷要杀就杀了我吧,只求你放过筱莹!她从小陪伴在我身边,只有她愿意陪在我身边,我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
姜祁云被气笑了,抽出腰间的长剑便朝着筱莹走去。
乔意欢心里咯噔一下,万万想不到他竟然是要来真的。心底里暗骂她真真是救了个白眼狼,但却依旧不肯让开将筱莹送出去。
她转身紧紧地抱住筱莹,心中期盼的无声唤了句殿下。
“住手。”鹤知羽开了口。
听到了心心念念的声音,乔意欢心中松了口气,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姜祁云偏过身看着鹤知羽,玉质金相的一张容颜满是冷意,“今日我要杀筱莹,殿下也阻拦不得我。”
鹤知羽没应他,只是看着跌坐在地上额头浸满冷汗的乔意欢许久。
“意欢,你本质良善性子柔弱,心软不想失去多年陪伴的婢女也属常理。”
乔意欢总觉得这句话有些不对劲,落下来的心又悬了起来。
“但留恶奴在身边会害了你,你若缺人伺候孤会安排一个可靠的婢女侍奉你,尚书府也绝不会让你孤身一人。”
“殿下!”乔意欢立即阻止,可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鹤知羽深邃如寒潭的双眸仿佛能穿透人心,负手而立身姿欣长贵气,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场压得人透不过气。
“你要记得,纵容恶奴本质上就是在作恶。”
乔意欢身姿一僵,双眸微微眨了眨有些不敢相信他刚刚再说的话。
那般冷漠的语气,那般漠然的字眼。
殿下是觉得自己是个坏人吗?
乔意欢只觉此刻都是梦境,若非梦境,对自己百般照顾维护的殿下和小侯爷,怎么会如此冷漠的站在那儿不扶着自己起来?怎么会让自己如此尴尬变相斥责自己的不对?
不对,这都是不对的!
筱莹此刻也发觉事情不对劲了,小侯爷也就算了,为何殿下也要杀了自己?
自己可是小姐的近身侍女,殿下怎能不在乎小姐而杀了自己?
“小姐!小姐您救救奴婢,您救救奴婢!”
鹤知羽抽出京元腰间的匕首扔到了地上,孤赐你自尽,你自己了结吧。
京元有些意外,他以为殿下会让他将人提到外面去杀。
筱莹看着面前的那把匕首吓得魂都要飞了,“小姐,小姐您救救奴婢啊!”
乔意欢被她晃的胳膊都要散架了,终于缓缓将视线落在了地面上的那把匕首上面。
匕首银身锋利无比,似乎轻轻一划就能将人的脖子划开鲜血迸溅。
“小姐!”
乔意欢没应,只是拿起了那把匕首抬头又看向了太子,“殿下当真要如此绝情吗?若筱莹死了,殿下要意欢如何活下去?”
鹤知羽语气浅淡,“这世上谁没了谁都能活下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你应该学会不依赖别人活下去。”
乔意欢手一颤,匕首从手中落在地上。
京元提醒道:“筱莹,殿下赐你自尽是给你的机会。你若不好好珍惜,自有别的路等着你走。”
筱莹此刻怕极了,晃动着乔意欢的胳膊想要求她护住自己。只要她好好的去求殿下,殿下一定会心软的。
可是,没有。
乔意欢似乎气急攻心,晕厥了过去。
筱莹僵在原地,一时间如坠冰窖冷的浑身发颤。
鹤知羽看着乔意欢微微颤动的睫毛全当没有看见,“派人将意欢送回房间找个医士好好瞧瞧。”
京元颔首应下,“殿下,那筱莹呢?”
鹤知羽转身离开,无风无浪的声音响起,“杀。”
只一个字,宣判了筱莹的死期。
❀
马车上,紫鸢颇为好奇很想要回庄子上将戏看完,但奈何运气不好看不见了。
“太子殿下不是和乔意欢大吵一架了,怎的又这般维护她,还爱屋及乌护住筱莹。真是委屈小姐了,白白的受那个贱婢的气。早知如此,就该早早除掉她的!”
小姐心善一直留着筱莹,这不是自己给自己留着赌气吗?
乔挽颜吃喝下一杯清甜的果酒,瞧着紫鸢恼火不甘心的样子笑着道:“今日筱莹,怕是再也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紫鸢不解,“小姐是说筱莹会死?那奴婢今天晚上偷偷去庄子杀了她?”
乔挽颜微微摇了摇头,“她会死在太子的手里。”
今日殿下若是甩开乔意欢的手追上自己,便可笃定筱莹会死于他手。
留了这蠢货这么久,自然是要派上用场的。
筱莹素来口无遮拦对自己敌意颇大,为乔意欢屡次阴阳自己。如今看见自己让乔意欢不痛快又恰逢太子在,自然是要见缝插针在太子面前多说自己的不是,甚至添油加醋。
今日筱莹会死,是死于太子对自己的愧疚,以及对乔意欢的爱意不如从前那般浓厚。
而乔意欢,也会知晓从前的一切再也回不去了。
心中不安恐惧,自然会做出更多荒谬的事儿。
哪里轮得到自己动手去与天道作对,乔意欢自己就会消磨天道对她的眷顾。
乔挽颜看着酒杯内泛着粉意的果酒,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酒醇厚时味亦浓,情断绝时情亦清。”
“这就是信奉情爱之人的下场。”
❀
昭华池畔
沈澈站在河边负手而立看着湖面上的两只鸳鸯,看的久了拿起一旁的弓箭瞄准了其中一只,一箭射穿那鸳鸯的脖子。
见此,沈澈扬唇露出满意的笑容。
苏飞瞧见沈澈的身影连忙小跑着过去,“主子,那边来消息了!”
沈澈敛眸,“徐书简死了?”
苏飞抿了抿唇:“主子,是那边来消息说,情蛊成了。属下已经将情蛊放到了主子的书房内。”
沈澈有些失望却又很满意这个消息,想到情蛊被她服下之后的场面,他便觉得有些兴奋。
深邃的凤眸中,满是邪佞的癫狂与期待。
“去送拜帖给尚书府,便说最近天气不错,我要请二小姐去踏青。”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京元将筱莹提到院子外面打算杀了的时候,看见了一个本该早已离去的身影。
“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走了吗?”
庄子内,鹤知羽与姜祁云野先后走了出来,看见陆今野还没走不免也微微有些错愕。
余光看了一眼但却没有看见乔挽颜的马车,便知晓只他一人在这儿等着。
陆今野垂眸看了一眼吓得站都站不住的筱莹,“本来是要跟着她一起回去的,但她似乎心情不好把我扔下了。”
陆今野着重了心情不好四个字。
“殿下,这是要杀了筱莹?”
鹤知羽没回应,似乎根本不屑回答他的问题。
京元沉声道:“筱莹以下犯上不懂规矩,殿下处置他你还想要阻拦不成?”
陆今野笑了笑,“殿下身为储君身份尊贵,我哪里敢阻拦殿下?”
他话落顿了顿又道:“只是筱莹素来不敬我家主子,若是此刻这筱莹能让我家主子亲自处置解了积压多年的委屈,她必然心中欢喜也会知晓殿下的情谊。”
鹤知羽眸色微动。
陆今野又道:“小姑娘家家其实最是好哄,筱莹一直活着不过是因为殿下护着大小姐。此番筱莹若能到了我家主子的手里,她必然知晓殿下的心意。”
姜祁云敛眸,这个贱人在撮合太子和乔挽颜?!
鹤知羽沉声道:“孤是储君,有何心意?处置筱莹不过是见不得恶奴张狂,但你所言也有理。筱莹乃是尚书府的婢女,自然交由尚书府处置最为稳妥。”
陆今野笑声道:“殿下所言极是,是我失言。”
鹤知羽看了一眼京元,便见京元将筱莹给了陆今野。
太子一行离开之后,姜祁云站在原地没走,冷眼看着陆今野那副讨人厌的面孔。
“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太子信了他,但他这么聪明可不会相信陆今野这种贱人!
他定然没安好心!
陆今野吝啬的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小侯爷莫不如赶紧去找点药敷敷脸,实在是.......难看!”
“你才难看!”姜祁云怒骂,“小爷我生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跟难看两个字就不挨边!”
这话倒也不是姜祁云盲目自信,姜祁云生的好看,不论是骨相还是皮相都挑不出错处来。
但奈何此刻脸上的巴掌印清晰明显,乔挽颜力气小巴掌打下去没那么疼,她自己也知晓疼痛不多但打的就是一个羞辱。
是以眼下,纯粹是因为姜祁云肤色过于白皙才将那些巴掌印显得极为明显。
说难看,倒也不难看。
仔细瞧着那恼火的样子,倒是没来由的添了几分
娇艳,但却不娘。
想必此刻李寒松若是在,定然会叫他美人的那种。
毕竟静安侯府的小侯爷干什么都是张扬不可一世,就连衣着打扮都是红衣锦袍。
陆今野懒得搭理他,此刻他还有正事儿呢。
❀
马车上,鹤知羽开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窗户吩咐道:“派人去找云间颜肆的掌柜之子,找到了带到孤面前来。”
京元微微颔首,“是,殿下。”
远处忽然一道吵闹声,京元眼看着一个年轻女子跌跌撞撞的朝着这边跑来,身后还有六七个男子在追着她。
“公子!公子求你们救救我!”
乔初雪紧紧抓着京元的衣摆哭着求救。
她在家里想了一整夜,亲手杀了宇郎即便有再多的过往与过错,那也是她这辈子第一个爱上也是最后一个爱上的男人。
是她亲手送宇郎上路,她又如何能独活?
她本事想要去府衙将一切都说出去,将乔挽颜的恶行也都说出去,大不了玉石俱焚,全都下去给宇郎陪葬。
但,家中的奴仆以下犯上阻拦自己,非要将自己送去乡下。
若是和宇郎一起她不怕苦,但自己一个人在那偏僻贫苦的地方生活一辈子,她还不如去死。
身后的几个奴仆跑过来的时候才看见马车上的灯笼,顿时跪在地上吓得不敢动弹。
京元沉声道:“马车内的是太子殿下,你有何事直说便是,莫要激动吵闹扰了殿下。”
乔初雪愣了一下,太子?
她喜极而泣,“殿下!太子殿下!”
乔初雪走到马车旁边跪下,“求殿下救救臣女,臣女是乔家二房嫡女乔初雪。臣女想要去府衙揭发一件命案,但却被这些贱奴阻拦欲强行关押到乡下!”
京元拧眉,“命案?什么命案?”
乔初雪字眼清晰道:“臣女要状告尚书府次女草菅人命,逼迫臣女杀良民!”
马车的窗户被打开,鹤知羽凉薄恣睢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尚书府次女?你且说说她逼迫你杀了谁?”
乔初雪直言道:“云间颜肆掌柜之子,周宇。”
简直是上天垂怜,不,是宇郎泉下不能瞑目,才让自己在这里遇到了太子殿下。
这比去府衙还要有用,至少府衙会碍于乔尚书的面子压下这件事儿,但太子殿下绝不会!
鹤知羽摩挲着手上的扳指,“人死了?”
乔初雪应了一声,“是,求殿下明鉴!我愿上公堂状告,只因见不得京城之内还有人敢如此草菅人命!”
鹤知羽沉默片刻,乔初雪心中有些不安。
她从前听说过太子喜欢乔意欢,如今不会为了乔意欢而怕乔家的名声受损,而不理会这件事儿吧?
“殿下,乔家长房次女嚣张跋扈草菅人命,从前在府中也是不敬长姐欺压下人。还请殿下主持公道,让她得到该有的惩罚!”
鹤知羽半阖着眼帘看着她,阴冷的视线似乎要将她盯穿一般。
“上车吧。”
乔初雪心中一喜,“是,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京元看了一眼远处的奴仆问道:“殿下,那些下人如何处置?”
鹤知羽看了他一眼却没说话,京元微微低下头目送马车离开。
马车渐行渐远,京元下了马拔出了腰间的长剑朝着那群奴仆走了过去。
血,流了一地。
京元驭马一夹马腹追了上去,与刚刚不同的是,此刻怀中多了几个钱袋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初雪小心翼翼问道:“殿下,要带我回乔家吗?我愿和殿下直接去府衙。”
鹤知羽看向他,乔初雪被盯的有些久了别开视线,只觉得一抹无形的压力在马车内氤氲开来,压的她有些透不过气,胸口沉闷不已。
“你刚从乔家出来,若是此刻回去必然会被你家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若是去府衙,你大伯父难免会知晓,孤自然不能不看在他的面子上压下这件事。”
乔初雪便是担心这样的事儿,可她孤苦伶仃一个人如何能让乔挽颜去给宇郎赔罪?
鹤知羽:“孤会带你回东宫,你将所知晓的事慢慢告诉孤,孤会给你一个交代,给你一个公平。”
他话落顿了顿,“必不让冤情,在皇城内发生。”
乔初雪悬着的心彻底落下,笑着道:“是,多谢殿下!”
❀
陆今野回去的时候带着筱莹,永宁阁婢女的都吓了一跳,纷纷讶异这本该在庄子上伺候大小姐的筱莹怎么会被陆今野这样粗鲁的拎回来。
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但瞧着二小姐回来的时候心情不错的样子,能是发生什么事儿?
陆今野站在门口嘴角扬着一抹弧度,但奈何陆今野生的一副阴翳少年模样,那笑容怎么看都看不出来暖意。
反而多了几分邪佞,像是做了什么坏事儿。
“猜我给你带回来什么好东西了?”
乔挽颜正在独自下棋,听见这话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别告诉我你把筱莹的尸体弄回来了。”
陆今野轻轻啧了一声,“我带着她的尸体回来干什么?”
他走了进来懒洋洋道:“活的。”
乔挽颜手上的动作一顿,手中的棋子直接朝着他扔了过去,“你把她带回来做什么?”
陆今野能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你应该夸奖我的,而不是拿棋子打我。”
夸他?乔挽颜心里冷笑,她还等着太子杀了筱莹让乔意欢崩溃呢。
这厮将筱莹给带回来,把自己的好事儿全都给搅和了。
果然是傻狗,怎么养都养不聪明。
坏人绞尽脑汁不如傻狗灵机一动。
“太子要杀了筱莹被我拦下来了,筱莹死了固然是件不错的好事儿,但你不想从被抛弃的筱莹口中知晓乔意欢的一些秘密吗?”
乔挽颜微微拧眉,乔意欢能藏着什么秘密?
陆今野又道:“难道你不想看见昔日姐妹情深的主仆有朝一日反目成仇吗?”
乔挽颜潋滟的桃花眼眨了眨,勾了勾手示意陆今野过来摸了摸他的头顶,“你做的不错。”
陆今野轻哼一声,在她身边保护她安全还真把自己当成普普通通没脑子的武夫了?
乔挽颜拿起一颗蜜饯朝着他扔了过去,陆今野稳准接住。
啧,太甜了。
如今好事儿都是自己做的,乔挽颜夸的都是自己,和太子有什么关系?
“只是可惜我今日险些带不回筱莹。”
乔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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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今野道:“还不都是静安侯府那位,我说要把筱莹带回来交由你处置,毕竟筱莹是尚书府的婢女。但姜祁云拦住了我,我可是瞧着他嘴上再硬气心底里还是心疼那乔意欢。”
陆今野叹声道:“爱屋及乌,乔意欢的婢女他自然是想要护住性命的。”
乔挽颜倒是不觉得意外,话本中姜祁云对乔意欢可谓是无微不至。
甚至为了乔意欢的幸福,那样一个张扬的性子竟然甘愿不争不抢。
如今想要阻拦陆今野,倒是也有很大可能。
乔挽颜慢悠悠骂道:“他就是个贱人,贱的没边。”
陆今野扬唇浅笑,“主子说的是,他就是贱人。日后主子该和这样的贱人少来往才是,以免恶心到主子。”
门外有婢女走了进来,看着二小姐朝着陆今野扔蜜饯,陆今野用嘴接住的画面已经不觉得诧异了。
淡定的走上前来恭敬道:“二小姐,西陵世子送来拜帖,说是请二小姐后日去踏青。”
盘子里的蜜饯没了,乔挽颜终于停下了喂小狗的举动。
“不去。”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甚至连一丁点犹豫都没有。
婢女颔首应下,转身去了门口。
苏飞在尚书府门口来回踱步有些焦急,这怎的还没出来?
二小姐应该会答应的吧?
虽然但是......二小姐总得看在西陵的面上给世子一点面子吧?
会的吧?
“我家小姐这几日不得空怕是没有时间应约世子的邀请,还请代为转达。”
苏飞听着婢女的回话,说失落倒是一丁点失落的念头都没有,就像从一开始就觉得事情会变成这样一般。
但这话传到沈澈耳中,便有些不能接受了。
“她为何拒绝我?”
苏飞:“........”
“主子,二小姐定然是有要紧的事儿要忙,若不然咱们过段时间再试试?”
沈澈淡声道:“若是徐书简请她,她定然会答应。”
苏飞闻到了一股不甘心酸溜溜的醋味。
是他自己意识不到的那一种。
❀
夜色如墨,清冷的月光挥洒在大地上,青石板铺成的街道犹如渡了一层银霜一般。
东宫常德殿的机关被扭动,一条暗道出现在殿内。
这条暗道,是东宫通往西城的路。
京元看着从暗道内走出来的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没看见帽子遮掩住的面容却知晓对方是谁。
“这边请,殿下已经在等着了。”
鹤知羽将手中的密信放在烛火上,整个常德殿只此一支蜡烛,昏暗灯光下,火焰倒映在他的瞳孔内,好似浮动的火蛇在吞噬着猎物。
“他还有五日便回京了。”
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伸手摘下了帽子坐在了不远处的太师椅上,看着他手中的密信掉落在火盆中,悠然开口。
“璟王回京前我已经安排好了,抵达京城之后便需要殿下的幕僚多多努力了。若事成,殿下可给与璟王致命一击。西陵,也可松口气了。”
鹤知羽眸色晦暗,昏暗灯光下看不出他的情绪。
“前朝余孽,当真已经死了吗?”
沈澈与其视线相对,眸光凛寒而锐利。
“前朝余孤,血脉早断。”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这日阳光明媚晴空万里,是个顶顶好的日子。
永宁阁中的牡丹开得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浅淡的馥郁芬香在院中四溢开来,入目一片姹紫嫣红,漂亮的不像话。
乔挽颜昨晚没睡好,今日近午才醒过来,只穿着一件素白衣裙长发披散在身后,懒洋洋的躺在院子里的摇椅软榻上晒着太阳。
双眸阖上沐浴着暖意洋洋的阳光,舒服的骨头都是酥酥麻麻的没力气。
“小姐,郭小姐来了。”
乔挽颜缓缓掀开眼帘半阖着双眸看着郭荔澄,见着她笑意吟吟的走到近前问道:“今日怎么来了?”
郭荔澄笑着道:“这几日家母身体不适我留在家里侍奉母亲,如今母亲好转了才得空出来。多日不见二小姐,我怎的瞧着二小姐皮肤比上次更加细腻光滑,白的发光呢。”
乔挽颜内心冷哼,那不是废话?
她日日晚上都会服用养颜羹,从药师谷拿回来的蝴蝶草磨成粉敷在脸上,再加上吃食清淡不吃油腻之物,皮肤能不好吗?
但面上,她不以为然道:“一直都是这样,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说起来也没花什么心思,生来就是这样罢了。”
郭荔澄听着这话面上依旧挂着谦和的笑容,但内心实在是觉得被一支箭插在了胸口上。
“二小姐天生丽质,当真是让人艳羡不已。对了,这是我姨母从老家给我带来的礼物,我想着这么好的东西我实在是配不上,便借花献佛送与二小姐。”
郭荔澄一边说着一边将身旁婢女手中的长盒拿了过来,打开送到乔挽颜的视线之内。
乔挽颜不怎么感兴趣,这满京城什么好东西她没见过?
懒洋洋的将里面的团扇拿出来,眸色微动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是双面绣的团扇,还是双面异色绣。
牡丹花簇,正反两面轮廓一致但颜色却截然不同。
乔挽颜见惯了好东西,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刺绣匠人的技艺高超审美也很不错。
拿在手上还未扇动便嗅到一抹浅淡且独特的香气。
郭荔澄看着她还算满意的神情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乔二小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想要送她东西必然得是精品中的精品。
姨母此次来京想要将表妹寄养在家中,特意准备了如此珍贵的礼物。正好让她拿来送给二小姐,也算是拿得出手。
郭荔澄说不心疼那是假的,这么好的东西若是留着自己用怕是要日日当成宝贝一样供起来的。
“我瞧着二小姐是喜欢牡丹花的,正巧这扇面绣的也是牡丹,二小姐可还喜欢?”
乔挽颜微微颔首,“这扇面的香气很独特,是什么香?”
“姨母说这扇面用的是百濯香,百濯香留香效果很好,即便坚持个半年香气依然不减。”
乔挽颜很是满意,“赐座。”
一旁婢女拿过来一把椅子,郭荔澄笑了笑坐了下来。
“二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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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袖中的帖子拿了出来递给她。
乔挽颜扫了一眼,“生辰宴?三日后是沈澈生辰?”
郭荔澄道:“听说世子宴请了很多人,估摸着这次生辰宴会很热闹。我家中也收到了宴帖,正想着到时候和二小姐一同前去呢!”
乔挽颜眉梢轻轻一挑微妙而含蓄,她记得云瑶前天和自己吃饭的时候说过一嘴,最近研制出一种毒药。
不致命,但能服下去之后顷刻间身体绵软无力酥痒难耐。
那种酥痒还并非是皮肉之上的酥痒,而是骨头缝里透着痒意,钻心的难受。
“好啊,到时候我们一同前去。宝珠最近忙着酒楼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也不知她收没收到宴贴,得不得空前去。”
郭荔澄善解人意道:“若是二小姐不嫌弃我可以代为走一趟公主府帮二小姐问问。”
乔挽颜心情不错,“辛苦你了。”
郭荔澄这种家世都送去了宴贴,此次生辰宴定然办的很是隆重。
沈澈虽为质子,但在京中一应都是按照贵客准备的,足以见皇上也是礼待这位质子。
是以前去应宴的人,一定很多。
当众出丑,多有趣啊?
不是想要扒自己皮吗?不是上次在上林围场迷晕自己吗?
杀不了这个疯子,她还不能折磨这个疯子吗?
有婢女走近,“小姐,老爷差人过来说二房二公子过来了,说小姐若是得空便一同过去用午膳。”
郭荔澄神情微漾,“是今年那位状元吗?”
婢女微微颔首,“正是。”
乔挽颜:“他中状元之后倒是会时常拜访爹爹,爹爹也很看重他,朝堂之上也会多加提携。”
乔挽颜话落看着郭荔澄的双眼,“听说爹爹最近在为乔霁白说亲事,看中了左副都御史家的女儿,冯氏女。”
这等事儿本该是二叔叔二婶婶去操心,但奈何二叔叔二婶婶一辈子躲在爹爹羽翼下与京中那些人认识但却不熟。
更何况若有好亲事也是先给乔聪善说亲,岂会轮到乔霁白?
是以,这乔霁白的婚事倒是爹爹更为上心。
郭荔澄眸中闪过一丝失落,她想要寻得贵婿,即便吞针也要上嫁。
乔霁白最初本不算是贵婿,但如今他中得状元潜力莫大,又有乔尚书为其保驾护航,日后定然前途无量。
若能嫁给这样的人,自己日后得封诰命也是有的。
但左副都御史家的女儿
这样的家世自己远不及。
乔挽颜看着她的细微神情一瞬间了然,郭荔澄对乔霁白感兴趣。
但,这与自己没关系。
“尚书大人叫二小姐过去用膳,二小姐要过去吗?”郭荔澄有些忐忑,期望她过去也能将自己带着。
乔挽颜摇动着手上的团扇,鼻间满是清雅的芬香。
“我如今不怎么饿,你回去告诉爹爹就说我不过去了。”
婢女颔首应下离开。
郭荔澄眼中闪过失望。
紫鸢匆匆走了进来,“小姐,东宫来人了,说是太子有要事想要见您,请您去趟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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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知羽单手撑着下颚看着手中的兵书,京元进来的时候询问道:“殿下,那乔初雪刚刚还在问殿下何时得空。”
昨日将乔初雪安顿下来之后殿下便没在理会她,只是说朝政之事繁忙,等明日闲下来再问话。
鹤知羽不曾抬眸,“再等等。”
他已经让人去叫挽颜过来,等到她过来了一同审问,想必她会感兴趣的。
京元:“殿下,派去的人已经出去许久了,现在还没有回来莫不是二小姐不愿来吧。”
鹤知羽面色平静,“她不会。”
如此笃定的语气,似乎笃定了乔挽颜一定会来。
昨日他将筱莹给了陆今野,美其名曰是让乔家自己处置恶奴,但她一定明白是他将筱莹给她亲自处置。
她明白自己的心意,定然会欢喜,今日又岂会不来?
京元:“殿下,若事实真如乔初雪说的那般,殿下可要秉公处理?”
鹤知羽淡声道:“孤是储君,岂会不秉公处理?”
片刻后门外响起了侍卫的声音,京元让人进来发现这是殿下派去尚书府传话的人。
鹤知羽放下手中的书扫了一眼,起身道:“人在前厅?怎的没有直接带过来?”
侍卫有些难以启齿,硬着头皮回道:“二小姐、二小姐说昨日气的心疼,今日哪都去不了。尤、尤其是东宫,离得远路上颠簸,心就更疼了。”
鹤知羽驻足,深邃的双眸看着他。
侍卫立即跪在地上,只觉头顶千斤重压的他抬不起头来。
京元抿了抿唇,回想起刚刚殿下那般镇定自如笃定二小姐会来的样子,硬生生咬了一口腮帮子上的肉忍住了心底里的情绪。
京元小心翼翼的看向自家主子,正要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开口劝劝,却见自家殿下没来由的笑了一下。
鹤知羽敛眸,“下去吧。”
京元谨慎问道:“殿下,二小姐可能是真的有些不舒服,若不然咱们过几日再审问乔初雪?”
欺骗储君可是重罪,他就是再傻都听出来二小姐压根没事儿,就是说谎不想来扯的借口罢了。
鹤知羽面色如常,“到底是年纪小,不会撒谎。骗人的话如撒娇一般,稚气未脱。”
京元:“.......”
说起来,殿下也没比二小姐大几岁。
更何况那是撒娇吗?他怎么就没听出来有一丁点撒娇的意思呢?阴阳怪气的感觉都要扑到他脸上了!
鹤知羽道:“去静安阁。”
❀
静安阁内,乔初雪有些着急。
虽然知晓太子定然事务繁忙,但多拖一天便会有变数,她只想告诉太子乔挽颜做下的恶事。
即便自己也被牵连其中,但只要能让乔挽颜一命赔一命,自己就算是死了那也不算什么坏事儿。
至少,能下去与宇郎团聚。
告诉他,那晚对他下死手,并非是她所愿,都是乔挽颜逼迫的!
每一个晚上,她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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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乔挽颜的错,若非她逼迫,宇郎不会说出那般违心的话语。
他对自己什么样,自己最是清楚。
宇郎是这世间最最温柔之人!
门吱呀一声开了,乔初雪朝着门口看去立即走了过去行礼问安,“臣女参见殿下!”
鹤知羽坐在了正位的太师椅上,殿门被从外面关闭。
只几缕斑驳的光影照在他的身上,明明是俊若神祇、清贵绝尘的面容,此刻却多了几分阴翳的霜雪之意。
乔初雪不敢造次,上位者的威压让她规规矩矩的不敢乱动。
话哽在喉咙里,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开口。
鹤知羽幽黑的双眸看着她,“你那日说乔挽颜草菅人命,且说来听听事情的来龙去脉。”
乔初雪大着胆子开口:“回禀殿下,我本与云间颜肆掌柜的儿子周宇互生情愫,但奈何无意间被乔挽颜知晓。她觉得我与周宇相爱是丢了乔家的脸面,便唆使我爹娘为我找亲事,那人便是不少人都知晓的忠武将军之子李寒松。”
“前几日晚上,我迫于家中压力不得不退让打算与周宇不再来往,便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打算与他说明父母之命我只能听从嫁给李寒松。但谁承想被乔挽颜撞见,她担忧周宇日后在外面胡乱说些什么,便逼迫我杀了宇郎!”
乔初雪说完噗通一声跪下,“求殿下做主!宇郎他是无辜的,我被逼迫杀了宇郎难辞其咎,愿意付出该有的代价!但乔挽颜如此恶毒草菅人命,我身为堂姐却也不得不大义灭亲!”
鹤知羽磋磨着手中的扳指,闻及此言不曾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乔初雪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低着头心中没来由的有些不安。
这种安静的氛围,压的她有些透不过气。
京元沉声道:“昨晚你入睡之后,曾有女医士为你诊过脉。”
乔初雪身子僵了一下,有些心虚的抬头看着他。
京元:“医士说,你不久前小产过。你与周宇并非只是互生情愫,而是有过肌肤之亲且有过一个孩子吧?既然婚前失身,还如何能嫁给李寒松?”
乔初雪第一时间否认,“我不曾!”
但仅仅是三个字,想要再拿出更多的证据来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却大脑嗡嗡作响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京元挑眉:“漏洞百出?如何证明?”
乔初雪哑然。
京元道:“殿下面前说谎可是重罪,你若不愿说我自有千百种办法让你开口,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乔初雪跌坐在地上,“你、你想要干什么?你要对我动私刑?你就不怕外人知晓?!”
京元不以为然,“你莫不是忘了,昨日你走的是小路。你上了马车无人看见,偌大京城,没有人知晓你此刻身处东宫。”
乔初雪瞳孔一瞬间收缩到极致,“那些小厮,被你、被你......”
京元没有应答,即便有人发现也只会认定那些小厮是遇到了匪盗劫财。
鹤知羽语气清晰而缓慢,“你如实说出来,孤保你在东宫无虞。”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初雪跌坐在地上低着头惶恐不安,半晌摇了摇头,“我、我刚刚说的都是实话。”
这话很没有底气,但乔初雪却愣是不再解释。
明明面前的是太子,是喜欢乔意欢本该厌烦乔挽颜的太子,但不知为何,心中的第六感清清楚楚的告诉她,绝对不能说出去。
那侍卫说的话定然是在骗自己,太子怎么会无缘无故没有证据就杀自己一个京城贵女?
更何况太子素来美名享誉天下,是个极为亲和温润之人,绝不会做出那样残忍的事儿!
一定是那侍卫想要引导自己说出不该说的骗自己的。
一定是这样的!
鹤知羽起身,一言未发的离开。
乔初雪悬着的心依旧不曾落下,明明太子不曾下令说些什么,但她就是觉得不安稳。
眼下这样,倒是不如太子直接明明白白的说出怎么处置自己,她倒是能知晓自己的命运。
京元微微低着头,直至鹤知羽离开常德殿后才抬头敛眸将视线落在了乔初雪的身上。
“你不够聪明。”
乔初雪听不懂,“什么?你什么意思?”
京元语气平和,“你应该自己说出来的,这样才能少受些罪。”
他话落顿了顿,缓而又道:“又或者,你运气不大好。”
本该有一线生机的,但奈何遇见了殿下。
世人皆说太子殿下温润谦和,是有慈悲心肠的悲悯之人。
但世人不知,殿下手上沾染到的血,浩如烟海。
❀
郭荔澄离开后,乔挽颜回了屋内小憩。
似乎想起了什么,她招来紫鸢问道:“怎的还没有人回来回话?”
紫鸢道:“刚刚就回来了,但郭小姐在奴婢没敢跟您说。不知为何,暗卫等了一天一夜都不曾等到初雪小姐的马车经过。两条路,官路和小路都不曾有人看见。”
乔挽颜拧眉,“怎会?乔初雪昨天白日便被押送到车上欲送到乡下,怎么会不曾看见?”
送去的地方是庆安县,去庆安县只有那么两条路,怎么可能会这么长时间都不曾看见人?
“是二房不舍得将她送走又偷偷接回去了?”
紫鸢:“暗卫觉得不对劲顺着回京的官路和小路去追查,发现了二房那边送初雪小姐离京的小厮死在了路边。身上的钱都被抢走了,暗卫怀疑是遇到了匪盗。”
“一来,钱财之物都被抢走了。二来,那些小厮身上的伤杂乱无比,应该是莽夫所为不像是训练有素之人下的手。”
乔挽颜神色一凝,“所以,乔初雪不见了?”
紫鸢颔首:“找了许久都不曾找到她。奴婢揣摩或许是那些匪盗看见初雪小姐尚有姿色将人抢走了?”
乔挽颜沉默片刻,“乔初雪那张嘴口无遮拦,若是当真被匪盗抢走为了活命宣扬自己是乔家的女儿,岂不是丢了乔家的脸面?”
早知如此,那晚就该直接解决了她。
“去找,务必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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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当真是被匪盗带走了,无所谓活不活着,全部灭口。”
紫鸢颔首应下,“是,小姐。对了小姐,那筱莹还被关在耳房内,如何处置?”
乔挽颜:“饵是留着给大鱼用的,先关着吧。”
❀
乔尚书知晓了庄子上的事儿便下令将乔意欢接回府内,找了媒婆说了件亲事欲把乔意欢赶紧安排嫁人离开京城。
乔意欢本是以养病为由被关在庄子上,如今被李寒松日日缠着又恰逢太子和小侯爷都知晓了她在庄子上,为了一碗水端平的名声他也不能继续将人留在庄子上自生自灭。
当尚书府的人赶到庄子上的时候,正听见里面有吵闹声。
“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被乔家放养在庄子上自生自灭,你还敢跟我摆那副高高在上的清高样儿?”
“我要娶你,你还不乐意了!你爹是拒了这婚事,但只要你愿意你爹也不能怎么样。我是差哪儿了?还是你还妄想被皇上当众杖责还能嫁到东宫呢?”
李寒云大咧咧的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满脸不耐,这些女人怎么这么讨人厌?
就是因为这些女人,他都已经多少日没有见到萧昭了?
乔意欢将房门从里面反锁不想搭理外面的无赖,被这样的人口口声声说喜欢想要求娶,简直是让她觉得无比恶心。
若是筱莹在,她一定会勇敢的出门将人骂出去。
但此刻,偌大庄子只剩她一个人了。
乔意欢看着早已空了的茶壶,脑海中全都是那日太子和自己说的话。
一滴清泪落下,乔意欢闭上了眼睛任由眼眶里的泪流的更多。
眼泪好似流不尽一般,她已经哭了很久了。眼眶通红一片,甚至因为哭的太厉害而有些红肿。
曾经无比自信的一切,如今都在慢慢远离自己。
她明明不曾做过什么,但为何所有人都要渐渐远离自己?
殿下虽然还是会来看望自己,但与从前不一样了,她能感觉出来。
在自己和乔挽颜之间,她也会将天平渐渐偏移到乔挽颜那边。
自己那么爱殿下,岂会感觉不出来那种微妙的变化?
自己明明可以嫁入东宫与殿下长相守的,明明与姜祁云关系如同姐弟,被人艳羡世人口中的混世小魔王却对自己无比亲昵,明明与十公主如同姐妹一般相处融洽
可这些不知什么时候都变了,都被乔挽颜抢走了。
门外,尚书府陈管事是亲自来接乔意欢回去的。
“李公子怎的在这儿?我家大小姐是未出阁的小姐,李公子贸然前来怕是有些不合规矩。”
李寒松认识这人,起身应道:“我是一介武夫不懂得那些弯弯绕绕,只知晓喜欢一个人便要努力去追求。你们家大小姐被皇上当众仗责怕是京中无人敢娶,我求娶过门岂不是也解了你家老爷的心头之事?”
乔挽颜那个小贱人没下了死令让自己求娶乔意欢,自己上门求娶还被乔尚书拒绝丢了好大的脸面。
如今外面都在说乔尚书家风严谨爱护女儿,倒是自己年轻胡闹,以后没有人敢把女儿嫁给自己这样的人。
已经丢了人,倒是不如将乔意欢娶回家当挡箭牌。
软磨硬泡,乔尚书也会知晓答应自己才是对的。
这样的女儿,除了自己谁敢娶?
他就不信太子还真的会娶这样的女人为太子妃,纳为妾室都是丢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陈管事神情镇定的走到房门前,“大小姐,老爷派我来接您回府。”
房间内许久都没有传出回应声,直到陈管事要抬手敲门的时候,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陈管事看见了乔意欢红肿的眼眶,一瞧便是哭了许久留下的痕迹。
许久不见,大小姐憔悴了许多。
从前即便不如二小姐明媚娇艳,但也是清秀貌美温柔得体。
如今怎么看怎么憔悴泛着病态之意,像是大病未愈一般。
“大小姐,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老爷说您独自在庄子上住不稳妥,还是回府上慢慢养病为好。”
乔意欢淡淡应了一声,不曾看李寒松一眼朝着庄子门口走去。
“你当真要回去,我可是听说乔尚书再找媒婆给你说亲事了。你在京城丢尽了脸面,没有人会娶你,你只有嫁到京城之外的命。是嫁给我享富贵还是灰溜溜的离京,你自己考量!”
乔意欢闻言不曾停下脚步。
李寒松拧眉,这若是回尚书府见面自己怕是更难见到她了。
他上前,但却被尚书府的小厮给拦住了。
这几个人不是李寒松的对手,但若是李寒松动手那就是明着不给乔家面子,暗处的暗卫也不必留情了。
李寒松神色凝重,到底没有动手,眼睁睁的看着人走了。
陈管事见此一挥手,“李公子,这庄子上无人就不留李公子了。”
李寒松冷笑一声大步离开,陈管事这才带着人跟着离开并将庄子大门关上。
乔意欢独自坐在马车里,手中握着一块平安扣攥紧放在胸口上。
许久,她看着手中那枚并不算上品的平安扣,视线渐渐坚定。
这是她娘留给她唯一的东西。
是她出生时,娘给自己戴在身上寓意平平安安的礼物。
如今,她什么都没了,不如放手一搏。
一味的不争不抢是错误的,她明白的太晚了。
再完美的人也会有想吃野味的一天,与其不争不抢倒是不如放手一搏。
牺牲全家成全自己,这并非是错事,只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跟着家中之人学来的罢了。
马车缓缓停在了尚书府门口,陈管事的声音从马车外面响起。
“大小姐,到了。”
乔意欢下了马车站在正门口看着上方洋洋洒洒的三个大字,内心却觉得讽刺。
这就是她待了十多年的家,一个无比冷漠冰冷的家。
知晓自己无用,便要将自己随意嫁出去赶出京城。
“扑通”一声,乔意欢硬生生的跪在了地上。
来往的行人不少,瞧着这副场面不免都递过去视线想要瞧瞧发生了什么。
那好像是,最近被忠武将军之子一直缠着的乔家大小姐。
不是说身体不适最近在庄子上养病吗?
陈管事见此惊觉不好立即就要上前去将乔意欢强行拉起来带回府内,但却见乔意欢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匕首抵住了脖子。
“大小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你这是要做什么?老爷还在等着您!”
乔意欢语调拔高:“那就请父亲出来告知我这个女儿,为何要杀了我小娘?!”
陈管事眉头紧皱,小声吩咐身边的小厮,“快去禀告老爷。”
主君杀妾室,还是乔尚书这样朝堂之上举足轻重的人物,那便不算是什么小事了。
乔尚书虽为尚书,但门生遍地乃至朝堂之上都有不少受乔家恩惠的新晋朝臣。
虽为三品,话语权却比首辅还重。
言官或许不敢弹劾,但一直被压着的首辅自然不会放过一丁半点机会。
“父亲一直将我小娘安置在庄子上从不许出门,只因母亲不想看见她。此番我被送到庄子上却不曾见到我小娘,只听说小娘最近染了易传染的麻风被送去了寺庙中养病。可父亲扪心自问,我小娘当真是染了麻风被送走的吗?!”
陈管事见着远处停下来的人越来越多想要将乔初雪强行带进去,但她脖子上的那把匕首稍有不慎割了脖子,那老爷岂不是还要背上逼死长女的名声?
大小姐早就知晓的事儿如今却又当众提及,这是不顾念全家的脸面了。
陈管事温声劝道:“大小姐定然是误会了,姨娘好端端的活着养病,怎么会没了?”
乔意欢冷笑一声,“陈管事莫要糊弄我,我思念惦记小娘曾偷偷去过寺庙。夜黑风高夜,我亲眼看着小娘被一群黑衣人杀死。我躲在角落里不敢吭声,但却看见了下令杀人的那个人是谁。陈管事,是你啊!”
陈管事拧眉,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素来规矩老实的大小姐此刻说谎竟然如此镇定自若,好似事情当真如她所言的那般。
“你是父亲信任的人,小娘与你无冤无仇你绝不会无缘无故杀了她。既然不是你,那除了父亲还会是谁呢?”
“我一直想要问问父亲,但父亲一直不愿见我。如今想要将我随意嫁出去远离京城,我怕是再不问小娘就会一直冤死!”
小娘被人一剑穿心而死,这是她后来用手刨开棺材亲眼看见的。
证据在此,父亲如何抵赖?
小娘也是乔家的人,死后却不能入乔家祖坟,只在偏僻的野外一捧黄土了事。
这乔家,可真是吃人的牢笼啊。
她若不将事情闹大而是悄咪咪的进入这尚书府,怕是要被人捏死如同乔初雪一般被送离京城自生自灭。
眼下舆论大了,父亲才能迫于压力不敢动自己,自己才能安安稳稳的活着,留在京城。
否则,就是父亲心虚!
钱妙芸正巧路过恰好看见这戏剧性的一幕,余光扫见不远处似乎刚回来的乔挽颜忽然推开车门站在马车上高声道:“乔挽颜,不知你这长姐说的可是真的?!”
众人纷纷顺着她的视线朝着乔挽颜看了过去。
乔挽颜神色微变,强忍着没有让人将乔意欢千刀万剐。
是她小看了乔意欢,不曾想到她如此豁得出去。
一件披风从后面被披在了她的身上,待回过神来的时候乔霁白已经从身后走到她的面前,将披风的宽大帽子给她戴上遮掩住大半面孔。
手腕隔着披风被他握住拉着往旁边的马车走,“上车,从后门回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挽颜踩着马凳回首看着他。
乔霁白低声道:“没有一击必胜的把握,过去了只会徒惹一身腥。”
乔挽颜余光扫了一眼远处正门口的乔意欢,上了马车从后门回府了。
没有直接回永宁阁,而是直接问了府中下人爹爹如今在何处,知晓答案之后直接奔向了书房。
乔挽颜到的时候正巧一个侍从走了出来,对着乔挽颜颔首后快步离开。
“爹爹。”乔挽颜走进书房唤了一声。
乔尚书立即扬唇勾起笑容,声音温和宠溺,“我们颜颜怎的来了?不是说今日去买胭脂,买完了?”
乔挽颜知晓爹爹此刻心情定然是烦躁的,但即便有再大的事儿他都会笑意盈盈的收拾好情绪将最好的一面给自己和娘。
“爹爹打算如何处理?”乔挽颜一句话切入正题。
乔尚书也霎时间知晓这孩子是知晓了,“颜颜乖,这件事儿交给爹爹处理,莫要担心。有爹爹在,不会让你牵连其中的。”
乔挽颜心中不可能不担忧,想想话本中爹爹和娘亲因为自己而命丧黄泉,她就心中不安。
莹润如玉的双手握住了乔尚书的大手,乔挽颜浅声道,“爹爹不论如何处理,都莫要对乔意欢下死手好不好?”
乔尚书微微一愣,似乎有些意外。
片刻后他笑了笑,抬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宠溺道:“我们颜颜是个善良的孩子,爹爹听你的就是。”
乔挽颜却没顺着他的话接,“爹爹莫要糊弄我,乔意欢让爹爹陷入舆论之中甚至有可能会被朝臣参一笔。纵然可恨,但女儿恳求爹爹,万万不要杀乔意欢!”
乔挽颜的语气清浅但却极为有分量,瑰丽的双眸满是凝重与认真。
乔尚书微微颔首,“颜颜说什么,爹爹就怎么办。”
乔挽颜拧眉甩开他的手,“骗人!你若是不听我的,我以后再也不要理爹爹了。”
乔尚书顿时换了一副面孔哄着,“好好好,爹爹一定不动她!”
这丫头越来越不好糊弄了,不愧是他的女儿。
乔挽颜内心这才松了口气,爹爹虽然是文臣一丁点武都不会,但却绝对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之人。
下手干净利落,从他杀了乔意欢小娘便足以证明爹爹若是下了杀心,便一定会悄无声息的让人去办。
谁都可以去杀乔意欢,但爹爹和娘亲不能!
她要让爹爹娘亲好好活着,亲眼看着自己成为储妃乃至国母的那一天!
“你娘还不知晓此事,你去陪着你娘说说话,爹眼下要去一趟正门口。”
乔挽颜微微颔首,对于爹爹的能力她素来是觉得可靠十分信任的。但如今知晓乔意欢是天道之女,她心中总是觉得有些不安。
只是娘亲素来身体不好,生产之时伤了身子以至于平日里好好养着不能受惊。
即便心中担忧,乔挽颜也还是朝着栖云堂走去。
❀
正门口,乔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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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了一眼远处围观的众人以及跪在正门口台阶下的乔意欢,乔尚书语重心长走近道,“意欢,你这是在干什么?”
乔意欢冷笑,看着眼前这位自己的亲生父亲,亲手杀死自己小娘的亲生父亲只觉得无比陌生。
对于乔挽颜,他何时见到都是一副笑意吟吟的样子。
要什么都给送到面前,做什么都能收拾好烂摊子。
明知晓太子殿下喜欢的是自己,明知晓乔挽颜想要踩着自己入殿下的眼,却依旧当做不知道一般纵容。
反观自己,受尽委屈如今还要被悄咪咪的送到城外嫁人。
若是自己今日不闹,乖乖的进入这府邸,怕是再无翻身之日,再也逃不出这群凉薄之人的手掌心只能认命。
“父亲难道不知晓女儿在做什么吗?”
乔尚书叹了口气似有无奈,“为父实在不知你如今是在闹什么。你小娘的死是因为麻风发作而死,因着怕传染而直接火葬,怎么可能是为父派人杀之?杀人总要有理由,你来说说为父为了什么要杀你小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常年在庄子上修养的弱女子?”
乔意欢紧紧握住匕首,沉默片刻后问道:“这便是女儿今日的疑问,女儿便想要知晓父亲为何要杀了小娘。”
一直沉默的乔霁白忽而问道:“你认定是大伯父杀了你小娘,却也想不明白大伯父有何理由杀你小娘。便是上官府也要讲究一个证据,你有何证据,只凭借一张嘴吗?”
乔意欢:“我小娘便埋在巡辉山脚下,若是你们不信我说的大可开棺验尸!”
人群中倒吸一口凉气,为了定下亲生父亲的罪竟然要开自己亲生小娘的棺椁?
这、这简直是大逆不道枉为人子啊。
乔霁白淡然的听着那些声音放低但却依旧能传到这边的声音,深邃的桃花眸看着跪在地上的乔意欢,眸中闪过一丝嘲弄。
自证,便是占了下风的第一步。
想要用舆论定下别人的死罪,但却没有能力操控住舆论。
乔意欢死死地盯着乔尚书的脸色,想要从他脸上找寻到一丁半点慌乱不安的神情。
但许久,都没有。
他只是一副无奈又失望的神情。
“孩子,你这到底是何必呢?”
乔意欢心底里一抹不好的预感顷刻间升起,双眸中闪过一抹不知所措。期盼着此刻能有人来帮帮她,帮帮她说些什么。
但,四周除了那些私下里七嘴八舌的声音再无其他。
乔意欢如芒在背,父亲此刻如此淡定莫不是巡辉山下小娘的尸体早就被换了?否则他怎么能如此不慌不躁?
若是如此,那即便前去开棺验尸也无用了。
老奸巨猾!
乔尚书刚要开口说话,乔意欢手比脑子快了一步迅速的用匕首割了手腕。
顿时,鲜血渗出触目惊心。
人群中一阵惊叫。
乔意欢忍着痛意高声道:“父亲于朝堂之上为官多年,女儿自知笨嘴拙舌辩解不过父亲。但女儿为人子不能不为小娘伸冤,愿以死来自证清白!”
无妨,自己不会死的!
眼下这一局,是她赢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意欢!”
乔意欢刚刚为了做戏做全套下了力气,此刻只觉手腕处源源不断的在流出温热的鲜血,力气似乎随着鲜血被抽离身体一般,浑身无力倒在地上。
刺目的红在地面上晕染开来,让人心都悬了起来。
乔意欢半眯着眼睛看着手腕处的伤痕,不对劲,这种感觉怎么和上次被毒蛇咬中时的感觉不大一样?
不安,她有些不安。
乔尚书立即下令就要将人抬回尚书府,但奈何人群中一阵骚动,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阻拦了他。
“乔尚书这是当众逼死长女吗?”
来的人是当朝首辅沈春来,体态富贵圆润,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沉算计。
二人对视,好似一场无声的较量,空气中都氤氲着压抑的气息。
“我恰好路过此地,却不想看见如此让人闻所未闻之事。这虽是家事,但闹出了人命还闹的人尽皆知,乔尚书此刻自然忧虑孩子不懂事啊。”
沈春来身后一个与他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年轻男子匆匆走上前,看了一眼挡住自己的乔霁白直言道:“我是医士,眼下见着有人有性命危险,我自不能视若无睹。”
沈春来道:“这是我的孙子沈梓杉,他早年一直在老家,不久前才回京。虽然年轻但略懂医术,乔尚书爱女心切,想必你这个堂哥自然也是关心的。”
乔霁白让开了路。
沈梓杉确实懂些医术,看了一眼乔意欢手腕处的割痕不免有些惊叹这样一个弱女子对自己下手倒是真狠。
如此力道,是奔着必死的决心去的。
沈梓杉多看了几眼乔意欢,让小厮拿来药箱后简单包扎止住了血。
“这位小姐下手力道极重,是奔着必死而割腕的。眼下暂时止住了血但却依旧危险,还需找个安静的地方请太医会诊。”
陈管事道:“来人,将小姐抬回去。”
不等乔尚书开口沈梓杉便说道:“刚刚这位小姐的所言所行众目之下,若是今日进了这尚书府日后这杀人之案是否就这么不了了之了?这位小姐日后,还能有出门小逛的机会吗?”
沈春来斥声道:“梓杉,不许无礼!乔尚书莫怪,我这孙子自幼在乡野长大不懂规矩。”
别说是乔尚书,便是乔霁白此刻也看出这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显然是不打算让这件事儿悄咪咪的被压下去。
乔尚书面色平静一丁点惶恐的意思都没有,“你是觉得,我这个为人父的会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沈梓杉连忙道:“晚辈不敢。只是我自幼在乡野长大,不懂京城的规矩。在乡下,若是发生了命案都是要上公堂的。”
他转身看向自己的祖父,“祖父,不知这京城发生了命案,是如何处理?是高门显贵关起门来自己处置吗?”
沈春来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对着乔尚书笑了笑似有无奈。
乔尚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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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管事连连应声。
乔尚书又道:“我为官多年自认手上干干净净,如今女儿不满我要将她嫁人而如此冲动,本不该麻烦衙门却也不得不麻烦。”
远处围观的众人低声窃语。
“这乔家好似确实有位姨娘,说是生产时伤到了身子需要安静修养,一直都不在城内。好端端的,乔尚书杀那么一个妇人没有理由啊。”
“乔尚书为人不错,从前得空的时候还经常与乔夫人一同施粥是个善人,这不会有隐情吧?尚书不是说是要她嫁人她不愿吗?不会是不想嫁而闹出这么一桩子事儿吧?”
“这谁知道呢?那乔大小姐都割腕自杀以证清白了,若不是逼急了谁会对自己这么下狠手?”
人群中窃窃私语,乔尚书下了高阶,“此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但从未做过之事今日不弄清楚怕是以后也会被小人攀咬一口。”
沈春来面色微变。
乔尚书道:“霁白,你去一趟官府请府尹过来。”
沈春来:“何必请府尹过来,我的马车就在不远处,我送你过去便是。”
乔尚书婉拒,“首辅大人此言差矣,请府尹过来再去府衙,众目睽睽之下不会有人污蔑我于无人之处去做些什么亏心举动。当下在百姓面前,稍后在府尹面前,大家都可为我做个见证,证明我光明磊落坦坦荡荡面对此事。”
沈春来微微拧眉,这个谨慎的老狐狸。
“尚书在出府之前,可并未有百姓府尹在其身侧。”
乔尚书坦然自若,“依首辅的意思,可要封禁京城?”
沈春来顿了顿笑声道:“随口一说,你多虑了。”
府衙浩浩荡荡将乔尚书接走后,沈梓杉问道:“祖父不一同前去吗?万一乔尚书真的杀了人,自可在朝堂上参他一笔。”
沈春来转身朝着马车的方向而去,“乔如是一定杀了人,但他今日必然清清白白的从府衙出来。”
沈梓杉不解,“为何呀祖父?若是真的杀了人一定会有证据,有证据他怎么可能清清白白?”
沈春来上了马车,“他得皇上忌惮却能安安稳稳这么多年且风光无限,这点小事对他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想要扳倒他,需要小事不断积累再加以这辈子不能翻身的重罪。
下马车不过是为了给他添添堵,以解了昨日朝堂上那个老不死的老狐狸抢他功劳之事。
❀
姜祁云是听说了尚书府门口的事匆匆忙忙赶来的,但却看了半天都没有看见乔挽颜的身影。
待人群散去,世子府的大门被打开了。
苏飞刚要出门便与门口的静安侯府小侯爷大眼瞪小眼,“小侯爷怎的在这儿?”
苏飞朝着他的身体方向看了一眼,那边不是尚书府吗?
姜祁云随口道,“来看看你家世子。”
说完不等苏飞应允便大步走了进去。
苏飞立即上前打算去拦住,“小侯爷不可进,我家世子如今正在休息不得空见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苏飞拦不住他,紧紧地跟在身边好言相劝,想要将这位小侯爷劝走。
但奈何,姜祁云就不是个好相劝的主儿。
这世子府的前身是镇康侯府,姜祁云从前来过,轻车熟路的朝着后院走去。
主卧不见人,又大步朝着书房走去。
门被从外面猛然推开,沈澈有些错愕的看着门口的姜祁云,手利落的拿起盖子将瓷器盖上,“你怎么在这儿?”
苏飞连忙道:“主子,属下无能没能拦住小侯爷。”
姜祁云大咧咧的走了进去,“小爷我闲来无事看看你,想着你来大幽到底是客人,过几日的生辰宴需不需要帮忙。若是需要,你吱一声,别管小爷我能不能帮上有需要你就开口。”
沈澈:说一堆废话最后就是动动嘴皮子不帮忙。
“不劳小侯爷费心。”
姜祁云正懒洋洋的敲着桌子打算让苏飞倒杯茶,余光一瞧霎时间站了起来退后几步,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桌子上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条蛇。
他倒是不怕,只是突然之间在不该出现的地方看见,不免有些错愕。
嗯,是这样的。
那条蛇是通体红色的银环蛇,剧毒。
但沈澈看见那条蛇一点躲开的意思都没有,神色淡然的看着那条蛇离自己越来越近,直至攀上他的手背缠住了他的手腕,都不见他有一丝躲闪的意思。
姜祁云薄唇微启想要说些什么,又怕声音大了会惊到那条蛇以至于沈澈被咬到。
但下一瞬,那条红蛇的头轻轻的蹭着沈澈的肌肤,姜祁云一瞬间明白这是沈澈养的。
死变态,养毒蛇?
沈澈十分满意的看着红蛇对自己亲昵的举动,这条蛇被他灌过情蛊水。
最初只是想要试验一番,却不想竟然真的成了。
毒蛇尚且如此,乔挽颜那种小绵羊又如何能抵抗得了情蛊?
“小侯爷怕蛇?”沈澈语气慢悠悠的,一边说一边抬眸看着保持安全距离的姜祁云,眸中闪过一丝戏谑。
姜祁云尴尬的咳了一声,“笑话!小爷我会怕这种小玩意儿?别说是一条小红蛇,就是大蟒蛇到了小爷我面前,小爷我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
沈澈轻笑一声,“是吗?那你摸摸它?如今虽然不是盛夏但多多少少也是有点闷热,这条蛇身上冰冰凉凉的,摸起来舒服的不得了。”
姜祁云喉结滚动:“小爷.....小爷我现在有点冷,就不摸你这条小冰块了。”
沈澈眉梢轻挑,“当真?”
姜祁云讪讪笑了笑:“自然当真,小爷我还会骗你不成?”
沈澈收回视线饶有兴致的看着手腕上缠着的红蛇,舌头在自己的手背上轻轻地蹭着温顺的不得了。
他亲自将红蛇放到了一条盒子内上锁放到了一边,姜祁云这才故作不经意的又坐了回去。
眼下突然离开,这厮莫不是要误会他胆小?
沈澈看了一眼苏飞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便见苏飞立即上前拿起茶壶倒了杯茶放到了姜祁云的面前。
“小侯爷喝茶,这是我们西陵的茶叶,味道很是清新淡雅,甘甜久久不散。”
姜祁云看了一眼杯中的茶,实不相瞒他进来的时候看见了沈澈将将一个瓷器盖上,那里面好像是末茶。
他从前听说过这是西陵很有名气的茶,但却一直不曾尝过。
这沈澈未免太小气了,不过是一点茶叶竟然在看见之后如此藏着掖着。
他大手一捞将那青花瓷的小瓷器拿到了面前,沈澈拧眉神色没有太大的起伏波动,倒是苏飞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小侯爷!”
姜祁云冷哼一声,恍若未闻般打开了盖子,是绿色的碎末,和他从前听人说起的末茶倒是很像。
“怎的,喝你们一点茶便如此小气?你们西陵人未免也太吝啬抠门了吧?”
苏飞额间冷汗渗出,心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揪住一般砰砰直跳。
那可是
那可是主子让人费了千辛万苦才得来的这么一小罐情蛊啊!
沈澈单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之下忽而升起了一抹兴致,“既然想喝,那就尝尝。不过这茶有些苦你第一次喝怕是有些不适应,少加一些。”
苏飞见此弄不明白自家主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却只能硬着头皮去拿了壶烧开的滚烫热水来。
姜祁云端起在鼻间嗅了嗅,“这茶的味道.......”
怎的和他从前喝过的所有茶都不大一样,那种奇怪的味道好似不是茶。
沈澈依旧单手撑着脑袋微微歪着头看着他,“不尝尝吗?这茶在我们西陵只有贵族才能喝。价格高昂味道也不是寻常人能品味出其精华的,不过小侯爷含着金汤匙出生自然是能品味出我们西陵名茶的精华的。”
姜祁云冷哼一声,“小爷我什么好东西没尝过?今日小爷我就勉为其难的给你点评一番。”
话落轻轻抿了一口,口中那种闻起来怪异喝起来更加怪异的口感让姜祁云停止了继续品茶的动作。
沈澈深眸眨了眨,“怎的喝不习惯?无妨,在西陵也有很多没见识的人喝不惯的。”
“胡说!小爷我觉得这茶很独特,口感甚好!”
苏飞:“........”
男人要面子,活受罪!
姜祁云又喝了一大口,继而直接将杯中‘茶’喝了个一干二净。
“这茶入口之时苦涩难言,但细细回味倒是留有余甘,算得上小爷我喝过的茶中上等之茶。”
苏飞再次沉默,倒是沈澈笑了笑,“小侯爷果然懂行。”
姜祁云冷笑一声,“那是自然!”
话刚说完姜祁云便感觉到头昏沉沉的,困意霎时间涌来,眼皮好像千斤重不受控制的阖上。
刚刚还张扬的人,此刻已经昏睡过去趴在了桌子上。
茶盏落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苏飞有点担忧,“主子,这......这小侯爷喝了那个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这情蛊送到主子面前之前,就已经给人试验过了,确保情蛊有效。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那些服用过情蛊的人无一例外,全部喝完之后昏睡过去。待清醒过来后看见的第一个人,会不受控制的心动爱慕,非对方不可。
如今小侯爷喝了,这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他们已经不敢想象了。
主子不会让自己去当小侯爷清醒过后的第一个人吧?
那小侯爷以后岂不是对自己一往情深了?
苏飞想到这儿打了个寒颤。
沈澈将那剩余的大半管情蛊粉拿了回来盖上盖子,自言自语:“苦涩难言,乔挽颜怕是不喜欢喝。”
若只是喝一点点,药效不会那么明显。
又或者闻到味道就直接拒绝喝下去,那岂不是白费功夫?
“拿些糖过来,我要加到这里面。”
苏飞有些犹豫,“可是主子,这情蛊已经制成。万一在里面加东西导致药效没了可怎么好?毕竟这东西从来没有用过,错过了这次机会怕是没有下次了。”
沈澈有些不耐烦,苏飞不敢多言立即颔首应下,“是,主子。那这位小侯爷呢?可要属下安排他住在府上?”
沈澈有些嫌弃,“找辆马车把他送回去,睁开眼后看见的第一个人是谁那是他的命数。”
看上个小厮婢女是他的命数,看上个乞丐那也是他的命数。
左右是他自己上门来的,正好给他再试试情蛊。
❀
云栖阁
金氏让人拿了蜜饯糕点给乔挽颜后又看起了账本,看的眼睛有些酸了才揉了揉闭着眼睛开了口。
“颜颜,晚膳就在这儿吃吧,娘亲自给你做小时候你最喜欢的桂花酪。你平日总是喜欢在永宁阁用膳,今日就陪着爹爹娘亲一起用膳吧。”
乔挽颜笑了笑,“自然是好的,就是辛苦娘了。做桂花酪耗费的时间长,女儿心疼娘亲呢。”
金氏起身走到她面前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只要我们颜颜喜欢吃,娘亲就时常给你做。”
话落又吩咐道:“去叫老爷过来。”
乔挽颜立即阻止,但语气却是不慌不忙一丁点慌乱的意思都没有。
“娘亲先去做桂花酪,我去找爹爹就是。来的时候听说爹爹今日有些忙,正巧我去看看他让他歇一歇别那么操劳。”
金氏笑了笑,“好,你去吧。”
乔挽颜起身,紫鸢立即跟在身边一起离开。
“怎么样了?”
紫鸢将府门外发生的事儿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细枝末节都没有放过。
乔挽颜敛眸,割腕?倒是豁得出去。
被逼急了?
也不对。
之前在府里的时候她被自己逼的那么可怜都不曾反抗,乔意欢很是惜命,如今怎么可能会突然扒出早就知晓的事儿重新提起还将事情闹的这么大?
莫不是她知晓自己不会死?所以才敢如此豁得出去用舆论给爹爹泼脏水?
若她当真知晓自身不会死,那是从哪里知晓得?
仅凭那毒蛇?即便是再聪明也不会联想到这么荒诞的事儿上。
乔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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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怎么了?”
乔挽颜眸色微动,“我险些忘了一个人。”
只可惜,宫中不是她的地盘。
柳嫣然在回京没多久就躲到了宫里当了女官,当时她侧面问过宝珠,宝珠只说是迫于无奈当时又和乔意欢走得近,被乔意欢也相劝就让薇末带着柳嫣然去选拔女官。
结果自然明显,有了十公主这个后门,柳嫣然顺利的留在了皇宫。
只是宝珠不常在宫中从前也不得宠,虽然安排进去一个人但是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一手遮天。
后宫,在皇后管辖之下,她无从摄之。
那段时间一件事儿接着一件事儿,她没空理会柳嫣然继而也就将她忘了。
如今想来,乔意欢若是知晓她自身不会死亡,定然是柳嫣然告诉的!
如何才能将柳嫣然弄出宫呢?
“小姐忘了谁?”
“没什么,你去准备马车,我要去府衙找爹爹。我心中总是不放心,必须得去看看。”
若是寻常之事她完全不担心,等着爹爹安安稳稳的回来与自己和娘亲吃团圆饭就是。
但牵扯到了乔意欢,她总是得多上心一些。
自己就在乔意欢手上吃了几次苦头,都怪那该死的天道。
紫鸢的速度很是快,马夫利落的将马车赶到了正门口等着小姐出来上车往府衙赶。
乔挽颜上了车闭目小憩,但脑海中全都是关于如何将柳嫣然诓骗出来的事儿。
须臾,她缓缓掀开眼帘。
“你明日让人去一趟邕州,将柳嫣然的父亲弟弟接到京中来。”
上次在邕州的时候,便是以柳嫣然的家人为威胁,逼迫柳嫣然闭上嘴。
这次,或许也可以用她的家人要挟她自己休沐出宫。
紫鸢有些不理解小姐怎的突然要将不相干的人接来,但还是没多说一个字废话点点头应下,“小姐放心,我一定办好!”
马车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紫鸢几乎是第一时间伸手挡在了乔挽颜头与墙壁之间阻止了她磕到脑袋。
手背霎时间青红一片,却不见紫鸢皱一下眉头,只关心道:“小姐你没事儿吧?”
马夫连忙惶恐禀告,“小姐恕罪,是有辆马车受了惊撞到了我们,小姐您没事儿吧?”
马夫吓得声音都在颤抖,虽然这是别的马受惊撞了过来,但他身为马夫却没有第一时间躲过去,小姐降罪他根本不敢辩解伸冤。
若是小姐因此伤到了哪儿,老爷怕是也不会放过自己。
乔挽颜脸色不耐,“无用的东西,回去自己领板子!”
“是,小姐,多谢小姐开恩!”
乔挽颜打开了窗户想要看看是哪家不长眼的马车,但却不见那辆马车上挂着辨认自家门户的灯笼。
但这时,对面的那辆马车窗户也被打开了。
姜祁云捂着被撞的殷红一片的额头皱着眉半眯着双眼朝着外面看。
视线相对的一瞬间,时间好似凝固。只剩心跳如鼓点,震颤着四肢百骸。
世间一切沦为黑白,只于一朵盛放的牡丹挥散着耀眼如圣光的光芒。
姜祁云捂着胸口:“挽、挽颜妹妹!”
乔挽颜愣住,吃错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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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鸢道:“走吧。”
马车缓缓行驶,姜祁云却是一溜烟的下了马车走到了马车的一侧窗户边跟着往前走。
“挽颜妹妹,你要去哪儿?是去府衙吗?”
紫鸢看了一眼自家小姐的脸色,果不其然无语到了极致就是会冷笑黑脸。
这小侯爷素来跟个炮仗一般,和小姐只要见面没有一会儿是消停的。
不是被打就是在被打的路上。
今日怎的,叫的如此亲切?
不是从前直呼大名了?
乔挽颜懒得搭理他,谁知道他是不是吃错药了。眼下她还有正事儿要去办,哪里有空理会这个蠢货?
“挽颜妹妹,你怎的不理人?你一个弱女子去了府衙会被吓到的,不如小爷我代你前去吧?”
乔挽颜没忍住打开窗户,姜祁云终于见到她的脸,明艳的面孔扬起笑容,笑的无比灿烂满是朝气。
“弱女子?”乔挽颜重复了一遍,“是我打你打的少了?”
姜祁云点了点头,嘴上却是否认的:“不少。”
乔挽颜:“.......”
她觉得姜祁云今日一定是吃错药了。
不正常,不正常的离谱。
听见姜祁云叫自己挽颜妹妹,她觉得自己怕不是还没有睡醒,今日的一切都是个梦?
“你怎么了?”乔挽颜没忍住到底还是问了一句。
姜祁云却好似被问住了,此刻放空思绪平静下来,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奇怪。
很奇怪。
明明认识乔挽颜的时间已经很久很久了,但不知为何,今日一见他觉得乔挽颜格外的
好看。
好看到心尖尖上了。
心底里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席上脑海,只觉看着她的时候四肢百骸都透着酥痒之意。
姜祁云形容不出这是什么情绪,但他也明白此刻有点不对劲。
许久,他回道:“我不知道。”
乔挽颜毫不留情的再次关上了窗户,犯病一边犯去。
姜祁云站在原地看着离开的马车,沉默片刻忽然追了上去直接脚尖一点飞身一跃跳到了马车上,安安稳稳的坐在了马车的另一侧。
马夫吓了一跳,立马去看拉车马的动静。见着马没有被吓到的意思,悬起来的心才落了下去。
还好还好,马没有受惊没有惊扰到小姐。
马车缓缓停在了府衙门口,车门打开乔挽颜才看见本该早就离开的姜祁云竟然没走。
“你怎么跟个黏皮膏药一样?我此刻没功夫理会你,你若是今日给我添堵莫怪我打你打的脸肿出不了门!”
他刚刚在路上的时候就曾问过自己是不是要去府衙,是以必然是知晓了尚书府门口发生的事儿。
眼下这副全然陌生的样子,莫不是心里憋着坏打算在府衙闹出点什么事儿?
陆今野上次将筱莹带回来的时候便说过姜祁云曾经阻拦,什么嘴上说着再见面就当陌生人,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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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挽颜白了他一眼进了府衙,府衙门口的衙役像是石化了一般僵在原地,察觉到人进去之后才匆匆追了上去挡住了她的去路,“府衙重地,闲杂人等不得进。”
紫鸢:“我家小姐是户部尚书府的女儿,我们家老爷如今就在府衙,烦请通报。”
两个衙役互相对视一眼,“是二小姐?二小姐,尚书大人如今不在府衙。”
乔挽颜拧眉,“我爹爹如今在何处?你们将他关起来了?我爹爹是户部尚书,若想要抓他须得正二品从一品大臣,府衙可没有这个权力。”
两个衙役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看上去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说起话竟然如此镇定自若气场强大。
倒是比断案的府尹还要吓人。
“二小姐误会了。是尚书大人跟着我们府尹去了巡辉山脚下。”
乔挽颜转身离开,却不见马夫候在门口。四下看了一眼,依旧不曾见到身影。
姜祁云余光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巷子内,马夫被他绑住扔到了巷子里,一时半会儿估摸着爬不出来。
“你们家那个马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突然肚子不舒服去更衣了。小爷我勉为其难送你回去吧?”姜祁云单手撑着车壁笑眯眯的问道。
乔挽颜走到他的面前,“你的意欢姐姐此刻割腕自杀,人在周太医府上生死不明,你不想去看看吗?”
姜祁云微微一愣似乎有些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及这件事儿,嘴角扬着的不羁笑意有些僵硬。
“我之前说过,和她再见面就是陌生人。”
乔意欢曾救过自己,但这么多年自己对她也算是报了恩。
如今两不相欠各自安好,没道理自己要没有底线没有自尊的一辈子捧着她。
乔挽颜神情漠然的看着他,“你从前对乔意欢很好,好到让京城贵女开始羡慕一个处处平庸的庶女。你为了她什么都能做,为了她可以不分是非黑白毫无底线的维护她。如今说恩断义绝就恩断义绝,你的情谊未免太廉价了。”
或许这些毫无底线的付出是被天道操控无法自控,就如同现在的太子一般。
但即便有这个可能,也不耽误乔挽颜嘴毒狠狠地奚落一番屡次得罪她的蠢货。
姜祁云安静的听着她的话语,但脑子里一个字都没有听见,只是看着她张张合合的小嘴视线像是被旋涡给吸进去了一般。
她说什么呢?音线怎的如此好听?
乔挽颜话说完了却不见姜祁云有什么反应,没好气的骂道,“蠢货,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姜祁云点了点头,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一副丢了三魂七魄的样子。
乔挽颜:“........”
乔挽颜闭上眼睛长出了一口浊气,“把我的马夫弄走了你就给我好好当马夫,送我去巡辉山。”
马夫坏了肚子就是憋死都不敢扔下自己跑路,如今不见人影十有八九是被姜祁云给绑了起来不知扔到哪里了。
动自己的人,姜祁云简直是脸皮又痒痒了。
先让他送自己去巡辉山,等回来了再收拾他也不迟。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姜祁云是个不安生的性子,此番也是头一次驭马车。
骑马的时候便是马蹄生风、奔马如箭,但此刻驭马车却出奇的平稳。
乔挽颜推开了窗户单手搭在窗框上撑着下巴,看着外面行走的路人一边满脸惊诧的看着马车一边经过马车,终于没忍住叹了口气。
“你是在故意浪费我的时间吗?外面走路的人都比马车快你莫不是脸皮痒痒了吧?!”
乔挽颜最开始的几个字还算是平静,但越说到后面语气越高,全然没了好耐心。
姜祁云打开车门看着里面满脸不耐烦的乔挽颜,“小爷我这不是怕太快马车颠簸吗?你一点都不懂小爷我的用心良苦!”
紫鸢抿了抿唇,又开始吵了。
她揣摩着小姐接下来定然没有耐心的打过去,是以闭上了眼睛默默在心底里数了三个数。
结果刚数了个一便听见一道清脆的声音,紫鸢睁开眼睛看着姜祁云捂着脸内心暗叹了一句。
知道的是小侯爷性子纨绔不是个轻易认输服软的性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小侯爷是喜欢被小姐扇脸故意激怒小姐的呢。
“是你自己把我的马夫弄走的别以为我不知道,赶紧去巡辉山,若是再这么慢腾腾的本小姐今日打死你这个贱人!”
乔挽颜指着姜祁云的鼻子怒骂,俨然一个跋扈骄矜的大小姐。
姜祁云呼吸粗重胸腔起伏,死死地盯着乔挽颜片刻后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手中缰绳打了一下马屁股便见拉车马速度快了起来,姜祁云轻轻揉了揉刚刚被打的一侧脸颊后放下了手,昂着下巴嘴角扬起一抹让人极为费解的弧度。
马车停在巡辉山脚下的时候,姜祁云看见了远处一群人正在挖着什么。
乔挽颜站在马车上一眼看见了人群中正与府尹说些什么的爹爹,正欲踩着马凳下马车却不见马凳的踪影。
姜祁云伸出手直接掐着她的腰将人抱了下来,没好气道:“马凳没放好不知什么时候掉下去了,不用谢我。”
乔挽颜稳稳落在地上白了他一眼,“抱我下来让你占了天大便宜,跟我说谢谢了吗?”
“哎你?”姜祁云颇为意外她竟然会来这么一句,不过细一想又觉得十分符合她的性子。
看着乔挽颜离开的背影,姜祁云轻哼一声大步跟了上去。
颜颜?你怎的过来了?乔尚书有些诧异的看着本不该出现在此处的女儿突然出现,直接挡在了她与渐渐挖出的棺材中间不让她看。
乔挽颜浅声道:“爹爹知道的,我担心你。”
乔尚书嘴角忍不住的笑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大声道,“你们瞧瞧我这女儿,就是心疼我记挂着我,不顾颠簸跑到这儿来。从小这孩子就孝顺,不过女儿嘛就是比儿子细心,你们有女儿的想必都能体会到我的心情吧。”
府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众人:“.......”
至于这么嘚瑟这么炫耀吗?
府尹想起自家那位三天两头作闹的女儿,心中更是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与之一同被激起来的,还有无限的羡慕嫉妒恨。
瞧瞧人家那女儿,长得跟个瓷娃娃一般粉雕玉琢的,还这么孝顺。
老乔头莫不是上辈子是个苦行僧做尽了好事儿?
乔尚书微微昂着下巴享受着众人的羡慕(嫉妒),嘚瑟了许久才瞧见了刚刚没瞧见的姜祁云。
“姜家小子也来了?”
姜祁云微微颔首,“父.......乔伯父和乔挽颜父慈女孝,真可谓是让人羡慕。”
乔尚书笑了笑,“你还年轻,日后有个女儿也会体验到的。我记得来时并未瞧见你,你这是.......”
姜祁云解释道:“正巧碰见乔挽颜要去巡辉山,她的马夫突然肚子不舒服左右我也无事便驭马送她来此。”
“那倒是有劳你跑这一趟了,我们颜颜人缘好,出门在外朋友多。”
朋友二字,姜祁云听着有些不舒服,尤其是乔尚书着重了这两个字。
“伯父客气了,举手之劳。”
府尹觉得此刻的小侯爷有些陌生,作为京城人人知晓的混世小魔王,那简直就是府衙的常客。
被人告到府衙大咧咧的到府衙将状告之人在他面前揍了个半死,他还得装有事要忙没看见。
等到人揍完了还得客客气气的将人送出去,以免自己半夜被人套麻袋揍一顿,更怕静安候来他那府衙‘喝茶’。
如今这副对待长辈谦卑有礼的样子,咋这么陌生呢?
这和在他面前肆意无忌的小侯爷确定是一个人?
“挖出来了!”随着衙役一道清脆的声音众人纷纷朝着那棺材看了过去。
乔挽颜抓着乔尚书的衣袖伸出脑袋去看,却被姜祁云偷偷拉到了后面,“你一个小姑娘看什么看,不怕看见棺材晚上做噩梦啊?”
乔尚书回首朝着姜祁云看了过去,姜祁云只觉得一抹天大的压力,额间渗出汗意。
他擦了擦,解释道:“有点热。”
乔挽颜甩开他抓着自己衣袖的手,“一个棺材有什么可怕的?大惊小怪枉为男子!”
棺材被衙役们抬了出来,撬开棺材里面散发出浓重的气息。
乔挽颜拿出帕子掩住嘴朝着后面退了几步,“你去瞧瞧里面的东西。”
姜祁云头冒黑线,“小爷我不是你侍从吧?你就这么使唤我?你不是带着婢女呢吗?”
乔挽颜直言:“我觉得你刚刚说的很对,小姑娘家家往前凑个什么劲儿?紫鸢也是小姑娘,自然不能上前。小侯爷勇猛无比,自是不怕的,对不对?”
姜祁云轻哼一声,“那当然!你且等着,待我去看看再回来告诉你棺材里面的人是谁。”
当他听不出乔挽颜话里话外的意思呢?不就是嫌弃开棺后里面的浓烈气味才转了念头不上前了吗?
不过,她肯动心思求自己,也不是不能顺着她的谎言答应。
毕竟他是男人,是君子!
照顾老弱妇孺,是应该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姜祁云大步上了前,几个衙役立即将路让开。
仵作正在将里面的尸体抬出来,姜祁云朝着那尸体看了过去,应该是人死的时间并不长,尸体开始腐烂但却远没有到达白骨的程度。
面部看不出男女甚至看不出个脸,不知是遭受到了多大的仇恨,脸被划的左一刀右一刀根本看不出生前长什么模样。
单凭肉眼,全然无法判断这尸体到底是不是乔家的吴姨娘。
姜祁云视线下移,待看见那尸体的裆部后微微愣了一下,似乎还有些不确定拔出一旁衙役的长剑刺了刺。
姜祁云转身离开回到了乔挽颜的面前,低声道:“是具男尸。”
乔挽颜凛眉,男尸?若是依着乔意欢的话,这巡辉山脚下葬的应该就是吴姨娘。
但也不排除挖错了坟,又或者真正的尸体不在这儿。
远处仵作也开了口,“府尹大人,这具尸体是男尸。死法也并非是一剑刺中心脏,而是被人抹了脖子。”
乔尚书道:“这巡辉山虽然不大,但山脚下能埋藏尸体的地方也不算少。这个不是,就辛苦你们继续找坟墓挖掘便是。既然找证据,这证据自然是要找到才能结案不是?”
乔尚书话落又道:“我这长女虽然状告我杀她小娘且尸体埋藏在巡辉山脚下,但她小娘是染了病而病逝。尸体就在我乔家祖坟之内,府尹已经派了人跟随我家管事去挖坟,想必两方人马一起找,这件事儿总会有个结果的。”
府尹连连点头,“尚书大人说的是。”
衙役们继续开始挖新的坟墓,而不多时陈管事也带着衙役回来了。
其中一个衙役走上前,“大人,我等已经将埋在乔家祖坟的吴氏棺椁挖了出来,但里面只有一捧灰。”
府尹偏过头看了一眼乔尚书。
一捧灰如何能确定那就是吴氏?
陈管事不紧不慢解释,“府尹大人,在乔家祖坟我也和各位衙役大人解释过。吴姨娘是染了麻风这等易传染的病,我家老爷害怕这麻风会传染便直接下令火葬。因此,棺椁里面只有一捧灰。”
衙役又道:“大人,属下确实看见了只有一捧灰。且乔家祖坟内只有那一个坟墓是一月之内的新坟,瞧着泥土的湿润度也绝不是三日之内的新坟。”
府尹神色微动,是新坟但却不是近几日新坟,那就不是乔尚书知晓乔家长女状告后临时派人弄的新坟。
能传染的麻风,怕传染扩散开来直接火葬,这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完美无缺。
但他为官多年,一桩案情太过于完美无缺只让人觉得不对劲。
一个姑娘家除非是被逼急了才会敢如此豁得出去,甚至不顾性命不顾脸面。必然是确有其事才会敢于站出来,否则若是说谎岂不是自己上赶着丢人下不来台?
这吴姨娘十有八九就是乔尚书杀的,但今日怕是找不到证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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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今日,怕是吴姨娘的死这辈子也找不出确凿证据,甚至找不到吴姨娘的尸体。
“既是如此也不必找了,吴姨娘的尸体既然已经火化葬入乔家祖坟,那我这就回去写结案书。”
乔尚书笑着道:“这如何可行?我长女口口声声说吴氏就葬在巡辉山脚下,必然要将巡辉山脚下翻个遍才能结案,否则来日有人问起岂不是要说府尹大人官官相护?”
必然要证据找无可找才能结案,才能堵住别人的嘴。
府尹笑了笑,“尚书大人说的是。来人,将巡辉山脚下的坟墓不论新坟旧坟全部挖出开棺,由仵作判断相似尸体上报本官!”
众人纷纷应下。
乔尚书又道:“我家女儿似乎被吓到了,可容我去安抚安抚她?”
府尹连连道:“尚书大人自便就是。”
乔尚书走到了远处乔挽颜的面前,紫鸢立即退到了一边顺带着请走了姜祁云。
“爹爹?”乔挽颜浅声道:“那吴氏.......”
乔尚书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神色温柔慈爱,“颜颜莫怕,吴氏的尸体就在乔家祖坟,绝无人能找到她的肉体。”
乔尚书话落扫了一眼远处荒无人烟之处,“这无人居住之地野兽总是很多,恶狗扑食、野狼围猎很是凶残,颜颜日后出门也要少走这等偏僻小路来这无人问津之地才好,否则遇上白骨被吓到就不好了。”
乔挽颜潋滟双眸眨了眨,瞬间了然:“爹爹放心,我不会的。”
乔家祖坟内那一捧灰不是吴氏的,吴氏真正的尸体早就被野兽拆吃入腹了。
一堆白骨散落各地,就是大罗神仙来了怕是也认不出那根骨头是吴氏的。
又或者,骨头都被咬碎吃了。
乔尚书知晓她明白了,他的女儿就是如此聪慧。
吴氏的尸体一开始确实葬在巡辉山脚下,但府中暗卫来报乔意欢那日在祠堂大闹之后离开府邸便去了巡辉山脚下,亲手扒开了坟墓看见了胸口被刺穿的吴氏。
当晚他就让人将尸体换了,真正的吴氏尸体被扔到了野狼居住之地,暗卫亲眼看着尸体被分食只剩一堆白骨无从可辨。
乔家祖坟岂能容得下那样一个女人?
与他同葬的,只会是颜颜的母亲,他此生最爱的女子。
陈管事之前还曾经说过会不会有些小题大做,只是个姨娘何须这般谨慎。
但他继任家主以来,一直都是这般谨慎才能在朝堂之上安稳度日。
若粗心大意,如何能让乔家于大幽屹立不倒?如何能护住妻女性命平安度日?
“爹爹今日不会回去,被怀疑之人自然要留在府衙等待清白那一日。否则,会被人弹劾生出事端。”
他不会给那些想要他倒台之人一丁点机会,不论是朝臣还是宫中那位。
乔挽颜点了点头,“爹爹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娘的。只是爹爹不回家定然是瞒不住了,但女儿一定好好陪着娘不让娘担忧的。”
乔尚书笑眯眯道:“我们颜颜真是爹爹的好女儿!有女如此,爹爹这辈子死而无憾,为你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挽颜的心放下去了,先行回了家。
姜祁云回去的时候放慢了速度,乔挽颜如今也不急马车又平稳没多说什么,只是百无聊赖的打开了车门笑眯眯的开了口。
“啊呀呀,我爹爹不曾杀过吴氏,你的意欢姐姐知晓这个板上钉钉的答案会不会气死了呀?”
姜祁云回首看了她一眼,没吭声。
为何总是和自己说乔意欢?
乔挽颜挪动身体坐到了边上,看着他的侧颜又道:“你说乔意欢若是没死,病弱之时又知晓这个消息,会什么样?会不会气血攻心一下子过去了?若是死了,你觉得要给她准备什么颜色的棺材好看?丧礼上我穿红色怎么样?会不会素雅之中一点红尤为耀眼?”
姜祁云慢悠悠道:“你是花瓶,花瓶穿什么不好看?”
乔挽颜愣了一下,片刻后捂嘴笑了笑,抬手推了一下姜祁云的肩膀眉眼笑的弯弯的,“胡说什么!你这张嘴贱得很,但有时说实话倒也是可爱。”
姜祁云澄澈如清水的双眸眨了眨,偏过脸不再看她,脸颊却是唰的一下就红了。
“什么可爱?小爷我可是男子汉,和可爱有什么关系?!”
紫鸢:“........”
两个都是不禁夸的
❀
周太医忙活了一整晚才算是止住了乔意欢的血,府衙那边一早结了案府尹亲自送乔尚书回了尚书府,而这个消息也在乔意欢清醒过来之后第一时间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乔意欢躺在床上看着自己被缠着的手腕,忽然冷笑一声。
有婢女走了进来,“乔大小姐您醒了,周太医让人熬了汤药奴婢给您送过来了。”
乔意欢偏着头,因为失血太多脸色呈现病态的苍白,唇色一丁点血色都没有,看着羸弱不堪好似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走了。
“太子殿下差人过来送了一根千年人参,说是给乔大小姐补身体用的。周太医说这根人参稍后会送到尚书府,因为乔大小姐今日便会回去。”
乔意欢撑着身体要坐起来,婢女立即上前将她扶着坐起来。
“太子殿下可过来了?”乔意欢握着她的手,满脸期待。
婢女看着她万般期待的神情有些难以启齿,“不、不曾。太子殿下政务繁忙,知晓您的时候您已经醒过来了。是以派人送来了人参,太子殿下却不曾亲自前来。”
乔意欢握着她的手缓缓垂下,双眸蒙上一层失落,苦笑了一声。
“是乔家派人来接我了吗?”
婢女再次摇了摇头,“听说乔尚书昨晚在府衙受了寒如今在府中歇息还告了假,乔夫人携着乔二小姐去了世子府应邀参加世子生辰宴。是乔家的下人过来,说是您身体好些能走动了便自己回尚书府。”
乔意欢脸色阴鸷,无人在意自己,想必如今京中所有人都在嘲笑自己讥讽自己气病了亲生父亲吧?
老狐狸,府衙结案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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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确确实实是死在了父亲手里,怎么会无罪释放?
乔意欢低头看着手腕,她以死相逼最后却不能给父亲造成一丁点伤害,反而自己受了苦头成了个笑话。
殿下不来看自己,想必也是觉得自己胡闹丢尽了脸面,所以不肯来吧?
为何会变成这样呢?
梦中不是说,自己什么都不需要做便能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吗?
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梦境那般清晰,她看见了乔挽颜悲惨的样子,看见了自己身着华服着凤冠的样子。
可如今,风光的却不是自己
“乔大小姐,您如今刚醒还是再休息一会儿晚上再回去吧?”
乔意欢浅声道:“无妨,劳烦你帮我把衣服拿过来吧。”
婢女看着她柔弱温柔的样子于心不忍,将衣服拿过来帮她穿上,又拿了一顶帷帽给她戴上亲自将人扶着送到了门口。
“乔大小姐,奴婢只能送您到这儿了。路上小心,保重身体。”
乔意欢撩开面纱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转身离开。却在转身之际无意间扫见李寒松的身影,顿时心中涌起了一个念头。
婢女看着乔意欢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内才要转身进府,但却看见了地面上一条帕子,应该是乔大小姐的。
她立即拿起帕子追了上去。
李寒松从她离开周太医府上便一直跟着她,直到李寒松确定她是真的没察觉自己跟着,才加快了步伐追上。
“伤好些了?你对自己也是够狠的。”
乔意欢驻足,却见说话之人果然是李寒松。
她不曾回应,只是继续朝着前方走。走出去三丈远的距离似乎想到了什么,在前方本该去尚书府的转角没有转弯,而是朝着前方直走往城门口的方向。
李寒松见着她不说话倒也是有耐心的跟着她,“你如今成了个笑话,气病亲生父亲开口挖小娘棺椁的不孝女。之前又被皇上亲自下令杖刑,你这样的人别说嫁给我,就是嫁给卖猪肉的人家都会嫌弃你。”
乔意欢依旧不语,内心却冷的刺骨。
她明明拥有显贵的出身,不是家中嫡女但却占了个长女的位置。
虽然父亲不疼爱,但她却拥有权贵者的爱慕与维护照顾。
可到底是哪一步,哪一步走错了?
远处周太医府上的婢女见着乔意欢似乎正在跟身侧骑马的人说这话,没敢上前打扰。
那好像是忠武将军府家的公子。
婢女默默地跟在后面,隔开了一段距离没让人发现。
“不过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答应嫁给我你便会是我的正妻,日后照样被人敬一句李夫人。”
乔意欢依旧没说话应他,出了城门朝着西边走。知晓李寒松没有离开一直慢慢悠悠的骑着马跟着自己念叨,心中的想法更加坚定。
她记得,出了城门朝着西边走,有一处断崖。
乔意欢不敢转身看着后面那个婢女有没有跟上来,但她在出城门的时候余光扫了一眼看见了那婢女的身影,手里还捏着自己的帕子。
无妨,即便不跟上来她也该看见李寒松一直跟着自己。
既然看见了,就是人证。
自己在断崖上坠落,李寒松必然逃不脱关系。
自己不会死的,殿下看见自己这般可怜怎能不心疼呢?
还有什么,是不能原谅自己的呢?
藏于帷帽下的清秀面孔,浮现一抹病态的癫狂。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李寒松打马百无聊赖的跟着她,心中却越发的烦躁。
这些女人怎的如此矫情,一个人人口中的笑话如今竟然自视甚高的不理会自己,真把自己当个玩意儿了!
“知道你现在的情况日后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吗?跟我已经是你最好的结局,否则你只有被悄无声息嫁出去的命。”
乔意欢依旧不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
李寒松又道:“你们乔家果然是没有一个好东西,你妹妹是,你那个堂妹也是。听说她一病不起被送回乡下养病了,你是也想被送到乡下给她做个伴吗?你哑巴了不成?”
李寒松心中其实并不着急,最开始乔挽颜那个小贱人不过是让自己去缠着乔意欢,可如今他倒是觉得乔意欢十分适合当自己的夫人。
没有靠山,嫁到李家拿捏她简直是轻轻松松。
有她当挡箭牌,自己和萧昭就能一辈子恩爱。
眼下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但等她安静下来就会知晓嫁给自己才是最好的结局。
届时等她入门,再把萧昭接回来,他定然要好好报复乔挽颜那个小贱人。
让她敢如此利用自己去给她姐姐添堵,让她拆散自己和萧昭。
“哑巴东西,你是割腕把脑子也给割了?”
“我和你说的都是好话,否则你以为你回家了,你那个恶毒满腹心机的妹妹会让你安安稳稳的活着?”
一个哑巴姐姐,一个恶毒妹妹,乔家怎么都是不正常的?
乔意欢忽然跑了起来,李寒松在原地愣了一下,这傻子不会以为能跑过自己的马吧?
悬崖边风声飒飒,阳光穿透云层,斑驳的辉光倾洒在大地上织就出一幅壮丽而苍凉的美景。
不同于京城内的和光美美,悬崖边的清风格外的刺骨。
乔意欢终于停了下来,看着远处辽阔的春色心中却隐隐期待自己跳下去之后殿下得知的神情。
他定然,定然会很着急的来找自己。
殿下从前心中那般爱自己,毫无底线的包容自己。如今即便稍稍变了,但对自己的情谊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没了的。
真的知晓自己命悬一线且生死未卜,定然会如同在青州断崖乔挽颜掉落下去那般亲自去寻找。
藏于帷帽下的清秀面孔,缓缓扬起期许的神情。
李寒松也下了马匆匆的拉住了她的手腕要将她拽回去,“你要干什么?自杀?”
乔意欢伤还未愈又因为失血过多身体实在羸弱,用尽了力气将他的手甩开,“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武状元?”
她言及此忽然冷笑一声,“说的好听点叫武状元,说的不好听就是个没有脑子的武夫。”
李寒松脸色骤变,双眸眯起氤着压抑的狠戾。
“你说什么?!”他咬牙切齿道。
乔意欢冷哼,“你听不懂吗?果然是武夫,脑子里一点学问都没有。你这样的人别说是我,就是娶个毫无背景可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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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李寒松一巴掌扇了过去,直接将她的帷帽打下。
乔意欢捂着脸,纯净如初雪的脸上满是惊愕与害怕。
李寒松见着她似乎怕了却并不打算饶过她,掐着她的脖子怒骂,“你和你妹妹一样都是贱人!别说是娶你,就是娶你那受尽恩宠的妹妹我也是配得!”
乔意欢挣扎着要推开他的手,但此刻却推不开一丝一毫。
“放开我!你除了会对女人动粗还会做什么?被你这样的人缠着,我无比恶心!”
李寒松额头青筋暴起,手上的动作渐渐收紧,但却没有真的要掐死她的意思,不过是想要吓唬吓唬她。
这样的女人最适合让他娶过门慢慢的磋磨,既能给自己当挡箭牌又能泄愤。
否则继续拖下去,京中那些女子根本不愿意嫁给自己,他何时才能与萧昭比翼双飞?!
片刻后,大手松开。
乔意欢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缓了好久才直起身子,“你就这点能耐?怂包!我告诉你,我就是死也不会回去被你缠着嫁给你!我生来富贵,日后必然嫁得如意郎君,让你俯首称臣跪在我面前!”
李寒松怒火中烧,唇抿成一条直线紧咬牙根。胸腔被气的剧烈起伏,似乎那里积压着无限火气急需一个出口用来发泄。
但,他此刻还不能弄死这个卑贱的东西。
李寒松直接上手欲将她的衣服脱下来,“不想嫁给我?好啊,我倒要看看你失了清白还能嫁给谁?还能妄想嫁给谁!”
乔意欢拼了命的捂住衣服,危乱之际扫见了远处一抹浅粉色的身影躲在了树后,顿时心中松了一口气。
拼尽了全力趁着李寒松不注意挣脱开拼了命的朝着断崖边跑。
李寒松愣了一下立即去追,却只抓到了一抹衣袖,紧紧地攥着跪在悬崖边心跳如鼓点。
“快抓着我!”他惊呼道。
乔意欢看着被他抓住的衣袖,嘲讽的神情看着他,“你死定了,殿下不会放过你的。”
话落,拔下发间的银簪将那片被他抓住的袖口划断,失重的感觉霎时间袭来,让乔意欢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心跳到了嗓子眼。
风声飒飒,乔意欢不敢睁开眼去看,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
随着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风声在耳边轰鸣一般震的脑海嗡嗡作响,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殿下。
李寒松一直保持着刚刚的动作,许久看不见下面的人后才看着手中残留的那一抹布料。
心久久平静不下来,巨大的恐慌充斥在脑海中退不散。
怎会?
怎会这样?
她怎么敢跳下去的?
杀人了,他杀人了
李寒松虽然是武状元,但从未真的亲手杀过人,更不曾上过战场。
此刻一条活生生的性命死在他的手里,恐慌是一回事儿,若被人知晓他怕不是要下大狱?
乔意欢虽然是乔家不受宠的庶女,但到底也是高门大户家的女儿。
乔家无故死了个女儿,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事关脸面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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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回首扫视了许久,都不曾见到人,只有一匹他刚刚骑来的马。
还好,还好!
这里常年没有人来,除了一处断崖什么都没有,除了乔意欢这个疯子怎么可能会有人来这里?
李寒松想要站起来赶紧离开这里,但此刻腿有些软站起来都是个问题更别提走着去马旁边离开。
稍微休息一下,之后赶紧离开才是。
❀
今日是西陵世子的生辰宴,虽然是个质子但皇上一直礼待,今日便连太子殿下都亲自到了,那些朝中察言观色惯了的京中高门自然都让妻女子弟都去应宴。
世子府,好不热闹。
“小侯爷倒也不必陪着我一同迎接客人到来,进去找个地方小坐就是。”沈澈说道。
阳光有些刺目,姜祁云懒洋洋的半眯着双眼站在他旁边。
一袭如火织就而成的红衣是最上等的云锦布料,色彩鲜艳却不俗气妖冶。金色辉光下绣至花纹的金线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仿若点睛之笔让身上的衣服更显耀眼满是少年该有的朝气。
长发束冠,发冠是用同色系的红宝石镶嵌的玉冠,处处透着精致。
骄傲自信的底气,春晓之花般的容颜,浑身散发着少年不可一世的英气与贵气。
那副美滋滋的样子,来往的客人倒是觉得静安侯府的小侯爷才是今日生辰宴的主角。
姜祁云笑着道:“小爷我与你投缘,你在大幽没什么朋友,自然得由我陪着你一起方才不显得你寒酸可怜不是?”
沈澈平静的看了他一眼,是情蛊吃傻了?
也不知他昏迷后醒过来看见的第一个人是谁,莫不是看到了一条狗,此刻真的疯了?
“大可不必。”
姜祁云也不恼火,“咱俩谁跟谁啊?上次去你府上喝茶也不知怎的就昏过去了,回去请了太医看也没发觉什么异象,反而比从前更为健康脉象有力。我想着,估摸着是跟你投缘,从你那离开这一觉睡得极好!以后常来往,常来往啊!”
沈澈默默地离他远了一步,他不想跟傻子站在一起。
乔挽颜是和鹤宝珠郭荔澄云瑶一起来的,姜祁云第一时间就看见了公主府马车上下来的乔挽颜,顿时双脚比脑子还快一步朝着她走了过去。
但又想到这样会不会太上赶着了,强迫自己停下来,但脑子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马车旁边。
还未与其对视,姜祁云便感觉到心脏跳的厉害。
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般。
乔挽颜素来爱打扮,别说是打扮的精致漂亮,就是平日里穿着素衣麻袋都好看的不像话。
姜祁云脑海里悠然想起了那时在断崖下面,她穿着孝衣之时的样子。
是漂亮妹妹。
沈澈也看见她了,大步朝着她走了过去徒留正与他客气说话的客人站在原地尴尬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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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澈刚要说话便听见姜祁云率先一步开了口,“不成想你竟然也来了,沈澈还真是好大的面子竟然能请得动你。”
沈澈心底里暗骂了一句,“二小姐与我交情很好,否则也不会那日与我去游船顺便带上你和一个不知名的男人。二小姐曾经说过,和我是很好的朋友。”
乔挽颜细细想了想,她好像确实这么说过,但指定不是从心的。
是在谁面前故意说的来着,她倒是有些记不起来了。
嗯,对待这些不必上心的男人,她素来记性不大好。
姜祁云面色微变但却没让人看出来变化,“客气话罢了,世子还真信了?挽颜妹妹那种人可不是会随随便便与人做朋友的。”
姜祁云全然忘了刚刚还和沈澈与他投缘的话。
众人:“??????”
挽颜,妹妹?
啊?
这厮从前不都是称呼她为乔挽颜,直呼大名的吗?
沈澈也愣了一下,虽然与姜祁云了解的并不多,但是从上次游船来看,这厮绝不像是那种和乔挽颜关系颇为亲昵的那种人。
一副和乔挽颜互相看不上总是吵架的样子,是冤家绝非交心好友的那种。
但此刻,这句挽颜妹妹如此顺口
沈澈猛然看向了姜祁云,倒是给姜祁云盯的有些不自然。
“你看什么?”
沈澈忽然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人拉近,一副目眦尽裂恨不得将他腹中东西全部掏出来的恼火样子。
“你!”他欲言又止。
想要破口大骂,但却又开不了那个口,气的牙根都是痒痒的。
这个小人!这个贱人!
他定然从世子府离开之后看见的第一个人是乔挽颜!
偌大京城,他怎的就看见了乔挽颜???
姜祁云用力推开他,“你干什么?说个实话你还不乐意了?心胸狭窄之人,最让女子讨厌。”
又是一支利箭刺中了沈澈的心脏。
沈澈忽然笑了起来,只是眼下这笑容格外的诡异阴森。
姜祁云微微拧眉,不至于吧,这两句话将人气疯了?
沈澈咬牙切齿道:“你真是狗屎运,恭喜你啊。”
姜祁云:“???”
胡说什么呢?
乔挽颜看了看沈澈又看了看姜祁云,最后又将视线落在了好似要气炸了的沈澈身上。
怎么办?人好像疯了,继续给疯子下药会不会有些太过分了?
乔挽颜抿了抿唇,没办法,自己就是个过分的人啊。
“挽颜妹妹,沈澈好像疯了,要不我请你,请你们一同去明月楼吃酒?这世子府的席面,其实也就一般。”
一旁的苏飞实在是没忍住,“小侯爷,今日世子府的席面是请了你们静安侯府的厨子来的.......”
姜祁云沉默了片刻须臾讪讪笑了笑,“我开玩笑的,这席面不错,相当不错。我们进去吧,沈澈还要留在外面迎接访客。”
一行人进了府门,沈澈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姜祁云的背影,似乎要将人盯穿一般。
“恭喜世子啊,祝世子生辰喜乐!”乔聪善下了马车看见沈澈的身影直奔而来道喜。
沈澈回首怒骂:“用你个死猪跟我道喜?滚!”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聪善愣了一下,他可是乔家二房嫡子,出门在外都是别人敬着自己的份儿。
他顾念着两国之间的来往才好心的给他道喜,这厮竟然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不过是个质子,真把自己当堂堂正正的世子了?
“我说你怎么说话呢?你区区一个.......”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沈澈一脚踹了过去,乔聪善来不及躲闪这一脚力道又实在是太大,直接被踹翻在地,踉跄倒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了下来捂着肚子哼哼叫着。
此时来的宾客正多,看见这一幕不免有些惊讶。
远处人群低声私语,苏飞走到旁边小声道:“主子,眼下人多您消消气。”
沈澈淡淡应了一声,苏飞松了口气,见着自家主子走了过去以为主子到底是顾全大局要将那乔聪善拉起来,但下一秒看见了自家主子抬脚就朝着那乔聪善踹了过去。
一脚接着一脚,踹的那乔聪善跪地喊娘场面一度让人叹为观止。
苏飞:“........”
意料之中
他刚刚在幻想什么?
“太子殿下到!”随着一声响亮的声音,众人纷纷安静了下来,朝着东宫马车那边看去。
见着太子的身影纷纷行礼,沈澈也才停下了动作看了过去。
鹤知羽敛眸扫了一眼地上痛苦呜咽的男子,旁边京元立即道:“殿下,那是乔家二房长子乔聪善。”
鹤知羽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世子远道而来是为贵客,大幽以礼待之世子也该以仁爱之意回礼,岂能动辄用暴力伤害我大幽子民?是不知他做了何事让世子如此不顾体面动手。”
沈澈整理了一下衣衫不疾不徐应道:“他骂我西陵言语羞辱,我一时气愤不过动了手。”
乔聪善哭声道:“冤枉啊,我冤枉啊!”
这人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沈澈不以为意,“否则我为何无故打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岂会做这种明晃晃理亏的事儿?”
乔聪善被气的脑子嗡嗡的,大哭道:“我怎么知道你为何无故打我?我就是给你道喜你就骂我是猪,我招你惹你了?!殿下明鉴,他身为质子却不安生,您定然要好好地惩治他!”
“放肆!”京元怒斥,“殿下身份尊贵,岂能容你差遣?”
苏飞上前恭敬道:“太子殿下明鉴,我家世子不是那么不谨慎的人。这位公子颐指气使对我家世子不敬且讥讽我西陵,我家世子也是气不过才动的手。虽然如此,但到底是我家世子先动手理亏,我代我家世子向这位公子道歉。”
话落,苏飞走上前道:“这位公子,我们世子当真是冲动了,还请您不要怪罪。您的医药费我们世子府承担,日后定然登门谢罪。”
话说到这个份上,继续闹下去也是丢脸面。
乔聪善看不清,但后面的乔霁白却是及时上前将乔聪善扶了起来。
“人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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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璟王即将带着前朝余孽回京,西陵世子很快就会安然无恙的回西陵。
因为一个乔聪善,太子和皇上绝不会希望看见此时大动干戈的局面。
且乔聪善,到底是乔家的人,没必要因为一个乔聪善而让乔家被牵连进去。
鹤知羽看了一眼乔霁白。
“你是个什么东西?谁让你装好人了?感情着被打的不是你了!”
乔霁白恍若未闻,只是朝着身后小厮吩咐道:“兄长身体不适,还不带兄长回去好好歇着请医士诊治?”
乔霁白的小厮自然是拉不走一个肥粗二胖的人,但京元挥了挥手便见几个侍卫上前将乔聪善强行请走了。
沈澈道:“阳光甚为刺眼,太子殿下请里面坐吧。”
鹤知羽抬步离开,沈澈看向了乔霁白,“不知如何称呼?”
乔霁白温声道:“在下翰林院修撰,乔霁白。”
沈澈神色微动,“乔?你和乔挽颜什么关系?”
乔霁白语气依旧温润,“我是乔家二房次子,挽颜是我的堂妹。”
沈澈眉梢轻挑,兄长,刚刚那个是乔家二房的长子?
他打了乔挽颜的堂兄。
“请。”
乔霁白伸手,“世子请。”
世子府前身是镇康侯府,镇康侯当年因贪污受贿而被处死,是以这镇康侯府极为奢华气派。
乔挽颜一眼便看见了开的正盛的芍药,花瓣层层叠叠色彩鲜艳丰富,每一朵花的花瓣都精致的仿若绸缎般柔软光滑。
乔挽颜喜欢极了,也不知这世子府的芍药是如何种的,她院子里的芍药花开的倒是不如这里好。
乔挽颜轻轻地抚着花瓣,“芍药被誉为五月花神,果然是极好看的。”
鹤宝珠感叹道:“若是珠花能做成芍药的形状,挽颜戴在头上定然很好看!”
郭荔澄也道:“这通草花若是能以芍药为形制成,我想着二小姐戴在头上一定能将那道春色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只可惜,如今大幽没有这种巧匠了。”
乔挽颜轻轻啧了一声,“可惜了。”
姜祁云神色微动,折下来一朵浅绿色的芍药递给乔挽颜,“这巧匠我倒是能找到,让他制成芍药通草花也可以。但,你得求我。你求的让我满意,我就帮你找来那巧匠如何?”
回乡养老没关系,他就是亲自将那老头儿抱到京城来也得将人磨到京城来!
什么回乡养老抱孙子颐养天年,一家子接到京城来,他给那老头的孙子换尿布!
乔挽颜看着他手中的那朵芍药花拿了过来,“我求你你就能帮我弄到芍药模样的通草花?”
姜祁云点了点头。
乔挽颜忽而一笑,“你当我真的稀罕这花到了没脑子的地步不成?让我求你,你跪下来我求求你去死好不好?”
姜祁云头冒黑线,谁教她这么笑眯眯骂人的?
音调这么甜,笑的也那么甜,骂人的话听到嘴里像是吃了蜜饯一样,一点都不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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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干什么?”
姜祁云眨了眨眼睛方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怎的跪了下来,就这么直升升的跪在了她的面前。
下一秒他立即起身,攥拳于唇前轻轻咳了一声缓解尴尬,“昨日骑马伤到了腿,我腿有些软站不住,你可别误会!小爷、小爷才没有跪你!”
“你真丢人。”乔挽颜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
姜祁云不开心她这样嫌弃的看着自己,“还有你丢人了!你在后院......”
他话说到一半看了一眼她身旁的鹤宝珠和郭荔澄,挥了挥手示意她们躲开要说悄悄话,二人互相对视一眼没让。
姜祁云直接拉住乔挽颜的手将人拉到了一边,在她耳边浅声道,“你在后院养男伶不比我丢人?”
乔挽颜薄唇微启,“我养男伶?”
姜祁云轻哼一声,“我都亲眼看见了你就别否认了,骗骗别人还行,骗我那是绝无可能。怎的,做了不敢承认?堂堂京城贵女在后院偷偷养男伶,说出去你不比我丢人?”
乔挽颜揣摩着他说的应该是被他暂时养在府里的萧昭。
姜祁云见着她不说话便知道她是心虚了,心里酸涩的厉害,明明自己把她说的哑口无言此刻却一丁点痛快的意思都没有。
“你别说出去。”乔挽颜沉默片刻最后说了一句放低语气的请求。
姜祁云微微愣了一下,颇为意外她竟然会求自己。
虽然惯来知晓她是个用完就扔,为达目的好话张口就来,用完毫不犹豫的骂上两句,这在悬崖之下他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了。
但此刻她竟然为了别的男人求自己?
乔挽颜浅声问:“好不好?”
姜祁云看着她的脸沉默许久,不吭声。
半晌,才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一副故作为难勉强的样子。
乔挽颜刚要开口戏弄他,却被打断了。
“皇兄。”
“臣女参见太子殿下。”
远处两道声音响起,乔挽颜也朝着那边看,与鹤知羽的视线恰好相对。
嘴角扬起的浅淡笑容渐渐地消失,她客气生疏的行了一礼,“见过殿下。”
鹤知羽不大习惯她这样冷漠,记得从前她总是笑意颜颜满目欢喜,可就是因为上次在明月楼留她独自用膳先行离开,她就这样了。
“在门口瞧见了你堂兄与西陵世子起了争执,但你放心如今已经没事儿了。”鹤知羽开了口打破了平静。
乔挽颜微微颔首,一个字都没说。
堂兄?算起来他的堂兄只有二房的乔聪善和乔霁白。三房的两个年纪还小,只是自己的堂弟。
她揣摩着,应该是乔聪善。毕竟乔霁白是不会做出那么没脑子的举动的。
姜祁云神色微动,从前他能看出来乔挽颜对太子不一样,但如今这么冷漠倒像是要撇清关系一样。
“太子殿下近日因为西南水灾事务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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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知羽:“他为西陵世子,父皇礼待孤自然也要尽尽礼仪。”
他话落又道,“你们这是在聊什么呢?”
姜祁云笑了笑,“是秘密,她不让我说我也自然不能告诉殿下了,还望殿下莫怪才是。”
鹤知羽觉得胸腔有些憋得慌。
姜祁云转而又道:“挽颜妹妹莫怕,我定然会为你保守秘密的。”
鹤知羽微微拧眉,挽颜,妹妹?
他何时与挽颜关系如此亲昵了?
乔挽颜暗自揣摩,这姜祁云莫不是与太子私下里有什么不对付,此刻故意气人呢吧?
但这与自己没关系,如今她的目标是太子,姜祁云这番话到太子耳里自然是让他不舒服的,既然不舒服那就说明他在意自己。
“我去更衣,失陪。”
乔挽颜微微倾身转身离开,鹤宝珠扫了一眼几人的脸色,只觉得挽颜离开之后氛围出奇的
诡异。
但,刺激啊!
她最近忙着酒楼的事儿许久,看见这样刺激的一幕是她应得的!
而且,她印象里的姜祁云虽然也是这样不可一世,但今日怎么越看越觉的像是发了情的孔雀,衣着打扮不知道哪里不对,给她一种想要招蜂引蝶的感觉。
鹤宝珠回想起那一句句挽颜妹妹,一拍大腿。
这厮不会是在勾引挽颜吧?
不会吧?!
鹤宝珠的举动太过于出其不意,引得众人纷纷看向她。
鹤宝珠嘿嘿一笑,“腿突然有些痒痒。”
众人又收回视线。
鹤宝珠内心啧啧轻叹,呵,男人,妄图用美色勾引妹宝,难道不知晓妹宝身边都是大帅比吗?
一旁的郭荔澄看着十公主那副狰狞坏笑满脸疑惑,这、这是怎么了?
像是看到了天大的变态热闹一样。
而彼时,一个粉衣女郎敲响了尚书府的大门。
门房小厮满脸不耐的开了门,见着是个陌生的小姑娘问道:“你是何人?敲门有何事?”
“我叫春兰,是周太医府上的婢女。我有要事求见尚书大人!”
门房小厮:“什么事儿直说。”
春兰连忙道:“我看见忠武将军府的李公子将你们大小姐推下断崖了。”
门房小厮沉默片刻后直接没好气道:“走走走,上我们尚书府来闹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还推下断崖了,你怎么不说是我们大小姐重伤未愈自己跑去断崖跳下去了?”
哪个正常人割腕自杀险些没命,刚醒过来就往断崖去?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春兰有些没想到他竟然不信还不给通传,想着那边人命关天心中焦急。
那乔大小姐不管外面怎么说,到底对自己一个婢女都和颜悦色温柔以待,定然不是传言的那般。
反观这尚书府的下人听见他们大小姐出事儿了这样不在意,一瞧便知那乔大小姐在府中多受委屈。
春兰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又朝着隔壁热热闹闹的世子府跑去。
她记得今日二小姐去世子府参加生辰宴了,见不到尚书大人能见到二小姐也好,总归得把这件事儿告诉乔家人才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大门关闭其中一个门房小厮道:“那小丫头应该也不能闲着没事儿上尚书府来闹事儿,不会是真的吧?”
另一人冷笑出声,“别逗了,人割腕自杀听说今天早上刚醒过来。还没养好伤怎么可能从周太医府上直接去断崖?飞去的?”
“可是我总觉得不太对劲,要不咱们还是禀告老爷一声吧?”
“老爷如今在休息,老爷小姐之前也吩咐过有什么事儿不能惊扰了夫人,这咱们去禀告谁啊?”
“二小姐如今就在隔壁,要不我先去禀告二小姐,你去把那个婢女先稳住?”
二人商量好分工明确直接开始行动,一个拦住了那还未走到隔壁世子府正门的小姑娘,另一人直接去了世子府。
世子府内宾客络绎不绝,小厮东张西望看了半天也没有看见自家二小姐的身影,倒是看见了云瑶的身影,连忙走了过去。
得知二小姐朝着东侧去了,顿时加快了脚步朝着那边走去,在一处必经席面的月门处停了下来等着二小姐出来。
“小姐,那不是咱们府上的门房小厮吗?”紫鸢陪着乔挽颜无意间扫到了月门处的身影,觉得那人鬼鬼祟祟的样子有些可疑多看了几眼。
乔挽颜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果不其然。
“让他过来。”
小厮被带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儿了?是来找我的?”
小厮连连点头,将那周太医府上的春兰所言一一告知,一字不落。
“奴才也不知这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有人来说奴才便想着得告诉二小姐一声,还望二小姐恕罪。”
乔挽颜眼波微闪,乔意欢早上醒过来她便派了人将府尹的断案结果告诉了她,又以太子的名义送去了一株千年人参。
割腕自杀险些没了命,她深爱的太子却不曾亲自去看她,乔意欢一定会认为是她状告亲生父亲太过于胡闹才不去看她的。
却不知,太子最近因为西南天灾分身乏术,根本不得空甚至不知道她的事儿。
人被逼急了又心中不能接受这种失望,总是会毫无头绪做一些冲动之事。
一而再再而三的作死,无异于亲手磨灭别人对她的情谊。
男人这种人,你适当的撒娇是调味品,是会让他觉得你可爱娇气升起他们心中可笑的大男子主义。
但你三番两次的又作又闹,再深的感情也会有乏累的那一天。
只是心中反感嘴上不说而已。
如今小厮来报,被李寒松推下断崖?
她虽为意外但却也觉得意料之中,天道之女就是天道之女,一直缠着他的李寒松注定会成为她的踏脚石。
如今好了,李寒松不用自己动手就走向死路了。
算计乔家,本就该是这个结局的。
“先把那个春兰稳住,何时紫鸢去找你,何时引导她来找我禀告此事。”
紫鸢从钱袋子里拿出赏赐递给他,小厮连连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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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后,紫鸢问道:“小姐,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这乔意欢从断崖上掉下去的事儿万不可被太子知道的啊!若是知道了,太子定然会去找她!”
乔挽颜轻抚了抚鬓边,“当然要让太子知晓。”
不仅要让太子知晓,还要让太子在自己面前得知消息去找乔意欢。
愧疚之情越多,所图回报越大。
以至于太子在乔意欢面前,想到的都是自己。
毕竟乔意欢不会死不是吗?既然死不成,就不会成为太子心中的月光。
死了的才是念念不忘,苟延残喘活着还一直作死的,是会沦为笑话的。
主仆二人回去的时候要经过一处风廊,但在风廊的中间处乔挽颜看见了鹤知羽的身影。
他身边,不曾带着近身侍卫。
负手而立于风廊中间,一袭玄色蛟纹锦袍裁剪得当将他的欣长身子衬的如松如柏、霞姿月韵。
晌午的阳光挥洒在地面上,被风廊遮去了一半光芒,也将鹤知羽的一半身躯隐在了暗处。
眉骨投下的阴影笼住深邃双眸,往日犹如浸入寒潭的凛寒之意此刻却好似化作春水,望向乔挽颜的视线带着几分异色。
是一种形容不出来的复杂之意。
乔挽颜不曾放慢脚步朝着他走去,却在他面前倾身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后打算绕开他离去。
相交的一瞬间,鹤知羽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了回来。
“小姐!”紫鸢立即要上前将人拉回来,但接触到太子的视线后低下了头。
乔挽颜欲挣脱开,但鹤知羽没想放手她自是挣脱不开。
“殿下这是要做什么?欺负臣女吓唬臣女的婢女,臣女看起来很好欺负,所以殿下肆无忌惮的欺负臣女是吗?”
乔挽颜嗓音好似沾着晨露的花瓣,被春风轻抚说不尽的好听。
又故意加重了语气,半点威胁力都没有却能一瞬间让鹤知羽愧疚不已。
乔挽颜咬着唇目光直视他不曾躲闪,瑰姿潋滟的双眸氤氲着无限春色。不知不觉间蒙上一层雾气,如游丝般缠住了鹤知羽的心脏。
“孤只是想要与你说说话,为何要躲着孤?”
乔挽颜别开视线看着地面,“殿下是储君,身份尊贵天之骄子。臣女只是尚书之女,自然不敢冒犯殿下须得敬而远之。”
“敬而远之?你要与孤敬而远之?”
乔挽颜声音清浅,“家中长辈言我年岁已到了该议亲的时候,母亲也在为我选定京中合适人选,日后为人妇自当避嫌才对。”
鹤知羽愣住,她要嫁人了?
何人?
是姜祁云吗?
他来时便看见挽颜和姜祁云似乎在说些什么,她嘴角挂着浅淡的笑容,且宝珠她们在远处留他们二人独处说话。
姜祁云也如从前不一样,从前他提及挽颜总是直呼大名说她为人跋扈骄矜。可不久前,是他一口一个挽颜妹妹,语调无比亲昵柔和。
这段时间他忙于朝政之事,本想着事情了了将乔初雪的事情告诉她,以此当做赔礼补偿那日留她独自离开的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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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祁云?”鹤知羽握着她手腕的手抬起,“你从前与他相见便厌,如今笑意颜颜的与他说话,是人选偏向了他?”
乔挽颜没说话,但却了然是刚刚自己与姜祁云说话被太子看见而误会了。
但此刻越是不说话,鹤知羽便越发的认定事实果真如此。
厉风袭来,鹤知羽神色阴戾微微逼近死死锁住她的面孔,逼人的气场将乔挽颜拢住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
“是那一套通草花入了你的眼,还是他一口一个挽颜妹妹哄的你改变了心意?!”
鹤知羽一字一句质问,“你曾经说过心悦孤,为了与孤一起过除夕千里迢迢从邕州跑到青州,是孤当时听错了还是你酒醉所言并非真言?”
乔挽颜挣脱被他握住的手腕,却被鹤知羽一个用力将人拉到了近前。
离得近了,乔挽颜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
果然是生气了,素来温柔如春风的太子竟然这般粗鲁,怎么没气死他呢?
她这般挣扎举动却是让失去几分理智的鹤知羽更为不满,扬唇冷笑出声,鹤知羽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
“你曾经因为鹤砚礼母族全族落马而毫不犹豫的抛弃他,在那之前你也很喜欢他。”
“你后来总是借由乔意欢来接近孤,后来你说你喜欢孤,可如今却突然说要嫁人。”
鹤知羽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巴,睥睨一般的视线打量着她的眉眼看着她眼中的错愕惶恐,却让他内心深处的戾气更为浓郁。
“你口中的喜欢,凉薄的很啊。”
“孤倒是有些好奇,有朝一日你会不会也抛弃姜祁云?”
乔挽颜双眸被雾气模糊了视线,“臣女从来不是大度的人,臣女能容忍未来夫君三妻四妾,但却容忍不了未来夫君心中爱着除我之外的女人!从前是我一时糊涂,明知殿下喜欢长姐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谊。殿下一而再再而三的抛弃我去找长姐,为何我如今准备放下殿下,殿下却斥责我凉薄?”
“就因为我不是长姐,不是殿下心中之人,便可以如此欺辱吗?!”
“还是因为长姐身边的筱莹在我手里,所以殿下心中不满而这般欺负我给长姐出气?”
鹤知羽愣住,喉咙好似灌了铅一般,万千想要说的话哽在喉咙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看着她眼尾一滴清泪落下,霎时间心湖如排山倒海一般翻涌,久久平静不下来。
鹤知羽松开了她,看着她双手捂着脸痛哭只觉心口被震的微微发疼。
“挽、挽颜.......”
乔挽颜没理会他。
鹤知羽刚刚还嫉妒的发狂此刻却满心愧疚,动作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地安抚,“是孤不好,是孤错了。”
人开始嫉妒,就注定会沦为感情中的下等人。
乔意欢如此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鹤知羽身为天道男主又有什么不同?
注定相爱的两个人,注定长相守的两个人,如今呢?
所谓的海誓山盟简直就是个笑话。
“孤以后再也不会了。”他语气笃定。
一个粉衣女郎突然闯了过来,只见到一个女子的背影有些怀疑那是不是乔家的二小姐。
她入了周太医的府邸做婢女很少出门,也不曾有什么大人物入周府做客,是以不认识太子也不知晓乔家二小姐长了什么模样。
“敢问小姐可是乔家二小姐?”
春兰低着头不敢看眼前的一幕,小心翼翼的站在远处问道。
乔挽颜微微偏头却没有转身离开鹤知羽的怀抱,倒是鹤知羽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依旧将人护着,“何事?”
春兰惶恐道:“奴婢是周太医府上的婢女,今日乔大小姐执意出门路上遇见了忠武将军府的李公子。也不知怎的,二人出了京城朝着断崖那边去,我本是要把乔大小姐掉下的帕子还给她,却见着两人说话没敢打扰,一路跟着看见了.......”
“看见了什么?”
春兰顿了顿,“奴婢看见李公子在断崖边将乔大小姐推下去了,乔大小姐生死未卜!”
鹤知羽脑海中嗡鸣作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将他的脑海灌入无尽黑雾般晕沉沉犹如灌了铅。
抱着乔挽颜的双手不自觉的松开,乔挽颜扫了一眼后抬头看着他。
眼尾殷红一片,灼若芙蕖的可怜小脸苍白一片。
鹤知羽也看着她,轻抚着她的脸颊给予肯定,“孤会让人去找,孤会留下来陪着你的。”
但下一秒,脑海中好像被无数道利箭刺穿一般,疼得他头皮发麻整个人渗出冷汗。
紧紧捂着头却缓解不了一丁点痛苦,缓了好久那抹痛意消失了几分,紧接着一道强烈的念头充斥在心间。
去找她
去找她
“挽颜,孤去看看,很快就回来!”
说完绕过她离开。
乔挽颜拉住他的衣袖却不曾留下他,只是站在原地整个人无助的看着他回首与自己对视的双眸,紧接着看着他拧眉转身离开。
她转过身不再看他,鹤知羽走到月门处的时候看见了她背对着自己捂脸哭泣的样子,心被揪成了一团却还是迈开了步伐离开。
到底还是被天道引导控制去找乔意欢了,乔挽颜心底里一点悲凉的感觉都没有。
如今都需要天道才能让太子去找她,有什么可悲凉的?更何况即便是真心想要去找乔意欢的,她也不会感觉到一丁点嫉妒的情绪。
不仅不嫉妒,反而有些想笑,哭了半天若非捂着脸怕是太子看见自己哭了这么久只留下来一滴眼泪的样子会怀疑人生的吧?
果然这一点她不如乔意欢有天赋,不掐大腿那是真哭不出来。
不过除了哭戏不行,其他的哪一点不被人夸一句演得好?
乔挽颜思及此越发的想笑,算着时间差不多太子已经离开了,直接笑出了声。
捂着脸的双手放下,却看见面前站着一个人。
四目相对。
乔挽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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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祁云拿着帕子的手僵在半空中,本是要给她擦擦眼泪,但听见她笑出来的声音便停住了动作。
郎目流霞的双眸看着她满是担忧,如何是好?
她被太子伤的快要疯了。
乔挽颜此刻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在姜祁云的眼里已经到了疯魔的临界点,“你怎么在这儿?”
姜祁云没应,只是又拿着帕子想要擦拭她的眼泪,这才发现她脸上一丁点泪痕都没有。
“你到底喜欢太子什么?”
她不是个会受委屈的人,但却因为太子屡次受委屈。刚刚太子离开的时候,她分明还是心中有他才想要留人,为何明知晓太子心中在意的是别人还是一头栽进去?
乔挽颜流光溢彩的双眸眨了眨,似乎是在认真想着这个问题。
“我喜欢他是太子。”
姜祁云静静的看着她。
乔挽颜又道:“你都听见了什么?”
姜祁云:“你家中再给你寻觅良婿,你要嫁人了?嫁给谁?”
他听见太子说了自己的名字,但她不曾应下,只是一转话锋转移到了别的话题上。
乔挽颜笑笑,“谁知道呢?”
她转身离开,“既然听见了,那你也应该知晓乔意欢坠下断崖了。说起来倒是巧呢,之前我们也一同坠下断崖,却好端端的活下来了,真是不可思议。”
姜祁云三两步跟了上去,“京城外的断崖下,也是一条长河。”
乔挽颜偏着头看着他似乎想要确定这话的真实性,见着他神情出乎意料的平静了然他并没有说谎。
姜祁云可不知晓乔意欢不会死的事儿,既然知晓了竟然没什么反应,难不成是因为他并非天道男主,受到的影响并不如太子多?
“你不想去看看吗?”
姜祁云语气平淡,“已经有人去了。”
我与太子不一样,我会留下来。
❀
鹤知羽是骑马离开的世子府,京元已经调了人去崖底找人。
“殿下,咱们就这么走了二小姐那边.......”
鹤知羽沉默许久,身下骏马加快了速度朝着城门处疾驰,没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挽颜
即便乔家打算给她议亲,她心中也还是有自己的。她爱自己爱的那么深,这种刻骨铭心的情谊岂会短短时间就消散了?
意欢掉下断崖生死未卜,他必然得来看看。
等到找到意欢,一切都好起来,他会去找挽颜好好地安抚她。
挽颜心中有自己,只要他好生的给她赔罪,她会原谅自己三番两次抛下她的。
一定会的。
挽颜虽然性子骄矜,但却是好哄的性格,因为她心中有自己。
即便议亲,也不会很快的定下亲事。即便定下亲事,只要没成婚就还来得及。
他会迎娶挽颜为太子妃,若意欢大难不死他会迎她为侧妃。
如她所言,三妻四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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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崖之上的风刺骨的很,京元下了马匆匆走到近前将倒在地上的男子翻了过来,“殿下,是李寒松!”
京元探了气息发现脉象正常并没有死,只是晕了过去。
鹤知羽站在断崖边看着下面万丈深渊于脚下绵延,深不见底的暗色令人屏息。
“将李寒松押解到刑部严刑拷问,务必让他吐出真话来。周太医府上的婢女春兰一并送到刑部。”
京元颔首应下转身吩咐人将李寒松晕厥过去的身体抬走,“殿下,那下面.......”
“封锁崖底,带着医士去找人。”
❀
世子府的席面依旧热热闹闹,鹤宝珠拉着乔挽颜的手入座,“挽颜,我刚刚看见太子皇兄匆匆离开了,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李寒松将乔意欢推下断崖,用不了多久满京城都会知晓,乔挽颜本就不打算瞒着。
“忠武将军府家的李寒松将乔意欢推下了断崖。”
语气极为平静的一句话,却霎时间让鹤宝珠和郭荔澄惊得双目睁的溜圆。
十公主坐的席面寻常人自然是不敢贸然入座,是以眼下这张桌子也只有乔挽颜鹤宝珠和郭荔澄,以及云瑶和坐在另一侧的姜祁云而已。
郭荔澄满脸难以置信,虽然知晓最近一段时间忠武将军府的李公子一直缠着乔家长女,说是对她一见钟情才执意退掉与乔初雪的婚事,惹得京中都嘲笑他是浪子。
可如今,怎的就闹出了人命之事?
同为勋贵,这可是要惊动整个京城的大事儿啊!
若是人没死或许能稍微好些,可若是人死了,那这事儿可难以收场啊。
忠武将军夫妇有两个孩子,长子早年而亡,只剩下这么一个儿子。
若是李寒松因杀人抵命,忠武将军府也不知道要闹到什么地步。
怕是就此倒台,也说不一定呢。
鹤宝珠握着乔挽颜的手语气担忧,“所以太子皇兄是去断崖了?”
虽然事关人命,但她还是很心疼挽颜。
她知晓挽颜喜欢太子皇兄,知晓太子皇兄去找乔意欢多多少少也会有些失落的吧?
如今妹宝强颜欢笑,怎么办,心都要揪成一团了!
乔挽颜道:“嗯。”
只一个字回应,鹤宝珠狠狠怜爱了。
“挽颜,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子!莫要想那些不开心的!这件事儿尚书大人知道了吗?”
乔挽颜刚要说话便见郭荔澄开了口,“二小姐如今忧思过度还是留在这儿稍微缓一缓吧?我去一趟周太医府上确认乔大小姐是否不在那里,若是不在我代二小姐去尚书府告知尚书大人一声,可好?”
鹤宝珠努了努嘴,这个郭荔澄该说不说,是真的很会来事儿。
在妹宝面前,让她占尽了风头。
乔挽颜微微颔首,“有劳你了。”
郭荔澄连忙道:“我初来京城是二小姐不嫌弃与我来往,如今能帮到二小姐是我的福气,二小姐莫要客气才是,否则我倒是于心不安了。”
鹤宝珠:这果粒橙若是在现代,绝壁适合考公!还是笔试面试都第一的那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郭荔澄起身离席,却没有直接朝着正门的方向而去,而是转道去了另一侧的长廊。
“乔公子?”郭荔澄走近微微屈身行了一礼。
乔霁白温声道:“你是郭小姐。”
郭荔澄有些意外,“乔公子认得我?”
“你与挽颜是朋友,虽未正面打过招呼但我记得你。”
郭荔澄扬唇浅笑,“劳烦乔公子记得我,我倒是正好有件事儿想要求乔公子,不知乔公子得不得空。”
“你说便是。”
郭荔澄道:“我想去趟周太医府上,但却不知道周太医家住哪里。不知乔公子知不知晓,若是知晓能否为我指路?”
她话落又道:“事关紧急,二小姐还在等着我,我不想耽搁时间胡乱去找。若是乔公子不知晓,我再问别人就是。”
乔霁白神色微动,“挽颜等着你?是她哪里不舒服?”
郭荔澄摇头,“并非如此。实在是、实在是.......”
她有些难以启齿不知道此刻该不该告诉他,却见乔霁白开了口。
“若是不方便说也不必为难,只是还请郭小姐告诉我,是不是挽颜出什么事儿了?”乔霁白语气凝重,温润的容颜甚至带了一丝质问。
郭荔澄道:“倒也并非不方便说,是听周太医府上的一个婢女说忠武将军府的李公子将乔大小姐推下断崖了。太子已经去出城往断崖的方向而去了,但这件事儿到底是不是真的也无从知晓。”
“二小姐本想去周太医府上看看乔大小姐在不在,若是不在赶紧告诉尚书大人一声。但我见着二小姐忧思过度不放心她,便想着亲自走一趟,也省的二小姐如今过于着急而伤到了身子。”
乔霁白眸光一凛,“我去走一趟就是,你回去陪着挽颜吧。”
郭荔澄摇摇头,“二小姐身边有十公主和瑶瑶在陪着她,若是乔公子不介意我可否跟着乔公子。得知消息我好赶紧去告诉二小姐以让她放心,劳烦乔公子去告诉尚书大人?”
乔霁白目光微动点了点头,“那就一起吧,这样也可节约时间。”
马车上,乔霁白坐在了门边的位置。
郭荔澄偷偷的看着他的侧颜,正襟危坐闭目小憩不知道此刻他心底里在想些什么。
郭荔澄是头一次与男子独处封闭的空间内,只觉心脏砰砰直跳,不知是紧张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乔公子生的很好看,今年又一次中举,放眼整个大幽也是极为罕见的天之骄子。
若是在乔公子没有中举之前便与他有些来往便好了。
“乔公子莫要担忧,也许只是那婢女胡说的,乔大小姐一定会平安无恙的。”
乔霁白缓缓掀开眼帘看着她,微微颔首,“承蒙郭小姐吉言。”
马车缓缓停在了周太医府前,乔霁白先行下了马车,待郭荔澄下马车的时候却一个‘不小心’没有站稳,最后一个马凳阶没有站稳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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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霁白侧身对着她,视线看着周太医紧闭的大门,余光看见了郭荔澄踉跄的身躯却没有伸手扶住她。
只是在郭荔澄站稳之后才有些错愕的问道:“郭小姐没事儿吧?”
郭荔澄有些尴尬,“无、无事,多谢乔公子关心。”
❀
席面开了,珍馐美味一盘接一盘的被端上了桌子。
云瑶对于生死没有那么看重,受云珩的影响,在她眼里是个人都会死的,生老病死这是很正常的事儿。
是以整个桌上,只要她在认认真真吃饭。
一口一个樱桃肉,一口一个大肘子,再来一口甜汤保证噎不着。
远处,沈澈拎着酒壶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各位觉得席面还可以吗?怎的除了那小娃娃都不动筷?是觉得难吃无法入口?”
姜祁云想要阴阳一句菜太难吃了,但又一想到这生辰宴的厨子是他们静安侯府借过来的厨子,要说出口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席面自然是顶顶好的,但你这酒实在是太差了,根本入不了口。喝这种酒,如同喝泔水一样!”
沈澈面色平静一点波澜都没有,“这么懂,你喝过泔水?”
姜祁云:“.......”
“小爷我看你是个**,你才喝过泔水,你全家都喝过泔水!”
沈澈懒得理会他,如今看见他比看见徐书简还要厌烦。
本以为今日席面特意没邀请徐书简一定会过一个美满的生辰宴,却不想半路冒出来一个更讨厌的货色。
那日上林围场,怎的就没直接把他千刀万剐扔到后山去?
扒光了挂到高架上实在是便宜他了!
沈澈拿起酒壶给乔挽颜倒了一杯酒,“既然这酒不好二小姐不如尝尝我们西陵的陈年佳酿,不易醉味道也是上品中的上品。”
乔挽颜拿起酒看着杯中澄澈的酒水,还未喝便能闻到一抹独特的酒香。
隐隐约约,还有一种甜腻腻的味道。
她拿着酒起身,顺带着把旁边之前郭荔澄不曾用的酒杯也拿了起来,“世子生辰宴我自当敬世子一杯,既然敬酒那你自然也是要喝的。”
沈澈慢条斯理的晃了晃手中的酒壶,“我这壶酒刚刚给几位宾客斟过不曾剩下,但二小姐说的有理,二小姐敬酒我没有不喝的道理。”
他顺理成章的将桌面上那壶酒拿了起来将空酒杯倒满,紧接着接过那杯酒与她碰了一下,之后一饮而尽。
沈澈将酒杯翻了过来朝着地面,示意他喝光了。看着乔挽颜的神情眉眼笑的弯弯的,“二小姐请。”
乔挽颜也十分满意的笑了笑,同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沈澈道:“二小姐觉得这酒如何?”
乔挽颜扬唇:“唇齿留香,世子觉得那酒如何呢?”
沈澈瞳凝寒玉的双眸氤氲出一抹喜悦,“琼浆玉液。”
话刚落,沈澈嘴角的笑容僵住。
几乎是一瞬间双腿似乎没了力气支撑般,若非扶住旁边的椅背怕是要险些栽倒。
紧接着,一抹酥痒之意袭来。
像是骨头缝里有蚂蚁在游动一般,痒的他头皮发麻。
乔挽颜轻笑一声,故作不解语气澄澈,“世子,这是怎么了呀?”
那抹无力感实在是太过于强烈,沈澈咬紧牙根都依旧阻止不了。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单手紧紧握着椅背,仰着头看着笑颜如花的女子带着几分错愕。
乔挽颜微微歪着头刚要继续说些什么,眼前忽而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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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澈离她最近,用尽最后的力气伸出手将她接住不至于让她直接硬生生的摔倒在地面,但却没有力气稳住身体,与她一同倒在地上。
只不过,是沈澈在下面。
这张席面因为有十公主在是以并不如其他桌宴在外面,此刻二人双双倒在地上倒是没有惊动外面那些人。
苏飞第一时间关上了门,云瑶和鹤宝珠也噌的一下跑到了乔挽颜的身边。
姜祁云直接踩着沈澈的手腕将倒在他身上的乔挽颜打横抱了起来,因为身体太轻盈,姜祁云几乎没用多少力气,像是抱着一捧棉花般轻轻松松的将人抱在怀里。
沈澈还没有彻底晕厥过去,云瑶的毒药不会让他晕厥,只会让他清醒的感受着浑身上下一丁点力气都没有且酥痒的要命。
此刻被姜祁云踩着手腕半天都不见他挪开脚,知晓他是故意的但却没有力气去推开他。
“这里可有内室?”
苏飞看了一眼自家主子那可怜样子,连忙道:“屏风过去能看见去后门的路,你去带着小侯爷去内室。”
顿时,身后一个小厮上前开路,“小侯爷,这边请,奴才带您过去。”
姜祁云这才移开踩在沈澈手腕上的脚,苏飞看着那处被踩到的地方,俨然红肿一片还带着泥土的脏东西。
招呼另外一个人将自家主子扶了起来,也朝着后面走去。
姜祁云一脚踹开门大步朝着里面走去,将晕厥过去的乔挽颜放到了床上。
动作轻柔小心翼翼,见着云瑶过来将地方让开,却没有离开。
只是站在一边紧紧地盯着云瑶给她诊脉。
“脉象平稳,并无不妥之处。奇了怪了,阿颜姐姐怎么会突然晕倒呢?”
鹤宝珠突然拿出一个杯子,“挽颜昏厥前只喝了一杯酒,我把酒杯带过来了。那个酒壶我也一并带过来了,但里面都没有一滴酒了。”
云瑶接过仔细检查了一番,“酒杯酒壶并无问题,闻着残存的味道也闻不到什么药味。只是这酒感觉好甜的样子,我不懂酒不知道这是什么。”
姜祁云夺了过来放到鼻前,“是桃花酿,还是陈年佳酿。但这桃花酿的味道好似比我从前喝过的更甜腻。”
姜祁云略微有些不放心,“鹤宝珠,你让人拿着令牌去找太医来。”
鹤宝珠:“我刚刚已经让薇末去了,不惊动任何人的那种!”
她虽然没什么特长,但却也不是个废物。做些力所能及的,还是可以的。
沈澈也被送到了另一处屋内,苏飞立即找来了医士给沈澈诊脉。
“世子,您是中了奇毒,这毒不会致命但会让人感受到一种难以忍受的瘙痒。属下无能无解,不过这奇毒估摸着两个时辰差不多就能解了。”
沈澈拧眉,“是她给我下的。”
他语气笃定,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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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澈双拳紧握,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都缓解不了那抹难以忍受的痒。
“酒没有问题,酒杯呢?”
那个酒杯,是她给自己的。
除此之外,他再不曾接触什么东西。
苏飞遣散了屋内的所有人并关上了门,心中不安走到床前。
“主子这可如何是好?二小姐不知道您要给她下情蛊便要给您下毒,不是报复,是纯粹要给您点颜色看看,您是不是在属下不知道的情况下得罪二小姐了呀?”
上次邀请二小姐去踏青,二小姐拒绝了。
这次借着生辰宴邀请,倒是来了,这不明摆着想让主子当着众人的面丢人吗?
沈澈忽而笑了起来,阳春白雪般的俊美容颜溢满了笑容。
“她好适合我。”
“我与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苏飞头冒黑线,两眼一黑。
“主子,稍后属下找机会请十公主和小侯爷以及那个叫云瑶的小姑娘出去,然后带着主子您过去。不管怎么样,这计划总得继续进行,否则就是前功尽弃了。”
沈澈:“废话,自然要这么做。封锁整个后院,不许任何人来打扰我。若是有人闹事,便是见血也要给我拦住!”
“是,主子放心。”
被薇末请来的是周太医,周太医赶到之后为乔挽颜诊脉如同云瑶口中的一模一样,脉象平稳有力并没有什么大碍。
检查了酒壶和酒杯也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只是说或许是忧思过度晕厥了过去。
“忧思过度?她忧思什么?”姜祁云问。
周太医客气道:“乔公子和郭小姐不久前去我府上找乔大小姐我才知晓乔大小姐失踪的事儿,听说乔二小姐也知晓了,或许是因为姐姐的事儿而忧思过度晕厥过去。”
姜祁云没怎么信,她们姐妹不和,不会是这样的。
“那她如何才能醒过来?”
周太医道:“我开一副药给二小姐喂服下去,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了。”
鹤宝珠道:“那就有劳周太医了。”
周太医连连道:“公主客气了,微臣这就去开药方让人煎药。”
周太医离开之后姜祁云等人没走,皆留在床边看着床上不省人事安安静静的乔挽颜。
这时,门外一个婢女走了进来。
瞧着衣着打扮,不像是世子府内的婢女。
这婢女身上的衣服有些粗糙,身上穿的衣服颜色也是很普通的青灰色。
“奴婢是跟随周太医来的,周太医说二小姐如今无故晕厥需要安静,还请众位贵人移步,让二小姐好好的休息,莫要惊扰了二小姐以免造成心悸。”
鹤宝珠点了点头,“她说的也有些道理,留着紫鸢在这儿侍奉就是,我们去外面等吧。”
姜祁云没有走的意思,“我留在这儿不说话就是,谁说我不走就一定会吵吵闹闹?”
紫鸢道:“男女有别,还请小侯爷顾念我家小姐的名声。”
姜祁云冷哼一声,“大幽民风开放哪有那么多事儿?门是开着的,谁还会造谣不成?”
鹤宝珠道:“门开着难免会有声音吵到她,既然没事儿为何不能出去等着?”
姜祁云再没了留下来的理由,满脸不高兴的出去了。
那青衫婢女见此心中松了口气。
只是这紫鸢姑娘,要如何能支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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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大声说话,怕是都听不见身边之人说的是什么。
鹤知羽于马上高坐冷眼看着远处长河,这么深的水这么宽的河面,若是从断崖上坠下未必会死。
上次青州悬崖上,挽颜也是如这般从高处坠下掉入水中,被姜祁云带着找到了一处茅草屋。
姜祁云。
鹤知羽思及此俊秀的清眉拧成一团。
之前父皇曾经提及过一嘴要给他和挽颜指婚,当时他说了很多废话,但唯独没有简单明了的拒绝这婚事。
一直以为两人是相见便厌,是实打实的冤家。
但如今想来,姜祁云早就有不轨的心思,只是一直不肯承认!
京元偏过头看着自家殿下脸色凝重阴沉的样子,出声安慰,“殿下莫要担心,乔大小姐定然会吉人自有天相的。”
鹤知羽收回思绪,淡淡应了一声。
远处突然有侍卫快步跑了过来,“启禀殿下,在河流的下游找到了乔大小姐!乔大小姐被冲到了岸边被一家猎户看见带回了家中,如今尚有一丝气息,医士正在为乔大小姐诊治。”
鹤知羽一夹马腹扬长而去,身后的侍卫立即跟上。
悬崖下有一处小村子,猎户家是在离村子还有一些距离的地方。
当日进山林狩猎空手而归回家的路上,看见了被冲到岸边的乔意欢。
猎户家是一对夫妻,儿子早些年带着妻儿进京谋生,如今也是这对夫妻发现乔意欢并将人带回来的。
夫妇两人平日里在林中猛兽都不怕,可此刻看着这些衣着银甲的侍卫却是吓到了。
明明是自己家,却不敢进屋站在院子里有些不安。
鹤知羽下了马,夫妇俩看着来人衣着不凡长相惊人的俊美,一瞧便是出身不俗,心底里便更加害怕了。
妇人心跳的厉害,她之前将那姑娘头上的发簪拔下来如今就在柜子里,这帮人应该......应该不会发现的吧?
鹤知羽站在门口朝着里面看了一眼,床上女子身上盖着厚重的被子,瞧着侧颜便足以看清那女子是谁。
鹤知羽转身走到院子里,“是你们救的她?”
那妇人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们回家的路上看见岸边有个女子,探了鼻息还有一口气便抱着她将她肚子里的水空出来带回了家。不过贵人放心,是我抱着的那女子,我家那个不曾碰那女子一下!”
鹤知羽看了一眼那猎户老实巴交的样子,偏过头看了一眼京元,便见京元走上前给他们几锭银子。
“这是我家主子赏你们的。屋里那位是在岸边被我们主子发现借由你们家救人,并非是你们将人带回来的,记住了吗?”
夫妇两人连连点头,感受着手中沉重的分量一边道谢一边应下。
这么多银子,够他们这辈子不愁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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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倒是捡到了一个金疙瘩!
片刻后女医士走了出来,“启禀主子,小姐已经没事儿了。只要多加休息,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鹤知羽问:“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伤吗?”
女医士摇了摇头,“大小姐实在是幸运,身上不曾有什么伤。落水应该是从背部入水,从悬崖上掉下来实在是太高,背部红肿的厉害。但不碍事,好好上药休养就是了。”
鹤知羽:“如今可能送回京城?”
女医士想了想,“若是马车平稳行驶并没有什么大碍。”
乔大小姐身上并没有骨折的伤处,移动到车上去也没什么事儿。
京元抬首看着望不到顶端的崖壁,“当真是奇迹,上次二小姐从悬崖上掉下来的时候虽然下面也是水,但崖壁上都是伸延出来的藤蔓树木,有了缓冲才没有意外发生。如今这崖壁光秃秃的,大小姐掉下来没有缓冲竟然活了下来,还真是老天庇佑。”
这种情况还能活下来,实属上辈子烧高香了。
“只是属下还有件事儿不知该说不该说。”女医士有些欲言又止。
鹤知羽:“直言便是。”
女医士:“大小姐肩膀处有两处伤痕,瞧着疤痕的样子该是匕首刺的,时间应该有一段时间了,并非新伤。”
鹤知羽没有开口说什么的意思,京元挥了挥手便见那女医士闭了嘴退了下去。
意欢肩膀处的伤痕,他在上林围场的时候便已经知晓了。
也是因为那两处伤口被自己知晓,意欢才会和自己大吵一架。
鹤知羽沉声道:“将她移上马车,回京。”
京元问:“主子,要送到哪里?”
鹤知羽沉默片刻,“她父亲正因她的事抱病不起,若是将她送回家怕是无法好好养伤。安置到落花阁吧。”
京元颔首,“是。”
❀
郭荔澄没有从周太医府上知晓乔意欢早就离开后回世子府告诉乔挽颜这件事儿,而是借口乔夫人身体不好,若是知晓这件事儿怕是会着急,是以跟着乔霁白一同去的尚书府,借口她是女子,若是乔夫人知晓也能好好安抚。
乔霁白没有多加理会,双双进入尚书府将这件事儿禀告乔尚书,乔夫人也恰好在旁边,知晓了这消息却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乔夫人虽然身体稍微羸弱,但接受不了的只是乔挽颜的不好之事,其他的她并不会那般上心。
二人从尚书府出来没有坐马车,世子府就在隔壁,走一段路就能到。
甚至从尚书府出来,都能看见世子府门口车水马龙,上马车下马车倒是费时间折腾许多。
只是,在出了尚书府之后,二人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满目禁军。
世子府,被禁军围住了。
水泄不通,不出不进。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苏飞快步走了出来看着眼前的一幕神情凝重,下了台阶微微倾身拱手道:“璟王殿下,今日我家世子生辰宴,王爷让禁军围住府邸是为何意?”
鹤砚礼一跃而落下了马,脚步缓慢的朝着苏飞走了过去。
步履间带着几分肆意无忌,似乎根本不觉得此刻让禁军将世子府围住有什么不妥。
规矩礼法于他而言,不过是一片云雾,风吹就散了。
“听说你们世子今日生辰宴,本王今日恰好回京正好给你家世子道道喜。”
苏飞心下不安,按照书信传回来的消息,璟王回京的日程怎么也得是后日,那还是快的,怎的今日就回京了,竟然一点消息都不曾收到。
“王爷客气了。王爷是去边境与我西陵谈和,此番回京该先进宫呈禀大幽皇上,我家世子何德何能在此留住王爷?”
这话刚落,墨萧腰间的长剑已经被拔出抵在了苏飞的脖颈上。
“你这话,是不欢迎我家王爷?”
那剑身太过于锋利,银身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目,苏飞一动不敢动。
“不敢。”
鹤砚礼不再理会他,朝着世子府内而去。
世子府内的侍从见此纷纷退到一边,别说上前拦着,就是靠近都怕被牵连。
门外的南衙禁军不同于守备京中的北衙禁军,南衙禁军那些人都是手上沾了无数鲜血,替皇城处理穷凶极恶之人的刽子手。
璟王回京不曾先行去宫里而是直接围了世子府,这般嚣张肆意无忌,他们上前拦着就是找死。
满席宾客见着突然出现的银甲禁军以及璟王也不免吓了一跳,刚刚还吵闹无比的席面霎时间鸦雀无声。
好似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楚听见,冷肃的骇人。
鹤砚礼扫了一眼不曾发现想要找的人,最终视线落在了那扇紧闭的门上。
门被大力踹开,屋内一张桌子是不曾动弹丁点的席面,但却不见有宾客坐在此处用膳。
墨萧将内室听到动静过来的小厮抓着提到了鹤砚礼的面前。
“人呢?”
小厮吓得不行,“王、王爷,奴才听不懂王爷说的是谁。”
墨萧剑尖搭在他的脖子上,用最简单的办法逼问,“坐在这张桌子上的宾客都去哪儿了?”
小厮因为太过于害怕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脖子一不小心就触碰到那剑身被划了一道口子。
疼痛加上恐惧哪还顾得了那么多,当即道:“回禀殿下,这张席面的宾客是静安侯府的小侯爷,十公主,乔家二小姐以及太子司议郎家的郭小姐和乔二小姐带来的一位小姑娘。这些贵客如今都在后院!”
墨萧继续逼问:“席面刚上来,为何都去了后院?发生什么事儿了?”
这些菜还冒着热气,一瞧便是刚端上来不久。
席面刚上来却全都不在此处吃饭,反而集体去了后院,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小厮连连道:“是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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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砚礼瞳凝寒玉,眼底如同淬了极北之地的寒冰般阴翳的吓人。
世子府被禁军围住的消息很快就已经传到了沈澈的耳朵里,苏飞是从偏门先行一步回后院的。
“世子,王爷很快就会过来了,咱们要如何是好?”
沈澈强撑着站了起来,嘴角被咬破满是鲜血,小臂用匕首划出一道道血痕,整个人溢出一抹诡异的妖冶。
身上难以忍受的折磨与伤口处的痛苦互相抵制,沈澈的意识越发的清晰起来。
“我筹备了许久的计划,岂能容许鹤砚礼就这么毁了?派人死守后院,抵不过南衙禁军至少也得撑到乔挽颜醒过来!”
出了房门,沈澈听见了外面有刀剑相向的厮杀声。
大喜的生辰宴见了血,沈澈却丝毫不在意的朝着乔挽颜所在的房间而去。
每一步,都如同走在刀山火海上。
“世子?”
紫鸢看着来人颇为意外,西陵世子怎的从后门进来,吓了她一跳。
沈澈没说话,倒是苏飞客气道:“紫鸢姑娘,乔二小姐无故晕厥,我家世子身为东道主实在是不放心,所以稍微能走了就过来看看二小姐。”
紫鸢语噎,虽然但是
她是小姐的近身侍女,是知晓小姐对西陵世子要做什么的。
更甚者,西陵世子喝下去的那杯酒的酒杯,都是她趁人不注意在顶峰边缘处抹上了云瑶的毒药。
酒没有问题,但是酒杯有问题。
西陵世子被小姐毒成这样,竟然还撑着身体过来看望二小姐,她怎么觉得有点
紫鸢内心默默地叹了口气,这人怕不是个冤种?
知道真相还不得和小姐闹的不死不休啊?
紫鸢心里是这么想的,对于自家小姐突然昏厥她没敢多说,只以为是小姐又对乔意欢做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儿才会突然晕厥,全然没有想到这东道主的西陵世子给自家小姐下了药。
“多谢世子好意,不过世子如今身体不适还是回去休息吧。”
紫鸢又道:“不过世子这生辰宴还请来了戏班子唱戏,如今唱的应该是两军交战吧?”
要不然外面怎么有刀剑相向的声音?
苏飞默默夸赞了一句紫鸢是个迟钝的,“紫鸢姑娘,我们西陵有一种醒神香极为好用,可否请姑娘随我去拿。或许用了之后,二小姐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紫鸢毫不犹豫的拒绝,“那就劳烦你派人送过来吧。我家小姐如今昏厥,我不在她身边守着不是很放心。”
苏飞:“姑娘多虑了,这世子府安全的很,有何不放心的呢?”
紫鸢走了几步挡在了床前有些防备,“香而已,世子府的下人很多,为何偏要我随你去取?知道的是你好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故意想要支开我呢。”
苏飞微微愣了一下,这姑娘看着呆头呆脑傻乎乎的,怎的遇上二小姐的事儿如此精明?
防备心这般重,难怪乔二小姐独留这看上去呆呆傻傻的紫鸢在身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紫鸢这般直言,苏飞倒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本以为这姑娘随随便便就可以打发出去,如今才觉得这才是最难打发的。
沈澈扫见了乔挽颜的指尖动了动,心下没了耐心,“把她弄出去,生死不论!”
话落,门外一群暗卫涌入,朝着紫鸢刺了过去。
这群暗卫算是死士,主子下了命令即便是死也要完成任务。是以即便身上被刺伤也会毫不犹豫的继续攻击,直至手不能抬脚不能走。
紫鸢被逼退出了房间,沈澈走到了床前单膝跪在地上,看着乔挽颜平静恬静的容颜。
食指轻轻的落在她的脸颊上,感受到细腻如白玉般的触感微微愣了一下,继而扬唇浅笑。
深邃阴暗的双眸中浮现一抹欢喜,是带着偏执病态的欢喜。
很快,她就会眼中只有自己一人了。
除却自己之外,再不会看见其他人。
徐书简,姜祁云,或许还有那些他不知晓的男人。
从今日以后,他们只会沦为笑话了。
沈澈勾住乔挽颜的一缕发丝在指尖上缠绕,似乎觉得不大满意
视线渐渐下移落在了她莹润的小手上,指尖轻轻的与她的指尖相处,心口蓦的一紧,好似一抹电流自指尖传来,那抹痒到了骨子里的感觉比起被下毒的瘙痒还要难耐。
沈澈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浓郁,尾指勾住她的手拇指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指背。
苏飞见此转身去关门,可门刚关上不久,转过身还未走出两步便突然感受到一抹刺耳的声响。
紧接着门板被踹开,苏飞和木板一起被踹飞。
鹤砚礼一眼就看见了床上躺着的女子是谁,视线下移看见了沈澈勾住的手嘴角扬起一抹阴翳的弧度,二话没说拔出腰间的长剑打算了结了沈澈的性命。
毒药发挥的时间是顶峰,沈澈此刻根本没有能力去起身躲开。
就在苏飞要冲过去用身体挡住这一剑的时候,一道浅弱的声音阻止了鹤砚礼手中的动作。
“砚礼哥哥。”
乔挽颜躺在床上,手被沈澈勾着不曾松开,睁开眼第一时间看见的,是挥剑朝着这边刺来的鹤砚礼。
沈澈闻及此言愣了一下,须臾立即偏过身去看她。
见着她视线牢牢地锁在鹤砚礼身上,神情凝固仿佛整个世界在此刻静止了。
沈澈唇角微微张开却没有吐出一个字,忽然伸出手捧住她的脸颊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却见鹤知羽一只手抓住了沈澈的后衣领将人扔到了一边。
不曾用剑,不曾在她面前见血。
乔挽颜坐了起来,发间的珠钗掉落下来,如瀑的长发顺滑的披散下来铺满了整个背影,好似一幅精心绘制的墨色画卷,美的惊心动魄。
乔挽颜仰着头看着床边站立的鹤砚礼,眼漾桃花含尽春雨,望着鹤砚礼之时带着说不清的委屈与思念。
在鹤砚礼的眼中,此刻的乔挽颜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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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纯净,是踏月而来的神女。
乔挽颜抬起手,鹤砚礼看了一眼后指尖搭在的她的手下方。
乔挽颜没有说话,只是双手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目光灼灼。
“你回来了。”
还未等鹤砚礼说话,便见乔挽颜再次开了口。
“我好想你。”
只此一句,鹤砚礼的心湖骤然间水花四溅。难以言喻的情绪席上心尖,如同荆棘一般紧紧地缠住心脏。
“主子!”苏飞一道唤声后连忙接住了气晕过去要倒在地上的沈澈。
完了完了!准备了这么长时间全都给别人做了嫁衣!
先是给那些动物试验了一番用了一些,后来又给小侯爷用了一些,如今剩下的全都给了乔二小姐再也没有一点了!
如今给乔二小姐喝的情蛊比起静安侯府那位小侯爷的可是多得多,足足多了两倍的量。
此刻乔二小姐定然喜欢死了璟王!
苏飞心里慌得不行,主子醒过来之后,不会杀人吧?
鹤砚礼听见了却吝啬的没回头看着他。
情蛊,果然是真的。
可即便是假的
鹤砚礼轻声笑了一声,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拉到了近前,微微倾身看着她那张美的毫无瑕疵的容颜。
细细的打量,从眉眼,到她殷红的唇色。
“想本王?你这张嘴最擅长骗人。”
乔挽颜不语,抱住了他的腰肢。脸颊贴在他还带着冷意的锦袍上,似乎觉得不舒服还微微蹭了一下。
“没骗人。”
鹤砚礼头皮发麻,仰着头看着屋顶平复了许久,才慢悠悠道:“撒什么娇?”
随后冲进来的姜祁云看着眼前的一幕,双脚似乎灌了铅一般再迈不动一步。
旁边探进来一个脑袋的鹤宝珠和云瑶也僵在门口,尤其是鹤宝珠,小嘴张的溜圆,小小的脑袋受到了大大的震撼!
不对,不对啊!
妹宝不是喜欢太子吗?
怎的如今
cpu干烧了!
怎么办?磕不完,根本磕不完啊!
被狠狠抛弃的竹马,口口声声说厌恶痛恨,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可此刻被妹宝抱着,却舍不得推开。
这是什么离谱走向啊?
“太配了!”鹤宝珠喃喃自语。
姜祁云偏过头看着她,“你眼睛瞎了吧?”
鹤宝珠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你该不会是破防了吧?你也喜欢挽颜?”
姜祁云咬牙,“我就是.......”
话还没说完,鹤砚礼已经将乔挽颜用帽衫罩住面容打横抱了起来。
“让开。”
鹤宝珠和云瑶乖乖的站到了一边,但姜祁云没让。
“你让禁军围了世子府,在世子府大开杀戒,如今又要把朝中贵女强行带走,你是疯了吗?”
鹤砚礼不屑一顾,“世子府与你何干?乔挽颜又与你何干?这么喜欢管闲事,怎么没管管李寒松杀了你意欢姐姐的闲事?”
姜祁云脸上的阴寒越发的可见。
“若我今日一定不让呢?”他冷声道。
鹤砚礼没说话,但已然冲进来守在院门口的南衙禁军纷纷拔出了长剑对准了姜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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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挽颜拉下帽衫露出来半张脸,微微拧眉颇为不满,“姜祁云,我钗环掉了,砚礼哥哥要送我回去,你要干什么?”
若是乔挽颜不说话,此刻姜祁云倒是有十足十的底气拦住他。
可眼下乔挽颜开了口,他继续留在原地阻止鹤砚礼离开,那就是实打实的笑话。
他不明白,乔挽颜明明从前毫不留情的抛弃鹤砚礼,后来鹤砚礼回京也是有意避着并不亲近,甚至他能明显看出来乔挽颜的心思都放在太子身上。
可为何如今
他不懂,真的不懂女子心底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鹤砚礼看着姜祁云侧过身子将路让开扫了他一眼,那一道迅速收回的视线明显带了几分不屑与挑衅。
姜祁云看见了。
走出去许远,乔挽颜将挡住自己全脸的帽衫拽下几分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前面宾客众多,你就这么抱我出去会不会被人看到不好?”
鹤砚礼神情闪过一丝异色,“你是怕人看见本王抱着你污了你的名声?乔挽颜,你莫不是忘了是你刚刚求着本王送你回家的。”
乔挽颜微微拧眉,伸出手朝着他的嘴打去,“你敢和我说话阴阳怪气的?”
鹤砚礼停住了脚步微微愣了一下,低首看着她那张娇蛮的神情嘴角勾起一抹忍俊不禁的浅淡弧度,“你长本事了?”
乔挽颜将帽衫遮住脸,“还不快送我回去!”
鹤砚礼感觉好似回到了从前,从前她也是这样娇蛮任性丝毫不顾及什么贵女形象的。
前堂席面依旧是菜肴满桌好不丰盛,但此刻场面有些诡异。席面依旧存在,但宾客却一个都不见了。
不仅如此,甚至连个小厮婢女都不曾看见。
廊下的灯笼随着清风微微晃动,投下来的阴影在地面上显得格外诡异。
整个前堂,空无一人,安静的有些渗人。
乔挽颜也察觉到了,这一路都不曾有任何声音。即便这些人看见鹤砚礼有些害怕不敢说话,却也不至于静谧成这个样子。
偷偷的从缝隙朝着外面看,却不见一个人影。
“前堂的宾客呢?”
鹤砚礼没回答她,“谁知道呢?”
彼时,满堂宾客都被扣在了厢房内。
人挤人,墨萧甚至好心的将男女分成了两个厢房扣押,确保这些人看不见此刻王爷和二小姐的身影。
和前堂一样,本该热热闹闹的长街上同样空无一人。
就连还未回世子府的乔霁白和郭荔澄也直接被驱散,冗长街上只剩下南衙禁军背对着门口站着。
鹤砚礼大摇大摆的抱着乔挽颜从世子府去了尚书府,尚书府门房小厮听见踹门声黑着脸打开门刚要破口大骂,睁眼一看是璟王顿时客客气气道:“王爷安好,不知王爷怎的来了?”
这璟王不是还没回京吗?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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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吧。”一道清浅的女音响起。
门房小厮立即知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快步让开了路,等着两人进了门才关上了大门。
怎么会是二小姐?璟王怎的抱着二小姐?
鹤砚礼知道永宁阁在哪儿,一路将人抱到了永宁阁主间的宽大床上,还未直起腰便听见后面一道道匆匆脚步声。
鹤砚礼不疾不徐的偏过头朝着门口去看,见着是本该抱病卧榻的乔尚书来了。
身后,还带着十来个侍从。
依着刚刚那些轻缓的脚步声,不用询问都能知晓那些侍从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且不是三脚猫功夫的废物。
“臣见过璟王,不知璟王回京不第一时间进宫面见皇上,而是来了我尚书府,有何指教?”
乔尚书话是客客气气的,但却并未福身行礼。看着鹤砚礼的神情,满是阴冷。
鹤砚礼知道他此番不客气的神情是因为什么,“你的宝贝女儿在世子府晕倒了,本王给西陵世子道生辰喜恰好遇见把她带了回来,乔尚书是觉得本王多管闲事了吗?”
乔尚书明显不信她这番话。
乔挽颜将帽衫摘了下来,视线被鹤砚礼的身影挡住,探出来一个头道:“爹爹,是这样的。我钗环掉了,是砚礼哥哥把我带回来的。”
砚礼,哥哥?
乔尚书当即怒了,指着鹤砚礼的鼻子骂道:“竖子!你给我家颜颜灌什么迷魂汤了?!”
鹤砚礼不疾不徐道:“乔尚书素来谨言慎行,怎的如今如此以下犯上?”
乔尚书拧眉,“臣谨言慎行是为了护住妻女一世平安,但涉及女儿安危,就恕臣冒犯了。”
乔挽颜下了地挽住了乔尚书的胳膊,门口的侍从见此立即低下了头不敢看着二小姐长发散落的样子。
“爹爹别这样,砚礼哥哥没给我灌迷糊汤。是我求他带我回家的,爹爹别误会。”
乔尚书心在滴血,总有一种自家的白菜被猪给拱了的感觉。
脑瓜子嗡嗡作响,乔尚书此刻想要见点血,又怕女儿看见血害怕,忍的脸都红了。
门外,有门房小厮的声音响起。
“老爷,宫中来人说是皇上召璟王殿下即刻进宫。”
乔尚书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才道:“既然如此,臣就不留璟王了。”
鹤砚礼听着这咬牙切齿的声音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乔挽颜抿唇微笑的样子,这情蛊真是
如今因为情蛊这般心悦自己,不如就让她体验体验当初被抛弃的感觉吧?
满心爱意却被狠狠践踏。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鹤砚礼大步离开,看着外面万里无云的无垠天际,只觉得老天真是开眼。
“闺女,你这是怎么了?!”乔尚书忽然惊呼道。
鹤砚礼腿比脑子快了一步,转身冲进了永宁阁内。看着乔尚书搀扶乔挽颜的样子,视线紧紧地锁在乔挽颜的身上。
背对着门口,乔挽颜道:“没事儿,就是腿麻了,爹爹别碰我让我缓一会儿。”
鹤砚礼闻及此言转身离开。
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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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高坐于龙椅上,看着他衣角溅到的血迹眸色微暗。
“人可带回来了?”
鹤砚礼道:“前朝余孽已经羁押在了刑部大牢,只等明日父皇审问。”
皇帝沉默片刻,“既然提前回京为何不回宫交差反而在世子府生事?关押官眷杀西陵侍卫,朕看你如今真是越发的大胆!”
怒拍桌子的声音在殿内余音回荡,震的人心口微微发颤。
苏效听着皇帝的震怒看了一眼璟王,小心翼翼道:“皇上您消消气,龙体重要啊。”
皇帝起身缓步走到殿前,“围了世子府,封了靖和街,你是等着朕明日看诸臣弹劾你的折子不成?!”
鹤砚礼跪下,“儿臣知错,请父皇降罪。”
皇帝走下梯阶到他的面前,“肆意无忌也要有个肆意无忌的分寸!为了一个女子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你可知明日有多少张嘴指责你的不是?!”
“嚣张的如此明了,朕看你是好日子过多了。”
鹤砚礼语气淡漠,“儿臣不是为了她,是为了泄愤,泄当年的愤!”
皇帝冷哼一声,“你是朕的儿子,朕自然会偏爱你。你若是恨她,朕大可寻个和亲的由头将她送去和亲。西陵世子对她也很感兴趣,朕自可顺水推舟。”
鹤砚礼抬头看向皇帝,“父皇!”
皇帝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放肆,跟朕大呼小叫,朕看你是真的欠收拾了!”
鹤砚礼深呼吸了一口气,“儿臣恨她,自然要亲手泄愤,不劳烦父皇大动干戈。父皇是天子,自然要操心国家大事。这等小事,儿臣自己会办好的。”
话落,鹤砚礼将袖中的虎符拿了出来双手呈起,“儿臣回京肆意妄为,自行将禁军虎符交出,以免落人口舌。”
皇帝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虎符没接,“明日自有你还回来的机会,先下去吧。”
苏效走了过来,“皇上,您消消气儿。璟王在您面前素来任性,但这也是把您当父亲所以才如此,您可千万保重龙体啊。”
皇帝看着他的背影,“朕生什么气,只是觉得明日定要被吵的头疼。”
不省心。
就是惯的!
皇帝预料明日要头疼,只是尚书府那位此刻就头疼的要炸了。
“闺女啊,你不是不喜欢璟王吗?怎的如今......”
乔尚书重重的叹了口气,一副欲言又止急的不行的样子。
乔挽颜看着自家爹爹在自己面前来回转悠的样子抿了抿唇,一边吃着蜜饯一边看着他。
“爹爹莫要再转了,转的我头疼。”
“爹爹也不想转,爹爹停不下来啊!”
一停下来他就浑身冒火,想起璟王的那张脸他就恨不得放把火将璟王府烧了一了百了。
明日早朝,他定然不会放过璟王!
乔挽颜起身将人推了出去关上门,“爹爹去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
紫鸢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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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世子府的那群人围着打,那些人估摸着都是死士,下手黑的狠专往致命处砍。
若非后来云瑶来了下了一记毒药,怕是自己如今还不得脱身。
只不过自己被那些人绊着没能躲开,也中了毒。
此刻晕乎乎的,躺在床上都觉得整个世界在转动。
不知不觉间迷迷糊糊睡着了,直到隐隐约约听见一道唱曲儿的声音才缓缓掀开眼帘。
“小姐?”
乔挽颜坐在院子里,瞧着她过来问道:“紫鸢,砚礼哥哥之前送我的那颗东珠你放在哪里了?”
紫鸢:“.......”
紫鸢走近,“小姐,您之前不是说那些东西碍眼,让奴婢将璟王送给您的所有东西都扔了吗?奴婢当时没敢直接扔,将东西都封起来放在库房了。”
乔挽颜眉眼笑的弯弯的,“那就快取来。砚礼哥哥如今回京了,我明日想要带着那颗东珠去宫门口接他,再在明月楼设宴给他接风洗尘。”
紫鸢感觉两眼一黑,但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神情都舒展开来笑了起来。
“我知道了小姐!您是想要用璟王来气太子殿下是不是?您是想用这种办法来激起太子殿下的嫉妒心,以此来抢殿下的心,让殿下对您放不下忘不掉,等到太子殿下对您表露心意之后再一次抛弃璟王对不对!”
一定是这样,她家小姐对太子妃一位势在必得,怎么可能会吃回头草呢?
还要把尘封的东珠拿出来,那不是吃回头草,那是框框吃!
不可能的,小姐这样上进心十足的人,怎么可能会这样呢?
乔挽颜微微偏着头看着她一副把自己解释明白的舒缓样子微微皱了皱眉,“你胡说什么?我才不会再次抛弃砚礼哥哥!”
紫鸢好像石化了。
乔挽颜:“砚礼哥哥那么好,金质玉相高贵绝尘,文武双全气质斐然!上次做出那等糊涂事儿我已经很后悔了,怎么会再次抛弃他呢?”
紫鸢彻底石化,头发在风中凌乱。
不敢睁开眼,真的不敢睁开眼看着小姐此刻的神情。
紫鸢蹲在乔挽颜的旁边,“可是小姐,您不是要做太子妃吗?嫁给璟王还如何做太子妃呢?”
这可是小姐为之努力的目标啊!
乔挽颜轻轻地摸着她的头顶,“做太子妃有什么好的?我只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和喜欢的人白头到老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儿啊!紫鸢,你不懂,等你以后有了喜欢的人就知道我这种感觉了。”
紫鸢:她确实不懂,也不想懂。她只想一辈子陪在小姐身边伺候小姐一辈子,才不要喜欢上什么男人。
男人哪有大肘子香?
男人只会和她抢大肘子!
“快去把东珠给我取来,再把那套宫缎素雪百蝶度花裙给我找出来,明日我要穿那件!”
那条裙子,是砚礼哥哥从前亲自去彷华买回来的,只因为她在京城见过一个从彷华来的女子身上穿过,砚礼哥哥便亲自跑了一趟将裙子买回来送给自己。
那是京城不曾有过的漂亮样式。
紫鸢觉得自己可能是毒性还没有彻底解,头又开始晕沉沉的。
双眼一闭,又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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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欲晓,天边泛起了温柔的蓝紫色。一层薄雾笼罩着京城,如梦似幻宛若仙境。
皇宫的琉璃瓦在晨曦中闪烁着神秘的柔光,似乎每一片瓦砾都承载着历史长河的重量,无声的诉说从前的辉煌。
悠长的钟鸣声响起,文武官员接连进入殿中。
百官朝拜呼声万岁,声音在大殿中回响,一瞬间驱散了经隔一夜的安宁。
定远将军站了出来,“皇上,臣要状告璟王无视律法扣押官眷,在西陵世子府上大开杀戒无令围世子府封禁靖和街!”
正议大夫站了出来,“皇上,璟王昨日回京本该第一时间进宫述职,但却如此悖逆人伦。臣之妻女昨日也在世子府,璟王擅自扣押官眷在狭小房间内,害的臣的女儿受惊过度一病不起,还请皇上明鉴!”
鹤知羽余光扫了一眼身侧的鹤砚礼,面容平静不曾有开口落井下石的意思。
似乎今日之事,不必自己开口鹤砚礼也定然会付出一些代价。
皇帝拧眉不曾开口,乔尚书看着皇帝的脸色到嘴边的话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这等事儿,不足以让璟王跌倒不起一辈子翻不了身。
依着皇帝对璟王的宠爱,他今日又何必和皇帝反着来?
谏议大夫道:“皇上,西陵世子虽为质子,但璟王如此肆意无忌在世子府大开杀戒,万一西陵因此事起了心思,岂不是要引起两国战事?我大幽虽兵强马壮,但若开战无数将士死于沙场,多少家庭因此支离破碎啊!”
御史中丞道:“皇上将禁军兵符交给璟王乃是让璟王去边境与西陵交涉,但如今却在京城擅自动用禁军,臣恳请璟王殿下交出兵符。”
乔尚书看着皇帝始终没有开口的意思,刚要开口,却见首辅察觉到他率先一步开了口。
“皇上,璟王前往边境与西陵交涉却将隐藏在西陵的前朝余孽带回,是为有功。主次有序,请皇上召西陵余孽上殿。”
乔尚书内心冷笑一声。
皇帝沉默片刻,看了一眼苏效,便见苏效立即高声道:“召前朝余孽上殿!”
朝堂之上又是喋喋不休的吵闹,过了好一会儿,刑部侍郎匆匆进了大殿之内跪在地上,声音微许有些颤抖。
“启禀皇上,那前朝余孽在牢中,在牢中死了!”
此言一出,哗然大惊。
鹤砚礼回头看向他,显然有些意外。
皇帝拧眉:“怎么死的?”
刑部侍郎道:“胸口正中一箭,仵作判断死亡时间大抵在深夜。臣在那余孽口中还发现了一道血书,并将这前朝余孽大牢的斜对面犯人带来,听那犯人说昨天上半夜,听到了一些动静。”
苏效上前将刑部侍郎手中的血书拿了过来,走到皇上面前才将血书打开。
皇帝看着上面的字眼,脸色越发的阴沉,深邃无温的视线看了一眼鹤砚礼。
“去给璟王看看。”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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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尚书看了一眼敬挽的侧颜后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
阴谋的味道,很浓郁啊。
首辅道:“血书上说这前朝余孽与璟王多年来一直都有联络,此番被西陵供出逃不得身,本想求璟王将他李代桃僵,但璟王却没有应允。知晓最后难逃一死,璟王一定会杀他灭口便提前写下了这封血书。这血书上,还写了前朝余孽在大幽设下的据点。”
中书侍郎道:“这前朝余孽一直在大幽有所行动,皇上一直想要找出据点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如今若这血书上的据点是真的,倒是解了大幽心头之患了!”
谏议大夫道:“璟王身为皇室子弟却与前朝余孽有所勾结,此乃叛国!”
正议大夫道:“只单凭一道血书如何能证明他说的是真的?璟王为大幽打下无数胜仗各国皆为忌惮,若是那余孽想要用这种办法污蔑璟王呢?如此,岂不是着了小人的道儿了?”
首辅道:“这血书上还写了,这前朝余孽与璟王沟通的时候都是通过江湖势力玄风。这玄风真正的主人并非是江湖人士,而是大殿之上的这位璟王殿下。血书上的中心据点就在常州,而玄风也在常州。”
中书侍郎道:“若璟王当真与他有所勾结,大可在边境之处便李代桃僵,如此岂不没有后顾之忧?”
谏议大夫道:“此言差矣!跟随璟王一同去边境的还有禁军统领。璟王如何能在禁军统领面前做出这等大事不被发现?更何况这一路上若是动了手,那璟王照样脱不清关系。在京中杀之,还可以冤枉到刑部上去治个失职之罪。但璟王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前朝余孽一早就藏有血书打算来个鱼死网破。”
鹤知羽道:“父皇,皇弟虽然平日里稍有顽劣性情,但儿臣不相信皇弟会做出叛国之事。还请父皇下令羁押玄风掌事细细询问,还皇弟一个清白。”
定远将军道:“刚刚刑部侍郎曾言当时这前朝余孽的斜对牢中有犯人听见了什么,何不召他上殿细细询问?”
皇帝拇指磋磨着扶手,幽暗的双眸看着鹤砚礼。
片刻后,他道:“传召。”
天子下令,那犯人很快就被带了上来押跪在殿中。
众人将视线递了过去,却觉得这人分外眼熟。
这不是忠武将军府的武状元,李寒松吗?
昨日就听说他犯了命案被关押到了刑部大牢,这倒是巧了。
鹤知羽回首看了他一眼后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安静的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李寒松曾经期望过有朝一日步步高升也有机会在朝中议事,但却没想到今日在此却是犯人的身份。
他心中彷徨,与父亲担忧着急的视线对上后,眼神越发的坚定起来。
今日,他或许能将功赎罪!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忠武将军看着自家儿子狼狈的样子便心中心疼的不行,他养尊处优的儿子如今竟然受了这么多苦,这都是那个乔意欢的错!
他的儿子无缘无故怎么会将那个女子从断崖上推下去?他儿子不是那么不谨慎的人!
这两天他一直都在盘算着如何将儿子洗脱嫌疑拉出来,但却不曾想今日在殿中看见了儿子。
当日,是太子下令将寒松关入刑部大牢的。
今日朝堂之上璟王被百官弹劾,又明显至于下风辩解不得。
他不怕别的,就怕儿子被牵连到这种事儿里去。
定远将军道:“你在牢中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皇上面前若是胆敢说谎,那可是掉脑袋的事儿!”
忠武将军暗暗摇了摇头,示意李寒松什么都不要说。
李寒松收到了这个提醒,但却没打算听从。
那牢狱里不是人待的,若是自己说出去没准儿就会将功抵罪呢!
毕竟那个小贱人没死不是吗?
“启禀皇上,微臣在牢中确实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话。”
皇帝凛眉,“微臣?”
苏效提醒道:“皇上,他是忠武将军的儿子,今年的武状元。因为涉嫌将户部尚书府长女推下断崖而被太子关押到了刑部大牢。”
忠武将军立即站了出来,“皇上,臣这逆子自幼便有耳鸣的毛病。牢狱之中听到了什么,或许并不真切。”
还不等别人说话,便见李寒松着急道:“皇上,微臣确实有耳鸣的毛病,但那晚听见之言却极为真切,绝不是幻听!”
父亲怎的阻拦自己?若是今日没有戴罪立功,他在牢狱之中怕是要疯了。
那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皇上,那晚夜深人静时,微臣看见了那前朝余孽咬破了手指撕下衣服写了血书!那余孽写完之后还喃喃自语,好像念叨着你不仁别怪我不义的话语,之后将血书塞到了口中嚷嚷着同归于尽。后来没多久,微臣就感觉到了一抹迷香的味道。自觉不好,便屏气装睡,果不其然没多久就见到一个身着黑衣的蒙面男子。”
李寒松话落顿了顿又道:“微臣当时实在不安,这人一看就不是正经进来的人。微臣知晓斜对面牢中关着的是何人,便存了心眼偷偷的看,却见那蒙面男子一个字没说直接将已经晕厥过去的余孽用箭射穿胸口!”
李寒松说完看了一眼璟王的背影,“微臣还、还听见那余孽死之前说了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帝沉声道:“你直言便是。”
李寒松道:“那前朝余孽在死之前说了一个名字,是......是鹤、鹤砚礼。”
此言一出,朝臣顿时低声窃语。
李寒松:“那余孽说,要与璟王殿下同归于尽!”
乔尚书收回视线余光看了一眼璟王的侧脸后收回视线,将前朝余孽押解回京这本该是封赏的好机会。
可如今,这天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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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他知晓前朝太子嫡出血脉是谁,怕是真的要觉得璟王牵扯其中与前朝余孽勾结了。
一环扣一环,璟王事到如今都不曾辩解,看来江湖势力玄风的背后主人,当真是璟王了。
假的前朝余孽已死,辩无可辩,留下的血书便是指证璟王的重要罪证。
若玄风掌事供出背后主人是璟王,即便没有与假余孽往来的证据,也是要被那些朝臣咬死不放了。
定远将军道:“皇上,璟王与前朝余孽勾结实乃叛国。这么多年来那些前朝祸害屡次生事成为大幽心头之患,璟王身为皇室子弟却与这些逆贼勾结,还请皇上发落!”
此言一出,又有几个朝臣跟着站了出来,“请皇上发落!”
中书侍郎道:“皇上,此事只听从这些人单方面的证据便判定璟王叛国实乃荒唐。还请皇上明鉴!”
有人想要迫不及待的顺着绳子将璟王拽下来,便有想要保住他的人。
不少人也纷纷站出来请皇帝明察,鹤砚礼倒是一直淡定的很。
眼下这种局面,找不到洗清冤屈的证据,就是将自己陷入更深的舆论之中。
皇帝沉默许久,“派大理寺与督察院前往常州羁押玄风掌事回京,御使司前往常州等血书上提及的据点,将那些余孽一网打尽押解回京。太子,你带着刑部的人去璟王府搜寻璟王与玄风之间的密信。”
“儿臣遵旨。”
几位朝臣顿时站了出来应下。
皇帝看着鹤砚礼,片刻后才道:“璟王,你如今可有什么要说的?”
鹤砚礼直言:“儿臣辩无可辩,只等着大理寺都察院还儿臣一个清白。”
皇帝道:“你如今深陷此事又无从辩解,朕不能视若无睹。禁军虎符交出来,即日起不得上朝不得离京,等候大理寺与督察院的结果。”
鹤砚礼将虎符交出,鹤知羽看着苏效将那虎符拿走,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翳。
辩解,能怎么辩解呢?
玄风的主人确实是他,若是幸运或许还能在璟王府找到鹤砚礼与玄风之间往来的信件。
即便璟王谨慎,偌大璟王府一封书信都没有也无妨,玄风背后的主子确实是他,只要将常州的玄风掌事押解回京,事情总会有个答案的。
只是父皇实在是偏心,即便璟王落入这种境地,父皇都没有下令收回鹤砚礼手中的北冥军军权。
禁军兵符不算什么,鹤砚礼手中的三十万北冥军才是他的心头大患。
他手中有兵符一日,自己的太子之位便坐不安稳。
散朝之后,太子和璟王并肩而行。
“皇弟莫要担忧,孤奉命例行搜查王府而已,只要皇弟坦坦荡荡璟王府内干干净净,孤自然也会帮你在父皇面前多说几句好话。”
彼时墨萧匆匆走到了鹤砚礼身边附耳低语几句。
鹤砚礼笑了笑,“皇兄的笑容笑的可真开怀,但愿皇兄一会儿还能笑的这么开怀。”
鹤知羽嘴角的笑容依旧浅淡,全然没有将他这番话放在耳朵里。
皇弟嘴硬,他这个做兄长的自然要包容才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鹤知羽调了守备在庆阳宫的北衙禁军,却不曾要出宫门的路上看见了还没有离开的鹤砚礼。
“孤以为皇弟先行一步离开了。”
如今麻烦缠身,不赶紧回府慌张的处理掉东西,竟然还留在这儿等着自己,倒是淡定的让他意外。
他的人一直都在暗中看守鹤砚礼和他今日进宫随行的墨萧,两个人一个都不曾离开。
若是离开,他倒是有所切入口。
可惜了。
鹤砚礼:“皇兄奉命搜查璟王府,我若是提前回京岂不是让有心之人抓住把柄上奏弹劾?我自认清清白白,自然不会给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一丁点把柄。”
鹤知羽扬唇浅笑,“皇弟为人谨慎,这是应该的。”
鹤砚礼轻笑一声,牙都要咬碎了吧?
鹤砚礼身为王爷本该退太子一步随行,但他偏生无所顾忌与太子并肩而行。
“王爷,殿下面前您得随后跟行,岂能就这么并肩而行?”京元没忍住提醒道。
鹤砚礼眉目含笑,“皇兄不会介意这些小结。”
鹤知羽面不改色,“京元,此处并无他人。兄弟之间无需那么多礼节,皇弟在北冥待了三年也养成了无所顾忌的性子,想来皇弟入夜之后也会时常感谢乔家二小姐给你的机遇才是。否则,你哪里有机会前往北冥历练?”
京元闻及此言心中松了口一口气,看了一眼墨萧后收回视线微微昂着首。
墨萧白了他一眼。
蠢货,幼稚。
鹤砚礼没说话。
鹤知羽目若深潭的双眸氤出一抹嘲弄,挽颜曾经毫不留情的抛弃他,是他心中永远都除不掉的一根刺!
既然除不掉,不妨用来恶心恶心他。
装的再若无其事,他也能猜到鹤砚礼此刻心中多么难受。
宫门口,鹤砚礼一眼就看见了尚书府的马车。
鹤知羽也看见了,瞧见马夫朝着里面说了什么便见车门被打开,挽颜那道娇俏的身影出现在眼帘之内。
他就说挽颜爱她爱的那么深,怎么会因为一点小事便真的收回心意改嫁姜祁云那种纨绔子弟?
如今还来宫门口接自己下朝,殊不知如今他还没有向父皇母后请旨赐婚,没有婚约在身更不曾嫁入东宫。
这般胡闹,是要被人说闲话的。
“挽颜,你怎的来了.”
话刚说完,便见乔挽颜小跑着朝这边而来。
明媚的小脸溢满笑容,阳光下娇颜生辉,好似晨曦中最为柔和耀眼的辉光般夺目。
鹤知羽眸光柔和的看着她,却见她从下了马车不曾看自己一眼,反而目光灼灼的看着鹤砚礼,朝着他跑去,嘴角的笑容略显僵硬。
“砚礼哥哥!”
乔挽颜在鹤砚礼的面前停了下来,微微抬着头笑意颜颜的唤了他一声。
“今日怎的这么慢?我瞧着那些大臣都已经出来了还不见你的身影,还以为你不出来了呢!”
鹤知羽拧眉,砚礼哥哥?
别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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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之时,鹤砚礼将挽颜强行掳走,待他找到之时小姑娘甚为委屈害怕,满心满眼都是要自己救她。
回了京,也是处处躲着他,绝无可能旧情复燃!
但眼下,他过往种种的判断,好似都无效了。
鹤砚礼在她下马车的第一眼便看见了她头上的东珠以及身上穿的裙子,都是他从前送给她的。
总以为这些东西都被她扔了,却不想她竟然还留着。
“叫什么砚礼哥哥?客气话说了就觉得本王能原谅你放过你吗?你的太子哥哥就在旁边,怎的不怕他难过?”鹤砚礼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没有看太子一眼却依旧能猜到他此刻的脸色定然很好看。
刚刚不是很高兴吗?
笑的那么高兴,此刻定然更高兴了吧?
乔挽颜终于看向了鹤知羽,太子竟然也在。
“臣女参见太子殿下,殿下金安。”
话落,还不等鹤知羽张开嘴要说些什么,便见乔挽颜收回了视线又将注意力放在了鹤砚礼的身上。
京元偷偷看了一眼自家殿下张开嘴刚要说些什么,却硬生生的没有开口。
余光对上墨萧的视线,明显看到了墨萧鄙夷嘲讽的神情,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我与砚礼哥哥说话,太子殿下难过什么呢?”
鹤砚礼没说话,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鹤知羽僵硬的神情。
乔挽颜又道:“砚礼哥哥,我在明月楼准备了席面给你接风洗尘,我们现在过去好不好?”
鹤砚礼道:“只怕是不行,你太子哥哥、哦不,太子殿下要去搜本王的府邸,本王自然得随同去看看。否则你太子殿下一个不高兴吃多了酸气,把搜府改为抄家,本王岂不是今日没处住了?”
鹤知羽冷声道:“皇弟真是会开玩笑。这空气清新,哪来的酸气?”
鹤砚礼嗤笑一声,“谁知道呢?”
“为何要搜府?”乔挽颜甚为不解,“砚礼哥哥出了什么事儿吗?”
鹤砚礼直视太子,“被一些小人冤枉了而已。”
着重了小人两个字,鹤知羽却是忽而笑了起来,“是不是被冤枉,三法司自然会还皇弟一个公平。”
乔挽颜像是没听到一般,“我相信砚礼哥哥不是坏人!砚礼哥哥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人!”
鹤知羽嘴角那抹笑容僵到了极点,却愣是不肯收回去。
好似此刻将笑容收回去,就是他输了一般。
紫鸢看着眼前的一幕两眼一黑,远处小巷子里漏出来一个脑袋鬼鬼祟祟看着宫门口的乔尚书也是两眼一黑。
闺女笑眯眯的和璟王那个该死的竖子说什么呢?
从前虽然知晓闺女想要嫁给太子,但是他也能看出闺女对太子的喜欢只是浮于表象。
不走心的主动,那都是为了太子妃的位置。换句话说,谁是太子对于闺女来说都无所谓。
可眼下
乔尚书的一口银牙都咬的吱吱作响。
“该死的竖子!该死的竖子!该死的竖子.......”
身后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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