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躲在三楼的楼梯口没敢上前,小老百姓的没权没势没靠山,可别到时候给他牵连进去了。
只不过,眼睁睁的看着太子殿下手已经搭在门把手上了,却在下一秒收回了手转身离开,他愣住了。
什么情况?
为何没有进去?
掌柜看着鹤知羽阴骇的脸色一个字不敢问,贴到了墙边低着头,等着人走了过去才朝着雅间的门看了一眼,跟着下了楼。
雅间之内,乔挽颜饿的头昏眼胀,“如今王爷可觉得满意了?我能吃饭了吗?”
她已经将毕生所有的赞扬词汇都用在了鹤砚礼的身上,真真是江郎才尽了。
鹤砚礼微微颔首,“吃吧,慢点吃。”
乔挽颜有些错愕的看着他,鹤砚礼不疾不徐又道,“别噎死。”
❀
尚书府,茗香阁
乔意欢刚刚喝下药便瞧见筱莹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还带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意欢!”柳嫣然几乎是小跑着跑到了床前,看着她那副比离开邕州之前还要消瘦病态的神色,便知晓她在恶毒女二的手里受了多少折磨。
从上一次在邕州她就奇怪的很,剧情发展和当初看的小说中有些不一样。
乔挽颜应该是人见人厌的才对,为何太子对他并没有那么厌恶?
难道她和自己一样也是穿书女,知晓了剧情提前做好了规避,抢走了乖乖女鹅的机缘?
如果是这样,也就难怪意欢女鹅会被欺负的这么惨了。
又或者是自己最近看的小说太多,看的有些串频记错了?
“嫣然?”乔意欢颇为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柳嫣然上次在邕州金府的暗室内便和亲和力很强的乔意欢相处的极好,她坐在床边一脸心疼,“我不放心你所以就来了。”
和家里人商量了好久,他们才松口让自己来京城找意欢。
她身为穿越女,怎么能知晓剧情还让意欢白白被欺负呢?
她看过那么多小说中,穿越女基本都是女主的存在。虽然眼下自己只是个路人甲,但是凭借知晓大致剧情再加上现代人的思维,一定会帮助意欢将乔挽颜那个恶毒女二压的死死地!
跟着女主走,准没有错。日后女主当上了太子妃以至于未来的皇后,那自己可就是未来皇后的闺蜜,想要什么样的荣华富贵没有?
抱紧大腿,除掉恶毒女二这个祸害,以后的日子那就只剩下一帆风顺了。
乔意欢杏眸垂下,“嫣然,谢谢你对我这么好。但是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留在我身边会受伤的。”
柳嫣然心中更加心疼了,女鹅就是善良为人着想。别说是男主男配了,就是她看着都心生爱怜。
她握住乔意欢的手刚要说话,似乎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筱莹。
乔意欢神色微动,“嫣然,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没关系的,筱莹和我情同姐妹,她不会说出去的。”
任何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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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嫣然暗想也是,筱莹是书中唯一一个不求回报一心一意对女主好的人。
“意欢,其实我看过一本小说,那本小说里的女主角就是你,而男主角,就是当今太子。”
乔意欢微微颦眉,听得云里雾里,“小说?小说是什么?”
柳嫣然抿着唇细细想着,“小说.....小说就是话本子!你看过话本子吗?”
乔意欢摇头,“不曾看过,但是我听过。”
一本话本并不便宜,她每月的月例都是有数的。不仅要买自己需要的,还要买不少东西送到城外庄子上给小娘。
是以话本子这些东西她没有余钱买,只是听过却从来没有看过。
不过在永宁阁,她看到过一面墙的话本子,都是用来给乔挽颜解闷用的。
虽然她并不一定全都看过就是了,太过奢侈了。她便不曾想用买话本子的钱捐给那些苦命之人。
她只需要手里露出一点钱来就可以让很多人不用挨饿受冻,可她偏偏那般......那般自私。
柳嫣然道:“意欢,在这个世界你就是女主角。虽然在乔家你过的并不怎么好,但是以后你会当上太子妃,当上皇后!乔挽颜眼下风光,但是以后会成为衬托你的绿叶!”
“也许你眼下不相信我说的,但是你一定要听我的,我一定可以帮你更快的除掉所有碍你路的人!”
“你亲情淡薄,那个渣爹不喜欢你冷落你。但是没关系,虽然乔家没有人爱你,但却有无数家世容貌都优越的贵公子保护你爱上你,为你扫清所有障碍!”
筱莹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柳嫣然,她这都是在说什么跟什么呢?
什么话本子,什么女主角,什么衬托绿叶的?
乔意欢小嘴微张有些惊讶甚至震惊的神情,柳嫣然前半部分说的她不清楚,但是最后一句话听完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梦中,她梦到过无数次,日后会有无数优质男人爱上自己,心甘情愿的为自己付出所有的一切,只为自己能够幸福一生。
柳嫣然说出来了,她说的和自己梦中的一模一样。
最开始梦中频繁梦到的梦境,她是不相信的。
可后来静安侯府的小侯爷,东宫的太子,以及那些世家子弟看见自己温和客气的样子,都让她觉得梦中的一切不仅仅是梦境,更是预知。
难道自己真的生来就是主角,前面十几年在乔府的遭遇都是为了日后的甜?
自己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乔挽颜生来便拥有一切,但却只是衬托自己的绿叶?
乔意欢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该怎么形容,但唯一一点清楚的,便是她此刻很开心很开心。
柳嫣然见着她难以置信的神情担忧她不相信,但却也知道这样离谱的一切确实很难让人相信。
她是穿越的这件事儿柳嫣然还没敢说,就是怕乔意欢会更加接受不了新事物。
“意欢,我知道你不日将跟着太子去药师谷。这次去药师谷你一定能见到神医,不仅如此他还会被你吸引喜欢上你,日后成为你最有用的舔狗!”
乔意欢拧眉问:“舔狗?那是什么?我真的能顺利见到神医吗?”
神医会喜欢上自己?
柳嫣然点了点头,“一定会见到的!不过眼下你有个最重要的事儿要做!”
“什么?”
“拿下云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永宁阁的下人们鲜少能在永宁阁见到大小姐,在府内大小姐都是躲着二小姐走,生怕被二小姐欺负,如今怎么还过来了呢?
“大小姐,我们小姐如今不在,你若是有事儿就晚点来吧。”一个婢女语气不是很客气的说道。
乔意欢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语气,别说是乔挽颜,就是府里的下人也是见风使舵从来不将自己当成一个真正的主子来看待。
“无妨,我是来找云瑶姑娘的。”
“找我?”云瑶听见动静出来了,还以为是阿颜姐姐回来了,却不想是这个对阿颜姐姐不怎么友善的大姐姐。
乔意欢朝着她看了过去,脸上扬起无害温和的笑容。
她虽然不确定柳嫣然说的,但总要试一试,毕竟她说的也并非是全然荒谬。
如果云瑶的哥哥真的就是神医云珩,那和云瑶好好相处总归是对的。
从第一次见到云瑶,她就总觉得自己本该就和云瑶相处的很好,如同亲姐妹一样。
可不知为何,自己与乔挽颜同时对她露出善意,她却更喜欢和乔挽颜走的更为亲近。
难道这些十一二岁的小姑娘都是注重外表之人?
也是,十一二岁心智还不怎么成熟,会被美丽迷惑也很正常。
“云瑶,我亲手做了藕粉桂花甜羹,知晓你喜欢吃甜的便给你带了一碗。”
一旁的柳嫣然连忙走了过去,“是啊,意欢亲手做的可好吃了,你尝尝吧。”
柳嫣然一边说一边朝着屋子里面走。
对于一个现代人,她冬天就是在北方长大的。因为极其怕冷,从小到大一到冬天那都是大棉袄二棉裤齐装上阵。
是以来了古代,没有羽绒服就算了,大棉袄二棉裤也没有,她觉得在外面冻的手快要僵了。
但一进入这屋子里面,只感觉迎面而来的暖意如同春日里一般,让她有些震惊到了。
古代也能有这么牛逼的取暖方式吗?为啥意欢的屋子里那么冷,只有两盆炭火?
柳嫣然还没有震惊完,下一秒看见桌子上十几个精致小碗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甜羹糕点彻底石化了。
不仅如此,旁边还叠着十来个空了的小碗,一瞧就是刚吃光放在那儿的。
柳嫣然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将食盒里的甜羹拿出来了,虽然那是意欢亲手做的,但是卖相确实不如桌子上那十几碗看着有食欲。
若是放在现代,桌子上那些估摸着得是米其林餐厅级别的。
卖相好看、小碗精致、量少看着极为有食欲。
云瑶有些期待的看着柳嫣然手里食盒的甜羹,待柳嫣然动作有些僵硬的拿出来后,她眼睛里期待的神情消失了几分。
这看着好像没有阿颜姐姐让人准备的好吃啊。
“不用了不用了,你们留着吃吧。阿颜姐姐给我准备了好多好吃的,说她要出门不能陪着我玩,这些就够我吃了。”
乔意欢在后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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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没关系,若是喜欢我下次还给你做,若是不喜欢我以后尝试做些别的给你尝尝。”
乔意欢温和解了尴尬,“挽颜估摸着还要一些时间才能回来,你若是待的无聊不如去我那里玩儿吧?太子殿下从前送过我一个九连环,很是有趣。”
云瑶抿了抿唇,没说话只是指了指里侧的一个桌子上,上面摆满了玩具。
最边上的一个,正是九连环。
嗯,还是纯金的。
柳嫣然:“.......”
这个恶毒女配当的,她也想当了。
她现在甚至不敢想象,乔挽颜这个坏女人从小到大过得是什么神仙日子。
这也太豪横了!
纯金的九连环?就那么水灵灵的放在桌子边沿上?
想想她在现代拼了命的当牛马攒下那么点窝囊费,纠结了很久才在过年的时候买了一个金项链,最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弄丢了。
柳嫣然越想越想哭
云瑶不是很喜欢眼前这个大姐姐,就是因为阿颜姐姐其实对她也挺好的,她却总是那副苦大情深一副被人欺负的懦弱样子。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大姐姐有种莫名的吸引力一般。
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很微妙。到嘴边的伤人话语也咽了回去,委婉了几分开了口。
“你们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玩的挺好的。我想要玩什么想要吃什么阿颜姐姐都会给我买,你那仨瓜俩枣的月例还是留着给自己用吧。”
筱莹心中不忿,明明小姐这么好的人,为何这小丫头是非不分偏要和乔挽颜交好?如今还讥讽小姐?
这小丫头未免太愚蠢也太过分了。
筱莹忽而问道:“你知道为何乔挽颜对你这么好吗?”
云瑶小鹿般的眼睛眨了眨,“你想说什么?你是想要挑拨离间吗?”
她话落又道:“我不是个小孩子了,阿颜姐姐对我如何我自己有分辨的能力。她是不是真的喜欢我是不是真的对我好,我也能分辨出来。”
“我和你们走的并不近,你们却突然又给我送吃的又要带我玩,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而且你如此挑拨离间所谓何?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还是你调查我了?”
云瑶的脸色悠然变了,目光死死地看着乔意欢,而不是筱莹。
从小哥哥就和自己说过,突如其来的好意都是有阴谋的。
❀
另一边,明月楼。
乔挽颜吃饱了喝足了却满脸不开心,晾谁被欺负了也开心不起来。
心中憋着气琢磨着日后怎么报复回来,气鼓鼓的在前面走打算下楼回府。
出了明月楼,乔挽颜却突然看见了一辆熟悉的马车。
马车一侧的窗户被打开,玉质金相的一张容颜出现在她的视线之内,半阖着的双眸与其视线相对。
他沉声道:“上车,孤送你回去。”
乔挽颜还不曾开口,身后鹤砚礼的身影徐徐而至。
他眼神极具侵略性的扫了一眼乔挽颜的背影,不疾不徐懒洋洋问道,“皇兄倒是不如问问,她敢不敢在我面前上你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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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知羽修长的大手扣紧车壁,指尖清白一片。往日里温润如玉的神情不复踪影,蒙上一层寒霜。
两人都是皇子,从前虽然都在宫中长大,但却因为皇后与贵妃的原因相处的并不和睦,甚至不熟悉,话都说不了几句。
身在皇家,出生起便没有什么兄友弟恭,只有未来争夺皇位的厮杀。
更何况贵妃母家犯了大错,又是皇后的母家告发,两个人算是结了仇的。
鹤砚礼若是个规矩的性子,或许明面上的面子也会给鹤知羽。
但他偏生不是。
肆意妄为、无所顾忌,从前只有一个乔挽颜能够镇住他,如今算是再无能压住他之人。
明月楼掌柜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想要上前将大门关上。
什么大堂里还有用饭的客人,都老实的在里面待着吧,别在那儿看戏看久了,被那两位金尊玉贵的主儿抓住当出气筒。
但他不敢,璟王还没有踏出门槛呢。
鹤知羽如淬了冰的嗓音从喉咙中溢出来,气势相交不输也不赢。
“她作何行径,与你何干?”
鹤知羽语气依旧从容自若,“被人抛弃了,便要有自知之明。否则,便是平白的惹人更加厌烦。”
马车外京元听见这话倒吸了一口凉气,朝着璟王那边看了一眼。
殿下这话说的,可真真是朝着人家心窝子上扎啊。
鹤砚礼眉梢轻挑,语气带着几分戏谑,“论起自知之明,本王确实不如皇兄。不打扰别人的午膳灰溜溜的离开,冷凄凄的在车里等着人出来。这般分寸感,本王一定向皇兄学习。”
鹤知羽面色平静,但周遭的气压明显阴沉了几分。
他知晓自己刚刚去了三楼。
鹤砚礼身边的墨萧嘴角扬起一寸微微昂着头颇为骄傲,王爷说的好!
墨萧看了一眼马车旁边的京元,白了他一眼,一副你家主子没我家主子厉害的姿态。
京元皱眉:王八羔子,嘚瑟什么?
京元偏过头看向自家殿下,眼中满是着急。
殿下,你倒是继续说啊!
乔挽颜没有当和事老的心思,她只想要太子妃之位,按理来说当下应该帮着太子站在太子那一边的。
但是,谁能拒绝太子和璟王针锋相对的极限刺激场面?
好看,爱看,再多来点!
紫鸢看着自家小姐眼睛亮晶晶的样子,想要去拿把椅子过来给小姐坐着,再拿点瓜子蜜饯给小姐吃着。
但是好像她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两位殿下就得将矛头放在小姐身上了。
“乔挽颜,你来跟本王的皇兄好好说说,你要不要上那辆马车?”
不等乔挽颜回答,鹤知羽便率先开了口,“君子慎独不欺暗室,卑以自牧含章可贞。你何必欺负逼迫一个弱女子?”
鹤砚礼轻轻啧了一声,“本王就是欺负了她又能如何?”
墨萧暗暗点头颇为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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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那晚鼻子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好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大着胆子进了书房,结果便看见王爷割腕自戕,鲜血流了一地红的刺眼。
整个太医院都齐聚书房,王太医说再晚一点王爷就要血尽而亡。
之后,王爷便去了国寺带发修行,整个人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没了生命力。多少个夜晚,险些熬不过来。
这四年里,王爷是怎么熬过来的,只有他最清楚。
手上干干净净的皇子,变成了沾满人血的煞神。
如今这点欺负算得了什么?王爷在北冥城的时候手段可比这残忍血腥多了,还没开始用在乔家二小姐身上呢。
“孤不会放任不管你欺负她。”
鹤砚礼冷笑一声,“皇兄以什么身份来护着她?本王若是没有记错,好似全京城都知道皇兄喜欢的是乔家那个庶女吧?”
鹤知羽沉默片刻,“挽颜是孤的救命恩人,孤护着她理所当然。”
话音落,鹤砚礼眼底闪过阴鸷的暗光。
他扫了一眼乔挽颜。
救命恩人?
真是伟大啊。
眼瞧着视线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乔挽颜嘴角扬起的一丝丝笑意顿时收了回去。
怎么回事儿?怎么不吵了?
“挽颜,孤送你回去,上车。”
乔挽颜没应,晌午在宫里的时候他还因为误会故意冷落自己。
如今就这么轻飘飘的给他好脸色,日后他岂不是就明了自己是个好拿捏如同乔意欢那般给个笑容给个小台阶就能打发之人?
换位思考,对于这样的人,自己也是不会放在心尖上的。
乔挽颜淡声道:“不劳烦殿下了,臣女自己坐马车回去便可。”
鹤知羽微微颦眉,知晓她还在生气。
马车渐行渐远,紫鸢终于忍不住了,“小姐,这也太刺激了!那么精彩的画面奴婢竟然亲眼看见,简直是比话本子还要精彩!”
她不认识字没看过话本子,小姐心情好了会和她讲话本中的内容。
但是她觉得,哪一个都没有刚刚的精彩。
乔挽颜回到府里的时候才知晓本该在邕州的柳嫣然来了,而且是奔着乔意欢而来,已经住在了茗香阁那边。
“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敢住在府里了?奴婢这就去赶那个医女走!”紫鸢作势就要去茗香阁。
乔挽颜没将这件事儿放在心上,也不曾出声阻止,只是看着桌子上金氏不久前派人送过来的一些钗环首饰拿起来把玩欣赏着。
“瑶瑶呢?”
婢女立即恭敬应道:“回小姐的话,云姑娘将小姐让人给她准备的糕点甜羹都吃了,结果吃撑了嚷嚷着肚子疼。奴婢派人找过大夫了,大夫开了两副药下去,云姑娘便在茅房里不出来了。”
乔挽颜拧眉,“不出来了?”
婢女点点头,“云姑娘从茅房出来没一会儿又要去,来来回回几趟,后来干脆不出来了。”
乔挽颜:“.........”
怎么跟个刚出生的小奶狗一样,不知道节制遇到吃的就得都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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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太子离开时那副脸色难看的样子属下看着可清清楚楚的。竟是难得,二小姐竟然没有帮着太子说话。”
墨萧颇为奇怪,按理来说二小姐这两年一心奔着太子,这种情况若是帮着太子说话,那简直就是上天赐给她的机会。
可她偏生没有,不仅没有甚至、好想、也许、大概乐滋滋的在那儿看热闹。
鹤砚礼擦拭着手中的长剑,这把长剑陪伴了他很多年。
“她那个狗脑子敢吗?”
墨萧笑了笑,“比起太子,二小姐还是最怕您的。不过今日二小姐被您欺负哭的那么惨,估摸着如今心里挺委屈的。”
鹤砚礼冷声嗤笑,“本王在意她委不委屈?为了一个不足轻重的男人挡箭险些命丧黄泉,这样愚蠢的狗脑子本王只觉得从前喜欢她是个天大的错误。”
墨萧点头,“王爷从前就是太年轻了,误把友情当成爱,其实王爷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二小姐,二小姐那种满腹心机之人也不值得王爷喜欢。”
墨萧说完看着自家王爷朝着自己看了过来,心中升起一抹骄傲。
自己如今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瞧瞧,王爷眼底里满是赞赏,已经在准备怎么开口夸自己了。
“墨萧,你跟在本王身边确实越来越懂本王了。”
墨萧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一声,“属下也没有那么好,都是王爷教导的好。”
“你说话合本王心意,本王要嘉奖你。”
墨萧眼睛亮了亮。
鹤砚礼收回视线,“去院子里扎马步一直到夜幕降临,有个好身板才能留在本王身边好好地说话。”
墨萧:“??????”
啊?
这是嘉奖吗?
男人心怎么海底针呢?
❀
尚书府,茗香阁。
紫鸢大摇大摆的踹门走了进去,果不其然看见炭火边的软榻上乔意欢正在和柳嫣然说着话。
二人有些惊讶,显然对她的到来有些意外和不喜,甚至有点不安。
“大小姐当我们尚书府是什么难民收留处不成,什么样的人都敢留下来住?万一是坏人,那岂不是让老爷夫人和二小姐受到不该有的危险?”
紫鸢这话说的刻薄,也明显是在欺负人。
门外茗香阁平日里并不尽心尽力的婢女们没有人进去,都在院子外面看热闹。
这样的事儿,从前三天两头就会发生。她们也都知道,紫鸢敢这么猖狂那都是二小姐纵着的。
“你怎么这么说话?之前在金府你们不是不知道我是谁,你凭什么说我是坏人?”柳嫣然皱着眉反驳。
果然是恶毒女配身边的坏丫鬟,说话这么不讲理。一个丫鬟,都敢上小姐的院子里找事儿。
紫鸢轻哼一声,“一盏茶的时间滚出尚书府,否则别怪我让人把你轰出去!养家的可不是大小姐,你就是求大小姐也没用!”
说完她白了一眼众人转身昂首离开。
乔意欢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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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没办法反驳,因为即便反驳了闹大了,父亲也只会让自己隐忍,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任何想法。
“嫣然对不起,都是我让你受委屈了。”乔意欢声音有些哽咽。
柳嫣然看着她这副样子心中心疼的不像话,“怎么能这么说呢?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乔意欢道:“要不这样吧,我送你去我小娘住的庄子上暂住!”
柳嫣然没办法也不想让她为难,毕竟现在的她还没有办法抗衡这帮黑心肝的‘家人’。
到门口的时候,姜祁云正巧拎着一只鹦鹉走了过来。
“意欢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姜祁云一眼便看见乔意欢受了委屈却极力隐忍的可怜样子,顿时心中着急,关心问着。
柳嫣然打量了一眼这位朝气四射、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果然啊,还得是乖乖女主的小奶狗最细心,一眼就发现了女主的不对劲。
乔意欢摇了摇头,“没、我没事儿。祁云,你怎么来了?”
柳嫣然这次代替了筱莹,直接将刚刚发生的事儿顺带着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
姜祁云拧眉,“一个婢女竟敢这么欺负你?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意欢姐姐你别着急,我现在就去找乔挽颜算账,给你出这口恶气!”
乔意欢去拦着他,但却没拦住,只能焦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柳嫣然对姜祁云的印象更加好了,这样才是深情男配啊!
乔挽颜正在镜子前试着步摇,院子外面突然响起了吵闹声。
陆今野看见人了,只要他想轻轻松松就可以将人扔出去。但是他没有,只是在一边看着热闹,不打算理会这件事儿。
只要不是能威胁到乔挽颜性命的,他才懒得理会她的麻烦事儿。
“乔挽颜你给我出来!你蛮横无理也就算了,你身边的婢女竟然踩在主子的头上,你是怎么教育下人的?你还知不知道什么叫长幼尊卑?”
“你给我出来!我不知道也就算了,今日被我知晓你纵容下人欺负意欢姐姐,这件事儿不弄出个理所当然来,我跟你没完!”
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道鹅黄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不施粉黛颜色却恍若明雪,昳丽生辉流盼生光,好似天边皎月带着极致的吸引力,让人移不开视线。
她缓步走了出来,一个婢女立即上前在她耳畔低声说话。
乔挽颜神色微动,微微颔首便见那婢女恭敬退了下去。
“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了吗?”姜祁云见她走过来气势弱了几分。
乔挽颜没说话,只是朝着正门那边走。不出意外,乔意欢没走,在内院里和柳嫣然焦急的说着什么。
似乎是瞧见了自己过去,乔意欢立马神情担忧的走过来,“挽颜,你没事儿吧?对不起,我没有拦住祁.......”
乔挽颜依旧没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门口的小厮,便见那小厮极是有眼力见的关上了正门。
“啪!”
乔挽颜一巴掌扇在了乔意欢的脸上。
“你引导外男闯入我的院子里闹事,我是最近太给你脸了是吗?”
“乔挽颜,你敢打意欢姐姐?”姜祁云跟在后面看见这一幕,直接冲了过来。
乔挽颜回首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女的一巴掌,男的更是一巴掌。
装了几天软柿子,就真把她当软柿子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空气死一般的寂静,府邸的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唯有乔挽颜一个人从容自若。
乔意欢捂着脸不敢置信,她不是没有打过自己,可是如今竟然敢如此嚣张的当着外人面前打丝毫不给自己留面子,她难道真的觉得自己在这个家和婢女没有不同吗?
“祁云,你没事儿吧?都是我不好,让你被我牵连到了。”
姜祁云愣住,被乔意欢这隐忍哭意的一道声音拉回了思绪。
脸上是火辣辣的感觉,乔挽颜那一巴掌是下了不小力气。
姜祁云面色阴沉,“你打我就算了,但是今日被我看见你打意欢姐姐,我今日绝对不会放过你!”
乔挽颜轻声嗤笑,丝毫不惧,“你能如何?你能如何不放过我?你是静安侯府的小侯爷,我是尚书府的嫡女,我爹爹是世家之首的长房嫡出!你能如何不放过我?你敢如何不放过我?”
自她小时候,爹爹就说过,自己生下来就是享福的。
只要自己开心,想要什么就去做什么。惹下了麻烦,爹爹会帮自己去处理。
他努力了大半生,就是为了让心爱的女儿肆意无忌的过完这一生。
从小就存在心底的底气,岂会被姜祁云三言两语吓唬住?
姜祁云黑着脸,“你给我等着!”
乔挽颜敛眸,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神色是毫不掩饰的嘲弄。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开。
无言的嘲弄,最是让人挂不住脸。
姜祁云三两步拦住了她的去路,“你打完人就想走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儿?和意欢姐姐道歉,否则你今日别想离开这里!”
乔挽颜微微仰着头看着面前的少年郎,抬手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见着他愣住直接用力推开他,甚至都不愿意绕开他离开。
“好狗不挡路,滚开。”
紫鸢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呵,这回舒服了吧?
明明一巴掌就结束了,非得凑上来让小姐再打一巴掌。
便宜他了。
乔意欢一脸愧疚自责的送走了姜祁云,心中暗暗明白能帮助自己的到底还是太子殿下。
送走了姜祁云又亲自送了柳嫣然去了城外庄子上暂住。
吴氏拧眉怒骂,“这可是太子殿下派人送来的东西,你们两个贱婆子如此轻视,赶明个儿我就让意欢告诉太子一声,处死你们两个没有眼力见的!”
乔意欢还没有推门进来便听见自家小娘那熟悉的声音,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身侧的柳嫣然,心中觉得有些丢人。
但是没办法,那是生她养她的小娘。
所有人都可以指责小娘,但是她不能!
柳嫣然没有一丁点看笑话的意思,小说中女主的小娘就是个眼皮子浅到了极点的一个无知妇人。
对于女主这个亲生女儿,她完全没有一丁点爱意,只把女主当成一个可以过上富贵生活的工具。
为了不想当婢女,便爬上了女主父亲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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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女主是个三观正的人,没有听她的。
“娘,你这是干什么呢?徐麽麽和周嬷嬷尽心尽力伺候娘,娘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呢?”
吴氏一瞧自家女儿来了立马堆起了笑容三两步走了过去,“哎呦我的金疙瘩啊,你可算有时间来看娘了。最近怎么样,太子对你有没有更好?她说没说什么时候娶你为太子妃?”
乔意欢有些尴尬,吴氏这时也算是看见了,“这丫头是?”
“娘,这是我的朋友,她叫嫣然。她来京城没有地方住,我便想着让她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
吴氏不客气的上下打量她,“朋友?什么朋友?意欢,娘可告诉你,别把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当成朋友,小心她们想要借着你攀上太子呢!”
乔意欢双眉微颦,“娘,你这是说什么呢?嫣然才不是那样的人。徐嬷嬷,劳烦你准备一间屋子给我朋友住下可好?”
徐麽麽点了点头,“是,大小姐。”
筱莹道:“柳姑娘,您跟我过来吧,我带您去把东西都放下来。”
乔意欢这才拉着吴氏的手进了房间,生怕她又当着外人的面说些丢人的话来。
“意欢啊,最近太子殿下对你怎么样?前阵子你在邕州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太子还派人送来不少东西呢!哎呦,这可真是贵婿啊!你可不能放松警惕!”
家里有个小贱人争着抢着,如今又结识了一个长相不错的朋友,这孩子怎么就不长心呢?
乔意欢浅声道:“殿下对我很好,不论怎么样他心中有我,娘你就放心吧。”
吴氏哪里能放下心?如今满京城都在说那个小贱蹄子救了太子,日后那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妃,她如何能坐得住?
“依着娘说,你就赶紧和太子来个鱼水之欢最为稳妥!像娘一样,虽然如今没有光明正大的住在尚书府,但是你却能被人称呼一句大小姐!过程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男人都那样,她若是能在尚书府待着,老爷还会一直宠爱金氏那个贱人?
男子三妻四妾是为常事,偏她善妒把着老爷一个人。
乔意欢脸颊殷红,“娘你别说了!殿下喜欢我,一定会娶我的。”
嫣然也说过,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所有的一切都是要围着自己转的。
自己一定会成为太子妃,成为皇后。
所有的阻碍,不必自己出手就有的是人前仆后继的为自己解决,扫清阻碍与荆棘。
吴氏看着她没有上进心的样子心中来气,“你个没用的丫头片子,若是我当初生的是个儿子,还用得着担心这些?”
乔家的长子,就算是庶长子自己也不会被人扔在庄子上没名没分。
若不是意外入了太子的眼,估摸着这丫头片子早就被金氏那个贱人给随意嫁出去了。
“你赶紧给我当上太子妃将我接出去,这样的日子我过得可是要腻歪死了。以后你当上太子妃把我接出去,我看金氏那个贱人还如何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以后,她可是太子的丈母娘!
金氏算得了什么?就是老爷也得对自己客客气气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意欢道:“娘,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你接出去的。”
吴氏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就知道说,都多长时间了还没有个准信。算了算了,你是个没用的娘就教教你。你不愿铤而走险,那就铲除那些阻碍你路的人。”
“娘,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吴氏放低了声音,“你找人毁了乔挽颜那个小蹄子的清白,日后她别说嫁给太子,就是嫁给一个杀猪的都得被人嫌弃!人不狠,地位就不稳!”
乔意欢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吴氏,更是震惊她竟然想出这样的办法来。
“不行,我不能那么做!”
“没用的东西!”吴氏斥责,“你若是不出手那个小蹄子都要踩到你头上嫁给太子了!你以为男人都是什么情种不成?尤其是皇家,你还指望他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纳妃嫔不成?”
他自己愿意,都扛不住外界的压力!
乔意欢起身,“我相信殿下,我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娘若是没有别的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话落,转身就走。
路上,筱莹看出来她心情不怎么好,提议去茶馆喝杯茶吃吃糕点。乔意欢没拒绝,点了点头跟着她去了一家还算生意红火的茶馆。
“让我说啊,那乔家二小姐就是天生富贵命。京城第一贵女又是名满天下的美人,这生来就是享福的啊!”
“谁说不是?也不知道那太子怎么就看中了乔家那个庶女,估摸着是有什么勾搭人的本事吧?”
“我听说她娘就是爬床才生下孩子的,这当女儿的能不像娘一样有些本事吗?要不是她娘,听说乔尚书早就和皇商独女成亲了。”
众人哈哈大笑,乔意欢的脸色悠然间惨白一片。
“就今个儿早上,我在明月楼门口就看见太子、璟王和乔家二小姐了!你们猜,我看见什么了?”
众人顿时被他的话吸引了,纷纷问着。
那人一副炫耀的意思,夸大其词道:“一般人那都不敢往前凑,也就是我福气好,凑近了也没有人赶。我听见璟王要报复乔二小姐,结果被太子赶过去英雄救美了呢!”
“啥?还有这等事儿?”
乔意欢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椅子因为她的动作有点大倒在了地上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众人朝着她看过去,瞧着是个陌生的女子没有多加在意。收回视线继续开始八卦起来,但却不出意外越传越浮夸。
❀
傍晚的时候,云瑶缓过来之后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
“这个好!这个哥哥一定没有见过,我要把这个带上给哥哥也瞧瞧。这个桂花糕我也要带着,张叔做不出来这么好吃的桂花糕!还有这个、这个我也要带着。”
后日便要启程前往药师谷,云瑶虽然很喜欢外面的事物,但是回家难免也有些兴奋。
想要将她在外面见识过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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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心底里也有点怕,怕哥哥会怪罪自己偷偷离家跑出去玩。
“阿颜姐姐,要不我给你写张字条,你带着字条去药师谷找我哥哥吧。我有点......有点不敢回去。”
云瑶皱着一张小脸有些害怕。
乔挽颜语气温和,“瑶瑶,你离家这么长时间你哥哥甚至现在都不知道你在哪儿,你哥哥会担心的。家人是最亲近的人,你忍心让哥哥整日担忧你而吃不下睡不着吗?”
云瑶摇了摇头,“我不忍心。”
乔挽颜摸了摸她的头,“那就对了。若是你哥哥凶你,姐姐会帮着你劝说你哥哥的。”
小丫头不去,自己还怎么见到云珩?
名满天下的天才医者,若是能结识这样的能人,怎么说那也是日后能多几条命才是。
就像后来太子前往邻国之时中毒,百医难治,还是乔意欢请了云珩才救回了太子,惹得一直不同意乔意欢成为太子妃的皇后也勉强松了口。
一晃后日的清晨,整个京城仿佛被一层冰冷的薄纱所覆盖,到处都是夜晚的寒霜布满的银白冰晶,如梦如幻。
鹤知羽的马车出现在尚书府门口的时候,门口已经有两辆马车了。
那是乔挽颜和乔意欢的马车。
恰好这时,乔意欢走了出来。瞧见鹤知羽的身影后嘴角立即浮现一抹笑意,小步走了过去。
“殿下。”
她声音轻缓柔和,配上那一副娇弱无害的神情,让人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抹爱怜。
鹤知羽点了点头,“怎么穿的这般少?你本就身体不好,若是因此染了风寒怎么办?”
乔意欢心中一暖,“多谢殿下关怀,我无碍。”
“你妹妹呢?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
乔意欢回首看去,“我也不知道,但估摸着也快了,不如我去催一催?”
鹤知羽刚要应答,便瞧见紫鸢匆匆的端着一个汤婆子朝着一辆马车走去。待打开车门看见里面惊叫一声,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鹤知羽大步走了过去,“发生什么事儿了?”
紫鸢难以置信,“小、小姐不见了!”
紫鸢说完四下看了一眼,却见陆今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见了,顿时心慌的不像话,生怕自家小姐出了什么危险。
鹤知羽拧眉,“好端端的,怎会不见?”
紫鸢焦急道:“小姐说怕耽误了启程时间便早早地在马车上等着。不过汤婆子有些凉了,奴婢就去府里拿,回来的时候就不见了!张二,小姐去哪儿了!”
马夫不解:“奴才不知道啊!奴才刚刚去给马准备了一些草料,回来的时候也不见有什么奇怪的人,不知道小姐去哪儿了!”
乔意欢道:“紫鸢去府里拿汤婆子,马夫等人刚刚也不在,会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在尚书府门口绑走了挽颜?”
云瑶拎着包裹出来的时候看见众人神情严肃,走近问道:“怎么不走呀?发生什么事儿了?”
乔意欢温柔解释了一番,云瑶顿时着急了起来。
京元发现了乔挽颜马车上有一个奇怪的暗器,拔了出来在手上观察着。
云瑶愣了一下,立即抢了过来仔细看了一眼,“这是四叶青!”
“四叶青是什么?”乔意欢问。
云瑶脸色有些难看,“这是药师谷才有的暗器,阿颜姐姐被哥哥绑走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一抹混合了无数种药材的独特药香在鼻腔之中弥漫,醇厚浓郁又带着让人舒缓的清香。
乔挽颜缓缓掀开眼帘,睁开眼的一瞬间猛然坐了起来,防备的扫视着周围,一片陌生。
淡青色石砖地面上生着噼里啪啦作响的炭火,屋子里摆设并不多但却极为雅致。
许是平日里没有人住,虽然屋子里暖意洋洋但却带着一抹空旷的寒意。
乔挽颜看向床边桌子上燃着的香薰炉,自己闻到的药香便是从这里出来的。
不同于自己从前去药肆闻到的刺鼻药香,当下这抹香气让她本该不安的心没来由的平稳下来。
乔挽颜低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早上的时候紫鸢给自己找的那套东方既白色的袄裙。
她穿上鞋子走到了门口,手刚触到雕花木门上,便见那门突然被从外面打开。
一抹微凉的清风袭来,乔挽颜倒吸了一口凉气,微微瑟缩了一下。
瑰丽的桃花眸眨了眨,打量着眼前年岁并不大的少年。
少年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有些脸红的低下头不敢继续对视,“你.......你醒了。”
这少年身上穿着的衣服只是寻常衣着,估摸着是这里的小厮。
乔挽颜四下望了一眼,自己之前在马车里小憩,突然便有一个陌生的蒙面男子闯入马车之内,用迷药迷晕了自己。
堂而皇之的在尚书府门口绑走自己,背后之人简直是嚣张到了极点。
如今这里,好似不是什么山贼匪窝,倒像是一个世外桃源。
绑走自己的,到底是谁?
“你叫什么名字?”乔挽颜问道。
“我......我叫长安。”
乔挽颜温声又道:“长安,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你的主子是谁?我能不能见见他?”
长安摇了摇头,“姑娘若是醒了有什么需要的就和我说,我会去帮姑娘准备。”
说完,直接小跑着离开。但人却没有走开,而是在院子外面缓缓探出一个头朝着里面看。
他在药师谷长大,唯二见过的女子便是张麽麽和姑娘。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好看的女子,就像是踏月而来的神女,美的像是夜晚梦境中都不敢触碰的存在。
那女子说话的声音也好生温柔,像是山中潺潺而流的溪水般,拂过人心间都带着丝丝暖意。
乔挽颜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那露出脑袋朝着这边看的少年,看了许久知晓没办法从他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转身进了门。
一道雕花木门隔绝了外面的视线,长安有些失落的将头收了回去。
晚饭是有长安送过来的,沐浴的热水长安也都准备的妥帖。
乔挽颜吃过饭沐过浴,穿着一套全新的衣裙坐在床上,心中有些嫌弃。
这衣服虽然一看就是新的,但却不是蜀锦的料子。虽然不算便宜,但是比起她平日穿的可是要差的太多。
已经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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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乔挽颜难得天刚刚亮就起来了。
院子外面没有长安的身影,乔挽颜穿上厚实的狐皮披风走出了院子。凭借直觉朝着南面走去,果不其然看见一面死胡同。
乔挽颜眨了眨眼睛,抿了抿唇,心底里骂了一句脏话,利落的调转方向朝着北面走。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乔挽颜插着腰骂骂咧咧:“这什么破地方?!”
哪哪儿都是死胡同,建造这地方的人脑子有问题吧?
乔挽颜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没错,她一个从来不会迷路的人,此刻迷路了。
找不到这里主人的住处,更找不到她昨天晚上住的那个院子。
周围都是梅花,应该是在一处梅花园。但是不论怎么走,她都绕不出去。
太好了,今天可以赏一整天的梅花了。
不仅如此,还能在今天晚上冻死在这儿。
另一边,长安匆匆的跑到听雨阁,福身行礼后才着急忙慌道:“公子,那位姑娘闯入了梅园!”
被称为公子的男子手上拿着一本医书敛眸仔细看着,一袭玉白色锦袍仿佛携着仙山云雾而来的皎月。
肤色泛着瓷白的色彩,侧颜精致线条流畅。幽深的双眸好似藏着冰封千万年的寒冰雪水,与这世间的一切格格不入。
“公子?”长安见着他没有什么反应,小心的又问了一句。
许久,依旧没有回应。
长安不敢继续说话了,知晓公子是看医术看的有些过于沉浸其中,听不见外界的动静,只得站在一边静静的候着。
但他心底里是有点着急的,梅园有迷阵,是公子的父亲当年请了高人设下的。这么多年在药师谷的人都不会主动踏入梅园,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如何出来。
整个药师谷,只有公子和姑娘知晓如何出来。
若是没有公子和姑娘,怕是那位神女一般的姑娘一辈子都走不出梅园。
直到一炷香的时间结束,云珩才合上了手中的医书转过身朝着门口的长安看去。
墨发如瀑只用了一根羊脂玉簪挽起,几缕碎发在脸颊两侧没来由的增添了几分不染凡尘的清贵。
“何事?”
长安又将来意说了一遍,云珩收回视线不甚在意,“嗯,知道了。”
长安顿了顿又道,“公子,若是不带那位姑娘出来,依着如今的天气晚上怕是要冻死了。”
云珩淡声又道:“我还有一本书没看完,等到晚上再去也死不了人。”
长安咂了咂舌,他跟在公子身边时间长也不觉得公子的反应有多让人意外。
公子虽然是个医者,但救不救人全凭喜好与心情。被人称为医术天才,也只是对医术痴迷。至于救人,并不是。
姑娘偷偷跑出了药师谷,公子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人。直到前些时日长庆传回来消息,在京城看见了姑娘出入户部尚书府,才知晓姑娘如今身在何处。
姑娘虽然武功一窍不通,但是作为公子的亲妹妹,却精通毒。
自保全然不是问题,是以就这么派人去抓姑娘回来,即便派出去长庆那也是抓不回来。
半路上长庆就得被姑娘毒晕,人又跑了不见踪影,重新大费周章的去找人,简直是得不偿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是以公子才让长庆将姑娘在外面最依赖最信任的尚书府小姐绑来,还特意留在了四叶青,引诱姑娘自己回来。
听长庆说,也是好不容易找到尚书府小姐独处的机会,才将人绑了回来。
公子不在意什么尚书府小姐,若说在意那也只是各种医书。否则哪里会留着人家在梅园出不来不管不顾的呢?
长安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公子这样的人对任何人都不会上心,以后估摸着就要跟那些医书成亲。
云珩回身就要将柜子上层的一本书拿下来,但却突然脑海中闪过什么,最后停留在半空的手收了回来。
“罢了。”
云珩出了门朝着梅园走去,梅树错落有致的分布于园中,朵朵梅花傲然绽放似雪中一点红,清雅的淡香让人心旷神怡。
云珩看见了远处一棵梅树下,小小的一团蹲在那儿。
那女子身上穿着雪白色的狐皮披风,似乎要与雪地融为一体。面朝着梅树背对着自己,他看不见那女子的面容。
云珩面无表情的朝着那女子走了过去,吱呀吱呀的踏雪声渐渐逼近,女子始终没有回身去看。
“我带你出去。”一如他不染凡尘的外表,语气都是同样的淡漠。
乔挽颜蹲在地上仰头朝着他看了过去。
几乎是一瞬间,云珩的脑袋嗡嗡作响。深邃的瞳孔中,全都是那张仙姿玉质的容颜。
云珩在看着乔挽颜,乔挽颜也在打量着眼前的陌生男子。
长的人模狗样的,看起来像是个好人,可她从来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人。
就像她自己,可以伪装出一副单纯无害的孱弱模样,但本质却不算是什么好人。
云珩伸出手欲将她拉起来,可却看见那女子用很快的速度拔出发间的玉簪朝着对准自己,巴掌大的脸上全都是防备与害怕。
云珩垂眸扫了一眼那玉簪,这样的反应这样的‘武器’,根本没办法给对方造成任何伤害。
即便身上展露了刺,却依旧柔弱的不像话。
这是云珩对她的第一印象。
美丽、可怜,像是一朵开的正盛的花朵,但却稍微用力便能折断。
“我带你出去。”依旧是那副淡漠的语气。
乔挽颜手微微颤抖,其实不是害怕,而是冷的。在雪地待的时间太久,以至于她浑身一片冰冷,脚甚至都有些麻木了。
“你是谁?你是这里的主人吗?为何要将我绑到这里来?”
一连三个问题,云珩依旧没有回答,似乎是觉得有些麻烦。
他是个医者,但却不是个和善好相处的人。
“我带你出去。”云珩继续道,似乎只要将人带出去他便可以继续回去看医书。
乔挽颜沉默片刻,这个傻狗是不会说别的吗?
来来回回总是这么一句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不擅长与人相处交谈的怪人呢。
乔挽颜心脏悠然一动,似乎想起了什么。
她记得,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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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莫不是
云珩?
可若是他,为何要将自己绑来?
乔挽颜神色黯然,再次抬起眼帘之时眸中如星光闪耀。带着一片媚意横生的雾气朦胧,脸色煞白宛若画卷中不存在于世间的神女。
支离破碎,却极尽美丽。
云珩如黑曜石般的双眸微颤,看着她眼尾落下来的滚烫泪珠,手不受控制的伸了过去欲替她擦拭眼泪,指背停留在距离她皮肤半寸的距离又克制般的停下来。
“别哭。”
“你是谁?”乔挽颜颤着音问道。
活到老学到老,从乔意欢的身上她明白男人这种贱骨头除了少数与众不同的,例如鹤砚礼那种。其他的男人看见女子哭泣的样子,都会心中升起怜悯。
眼泪,可以解决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以及必要的麻烦。
“我叫云珩,这里是药师谷。”
果然,乔挽颜意料之中但却还是想不通他为何要将自己绑到药师谷来。话本中,她也没有这样将乔意欢绑去啊。
明明自己已经准备启程前往药师谷,他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将自己绑来?
是不知道自己会来?
云珩语气清缓:“我先带你出去,你的脸色有些不好,应该是受了寒意。”
他转身走在前面,却始终没有听见后面有跟上来的脚步声,不免驻足回首去看。
乔挽颜垂下眼帘,“我的脚麻了,走不动。”
云珩只是在原地思索了片刻便走了回去直接将她拦腰抱起,大步朝着出口走去。
长安守在外面,看见公子抱着那姑娘出来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的瞧,揉了揉眼睛还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公子不是洁癖严重到已经疯魔的程度吗?别说是抱着人,就是被人碰一下衣服,他都能脸色黑的吓人回去换身衣服,将被人碰到的衣服直接扔进炭盆中烧成炭。
一天洗八百遍手,他们药师谷这些伺候的人,从来不敢碰公子的东西。去洒扫也要换上干干净净的衣服,手洗的干干净净才行。
长安心里腓腹,不是凭啥啊?他昨天晚上还因为不小心碰到公子的茶盏被公子罚了晚饭。
不过,公子抱着那位姑娘的背影,实在是好看极了。
长安心底里存了私心,虽然公子有些配不上那位如神女般的姑娘,但勉强算是般配的。
若说能配得上那位姑娘的男子,长安心中笃定这世间根本不存在。
凡人怎么能配得上神女呢?
云珩将乔挽颜送回了最开始她住的那间房间,将人小心的放在了床上之后转身大步离开。
不曾解释为何要将她绑到这里来,毫不犹豫甚至脚步算得上飞快的离开。
乔挽颜:“.......”
确实是个怪人。
长安看着公子没多一会儿的功夫就迅速离开的背影默默叹声,看来就算是那位神女般的姑娘,也解不了公子的严重洁癖。
如今这遭,不用猜都知道是回去洗手甚至洗澡换衣服去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云珩脚步生风回到了听雨阁,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单手扶着门框感受着自己从未升起过的异样情绪。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只感觉到一片滚烫的温度。
三两步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自己白皙的皮肤迅速升起红温,立即伸出手给自己诊脉。
为何心跳如此之快?
为何脸滚烫如灼烧一般?
云珩脑海中突然想起梅园中那位姑娘楚楚动人的模样,他捂着胸口呼吸有些急促。
怎么回事
为何好似要呼吸不过来?
他病了,病的很严重。
还是从未诊过的绝症!
❀
药师谷的迷雾阵中,陆今野已经徘徊了三天,却始终找不到入口。
那日他看见了有人绑走乔挽颜,他可以轻而易举的阻拦住,最初他也是这么打算的。
可待看见那马车上的四叶青暗器,他一瞬间了然那是药师谷的暗器,知晓欲绑走乔挽颜的人就是药师谷的人。
甚至有可能就是药师谷如今的主人,名满天下的医术天才,云珩。
他一路暗中跟随,打算找到药师谷的入口找到云珩,拿到被斗兽场灌下的的蛊毒解药。
陆今野有自信,不论面对什么人都可以获胜。即便人数不敌,他也可以精准的胁迫云珩,逼着他拿出可以解毒的毒药。
只要能找到云珩,拿到解药完全不是问题。
届时,他亦可以将剑架在云珩的脖子上离开药师谷,顺便带上乔挽颜。
也不算是救她,而是将她带出来慢慢的将她折磨死。让她知晓,什么叫养虎为患。
但如今最大的难题,便是他明明是跟着那个蒙面男子进入这里的,但却突然之间跟丢了。
而鹤知羽那边也正在朝着这边赶路,有了云瑶的带路,一行人几乎是不用走弯路的朝着药师谷这边来。
本应该三天之内就能到达,但却因为乔意欢身上余毒发作高烧不退,行程只能暂缓停下。
马车内乔意欢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皱着眉头喝了下去,喝完之后又裹着毛毯内疚的开了口。
“都是我不好,身体不行拖累了大家。殿下,要不然你们先走吧不用管我了。”
乔意欢语气满是愧疚不安,鹤知羽看着她那副脸色煞白的样子又岂能真的抛下她不管?
“你别多想,孤岂能就这么扔下你不管不顾?”
乔意欢玉手紧紧攥着毛毯边沿,“可是挽颜如今被人绑走,我心中不安啊!”
鹤知羽敛眸,对于云瑶的亲哥哥就是那位药师谷神医之事他颇为震惊,从云瑶的口中知晓云珩并不是那种医者父母心的慈悲之人。
挽颜被他无故绑走,到底会发生什么连云瑶都很担忧,他又岂能放心下来?
那日自己误会她让她受了委屈,如今一个人孤苦无依定然心中期盼着自己前去救她。
鹤知羽神情凝重,沉默了许久后开了口,“意欢你所言也言之有理,孤会留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着京元与医士照顾你。挽颜安危不可确定,她是孤的救命恩人,亦是朝廷重臣之女,孤不能不保证她的安危!”
乔意欢瞳孔骤然间收缩到极致,似乎十分震惊太子刚刚说出来的一番话。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说要不管病重高烧的自己,撇下自己去找乔挽颜?
乔意欢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抓住了他的衣袖,“殿下!”
鹤知羽温声道:“放心,孤知晓你担忧妹妹,孤一定会竭尽所能的找到她,将她安然无恙的带到你面前。”
乔意欢心底里的酸涩说不出。
她并非是这个意思。
而是她一瞬间心中清清楚楚,从前在他的心中自己是独一无二的。
他舍弃谁都不会舍弃自己。
他委屈谁都不会委屈自己。
可如今,自己不再是那个唯一了。
若是从前,自己病重高烧身体还有余毒未清,便是乔挽颜命悬一线他也会留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绝不会有一丝念头去找乔挽颜。
殿下不是那般对所有女子都关怀关爱之人,只有走入他的内心才会被他特殊对待。
所以自己是那个特殊之时,从不害怕任何女子。
即便是比她好看千百倍的乔挽颜。
抓住的衣袖因为鹤知羽下了马车而被抓了个空,她失魂落魄的看着僵在半空中的那只手,心底里一片寒意。
那抹阴冷,几乎要将她溺毙在刺骨的冰水中。
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来,乔意欢紧咬着下唇,贝齿将粉嫩的唇瓣咬下痕迹依旧不肯松开。
纤细的肩膀微微颤抖,透着窗户看着鹤知羽离开的背影。
他甚至不曾坐马车,而是骑马离开。
就这般担忧着急。
柳嫣然看着她捂着胸口哭的不能自已眼睛也酸了起来,上了马车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
“意欢,乔挽颜曾经救过太子,若是乔挽颜就这么死了太子也很为难,没办法和乔尚书交代。不仅如此,那些言官也必然会弹劾太子,太子只能如此,你要理解他。”
柳嫣然作为一个看过无数小说的人来说,男女主之间有点误会是很正常的事儿。
虽然如今和小说中的走向不太一样,但女主就是女主,男主迟早是女主的。
高位者为爱低头,拥有一切却唯独对女主一个人俯首称臣。
即便过程中有些波折,那也是为了日后男主与女主之间的爱情增添的调味剂。
可意欢不知道,不知道不论过程是怎么样的,结局她一定会笑到最后。
所以眼下她只能尽可能的安慰她。
似乎是因为哭出来以后她得到了极大地纾解,乔意欢的心情渐渐地没有刚刚那么崩溃。
是啊,她日后是要做太子妃的人,理应宽容大度,不能让殿下觉得自己小肚鸡肠是个善妒的人。
乔挽颜得到殿下的一次怜悯又能如何,就施舍她这一次好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云珩一整晚都没睡着,翌日清晨醒过来的时候眼下乌青极为严重,长安走进来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公子,您、您没事儿吧?”
公子素来作息十分规律,入夜便就寝安睡,天亮便起床,如今怎么一大早的就坐在床上失魂落魄的样子,像是被妖精勾了魂没了精气一样。
云珩深邃澄澈的双眸抬起看向他,“去将清心丹与静心丸取来。”
长安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这一大早的发什么疯?
长安心里一万个不理解,但却还是转身将清心丹与静心丸拿了过来,又准备了一杯温水与他服下。
云珩吃过之后一个字没说,起身穿衣又去药房中取出两个小罐子,在长安下巴都要惊掉的视线中,将一罐子清心丹和一罐子静心丸都吃了下去。
长安很想问一句公子你这是咋了,但长安没敢问。
总觉得此刻的公子有点不正常,像是被妖怪上身了一样。若是凑上去了,万一被公子给当清心丹静心丸吃了就不好了。
云珩又打开一个暗格,将里面的一个小瓶子拿了出来放在一边,紧接着拿起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长安震惊的看着他一系列不曾停歇的举动,心中好奇公子从暗格里面拿出的小瓶子是什么,又为什么写了两页字后才将小瓶子里的东西吃下去。
直到公子服下去之后忽然捂着头神情有些痛苦,紧接着昏厥过去,长安大叫一声。
“公子!”
长安不懂药理,费了好大得劲儿将公子扶到了床上才去找了张叔过来。
“张叔,公子这是怎么了?”
张叔抿了抿唇,又看了看长安刚刚顺口提过的一张纸,仔细看了一遍心中了然。
“公子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中了一种可以致命也可以让人拥有绝对幸福感的毒药。”
长安:“.........”
明明说的都是人话,但他怎么就是听不懂呢?
“放心吧,公子只是服用了让人失忆的药。这种药只会忘记几个月内发生的事和见到的人,公子已经将一半重要的东西都写下来了,等到公子醒了你将这两张纸给公子看就行了。”
长安半信半疑,公子写了一半重要的东西?
他拿起那两张纸看了一眼,公子写了姑娘偷偷溜出药师谷的事儿,还写了前段时间新研制出来的双生蛊的解药配方
写了很多,但却唯独没有写那位尚书府小姐的相关信息。
长安不解的挠了挠头。
❀
乔挽颜不敢乱走了,这药师谷处处都是迷阵,没有人带着她很有可能又像那日一般迷了路。
被人找到还好,若是没被人找到,这么冷的天很有可能就要被冻死了。
更何况自己昨天出去那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一个人,料想这药师谷的人并不多,还是别去冒风险才是。
早饭午饭都是长安送过来的,饭菜摆在了桌子上,长安刚要走被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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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什么事儿吗?”长安说话有点磕巴,甚至不敢去看她。
乔挽颜语气温和孱弱又无害,单不说那张绝对美貌的容颜,便是那副语气与神情都让人不知不觉间卸下防备。
“我来这儿已经有几日了,实在是待的索然无味,可否带我出去转转?”
长安脑子告诉他要拒绝,公子不喜欢有陌生人在药师谷乱走。但是嘴却不听脑子的,先脑子一步答应了下来。
“好。”
乔挽颜展颜一笑,刹那间满堂生辉,长安一瞬间脸红的厉害,低下头转过身别别扭扭道:“那、那我带你去转转。”
长安没什么浪漫细胞,不知道带着女子该去什么地方她们才会开心,便带着乔挽颜去了平日里他最常去的药房。
正好不久前公子刚醒过来还在听雨阁休息看书,按照以往的规律他一时半会不会过来,尚书府小姐在这儿玩一会也没什么大事儿。
药房的地方不算小,院子里到处都是晒着的各种奇珍药材。
离着许远都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药材味道,混合着冷冽的空气,让人身心舒缓莫名的安稳下来。
乔挽颜一眼便看见架子上随意堆放的蝴蝶草,“这不是蝴蝶草吗?”
乔挽颜语气都拔高了起来,显然是觉得药师谷的这群人暴殄天物。
这东西她在京城根本买不到,还是经商的外祖父偶然间遇到,花费了千两黄金买到了一两。
不怪这东西卖出了天价,弥足珍贵效果又好。那一两蝴蝶草她让人磨成粉加在傅粉里,每日涂脸皮肤分外细嫩光滑。
为了不白浪费这蝴蝶草,那段时间她日日都出去和京城贵女吃茶逛街。
听见那些人夸她皮肤好,她装作羞涩的说上一句生来就是这样从来不抹脂粉。听着一句句天生丽质、好生羡慕,她只觉得浑身舒畅。
这样弥足珍贵的东西,如今被在药师谷里被当成杂草一样随意放在一边,她心疼的心都要碎了。
长安不以为然的道:“哦,是啊。这东西没什么太大的用处,只有一点让皮肤细腻光滑的作用。张叔都是给张婶做美容粉用到这东西一些,不然公子都觉得占地方要扔掉的。”
乔挽颜:这帮天杀的,竟然这么轻视她的宝贝。
“哎呦,这位就是京城里那位世家小姐吧?长的可真漂亮,跟个仙女一样。”
一个妇人走了过来,走近看着乔挽颜心中止不住的惊叹,“怎么会有人长成这般样子啊!瞧瞧这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小脸的,看着真招人稀罕!”
乔挽颜微微颔首,“姐姐过誉了。”
那妇人眨了眨眼睛愣了一下,遂即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哎呦呦,长安你小子听见这位小姐叫我什么了吗?她叫我姐姐哈哈哈哈哈哈哈.......”
乔挽颜默默地退后一步,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啊!
妇人笑呵呵的拿着东西走了,已经看不见她的影子了,还能听到她直冲天际的笑声回荡在耳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长安道:“姑娘,刚刚那位就是我之前说的张婶,她今年已经四十九了。她日日用蝴蝶草磨出来的美容粉,所以看着年轻了许多。”
乔挽颜:“.........”
刚刚那个妇人看起来顶多也就二十六七岁吧?竟然四十九岁?
“长安,那蝴蝶草可以卖给我一些吗?多少钱都可以!”
长安想着这东西在药师谷是最被人嫌弃的东西,如今竟然成了香饽饽了?
“姑娘跟我来。”
长安带着她走到了药房后面的库房里,指着北面三排架子上的药盒子道:“这些都是。药师谷后山每年都会长出来很多蝴蝶草,这都是张叔每年初秋的时候挖出来晒干保存起来的。姑娘若是想要,拿多少都行,不用钱的。”
后山到处都是,除了张叔要给张婶做美容粉,其他人都不会碰一下。
乔挽颜走到架子前看着那几十个药盒子里面晒干的蝴蝶草一阵心痛,这东西留在这儿简直是明珠拂尘。
“你是何人?”一道清冷出尘的声音响起。
乔挽颜转过身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却见是云珩不知道什么来的,站在门口视线冷漠的看着自己。
她微微蹙眉,觉得有些不对劲。
昨日云珩看向自己的视线分明带着几分浅显的柔和,可今日见到他却如同从未见过的陌生人一般,带着十足十的漠然。
没错,就是漠然。
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不需要露出任何善意。
乔挽颜:“你派人将我绑到这里,却问我是谁?”
云珩双眉轻颦,长安立即走了过去在他耳边附耳低语说了一些什么,便见云珩颦起的双眉压了回去。
不曾说些什么解释些什么,转身离开。
原来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云珩进了药房看着前几日才研制出来的解毒丹心中平静一点波澜都没有,不知为何,他如今像是清修的僧人一般对于这世间的一切都无欲无求。
乔挽颜透过窗户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想一把火将他的药房给烧了。
长安看出她有些不高兴,立即凑上前解释道:“姑娘你别生气,我们公子不是故意不记得你的。公子今天早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就吃了一罐子清心丹和一罐子静心丸。之后还服用了一颗让人忘记短暂失去记忆的丹药,药效发作才不记得你的。”
乔挽颜神色微动,“让人短暂失去记忆的药?”
长安点了点头,“是啊,公子半年前研制出来的,能让人失去几个月内的记忆。公子服药之前写了这几个月很多重要的事,但却好似忘记写关于姑娘你为何会出现在药师谷的事儿了。”
乔挽颜双眸半眯,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长安要送乔挽颜回去的时候正巧又看见了张婶,闲下来的张婶主动的承担起送她回去的差事,长安只得又回了药房。
“公子。”
云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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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出尘的容颜一点温度都没有,似乎除了面前的无数药材与医术,对于这世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也不想多加了解。
“阿瑶到哪里了?”
长安立即道:“长庆今早传来的消息,估摸着明天一早就能到了。”
云珩沉默片刻,“将药师谷外的迷阵换了。”
长安愣了一下,“公子,若是将迷阵换了,姑娘会找不到进来的入口的。”
姑娘偷偷溜出药师谷公子一直都很着急,派长庆出去找人。如今总算是找到了,甚至还为了不出意外将尚书府小姐绑了来,怎么如今眼瞧着姑娘要回来了,却改迷阵不让人回来?
云珩转过身,仙鹤般卓然优雅的背影带着一抹寒意,“她如此不懂事私自离开药师谷,便该给她一个教训。”
既然她如此牵挂那位尚书府小姐着急赶回来,那便在药师谷外面好好地长长记性。
长安:“是,公子。”
长安转身要离开去办差事,却突然听到公子又开了口。
“别让她乱走,我不希望在流光阁外看见陌生人。”
长安一瞬间了然公子说的是谁,“公子放心,我一定看好那位姑娘。”
云珩微微颔首,“将之前准备好的玉清丹给她,三日后放阿颜进来的同时将她送出去。药师谷无故将她绑来,但却也并非没有补偿。”
“玉清丹给她之后,药师谷便与她互不相欠没有干系。”
长安心中不怎么意外公子的这一番话,因为在他印象里公子一直就是这样一个淡漠凉薄之人。
唯一的丁点温柔都给了公子的亲妹妹,但更多的耐心与注意力,却是给了那些医书。
长安拿着玉清丹去了流光阁,将玉清丹给了她。
“姑娘,这是玉清丹,可以解百毒的解毒丹。因为药材珍稀便是药师谷都找不到第二份,是以这枚解毒丹乃是世间唯一一颗,算是药师谷将姑娘绑到这里来的补偿。”
乔挽颜视线下移落在那小瓶子上,“这算什么?将我当成随意打发的乞丐吗?我来了已经有两三天了,却还是不知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没有人与我解释,也没有人告诉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你们药师谷,在大幽国境之内,却无视律法是吗?”
长安愣住了,似乎没有想到印象里温柔无害的漂亮姑娘生起气来也是这么好看。
是啊,公子真过分!
竟然不给人解释好好道歉就把人晾在这儿!
坏人!大大的坏人!
乔挽颜沉声道:“我要见云珩。”
长安道:“姑娘,我这就去禀告公子,您稍微等一等。”
长安的速度很快,一盏茶的功夫便回来了,脸上有点为难,“姑娘,我们公子说没空。还说若是一颗玉清丹不够,药师谷的所有药材随您挑选。只要......只要您安安稳稳的在药师谷待几天。”
美其名曰,别烦他。
把她强行绑来,如今却觉得自己烦?
乔挽颜的脸色悠然变了,“好啊,我一定安安稳稳的在药师谷待几天。”
长安看着她那副神情莫名打了个寒颤。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药师谷外,陆今野这几天的脸色越来越糟糕。
他预想的很好,一整套周密的计划也完美无缺,但却一点都没有想到竟然在药师谷外徘徊了几天都没有找到入口。
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远处几百米开外,突然升起星光点点。
陆今野朝着那边看了过去,没做他想走了过去。
云瑶蹲在堆火旁边伸出前几天吃的有些圆润的双手烤着火,口中呼出的冷气在堆火旁边减少了几分。
紫鸢有些着急,“不是说很近了吗?为何我们要停下来休息啊?直接去药师谷再休息不也是一样的吗!”
小姐到底怎么样了还不知道,虽然绑走小姐的是云瑶的哥哥,但是她也放心不下来。
云瑶:“紫鸢姐姐,不是我不想带你们去,而是药师谷外的迷阵只有在白天才能看清。入了夜视线不好,我没办法找到入口带你们去。”
紫鸢无力的坐到了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片刻后又起身走到了堆火边蹲下。
他爷爷的,石头上怎么那么冰!
鹤知羽于马车上休憩,乔意欢没有留在山谷外面等着人出来,而是选择带着病气跟上了他们。
嫣然说药师谷的神医云珩会喜欢上自己,日后会为了自己甘愿出谷入世帮自己救助太子殿下,而因此皇后娘娘也会松口答应让太子娶自己为太子妃。
即便这件事儿未必是真的,但有一丝可能,她也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乔意欢端着一碗姜汤停留在马车一侧的窗边上,“殿下,我熬了一碗姜汤。冬夜寒冷,殿下喝碗姜汤驱驱寒吧?”
鹤知羽立即打开窗户,见着是她连忙下车将大氅罩在了她的身上。
“你的风寒还没有好,何必亲自去熬姜汤给孤?”
乔意欢垂下眼眸,“我心中担忧殿下,为了殿下做什么都是欢喜的。”
鹤知羽叹了口气,将姜汤接了过来,“你总是这般为人着想,却忽略了自己。”
柳嫣然走了过来,“太子殿下,意欢刚刚为了给你熬姜汤险些将手烫伤,意欢对你可是一片情深,万万不是那些虚情假意可以比拟的。”
鹤知羽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乔意欢娇声道:“嫣然,别胡说。”
柳嫣然嘟了嘟嘴,“我说的都是实话嘛!”话落她笑了笑又道,“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乔意欢无奈道,“殿下,嫣然总是喜欢开玩笑,你别介意。”
鹤知羽淡声道:“意欢,你未来会是孤的太子妃,接触之人即便不是世家贵女也须得是大家闺秀。民间女子虽然洒脱无羁,但却不适宜出现在一些重要的场合。”
乔意欢愣了一下,“可是嫣然是我的好朋友。她不是我的亲姐妹,却胜似我的亲姐妹。”
鹤知羽见此一转话锋,“孤只是提个建议,你与谁相处都随你心意来便可。”
乔意欢展露笑颜,“殿下对我真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挽颜只喜欢和重臣之女来往,接触之人口中不是谈着哪家布庄的料子名贵好看,便是新买的钗环首饰是多么精贵。
攀比、炫耀,争风吃醋踩着别人的头想要攀高枝。
而自己只和无权无势的民间女子来往,没有那些尔虞我诈真心换真心。
就像殿下喜欢自己温柔善良不与人攀比不争不抢,殿下刚刚嘴上说着要让自己接触世家贵女,可若是真的与那些世家贵女来往,自己和乔挽颜以及那些贵女又有何不同?
偏要是染缸中的一匹白布,才能让殿下觉得自己是独特的。
陆今野听了个大概,了然那药师谷的神医竟然是云瑶的哥哥。早知如此,他便一早绑了云瑶去药师谷拿解药了,还用得着被乔挽颜那个骄纵恶毒的女人折磨这么长时间?
他大步走了过去在堆火边坐下,紫鸢吓了一跳,看见他那张熟悉的脸顿时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儿?小姐呢?”
陆今野淡定道:“不知道,跟丢了。”
紫鸢怒声道:“你怎么如此没用?小姐将你买回来还大发慈悲的收留你已经是你上辈子烧了高香了,你竟然如此失职没有保护好小姐!”
陆今野语气依旧平静,“你也是她近身婢女,你怎么没保护好她?”
紫鸢当即气炸了,咬着牙盘算着明日找到小姐之后要如何和小姐告状,让小姐狠狠地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竟然敢得罪小姐身边最信赖的人,简直是不长眼睛也不长脑子!
陆今野扫了一眼她满含算计的样子,有一种老谋深算但却算不明白的感觉。
❀
云珩于书房中写着药方,长安在一旁有点打瞌睡,头如小鸡啄米一般一点一点的。
直至烛火的光黯淡了几分,云珩终于将视线从书中的字迹中移开,捏了捏眉心骨闭目休息休息眼睛。
“长安。”
长安立即清醒了几分,“公子,要回去休息了吗?”
云珩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光点,隔着明瓦看不真切,“外面是谁在放孔明灯吗?”
长安摇了摇头,“没听说啊。我入夜之前过来的时候看见张数张婶已经回去休息了,长庆也没有时间放什么孔明灯啊。”
长安顺着他的视线也看了过去,果不其然看见一抹光点,起身朝着窗户那边走了过去。
打开窗户,长安眼睛顿时睁的溜圆。不知是不是猛然打开窗户一抹冷冽的空气袭来,又或是看见远处的画面吓得,指着远处磕吧道,“公.....公公......公子!着火了!!!!!”
云珩主仆二人赶到的时候,火光与浓烟直冲天际。浓浓大火疯狂肆虐着流光阁的每一处,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刺耳至极。
炙热的火焰将周围的一切渲染出靡丽的色彩,乔挽颜背对着冲天火焰,一袭正红色衣裙与之相辉映,美的惊心动魄,妖冶绝世。
她嘴角扬起一抹极好看的笑容,“公子,你家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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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珩却面色依旧没什么波澜,情绪稳定从容自若。看着自己精心呵护的地方如今被熊熊烈火烧的救都救不回来,他应该愤怒的将那笑的肆意张扬的女子千刀万剐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内心平静,极为平静!
心湖荡不起一丝涟漪,就好像眼前烧的快要渣都不剩的地方是别人家一样。
长安双腿一软站不稳跌坐在了地上,看着那比烈火还要张扬的女子感受到了巨大的欺骗。
这姑娘怎么
怎么前几天看起来一副温和无害宛若白莲般美好之人,今日就能干出这般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
可是
可是乔姑娘顶着那样一张好看的脸,长安觉得药房被烧了,不是乔姑娘的错。
长安小心翼翼的看向了自家公子,对于公子来说,瑶姑娘是重要的人。但是除了瑶姑娘之外,世上任何人和物都比不上药师谷的书房和药房。
如今公子的药房被烧了,且是冲天大火救都救不回来,他觉得乔姑娘的小命要不保了。
那可是公子的心血啊!
“都烧光了。”他淡声道。
长安咽了一口口水,站了起来心中不安的应了一声,“公子,火太大了救不了了。”
云珩淡淡应了一声,视线落在了乔挽颜的身上,朝着她走了过去。
鹤骨松姿的背影清隽绝伦,只是他迈出去的每一个脚步,都犹如鼓点一般踩在了长安的心尖上。
乔挽颜美眸潋滟,浅棕色的瞳孔中倒映着皎洁明月以及清冷绝尘的容颜。
他似月又比皎月更加出尘脱俗。
在乔挽颜看来,他眸中无欲无求的样子生来就该在世外桃源中避世清修一生。
就像是话本中,在光风霁月之地隐世的神明。
一袭白衣,世无其二。
“为何要将这里烧了?”云珩问。
乔挽颜双眸好似藏尽了星辰,明亮澄澈星光闪烁,流盼之际灵韵四溢。
她认真回答:“你让我不开心了,所以我就放火烧了你家。”
有理有据,她说的是实话。
在京城,只要她不开心根本不会容忍对方一丝一毫。明面上动不了手,也会找身手不错的下人堵住对方狠狠地揍一顿解气。
她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
云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这番话,好生理所当然。
“你没有征取我的意见便将我强行绑来,事到如今我都不知晓你的目的是什么。你不曾与我解释也不肯见我,只将我留在这儿让我安安分分等着。”
“一颗解毒丹便打发了我?你当我是什么?你棋盘上一颗无足轻重的棋子吗?”
云珩神色依旧平静,耳畔全都是她清脆悦耳如山间灵鸟般的声音。
这般离得近,云珩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清浅的香气。
这药师谷处处都是药材的味道,如此幽香是一抹异香,一抹让人升起几分新鲜感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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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珩想着,或许日后这药师谷重建,建一处花园也是极好的。
乔挽颜等着他的解释,但片刻后没有等到他的解释,而是等到了他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开的背影。
乔挽颜:“???????”
她忽然觉得,话本中说云珩是个不擅长与人交谈来往的性情是错误的。
他不是不擅长,而是根本不会,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做什么事儿都随着自己的心意,从来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后果。
长安:“!!!!!!”
长安三两步走了过去,似有不解,“公子?您这是要去哪儿?”
“回去休息。”
长安说:“可是公子,这药房还有不少地方都被烧了啊!”
云珩道:“烧了重建便是。在药房的前院以及外廊留一片空地用来种花,种些玫瑰。”
长安头冒黑线,这么淡定的吗?那他刚刚那么担心公子杀了乔姑娘算什么?
而且公子这样的反应,他觉得乔姑娘会被公子更加激怒。
他们自幼在药师谷的人是习惯了公子的脾性,但是外人怕是难以轻易适应公子这样的脾气。
药房被烧了,下半夜是不是书房也要被烧了?
长安正想着,突然感觉到身边一抹凛冽的寒风袭过。下一秒,乔挽颜用力的从后面推了一下云珩,似乎心底里的火气已经全然忍不住了,气的不行。
果然娘亲说得对,不搭理人是最狠的。
爹爹惹娘亲生气的时候,娘亲便不理爹爹。每次爹爹都愁的吃不下睡不着,后来就再也不敢惹娘亲了。
娘亲说,对于喜欢自己的人,不理会对方那简直是绝杀,轻轻松松的就可以拿捏对方。
可如今乔挽颜觉得,即便是自己不喜欢的人,她也受不了这种冷暴力。
杀了,把那些惹她不开心的人都杀喽!
乔挽颜没推动云珩,预想之中想要将云珩推的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骑在他的身上左右开弓扇他那张无欲无求的脸,让他装高冷不搭理人。
什么和云珩交好日后成为她的一大助力,乔挽颜只想此刻扇死这个装货。
话本中乔意欢有了云珩这一大助力,后期帮助太子解了奇毒以至于让皇后娘娘松口准允太子娶她为太子妃。
可是如今,即便没有和云珩交好让他成为以后可以帮助自己的朋友又能如何?太子中了奇毒死就死了,左右鹤知羽死了但是太子永远有人当。
她再去对下一个太子下功夫就是,又不是路走死了只能走这一条路。
可是眼下,她用了不少力气去推云珩,却见云珩一点移位都没有。
倒是自己没刹住鼻子撞到了他的后背上,顿时鼻间一红眼泪直接夺眶而出。
乔挽颜捂着鼻子眼眶殷红一片,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眼睛里溢出来。美人落泪,好似全天下都对不起她。
云珩转过身,骨节分明的大手不自觉的抬起。指背轻轻地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滚烫的触感如同被火焰灼烧一般,无风无浪的心湖陡然间荡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久久不能平静。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挽颜捂着鼻子的手突然感觉到一抹温热的触感,抬起手一看,一抹鲜红夺目刺眼,顿时仰起头不敢动了。
云珩微微颦眉,双手捧住她白皙如美瓷的脸颊往下压不让她仰头。
紧接着一只手按压住她流血的一侧鼻翼,另一只手伸出手在她的鼻孔下方接着鼻血。
乔挽颜还想要动,她从小到大虽然没有流过鼻血,但却也见过人家流鼻血是仰着头将鼻血弄回去。这人压着她的头不让她仰头,莫不是想要报复不成?
“别动!”云珩清冷的声音响起,呼吸间带着微凉的寒霜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流鼻血不能仰首,会导致血液流入喉咙引发呛咳,甚至吞咽下去刺激胃部引起呕吐。”
乔挽颜难得乖了下来不乱动了,潋滟的桃花眸看着近在咫尺的云珩帮着自己处理鼻血。
鸦羽长睫垂下遮去眼底的情绪,云珩的手有些颤抖。似乎陡然间一点力气都没有似得,捂着她的鼻子都觉得有些吃力。
一旁的长安看着自家公子手上的鼻血心猛然一紧,连忙拿出自己怀里的帕子打算给公子去擦手。
但又想着公子素来嫌弃自己的帕子,明明是洗的干干净净的公子也是嫌弃的很,只得又收了回去。
长安好似忽然明白了一个扎他心的事实,公子有很严重的洁癖,但却不是一视同仁的洁癖。
例如,对待他洁癖很严重,对待乔姑娘洁癖短暂消失。
许久,乔挽颜的鼻血被止住了,云珩才松开她。
“跟我来。”
长安没有跟过去,张数张婶也被这大火惊动连忙出来救火,可是看着那冲天的火焰根本没办法靠近。
就是几桶水下去,也无济于事根本灭不了火,只能站在一边尽可能的截断火势,以免烧的更多。
书房内,乔挽颜拿出帕子将鼻间沾染到的一点血迹擦拭干净,另一边云珩从一个抽屉里拿出来一个小瓷瓶。
他回身倒了杯水递给她,让她以水服下小瓷瓶里的药丸。
“是补血的东西,无毒。”
乔挽颜倒出来给了他一粒,自己刚刚把他家烧了,若自己是云珩一定巴不得毒死对方,她可别没死在乔意欢的好狗手里,死在云珩手里了。
云珩看着她手中的那颗补气丸,扫了她一眼后没有犹豫,直接拿起来欲放入口中吞服下去。
只是那颗补气丸刚放到口边他忽然停了下来,拿到鼻间轻轻嗅了嗅,双眉微颦。
这补气丸的味道
不对,这不是补气丸,这不是合欢药吗?
云珩几乎是没有怀疑的便知晓自己书房中的补气丸是被谁给换成合欢药的,药师谷中除了阿瑶也没有其他人有这个胆子碰他的东西。
她总是嚷嚷着要出谷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自己不同意便三天两头的捣乱。
将自己的药换了那已经是最寻常不过的事儿,却不曾想如今变本加厉不知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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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也没有个限度,他险些就让别人吃下这东西了。
云珩一想到若是她防备心没有那么重就那么将这东西吃下去了,后续会是多么麻烦。
药房被烧了,想要配置一副清心静气的药来也是不可能的。
书房内的清心丹静心丸也被自己吃光了,若不是她谨慎怕是真的没办法收场了。
乔挽颜看着他没有吃下那颗补气丸,反而还要把自己手里的小瓷瓶夺过去,顿时侧了个身没让他拿。
“为何不吃?”
这小瓷瓶里的东西果然不是什么补气丸,他自己都不敢吃还想要抢走毁尸灭迹,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云珩一时语噎,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怕就是自己解释了她也不会相信。
“我将你绑过来,是因为云瑶是我的妹妹。我无意间知晓她在你身边很是依赖你,便想将你绑来引诱她回来。她擅毒,强行将她回来的可能性很小,我便想了这个办法。”
乔挽颜:谁问你这个了?
“为何不吃?”
云珩又道:“一个玉清丹你若是不满意,我可以答应你出谷一次为你诊治,时间不限。”
药房已经被毁了,就是想要别的丹药也是没法子给了。最开始说的药房中的药随意挑选,如今根本没有这个能力了。
乔挽颜神色微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也并非是那种得理不饶人之人,你既然心中有愧知晓弥补,我也不愿意为难人。”
云珩松了口气。
乔挽颜道:“我肩膀处有一处箭伤,之前用了完颜玉膏但却依旧有些疤痕,我想彻底去除这疤痕,你能帮我吗?”
她的语气轻缓,双眸流露出来的神情媚意天成,像是蛊惑人心的妖精。
云珩道:“好。”
乔挽颜美眸半阖声音清浅宛若云雾:“我就知道云公子是个很好的人,只是不擅长与人相处罢了。云公子,若是日后我生了病寻常医者无法为我诊治,我可以来找你吗?”
云珩点了点头:“可以。”
乔挽颜笑了笑,笑容好似碧波荡起的波纹漾及满脸好看的不可思议,“云公子,我性子柔弱容易被人欺负,若是有欺负过我的人来找你看病求药,你可不可以不要理会他们?”
乔挽颜生了一副绝对惊艳的容貌,带着直冲心扉的攻击力。仿若黑白世界中唯一绽放的花朵,让人不自觉的沦陷其中无法挣脱。
刻意装乖扮柔弱之时,敛去了那几分攻击性,好似世间最柔弱最无害的山茶花,面对她时拒绝的话如同被堵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似乎只要对上她那双眼睛,就全然忘了外面如今还没有灭掉的大火是谁放的。
云珩再次应了一声,未作犹豫的答应了她。
乔挽颜展颜一笑,“云公子真好。若是我也如瑶瑶那般有你这样的哥哥,便再也不会有人欺负我了。云公子,你刚刚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
“合欢药。”
云珩依旧是没有犹豫的就说了出来,话一说出口他愣了一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云珩连忙解释道:“并非是我故意想要给你吃下合欢药,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小瓷瓶里的补气丸被阿瑶换成了药性并不强的合欢药!你莫要误会。”
乔挽颜看着他那副始终波澜不惊的神情终于浮现了一抹异色,心中相信那合欢药不是他主观意愿要给自己吃下。
更是难以想象这样的人眼中沾满情欲会是何等风采。
乔挽颜扬起无害的笑容,“云公子,我相信你。”
乔姑娘说相信自己,云珩自己倒是一瞬间升起无尽愧疚。
她被自己一句话带到这里来,不知道是何缘由战战兢兢地待了几天。如今这等连他自己都难以相信的真话,她却说相信自己。
“云公子是个好人,云公子定然不会害我的。”
漂亮的人说起不走心的谎话来,也容易迷失人的心智。
云珩从前外出云游过一段时间,但却哪里见到过这等面若观音心如蛇蝎的女子?
乔挽颜忽然垂下眼帘,语气悠然落寞,“云公子虽然险些让我吃下那合欢药,但我也知晓公子不是故意的。可心中明明知晓,我却还是有些后怕。”
她轻轻捂着胸口,远山含黛的雾眉轻拢,一副受惊的小兔子模样。
云珩心尖一颤,这般近的距离看着她此刻的神情,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
“如何才能安你心?”
乔挽颜缓缓掀起眼帘,碧波澄澈的双眸投出他的面孔,不答反问,“公子觉得如何才能安我的心?”
❀
鹤知羽等人在入口处已经徘徊了三天了,紫鸢有些急了,“怎么还找不到?这不是你自己家吗?”
云瑶也急的不行,“定然是我哥哥改了迷阵,我也找不到入口了!”
乔意欢温声道:“瑶瑶的哥哥乃是名满天下的神医,定然是个心地善良的极好之人。挽颜虽然被绑去了药师谷,定然不会受到什么危险的,瑶瑶你不要着急,慢慢来。”
紫鸢忍不住开口怼道:“不是你被无缘无故绑走,你当然不着急了!还姐妹呢,你安的什么心?!”
乔意欢咬了咬下唇,“我、我没有那个意思。挽颜不见我自然是着急的,可我们着急也不是办法,需要冷静下来想出解决的方法啊。”
筱莹也连忙道:“就是,我们家小姐心地善良,自然不是你这种人可以理解的。”
云瑶听得头都要大了,“你们不懂!我哥哥虽然医术高明,但却是个很难相处的性子!我哥哥那样的人根本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只会觉得除了医书和药材之外的一切人和物都是个麻烦。”
云瑶心绪不安,“阿颜姐姐遇上我哥哥那样的人,一定会被哥哥无意间伤害到。阿颜姐姐那样柔弱的性子,被欺负了还没有人在身边保护她,我都要着急死了!”
她都不敢想象阿颜姐姐此刻多么孤单无助,哥哥会不会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为觉得一个外人麻烦将阿颜姐姐关到暗室里,会不会因为阿颜姐姐害怕想要离开那里而给阿颜姐姐下什么药让她安静。
云瑶带着人转悠了许久,却始终找不到记忆中应该出现的入口。带着人来来回回的转悠,却忽然感觉到迷阵有些变化。
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带着人朝着其中一个方向走,却见果然药师谷的入口出现了。
“这就是药师谷吗?”乔意欢有些惊讶,这里宛若一个世外桃源一般。
幽僻宁静仿若与外面截然不同的世界,时不时响起的灵鸟叫声无一不在渲染着这里的安宁。
陆今野跟在后面忽然感觉身上的力气像是被什么东西抽走了一般,这种无力感让他有些不安。
京元道:“殿下,我好像突然觉得我的四肢酸软无力。”
还未等鹤知羽开口,便见云瑶解释道:“这是软骨散,空气中弥漫的软骨散。药师谷常年有迷阵以防有人闯入,但这迷阵也不是万无一失的。万一有人误闯进来,这软骨散也会让那些功夫好的人变成普通人。”
简单来说,就是即便有坏人闯入,也没有那个能力在药师谷里掀起风浪。
在对方闹事之前,长庆就会将人扔出去了。
云瑶带着一群人朝着药房那边走,按照她对哥哥的了解,如今哥哥不是在药房就是在书房。
只不过,云瑶离药房走的越近,眼睛睁的越圆。
直到走到药房的门口之时,看着一片狼藉的木炭废墟,就连嘴巴都睁的老大。
她记得药房是在这儿来着啊,是她走错了吗?
鹤知羽拧眉,沉声问道:“这里便是药师谷?怎么一片废墟?瞧着样子,应该是起火了,且大火是这几天燃起来的。”
柳嫣然忽而问道:“不会是乔挽颜烧的吧?她是个冲动的性子,万一和瑶瑶的哥哥闹不愉快,一个冲动将这里给烧了,也是她能做出来的事。否则药师谷内,不会有人自己烧自己的房子。”
云瑶摇了摇头,即便不想承认柳嫣然的话却也有点担忧。
长安长庆以及张叔张婶是决然不敢将药房烧了的,莫不是真的是阿颜姐姐被逼急了,一时冲动将药房给烧了?
云瑶心里咯噔一下,“药房可是我哥哥的命根子,若真的是阿颜姐姐烧的,那阿颜姐姐.......”
她已经不敢想了。
云瑶这话一落,紫鸢心都要揪成了一团。
鹤知羽神色凝重,若她当真在药师谷受到了丝许危险,这药师谷也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柳嫣然心中轻哼,恶毒女配果然就是恶毒女配。无脑的横冲直撞,最后只配给女主当绿叶,当陪衬。
若是被绑来的是意欢,一定会成为云珩的座上宾。
“我哥哥不在这里应该在书房或者听雨阁,书房离这里更近,我们先去书房看看!”
众人心思各异的朝着书房赶去,所有人都觉得依着云瑶的反应,乔挽颜凶多吉少,但直到赶到书房之时,众人集体沉默了。
乔挽颜在软榻上捧着一本书百无聊赖的看着,云珩一袭白衣仙姿入骨,单膝跪在地上剥着一颗荔枝正喂给她。
似乎是察觉到了门口有动静,偏过头看了过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挽颜靠着软塌的扶手正巧背对着门口,看不见此刻门口的一堆人。
感觉到一抹微凉的气息袭来,拢了拢身上的软毯。
云珩看了一眼云瑶的身影心中放心了几分,却没有质问训斥她为何要偷偷溜出药师谷,只是从容淡定的命令了一句。
“把门关上。”
乔挽颜以为是长安没有多想,指节修长白嫩的手指拨动了一下书页,含在嘴里的荔枝没有咽下去懒洋洋道:“这个荔枝不甜。”
云珩没有多想便伸出手去她唇边接,乔挽颜从小到大被人伺候惯了,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有点欺负人,直接将口中的小块荔枝肉吐在了他的手上。
理所应当,心安理得。
云瑶的下巴都要惊掉了,不是这还是她哥哥吗?
说好的洁癖呢?从前她不小心吃坏了东西吐在了哥哥的身上,只是沾染到那么一丁点都被毫不留情的叱骂一番罚了一顿晚饭。
如今竟然伸手去接别人口中吐出来的食物?
她不会是此刻还没有清醒过来,是在做梦吧?
乔意欢也颇为意外,这一路上嫣然都说药师谷的神医云珩会在自己的人格魅力下喜欢上自己,为了自己可以付出一切。
一身的医术本领,都会成为自己日后青云路的一大助力。
她心中不大确信,但却凭借之前嫣然和自己说过的话以及自己之前连续梦到的梦境,相信的几率占了九成。
可如今,她突然不安了。
就像是本该属于她的一切都被一个她从来没有放在心上的甚至算不上对手的人给抢走了。
为何云公子如此近乎侍奉一般的伺候乔挽颜?
“小姐!!!”紫鸢第一个跑了过去,瞧着小姐并没有受伤反而过得极好的样子,心中松了口气。
之前听着云瑶那些话,她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还好还好,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到哪里都能很快适应并过得极好。
乔挽颜愣了一下,立即从软榻上坐直了身子。回身一瞧,便看见门口的一群人不约而同的朝着自己看来。
她行踪思绪很快整理好,‘条件反射’一般站了起来目光精准的落在鹤知羽的身上,眼尾溢出一抹隐忍的委屈与欢喜。
“殿下!”话一说出口,她又很快的收回欣喜的笑容别开视线。
鹤知羽对于她第一时间找到自己心中陡然间升起丝许喜悦,可瞧着她又别开视线似乎想要躲着自己的神情,了然她还没有消气。
“挽颜,你没事儿真是太好了。这一路上,我可要担心死了。”乔意欢神情肉眼可见的放心了下来。
柳嫣然心中感叹,女主就是女主,即便被恶毒女配伤害了那么多次,却依旧能对其保持善意。
不过也是,若是女主也是个睚眦必报的恶毒性子,也就不配成为女主了。
温柔善良不争不抢却能得到一切,这才是女主啊!
即便书房中一堆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云珩的视线也始终都落在乔挽颜的身上。
看着她听到一个女音响起之时脸色微变,顺着她的视线朝着乔意欢看了过去。
乔意欢也感觉到了一抹异样的视线,与其相对视心中莫名的有些激动,扬起一抹无害笑容对着他微微颔首,却见云珩并没有还之笑意,只是漠然的收回视线不再看自己。
乔意欢微微蹙眉,有些不理解。
不知为何,她感觉到了一抹云珩对自己不耐的情绪。
“阿颜姐姐,你没事儿真是太好了!哥哥也真是的,故意将我关在外面,害的我担心了这么多天。”
乔挽颜轻声浅笑,握住她的手安抚道:“你哥哥也只是关心过甚,他是最爱你的人。”
云瑶嘟了嘟嘴,肉嘟嘟的脸颊泛着粉红,像是春日里初露头角的桃花瓣,泛着满满的朝气与甜意,可爱的不得了。
云瑶心里自然是不恨云珩的,那是她的哥哥。爹娘在她一岁的时候便去世了,是哥哥亲手把她养大的。
无论哥哥怎么对待她,她都知道哥哥永远都是爱她的,不会真的伤害她。
“对了哥哥,我怎么看见书房还有几处挨着的房子都烧着了?怎么回事儿?好端端的失火了?”
云珩淡声道:“天干物燥,起火也是世事难料。”
乔挽颜看向他,眸中溢出惊讶,须臾嘴角扬起一抹浅显的弧度。
云珩看见了,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瞧见她的反应,心底里没来由的升起一抹满足感。
这种感觉,比起之前研制出来的玉清丹还要让人欢喜。
鹤知羽看着二人之间微妙的氛围,清贵绝尘的容颜浮现一抹寒霜。
云瑶知晓哥哥不是个喜欢与人相处的性子,但此番前来的还有当朝太子,他们药师谷虽然避世不出,但一国储君来了她还是有必要介绍一下的。
云珩微微颔首,语气淡漠,“云珩见过太子。”
不冷不热的反应,倒是极为符合他的外表。
鹤知羽淡声道:“云公子客气了。但孤很想知道,你为何要无故绑走京城贵女?”
气氛瞬间冷肃了起来。
云珩不卑不亢,“挽颜已经原谅了我,我又何须与殿下解释?”
压抑的氛围越发的浓重,几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挽颜?
鹤知羽的脸色一如刚刚没什么变化,但是自幼跟随在他身边侍奉的京元最是清楚。
殿下越是平静,心里的杀意便越重。
乔意欢刚要开口缓解僵硬的氛围,便见乔挽颜忽而开了口,将云珩将她无故绑来的前因后果讲了个清清楚楚。
“殿下,云公子只是不知晓我们正要前往药师谷才如此行事的。我知晓他担忧妹妹,心中能够理解。”
鹤知羽眼尾泄出阴鸷的寒意,“乔二小姐这几日似乎与他相处的分外融洽。”
否则也不会急于为一个相处不过几日的陌生人解释。
乔意欢眼波流转,温声道:“挽颜能与云公子相处的和睦也是一件好事,我这个长姐也便放心了。从前挽颜只和看得顺眼之人来往,如今总算是长大了,真是让人欣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姐姐你.......”乔挽颜到嘴边的话又生生的咽了回去,抿了抿唇到底是没有再说什么。
云珩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清波流转的双眸微动,再次看了一眼乔意欢。
云瑶见着气氛有些不对劲,“那个大家也都折腾了好久,如今来了我家就先休息休息吧。傍晚的时候我们一起吃个饭,有什么话咱们到时候一边吃饭一边说!”
长安拿着一盘洗了好几遍的葡萄回来的时候,却见书房里一群人。待看见云瑶之后才了然,是姑娘回来了,还带着一群或许是在外面结交的朋友。
正巧长安来了,云瑶便让他安排客人入住。
刚刚还热闹的书房,转瞬间只剩下了云珩一个人。
他双眸半阖看着桌子上刚刚长安拿过来的一盘葡萄,是不久前挽颜说要吃的。
云珩顿了顿,拿起那盘葡萄朝着流光阁走去。
长安将客人们安顿好之后回书房的路上恰好看见自家公子正在朝着流光阁那边去,“公子,客人都已经安顿好了。”
云珩淡淡应了一声。
长安又道:“公子是要去给乔姑娘送葡萄吗?不然属下去送吧。”
“不必。”
长安停住了脚步,没有继续开口。
他默默地看着公子的背影,半晌啧啧轻叹。
张叔说那一罐子清心丹和一罐子静心丸算是浪费了,完全没有发挥它们的作用。
此刻他也是这么觉得的,吃了整整两罐子,该心不静照样不静。
如果不是乔姑娘来了药师谷,他这辈子都不敢相信公子还有这副面孔。
‘她放火烧药房不是故意的,是有合理原因的。’
‘她是闺阁小姐,需要人细心照顾本就是应该的。’
‘她性子柔弱容易被人欺负,无辜被绑来却愿意原谅我是她善良。’
‘她不是个坏女人。’
长安现在回想起公子一本正经的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都觉得公子十有八九是被夺舍了。
不过
乔姑娘冲着自己笑的时候,他也觉得乔姑娘做什么都是对的。
❀
流光阁
“小姐,您没事儿真是太好了!老爷夫人都着急死了!老爷让人封锁了消息,不准您失踪的消息传出去,怕坏了您的名声。”
乔挽颜道:“三天前我让云珩帮我送回家一封信,想来应该也快到了爹爹娘亲的手里,让他们安心。”
紫鸢围着她转了好几圈,想着这几日没有她在身边伺候小姐应该受苦了。
可是看着自家小姐气色很好的样子,那句受苦了她怎么就说不出口了。
瞧着刚刚那云公子伺候自家小姐的样子,她觉得小姐不是被绑来药师谷受苦的,而是来当祖宗的。
果然她的小姐就是人家人爱的花朵,除了那些不长眼的都会喜欢小姐的。
“太子可着急我失踪了?”
紫鸢点了点头,“太子殿下挺着急的,最初日夜不休的赶往药师谷,结果乔意欢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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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鸢喋喋不休,一边说一边骂,说到后面人都炸了,恨不得此刻冲到乔意欢面前吐口口水。
不仅骂乔意欢,还顺带着骂筱莹和那个柳嫣然。
“小姐你是不知道,那个柳嫣然照顾乔意欢像是照顾自己女儿一样,我就没见过那样脑子有大坑的人!又不是自己爹娘,那个上心维护的嘴脸老恶心了!”
乔挽颜看着她夸张的神情没忍住笑了一声。
紫鸢撅了噘嘴,“小姐又取笑我。对了小姐,那云公子有没有给您祛疤的药膏啊?”
乔挽颜没说话,只是解开了几颗扣子将肩膀处之前存在的伤口位置露了出来。
此刻哪里还能见到一丁点疤痕?白嫩的和剥了壳的鸡蛋的一般。
“果然是神医,只用了两三天便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不过也有可能是之前用了完颜玉膏的原因,两者接替着用,效果才会这么好。
“小姐,这堆起来的盒子里都是什么啊?”紫鸢刚刚进来的时候就想问来着,屏风后面堆起来好几层木盒子。
乔挽颜浅笑,脸上浮现一抹得意,“是蝴蝶草!云珩说这些都送给我了,不仅如此以后每年他都会让人给我送蝴蝶草。”
烧药房之前,她一盒一盒的将那些蝴蝶草都搬回了流光阁。
来回折腾累的她浑身大汗淋漓,洗了个澡一身清爽的才又去了药房干大事。
“蝴蝶草?!”紫鸢惊叹,“那以后小姐每年都能用到蝴蝶草做成的脂粉了!”
上次小姐的外祖父送来的蝴蝶草小姐很是喜欢,只可惜后来有钱都买不到,小姐还伤心了好久呢。
乔挽颜也很是欢喜,“云珩果然是个值得深交的人,这一次来药师谷当真是没有白来。说起来,我都要感谢他一时没有弄清楚状况将我绑来了。”
门忽然被从外面推开,流光阁内的主仆二人不约而同的朝着门口看去。
鹤知羽一袭霜白锦袍大氅加身,玉冠束发丰神玉骨,不经意间溢出与生俱来的矜贵与逼人的气场。
深邃的眼眸蒙上一层寒霜揣摩不出他眼底的情绪,北风呼啸吹起他衣袂飘扬。
他逆光而立,冬日暖阳的辉光洒在他的身上,如圣光显现惊为天人。像是精心绘制出来的画卷,生出几分不真实的冲击力。
“奴婢参见殿下。”紫鸢率先请安。
乔挽颜起了身,语气没了刚刚的灵动,浅声道:“臣女参见殿下。”
鹤知羽是京城之人所有人眼中没有高高在上之姿的尊贵之人,待人待事总是温和有礼。可没有人知晓,面具之下的他到底是什么样子。
便是因为经历了不公,便是因为出身皇家,便是因为自己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他最厌恶满腹心机之人。
乔挽颜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般模样,不免觉得有些陌生。
“感谢一个无视律法伤害你之人,孤觉得你错了。”
“你不应该感谢他,而是应该求着孤杀了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云珩确实不顾我意愿将我绑到这里来,但他也只是想要引诱瑶瑶自己回家,我可以理解,为何要求着殿下杀了他?”
鹤知羽眼底氤氲的暗光涌动,“你可曾想过若是你失踪的消息传出去,你可还能在京城继续活下去?”
贵女无故失踪,经历了什么没有人想去打探细节,只会四处宣扬贵女失踪的结果。
三年前兵部侍郎次女被人当街掳走,几日后回家,第二日便在家中暴毙而亡。
是谁动手杀了她,整个京城都清楚知晓,只不过没有人挑明罢了。
乔挽颜道:“紫鸢说爹爹娘亲已经将消息压下去了,只要殿下和姐姐不说出去,便不会有谣言四起。”
鹤知羽阴冷的视线看着她,从前倒是不知她有这么一张伶牙俐齿的嘴。
乔挽颜别开视线,逼人的气场压的她有些头皮发麻。
“我知道殿下是担心我,但是殿下这般模样,挽颜有些害怕。”
美人示弱,饶是鹤知羽也莫名消了几分冷意。
身后脚步声响起,云珩如松如柏的身影出现,手上还拿着一盘新鲜的葡萄。
“太子殿下也在,不知可否让路。冬日寒冷,门就这样开着屋内的炭火也是失了作用。挽颜身体孱弱,因此染了风寒便不好了。”
鹤知羽并未看向他,只是原地沉默片刻后,大步迈了进去。
云珩面色如常,又是从前那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进了流光阁关上门,将一盘葡萄放在了桌子上。
“你想吃的葡萄我送来了。”
乔挽颜余光看了一眼鹤知羽,“多谢。”
云珩道:“晚上想吃些什么?昨晚的八宝鸭你吃了许多,今天还想吃吗?”
紫鸢的视线在几个人身上来回的瞄着,是她感觉错了吗?怎么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威压压的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想,我还想吃东安子鸡。”
云珩微微颔首,“好,我去告诉张婶。你今日起得早,就先休息一会儿。等到开饭了,我来叫你。”
乔挽颜点了点头。
云珩走后,屋内忽然陷入死一般的安静。
乔挽颜没有开口,鹤知羽也始终沉默着看着她。紫鸢的视线来回扫着,鼓足了勇气刚要开口,便听见自家小姐开了口。
“殿下,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了。”
鹤知羽等着她开口,但却等来了逐客令。
他一言没发,转身离开。
紫鸢咂了咂舌,“小姐,殿下这一路上也很担心您,至少比起以前全然不一样了。这么好的机会,您何必将殿下推出去呢?”
“太子生气了。”乔挽颜坐了下来,拿起一颗葡萄吃了起来。
紫鸢双眉微颦,“奴婢看出来了,殿下明明来的时候还没这样呢,怎么刚刚那么吓人。”
乔挽颜语气悠然,“他生气便说明在意,既然在意就说明他以后有的气生了。”
只是他如今心中还有乔意欢,等到心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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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让他患得患失、忧思不安。
❀
晚饭过后,众人各自回去休息。
乔意欢有些不明白,为何太子没有和云珩说此行来的目的,让云珩给自己配一副解了自己身体里余毒的解药来。
一顿晚饭,气氛压抑安静,她的胃口都没有了。
入夜,乔意欢决定勇敢一次。让筱莹回去睡了,她独自出了门,按照白日里提前记下的路线朝着听雨阁而去。
一道叩门声响起,本漆黑无垠的屋内突然升起了烛火,云珩开了门。
“有事吗?”云珩站在门口问道,并没有让开让她进来的意思。
乔意欢温声道:“云公子,我来找你其实是有件事儿想要求你成全。”
云珩沉默片刻,在乔意欢不安中终于应了一声,“什么事?”
乔意欢长出了一口浊气,玉手落在自己的肩膀上,脸颊微红有些羞涩难安,“我这里曾经受过伤,即便用了一些药但却只能让伤口结痂不能去除疤痕。”
她顿了顿,“我想求公子为我配一副祛除疤痕的药膏。若是公子愿意帮我这个忙,意欢一定对公子感激不尽。”
说完,她缓缓抬起眼帘,怯生生的看着他,期盼着他的回答。
但心底里,她其实很相信云珩会答应自己。就好像提前知晓了未来一般,云珩就是会无条件的答应自己的一切要求。
这种底气来的奇妙难以言喻,就像是人的第六感一样。
“我为何要帮你?”冰冷无温的一句话响起,乔意欢愣了一下。
似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刚刚听错了,她呢喃问了一句,“什么?”
云珩难得有耐心重复了一遍,“我为何要帮你?”
乔意欢哑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自己与他今日第一次相见,他为何对自己这般大的敌意?让自己这么难堪?
甚至故意让自己尴尬?
许久她才道:“公子是医者,医者仁心啊。”
“我救人只看心情,抛除心情之外,从来不救虚情假意、佛口蛇心之人。”
乔意欢听不明白了,“公子是不是对我有些误会?我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自小到大总是在别人欺负中长大,怎会是公子口中的那种人?”
云珩觉得此人实在是厚颜无耻,说的全都是挽颜该说的话。
“你肩膀处的箭伤是你的因果。不曾种下蓄意伤害别人的因,就不会承受这样的果。”
乔意欢身子僵了一下,连忙问:“是不是乔挽颜和你说了什么?!”
云珩神色更加阴冷,“挽颜是个善良的人,即便被你欺负还是会帮着你说话,让我尽可能的帮助你给你解药。但你不妨想一想,你配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乔意欢摇头。
云珩沉声道:“挽颜肩膀处的箭伤是如何来的,需要我告诉你吗?否认的话,你可以说得出口吗?”
乔意欢语噎,瞳孔睁的溜圆。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乔意欢指尖冰冷一片,怎么都没有想到会碰到这样的闭门羹。
不该是这样的啊!
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大家都应该为自己披荆斩棘才对的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意欢再次敲了敲门,只是片刻后屋内的烛火骤然间灭了,云珩也没有再次出来的意思。
乔意欢玉手紧紧攥成拳头,不明白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明明几个月之前,她在家中虽然依旧被乔挽颜欺负,被府中下人看不起见人下菜碟,但在乔府之外不论是小侯爷还是太子殿下,都对自己很好很好。
那种好是十分区别对待的好,他们对待自己和对寻常女子不一样,全然不一样的照顾与维护。
这都是因为乔挽颜。
如果被绑来这里的不是乔挽颜而是自己,云珩还会对自己这样吗?
一定是乔挽颜和云珩胡说了什么,说了谎话诓骗了云珩!
“小姐,你去哪儿了?”筱莹出去如厕回来正巧看见自家小姐的身影,连忙走了过去。
乔意欢摇了摇头,没有心情和她说话。
筱莹心中担忧起来,“是不是乔挽颜欺负小姐了?你告诉奴婢,奴婢去帮你出气!”
乔意欢神色哀愁,“筱莹,你说是不是命运根本就没有眷顾我?是不是我不争不抢本身就是错误的?”
“小姐,你到底是怎么了啊?”
乔意欢长出了一口气,“算了,你回去休息吧,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
漆黑无垠的房间内,云珩阖上的双眸缓缓睁开,掀开被子下了床。
“什么人?”
角落里,一个高挑的身影出现,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
“药师谷内软骨散弥漫四溢,确实能阻挡很多危险。”陆今野语气阴冷,“我想请云公子帮我一忙,若公子愿意帮我,我愿意为云公子杀一个人。”
话落,他又补充道:“不论是谁,便是皇宫里的那一位我也会尽力去办。”
云珩沉默片刻,“今日来找我求药的人确实不少。”
“来药师谷不是为了求药,又能来做什么呢?做客吗?”
他在邕州的时候便一直想要找药师谷,找那位名满天下的医术天才云珩。但药师谷到底在哪儿他不清楚,谁承想阴差阳错的找到了这里,他又岂能放过这个机会呢?
“凌虚阁养蛊一般培养出来的刺客,踩着尸山长出羽翼后屠了凌虚阁。九死一生之时被斗兽场的人捡了回去当成人兽,如今想要找我求什么药呢?”
陆今野双眸涌现危险的暗光,“避世不出的云公子,消息倒是灵通。”
云珩语气依旧淡漠:“我只是避世不出,不代表耳聋眼瞎。”
“所以云公子,可以给我解药吗?”
云珩没有说话,只是借着微弱的月光朝着他走了过去,拿起他的一只手开始把脉。
片刻后,他道:“子母蛊。母蛊宿主死了子蛊宿主也会死,子蛊宿主死了母蛊宿主却不会死。”
云珩松开他的手,“解药我有,但我不会给你。”
陆今野眸中杀意浮现,“为何?”
云珩给出了答案,“你是挽颜身边的人,你身上的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母蛊她大抵是清楚的。既然她没有开口让我给你解药,就证明她需要子母蛊来牵制你。”
不安分的人,当然需要蛊毒来牵制。
陆今野冷笑一声,“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云珩不为所动,“你可以杀了我,但你走不出这个院子。客人中了软骨散,但药师谷的人可没有。”
陆今野沉默片刻,一字没发转身离开。
杀了云珩他完全可以做到,但如他所言,自己身上的内力被压制,根本走不出药师谷便会死在这儿。
他想要解药便是不想就这么死了,不想命捏在别人的手里。
冲动不算是解决的好办法,云珩这里不行就从乔挽颜身上下手。
柳嫣然正巧看见不远处的一个影子,瞧着身高揣摸着那人应该是陆今野,快步朝着他走了过去。
“陆今野!”
陆今野余光扫了一眼收回视线,不曾停下脚步。
“我叫你呢,你没听到吗?”柳嫣然有些不高兴,“你干什么去了?”
“与你何干?”陆今野不客气的回道。
柳嫣然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在小说里前期还是危险人物,后期就全然是意欢的忠犬小舔狗。
为了意欢什么都能做得出来,本就是个小疯子,做事更是毫无底线。
也是陆今野,后来为了意欢杀了乔挽颜这个恶毒女配,还是以最残忍的办法。
她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看到那一块的时候简直是爽的不行。
“我劝你还是离乔挽颜远一点,她那种人不会好好对待身边的人。她就是个灾星,她父母会因为她而死,她身边的人也会被她推出去挡刀。你留在她身边,以后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陆今野没搭理她。
还用以后吗?现在他有什么好下场?
那个娇气恶毒的女人不高兴就给自己攮一刀,百无聊赖就让自己衣着单薄的去外面跪着。
兴致来了,还会让自己跪在地上给她捧着蜡烛,一跪跪一夜。
在斗兽场折磨的是身体,在乔挽颜身边身心都被折磨,就没见过那么能折腾人的女子。
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只是她的一个乐子。
高兴了消遣两下,不高兴了丢在一边自生自灭。
待有朝一日解了这子母蛊,他一定要好好地教训她一番。玩够了,再以最残忍的办法杀了她!
“我跟你说话你怎么不理我?我是告诉你好话,你若是不听劝以后有的苦吃。”
柳嫣然好心告知,“意欢是个极好的女子,你应该留在意欢身边保护她,意欢绝对不会像乔挽颜一样苛待你。”
陆今野终于施舍一般看了她一眼,“你当我是什么贱骨头不成,非要待在一个女人身边?”
柳嫣然愣了一下,站在原地僵了几秒才看着他的背影怒声道,“你怎么是非不分呢?我一片好心你却不识抬举!”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无垠天际,好似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白日里的温柔晴光尽数遮盖。
乔挽颜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倒映的自己,在药师谷的这几日,张婶做的菜都会放些云珩吩咐过的药材,以至于她最近的气色都红润了许多。
白里透红、容光焕发。
“小姐,您现在和云公子的交情不错,要不和云公子偷摸的说说,别让云公子给乔意欢解毒的解药好不好?”
乔意欢之前服用了大量的曼陀罗以至于中毒险些丧命,太医院的太医将她从生死一线拉回来,但却解不了身体里残存的余毒,是以才大费周章的来了药师谷,还阴差阳错的让小姐和闻名天下的神医有了交情。
也不知是不是因祸得福。
最后就这么余毒解不了死了才好呢!
“乔意欢若是死了,小姐也就不用担心有人抢走太子殿下了。到时候京中何人能从您的手中抢走殿下呢?”
紫鸢是这样想的,但却不知为何小姐一直没有对乔意欢下死手。
机会只要找肯定是有的,到时候人死了就算是查到小姐的头上老爷也会保住小姐的。
乔挽颜双眸半眯看着手中的金簪,眸中升起的杀意一点一点的压下去。
她杀不了乔意欢。
单单是对她下手,且还不是自己动的手便忽然之间陷入了昏厥。
若是真的对乔意欢下死手,她不确定自己会昏厥多长时间,还有没有醒过来的机会。
亦或者,即便自己对乔意欢下了死手,她也未必会真的死去。
那次昏厥后的梦中,她曾经提起过,如果乔意欢成了一个恶人,不再是那朵温柔善良的小白花,所谓的天道还会不会眷顾她。
雾气没有回答自己,而是转移了话题。
如此,自己便有改变命运的机会啊。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己生来尊贵,琴棋书画礼仪规矩无一不精,为的就是荣耀加身成为最尊贵的女人。
为何就要因为一个所谓的天道之女,用性命衬托对方?
所谓公平,她一点都不介意自己是不是处在不公平的那一方。
这世间从来就没有公平,没有对错,只有输赢。
赢家,才有资格书写律法,评判对错。
大幽建国一百年,前朝皇帝并不是个昏庸残暴之人,只不过是个囊包。却被鹤家先祖皇帝起兵造反,用的就是前朝皇帝君失德政解救百姓于水火的由头。
事实如何无人在意,百年之后百姓又岂会知晓当年真相?即便知道了,又能如何?
乔挽颜轻轻捋着长发,看着镜中的自己忽而笑了。
“紫鸢,我可是一个心地善良慈悲为怀之人,怎能不管不顾姐姐呢?”
紫鸢又不明白了,小姐虽然是个顶顶好的人,但是跟慈悲为怀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乔挽颜笑了笑又道,“我定然会当着所有人的面为姐姐求药,但到姐姐手里的解药是不是解余毒的,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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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鸢刚要说话却咽了回去,瞬间回首看向门口,三两步冲了过去打开门。
“站住!”她厉声呵斥。
柳嫣然刚走出去两步,不得已停了下来,有些尴尬也有些恼火。
她来是想要和乔挽颜开诚布公的好好谈谈,她想要知道乔挽颜是不是也是穿书女,否则为何本该出现在意欢身边的陆今野会出现在她的身边,本该对意欢依赖信任的云瑶也会出现在她身边。
太子也本该对她冷漠厌烦,如今也颇为照顾。
甚至意欢为太子挡了一箭的救命之恩,也出现在了乔挽颜的身上。
这太不对劲了,除了乔挽颜也是个穿书女提前知晓剧情,抢走了本该属于意欢的机缘,否则实在是解释不通。
若乔挽颜也和她一样是穿书而来的,她也会看在老乡的份上劝诫她不要和意欢作对。
女主就是女主,和女主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最后只会被女主踩在脚底下,家破人亡凄惨而死。
不要做个赌徒,乖乖的跟着女主走,即便吃不到肉那也是能喝到一口肉汤的。
紫鸢将柳嫣然带到了屋里关上了门,“小姐,柳嫣然在门口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搞什么猫腻!”
乔挽颜一袭藕粉色睡裙,缥缈的轻纱随着她起身轻灵娇美。
素面朝天未施粉黛,如瀑的长发如同黑绸般披散在身后,便是柳嫣然此刻也不得不承认,古早小说中的恶毒女配确实都有着惊为天人的美貌。
但即便再美貌,也不如容貌略逊的女主幸运,轻轻松松就能得到所有人的爱。
“宫廷玉液酒。”柳嫣然忽而说出了一句让人意想不到的话。
乔挽颜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坐在太师椅上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语气透着漫不经心的懒倦,“试探就不必了吧,有话不妨直说。”
什么宫廷玉液酒,突然来这么一句不是疯魔了就是小心试探自己。
至于试探什么,她不清楚,但却决不能露怯。
没准儿就能套出什么有意思的事儿呢。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民女,也敢来套她的话。真当她在世家长大,爹爹娘亲什么都不曾教导自己吗?
柳嫣然心中有些诧异,她本以为乔挽颜听见自己的这番话,不是接上一百八一杯就是露出疑惑的神情。
如此,她便也能确定乔挽颜是不是穿书女。
可是如今,她无法断定。
但乔挽颜如此淡定也没有反问,她总觉得她就是穿书女,只是不屑于和自己对暗号。
否则,她怎么会这么淡定?
柳嫣然继续试探问道:“你知道女主是谁吗?”
乔挽颜手上端茶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眸看向她,眸光幽深不见底。
“我不想和你拐弯抹角,我喜欢有话直说。你的回答是什么,才能决定我要不要继续和你聊下去。”柳嫣然沉声道。
乔挽颜放下茶盏,视线却死死地盯着她。
须臾,她道:“乔意欢。”
柳嫣然拧眉,果然,她果然也和自己一样,是穿书女!
就是仗着知晓剧情,所以想要抢走本该属于女主的一切!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柳嫣然道:“你既然知晓女主是意欢,为什么还要和原主一样欺负她呢?咱们可是二十三世纪的现代人,思想要开明有底线,不能为了权势地位不惜一切代价的往上爬,踩着无数人的鲜血啊!”
乔挽颜听得云里雾里,什么二十三世纪?什么现代人?
“可我若不争不抢,我的下场会很惨。”
柳嫣然忽然拉住她的手叹声道:“姐妹,你路走窄了。只要你不和原主一样做尽丧良心的事儿,是不会沦落一个凄惨而死的下场的!”
柳嫣然劝诫道:“只要咱们老老实实的抱紧女主的大腿,即便吃不到排骨也能吃到肉不是?太子妃之位命中注定是女主乔意欢的,但是只要你不惹事,嫁个富家贵公子也是完全可以的啊!”
“我虽然不知道你在现代是什么样的家庭,但是你在古代至少可以悬崖勒马活下来,还能有富贵无忧的生活,多好啊!”
乔挽颜看着她一脸劝导期盼自己能听进去的神情,忍着想要将她推开的心思开口问道。
“你是如何知晓这些事的呢?”
柳嫣然笑着道,“还能是哪儿?小说里呗!你应该也看过小说吧,否则你不会知晓剧情将陆今野、云瑶都先意欢一步抢到自己身边。虽然你做错了,但是咱们还有改正的机会啊。”
小说?剧情?
柳嫣然口中的小说,应该就是话本子吧?
但她好像不是大幽的人。
“鹤知羽注定是男主,注定要万人之上从太子走到天子之位。而女主注定是乔意欢,注定要从储妃之位走到皇后之位。我们抱紧未来皇后的大腿,以后岂不是要走上人生巅峰?”
柳嫣然一片对未来的美好期望,对于‘老乡’也没有那么防备了。
乔挽颜美眸半阖,鹤知羽注定是男主,注定要当上皇上。
自己看的话本子还没有看到结局,鹤砚礼起兵造反,天子之位花落谁家她一直没敢确定。可如今,柳嫣然如此笃定的说鹤知羽就是未来的天子。
那便如同乔意欢一样,旁人无法轻易的杀了他。
自己的目标,也算是明确了。
“铤而走险,咱们何必去冒那个风险呢?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柳嫣然眼睛亮晶晶的问道。
乔挽颜微微颔首。
柳嫣然顿时笑了起来,“你能听进去就对了,我们老乡就要帮助老乡!给意欢解余毒的解药你一定要让云珩配出来才行,可千万不能弄虚作假!”
“还有你也要让云珩给意欢一些祛疤的药膏,你之前下手那么狠实在是太过分了。”
乔挽颜了然刚刚在房间里的话,她是听见了。
陆今野那个下贱的狗东西,竟然故意放着人接近偷听,果然是欠教训了。
经此一事,她也该注意一些话不能乱说。
柳嫣然心中莫名的安心起来,就好像是自己一直都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突然遇见了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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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挽颜心中疑问很多却没有着急的去询问自己想知道的,她并不是柳嫣然口中的‘老乡’,说多错多一个不小心就会引发对方的怀疑。
“真是没有想到概率这么小的事儿竟然还能被我遇上老乡,以后咱们可要互帮互助,一起帮着意欢走到太子妃的位置!我只是穿到了一个路人甲身上,你却穿到恶毒女二的身上,说起来你比我惨。”
乔挽颜挑眉,“惨?”
柳嫣然道:“可不是惨吗?穿到这么一个恶心的人身上,多晦气啊!对了,你是哪里人啊?没准儿我们还真能是老乡呢!”
乔挽颜未答反问:“你是哪里的?”
柳嫣然道:“我是北市的,你呢?”
乔挽颜脸上露出几分惊讶,感叹道:“好巧,我也是北市的。”
柳嫣然惊喜道:“真的吗?这实在是太巧了我的天啊!说起来我头一天还在和朋友一起涮羊肉吃火锅,第二天早上当牛马上班的路上出车祸死翘翘穿到这儿来了。你是怎么来的啊?”
出车祸是什么?是死了之后才来到这儿的?
柳嫣然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
她起初还以为柳嫣然不是大幽国的人,也许是邻国。但如今看来,她好像都不是九州的人。
这种想法,让乔挽颜觉得头皮发麻。
“病死。”
柳嫣然脸上浮现一抹关心,“病死?你是得了什么病啊?”
乔挽颜淡定道:“肺痨。”
几年前朱御史的小儿子便是因为肺痨而死,这种病没法子根治,只能等死。
乔挽颜没接触过什么病症,便随意扯了一个听说过的不治之症。
柳嫣然微微顿了一下,肺痨?这种病怎么会死人呢?
柳嫣然看着她泰然自若笑意颜颜的样子,忽而一阵头皮发麻。
如今回想起来,乔挽颜好像从来没有主动说些什么,一直都是自己在说,她回答的也都是模棱两可。
柳嫣然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事儿。
她该不会
不是穿书者吧?
那她为何知晓意欢是女主?
她是在套自己的话!
柳嫣然尽可能的保持冷静,“来了这里再也吃不到北市的特色美食螺蛳粉了,说起来还真是让人郁闷。”
乔挽颜笑着应道,“是啊,真是让人怀念那个味道了。”
柳嫣然身子一僵,嘴角的笑容也因为她的回答僵在那儿。一抹恐惧从脚底升起,连带着呼吸都开始缓慢起来。
北市的特色美食,根本就不是螺蛳粉。
她果然不是穿来的!
“嫣然,你说得对,我应该改过自新。我穿来的时候小说还没有看完,后面还发生了什么你给我讲讲好不好?”
乔挽颜笑的孱弱无害,可是那么笑容落在柳嫣然的眼睛里,无异于被荒原之上的猛兽盯上。
柳嫣然讪笑:“挽颜,要不改日吧?今天也已经很晚了,等到我们回京城了,好好聊聊,聊个彻夜不归!”
说完,她有些慌乱的转身要走。
却在下一秒,头发被人用力的扯了回去。一个不防备,身体下意识的朝着后面踉跄了两步,险些栽倒。
乔挽颜嘴角依旧扬着好看的笑容,右手紧紧地抓着她的头发迫使她微微仰头。
她站在柳嫣然的背后微微倾身,樱唇凑近她的耳朵。
“哎呀,是我哪句话说露馅了,是不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柳嫣然拼了命的挣扎,但头发被死死地拽住,她即便心里再害怕也挣脱不开。
龇牙咧嘴的想要冲出门口,却终究只是个奢望。
耳边响起的女音像是炼狱之中走出来的女修罗,明明是极为温柔甚至带着玩笑意味的话,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就像是手无寸铁的猎物被猛兽掌控在手下,玩味的玩耍一般。
玩够了,就要被吞吃入腹。
可怕,太可怕了。
乔挽颜既然不是穿书女,她是如何知晓未来之事的?她又是如何那般淡定的说出女主是乔意欢的?
她到底是怎么知晓的。
柳嫣然此刻身心都坠入了谷底,每一块肌肉都紧绷起来寒意蔓延全身。
“抖什么呢?”乔挽颜浅声问着,“我们不是要互相帮助吗?为何我想要你和我讲讲未来之事,你却要走呢?这样我们如何互相帮助呢?”
乔挽颜语气慢悠悠的,像是在询问一个很平常的事儿一般。
可是柳嫣然害怕,她怕极了。
就连听乔挽颜说出一个字都抖的快要站不住,被她死死地拽着头发仰着头看不见她脸上的戏谑。
“放开我,你放开我!”
柳嫣然随着这一嗓子喊出来,就像是得到了一股勇气,开始拼了命的挣扎朝着门口跑。
乔挽颜几乎是一瞬间拔出柳嫣然头发上唯一的一根簪子抵在她的脖子上,口中啧啧轻叹。
“乔意欢可是女主啊,既然是女主自然要什么有什么。可你作为她的狗腿子,怎么可怜的只有一根便宜的不能再便宜的银簪?”
见着柳嫣然不敢动了,乔挽颜忽而轻笑一声。
“吃香的喝辣的,即便吃不到排骨也能吃到肉。”
似乎是给自己说笑了,乔挽颜嘲讽的笑声毫不掩饰的溢出来,“嫣然,你画饼充饥的本事真厉害。这么喜欢吃苦,不如当我的狗吧?至少我高兴了,能给你根骨头尝尝。”
柳嫣然能清楚的感觉到脖子上锋利的银簪抵着她的肌肤,只要稍微动一下,一定会划出血痕。
更何况此刻亲身体验到了乔挽颜的可怕,她清楚知晓,只要乔挽颜一个不高兴,一定会杀了自己。
人命在她这样恶毒的人眼里,根本就犹如草芥。
不想回答她的刻意玩弄,但却也不敢说些难听的话激怒她。
若说之前,柳嫣然心底里还对于这古代的一切人和物都带着几丝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觉得自己是现代人,论脑子和信息差都比这些迂腐的古人强的太多太多。
更何况这里的一切都是一本书,还是她从前看过的一本书。未来之事如何她都清楚知晓,自信的抱住女主的大腿等着女主成为皇后给自己一个郡主的身份当当,潇潇洒洒一辈子。
可突然有一天,这书里最恶毒的女二像是觉醒了自我意识一般。
自己还好巧不巧的一头撞了上去。
这种感觉,无异于自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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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嫣然认清了事实,她从小就不是班上最聪明得老师喜欢的,也不是成绩最差却爱调皮捣蛋会哄人的垫底生,只是一个处在中间在老师们面前几乎隐形的一个人。
后来长大了开始工作了,没有任何特长只能找一个平庸的公司当一个可以被随时替换掉都不会给公司造成任何影响的员工。
她自以为自己一个现代人,身处在高度文明的世界下见识过大世面的现代人,来了古代不说过得风生水起也是平安顺遂。
可如今她明白了,平庸的人在哪里都是平庸的。
她在这古代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阶级分明的古代她一个从小接触人人平等的现代人根本无法适应与接受。
就像此刻,就算是乔挽颜杀了自己,爹爹也申不了冤。
又或许,在申冤的路上就不生不息的死了。
“你若是愿意帮我站在我的这一边,我便许你我能给的一切。”
乔挽颜给出了橄榄枝。
“你若是不愿意帮我,那我也不能留着你这样一个能威胁到我的祸端,你要理解。”
柳嫣然知晓后续剧情,自己如今占优势的便是知道未来之事,所以才能改变自己当下的困局。
可若是乔意欢也知晓了,自己不一定会输,但一定会多许多麻烦。
她不喜欢麻烦,只喜欢将麻烦遏制在摇篮里。
“还用得着想吗?”紫鸢看着她竟然还犹豫的样子就觉得不耐烦,“跟着我家小姐算是你上辈子积了德,给你机会你倒是不中用!”
乔挽颜也没说话,更没制止紫鸢的嚣张。
在她眼里,她的人便是可以嚣张。
手中的银簪轻轻地在她肌肤上划动,从侧面慢慢的移动到柳嫣然脖子的正前方。
只要用力往里面刺,一个活生生的人就会死在她的面前。
柳嫣然大气都不敢喘,生死一线之中什么道德伦理统统消失不见,她只想活下去。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帮你!”柳嫣然小心的说着话,生怕自己因为说话幅度太大被那根银簪刺伤。
乔挽颜问道:“那你告诉我,我死后乔意欢的皇后之位坐稳了吗?鹤砚礼起兵造反兵临皇城,是否踏平皇都诛杀鹤知羽顺势登基?”
柳嫣然脑子飞速运转,她此刻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是自己的底牌。
若是说了,自己一定会被乔挽颜杀之灭口,她这样的人根本毫无底线。
可若是不说,至少能暂时的活下去!今日之后自己也甚至可以凭借这个底牌和乔挽颜交换活下去的条件。
可此刻银簪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她要如何才能逃脱当下的困局?
柳嫣然此刻脑子里乱如麻,拼了命的去想却依旧是大脑一片空白。
“小姐跟你说话呢?你哑巴了不成?我看你是嘴上说着愿意帮小姐,实际上就是想要拖延时间是吧?吭哧瘪肚的,看的我都想给你俩巴掌!”紫鸢没好气道。
乔挽颜敛眸,手中的银簪朝着她的皮肤刺去。
柳嫣然感觉到一抹痛意瞳孔一瞬间收缩到极致,刚要开口求饶,听见了外面响起了声音。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挽颜,嫣然在你这里吗?”乔意欢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乔挽颜没将门外的客人放在眼里,但下一秒却听见乔意欢的声音再次开了口。
“殿下,陆今野说嫣然朝着挽颜的院子来了,我想着应该是在这儿的,我敲敲门再问问。”
乔挽颜拧眉,太子也在门口?
乔意欢敲了敲门,想着屋内的烛火是亮着的,应该是有人才对,为何敲了门里面没有人应声,也没有人过来开门?
“或许只是朝着这边走并没有来挽颜这里,在药师谷内她也不会无故失踪,你就放心吧。”鹤知羽语气淡淡。
乔意欢敛眸头一次没有听鹤知羽的话,抬手又敲了敲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引导她一般。
“挽颜?你睡下了吗?”
吱呀一声门被从里面打开了,紫鸢打开门恭敬的行了一礼,“奴婢参见太子殿下,见过大小姐。”
乔意欢语气温柔和善,似乎全然不在意与乔挽颜之间的嫌隙,对待她的婢女也一视同仁友好温和。
“紫鸢,嫣然来你这里了吗?”乔意欢一边说一边朝着里面进。
紫鸢下意识的就走上前拦着她不让她往里面进,心中忧思不安。
“紫鸢,你为何要拦着我不让我进去?”
定然是里面发生了什么不愿意让人看见的事儿,乔意欢思及此却没有直接强行的冲进去,而是语气略带着急的不解问。
鹤知羽未曾朝着里面看,只是站在门口看着紫鸢竭尽全力表现的淡定神情。但在眼下,这一抹淡定怎么瞧怎么僵硬。
里面,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云珩?
他如今已经歇下了,不可能会出现在这儿。
“意欢,天色已经晚了。柳嫣然不是个懵懂无知的稚子,先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你应该能见到她的。”
紫鸢见此连忙道,“是啊殿下,柳姑娘可没来我们这儿,我家小姐已经睡下了,我刚要熄灭蜡烛呢。”
乔意欢轻抿下唇,“可是殿下,这里是药师谷人生地不熟的,我担心嫣然不小心迷了路。”
鹤知羽道:“放心,孤会让京元四处去查探一番,保证明日一早你可以见到她。”
乔意欢见此虽然心中不愿,还想要冲进去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紫鸢才会这样慌里慌张的想要拦住自己。但殿下这么说了,她若是继续下去只会让人觉得不懂事。
她不能让殿下觉得自己不懂事,骄矜做作。
乔意欢点了点头,鹤知羽不曾犹豫的转身离开,送乔意欢回去。
碰巧遇上送其回房间,乔意欢在门口脸上有些女儿家羞涩,“多谢殿下送我回来。”
“你我之间不必客气,早些休息。”
乔意欢点了点头,“殿下也是,这么晚了天色又凉,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
流光阁内,紫鸢看着昏厥在榻上的女子盘算着要如何处理掉她。
“小姐,要不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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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紫鸢又有些为难的问道:“可是小姐要问的东西还没有问出来,就这么杀了她也有点太可惜了。若是直接杀了在药师谷奴婢也不好抛尸,该怎么啊小姐?”
乔挽颜道:“紫鸢,你听着我们刚刚的那些话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紫鸢摇了摇头,“奴婢听不懂小姐和柳嫣然之间说的话,心中也有点好奇。但小姐若是想要告诉奴婢自然会跟奴婢说,若是没跟奴婢说就代表奴婢不该知道,奴婢又为什么要问呢?”
她脑子笨,小姐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脑子里装的东西太多,她吃大肘子都不香了!
乔挽颜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脸颊上软嘟嘟的肉,“真乖,没白疼你。”
话本中,紫鸢直到死都是为了自己而死。
紫鸢死前握着自己的手,胸口上正中一剑疼的撕心裂肺,嘴角却咧开了笑容对自己说。
小姐别哭,奴婢不疼,奴婢一点都不疼。
奴婢去下面找老爷夫人,替小姐去提前照顾老爷夫人。
乔挽颜眼底一片悲凉,今生今世她绝不会让自己沦到那般田地。
“人不能杀,我还有想问的没有问出来。药师谷内不方便,我们得回京城之后慢慢问。”
紫鸢道:“可是小姐,咱们如何能让柳嫣然乖乖闭嘴跟咱们回京城呢?她若是在人前胡说什么,岂不是会给小姐带来麻烦?”
乔挽颜视线落在柳嫣然晕厥过去的脸上,“对于穷人,可以用钱财引诱。对于不缺钱的人,便跟他们谈理想抱负。对于孝顺之人,可以用家人牵制。”
“但对于柳嫣然这种人来说,她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紫鸢眼睛一亮,“小姐的意思是.......”
乔挽颜澄澈的双眸看着她,“是什么?让我听听你和我想的是不是一样的?”
紫鸢扁了扁嘴,亮起的眼睛顿时又灭了,嘟了嘟嘴有点难为情,“奴婢不知道~奴婢就是装听懂显得自己很聪明。”
乔挽颜眉眼中露出笑意,紫鸢道,“小姐又逗我。”
“你留在这儿不准任何人进来,我去一趟听雨阁找云珩。”
❀
云珩觉得自己活了二十年从来没有遇到这么难熬的夜晚,每当要入睡了就有人过来打扰,他现在想要将药师谷内除了挽颜之外的所有人都赶出去。
统统赶出去!
省的一会儿一个来打扰人睡觉。
还个个都是讨人厌没规矩的。
他清隽的神情浮现一抹烦躁,未曾开门站在门口,“求药的话就免开尊口,三更半夜扰人入睡,实在是惹人厌烦。”
他便是因为讨厌麻烦才避世不出,若不是阿瑶胡闹跑出去,也不会带着这么多人进来。
估摸着直到现在,这些人还在外面绕路这辈子都进不来。
风声飒飒,外面忽然沉默了片刻。就在云珩以为是一句话挡住了不速之客,下一瞬门外突然响起一道幽怨的女音。
“既然你这般讨厌我,那我走就是了。”
云珩愣了一下,立即开门,果不其然见着乔挽颜于月色之下离开的背影。
“挽颜?”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挽颜不曾因为他的唤声停住脚步,云珩顾不得其他脑子比腿快追了上去拦住了她。
“挽颜,我不知道是你。你别生气,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与你说话。”
皎月之下银辉洒在大地上,乔挽颜瞳孔内旖旎着月光,听见这话抬眸看向他略有愧疚的神情。
“是谁来找过你了?”
云珩没藏着掖着,如实相告。
乔挽颜了然,陆今野原来是来这儿了。估摸着是想要从云珩的手里拿到子母蛊的解药,但云珩如今怎么会给他呢?
“你来找是有什么事儿吗?外面天气凉,先进屋说话吧。”
乔挽颜没拒绝,她本就是想要从云珩这里拿点见不得光的东西,自然不想随随便便的在外面说。
她又不会武功,知道哪里藏没藏着人?
万一陆今野那个狗东西没走还在外面盯着呢?
“我想求你一件事。”
“你说。”
乔挽颜道:“我想要一个吃下去不会立即死的毒药。”
云珩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转身回了内室。片刻后从里面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瓷瓶。
“残心。半月之内服用一次解药便可以活下去,否则三日之内心脏如同被虫子残食一般痛苦而亡。瓶子里红色的是毒药,三颗黑色的续命解药,白色的是一颗见效的解药。”
乔挽颜问道:“你不问问我为何要毒药?”
云珩道:“大抵是用给陆今野的吧?他不算听话,但子母蛊已经够用了,你若是不放心就给他吃这个用来安心。”
陆今野刚走没多久她便来了,估摸着是知晓陆今野来了才过来的。
乔挽颜没有解释,他既然觉得自己拿这毒药是给陆今野用的,那也省了她许多解释。
“他确实不听话。因为某些原因我若是不对他下子母蛊,他会杀了我。”
云珩再次转身进了内室,片刻后又拿着一个小瓷瓶走了出来。
“我素来不喜欢研制毒药,这是前几年研制出来一直不曾用过的。”
云珩将手里的小瓷瓶递给她,“把这个吃下去,人不会死,但三个时辰之内会生不如死。”
乔挽颜眨了眨眼睛,眸中燃起一抹满含期待的兴致。
“这会不会不太好?太折磨人了.......”
云珩沉默片刻,半晌好笑道:“挽颜,你眼中的期待都快要溢出来了。”
乔挽颜:“.......”
有那么明显吗?
乔挽颜满载而归,本来只想给柳嫣然弄个毒药让她闭嘴,却不曾想还给陆今野那个狼崽子弄了一瓶毒药,实在是便宜他了。
自己对他那么上心,他却不知道感恩,简直是坏狗!
至于柳嫣然,随随便便拿个糖丸糊弄过去肯定是不行。柳嫣然的父亲是邕州有名的医者,她也是会些医术的,否则在邕州也不会将乔意欢照顾的那么好。
若是不真的下毒药她必然是能察觉出来的,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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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成的毒药不用,那简直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冷风拂面,乔挽颜拢紧了身上的狐皮披风。低着头看着被月光折射发出亮晶晶颜色的雪地,心中思绪万千。
柳嫣然口中的二十三世纪到底是什么?
现代人又是什么?
小说、车祸,这些词汇她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听过。
柳嫣然不是九州人,那她到底会是哪里的人呢?
神?
乔挽颜想到这儿几乎是一瞬间便打消了这个想法,神怎么可能会那么蠢呢。
即便是神,也只能是头朝地落下来的。
乔挽颜还没有回到院子便看见了陆今野的身影,她驻足伸出手朝着他勾了勾手,示意陆今野自己滚过来。
“是不是几日不见,你忘了你只是我的一条狗?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你就应该乖乖的对我摇尾乞怜好好保护我的安危。”
陆今野垂眸看着她,眼底没什么温度。
一如既往,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
“那日出发启程药师谷,你明明就在附近却故意不救我,是不是知晓是药师谷的人将我绑走了?”
陆今野没说话,乔挽颜又道,“你想要前往药师谷拿到子母蛊的解药,所以故意让我被人绑走想要暗中跟着找到药师谷的入口。”
乔挽颜伸出手捏住陆今野的下巴,用了力气捏的他下巴青白一片。
她轻轻啧了一声,“可惜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跟丢了进不来。如今云珩是我的朋友,他绝不会给你解药的。”
乔挽颜拍了拍他的脸颊,“不过你放心吧,我不会因此生气要了你的命的。我胆子小不敢杀人,只能让你生不如死。”
陆今野沉默许久终于开了口,讥讽道:“主人真是善良。”
乔挽颜忽然笑了,笑容暖意四溅好似春阳破冰,晕染出无尽醉人光彩,明艳夺目的晃眼。
“嗯,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乔挽颜转身离开,走出去几步忽而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对着他道:“对了,今日你在外面守夜。跪着守夜。”
待回了京城,她要好好地欣赏陆今野是如何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的。
如今,她还有重要的事儿没办完呢。
陆今野看了一眼流光阁的方向,忽而道:“但愿主人今晚能睡个好觉。”
乔挽颜走了回去扇了他一巴掌,“你敢威胁我,待回京我在慢慢的教训你!”
陆今野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进了院子,眸中浮现一抹幸灾乐祸。
乔挽颜出门没有拿汤婆子,一路上又被陆今野耽误了时间,只感觉指尖冰冷一片。
进了院子加快了脚步,她抬手开门却瞬间僵在原地。
正对门口的太师椅上,鹤知羽静坐在那儿。右手搭在扶手上指尖有规律的轻点着,发出来的微弱声音犹如鼓点一般压得人有些透不过气。
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盯着她,目光幽深不见底。
紫鸢跪在一边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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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是醒了过来,有没有和太子说些什么不该说的。
若是没醒过来,自己眼下又该如何糊弄过去。
乔挽颜看着鹤知羽冷静持重的神情,揣摩不出他心底里在想些什么。心中思绪万千,暗暗盘算着。
“臣女参见殿下。”乔挽颜优雅得体的行了一礼。
“不知殿下这么晚来了是有什么事儿吗?”
乔挽颜语气疏离又客气,鹤知羽深邃的双眸暗了暗,一句话切入正题,“柳嫣然为何在此处,为何刚刚谎称她不曾来过?”
柳嫣然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肩颈处一阵酸痛,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入目的一切,以及刚刚耳边听到的声音,瞬间清醒了过来。
屏风后面响起了不小的声音,片刻后柳嫣然的身影突然出现。
看见了太子在这里,柳嫣然似乎是找到了救命的稻草,立即跑了过去拼命求救。
京元几乎是一瞬间抽出腰间的长剑挡住了她的前路,柳嫣然吓了一跳,看着那阴森泛着寒气的剑身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退后了一步。
“殿下救我,乔挽颜她要杀了我!”
乔挽颜面色从容淡定,似有不解,“那你说说,我为何要杀你?”
柳嫣然双眉紧皱,似乎不能理解到了这个时候她怎么还能如此淡定。
就好像她真的就只是一个单纯无害什么坏事儿都没有做过的无辜之人。
乔挽颜越是泰然自若,柳嫣然就越激动越不淡定。
迫切的想要将她那层面具扒下来,让太子殿下好好地看看她是多么恶毒的一个人,多么可怕的一个人。
之后厌弃她,甚至直接一了百了杀了她这个可怕的人。
书中的纸片人,竟然会有自己的意识,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如今只要想一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柳嫣然没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刚刚不小心暴露了自己是现代人的事儿险些被乔挽颜弄死。对于这些古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决不能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一切都说出去。
突然和一个古人说自己是穿越者,你们所有人都只是一本书里的角色,我知道你们每一个人的命运。
自己不会被当成神明,只会被当成疯子。
意欢那般心地善良的人自己都没有告诉她自己是穿越者,这些心思深沉的人她更加不会说。
尤其是鹤知羽,他是书中男主,当朝储君未来天子,心思深沉阴暗,她不能不防备。
万一将自己关押起来,岂不是自寻死路?
“你心思恶毒看不惯意欢身边有朋友,所以故意将我诱骗到这里来想要杀了我!”
柳嫣然说完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微微仰着头对着太子道:“殿下可以看看,我脖子上现在还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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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知羽扫了一眼,她脖子上确实有血痕。
看这样子,应该是被簪子刺的。
那样脆弱的地方,只要稍微再用点力,柳嫣然此刻便是一具尸体。
柳嫣然搬出了乔意欢,“殿下,我和意欢虽然相识时间不长,但我们却是相见恨晚不似姐妹胜似姐妹的交情。乔挽颜仅仅是因为不爽意欢交了朋友便如此恶毒下手如此狠,这样的人待在意欢身边,岂不是让意欢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鹤知羽深爱意欢,那意欢便是自己的保命稻草。
只要搬出来意欢,再让鹤知羽知晓乔挽颜会给意欢造成危险,他一定不会放任乔挽颜不管的!
紫鸢听得心里火快要压不下去,“你放屁!我家小姐才没有,你少胡说八道!”
柳嫣然呛声道:“我胡说?当初我去找意欢,你们却不让我住在尚书府。意欢还是府中大小姐呢,却一点话语权都没有,只能被逼无奈让我去了城外庄子上和意欢娘亲一起住,这不是你家小姐做的吗?你家小姐在府中就没有欺负过意欢吗?”
柳嫣然继续道:“殿下,意欢在府中就是下人都能给她脸色看,这都是因为乔挽颜的唆使与纵容!你不能不管意欢啊!”
乔挽颜静静的看着柳嫣然拼命将一切都引到乔意欢身上,心中大抵有了思绪。
她没有说什么奇怪的二十三世纪,也没有说什么现代人,更没有说这一切都是一本书中发生过的事儿。
柳嫣然不敢说。
乔挽颜道:“我见惯了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你生长在邕州因为一个机缘与我好脾气的姐姐相识,不甘心放过这个机会,便一路舍弃家人来到京城赖上了姐姐。”
“你知晓我姐姐是尚书之女,便想通过我姐姐获得富贵生活。但你这样的人我们乔家怎么能让你住在府上,你莫不是以为我们乔家都是姐姐那样不好意思拒绝你之人?”
“姐姐让你住在庄子上已经是给了你脸面,可你偏偏自己给脸不要脸,不满我和姐姐说你心性不良跑到我房里蓄意挑衅我,我焉能容你?”
柳嫣然不敢置信她说谎连篇,“你!你胡说!”
和人争执对峙总是顺着对方的话解释,无异于自己认输。
坚持自己的思路甚至给对方泼脏水,对方着急之下就会被打乱了阵脚被你引导着慌不择路。
人慌了神,又如何保持理智呢?
乔挽颜逼近走到她的面前,“我胡说?那你如何解释为何只是见过短短一段时间便能为了和姐姐的交情一个人跑到京城不顾父亲不顾弟弟?正常人家的姑娘会因为好朋友便一个人远离故乡吗?”
柳嫣然哑然,一时之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乔挽颜又道,“你留在我姐姐身边究竟想要做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留你这样的人在姐姐身边,无异于是给姐姐留下一个迟早会害了她的祸端!”
“你说我杀你,我若是真想要杀你你如今还能站在我面前吗?我为何动手动到一半又放过你给自己留下祸端?”
乔挽颜的话如同刀子一般扎在她的心脏上,让她无力辩解。
“我只是想要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难而退。可你却在殿下面前攀咬我,你这种卑劣之人当真是让我害怕。”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柳嫣然看着她那副佯装受惊的神情便觉得毛骨悚然,明明自己占据了一切优势,可为何她短短几句话便让自己一个辩解的字都说不出来。
她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何不顾一切也要来京城找意欢。
她没办法解释为何乔挽颜动手动一半没有将自己杀死。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甚至被乔挽颜泼了脏水都不知道如何反击。
心脏剧烈跳动,柳嫣然觉得自己此刻快要疯了。
乔挽颜一字一句,“你说我欺负姐姐,谁会相信呢?谁会相信一个不存在的谎言呢?”
“我若是真的欺负她,就不会有你在我面前如此挑衅攀咬我的机会。”
柳嫣然脑子嗡嗡作响,伸手推开她此刻只想离她远远地。
乔挽颜一个踉跄退后两步,刚刚站稳便瞧见鹤知羽一脚将柳嫣然踹飞在地上。
力道不小,柳嫣然身体重重的砸在侧面的桌子上砰然倒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直哼哼。
乔挽颜内心满是不屑,对于内心不强大内核不稳的人来说,将人逼的将近崩溃对方便很容易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柳嫣然本质上,和筱莹没什么区别。
“没事吧?”鹤知羽走到她的面前问道。
乔挽颜退后一步保持好距离,语气带着刻意的疏离与客气,“多谢殿下关怀,臣女没事。”
鹤知羽伸出去的手僵持在半空,敛眸扫了一眼后收了回来。
乔挽颜浅声道:“殿下想要弄清楚的事也应该弄清楚了,如今臣女能休息了吗?被无缘无故当成一个杀人未遂的犯人,臣女有些有些累了。”
“孤不是......”
不是那个意思,这几个字鹤知羽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口。
她定然是不信的。
在皇宫之时自己误会了她,此番前来只是想要和她解释一下的。
柳嫣然是死是活,他根本就不在意。
“孤没有将你当成一个犯人。”
乔挽颜别开视线偏过头,带着些许哽咽的声音响起,“臣女不信。”
话落,眼眶中一滴清泪恰到好处的落下。
犹如点睛之笔,让鹤知羽指尖激起微微战栗。便是她骄矜的小性子都不觉得一丝矫揉做作,反而犹如巨石落入心间,激起万千层浪。
京元默默地将柳嫣然捂着嘴拖了下去,余光看了一眼紫鸢,想着让紫鸢也一同退下。
谁承想紫鸢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跪在地上悄咪咪的看着两人,一副八卦的样子。
京元无奈只得分出一只手将紫鸢拉了出去,但门却没有关上。
出了门口紫鸢狠狠地甩开京元的手,顺带着还使了吃奶劲儿拧了京元一把。
疼的京元龇牙咧嘴也不敢出声。
这丫头,怎么还拧人呢?
他也是一片好心,在主子身边当差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呢?
鹤知羽拿出了帕子轻轻地擦拭着她眼尾的泪珠,照在乔挽颜身上的烛光被鹤知羽高大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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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背面看去,乔挽颜被遮挡的严严实实,门口的两人啥都看不见。
京元心中暗暗叹息,殿下真是魔障了。哄乔二小姐干什么啊?乔二小姐都是装的啊!
从前她可没少骂自己看门狗,那就不是一个受委屈能让自己真的委屈的主儿!
“那日明月楼门口,孤便想要与你解释,是孤误会你了。”
乔挽颜依旧没有看她,垂眸不语,鸦羽长睫微微轻颤投下一片阴影,遮去了眼底的不耐。
“母后不喜意欢,孤便只能扯了个谎,谎称是要为你寻药膏带着你前往药师谷。那日你去了坤宁宫,孤以为你拆穿了孤的谎言,所以对你刻意冷待了些,是孤不好。”
京元默默地收回视线,殿下竟然给一个臣子之女道歉?
他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大妙,殿下这种人是绝对不会对一个人轻易道歉的。
殿下是储君,是一人之下的储君。
即便有人为殿下赴死也是理所当然,可如今殿下竟然对一个女子道歉。
京元觉得殿下现在应该是被乔二小姐骄矜的小性子带着走,被蛊惑了去。
这种转变、这种纵容不好。
乔挽颜缓缓将视线落在他矜贵禁欲的脸上,一双盈盈秋水的桃花眸依然是雾气蒙蒙哭的梨花带雨。
视线相交的一瞬间,鹤知羽觉得自己心弦微颤,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从脚底升至头顶,大脑嗡嗡作响。
“殿下是储君,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身份尊贵高高在上,怎么会不好?”
乔挽颜身形单薄如纸,美人落泪本就惹人心疼,更何谈这般天姿国色的美人。
即便是哭着骂人,都让人生不起半点气来,反而觉得自己当真是罪该万死。
京元抿了抿唇,没忍住对旁边的紫鸢小声嘀咕道:“你家小姐怎么脾气这么大,我家殿下都给台阶下了,还闹小性子。”
紫鸢上下打量他一眼,最后狠狠一个白眼送给对方。
樱唇微启却没有声音发出来,但京元肉眼可见的瞪大了双眼。
至于骂的这么脏吗?
一个小姑娘,怎么如此泼辣?
乔挽颜垂下眼帘,“不怪殿下,只怪臣女倒霉罢了。那日在明月楼又遇见了璟王殿下,璟王也欺负臣女,臣女便看起来如此好欺负吗?”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满含委屈,鹤知羽忽而觉得她像极了被招惹到的小猫炸了毛。
露出锋利的爪牙,但却没有一点攻击性。
“别哭,孤以后再也不会不相信你了。”
鹤知羽没有安抚女孩子的经验,相比较意欢乔挽颜实在是难哄,不会被一句歉意轻而易举的原谅。
可眼下,他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只是在琢磨着如何能让她不哭了。
鹤知羽转移了话题,“你刚刚去哪儿了?”
乔挽颜忽然看向他,“殿下觉得我去哪儿了?”
鹤知羽悠然沉默,乔挽颜远山含黛的雾眉轻拢,“殿下是觉得我去找云珩了,是觉得我三更半夜去男子房里乃是不守规矩是吗?”
“孤没有这个意思!”
鹤知羽立即解释,乔二怎的性情如此厉害?
是真的被他惹生气了,沾火就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挽颜道:“臣女确实去了云珩那里。姐姐身上余毒未清,我是去请云珩明日为姐姐配制解毒的解药。但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殿下便觉得我是错的好了!”
说完,她直接转身去了内室不再理会任何人。
鹤知羽:“........”
是他开错话题了?
鹤知羽被晾在了原地,只听着乔挽颜那张嘴一股脑的说了许多转身离开,留下自己想解释都没有人解释了。
两人相处有些矛盾是一定的,不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
除了对父皇和母后,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真的弯下腰。
对于意欢,只要自己稍微安抚意欢便会善解人意的原谅自己的。
可唯有这乔家二女,性子骄纵娇气,实在是不好哄。
鹤知羽生平第一次吃了并非传统意义上的闭门羹,被人阴阳怪气一通还生不起气来惩治对方。
京元看着自家殿下竟然就这么一言不发受了窝囊气一样出来了,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月色小路上,京元没忍住开了口,“殿下,您身尊体贵,乔二小姐怎么能如此对您不敬呢?”
鹤知羽沉默片刻看了他一眼,“她被孤误会,心中本就窝着火气,你被人惹生气了还要对人家笑吗?”
京元头冒黑线,这和他有啥关系啊?
他怎么感觉殿下在乔二小姐那儿受到的气都撒在了自己身上了呢?
“可是殿下可是储君,乔二小姐即便生气也不该对殿下造次啊。”
鹤知羽淡声道:“你懂什么,小姑娘家有几个没有小性子的?她虽然骄纵娇气了一些,但却本质善良。是孤不好,伤害了她。”
她被自己误会还担忧着长姐的身体,为了长姐去找云珩求药,她如今心里定然是更加委屈了。
也是,否则为何这么晚了去找云珩?
京元道:“那殿下,柳嫣然怎么处置?”
鹤知羽敛眸,“心思不正之人,留在意欢身边也是个祸害。今晚之事让她闭嘴,若是让孤知晓她在意欢面前蓄意攀咬挽颜,孤唯你是问。”
“是,殿下。”
鹤知羽语气淡淡,回想起在流光阁内那个女人推了挽颜。
“离开药师谷之后,秘密处置了就是。”
❀
流光阁内室,乔挽颜已经舒舒服服的入了浴桶内享受着温热的水流包裹着自己。
“小姐,奴婢刚刚可要吓死了,还以为小姐肆意处置柳嫣然的事儿被殿下知晓,殿下会拿您是问呢。”
谁承想啊,小姐不知怎么的扭转了局势,明明从弱势的那一方不知不觉间转变成了优势的那一方,把太子殿下转进去了。
乔挽颜轻轻抚着自己的肌肤,从手腕划至肩膀处,慢慢悠悠道:“太子面上温和心底里却是阴沉冷漠的性子,他可不像柳嫣然那般好拿捏。会被我绕进去,不过是没对我设防罢了。”
紫鸢觉得自家小姐好厉害,“可是小姐,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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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挽颜轻笑出声,“他不会,不仅不会,还会在脑海中牢牢记得,我不好哄所以不要轻易欺负。”
紫鸢不懂也搞不明白男人的脑回路,这不是贱皮子吗?
“小姐,柳嫣然在我们手上跑了,您还答应让云公子给乔意欢解药,今晚真是亏死了。让乔意欢自生自灭才好,给她解药做什么呀?”
乔挽颜没说话。
即便没有解药,乔意欢也死不成。
既然无论如何都死不了,自己落个好名声有什么不好?
过程不重要,结局才重要。
“回京之后,将柳嫣然抓起来,我还有事情要问她。”乔挽颜话落又道,“做的隐蔽些,别让人察觉了。”
晨曦初露,远处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泛着无限温暖的太阳徐徐升起,像是将积攒了一整夜的能量尽数冲破束缚,将无数道辉光洒向大地。
乔挽颜醒过来的时候便瞧见紫鸢匆匆的走了过来,“小姐,乔意欢回去了!”
乔挽颜微微拧眉,“回去?回京城?”
紫鸢点点头,“听说是有人在药师谷外面找人,云公子身边的长庆恰好遇见,便将消息带了进来。乔意欢担心她小娘,便提前离开了。奴婢今日一早去找云公子,云公子也勉为其难的给了乔意欢解药。”
紫鸢说完有些惊喜又有些惊讶,“不知为何,太子殿下竟然没有与她一同离开。说是小姐你受到了惊吓,他会陪着你一同回京。”
❀
马车上,乔意欢关心道:“嫣然,你昨晚去哪里了?我怎么都找不到你。”
柳嫣然面色不大好看,嘴角扬着僵硬的笑容讪讪笑了笑,“我可能是去如厕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乔意欢摇了摇头,“只是心情有些不好,所以想要去找你谈谈心。”
柳嫣然刚要犹豫着要不要将昨天的事情说出去,但最终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她不敢说,万一太子知道了,自己应该会没命的,她不能赌。
在这陌生的地方,她不能再像从前那样粗心了。
这时,马车猛然停住,将马车内的人怂的一个踉跄。
筱莹立即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马夫立即道,“姑娘,有个衣着华贵的女子拦住了我们的马车。”
马车外,一个衣着锦缎长裙容貌清丽动人的年轻女子拦住了马车,满脸的惊惧着急之色,“救救我,求你们救救我!”
日他大爷的啊!鹤宝珠此刻真的很想破口大骂,她保持规律作息好几年,难得想要和朋友通个宵打个游戏就猝死了。
她虽然天天嘴上说着不想活了,但是私底下她可是保健品营养粉都来的啊!
猝死了也就猝死了,谁承想还到这什么鬼地方,眼睛一闭一睁一群人追着自己。
她想都不敢想就爬起来撒丫子跑,哭死的心都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在药师谷待了许多日,乔挽颜也该出发回京了。
紫鸢收拾着东西,虽然小姐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着,但是回去的时候可谓是大包小裹。
长安一箱子一箱子的往车上搬蝴蝶草,足足装了一整辆马车。
流光阁门口,鹤知羽看着乔挽颜从屋里走了出来,视线相对的一瞬间她别开了视线,似乎还没有消气。
鹤知羽收回视线,他都已经让意欢独自回京留下来陪她一起回京,过了一整夜还是一点气都没有消,自己这个未来姐夫也算是做的够不错了。
鹤知羽神色黯然,最近他应该是脑子太不清醒了。
挽颜日后会是他的妻妹,多加照顾理所应当,太过纵容却为下策。
他的心思应该放在意欢身上才是。
“阿颜姐姐,我还想跟你一起去外面玩。”云瑶嘟着嘴满脸都是不舍得,她在外面还没有玩够呢。
乔挽颜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举动温柔至极。
陆今野在一旁抱臂冷眼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讽刺。
原来那只手还能这么轻柔的触碰别人的脸颊,她就不怕扇人巴掌扇顺手了,控制不住也给云瑶一巴掌?
打自己倒是顺手。
乔挽颜来了药师谷才知道云瑶和他哥哥不一样,最擅长最喜欢的就是琢磨各种毒药。
既然不是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小丫头,带在身边也无妨。
“若是你愿意,我可以去和你哥哥商量商量。若是你哥哥同意,我可以带着你回京。”
云瑶眸中星光亮起,“此话当真?”
乔挽颜点了点头。
云瑶高兴地跳起来,这般年纪的少女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心底里高兴便是压都压不住,抱着乔挽颜的胳膊不撒手,“阿颜姐姐真好!”
“阿瑶,不许和挽颜无礼。”
云瑶轻哼一声,悻悻松开。
云珩一改刚刚的训斥口气,“挽颜,这些蝴蝶草若是不够用我在让人给你送,以后每年我都会让长安多准备一些给你送去。”
“云珩,你真好。”乔挽颜眉眼弯弯,眸中星光璀璨,云珩只觉得心脏悠然一紧,耳朵像是被火烧了一样滚烫至极。
云瑶轻咳一声,朝着乔挽颜眨了眨眼睛,便见她道:“云珩,我有件事儿想要与你商量。”
“可以。”云珩应道。
“你不问问我想要与你商量什么吗?”
云珩道:“都可以。”
云瑶眨了眨眼睛,有些怀疑眼前无比熟悉的一张脸是不是皮囊之下换了人。
乔挽颜轻笑一声,“我是想说你若是放心的话,我想带着瑶瑶回京玩一段时间,我会努力保护她的安全。”
云珩微微顿了顿,看了云瑶一眼,“阿瑶,不许给人添麻烦。外面不如药师谷,你待在挽颜身边务必多加照顾她。”
云瑶应了一声,但她好像比阿颜姐姐小很多岁,张数张婶不是总是大孩子要照顾小孩子吗?
怎么如今到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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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哥哥。”
云珩有些欲言又止,乔挽颜看出来了,“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云珩沉默片刻,直白道:“阿颜,若是你日后得空,药师谷随时欢迎你。若是你以后想嫁人,我也........”
“时辰不早了,该走了。”
云珩回首看向鹤知羽,神情蒙上一层寒意,似乎十分不满自己鼓起勇气想要说的话被他硬生生的打断。
鹤知羽已经转身离开,乔挽颜也揣摩出来几分云珩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那我们走了。”
云珩是目送乔挽颜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内的,却依旧舍不得收回视线。
一瞬间心空落落的,像是盈满心脏的水一瞬间干涸般。
“长安,我好像需要清心丹。”
长安抿了抿唇,说出了一个事实,“公子,清心丹好像对您不起作用了,咱还是别浪费了。”
那一罐子的清心丹静心丸起啥作用了,当饭吃也没起一点作用。
云珩脸上浮现一抹压都压不住的失落,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望着已经看不见身影的方向沉默许久,最终收回视线进了流光阁。
❀
乔挽颜当初来的时候并没有坐自己的马车,紫鸢当时一时着急也没有准备,是以如今云珩准备的马车已经堆满了蝴蝶草,乔挽颜只得上了太子的马车。
鹤知羽闭目休憩不曾开口说话,乔挽颜坐在一边也没有开口说话。
两个人像是僵持住了一般。
马车外紫鸢心里担忧,这么好的机会,小姐怎的就没有和太子找个话题培养培养感情呢?
京元与她心里完全不一样,他觉得今日的太子才是他记忆中的太子。
殿下最初就不喜欢乔二小姐,乔二小姐那样骨子里蛮横骄纵的人就不适合多加相处,殿下最讨厌这样的女子理应离她远一点才是。
昨天一整晚,殿下应该是想明白了。
“你今早吃的不多,可要吃些糕点?”鹤知羽沉默许久,突然开了口。
马车外的京元:“........”
乔挽颜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终究是抬起手拿了一块,小口的吃了起来。
这个台阶她勉强接下了,不为别的,就为了她最喜欢的桂花糕。
适当的小性子是调味剂,可一直使小性子那和话本中的自己有什么不一样?
鹤知羽悬着的心落了几分,他当小姑娘还要使小性子不理人呢。
乔挽颜浅声道:“殿下那日误会我,我心中很难过。但今日殿下没有和姐姐一同走而是留下来陪着我,我心中很高兴,但却也有些不安。”
这一番话说的我见犹怜,带着几分撒娇示弱让人顷刻间升起保护欲。
甜言蜜语虽然听起来虚情假意,但听在耳朵里就是好听悦耳。
尤其加上那一副入戏三分的神情,简直是绝杀。
“为何不安?”
乔挽颜顿了顿,“不安姐姐会不会误会,会不会不开心,会不会觉得我抢走了属于姐姐的殿下。”
鹤知羽知晓她本质纯良,即便心中还有自己,却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意欢的感受。
“意欢不是那种善妒之人,更何况你是她的妹妹,她不会误会你的。”
“放心,别怕。”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挽颜笑了笑没说话,心中对于太子留下来陪她一起回京没有一丁点感动。
太子当初是打着陪自己一同去药师谷寻找祛疤药膏的名头,如今回京自然是要和自己一起回去,不过是为了把戏做全罢了。
什么舍乔意欢一个人回京,漂亮话谁不会说?
真以为她会感恩戴德?
乔挽颜垂着眼帘吃着桂花糕,她素来报复心重。如今在太子身上被误会被冷落还要被迫接下台阶,日后她都要报复回去。
要在他爱上自己之后因为别的男子而抛下他,要因为误会而刻意冷落他!
马车外突然响起一道急促的马蹄声,须臾一道男音响起。
“殿下,乔大小姐回京的路上遇到了十公主,十公主被人追杀。属下等人数不够,勉强能护住公主和乔大小姐,但却被困住了。属下拼死出来报信。”
乔挽颜拧眉,十公主?
十公主不是远在封地吗?
怎么会突然回京?
话本中也没有这一出啊,只是说十公主成婚后没几年就突然暴毙而亡,因着母妃位份不高又不受宠,直接葬在了封地甚至尸首没有被送回皇陵安葬。
她扫了一眼鹤知羽忧虑的神情,知晓自己就算是拦也拦不住,干脆体贴的让他赶紧去救人。
“挽颜,孤会留着京元保护你。皇妹无故回京被人追杀,孤不能不亲自去一趟。”
“殿下注意安全,我在姐姐小娘住的庄子上等着殿下。”
鹤知羽颔首,吩咐京元走官路回去,只带着几个人便匆忙驭马从小路抄近道离开。
他记着意欢说快一点回京,所以走了小路。
人走后,乔挽颜拧眉思虑,这走向和话本中全然不一样了,莫非是因为自己的改变而出现了许多变故?
“二小姐。”京元的声音忽然响起,与此同时马车也停了下来。
乔挽颜收回思绪,“什么事?”
京元看着不远处路边躺着的一个男子,瞧着样子应该是个年岁不大的读书人。
“二小姐,路边有个男子应该是昏过去了。瞧着还没死,若是不管的话这天气估摸着就真的要死了。”
乔挽颜掖了掖鬓边的碎发,语气悠悠然:“那可真倒霉。”
京元沉默,等着她接下来的话,可是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二小姐继续说些什么。
京元:“........”
不是.....刚刚殿下在的时候二小姐说话温柔小意一片善解人意,怎么殿下不在了装都不装了?
是知道自己知晓她从前是个什么样的性情,所以懒得在自己面前演戏了?
二小姐就不怕他告诉殿下吗?
京元默默叹了口气,刚要驭马离开便瞧见那男子似乎有清醒的迹象,但却没有力气起来。
男子虚弱的声音响起,“求公子救救我,我是......我是乔尚书的门生。”
京元一愣,乔尚书?那不就是二小姐的父亲吗?
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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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挽颜看向那人,脑海中一丁点印象都没有。
父亲的门生很多,她爹爹是户部尚书更是世家之首的家主。
所谓世家便是靠垄断知识,寒门贵子想要走科举这一条路,有些门路的都会想要拜入世家门下,以此来换取书籍知识。
她见过几个父亲的得意门生,但眼前这个男子却无法和记忆里的任何一张脸重叠在一起。
乔挽颜关上门,似乎她只是想要单纯的看一眼。即便那人她见过,也没有打算出手相救。
男子又道:“我是乔尚书的门生,我叫徐书简,还望小姐怜悯救救我。”
“停车!”乔挽颜道。
马车停下,紫鸢问道:“小姐,怎么了?”
乔挽颜神色微动,徐书简,这个名字她在话本里看过。
虽然话本中的描写不大多,只是一笔带过。
这人是个寒门书生,乡试中一举中了解元被爹爹看中招揽,后来入京成了爹爹最得意的门生。
徐书简此人也没有让爹爹失望,后来的会试中了会元,殿试中了探花。
本该是状元的,但奈何因为那一届的殿试中徐书简生的极为俊秀,便直接被定为了探花。
否则依照他的才学,状元简直是囊中之物。
她对于不相关的人从来不会放在心上,话本中记得这个人物也是因为爹爹十分喜欢他,甚至带了一丝她难以理解的客气与尊敬。
后来爹爹还委婉的让自己不要再痴迷太子,转而嫁给徐书简。只可惜自己不同意还发了好大的脾气,爹爹就再也没有提及过了。
徐书简被救了,乔挽颜所在的马车自然不会让他上去,便只得将他放在了装在了一整车蝴蝶草的那辆车上,和马夫一人一侧。
乔挽颜没有直接回京,而是直接到了城外的庄子上。
庄子上,吴氏怒斥道:“你们到底有没有将我病了的消息告诉意欢?你们这些老蹄子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吗?我闺女日后那可是太子妃,我日后那就是太子的丈母娘,你们这群睁眼瞎敢这么糊弄我!”
其中一个嬷嬷道:“娘子,我前阵子已经去了府上告知了,说是您病得很重。府里的人说大小姐不在家,奴婢就塞了钱托人去药师谷那边告知,奴婢也不知道大小姐如今到底收没收到消息啊。”
吴氏冷哼一声,“你不知道?乔家给你月例是让你什么都不知道的?老娘染了风寒都要病死了,你们就这么敷衍我?是不是看不起我?”
吴氏心中恼火,两个嬷嬷像是习惯了一样也没有人继续接话。
被尚书大人扔到这里的这几年,吴娘子最开始还收敛几分。可是随着时间的增加,吴娘子的性情就暴露了。
骨子里的自卑不甘,以至于都发泄到了她们身上,简直是倒霉。
京元跟在二小姐身边刚要进去就听见里面熟悉的声音叫骂的极为难听,他受殿下的吩咐来给大小姐的小娘送过一些东西,但每次大小姐的小娘都是客客气气甚至热情的让他招架不住。
如今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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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意欢惊呼,双眸睁的溜圆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鹤知羽面色冷峻双眉拧起,一只羽箭正中自己的胸口,但痛苦的感觉却没有袭来,只感觉到胸口玉牌碎裂的声音。
他未做多想,拿过身边侍卫手中的弓箭搭箭拉弓一箭射穿最后一个刺客的小腿。
“留活口。”
身边侍卫立即颔首应下。
乔意欢慌忙跑了过来,鹤知羽将胸口处碎裂的玉牌拿了出来。
这是在邕州之时挽颜给自己的玉牌。
是这玉牌替自己挡下了致命一击。
“殿下您没事儿吧?”乔意欢额头上满是冷汗,焦急的抚着他的胸口却发现并没有血色渗透出来。
“无事,莫要担心。”鹤知羽将碎成两半的玉牌收了起来。
鹤宝珠惊魂未定,她一个平日里连只鸡都不敢杀,看电视剧都只能看超级甜文爽文的人能承受住什么压力?
如今莫名来了这不知名的古代,还一睁眼就是生死大逃杀。那些刺客一个一个的没了命,血都从脖子里迸溅了出来,鹤宝珠觉得她整个人都麻了。
太可怕了!
亲眼看见杀人,她觉得自己此刻需要看心理医生。
还得是超级帅的心理医生,弥补她弱小的心灵。
“宝珠,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应该在云溪城吗?”鹤知羽问道。
鹤宝珠突然被问有些反应不过来,从睁开眼睛就一直在体验真实版大逃杀,此刻渐渐平静下来脑子里才开始飞速浮现原主的记忆。
她穿的这具身体不是寻常人,而是当朝十公主。
鹤宝珠眼睛悠然间亮了,公主?
卧槽,值了!
一睁眼追杀她的刺客也不是别人,正是她的驸马派人刺杀的。
原主虽然是个公主,但却是个从小不受宠而导致性子胆小懦弱的人。
后来到了适婚的年龄被皇帝一纸诏书赐婚,婚后去了偏远的封地。
久而久之驸马知晓了女主的性子,便也换了一副面孔。
不仅肆意张扬的纳妾,还纵容妾室不敬欺负公主,甚至觉得自己虽然是个驸马但公主却只能看他的眼色生活而升起虚荣心,变本加厉的以欺负公主而获得乐趣。
原主也确实是个比她还要窝囊的窝囊废,不仅不敢反抗,自己的公主府还没有话语权。
以至于这次怀孕却被妾室弄流产,忍无可忍终于勇敢一次,想要偷偷回京去找皇帝告状。
结果被驸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派刺客刺杀。
若不是遇到了好心人,还有原主的皇兄太子及时赶到,她怕是刚穿过来就无了。
乔意欢温声道:“殿下,公主刚刚受了惊吓,不如让公主好生休息休息,回京之后再问吧?”
鹤宝珠看向乔意欢,心底里升起好感。
好温柔的人,不仅救了自己还如此温柔的给自己解困。
鹤知羽微微颔首,“意欢心思细腻,是孤考虑的不周全。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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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宝珠理所当然的和乔意欢上了同一辆马车,她如今心底里还是有些后怕,不敢一个人上原主来时的那辆马车。
“公主,你别怕,如今殿下来了一定会保护我们的。”
鹤宝珠点了点头,但却没说话。
她一个穿越者,说多错多。更何况原主是个胆小懦弱的性子,她还是不要太鲁莽静观其变才是。
乔意欢道:“我父亲是户部尚书,我叫乔意欢。这位是我的朋友,她叫柳嫣然。”
柳嫣然暗中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公主,小说里这个人应该没有什么戏份的,甚至也不会在此时此刻和意欢相遇。
她记得这个不受宠的公主应该是暴毙而亡才对,细细想着,应该就是初春的时候消息传回京城的。
鹤宝珠道:“多谢你们救了我。”
乔意欢神情和煦,“公主客气了。能帮到公主是我的荣幸,公主只要没事就好了。我这马车里炭火不是很足,公主别嫌弃就好了。”
鹤宝珠摇了摇头,依旧没说什么,像是真的被吓到了不敢说话。
乔意欢倒了杯热茶递给她,“若是我妹妹也一同在就好了,我妹妹的马车里素来都是极为暖和的,如此公主也不必受寒了。”
原主对于京城的人没什么了解,自幼长在宫中对于前朝和京城里面的人和事都不怎么了解,所以她也不大了解这个乔意欢。
但是一番相处,她觉得这个乔意欢是个极好极温柔的人。很有亲和力,让人可以放松的相处,没有她想象的那些古代高门大户里的大小姐娇蛮性情。
鹤宝珠闭上了眼睛可是仔细消化着原主记忆里的一切,越消化越觉得憋屈。
公主能当成这个窝囊样,简直是闻所未闻。
马车没有直接进城,而是停在了城外的一个庄子外面。
乔挽颜一直没有进入庄子,让马夫带着蝴蝶草和徐书简先行回了家,自己在马车上等着太子一行人。
听见紫鸢的声音,她立即下了马车快步朝着太子走了过去,眼底里是不加掩饰的担忧。
“殿下,您没事儿吧?”
鹤知羽摇了摇头,“此番多亏了你,孤没事儿。”
乔挽颜没听懂,跟她有什么关系?
“挽颜?”身后响起乔意欢的声音。
乔挽颜转过身,扫了一眼乔意欢身边的陌生女子,揣摩着此人应该就是那位不受宠的十公主,鹤宝珠。
“挽颜见过公主。”
她微微倾身行了一礼,举手投足之间优雅得体。仙姿佚貌的容颜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暖阳朦胧的辉光穿破云雾洒在她的身上,如圣光显现惊为天人。
鹤宝珠当场愣住了。
极具冲击力的画面让她心脏砰砰直跳,大脑嗡嗡作响。
不是姐们儿,人还能长成这样?
这比她担都要好看!
乔挽颜看着鹤宝珠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有些不解,走了过去将手里的汤婆子递给她,“公主的鼻尖都是红的,是不是着凉了?”
鹤宝珠木讷的接了过来,指尖触碰到的一瞬间,她觉得自己鼻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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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意欢也朝着鹤宝珠看了过去,果不其然便见着她鼻子里流出来红色的血迹。
鹤宝珠脸唰的一下红了,立即仰头打算将鼻血空回去,却被乔挽颜的双手捧着脸颊,视线悠然间与她对上,还是如此近的距离。
乔挽颜眼睁睁的看着她的鼻血流的更厉害了,忍着想要将她推开以免沾染到自己身上的念头,拿出帕子堵住了她的鼻子。
鹤宝珠退后两步转过身,不行不行,在让那跟建模没区别的小漂亮摸脸,她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小命就要血流而亡了。
乔挽颜双手僵在半空中,看着乔意欢体贴的去帮鹤宝珠捂鼻子后转过身,惴惴不安的问道。
“殿下,公主是不是不喜欢我?”
乔意欢闻及此言朝着她看了过去,眼底有些怨意,似乎不满她有一丁点事儿便去麻烦太子殿下。
“不会,宝珠只是刚刚受到了惊吓,不是有意躲着你。”
乔挽颜海棠醉日般的容颜浮现一抹慰藉,伸出手娇滴滴道:“殿下,我的手沾上血迹了。”
她的帕子给了十公主,如今自是没有东西擦了。
鹤知羽将自己的帕子递给她,乔意欢死死地盯着乔挽颜手里的帕子,宛若清泉的眸子闪过一丝幽怨与背叛。
柳嫣然微微拧眉,如此绿茶的举动太子殿下难道看不出来吗?
故意在意欢的面前和太子带着撒娇意味的说话,摆明了是故意给意欢看的,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太子也是,明明心中应该爱着意欢,除意欢之外眼中看不见任何女人,是男德典范。
可如今,简直是渣男!
他这是背叛了意欢却不自知!
紫鸢不知何时走到了乔挽颜的身边,乔挽颜看了她一眼,见着她低下头后浅声道:“殿下,要不我们先进去吧,也好让公主更衣收拾一下。”
鹤知羽微微颔首:“意欢,既然到了这里便先去看看你小娘吧,如此你也能安心。”
乔意欢点了点头,等到这边鹤宝珠的鼻血止住了,一行人才朝着庄子常年紧闭的大门走去。
渐行渐近,里面突然响起了刺耳的声音。
是铜器砸在地上的声音。
“我呸!什么意欢的朋友?那就是想要踩着我们意欢攀高枝的丫头!和金氏生的那个小贱人是一样的狐媚子!”
嬷嬷连忙劝声道:“娘子可不要这么说,那可是二小姐,怎么说也是大小姐的妹妹啊!”
吴氏冷笑:“我这么说又能如何?金氏那个贱人偏生不容我,否则我会在这破庄子上独住?当娘的是个善妒的狐狸精,她女儿还能是什么好货色?”
吴氏越说越觉的不甘心,同为老爷的女人待遇却是天差地别。这么多年过去,她心底里已经快要压抑的扭曲了。
“明明知道太子殿下不喜欢她,却总是往上凑,不就是想要踩着我的意欢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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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乔挽颜的脸色煞白。
京元听见这话下意识的看向了她,觉得二小姐定然是要冲进去叱骂回去,紧接着就会闹的不可开交,大小姐一定会护着自己的小娘,到时候殿下就要头疼了。
只是,二小姐没冲进去,只是僵在原地红了眼眶。
鹤知羽的脸色阴沉好似被乌云笼罩,深邃的双眸深处一片阴冷。
他从来没有亲自来过这庄子上,只是偶尔会让京元前来送些东西。
只听京元提起过一次,意欢的小娘是个极为热情的性子,但如今看来却全然不是他口中说的那样。
“我没有。”一道带着颤音的哭腔响起。
鹤知羽看向身侧的乔挽颜,艳若桃李的小脸煞白,衬得那双殷红的眼眶更加我见犹怜。
像是日落之时天边最美的一片云霞,镶嵌在浅蓝色幕布上尤为夺目。
一滴清泪落了下来,乔挽颜立即擦了下去。
“殿下,我有些不舒服,想要先行回家了。”
话落,她转身匆匆离开,似乎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想要逃离此处一般。
乔意欢想要解释些什么,可刚要开口便听见太子先行开了口。
“意欢,孤先送你妹妹回去。”
不等乔意欢回答,鹤知羽转而又道,“京元,送宝珠回去。”
乔意欢身子一怔,“殿下?!”
筱莹连忙劝解,“小姐,殿下也只是想要送公主回京,顺带着送二小姐回去罢了,您别多想。殿下不是也没说什么吗?”
乔意欢紧咬下唇盯着远处的两人上了同一辆马车,别多想?没多说什么?
殿下若是没多想,就不会陪着乔挽颜回京了。
娘也真是的,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说些口无遮拦的话!
她明明说过很多次要谨言慎行,可为何就是不听呢!
“小姐,咱们先进去看看小娘吧?”筱莹语气轻柔的安慰着,心里更加心疼小姐这无妄之灾。
明明是小娘乱说一气惹得殿下不开心,最后却是小姐代替小娘受委屈。
乔意欢双拳紧握,“算了,娘说话如此中气十足,病的也不会多重,回府吧。”
若不是前来报信的人说娘病的很厉害说想要见自己最后一面,她也不会如此匆忙的就从药师谷离开。
她费了千辛万苦甚至给自己吃了过量的毒药材,就是为了能让太子出面带自己前往药师谷。
本想着拿到能祛疤的药膏,却不成想药膏没拿到,还平白的让殿下牵连自己。
她捂着肩膀处受伤的地方,脸色有些难看。
庄子内,两个麼麽听着吴氏好一番唠叨才借着要去后院打扫离开了。
其中一个麼麽将荷包里的一半银子给了她,“估摸着咱们说的这么多也够了吧?”
另一人小声点了点头,“吴氏那个沾火就着的性子,咱们俩伺候这么多年了,还不知道怎么说能让她破口大骂?”
麼嬷笑了笑,“说的有道理。还是二小姐出手大方,这么多年若不是主家给的月例多,我可真是受不住那婆娘了。”
二人相视一笑,美滋滋的拿着扫帚去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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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颜,殿下亲自把你送回来果然是对你上心。”金氏心里高兴,“乔意欢呢?她不是和殿下一起走的吗?怎么没回来?”
乔尚书知晓这个事儿,“是在庄子上吧?听说那个女人病了,她从药师谷赶了回来去看她小娘了。”
金氏提及那个女人便觉得晦气,一转话锋道:“挽颜可是受苦了,当初知道你不见了可急死娘亲了!”
乔挽颜道:“娘亲放心,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吗?本来是要去庄子上的,但在门口的时候听见吴氏对我和娘亲破口大骂,还没进门殿下就陪着我回来了。”
乔尚书闻及此言脸色一变。
金氏立即剜了乔尚书一眼,“这就是你娶我之前留下的风流债!当初在邕州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你这辈子只娶我一个人,会让我高枕无忧的嫁入乔家。如今倒好,我被骂连带着女儿都要受人骂。”
金氏拉着乔挽颜的手去了后院不打算继续理会他,“走颜颜,咱们不理你坏爹爹!”
乔挽颜回首看了一眼乔尚书,眉眼笑的弯弯的,一副女儿也没法子的样子跟着金氏走了。
乔尚书无奈的摇摇头,连忙追上去不解释只道歉。
“都是为夫的错,夫人可莫要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金氏不曾停下脚步,乔尚书却一点都生不起气来。
眼瞧着夫人和女儿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乔尚书对着身边管事吩咐道:“既然最后一点脸面都不要了,那就送她一程吧。”
管事颔首领命,“属下明白了,老爷放心。”
乔尚书又道:“徐公子怎么样了?”
管事答:“徐公子只是染了风寒没什么大碍,大夫说好好休养休养就没什么事儿了。”
话落,管事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又道,“这点小病本不应该会昏厥在路边的,又恰好被小姐救下。”
乔尚书双眉微颦,神情深邃且凝重。
“派人小心伺候着,但莫要太明显。徐公子只是我的一个门生,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老爷放心,属下会办妥的。”
管事恭敬退下,回身却看见大小姐回来了,微微点了点头问好,“大小姐回来了。”
“陈管事。”乔意欢应了一声,转而对着乔尚书道,“父亲,我回来了。”
乔尚书没了刚刚面对乔挽颜那般全然慈爱宠溺的神情,沉声道:“去祠堂跪着,跪到晚饭再起来。”
话落,转身离开。
不曾明说到底为了什么让她跪着。
筱莹心中不满但却也不敢说什么,明明小姐也是老爷的女儿,可老爷就是如此偏向。
“小姐也没做错什么,老爷为何让您跪啊。”
乔意欢嘴角浮现一抹嘲弄的笑意,“乔挽颜哭哭啼啼的回府,父亲岂会不心疼?娘不在这儿,受到惩罚的自然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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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莹看着她落寞的神情心揪成了一团,恨不得将小姐受到的所有委屈都让自己来承受。
小姐那样好的一个人,该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才对。
这都是乔挽颜的过错,如果没有她的出生,老爷就只有小姐一个孩子,定然不会像如今这样对待小姐如此漠然的。
乔意欢跪在了祠堂内,神情忧思,脑中想的全都是此番前往药师谷云珩不肯给自己祛疤的药膏,自己肩膀上的两道疤痕该如何除掉。
她不能在身上留疤,决不能!
那两道疤痕单单是她自己看着都觉得恶心无比,她一定得再想办法。
❀
翌日清晨,公主府的拜帖便送到了尚书府。
十公主的生母生前不得宠,又是皇后身边的宫女爬上去的,是以皇后很是不喜欢这个公主。
如今回了京也没有让其住在宫里,而是直接赶去了公主府,眼不见心不烦。
鹤宝珠倒是十分欢喜,宫里处处规矩多压的她快要透不过气来,在公主府虽然不比宫里处处奢侈,但顺心自在就够了。
原主的父皇今日没空,所以召她明日入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今日她便在公主府召见‘救命恩人’。
鹤宝珠知晓客人到了是主动去迎接的,“意欢,我可等你好久了!”
她说完朝着后面看了一眼,“你妹妹呢?她怎么没跟着你一起来?”
鹤宝珠邀请的是尚书府的两位小姐,但如今却只来了大小姐以及大小姐的朋友柳嫣然。
乔意欢道:“挽颜今早身子不大爽利不方便出来,我就和嫣然过来了。想着日后她身体好些了,我们在一起上门给公主赔罪。”
鹤宝珠略微有些失望,“原来是这样。嗐,什么赔罪不赔罪的,你那日出手仗义相救乃是救命之恩,我今日是想要好好感谢感谢你的。”
她还挺想看看意欢的妹妹呢,那日她没有来得及仔仔细细的欣赏,实在是有些亏。
她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长的好看的人,不管男的女的,朴实无华的一个颜狗。
昨日在那个庄子门口看见她落泪的样子,鹤宝珠觉得三观被刷新了。
美貌即是正义!
乔意欢浅声笑道:“公主实在是客气了,换做谁遇到那样的事儿都会出手相救的。虽然那些刺客我也有些害怕,但我也实在是不能放任不管独自离开。”
柳嫣然挽着她的胳膊道:“意欢就是心地善良,学雷锋做好事儿嘛!”
鹤宝珠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
学雷锋做好事儿?
古代哪来的什么雷锋?
这个柳嫣然不会和自己一样,都是现代人吧?
鹤宝珠心底里吓了一跳,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儿吧?她自己遇到了穿越这种离奇的事儿已经够让她震惊的了,如今竟然还来了一个老乡?
“公主,你怎么了?”乔意欢看着她有些出声问道。
鹤宝珠笑了笑摇摇头,“没什么,这外面这么冷,我们进去坐吧。”
华国人不骗华国人这句话在现代的时候她已经刷到过八百次了,可出门在外骗自己的绝大多数都是所谓的‘自己人’。
虽然这个柳嫣然有可能是现代人,但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她可没法挖出柳嫣然的心看看是黑的还是白的。
既然不了解,贸然亲密接触万一让自己陷入困境怎么办?
又或者这个柳嫣然是个蠢的坏的,把自己拐到沟里去怎么办?
她如今穿成一个公主,虽然是个不受宠的公主,但到底也是吃喝不愁的。
她可得谨慎一些,为自己多加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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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奴婢听说十公主请了乔意欢去公主府做客了。”
紫鸢嘟囔道:“她倒是狗屎运极好,回个京也能撞见公主。凭借殿下给她的侍卫救了公主,倒是摇身一变成了公主的救命恩人,得公主礼待了。”
乔挽颜挑眉,“是吗?什么时候去的?”
“就在小姐睡觉的时候,今个儿早上送来的帖子。”
乔挽颜听着她恼火的样子好笑道:“气什么,一个不成气候不得宠的公主,救了又能如何?”
难道还能凭借十公主进入贵女的圈子不成?
十公主从前在宫中的时候也很少出宫,更是从来不和京城适龄的女子来往。
没什么人脉,乔意欢攀上她也不算是高枝。
可怜虫和可怜虫做朋友罢了。
“小姐说的也是。不过过段时间就是万寿节了,小姐可想好了要给皇上准备什么礼物了吗?夫人说今年的万寿节是皇上的六十大寿,京城有头有脸的大臣都会带着家眷入宫,小姐也自然是要去的。”
“夫人还说小姐这次一定要一鸣惊人,要成为京城贵女中最出挑的的那一个,这样才能让太子殿下对您更加心动。”
乔挽颜美眸半眯欣赏着自己的指甲,“就送云珩之前送我的那颗玉清丹。这京城皇上想要什么没有,唯有这药师谷闻名天下的医术天才,云珩亲手制成的玉清丹算是个稀罕物。”
紫鸢点点头很是认同,“这倒是个好想法,小姐真聪明!不过我听管事说这次乔意欢也会跟着老爷一同去,说是太子殿下那边开了口,老爷没法子只能带着她一同去。”
乔挽颜神色微动,“听说乔意欢要准备什么礼物了吗?”
她不怎么意外乔意欢也会跟着去,话本中她便参加了万寿节。
但话本中,自己没去。
出发当天自己吃坏了东西根本就没法子去,倒是乔意欢在万寿宴上落落大方还得到了皇帝的一句夸赞,说爹爹教女有方。
后来话本中是怎么写的来着?
茗香阁的下人无意间听见了乔意欢训斥筱莹在万寿节当天给自己下药,说她这样做实在是太过分了。即便自己对她不算尊敬,但也是她的妹妹不该如此做。
后来那个下人邀宠一般告诉了自己,筱莹被自己施了杖刑,打的三天没下来床。
这回,就反过来玩玩吧。
梳妆过后有人来报太子殿下来了府邸,不是为了见乔意欢也不是来见乔挽颜,就只是有朝堂之上的政事,太子路过尚书府来与乔尚书商讨。
乔挽颜吩咐人做了一碗甜羹,又让紫鸢陪着云瑶出去玩才朝着书房那边去了。
“二小姐。”
刚入了书房的月门,乔挽颜便看见了廊下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说陌生,她从未正式见过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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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书简一袭苍葭色长衫,腰间束着一条玉白色的丝绦,上面坠着一块色泽通透的玉佩。
一双深眸如黑玉般泛着星光璀璨,肌肤白皙气质干净出尘。
生的一副俊美面孔,举手投足之间有读书人该有的书卷气,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优雅天成,又让人全然不觉得有书呆子的呆板。
仿佛站在那儿,周围的空气都清新起来。
乔挽颜驻足,肆无忌惮的打量了一眼,“我当你以为是在假借爹爹门生的谎言求我救你,如今一瞧世上还真就有这么巧的事儿。”
徐书简笑了笑,身姿如松如柏落落大方,“二小姐心地善良,若不是在下运气好,怕是就真的要冻死在那冰天雪地了。”
他言及此倾身行礼,“多谢二小姐救命之恩。”
乔挽颜内心唏嘘,最近的救命之恩还真是多啊。
她都要成为女菩萨了。
乔挽颜坦然道:“我这个人心地善良,救你一命不算什么的。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当是为自己积福报了。”
徐书简笑了笑,是吗?
可是那日,自己若是没说出自己是乔尚书的门生,她断断是不会出手相救的。
二小姐,挺喜欢说点小谎的。
“二小姐救命之恩在下铭记心中,日后二小姐有用得到在下之时,在下一定竭尽全力。”
徐书简看着她,清楚地看着自己说完这番话的时候,她眼底里浮现一抹嘲弄与耻笑。
那种神情就像是在说,你一个寒门书生能帮得到我一个世家贵女什么?
乔挽颜轻声道:“你有心就好。”
一个破落户的书生,别想着攀高枝缠上自己走捷径就好了,还大言不惭的说这么一番话。
乐子。
“二小姐是想要找尚书大人吗?尚书大人如今正在和太子商谈要事,怕是二小姐要稍等片刻了。”
乔挽颜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啰嗦了。”
徐书简退后一步微微低头,“是在下唐突了,二小姐请。”
乔挽颜没再继续理会他,从他面前经过。
下一秒,徐书简温雅的声音响起,“二小姐等等。”
她回头似乎有些不耐对方还有什么事儿。
“二小姐的头上落了梅花。”
乔挽颜抬手去摸,她来时经过梅花园,莫不是不小心落在头上了。
摸了许久都没有摸到,她命令道,“愣着做什么?帮我拿下去。”
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看着不像是个书呆子,其实还是个书呆子。
徐书简应了一声走上前,一抹清冽的松柏香袭来。
鹤知羽从书房中走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廊下近距离接触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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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百花凋零唯这傲雪凌霜的梅花竞相绽放,高雅似雪又如烈火一般耀眼。虽然是不小心落在二小姐的发上,但却如点睛之笔昳丽生辉。”
乔挽颜也朝着他手中的梅花看去,她素来只喜欢牡丹这种花,屋子里养的花也都是牡丹或者名贵难养活的花。
至于这红梅,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倒是觉得也还不错。
“我带着这红梅当真好看?”
徐书简笑了笑,神情坦荡自若,“锦上添花。”
乔挽颜扬唇拿过那朵梅花别在了发髻上,转身离开。瞧着书房门口太子已经出来了正在和爹爹说些什么,快步走了过去。
“殿下,爹爹。”
乔尚书看见自家女儿便笑的眉眼弯弯的,一副女儿奴的慈善溺爱样子,“颜颜来了,又来给爹爹送吃的?”
乔尚书内心轻哼一声,他这宝贝女儿只有在太子殿下来了的时候才会来书房给他送吃的。
明知道女儿醉翁之意不在酒又能如何?宠着呗!顺着呗!
给女儿营造一个天天给爹爹送吃的乖巧女儿形象呗!
乔挽颜甜甜一笑,但笑容隐隐有些苦涩,刻意避开鹤知羽的视线,对着乔尚书浅浅应了一声。
鹤知羽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似乎察觉到她有些刻意躲避自己的视线。
“乔尚书留步吧,青州征税一事还需要多加上心。”
乔尚书连连道:“殿下放心,老臣定然处理好这件事儿。恭送殿下。”
乔挽颜也行了一礼。
管事立即跟上,送着太子离开。
鹤知羽走出几步忽而驻足回首,语气低沉道:“红梅艳俗,不适合你。”
突如其来的一句,乔尚书有些没反应过来。朝着自家女儿看了一眼,这红梅素来意寓着坚韧孤傲,戴在颜颜头上也是极为好看的,怎么会不适合?
别说是这红梅了,就是带上路边的一株野草那也是天姿国色,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鹤知羽未等人回话便转身离开,京元转过身的一瞬间看见那乔家二小姐翻了一个好大的白眼。
京元揉了揉眼睛,是他看错了?
乔二小姐就是再骄纵,也不敢白殿下吧?
乔挽颜一点都不内耗,也不觉得自己是真的不适合这红梅。
就只是觉得太子是个没有审美的,否则能喜欢上乔意欢?
廊下,徐书简退至一旁恭敬行礼。带着几许文人墨气,以及寒门子弟初入京城的星点自卑。
于天潢贵胄的太子面前,无异于卑微如泥。
鹤知羽停下了脚步,微微偏过头看向他,“你是乔尚书的门生?”
徐书简应道:“回殿下的话,草民是湖州去年秋闱乡试解元徐书简。此番来京打算参加今年的会试,却不想来的路上染了风寒高烧不退,晕倒在了路边奄奄一息。幸得乔二小姐路过救下一命,今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特来拜谢乔尚书收留之恩,以及二小姐救命之恩。”
鹤知羽微微拧眉。
救命之恩?
挽颜何时救下的他?
京元道:“殿下,确有其事。从药师谷回来的路上,二小姐出手相救。在城外庄子时二小姐让人先送他进京医治,想来是被送到了尚书府医治。”
鹤知羽收回视线,一字未发抬步离开。
❀
书房内
“嗯,颜颜送来的甜羹就是好吃!”乔尚书吃了一大口,夸赞道。
乔挽颜道:“爹爹,那个徐书简什么来头啊?区区一个乡试的解元,爹爹还留他在府中暂住,简直是抬举他了。”
乔尚书眸中异色闪过,笑声道:“能有什么来头,不过就是寒门出贵子爹爹看中了他的才华罢了。此子做的文章实乃上佳,今年科举名单中的所有人遇上他,都是不幸中的不幸。”
乔挽颜了然,看来也没什么异处,纯粹的被爹爹看中才华学识而已。
“爹爹的眼光素来都是不错的,这徐书简一定能中个前三甲,不枉费爹爹的赏识。”
乔尚书道:“颜颜看来也挺欣赏这徐书简的。”
她随手拿了一本书翻了两页,“也不算欣赏,只是觉得他不算讨厌而已。”
虽然一股子文人墨气,但说起话来倒是很有分寸。让人听得舒心,不觉得厌烦。
乔尚书顿了顿,“颜颜,这徐书简为人确实不错,但到底是外男,还是暂且少与他相处。”
乔挽颜点了点头,“知道了。”
话本中也是这样说的,最开始爹爹也是不让自己和他那个得意门生徐书简有什么来往,但后来徐书简中了探花,爹爹又询问自己愿不愿意嫁给徐书简。
嫁给徐书简有爹爹压制,自己自然是当家主母。不必理会后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也不用担心徐书简敢欺负自己。
但,一个当家主母如何能与国母之位媲美?
相差甚远,她绝不会退而求其次,眼睁睁看着乔意欢登上后位。
“对了颜颜,爹爹前段时间收到一颗蹴鞠般大小的夜明珠。此次万寿节,你便拿着这颗夜明珠给皇上献礼。”
乔挽颜道:“可是我已经准备了从药师谷拿回来的玉清丹作为万寿节的献礼。”
“玉清丹可解千百种毒药吧?”
乔挽颜颔首,“云珩是这么说的。”
乔尚书道:“将玉清丹好生留着自己用,献礼便用爹爹准备的夜明珠。爹爹会给你准备好一切,你只需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行了。”
玉清丹弥足珍贵,送给皇上固然会得到皇上赞赏讨皇上的开心。
可仅仅是让皇上开心,得不到什么实际上的好处。
若是能给颜颜换来一个储妃之位倒是值得,只是依着皇上最近的圣意,可能性太小了。
倒是不如留下来给颜颜用,以备后患。
这时,下人敲门走了进来。
“老爷,公主府传来消息,说是公主留大小姐留宿,今晚大小姐不回来了。”
乔尚书道:“这等小事日后莫要来告知我。颜颜,一会儿爹爹让人将夜明珠给你送去,你先回去吧。”
乔挽颜起身,“是,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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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坐在炭炉边上眯着眼睛舒服的享受着,隐隐约约听见外面响起了嘈杂的声音,脸上浮现一抹不耐烦起身出了门。
“大晌午的,不知道我在休息吗?吵个什么?”吴氏还没有看见人影便先行破口大骂。
堂屋内,只从窗户隐隐约约能看见人影,却不知晓两个人在干什么,听见声音也没出声。
吴氏心中越发的不满,火气蹭的一下便上来了,大步朝着两个嬷嬷住的堂屋便走了过去。
“叫你们两个蠢货是没听到吗?你们收拾东西做什么?”
吴氏双眉皱了起来,似乎不明白这两人大包小裹的收拾东西是想要去做什么。
瞧这样子,是把所有家当都收拾起来了一般。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两个是不干了不打算回来了呢。
两个嬷嬷依旧没有搭理她,利落的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干净,拎着几个包袱就打算出门。
吴氏哪里肯让路,直接横在门口厉声道:“你们两个想去哪儿?你们两个是乔府的下人,就该在这里伺候我,想跑路不成?小心我告诉老爷把你们两个给发卖了!别忘了,你们的贱籍还在乔府的手上呢。”
其中一个嬷嬷冷笑一声,“我们的贱籍在尚书府人手里,又不是在你手里,你张狂个什么劲儿?更何况,老爷是你想见就见的?”
“你来了这庄子上十多年,可有见过老爷一面?还去告诉老爷,你进得去尚书府的大门吗?”
吴氏微微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这两个平日里老实本分被她骂的狗血淋头的下人竟然敢这么跟她说话。
她可是乔家的主子,是这群贱婢的主子,竟敢以下犯上。
两人用肩膀撞开吴氏大步走了出去,心中惬意畅快的离开了庄子。
吴氏追了出去,在门口破口大骂。只可惜即便她骂的再厉害,那两人也不曾回头看一眼。
吴氏在门口骂了好一阵,直到骂的嗓子都干了才讪讪回了院子内。
看着本就冷凄凄的庄子如今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忽然就傻住了。
为何那两个贱婢突然就走了呢?
没有主子的命令她们绝对不敢轻易离开,因为她们的贱籍还被乔家捏在手里。若是胆敢私自离开,那就是犯了律法,是要被官府通缉的。
难道
是金氏那个贱人搞的鬼?
昨天柳嫣然回来的时候,她和自己说过在庄子外面的时候,自己叱骂金氏和金氏生的那个小狐狸精被太子殿下以及那个小狐狸精给听到了。
如今想来,十有八九就是那个小狐狸精回去告诉了金氏,金氏这是故意报复。
想到这里,吴氏想着今晚柳嫣然回来住她得告诉柳嫣然金氏做了什么恶毒的事儿,好让柳嫣然转达给意欢,让意欢告诉太子殿下!
她并没有那日口无遮拦被太子听到而觉得不安,她怎么说也是意欢的娘,太子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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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金氏母女是个小肚鸡肠的。
但,吴氏等到了夜幕降临,都没有等到柳嫣然回来,只等到一群陌生的壮年男子。
三四个身着夜行衣的壮年男子翻墙而入,吴氏正在屋子里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生着炭火,肚子饿的咕噜咕噜直叫。
门突然被踹开,吴氏吓了一大跳,待看见闯进来的人不是她等了许久的柳嫣然,而是一群陌生的蒙面男子,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起身朝着后面退了两步。
“你们、你们是谁?”
几人没有说话,只是一步步逼近。
夜,死一般的宁静。
❀
彼时乔意欢全然不知晓庄子内发生了什么,眉眼笑的极为温和与鹤宝珠说着知心话,闺房内一片祥和。
“多谢公主好意,不过家中母亲应该不会准允,我还要侍奉父亲母亲。”
鹤宝珠有些失望,她本来奇奇怪怪的来了古代,心中很是不安。
但今日和乔意欢相处之后,倒是觉得安心多了。至少在这陌生的古代,她算是交到了朋友,还是如此温柔的朋友。
乔意欢又道:“不如让嫣然与公主同住吧?嫣然是我的好朋友从邕州远道而来,家中不愿让她住下我便只能让嫣然暂住在城外庄子与我娘同住。她年纪小与我娘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若是能住在公主这儿我们也可以一起玩。”
乔意欢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鹤宝珠大方的答应了下来。
柳嫣然心中一喜,这长公主府比起城外庄子可是好了不知多少倍。
虽然只是个不受宠的公主,但至少也比乔挽颜官大一级。若自己能和公主处好关系,她或许也可以避免乔挽颜再次针对自己,甚至绑架自己逼问那些她想要知道的事儿。
“意欢,你的膝盖好些了吗?乔尚书也真是的,怎么能因为你娘的过错如此惩罚你呢?若我有你这样一个乖巧又漂亮的女儿,一定宠在手心里都怕磕了碰了!”
鹤宝珠这一天,大抵也了解了一些。
乔尚书和尚书夫人对这个庶长女很是苛待,甚至昨天因为意欢娘亲口无遮拦,意欢还被乔尚书罚跪在祠堂。
刚刚意欢走路都有些踉跄,实在是不敢想象平日里她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柳嫣然唏嘘:“都是乔尚书的女儿,一个视若珍宝一个冷漠无视,难为意欢这么多年了。若是乔挽颜没有告状,意欢也不用受这样的苦了。”
柳嫣然潜移默化的给鹤宝珠洗脑乔挽颜的恶劣。
鹤宝珠吃了一口花生酪才随口道:“这和乔二小姐也没什么关系吧?她也只是说了事实而已啊。”
乔意欢微微顿了一下,须臾笑笑,“嫣然,这确实不关妹妹的事。妹妹受了委屈,我代替娘受到责罚也是应该的。”
鹤宝珠心里感叹,以前在电视剧里特别讨厌那些白莲花。可是如今,她觉得意欢就是那种白莲花,但却是如此让人讨厌不起来的白莲花。
美丽、无害,让人看着便想亲近。
“对了意欢,你刚刚说万寿节想要准备献礼的礼物,不如我帮你想一个吧!”鹤宝珠提议道。
乔意欢展颜一笑,“那就让公主为我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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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土松动,云朵如棉絮一般漂浮,候鸟结伴归来,尚书府的屋檐之上有鸟雀叽叽喳喳的唱着歌儿。
这日晌午,金氏的院子里来了贵客。
静安侯府的侯夫人来此小坐,乔挽颜在一旁扬着浅浅的笑意陪坐,听着两人之间客套的话语。
“还是你省心,生了个这么乖巧的女儿。我倒是想要生个女儿,奈何没有那福气只生了一个皮猴子。”
侯夫人嘴上是这么说的,可是话里话外全都是对于自己儿子的喜爱。
“想着让他时不时的陪陪我这个母亲,可谁承想儿子就是不如女儿贴心,成日里的往外跑,如今倒是三天两头的去公主府做客,简直是让我头疼。”
金氏笑呵呵道:“小侯爷一表人才,京城多少贵女都倾心不已,侯夫人就偷着乐去吧。不过这十公主突然回京,可真真是让人吓了一跳。这驸马竟然如此大胆,在云溪城如此张狂,如今还敢追杀公主灭口。”
前几日皇帝下了旨意,公主府那些被驸马纳回来的妾室沦为军妓,驸马斩首,驸马九族流放永世不得离开岭南。
说起来依着十公主不受宠的地位,本来也不会让皇上如此大动干戈。
但驸马如此行径藐视皇威,是实实在在打了皇上的脸,皇上又如何能不下重罚。
“自作自受。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一朝得了势便该夹紧尾巴好好做人,妄想攀高枝只会死路一条。”
侯夫人这话意有所指,二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听闻尚书府的长女最近和公主走的很近,我家祁云最近也总是做客公主府,便听闻你家那个长女在准备什么万寿节献礼。也不知怎么,还让我家祁云帮忙,以至于这几天忙的不可开交。”
金氏挑眉,“是吗?这丫头最近也是早出晚归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原来是忙着这件事儿。”
侯夫人细细回想,“我记着祁云好像提起过一嘴,你家那长女拜托祁云买了几百斤姜,弄得侯府到处都是那股子味道,也不知道是想要做什么。”
她话落顿了顿又道,“无意间看见一眼,好像是将那些姜放在了一个大桶中。这些年轻孩子们奇奇怪怪的想法很多,我们这些长辈可真是理解不了了。”
金氏附和一句,“一桶姜?这可真是让人费解,难不成这丫头还要准备一桶姜给皇上献礼不成?简直是胡闹啊。”
午后,侯夫人离开之后乔挽颜也回了永宁阁。
“小姐。”紫鸢道,“乔意欢这次如果真的准备一桶姜,那可真是要出尽丑了!”
乔挽颜雾眉轻拢,一桶姜?
乔意欢不是那种愚昧无知的蠢货,她虽然平日里看着胆子小,但却不是个怯懦的人,绝不会真的就准备一桶姜去装无知装天真的给皇上献礼。
柳嫣然这段时间一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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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还有十公主和姜祁云一起给乔意欢出谋划策,这次的万寿节献礼她一定不会准备的如此简单。
一桶姜?
乔挽颜神色凝重。
紫鸢大大咧咧道:“小姐你看,冬去春来院子里的雪都化了,指尖堆的小雪人都没了半边脸看着好丑。”
乔挽颜看了一眼,下人们正在将已经开始融化的雪人铲除。
雪堆起来可以堆成雪人,姜放在桶里也能堆起来小山一样。
乔挽颜悠然驻足。
姜堆起小山?
姜山。
江山?
乔挽颜忽然看向身侧的紫鸢,摸了摸她的脸颊,“紫鸢,你可真是我的小福星。”
“啊?”紫鸢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明白小姐为何突然夸自己。
一桶姜山,一统江山,同音不同意却是个极为巧妙的心思。
大幽建国百年,却一直没有收复北境,这是每一个皇帝心中最为忧虑的事儿。
鹤砚礼镇守北冥城收复吕安城惹得龙颜大悦特赦回京,如今便已经有不少人觉得皇上这是在有意给鹤砚礼机会。
储君之位到底谁能坐稳,还犹未可知。
若是这‘一桶姜山’真的作为万寿节献礼给皇上,皇上必定高兴之下重赏。
这个礼物准备的,一点都不笨。
“侯夫人还真不愧是侯府主母。”
紫鸢问道:“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乔挽颜进了永宁阁接过婢女递过来的温茶,“侯夫人是个眼高于顶的人,素来只和宫中皇后以及那些受宠的娘娘来往,从来不屑和京城那些官夫人来往。今日突然来了尚书府,还特意借由姜祁云提及乔意欢准备的姜,是想要借刀杀人罢了。”
紫鸢听得云里雾里,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
乔挽颜也没再继续让她单纯的小脑袋瓜继续装这些复杂的事情。
姜祁云整日围着一个尚书府不受宠的庶女转,侯夫人这样自视甚高的人自然是极为看不惯的。
可一个侯府主母出手收拾一个小姑娘,说出去实在是不好听。
让尚书府的小姐妹自己去处理恩恩怨怨,她坐享其成看乐子多好?
否则,何必来了尚书府还非要叫自己过去一同说说话?
虽然被利用了,但是这个棋子她倒是极为愿意当。
乔意欢的这一桶姜山,她作为妹妹一定会好好帮忙的。
这时,一个婢女匆匆的走了进来,“小姐不好了,云姑娘出事儿了!”
乔挽颜拧眉,“出了何事?”
婢女咽了咽口水立即道:“璟王殿下最近奉皇命处理京城前朝余孽之事,似乎是紧要关头被云姑娘捣乱害得贼子跑掉。云姑娘已经被璟王关押起来了,说是云姑娘是谁的人就让谁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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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乔挽颜拿起盘子里的一块桂花糕吃了一口便停下了,“这不是明月楼的桂花糕?”
紫鸢点了点头,“是明月楼的,但是明月楼掌柜说做桂花糕的小女娘突然之间嫁人了,日后不在明月楼干了,所以这桂花糕味道也就和从前不一样了。”
乔挽颜放下了桂花糕,“好端端的嫁什么人呢?”
“奴婢也不知道,或许是遇到了极好的如意郎君吧。”
马车平稳停在了刑部大牢的门口,马夫将马凳拿了下来摆放好,紫鸢伸手扶着乔挽颜下了马车。
她抬头看牌匾上洋洋洒洒的几个大字,巴掌大的瓜子脸莹润如玉,溢着浅淡的粉色光晕,好似春日里争相绽放的桃花,玉软花柔。
刑部正门口的两个侍卫忍不住的偷偷看着,他们平日里接触的都是一些穷凶极恶的犯人,何时看见过这等矜贵优雅的世家小姐?
只一眼,仿若整条街黯然失色沦为黑白,只此一朵艳色逼人的富贵花。
“刑部大牢,闲人退避。”其中一个侍卫开了口。
另一个侍卫有些错愕的看着他,平日里对待贸然来此的人他素来都是没好气的冷叱。
今日如此温柔到他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当真是搭档了好几年的人?
那种语气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见别人家乖巧可爱的小姑娘,生怕吓到人家。
紫鸢道:“我家小姐是来找璟王殿下的,璟王如今可在此处?”
侍卫心脏悠然咯噔一下,这怎么是来找那个煞神的?
自从璟王暂管刑部余孽一事便时常会来刑部,他们这些人可谓是见识到了这位大幽第一杀神的手段。
那简直不是人!
他们在刑部干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到下手那么狠的。
罪人落到他的手里,死了那简直就是最为奢望的事儿。
“璟王不在刑部,不过我听说璟王午后会来此处,小姐若是着急,不妨进去稍微坐坐喝杯茶等着吧。”
紫鸢偏过头看了一眼自家小姐,见着她点点头才转过身道:“那就有劳两位为我家小姐带路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出银子塞到两人的手里,两人见此立即客客气气的开了门,其中一人带着人进去了。
乔挽颜道:“最近可有收一位叫云瑶的年轻姑娘?那姑娘总是扎着双髻,穿着一身青绿色的衣裙。”
侍卫点了点头,“有,咱们刑部很少有姑娘家被关入这里,我有印象。不过她好像是放走了一个璟王正在追捕的前朝余孽,怕是以后出不去了。”
乔挽颜道:“可否带我去看看她?”
“可以,姑娘这边请。不过姑娘得快一点,若是让王爷知晓,我怕是小命不保。”
“有劳。”
大牢内幽暗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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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挽颜余光扫了一眼那些大牢内被关押的犯人,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
这样的环境她本该这辈子都不会踏足的。
“呦,这不是乔挽颜吗?真是难得,竟然在这儿遇到你了。”
乔挽颜看向拐弯处突然出现的一个年轻男子,是平阳伯爵府的六公子,平阳伯最宠爱的小儿子。
司徒樾眉梢轻挑,嘴角扬着一抹笑意,“怎么,是知晓我在这儿所以特意来找我的?”
乔挽颜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带着几分嫌弃,“你哪位?”
司徒樾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许久不见的人言语上的攻击力还是这么强。
乔挽颜记得他,她记忆力素来不错,就算是没怎么说过话的人脑海中也会存留一些印象,更何况是这个从前和她发生过口角闹过不愉快的蠢货。
但她偏生这样说,为的就是给对方添堵。
论让人不痛快,她素来拿手。
“你不记得我?乔挽颜,你是在跟我开玩笑是吧?”司徒樾语气略带恼火,刚刚还扬起的几分流里流气的讥讽笑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乔挽颜神色淡淡,“我从来不记得那些无用之人的脸,可以让开了吗?”
司徒樾拧眉,“我是给你脸了是吧?”
乔挽颜依旧淡定道:“你主动和我打招呼应该是想要和我说些什么,但我不认识你也不知道跟你说什么,要不我给你上炷香鞠三躬?”
“乔挽颜!!!”司徒樾被气炸了,尤其是被她那一副轻飘飘的语气给气炸了。
旁边的刑部侍卫眼睛睁的溜圆,刚刚在刑部门口的时候,他脑海中对这位小姐的第一印象就是美丽、柔弱,是个风吹就会染了风寒遇到欺负只会哭哭啼啼的人。
但是如今
这攻击力,简直强到没边了。
轻轻松松就让对方气的要炸毛了。
“我的名字确实很好听,但是从狗嘴里说出来,就有点难听了。”乔挽颜好说好商量,“可以请你不要叫我的名字吗?”
能利用的人她完全可以装的单纯无害,但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蠢货,她素来没什么好耐心的。
因为不配,不配她费心思。
她怎么开心怎么来,谁管对方有没有气死?
司徒樾被气笑了,指着她的鼻子刚要说话,便见紫鸢伸手打开了他指着自家小姐的手。
“少拿手指我家小姐!”
乔挽颜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滚开,别挡了我的路。”
司徒樾怒目而视,“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白送给太子太子都嫌弃不要你,还做着美梦想要嫁到东宫呢!?你对太子有救命之恩,可是结果呢?太子有为报答救命之恩求娶你的一点风吹草动吗?”
司徒樾讥讽道:“一个自以为是的嫡女,却比不上一个处处不如你的庶女,由此可见你是多么让人嫌恶!”
刑部侍卫听见这么一番话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感觉空气中死一般的寂静。
这话说的也未免太毒了,就算是再坚强的姑娘听见这话都会哭着委屈着离开这里吧?
这伯爵府的六公子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刑部侍卫开始犹豫要不要帮着这位小姐说说话让她别那么尴尬难堪,就在他犹豫许久终于打算开口的时候,听见了一道清脆的声音。
乔挽颜脸上一点要哭的意思都没有,手掌心火辣辣的,将心底里的不爽全都转变成了力量。
哭?哭有什么用?
让对方哭才能让她解气。
她才不会做那种吵输了架深夜睡不着痛恨自己没发挥好的人呢!
吵不过,还不会动手吗?
对方是个皇子王爷就算了,一个没有实权渐渐没落的伯爵府,打就打了,爹爹会给自己善后的。
刑部侍卫瞳孔一瞬间收缩到了极致,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就这么,动手了?
一点前戏都没有,说打就打?
“你敢打我?”司徒樾目眦尽裂。
乔挽颜轻蔑嗤笑,“你以为你自己又是个什么东西呢?身为伯爵府的嫡出六公子,承爵之人却是庶长子,由此可见你是多么无用,才会占据了平阳伯的宠爱与嫡出身份却得不到爵位。”
司徒樾脸色煞白,一双眸子氤氲出极盛的怒火,双拳紧紧攥起,死死地盯着眼前嘲讽自己的女子。
乔挽颜丝毫不惧他的怒火,“你一个在父亲羽翼下生活,日后在庶兄麾下苟延残喘的废物,还敢在我面前嚣张找事。上次在宫宴上我便与你说过,日后见到我夹紧尾巴避开我,可你偏生是个不长眼的,巴巴地送上门求着我骂你。”
司徒樾在京中素来是个混账,京城贵女见到他也会避开他,生怕他混账劲儿上来了胡闹一通。
平阳伯朝中地位已大不如前,手中没有什么实权,长子虽然是家中子弟最为出色的一个,可放在那一众出色之人面前,也是不够看的。
平阳伯爵府如今还能在京城立足,不过是平阳伯的女儿前几年入了宫,颇为得宠才保住这暂时的地位。
否则,司徒樾还敢如此张狂?
去年宫中夏日宴,司徒樾仗着醉意扬言要娶自己,还胆敢动手动脚。
被爹爹派人光明正大的揍了一顿,平阳伯一句话都没说。如今他还敢在自己面前没事儿找事儿,那就只能怪她不是个软柿子了。
“你这么嚣张,是会遭报应的。”司徒樾咬牙切齿阴狠狠地盯着她。
乔挽颜道:“如果我是个软柿子,你说的那句话便该是我说的。”
刑部侍卫心里暗暗点头,六公子不过是没事儿找事儿却没干过人家而恼火,若是这位小姐真的是个软柿子,那此刻他便是要更嚣张了。
司徒樾死死地盯着她的背影,似乎要将她盯穿一样。
许久,那道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他才紧咬牙关。
“给我等着!”
姐姐还说让自己想办法娶了这个贱人,和乔家结亲以保住司徒家的荣耀与地位,可他便是娶个民女都不会娶这种跋扈之人!
他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一个女人,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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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被乔尚书派人打了一顿,还是当着司徒玺的面,丢尽了人。
新仇旧恨,他一定要让乔挽颜这个贱人知道,他不是好欺负的!
越往里面走阴湿的感觉便越重,乔挽颜问道:“司徒樾来刑部做什么?”
刑部侍卫立即答道:“六公子强抢了一个姑娘为妾,那姑娘的哥哥上伯爵府要人,结果被六公子派人打了个半死。那姑娘的哥哥便去官府鸣冤,只不过官府没管,他便继续去平阳伯爵府敲门要人。”
刑部侍卫话落顿了顿,“听说刑部有个司狱官和六公子是好友,那司狱官将人抓到了刑部大牢,六公子今日过来就是找那位司狱官的。”
乔挽颜神色淡淡,那可真倒霉。
刑部侍卫又道,“那姑娘也是够可怜的,听说爹爹早年做苦力累死了,娘病重躺在床上起不来。哥哥勤勤恳恳种地,妹妹在酒楼厨房里干活,本来好端端的一家人也是倒霉了。”
乔挽颜没说话,也不打算多管。
“不过那姑娘的手艺确实不错,我家那位吃过一次她做的桂花糕赞不绝口。只不过我这月例不多,没法子天天给她买,以后是吃不到了。”
乔挽颜拧眉,“桂花糕?她在哪里做桂花糕?”
刑部侍卫道:“明月楼。明月楼掌柜是个好人,本来不收女子干活,但看着那姑娘可怜就留下了,谁承想遇到这种事儿。”
乔挽颜轻咳一声,“司徒樾强抢民女竟然还有贼官无故抓人,简直是过分!那姑娘的哥哥叫什么名字?”
“孙贵。”
❀
乔挽颜见到云瑶的时候,云瑶平日里两个冲天双髻都已经耷拉下来了。
蹲在角落里苦兮兮的抱着自己的双腿,听到牢房门口有动静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见着是熟悉的人后立即跑到了门口,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阿颜姐姐,我要死掉了!”
“我真不知道那人是什么前朝余孽,他跟我说帮他挡住后面追他那些坏人,他就告诉我京城最好玩的地方是哪儿,我就帮他了......”
“阿颜姐姐你替我告诉我哥哥一声,下辈子我还要当他的妹妹呜呜呜.......”
乔挽颜:“.........”
哪来的无耻贼子骗小孩儿?
不知道小孩儿没咋见过世面吗?
乔挽颜好生安慰了一番云瑶,等着云瑶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才离开了大牢。
紫鸢道:“小姐,您说璟王会不会放了云姑娘啊?”
乔挽颜看了一眼她下半身,“我不清楚,但是紫鸢,你怕什么?咱们又不是进了刑部出不去了。”
紫鸢摇摇头,“奴婢没怕,奴婢就是有点腿抖。”
乔挽颜抿了抿唇,虽然腿软,但是嘴硬。
“若是害怕你就在刑部外面等着我。”
紫鸢又是摇摇头,“奴婢不要,奴婢就要留在这儿陪着小姐。”
她虽然心底里害怕,但是再害怕也没有小姐重要,她得留在这儿陪着小姐。
大不了就是一死,能为小姐死也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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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人抓到了。”
鹤砚礼把玩着手里的玉佩,闻及此言神色微动,“还活着?”
墨萧道:“活着。那逆贼想要咬舌自尽,被属下拦住了。如今已经派人押送到刑部大牢,王爷可要前往刑部审问?”
这逆贼本来已经是瓮中捉鳖,在京城之内便可以拿下。谁承想横空跑出来一个小丫头,还是个擅长用毒的小丫头,害得追赶之人全体腹泻一边往家跑一边拉裤子,闹的满大街飘着那股难言的味道。
把那小丫头抓回来之后才知晓那是乔二小姐身边的人。
鹤砚礼将手里的玉佩放到了口袋中,“先回府。”
墨萧有些疑惑,这逆贼都抓到了难道不是应该去刑部大牢好好的逼问京城之内其他的前朝余孽以及主事之人吗?
但墨萧没敢多问,只是吩咐马夫,“回府!”
乔挽颜在刑部待了大半天都没有等到鹤砚礼,吩咐紫鸢去查问才知晓今日璟王不过来了,如今正在王府说是明日才能过来审问犯人。
“小姐,这帮人也真是的,明知道王爷今日不过来了还不告诉您一声,让您在这儿白等。”紫鸢嘟囔道。
乔挽颜道:“十有八九,是他故意的。”
“那小姐,咱们还要去璟王府吗?要不然明天再去吧?小姐在这儿已经等了许久了定然身子乏了,回去还好休息休息明天再去?”
乔挽颜脑海中陡然浮现云瑶那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临行前抓着自己的袖子求自己把她捞出去的可怜样子。
她默默地叹了口气,“罢了,去璟王府吧。”
而另一边,鹤砚礼在书房看着一封刚收到的密信。翻阅之后放在烛火之上燃烧殆尽,如黑曜石般的瞳孔倒映出那一抹火红。
像是极寒之地生出的不灭之火,半点温度都感觉不到。
无垠天际染上一抹艳丽至极的晚霞,余晖透过窗户折射进来,恰好落在鹤砚礼的眉眼之上。
霞光氤氲,他双眸半眯看向了紧闭的门。
就知道她是个没良心的,自己身边的人被关入刑部大牢,都不觉得着急过来捞人。
墨萧这时推门而入,“王爷,晚膳已经好了,可以用膳了。”
王爷的脸色怎么这么阴沉?刚刚北冥城送来一封密信,莫非是北冥城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儿?
鹤砚礼淡淡应了一声。
青韵堂内,桌子上已经摆放了色泽卖相极好的珍馐佳肴。
鹤砚礼看着满桌子的菜有些乏味,“都撤下去吧,本王没什么胃口。”
下人刚要撤下去,就见一个小厮走了进来,“启禀王爷,乔二小姐来了,说是有重要的事儿要见您。听说是在刑部等了您许久,一直没有等到您便来王府找您。”
鹤砚礼拧眉,“她去刑部等本王?她不来王府去什么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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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生惯养的去刑部那种地方,脑子被驴踢了不成?
小厮摇了摇头,“这个奴才也不知啊。要不.....奴才问问乔二小姐?”
鹤砚礼沉声道:“问什么问?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多关心她一样,让她滚进来。”
乔挽颜知道青韵堂在哪儿,小时璟王府还是皇子府的时候她便时常来,是以这条路不用下人带路她便知晓怎么走。
推开青韵堂的门,鹤砚礼看都没有看过来一眼,正在垂眸用膳。
他身姿如松,执着银筷夹起一块菜心放入口中,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皇室子弟独有的矜贵与优雅。
鹤砚礼生的好看,此刻垂眸专注的用膳,那抹容貌上极具攻击力的气场也淡弱了几分。
紫鸢难得没有‘从心’的跪下来给人请安。
“臣女参见王爷。”清脆悦耳如山间灵鸟般的声音响起,听的人心弦微颤。
鹤砚礼没说话,也没有抬头看她,似乎故意冷着人家一样。
乔挽颜浅声又道:“王爷,那前朝余孽如今可抓到了?”
“抓到如何,没抓到又当如何?”鹤砚礼语气淡淡,没什么情绪。
乔挽颜道:“云瑶年纪小,之前一直待在家里不曾出门,如今来了京城不知道外面的人心险恶,不甚着了逆贼的道阻了王爷大事。但云瑶真的不是故意的,还望王爷怜悯她年纪小不懂事,放她一马。”
话落,她又道:“云瑶害的追查逆贼的侍卫中了毒,但那些毒只是让人腹泻的毒,并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影响。臣女愿意给各位侍卫补偿,一定让他们满意。”
墨萧待在一边左右看了一眼,如今逆贼已经被抓到了,这件事儿说大可大说小可小。
若是从前的王爷,一定会挥一挥手不等乔二小姐开口找来就解决了这件事儿,送那小丫头回去。
可是如今
依着这几年他对王爷的了解,那小丫头这次是出不去了。
乔二小姐这趟算是白来了。
“阻碍本王办案,给侍卫们一些补偿就让本王放人,你在异想什么天开?”鹤砚礼放下筷子抬眸看向她。
他余光扫了一眼乔挽颜裙摆上的脏污,瞧这样子应该是在刑部大牢里沾染上的。
估摸着是还没有看到,若是看到了还会来这里?早就回尚书府换身衣服,这套说不定都不会要直接让人扔了。
鹤砚礼端起茶盏打算喝口茶,茶盏里是空的。
墨萧立即上前要去倒茶,却被鹤砚礼一个眼神定住,退至一边。
得,瞧着王爷如今的样子,今日二小姐不被扒层皮也好不到哪儿去了。
乔挽颜了然,走上前拿起那紫砂茶壶打算给他倒茶。却奈何那茶壶里的茶实在是太烫,乔挽颜一个不注意手陡然被烫了一下。
她下意识的松开茶壶,被溅出来的茶水烫到。
“嘶。”乔挽颜倒吸了一口凉气。
刚要将手缩回来便见鹤砚礼迅速握住她的手腕拉到唇边,轻轻地吹着。
下一秒,鹤砚礼愣住。
空气如同凝固的冰川般,静谧到了极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挽颜低头看着他僵住的样子,巴掌大的脸上浮现一抹得意之色,藏都不藏着,骄傲的像是一只优雅高贵的小白猫。
她笑眯眯道:“王爷,我的手好摸吗?”
下一秒,鹤砚礼甩开她的手,别开视线继续吃饭。
乔挽颜又将手伸了过去,“王爷,还疼着呢。茶水都给我烫红了,你看看呀。”
鹤砚礼冷冷的扫了一眼,撒娇卖乖,给一丁点笑脸就蹬鼻子上脸,没心没肺。
“你的手烫红了跟本王有关系吗?自己一边吹去。”
鹤砚礼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收回视线余光扫了一眼她伸到近边的手背,果然是红了一小块。
乔挽颜拉过凳子坐了下来,微微歪着头看着他,也不说话,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是在故意装可怜博取同情,但偏生看起来一点都不让人觉得讨厌。
墨萧低下头,他怕自己继续看下去,就真的要开始动摇了。
动摇王爷这几年的经历其实也不算什么,从前能得到乔二小姐的特殊对待已经是烧高香了,后面受点委屈也是值得的。
他知道这样的想法有点无耻,可是看着乔二小姐那张脸,是真的美貌就是正义,让人潜意识的就想为她开脱。
墨萧心里暗暗骂自己,太不是个东西了,身为王爷的人竟然不和王爷站在同一条阵线上。
“好疼~”她刻意拉长着尾音,一双秋波盈盈的双眸看着他,任谁看了都承受不住。
但鹤砚礼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压根儿没看。
乔挽颜又道:“王爷,府里有烫伤膏吗?我的手都烫红了,若是没有烫伤膏及时敷上,就要留疤了。”
鹤砚礼偏过头扫了一眼身后的墨萧,便见墨萧接收到了主子的无声信息,点了点头大声道,“没有!”
他可是跟了王爷那么多年的人,王爷一个眼神他就知道要干什么,王爷放个屁他都知道是什么味儿的!
鹤砚礼微微拧眉,沉声道:“让你去拿!”
刚刚还心里骄傲自己和王爷配合默契的墨萧大脑一迭,脸色灰沉沉的遗憾离场。
在经过门口紫鸢的一瞬间,墨萧又听到了她悄咪咪的小声嘀咕。
“乐子。”
墨萧龇牙。
片刻后,鹤砚礼用着膳,乔挽颜坐在一边紫鸢给她敷着烫伤膏。
浓郁的药香味道四溢开来,竟是遮住了那一桌子的珍馐香气。
紫鸢小心翼翼的上好烫伤药膏之后,乔挽颜起身又走了过去,刚要拿起紫砂茶壶便见鹤砚礼大手按住了茶壶,阻止了她拿起来。
“干什么?”
乔挽颜乖乖道:“给王爷倒茶啊。臣女一个弱女子自是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让王爷答应放云瑶出来,只能做些力所能及能讨王爷开心的事了。”
“放下,一边去。”鹤砚礼将茶壶拿到了另一边,“本王府上的烫伤药膏价格不菲,你那个婢女跟个土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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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挽颜眨了眨眼睛,心底里暗骂了一句小气鬼,将别在腰间的帕子拿了下来,凑近一步去擦鹤砚礼的唇角。
鹤砚礼没躲开,只是抬头看向她。
乔挽颜像是没看见一般,又拿着帕子去擦他的额头。
“你在干什么?”
乔挽颜如实道:“王爷皱眉不好看,臣女帮王爷抚平。”
鹤砚礼被气笑了,“本王有时候真的很好奇,你脑子里到底装的都是什么?但本王知晓,不论何时,里面都是浆糊。只不过分稠的还是稀的罢了。”
乔挽颜面上乖乖的
内心:你小嘴儿跟抹了金汁一样!
我脑子里是浆糊,你脑子里是金汁!
鹤砚礼淡声道:“本王虽然厌恶你,但却也不是那等不讲情面之人。”
乔挽颜眼睛亮亮的,如星光闪耀璀璨夺目,“王爷的意思是........”
“本王刚刚用过膳,如今正想吃点饭后甜羹。你去亲自熬一碗甜羹来,本王若是觉得味道还不错,就应了你求取之事。”
鹤砚礼双眸嵌着琐细的流光,“如此,不算是故意为难你吧?”
“不算不算!”乔挽颜立即道。
她带着紫鸢一起来的,有紫鸢在一碗甜羹算什么?就是弄个国宴席面,紫鸢都不在话下。
紫鸢默默抿了抿唇,甜羹?谁会做啊?
小姐吗?小姐不把厨房炸了就算好的了。
自己吗?自己只会做炖肘子。
总不能炖个肘子多加点糖,给璟王喝肘子汤吧?
那她今天可能得死在璟王府了。
乔挽颜主仆二人离开青韵堂后,墨萧问道:“王爷,乔二小姐看起来不像是会做甜羹的人,您就这样松了口,乔二小姐估摸着要高兴坏了。”
鹤砚礼扫了一眼桌子上她忘记拿着的帕子,“高兴?她那个手艺别说做甜羹了,就是煮个米饭都不会。”
“做出来什么样,就让她自己原封不动的吃下去。”
鹤砚礼挥了挥手,便见下人们利落的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撤了下去。
他起身拿起一本兵书坐到了太师椅上,安静的看了起来。
约莫两炷香的时间过后,有些倦意的鹤砚礼忽然之间就听见外面响起了一道沉闷的声响。
没过一会儿,便有小厮走了进来,“王爷,乔二小姐........”
鹤砚礼立即起身,“她怎么了?”
小厮有些难以启齿,“乔二小姐、乔二小姐把厨房给炸了!”
鹤砚礼沉默了好一会儿,“她人呢?”
小厮摇了摇头,“奴才找了好半天都没有找到人去哪儿了,不知道是藏在哪儿还是跑了。”
而彼时璟王府西侧后门门外边,两个年纪不大的女子大眼瞪小眼看着对方。
“紫鸢,我害怕。”
紫鸢声音微颤,“小姐,奴婢也怕。咱们就这么跑了,璟王会不会追杀我们啊?”
乔挽颜抿了抿唇,“不知道。但我们跑回尚书府,爹爹肯定会护住我的。但是.........”
“但是什么?”
乔挽颜咂了咂舌,“云瑶估摸着会死路一条。”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门吱呀一声开了,乔挽颜和紫鸢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僵持了半天,最后缓缓地转过头看向门口的鹤砚礼。
二人倒吸一口凉气,鹤砚礼瞧着乔挽颜那副心虚又瑟瑟发抖的小可怜样子,不知道在厨房干了什么,脸颊染了一片黑漆漆的脏污,衣服也是肉眼可见的染上了黑灰,像是从哪儿逃难回来的。
鹤砚礼单手撑着门框,看着比他矮了一头的乔挽颜,“还不跑,等着本王抓你吗?”
话音刚落,乔挽颜拉着紫鸢撒腿就跑。
云瑶,姐姐已经尽力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呢。
你我相识不到半年,眼下姐姐只能先保护好自己了,你自求多福吧。
葬礼,阿颜姐姐一定给你风光大办!
墨萧在后面道:“王爷,乔二小姐就这么走了,咱们的厨房怎么办?”
鹤砚礼转过身,“她留下厨房就能完好如初吗?你是等着她那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多走一会儿就娇滴滴让人背的娇气包给你建厨房?”
“还是你想让她把本王的书房也给烧了?”
墨萧沉默片刻,暗暗想着道理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
但是乔二小姐把王府厨房给炸了,难道就这么轻轻放过了?
墨萧心里一团乱麻,他总觉得王爷在北冥城的时候提起乔二小姐眼里的恨意看得人头皮发麻。
他一直觉得王爷回京之后,乔二小姐不被扒层皮也是好不到哪儿去的。
可是如今回京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别说是扒层皮,就是一根头发王爷都没有拽下来。
莫不是在酝酿着报复一场大的?
又或者,时间积攒的恨意在回京看见乔二小姐的一瞬间,便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墨萧看着自家王爷的背影,暗暗思虑。
云瑶是被第二天早上放回去的,灰头土脸憋憋屈屈的回了尚书府,门口的小厮险些没认出来要把人轰出去。
永宁阁,乔挽颜正在用早膳,便瞧见门口云瑶的身影突然出现。
小姑娘站在门口挎着一张脸,像是受到了非人的折磨一样,整个人都没有那抹阳光朝气的模样了。
“阿颜姐姐。”像是见到了亲人后心底里的委屈陡然间化作泪水宣泄了出来。
“阿颜姐姐你真好,我犯了这样大的错事你都能把我捞出去,我这辈子跟定你啦呜呜呜呜......”
乔挽颜沉默了片刻:“........”
啊?
她捞出来的?
乔挽颜起身走了过去,语气温和:“瑶瑶别怕,你跟着姐姐来京城,姐姐自然是要竭尽全力的护着你的。即便是付出姐姐这条命,姐姐也会保你无虞。”
云瑶眨了眨眼睛,下一秒哇的一声哭出来,“阿颜姐姐你真好,你比我哥哥还要好,你是世上对我最好最好的人!”
乔挽颜浅笑,“好了,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我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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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瑶用力点了点头,“嗯嗯!”
❀
乔挽颜一连几天都没出府,难得老老实实的在府里待着。
眼瞧着明日就是万寿节了,这几天她都在永宁阁里挑着明日要穿的衣服要戴的首饰。
“小姐,老爷请您去书房一趟。”门外婢女恭恭敬敬的通禀。
乔尚书见着闺女来了笑呵呵道:“颜颜,你之前拜托爹爹的事儿爹爹都给你办妥了。那个叫孙贵的已经从刑部大牢里出来了。私自抓人的那个司狱官被平阳伯爵府施压没敢攀咬,独自揽下罪责斩首示众了。”
乔挽颜倒是不在意这个,“那个孙贵的妹妹呢?”
既然都离开明月楼了,不如直接让她在府里当差,专门给自己做桂花糕,如此日后也不用差人出去买了。
乔尚书欣慰道:“我家乖乖心地这么善良,日后嫁给谁都是便宜了那小子!放心吧闺女,你难得求爹爹一件事儿,爹爹还能不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乔挽颜展颜一笑,“爹爹你真好,那她如今在哪儿呢,我让紫鸢去找她。”
乔尚书眉梢一挑似有不解,“找她干什么?爹爹已经将她送到宫中御膳房去了,她不是会点厨艺吗,爹爹想着进御膳房当差月例又高也能给她家里多贴补一些。怎么样,爹爹好不好?”
乔尚书笑了笑又道:“乖乖放心,爹爹特意吩咐了御膳房的总管多加照顾那女子,不会有人欺负她的。”
乔挽颜的笑容戛然而止,“爹爹。”
“怎么了乖乖?不用谢爹爹,爹爹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乔尚书笑的满脸宠溺,哪还有在同僚之间不苟言笑气场威严的样子?
乔挽颜冷冰冰道:“爹爹,我要让娘亲再给我找一个爹爹!”
说完,转身就走。
“哎?”乔尚书满脸疑惑,这丫头这是怎么了?
乔挽颜出了书房回永宁阁的路上看见了刚准备出门的乔意欢,这段时间她日日都去公主府,倒是鲜少在府里待着。
“妹妹。”乔意欢主动打着招呼。
乔挽颜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径直离开。
乔意欢退后一步让开路,回首看着她的背影,神色微寒。
筱莹小声嘟囔道:“二小姐也真是的,您主动和她打招呼她进入装作没听见故意给您脸色看。在外面装的姐妹情深,在府里装都不装了。”
乔挽颜忽而驻足,却没有回头,只是对着身边的紫鸢说了些什么,便见紫鸢微微颔首,目送自家小姐离开一丈远后转身追上了那主仆二人。
乔意欢正期待着明日的万寿节,宝珠给她出的主意极好,再加上祁云帮自己准备几百斤的生姜,明日自己一定会让皇上龙颜大悦。
届时,自己再也不是尚书府默默无名的大小姐。
正沉浸在期待中,忽然几个婢女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要干什么?”
紫鸢走到她的面前,微微昂着首,“大小姐,您管教婢女无方,奴婢帮您管教。至少得让筱莹知晓,不论是在尚书府还是在别处,身为下人非议主子都是不行的。”
几个婢女抓住了筱莹,另外两个拦住了要阻拦的乔意欢。
“你们要对筱莹做什么?”乔意欢着急道。
紫鸢冷声道:“大小姐如今知道着急了,平日里对筱莹的口无遮拦不曾管教,筱莹如今受惩罚,这都是大小姐的错。”
紫鸢话落顿了顿,“又或者,筱莹的那些话本就是大小姐想说却不好说出口的,所以大小姐从来不曾呵斥筱莹。”
“你?!”乔意欢拧眉,气的胸腔起伏。
紫鸢轻哼一声,“筱莹没有规矩非议主子,杖刑三十。拉下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三十板子打的筱莹走都走不了,但是奈何府中下人没有人主动帮忙,乔意欢又使唤不动她们,只能自己一个人咬紧牙关扶着筱莹回了茗香阁。
“筱莹,嫣然会医术,我去找嫣然给你看伤!”
筱莹脸色煞白,虚弱的应了一声,乔意欢快步离开府邸朝着公主府走去,只不过到了之后,柳嫣然没肯跟着她去。
“意欢,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我医术不是很高明。不如你去找个大夫,这样更为稳妥一些。”
柳嫣然婉拒,她实在是不敢去尚书府,甚至不敢离开公主府,就是害怕乔挽颜那个疯子会派人将自己强行绑走。
若是再落到她手里,自己这次一定没办法逃离她的魔爪。
她如今回想起那晚在药师谷,都后怕的厉害。前些时日每晚都会做噩梦,也就是在公主府这段时间安稳了下来,才开始好转。
乔意欢有些意外她会拒绝自己,“可是嫣然,上次在邕州的时候我身上的伤也是你帮我处理的,这次只是杖刑比我上次还要轻,你为何不愿意帮我呢?”
柳嫣然有些为难,“意欢,不是我不愿意帮你,是我医术有限。我也是为了筱莹着想,你还是找个大夫吧,别浪费时间才是。”
乔意欢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最后叹了口气,“罢了,你不愿意去我也不勉强你,那我先回去了。”
她说完转身离开,却在出府的路上看见了鹤宝珠。
鹤宝珠一眼就看出她心事重重似乎很着急的样子,“意欢,你这是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还是你妹妹风寒还没好,你太着急了?”
这古代的大夫这么没用吗?这也挺长时间了,怎么风寒还没有治好?
在现代不过就是个小感冒而已吧,这古代的感冒和现代的感冒不是一个东西?
乔意欢欲言又止。
“你就说吧,跟我还客气什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乔意欢抿了抿唇,“其实......其实是今早我出来的时候正巧碰上挽颜不开心,筱莹多说了两句便被挽颜下令施了杖刑。我手里钱不多,想着让嫣然帮我去给筱莹看看,但是她不愿意去,我正一筹莫展呢。”
“杖刑?!”鹤宝珠惊呆了,“筱莹这是说了什么被你妹妹施了杖刑?”
乔意欢神色微顿,“也没说什么过分的,就只是因为我和挽颜打招呼挽颜却没有理会我,筱莹一时为我委屈便胡言乱语了几句。我也斥责过筱莹了,可是挽颜还是没能解气。”
她满脸自责,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清秀的面容上满是哀愁。
鹤宝珠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别着急,我让人找大夫去尚书府走一趟,你先回去吧。”
乔意欢满脸感动,“多谢公主!”
鹤宝珠是请人去了太医院找太医,太医到了尚书府之后才知晓是给一个婢女看病,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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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了解了一下没有看着伤处,只是直接开了一副药让人去抓便离开了。
但太医院的太医到底是尽职尽责的,一夜过去,虽然还是有些疼,但至少能自行下地走。
筱莹一夜没睡,脸朝下躺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夜,脑海中思绪的都是如何能为小姐出气。
若是
若是二小姐去不了万寿节呢?
估摸着她一定会很恼火吧?
小姐在公主和小侯爷的帮助下准备了那样完美的万寿节献礼,届时小姐一定能在万寿节脱颖而出,想必二小姐到时候会更加生气吧?
东方破晓,第一缕阳光穿破云雾洒在大地上,筱莹动作缓慢的穿好衣服梳好妆开了门去了厨房。
因着断了一条臂膀,筱莹的动作有些慢。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才终于熬好了一碗莲子羹,放在食盒里单手拎了起来朝着永宁阁的方向走去。
宫中夜宴是在晚上,勋贵大臣及其家眷都是午后入宫,如今还早着,但乔挽颜却依旧开始不紧不慢的梳妆打扮了起来。
筱莹恭敬的站在门口等着吩咐进去,听见一道清浅的脚步声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眸中升起惊艳。
乔挽颜莲步轻移,一袭流彩暗花云锦纱裙仿若夏夜里绽放一瞬却惊艳到极致的昙花。衣裙裁剪得当将纤腰完美的展现出来,说不尽的光彩耀目。
她生的一副妍姿艳质的容貌,眉若远黛不画而黑,唇若樱桃不点而朱,额间一朵层层舒展开的花钿以金箔细细雕琢,更添几分妩媚与少女独有的羞涩温婉。
只一眼,便是仙姿玉色、惊世芳华都难以形容她的半点芳姿。
饶是筱莹,此刻也不可避免的看失了神。
乔挽颜轻抚鬓角,“你来干什么?”
筱莹瞬间收回思绪,“回禀二小姐,奴婢知晓昨日口无遮拦冒犯了二小姐。奴婢心中知错,犯下这样的事儿二小姐还没有发卖了奴婢是二小姐开恩。”
她将手里的食盒微微抬起,“奴婢亲手熬了一早上的银耳羹,放了白茯苓和白芷,会让肌肤更加细腻,望二小姐不嫌弃。”
乔挽颜扫了一眼她手里的食盒,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话本中她是头一天晚上偷偷将泻药下到自己的安神汤中,泻药的药效并不快,折腾她到下半夜才开始腹泻不止,耽误了第二天的宫宴。
如今昨晚被自己下令杖刑,自然是没机会动手,只能如今眼巴巴的过来了。
这碗银耳羹下肚,估摸着正好宫宴上药效发作。
“紫鸢,你去找门房的小厮将这碗银耳羹送去茗香阁,就说是太子派人送来给乔意欢的。”
筱莹身子一怔,“奴婢特意给二小姐做的,二小姐怎的又给大小姐送去,还谎称是太子送的!”
乔挽颜笑容甜美,“我早上吃得多如今是一丁点都吃不下了,但你一番心意我又怎好拒绝,便只能让姐姐帮我喝下这碗心意了。”
“至于~为何谎称是太子送的......”
乔挽颜轻笑出声:“原因你我知晓啊,何必明说呢?”
筱莹面色一僵。
乔挽颜挥挥手,“把她关入耳房,乔意欢离开府邸之前不准她们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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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房培育的各种名贵花种全都挪了出来,在这初春微凉之际,御花园内仿若置身于一幅精心雕琢出来的绮丽画卷。
三三两两的官眷妇人高门小姐聚集在一处说说笑笑谈论着什么,但只要细细一听便能听出来那些人不过是互相奉承,不经意的显露自己最近得到了什么首饰,什么布料。
听到别人一句恭维露出满意的笑容,再继续用虚假的话语去恭维别人。
一种有礼貌的嫉妒罢了。
乔挽颜出现在御花园内的一瞬间,视线纷纷看了过来。无一例外,眸中露出惊艳之色。
在场的诸位倒也不是没有见过户部尚书府的千金,虽然其母亲不过是个商女,但一个皇商之女勉强能入得了眼。
这样的身份,在这群高门大户眼里倒也不算什么,不值得主动相交。
偏生乔挽颜的父亲不仅仅是掌控实实在在权力的户部尚书,还是屹立百年世家之首的家主。
若论京城贵女,怕是没人抵得过她。
乔挽颜还小的时候,大家都在揣测她日后必然是皇后。
可谁承想当时最有望成为太子的鹤砚礼因为母妃母家被连累,如今的太子又偏生喜欢她的长姐,实在是满京城的一个笑话。
众人将视线又落在很少出席席面的乔意欢身上,这段时间有十公主带着,倒是也有不少人见过她。
但即便满京城都知晓太子喜欢乔意欢,也没有人主动去与乔意欢搭话,纷纷朝着乔挽颜围了过去,将本该在她身边的乔意欢挤到了外围。
日后乔意欢能不能坐上太子妃一位还是个变数,太子愿意还有皇上皇后施压,太子妃一位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外室生的庶女?
乔挽颜微微昂首体面优雅的和众人寒暄着,视线精准的落在面色有些尴尬无措的乔意欢身上,眼底溢出一抹戏谑。
似乎并不打算上演一出姐妹之情,将她拉过来在身边好生安慰,给大家介绍她是谁。
只是在无声的说着:
看啊,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区别。
但乔挽颜也觉得讽刺,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喜欢乔意欢,但所有人都不认为乔意欢真的会成为太子妃。
眼下这种场合,也没人愿意浪费时间去结交‘无用之人’。
如果不是自己看过那个话本子,她也一定以为乔意欢不过是做做短暂的美梦。
这世上的事,还真是荒谬离奇,什么都会发生。
“参见姝妃娘娘。”有人行礼问安,众人顺着视线看了过去,见到那为首之人也纷纷行礼问安。
姝妃扫了一眼御花园的动静,最后视线落在了乔挽颜的身上。
上下打量了一眼,眸中露出一抹嫉妒情绪,却一瞬间扬起和善的笑容朝着她走了过去。
“挽颜也到了,上次见你还是一年前。这么长时间不见又漂亮了,也不知道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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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挽颜淡声道:“自然是有福之人。”
算不上冷冰冰也绝然算不上温和的语气让姝妃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竟然这么不识抬举。
自己如今可是皇上的妃嫔,她在自己面前竟然还嚣张起来了。
但姝妃没有直接冷下脸,母亲交代自己的事儿她没有忘记。为了家族的兴衰,她必须得尽一尽力,让樾儿娶了乔挽颜。
如此,樾儿娶了乔挽颜就能得到乔尚书的助力,还怕日后被那个庶子踩在头上吗?
左右太子也不喜欢她,有了救命之恩都没有娶她为太子妃的念头,他们司徒家就还有希望!
“你说的极是。本宫当年还是闺阁女儿的时候便很是喜欢你,一直在想你日后要嫁给什么样的人才能过得幸福美满。”
姝妃话落顿了顿又道,“本宫以为你这样娇滴滴的女子便该嫁给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听你的话对你上心,如此才算是美满。”
旁边一个年轻女子笑呵呵道:“听说姝妃娘娘的亲弟弟还未娶亲,那也是一表人才的贵公子呢。”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听出来了。
姝妃这是想要牵线自己的亲弟弟和乔挽颜。
平阳伯爵府的六公子,那可真是京城贵女嫁给狗都不愿意嫁的人物。
姝妃娘娘倒是真敢想。
只不过姝妃如今是皇上的宠妃,年轻貌美又会讨圣上欢心,谁也不愿意去得罪这样的人。
乔意欢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刚刚那些围着她阿谀奉承的人此刻都成了哑巴。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但绝大多数却是看笑话的。
乔意欢冷眼看着她们,这些所谓的高门贵女不过如此。
骨子里虚伪、冷漠。
乔挽颜笑了笑,“这倒是听说了,平阳伯爵府的六公子还未娶妻。”
姝妃见她知趣也露出满意的笑容,“这么一说你们两个倒是正好同龄,日后若是有机会的话倒是可以见见好好熟悉熟悉。你们同龄也是有很多话题能谈的来的。”
乔挽颜笑的乖顺,但说出来的话却跟乖顺一点不挨着。
“可是六公子应该不缺聊得来的吧?六公子若是需要聊天的,先不说后院那些妾室,就是大街上看上哪个合眼缘的,都可以请回家慢慢聊。”
姝妃脸色微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乔挽颜惊讶道,“啊呀,娘娘还不知道呢?前些时日六公子强夺了个姑娘入府,还把人家姑娘哥哥给打了,就因为人家哥哥上门要人,六公子不开心了所以把人打了。”
她话落啧啧轻叹,“六公子忙得很,怎么会有空与我聊天呢?”
姝妃嘴角的笑容是彻底笑不起来了。
紫鸢低着头抿唇不敢笑,死命的压着唇角。
小姐蔫坏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活该,谁让姝妃将小姐架在那儿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提及这种事儿,让小姐拒绝也不是接受也不是,故意为难人。
乔挽颜看着对方极力压抑着怒火的样子不紧不慢又开了口。
“说起来那姑娘与我认识,算是我的朋友。细细一打探才知那姑娘不愿为妾,我便拜托爹爹将人带出了平阳伯爵府,如今她就在御膳房做事。”
乔挽颜说完浅笑,“娘娘日后或许还能吃到她的手艺呢,不过娘娘这样宽厚之人,自然是要好好照顾被自己亲弟弟欺负过的可怜小姑娘,娘娘说是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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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民女若是在宫中出现什么意外,那就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她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让自己下不来台,她就是想要私下里动手都不行,实在是太嚣张太卑劣了!
小小年纪怎么如此恶毒,满腹心机?!
“参见公主殿下。”
鹤宝珠悠然赶到,听着众人的一句句‘参见公主殿下’,她觉得好像一瞬间回到了小时候过家家扮演公主的时候了。
心底里开心的要命,当了二十多年的牛马突然之间当公主了,这搁谁谁不激动?
只不过她不敢,她得扮演好一个唯唯诺诺的公主。
她不是怯场,单纯的要扮演好原主而已!
嗯,是这样的!
突然出现的鹤宝珠打断了刚刚冷肃的氛围,姝妃眼底压着怒火,却不甘心就这么算了。
可眼下知晓乔挽颜不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继续下去也落不到什么好处,她干脆转移了话题扯到了鹤宝珠的身上。
鹤宝珠是公主,配她弟弟本也合适。只可惜鹤宝珠是个不受宠的,还是个嫁过人的,如此就配不上樾儿了。
“宝珠多年没有回京,想必也不认识我了吧?”
姝妃虽然是笑着说话的,但是语气与眉眼之中总是带了一抹潜意识流露出来的嫌弃。
鹤宝珠微微低着头抬着眼帘,嘴唇嚅嗫道:“我知晓,你是姝妃娘娘,是平阳伯爵府的嫡长女。”
姝妃不悦的内心稍微好转了几分,“你在云溪城受委屈了,如今回了京就安安稳稳的,遇到不知道如何办的事儿可以随时来找本宫。”
“多谢姝妃娘娘。”
鹤宝珠说话声音依旧很小,别说是公主气派,就是在场的高门贵女之姿都媲美不了,像极了从前怕人不敢和人说话的十公主。
另一边,有宫女来报可以入太安殿,众人才纷纷离开御花园。
前行的姝妃朝着身侧近身宫女低声说了什么,便见那宫女微微颔首不动声色的离开队伍。
乔挽颜走在最后面,余光扫见西侧月门处往这边走来一个宫女,又看了一眼最前面被众人拥戴着的姝妃,嘴角扬起一抹嘲弄的笑容。
那宫女低着头走了过来,离乔挽颜还有一步远的距离忽然脚下不稳朝着前面栽来。
几乎是一瞬间,紫鸢一脚踹了过去,将人踹到了另一边。
什么妖魔鬼怪,统统离小姐远远地!
宫女手上端着的甜汤一滴都没有溅在乔挽颜的身上。
咣当一声脆响,引得前面的人纷纷回首看过来。
紫鸢大声呵斥,“你怎么走路不看着点,若非是我反应快你就要撞到我家小姐身上了!撞了也就撞了,我家小姐宽和大度不会为难你。但是你手上的甜汤若是撒到我家小姐的衣服上,岂不是耽误了大事儿!”
就差那么一点,还好她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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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向那宫女心中暗暗摇头,在宫中做事如此不当心,几个脑袋够掉的?还好是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众人没在理会,继续朝着太安殿那边去。
姝妃阴冷的视线看着那跪在地上的宫女,无用的东西。
宫女似乎接收到了那一抹阴翳视线,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止不住的磕头求饶,“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紫鸢道:“日后做事仔细些,不是所有人都是我家小姐这样好脾气的。”
乔挽颜看着远处的姝妃,扬唇微笑。
这种小把戏,她玩过多少次了。如今用在自己的身上,她若是中招那可就真是个笑话了。
跪在地上的宫女心脏跳动的厉害,浓烈的不安充斥在她的脑海中,想到自己没有完成任务的下场,她闭上眼睛咬紧牙关,缓缓站起身,又是一个‘不小心’将剩余的甜汤撒在了乔挽颜的裙摆上。
乔挽颜嘴角扬着的嘲弄笑容戛然而止。
姝妃满意的转身离开。
乔挽颜垂眸看向又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的宫女,紫鸢要上去给她一脚,却被乔挽颜拦住了。
“这里是皇宫,行事之前莫要鲁莽。”
紫鸢心里忿忿,可恶的贱婢,她早上给小姐精心打扮的衣服如今全都被毁了!
太可恨了!
乔意欢也看见这一幕了,回首看了一眼远去姝妃的背影,又看了一眼那个宫女,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
如此嚣张,被人算计也实属正常。
“公主,你要做什么去?”
乔意欢刚要跟上队伍离开,便看见鹤宝珠要回去,立马走上前问道。
“我看你妹妹衣服被弄脏了,我在宫中熟悉带她去换一身。若不然穿着这身衣服,肯定不能去太安殿了。”
鹤宝珠内心激动地搓搓手,陪着妹宝去换衣服,好心的为她穿衣服脱衣服,那岂不是能看见火辣辣的身材?
鹤宝珠想想都觉得刺激的没边!
那种感觉,就像是排卵期来了,突然来了一个田螺男模,想想都能流鼻血的刺激!
乔意欢看着她咽了咽口水就要不顾自己的阻拦朝着那边去,“公主,宫宴马上就要开始了。您刚回京不久,若是缺席皇上看不见您,怕是要担心的。”
鹤宝珠顿了一下,倒是也有些道理。
可是
“宫中这么多人,一定会有宫女带着挽颜去更衣的。我们先去太安殿吧,这样也能告诉我父亲和母亲一声。”
鹤宝珠看了一眼远处的乔挽颜,握住了乔意欢的手,“意欢,你先去吧。我就是个不受宠的公主,父皇不会在意到我的。等会儿我再去找你,先走啦!”
话落,她松开乔意欢的手朝着乔挽颜那边跑去。
美人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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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宝珠带着两人去了从前原主所住的宫殿,乔意欢看着她们的背影许久,直到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内,她才收回视线。
攥起的拳头在掌心留下指甲印记,她面无表情的转身朝着太安殿的方向走去。
“我可以叫你挽颜吗?”
乔挽颜微微歪头看着眼前面色潮红躲闪自己视线的十公主,脸红什么?
这宫殿虽然没那么冷,但是常年没有人居住,也是算不上热的脸红的啊。
乔挽颜似乎想到了什么,眸中升起一抹戏谑之意。嘴角扬起春日芳华般的笑意,眉眼弯弯满是让人拒绝不了的柔情蜜意。
“当然可以。”
鹤宝珠听着她的声音,只觉得好听的不得了。
带着极致的温柔与甜美,像是游乐园里最甜的棉花糖,绵软甜腻,却丝毫不腻人。
“挽颜。”
乔挽颜微微凑近,笑眯眯道:“公主叫我的名字真好听。”
果不其然,鹤宝珠的脸更红了。
乔挽颜内心轻哼,瞧瞧,从小待在深宫长大待在云溪城,没见过世面的公主也是让人觉得唏嘘。
这时有宫女走了进来,“公主殿下,乔二小姐,奴婢是坤宁宫的宫女。皇后娘娘知晓乔二小姐的衣服被弄脏了,特意命奴婢送来一套衣裙。娘娘已经处置了那个做事不当心的宫女,还望乔二小姐安心。”
乔挽颜走了过去,她记得这个宫女,上次在坤宁宫的时候,这个宫女就在宫殿里面伺候,应该是地位不低的大宫女。
这后宫之内,皇后的消息果然是最灵通的。
“劳烦这位姐姐了,只是那宫女想必也是不小心的,还劳烦皇后娘娘为我做主,臣女实在是感激不尽。”
宫女笑着道:“娘娘一直很喜欢二小姐,多加照顾也是娘娘心疼您。”
乔挽颜抿唇微笑,似有些不好意思。
宫女放下了手中托盘之上的衣服恭敬退下,鹤宝珠在一旁内心啧啧轻叹,这电视剧里的高门贵女在此刻有了具象化的一幕。
怎么说呢,乔挽颜就像是那些古早电视剧里的女二号。
拥有极致的美丽、家世、才华、能力,是能让电视剧里瞎了眼的男主角男配角无动于衷的人,也是能让电视剧外面的观众看一眼都觉得是这辈子都高攀不上的人。
鹤宝珠一个实打实的颜狗,只觉得看一眼都能干下去三大碗饭。
看美人,是会延年益寿的。
“公主,我要更衣了,可否劳动去屏风外面等等?”
鹤宝珠立马摇了摇头,拿起托盘上的衣服笑眯眯道:“我帮你穿吧?我帮你脱衣服。”
乔挽颜嘴角笑容有些尴尬,不知为何,她觉得鹤宝珠的视线像极了那些登徒子。
鹤宝珠最后还是被请到了屏风后面,焦急的来回左右踱步,直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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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皇后派人送来的衣裙是霓裳羽衣,仙气飘飘风姿绰约,像是九天之上脱离尘世的神女,携着无数月光如梦似幻。
发自内心来自于同性单纯的美好赞叹,是能让乔挽颜这样略有些嫌弃鹤宝珠的人都有些害羞的力量。
她嘴角扬起一抹羞涩的笑意,脸颊笑的稍有红晕,若牡丹初绽般楚楚动人。
“哇~”鹤宝珠双手捂住胸口,忍不住的赞叹。
乔挽颜嘴角的笑容是压都压不下去,其实十公主也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人,她只是个有眼光有审美的好人罢了。
自己刚刚以貌取人是不对的。
❀
姜祁云是从寿安宫出来要去太安殿的,却在一条宫道上看见了司徒樾匆匆的身影。
他微微拧眉,那个方向好像是去长平殿的路,司徒樾这个时候鬼鬼祟祟的往那边去干什么?宫宴不是快开始了吗?
姜祁云神色微动,快步朝着那边跟了过去。
司徒樾的脚步极快,时不时地还要回头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他跟着他,做贼心虚一样贼头贼脑的往长平殿的方向跑去。
长平殿从前的主人是十公主鹤宝珠,几年前尚驸马之后便去了云溪城住,这宫殿没人住平日里也就没人过来。
乔挽颜主仆和鹤宝珠都在宫殿之内,这长平殿外一个人都没有,甚至带了一丝扑面而来的荒凉感。
司徒樾左右看了一眼,却没有直接推门进去,而是鼠窃狗偷的挪步到内殿的窗边,朝着里面偷看。
殿门处,姜祁云看着司徒樾鬼鬼祟祟的偷看心中疑惑不已。
这长平殿是没有人居住的,他在看谁?殿里面的有人?
姜祁云双眸微眯,一定是有人,且还是女人。司徒樾这个狗东西最是贪恋美色,还未成亲后院便一大堆美妾。偷偷摸摸的样子,定然是在偷看什么女子。
但谁会在长平殿内?
洒扫的貌美宫女?
司徒樾始终没有看见人,但却听见了里面有微弱的声音。越发的耐不住性子,他轻手轻脚的朝着门口走去,手还没有碰上门肩膀便被从后面拍了一下。
本就心中有些忐忑,这一拍直接给他吓得喊出了声。
司徒樾立即回首看去,“小侯爷?你怎么在这儿?”
他惊魂未定,语气都带着颤声。
里面似乎也发现了,紫鸢道:“小姐,外面好像有人,奴婢去看看是什么人。”
姜祁云拧眉,这个声音好像是乔挽颜身边那个婢女,里面的人是乔挽颜?
思及此,他看向司徒樾的视线也有些鄙夷。
他虽然讨厌乔挽颜,但也看不惯司徒樾这种龌龊的行为。
里面若是只有乔挽颜主仆二人,司徒樾想要做什么?这不是坏了姑娘名节吗?
门吱呀一声被从里面打开,司徒樾几乎是一瞬间高声斥道:“小侯爷这是在干什么?鬼鬼祟祟的在长平殿外扒着窗户偷看,你在偷看什么?”
姜祁云眼睛睁的溜圆:“”
你大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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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俩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听着刚刚平阳伯爵府六公子的话,小侯爷是在偷看小姐?
思及此,紫鸢看向姜祁云的视线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与愤怒。
“我没有!”姜祁云大声辩解,但是听在紫鸢的耳朵里,就更加像是着急之下的苍白解释了。
殿内,乔挽颜和鹤宝珠走了出来。
门口的两人看了过去,眸中闪过一丝惊艳。
乔挽颜早晨来的时候穿的华服已经够惊艳了,但此刻身上这件霓裳羽衣便是衬得她如九天之上的神女一般,惊艳不可方物。
司徒樾移不开视线,此刻突然有些后悔了。
之前他是无意间知晓乔挽颜在长平殿换衣服,所以想要过来坏了她的名声,自己也不娶她,让她身败名裂在京城待不下去,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京城,这辈子抬不起头。
可是此刻,他觉得乔挽颜这样的货色,娶回家也不算是一件坏事儿。
至少当个花瓶看着也是养眼的,他还从来没有睡过这样的狐媚子呢。
“发生什么事儿了?”
紫鸢立即道:“回小姐的话,小侯爷在窗外鬼鬼祟祟的偷看您。”
乔挽颜眉心微微动了动,看了一眼姜祁云又看了一眼司徒樾。
视线相对的一瞬间,司徒樾立即道:“没错,是这样的!我看见小侯爷偷偷摸摸的朝着这边来,心中好奇他是想要做什么便跟在他的后面来了,谁承想看见他在窗边鬼鬼祟祟的偷看!”
姜祁云是生平第一次感觉到被污蔑的感受,这特大爷的比杀了他都难受。
司徒樾不是个东西,但他没想到司徒樾这么不是个东西!
“他说的全都是我要说的话啊!”姜祁云咬牙怒声道。
司徒樾惋惜的摇了摇头,“小侯爷,男子汉大丈夫,对于自己做下的事儿要敢于承认。你这样否认,也是没有意义的。”
姜祁云一脚踹了过去,“你找死是吧?”
司徒樾被踹倒在地上捂着肚子,视线却是看着乔挽颜的,“你们看,小侯爷恼羞成怒了。”
司徒樾内心:嘿嘿,他简直就是个天才。
污蔑小侯爷顶多就是打个半死,但是被乔挽颜知晓是自己偷看她,她定然是要将这件事儿闹大。后续不好收场,还是在宫中,没准还会惊动皇上,那自己可真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毕竟眼下自己没有毁了乔挽颜的清白,她是绝对不可能拼了命的捂住这件事儿的。
正好他俩也不对付,自己隔岸观火,谁能有他聪明啊?
“我没有!我真没有!”姜祁云头一次被人污蔑,自幼被人捧着长大也不知道此刻该怎么辩解,因为他没证据啊!
人证物证都没有,这个大贱种污蔑自己,瞧着他那个狗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说的是事实呢。
乔挽颜看了两人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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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是司徒樾那样的人,自己的清白早就没有了,她也会在太子没有找到自己之前,让陆今野杀了对方堵住他的嘴,日后找机会把陆今野也弄死,以绝后患。
可姜祁云不是那样好色之人,司徒樾却是整个京城都知晓的浪荡子。
到底是谁偷看自己,她心里清楚。
但
姜祁云给自己添过多少堵?
乔挽颜走出殿门,姜祁云看着她朝着自己走来,下意识的就捂住了自己的脸颊。
这个恶毒女人没别的爱好,不爽就打人巴掌,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乔挽颜顿了顿,抬起腿就要朝着他下面踢去,姜祁云几乎是一瞬间反应过来双手捂住下面。
但没成想,姜祁云手离开脸颊之时,乔挽颜稳准狠的借着白来的机会扇了过去。
“啪。”
紫鸢:活该,让你偷看小姐!
鹤宝珠:让这小子占便宜了!挨打挨的明白吗?
姜祁云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怒瞪着乔挽颜:“我都说了我没有,你不相信我!”
乔挽颜没说话,姜祁云只感觉到内心的火气快要压不住了。偏过头看向倒在地上捂着肚子还没有起来的司徒樾,大步走过去用力猛踢泄愤。
他不敢打乔挽颜还不敢打这个贱种吗?
司徒樾抱着脑袋承受这股怒火,还一边嘴贱的道:“你们快看呢,小侯爷恼羞成怒了!”
乔挽颜内心轻叹,司徒樾其人,当真无耻嘴还贱。
偷偷摸摸偷看自己,若是没有姜祁云他怕是此刻都闯入殿中了。
没有实际证据即便是将事情闹大了也没办法处置了他,更何况今日是万寿节,在这个时候闹大皇上有很大的可能会公平处理这件事儿,但皇上心里一定会震怒。
没有人希望在自己重要的日子里被人打搅横出事端,即便有人是无辜被欺负的,也照样会怒火迁怒。
她才不会做这种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情。
司徒樾她日后自然有办法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但不是现在。
今晚她还有重要的大戏没看呢,哪里有空让司徒樾打搅浪费了时间?
“姜祁云,我本以为你虽然脑子里都是金汁,但至少不算是个伪君子。没成想,你也不过如此。”
姜祁云一听这话,揍司徒樾揍的更狠了。
司徒樾最开始还能承受得住,到后面就是哭爹喊娘的求饶了。
只不过,姜祁云没放过他。将人打的鼻青脸肿,到后面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而彼时,刚刚坤宁宫送霓裳羽衣的宫女又来了。看见眼前的一幕微微愣了一下,询问一番也问不出个理所当然,只得先将自己的事儿给办了。
“乔二小姐,娘娘有件事儿吩咐您务必办妥,还请您移步。”
鹤宝珠要跟着,但是那宫女客气的让人送她去太安殿了。
姜祁云最后踢了一脚司徒樾,只听到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才消了几分气焰。
他站直了身子睥睨看着地上丢了半条命的司徒樾,凛冽桀骜的一张脸上满是阴冷之色。
“不长眼的东西,你给小爷等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鹤宝珠回到太安殿,乔意欢看了一眼后面,却没有发现乔挽颜的身影。
莫不是没有合适的衣服,直接回去不来了?
乔意欢收回视线,端起茶壶走到乔尚书的身边为他倒茶,一派乖顺女儿的样子。
乔尚书旁边一人笑着恭维道:“乔尚书好福气啊,这就是一直不怎么出来的长女吧?”
乔尚书笑了笑:“正是,我这长女性子有些胆小孤僻不怎么喜欢出来,这次也是想着让她出来长长世面见见人。”
乔意欢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却依旧得体的对着那人礼貌的笑着颔首,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她扫了一眼旁边空荡荡的座位,心中升起的不悦消散了几分。
鹤知羽将刚刚的一切尽收眼底,吩咐了宫人将自己桌上的酒壶送到了乔意欢那儿去。
鹤知羽作为太子,自然是无数人注意的存在。此番举动,不少人都看见了,不免多看了几眼乔意欢。
论起容貌种种条件,她不是最为优越的那一个,为何太子偏偏喜欢她?
位于皇帝身边的皇后看着这一幕微微颦眉,心中不满但却碍于场合没有多说什么。
而另一侧的姝妃扫了一圈也没有看见自家亲弟弟的身影,派人去找也一直没有消息。这么重要的场合,怎的就不见了踪影?
“皇上,臣妾敬您一杯。臣妾虽然不善饮酒,但今日臣妾说什么也要好好的敬您一杯。祝皇上洪福齐天、寿福康泰。”
皇帝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姝妃娇声又道:“皇上,臣妾还有个事儿想要求得皇上的恩许。”
“爱妃说来听听。”
姝妃媚眼如丝,“皇上,臣妾的弟弟今年也是到了弱冠之年,但却一直没有娶妻父亲和母亲心中也是焦急。不如皇上替臣妾的弟弟做个主赐婚可好?”
皇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姝妃立即轻轻地拉着他的衣袖晃着,“好不好嘛皇上。”
姝妃年轻,在这后宫之中凭借貌美年轻又知趣独得皇帝恩宠。皇后冷眼看着,心底只道了一句狐媚子。
皇上无奈笑道,“父母之事媒妁之言,你弟弟的婚事平阳伯夫妇皆很上心,朕何须赐婚?”
姝妃不甘心,娇滴滴道:“皇上赐婚可是我们司徒家的荣耀,臣妾想要求皇上一个恩典。”
皇后淡声道:“姝妃任性也要分场合,今日场面如何是你胡闹的地方?皇上,臣妾许久之前便让教坊司准备了万寿节歌舞献礼,皇上可要赏脸看看?”
皇帝点了点头,“皇后有心了。”
姝妃见着话题被转移趁着没人看她狠狠地剜了一眼皇后,内心不爽的坐了回去。
丝竹之声悠然而起,空灵清婉如九重天上的仙乐自无垠天际上飘落下来,一瞬间嘈杂的大殿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静静的欣赏起这教坊司乐妓的袅袅之音。
大殿门口,一群身着青绿色飘扬衣裙的舞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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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目睽睽之下,一名身着正红色霓裳羽衣脸上带着珠帘蒙面的女子莲花移步而入。掀起的清风使裙摆飘起,如同神女踏月而飞之时随风飘动的披帛。
她轻步走到舞姬中央,在舞姬们的团团围簇之下,停了下来。
丝竹之声停下,大殿鸦雀无声。下一秒,悠扬琴音响起,大殿中央的舞姬们脚步飞快的挪动双脚离开。
乔挽颜在丝竹之音再次响起的一瞬间,双膝跪地下腰朝着后仰,手中水袖朝着两边飞去。
美人腰似弓,水袖快如箭。
那一瞬间,众人身上的血液只觉唰的一下顺着皮肤流遍全身。
那一抹惊为天人的绚丽,让人为之震撼,久久平静不下来。
乔挽颜一点脚背身姿飘然站起,轻盈灵动的舞步似乎莲花在水面上漂浮般轻逸柔美。
若流风回雪、轻云蔽月,大殿之内鸦雀无声,纷纷沉浸在这一场带着极致视觉冲击力的画卷之内。
所有人都在好奇教坊司何时出了这么一位舞姬,直到乐妓们奏起乐声高潮之时,那殿中央女子旋转过后缓缓摘下遮住半张脸的珠帘,掺杂在乐声之中的,是一阵阵倒吸气的声音。
大殿之上的烛火突然被宫女们熄灭,但却没有陷入漆黑无垠的黑夜之中。
殿上方,一轮明月散发出温柔的辉光,倾洒在每一处角落。
众人心中好奇,这大殿之内为何能看见月亮。
而彼时,乔挽颜轻盈的身姿一跃悠然离开地面,朝着殿上方的‘月亮’飞去,轻纱裙摆自空中飘扬,美轮美奂。
神女御风奔月,自成一方仙境。
众人只觉眼下所处之地并非太安殿,而是九天之上的仙宴。
携月而来的仙瑶,给予他们一场惊艳此生的盛宴。
乔挽颜双手捧着‘圆月’轻飘飘的落在地面上,手指一勾将腰间上刚刚送她升空的丝带摘下。
彼时,烛火重新被点亮,大殿之内霎时之间亮如白昼。
鹤砚礼视线始终牢牢地锁住她,便是偷看都算不上,而是猛盯,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占有欲。
姜祁云手中的酒杯一直都停在半空中距离唇两寸的距离,心脏砰砰直跳,似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一般。
许久他强迫自己收回视线,心中暗暗思虑,这当真是和打自己巴掌的乔挽颜是同一个人?
在场之中,只有乔意欢第一时间将视线看向了鹤知羽。本心中期待不贪恋美色的太子并不屑于看着她,却在看见鹤知羽即便乐声停止之后都没有收回视线,心中满是失望。
她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杯中酒。
皇后看向鹤知羽眸中露出满意的神情,余光瞥了一眼乔意欢失落的饮酒后收回视线。
这世上,便没有不贪恋美色之人。
只不过,有些人对于美有些抵抗力。但绝对的视觉冲击,不会有人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枉她苦心筹划,但愿太子能清醒过来,不再糊涂的沉迷于一个处处平庸之人。
乔挽颜走上前几步,“臣女户部尚书之女乔挽颜参见皇上、皇后娘娘。愿供以此明珠,贺皇上圣寿无疆,屹立千秋而不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好!乔尚书果然是养了个好女儿啊,朕都要羡慕爱卿了。”
乔尚书满脸骄傲,但嘴上却是谦虚的恭维着。
乔意欢指腹磋磨着酒杯,皇上这番话,倒是将自己的女儿给贬低了。
如今十公主就在宫中,且还在夜宴之上,但皇上如此夸赞别人的女儿,十公主心里一定是不好受的。
乔意欢思及此,看向了鹤宝珠,却见鹤宝珠满脸痴笑的望着殿中央的乔挽颜,顿时握着酒杯的手攥的更紧了。
“你可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尽管说,朕今日全都满足你!”
皇帝龙颜大悦,说出了这样的话无异是让所有贵女羡慕不已。
鹤知羽面色清浅,但视线依旧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殿中央的女子身上,但也有不少视线在太子和璟王之间来回瞧着。
皇上如此之言,若是乔挽颜想要嫁给太子,怕是皇上兴头之上也不会不同意,这可是个大好机会。
就连乔尚书和金氏也心中期许着,别人不知道他们俩还不知道吗?自家宝贝闺女最想要的便是嫁给太子,只有这一个愿望是他们夫妻俩无法为闺女顺利办成的。
鹤砚礼不再看她,磋磨着手中的一枚玉佩,注意力却全都在她的身上。
乔意欢心情紧张,她知晓乔挽颜的为人,有一丁点机会她都不会放过,全然不会看别人的脸色,也不在意别人的想法。
只要她自己高兴了,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如今这么好的机会,她一定会和自己抢太子妃的位置。
太子殿下、十公主
为何她总是要抢走自己的一切?
“臣女确实有一个很想要的礼物。”
皇帝脸上挂着笑意,和平日里不怒自威的帝王笑意不同,此刻的皇帝像是温柔慈祥的长辈。
“说来听听。”
乔挽颜嫣然一笑:“臣女想要求皇上赐给臣女一个人。”
众人闻及此言有些诧异,这乔家二女是高兴坏了所以口无遮拦了?想要皇上给她赐婚嫁给太子,怎么能说将太子赐给她呢?
乔尚书也愣了一下,心中着急但却不敢说些什么,拼了命的给她使眼色,但是奈何对方根本没接收到。
鹤砚礼冷笑一声,笨蛋。
“你想要何人?”皇帝问道。
乔挽颜笑眯眯道:“臣女想要请皇上将御膳房的孙甜赐给臣女。她从前是京城明月楼的厨子,做的桂花糕堪称一绝,臣女最喜欢她做的桂花糕了!”
众人愣住。
什么?这么好的机会竟然就求一个厨子?
鹤知羽有些错愕的看着她,显然也很意外她想要的礼物竟然是这个。
鹤砚礼饮了一口杯中酒,嗯,好甜。
“你确定只想要这个礼物?朕只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想的,朕都可以满足你。”
乔挽颜笑着道:“当下,臣女最想要的礼物就是这个了,还望皇上成全!”
皇帝沉默片刻忽然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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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挽颜笑着谢恩,宫人上前将她手上的夜明珠小心翼翼的接了过去。
回了座位,金氏拉着她的手惋惜道:“颜颜,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
乔挽颜没多说什么,皇上开了口自己若是想要太子妃之位,皇上有很大的可能会许诺自己。
但
她不想要自己求来这太子妃之位,定要这太子妃之位是太子送到自己手上的。
如此,自己才不算是卑微的那一方。
感情之中,卑微的那一方注定没有好结果。
皇后面色不虞,看着乔挽颜的视线带了丝许不满。
无用的东西!
小小年纪脑子里都是吃心眼。
乔挽颜经过乔意欢的时候停了下来,“姐姐,听闻你也给皇上准备了寿礼,我很期待姐姐会准备什么样的礼物呢。”
乔意欢笑了笑,依旧是温和可人的样子,“很快妹妹就会知晓了。”
刚刚的舞蹈确实让人惊艳,但她以为自己是今晚夜宴最为耀眼的一个,便是错了。
京城贵女逐一献礼,在这万寿节上已经不是单纯的代表家中为皇上献上万寿节寿礼,而是帝王家拐着弯的挑选未来入住东宫的女子。
太子妃先不说,良娣良媛等等,都需要精挑细选。
更何况,手握兵权的璟王也缺了一位王妃。
乔意欢是最后一个,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将她的名字排在最后一个,倒是正好合了她的心意。
最好的,自然是要压轴出场。
“臣女户部尚书长女乔意欢,参见皇上。”
乔意欢在公主府的时候学习了好长一段时间宫中规矩,此番行礼问安内心虽有些局促,但却竭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沉稳大方,有大家闺秀的做派。
有宫人抬上来一个罩着红布的大桶,仔细看还能看见那两个宫人脸上隐忍着什么。
众人心中好奇,这什么东西竟然这么大?
皇上也十分好奇,“乔家长女准备了什么东西?”
乔意欢压抑着喜悦的情绪,“臣女为皇上准备了一桶姜。”
一桶姜?
皇后训斥:“放肆!万寿佳宴岂容你如此没规矩?来人,拖下去!”
鹤知羽起身,“母后,还是先听听乔家长女接下来的话吧。如此重要的场合,她不会这般胡闹的。”
乔意欢心中升起感动的情绪,心中对于接下来自己的言论发表完后得到的回报已经开始激动起来。
这是改变她人生路途的重要一环。
“臣女准备了一桶姜,几百斤姜在桶中堆成小山一般,做成了一桶姜山。”
皇上微微顿了顿,“一桶姜山?”
乔意欢应声:“是。臣女以此为献礼,恭祝皇上万寿无疆,一统江山!”
众人听见这话方才明白过来,这是利用了谐音,恭祝皇上一统江山。如此巧妙的心思,倒确实是比刚刚那些献礼让人惊叹。
皇上忽然大笑了起来,“一桶姜山,一统江山。好,好啊,这个寿礼朕很是喜欢!揭开红布,让朕瞧瞧这一统江山。”
乔意欢连声应下,转身走到那大桶面前,却闻到了一股极为刺鼻的味道。
她伸手将红布掀开,却在看见桶内东西的一瞬间,将红布盖了回去。
怎么.....怎么会这样?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皇上身边的总管苏效手拿着拂尘搭在胳膊上,快步朝着殿中央走去。
“乔大小姐,皇上那边还等着您呢,快赶紧的把红布揭下来啊。”
不对,这怎么一股刺鼻的味道啊,就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一样。
乔意欢僵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拜托祁云为自己买了几百斤的生姜,因着害怕放在家中横出事端,毕竟家中还有一个一直想要抢走自己一切的妹妹,所以她必须谨慎。
放在公主府也是不想祁云折腾,便让祁云暂且帮自己保存,等到万寿节的时候在顺路送到宫中。
可是为何,为何会变成这样?
姜山上方的姜已经发霉,若不是仔细看或许会没注意到,但是这扑面而来的刺鼻味道,明显是姜山里面的姜都烂了才会发出如此浓重的味道。
若是不将这一桶姜山送到皇上面前去,也许会没事儿。但是若是送到御驾近前,自己
苏效见着她僵在那儿没有动作,一脸无助惶恐的样子,上前一步将红布掀了开来。
乔意欢想要阻止,但却不敢。
苏效眼睛尖,一眼便看见了姜山上方的姜上面发了霉。红布掀开,那股刺鼻的生姜腐烂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看了一眼乔意欢不安甚至恐惧的神情,漆黑的瞳孔微动,笑着朝着乔尚书的方向看了过去。
“尚书大人长女准备的礼物这般巧妙,不知是尚书大人为大小姐拿的主意还是大小姐自己慧心巧思啊。”
乔尚书微微顿了顿,神色微动余光扫了一眼苏效身侧的一桶姜。距离太远他看不见,只能看见桶中是一座小山的模样。
苏效这话不无不对,但乔意欢不寻常的反应有点不对劲。
“我这长女心思细腻灵动,说起来之前我和她母亲也询问过,但是这丫头非说要在万寿节上给我们一个惊喜,我也是现在才知晓这丫头准备的是如此巧妙的献礼。”
苏效微微颔首,转而道:“皇上,乔大小姐准备的‘一桶姜山’分外巧妙,恭祝皇上万寿无疆,一统江山!”
苏效这话一落,众臣携其官眷也纷纷起身,齐声道贺:“恭祝皇上万寿无疆,一统江山!”
皇上龙颜大悦,“好,乔家长女这献礼甚合朕的心意。”
静安候夫人半眯着眼看向殿中央的女子,又余光扫了一眼斜对面的乔挽颜。视线相交,两个人的眸子里都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嘲弄。
“皇上。”静安候夫人忽然笑着开了口,“乔家长女的献礼巧妙独特,怕是古往今来都没有这般有趣的献礼。皇上不妨也让我等仔细瞧瞧,长长见识。”
皇上正在兴头上,大手一挥准了。
两个宫人小心翼翼的抬起大桶朝着左侧首位的太子走去。
还未靠近,鹤知羽便闻到了一股难言的味道。直到那桶姜山呈到他的面前,他才确定味道便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他不动声色道:“父皇,这一桶姜山乃是乔家长女为父皇所献的寿礼。儿臣以为,如此重要的寿礼应当好好存放起来,否则宫人一个不稳让姜山坍塌,便是不详之事了。”
鹤砚礼不急不缓的声音响起:“姜山稳固岂会轻易坍塌,宫中做事之人谨小慎微,皇兄未免多虑了。拿过来,让本王好好瞧瞧。”
殿中央,乔意欢求助一般的视线看向鹤知羽。鹤知羽自是接收到了,但此刻鹤砚礼有意阻拦,且还是在父皇面前,他没办法阻止。
“父皇,儿臣.......”
话还没说完,便见皇上道:“无妨,让璟王看看吧。不过太子说的也有道理,给璟王看过之后便收起来好好储存着。”
乔意欢依旧不安心,璟王其人对自己并不算友善,甚至她能感觉出来璟王对自己有些厌烦。
她不明白这抹厌烦是从哪里来的,自己并未做过什么得罪他的事儿,甚至当日在山谷之下,他还砍断了筱莹的一条手臂。
是以眼下,她害怕璟王不会和太子一样,为自己遮掩过去。
一旦事情败露,她有些不敢想象自己的后果。
她就不该如此信任姜祁云的,应该提前查看一番的!
否则,也不会落得如今这样的险境!
宫人小心谨慎的将姜山抬到了璟王的面前,鹤砚礼拧眉,看着姜山顶峰发霉的姜,偏过头看了一眼太子。
鹤知羽神色凝重,二人之间的视线犹如极寒之地的冰刀,刺入人胸口都带着冰冷的寒意。
“敢问皇兄,是染了风寒以至鼻塞吗?”
此言一出,乔意欢的脸色惨白到了极致。双腿绵软,若不是强行支撑着,怕是下一刻就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鹤知羽脸色阴沉。
乔尚书也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了,定然是那桶姜山出现了问题,否则苏效不会无缘无故的问自己那句话。
若是那桶姜山真的出现了问题,苏效刚刚的那番话倒是能让自己摘出去,也能给自己一个台阶。
他看向了回到皇上身边的苏效,便见苏效也朝着他看了过去。
他微微颔首,乔尚书瞬间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乔尚书道:“璟王殿下这话是何意?”
鹤砚礼语气缓慢:“这桶姜山散发出来如此刺鼻的味道,皇兄竟然像是没闻到一样,本王也是关心皇兄才问出那句话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姜山散发出来刺鼻的味道?
莫不是那桶姜是烂了的?
烂了的,姜山?
众人纷纷看向皇帝的脸色,却见皇帝面色如常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帝王心思,众人难测。但众人知晓,乔家长女是犯了大错了。
皇后眼眸一闪,“呈上前来。”
皇后感觉到了太子那边朝着自己看,但她却没有回视过去。她素来看不惯那乔家长女,如今这样好的机会她岂能放过?
宫人将那桶姜山送到御驾之前,不用看都能闻到腐烂的味道。
皇后怒斥:“放肆!一桶姜山本是好寓意,可你送一桶烂了的姜山为皇上献礼,所谓何意?”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尚书立即起身朝着殿中央快步走去,金氏以及乔挽颜也起身走了过去,在殿中央跪下。
大殿之上,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乔家长女可谓是犯了滔天大错,送给皇上腐烂的姜山,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献礼之前不知道好好检查一番,这可是送给天子的寿礼,怎能如此没轻没重?
刚刚还在羡慕乔尚书有这样心思巧妙为家族争光的女儿的那些人,此刻纷纷庆幸。平庸之礼虽然平庸,却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乔尚书怒斥:“逆女,还不跪下!”
乔意欢顿时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指尖止不住的颤抖,因为太过用力而开始泛白。澄澈的双眸满是恐慌,不知道此刻该如何办才好。
乔尚书道:“臣之逆女粗心糊涂犯下大错,还请皇上降罪!臣绝无二心,还望皇上明鉴。”
众人不是没听到刚刚苏公公问乔尚书的那番话,乔意欢之举动乔家上下皆不知晓。乔尚书乃是朝堂之上重臣,京城世家之首的家主,极大的可能皇上不会牵连朝堂之上盘根错节的乔尚书。
即便动手,也绝对不是现在。
但这乔意欢
是肯定要为自己的举动付出代价了。
鹤知羽立即走了出来,姜祁云也匆匆忙忙的起身,静安候夫人叫都没有叫住,一脸愤恨的看着他急匆匆的跑到乔意欢身边跪下。
“皇上,乔家大小姐准备的献礼臣也知晓。那桶姜山一直都被臣安放在府中,是臣没有及时发现姜山腐烂送入宫中,这不关乔大小姐的事儿,还望皇上明鉴!”
鹤知羽道:“父皇,乔家长女并非故意为之,还请父皇从轻处置。”
乔挽颜面色淡然,自己做错了却无需自己开口求饶,只需要可怜巴巴的跪在那儿便有人为她冲锋陷阵,为她将所有的过错揽在自己的身上,还真不愧是女主。
什么都不需要做,便有人为她去做。
该说是仗义,还是爱情伟大,又或者是单纯的蠢。
皇上面色泰然自若,看不出什么情绪,“太子以为这件事儿,可以如何处理?”
鹤知羽顿了顿,余光扫了一眼惶恐不安的意欢。
皇帝将开口的机会给了太子,若太子从轻处罚,免不得被文官抓住把柄朝堂之上加以弹劾。
可若是他从重处罚,在场之人皆能看的出来,他于心不忍。
如此两难,所有人都在好奇他的回答到底是什么样的。
“儿臣以为杖责五十以儆效尤。”
皇后悬着的心落了下去,她还以为这孩子拎不清说些不该说的。虽然惩罚还是轻了点,但至少太子有大局观,没有胡说八道。
乔意欢跌坐在地上,难以置信他竟然要这般惩罚自己。
皇上没说什么,只是转而又问道:“璟王觉得这件事儿该如何处理?”
鹤砚礼起身,阴翳的视线没有看向乔意欢,而是扫了一眼乔挽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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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懒洋洋道:“仗杀。”
乔意欢脸色灰白一片,却突然感觉到肚子有些不舒服。极力的隐忍着,脸色憋的青紫一片。
姜祁云急声道:“皇上,这件事儿真的是臣一时大意,不关乔大小姐的事儿。皇上要惩罚,就惩罚臣把!”
皇帝双眸半眯,一个名不经传的庶女,却能让太子和小侯爷都为她说话。
他从前只知道乔二是个容貌才华双绝,有野心之人。
但如今看来,这乔家长女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皇帝内心冷笑一声,仗杀,臭小子倒是真贴心。
姝妃道:“皇上,这乔家长女虽然一时大意但小侯爷也说了,这一桶姜山是放在了静安侯府。仗杀未免有点重了,今日是皇上寿宴,杀生臣妾害怕,皇上明鉴从轻处罚吧。”
她和乔家长女没什么关系,但是谁都知晓太子喜欢她,皇后的儿子喜欢这样的女子也是给皇后添堵,何必让那给皇后添堵之人死了呢?
只要皇后不开心,她就开心。
而且乔挽颜好似不怎么喜欢她的姐姐,也能顺带着给乔挽颜添堵,简直是一石二鸟,她自然是要吹吹耳边风的。
更何况,皇上才不会真的杀了那个蠢丫头。到底是乔尚书的女儿,这件事儿说大可大说小可小,皇上未必会真的处置了那丫头。
自己建个台阶,皇上还会觉得自己贴心呢。
姝妃能得宠也并非是全凭借年轻美貌,虽然有时候骄纵跋扈拎不清,但却能为皇上分忧,这也是她得宠的原因。
皇帝确实没打算杀了乔尚书之女,乔尚书在朝堂之上举足轻重的地位,又是世家之首,背后是京城所有世家,他是有些顾虑的。
大幽自从他登基,兵权逐渐被他握在手里。但这些盘根错节的世家,他还暂且动不得。
这群老东西聪明的很,谦卑有礼,让人找不出错误。
如今这个错误,也不足以撼动世家。
姝妃的这个台阶,他接了。
但是姝妃此言,是得罪了静安侯府啊。
但,与他何干呢?
宠妃与心爱之人不同,心爱之人只有一个,宠妃可以有千百个。
没了这个还有另一个,只需要有一位来掣肘皇后就够了。
“乔尚书起来吧,朕知晓这件事儿与你无关。”
皇帝话落又道,“便如太子所言,杖责五十以儆效尤。”
乔意欢呼吸微窒,太阳穴疯狂跳动脑海中嗡嗡作响。
她准备了许久的献礼,就是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参加宫宴,所以想要一战成名,让皇上因为自己的献礼而龙颜大悦嘉奖自己,日后就没有人再把自己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透明人了。
可是为何会这样?
为何祁云不仔细一点?
仗责五十她死不了,但是当着满京城权贵的面被皇上斥责,她宁愿死了。
这是奇耻大辱。
姜祁云连忙道:“皇上,臣愿意代替乔家长女受惩罚!”
“逆子!”静安候站起来怒斥,“皇上面前不得造次,赶紧给我回来!”
姜祁云咬了咬牙,看着意欢姐姐苍白的脸色,心中懊恼不已更加痛恨自己太过于大意,竟然没发现姜已经腐烂。
“求皇上成全!”
静安候要气死了,这个不孝子,为了一个庶女这般没有规矩不成体统。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勾引他不懂情爱的单纯儿子,还有姝妃,这笔仇他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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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殿之内,再次歌舞升平。
绝大多数人都是看热闹,但也有人心中担忧殿外的动静。
鹤宝珠对于从前在电视剧上才能看见的奢华宫宴此刻也没有太多的兴趣了,她和乔意欢交好,如今看着她这个样子心中也很是担忧。
她是个不受宠的公主,没有什么话语权。
即便是太子都没有能力将乔意欢保下,更别提她了。
鹤宝珠犹豫片刻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原位哪里也没有去。
意欢是自己的好朋友,是她来古代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但她不是个无私的人,她只想要在这古代好好地活下去,不想参与到任何旋涡之中。
她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废物,不是那些拿着天命光环剧本的穿越女。无论做什么都有光环庇佑,有人维护有人撑腰。
她没有任何能力,若是行差踏错,在这封建社会一定会不经意间就丧命。
意欢怪自己没有出面为她说话也好,还是怪她此刻还坐在大殿之上当做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也好,她只能先保全自己做好一个怂公主。
早知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她便不该给意欢出谋划策。
如今没有让给意欢一举成名,还让她被杖刑。
一个贵女被皇上亲自下令杖责,这日后京城还有谁敢娶?
现代也就算了,不结婚的女性大有人在。但在这古代,怕是真要成为家族的耻辱了。
姜祁云坐立不安,时不时地就朝着殿门处的方向看去。
一旁静安侯低声冷叱道:“你如果敢现在跑出去找那个庶女,别怪我这个当父亲的下手狠。”
姜祁云偏过头,“父亲!这本来就不是意欢姐姐的错,都是我一时粗心没有办好这件事儿连累了她,你别这样说她!”
静安候夫人沉声道:“祁云,你父亲身体不好,不要再气他了。”
姜祁云欲言又止,最后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垂头丧气的坐在那儿酒菜不香。
只期盼着宫宴赶紧结束,他好出去看看意欢姐姐。
乔挽颜收回视线,姜祁云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一时大意害的乔意欢被皇上杖责,而太子也在愧疚被皇上压着无法护住乔意欢,今日这出戏可当真是热闹。
但还有热闹没有热完呢。
话本中自己因为筱莹的手笔错失了准备许久的万寿佳宴,而乔意欢在知晓筱莹做下的事儿后痛心疾首的斥责她。
可最后,却也只是斥责几句这样是不对的。
坏事儿全都是别人的手笔,她自己干干净净还要装作出水莲花般善良正直,岂不可笑?
众人心思各异,鹤砚礼有一搭没一搭的看向兴致不错的某人,脑海中却全都是不久前她在大殿之上惊为天人的舞姿。
墨萧见着他杯中酒没有了走上前拿起酒壶为他倒酒,却见酒壶是空的,一壶酒已经喝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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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寿佳宴没了那一段小插曲圆满结束,皇上皇后离开之后,众人也纷纷等着太子和璟王离场后离开太安殿。
乔挽颜站在殿门口,看着鹤知羽和姜祁云以及鹤宝珠匆匆的朝着西侧长凳上的乔意欢走去,眼底闪过一丝戏谑。
乔意欢是独自来的,筱莹断了一条胳膊临出来时乔意欢本是想要委婉的让筱莹留在府里等着她回去,但是却一直没有找到只能先行离开。
是以她是独自进宫的,侍卫们行完刑之后便离开了,自然不会扶着一个被皇上责罚过的贵女离开皇宫甚至送去太医院。
乔意欢意识还是清醒的,虽然从小到大在尚书府不是个受宠的小姐,但却也没有受到过太重的责罚。
有过错身边的筱莹代替惩罚,她最大的惩罚不过就是被乔尚书罚跪在祠堂,其余的更多是心理上的伤害。
如今被杖责五十,虽然有太子的下令这些侍卫用了巧劲儿不至于将人打的皮开肉绽,但这样的责罚她也是承受不住的。
乔意欢没有力气从长凳上起来赶紧离开这里,不让那些从太安殿出来的人看见她这副狼狈的样子,可是她没有那个能力。
俯趴在长凳上,她将脸别到另一边不让那些太安殿出来的人看见她脸上委屈愤怒的神情。
她今日本可以成为所有人羡慕的存在,可偏生姜祁云害的自己成了所有人眼里的一个笑话。
太子平日里对自己那么好,可是眼下却主动向皇上提议对自己杖责五十。
鹤宝珠口口声声说和自己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可刚刚太安殿上,她甚至都不曾站出来为自己说话,像是不认识自己一样冷漠至此。
自己是被光环笼罩的女主啊,为何会变成这样呢?
大家应该都保护自己守护自己的啊,为何全都变了?
乔意欢脸已经被泪意打湿,无声的哭着。
自己今日成了所有人的笑话,乔挽颜却成了所有人都惊叹的存在。
明明都是乔家女,凭什么呢?
按照嫣然说的,乔挽颜该屡次成为自己的绿叶衬托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
乔意欢哭的视线模糊,如玉的手紧紧攥着,指甲几乎都要嵌进肉里。
鹤知羽将披风罩在了她的身上,满脸心疼,“意欢别怕,孤带你回去。”
姜祁云满脸愧疚:“意欢姐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一时粗心,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鹤宝珠蹲在地上,“先去长平殿吧!我去请太医,让太医为意欢先诊治一下上上药,今日就不要出宫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小心的去扶乔意欢起来,却被乔意欢甩开了手。
“不必,我自己可以起来。”
鹤宝珠手僵在半空,知晓她是不满自己刚刚没有站出来为她说话。
乔意欢咬着牙忍着痛坐了起来,“这也和小侯爷无关,是我自己糊涂。我应该将那桶姜放在尚书府的,毕竟只有自己的东西才会更为上心。那桶姜的钱,日后我会让筱莹给小侯爷送去。”
姜祁云一怔,脸上露出一丝错愕。
意欢姐姐生气了,她从前从来不会叫自己小侯爷的,而是像姐姐一样叫自己祁云。
乔意欢胸口好似被什么东西压着,满腔的委屈不甘与恼火已经让她快要失去理智,根本无法再升起一点温和的稳定情绪。
鹤知羽伸手去扶她起来,乔意欢没有拒绝他的接近。
站起来的一瞬间,一道异响升起。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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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意欢双眼瞪得老大,瞳孔之中满是不敢置信与尴尬。
此刻起身也不是,坐下也不是。额头上的冷汗渗出,顺着她清秀的脸颊滑落,身体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亵裤沉甸甸的感觉,让她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想要幻想这些人没听到,也没有闻到那股挥散不去的刺鼻味道。而她自己也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跟着太子殿下一同去长平殿。
可是,这不可能。
鹤知羽的手僵在半空,他素来六感极佳。那股味道扑面而来,他想要装作没闻到都是个难如登天的差事。
只不过鹤知羽还算是幸运,此刻还蹲在长凳旁边离乔意欢屁股只有半臂距离的鹤宝珠,是第一个闻到那股味道的。
刚刚那股异响响起的一瞬间,她的刘海甚至被吹了起来。
鹤宝珠没有噌的一下站起来躲避这块‘是非之地’,而是依旧蹲在那儿视线有些迷茫。
她被熏迷糊了。
这味道
上头,太上头了!
上的她脑瓜子嗡嗡的!
鹤宝珠觉得此刻的自己,没比之前和朋友玩真心话大冒险,选择了大冒险干进去一整块蓝纹奶酪强到哪儿去。
鹤宝珠强行恢复了理智站了起来,味道稍微减弱了那么一丁点。
她看了一眼低着头僵硬着的乔意欢,很想说一句。
不是姐们儿,对于肚子不好的时候,千万不能相信任何一个屁啊!
它可能不是一个单纯的屁。
姜祁云余光扫了一眼鹤宝珠,看见了她不久前还顺滑的刘海此刻成了中分,心中忍不住想笑又担忧意欢姐姐如今的心情。
矛盾的两极感觉逼的他脑仁儿都快要炸了。
没笑一声哭一声都是他自控力强了。
鹤知羽看着她煞白无助的脸色,语气依旧温和,“意欢,孤先送你去长平殿。”
鹤宝珠扫了他一眼,内心啧啧轻叹,不是哥们儿,你是真正人君子又情绪稳定啊!果然,太子这种身份就不是一般人当的。
她要是太子,说句无耻的,真的能转身就走。
乔意欢眼眶微微泛红,一股暖意自心间涌入四肢百骸缓缓流动。
她如此不堪境地,只有殿下还愿意陪在自己身边。
所谓的情谊,在患难的时候才能见真章。
她刚要说话,下一秒。
“噗~~”
远处太安殿里的人都已经离开的七七八八了,唯有宫人们还在收拾着后续的‘战场’。
但,乔挽颜也没走。
她躲在一个宽柱的后面露出一个小脑袋朝着那边看去,瑰姿潋滟的桃花眸眨一下都觉得有些浪费时间,目光灼灼凭借那几人的神情揣测发生了什么。
但不管是如何,筱莹做的那碗银耳羹都肯定是发挥药效了。
本该是自己喝下的,如今却被筱莹的主子喝下了,她现在真的很期待看见筱莹此刻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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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好好奇!
鹤砚礼出现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整个身子躲在宽柱后面朝着远处太子那边看着,深邃的眼眸浮现一抹寒霜。
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那其中带着几分嫉妒。
乔挽颜看的太过于专注,以至于都没有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须臾,鹤砚礼微微倾身,唇落在她的耳畔,低声道:“偷偷摸摸那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要不要我送你过去看看太子是如何关心乔意欢的?”
乔挽颜鬼鬼祟祟的偷看,陡然间耳侧出现了一抹阴冷嘲讽的声音吓了她一大跳,下意识的转过身想要朝着后面退去。
头距离宽柱一寸距离,鹤砚礼的手伸了过去挡在了中间。
乔挽颜的头没有咣当一声磕在宽柱上,而是稳稳地被他的大手缓冲了一下。
“鹤砚礼!”她没反应过来怒斥着叫他的名字。
鹤砚礼单眉微挑,邪佞乖戾的神情上浮现一抹阴翳,“你是在直呼本王的大名吗?”
乔挽颜抿了抿唇,看着他那副幽冷阴鸷的神情怂了,扁了扁嘴道:“我是觉得王爷的名字太好听了,所以忍不住叫出来了。”
她话落着急又道:“王爷,天色已经很晚了。王爷身尊体贵得好生休养才是,臣女恭送王爷。”
鹤砚礼脸色又甚阴沉了几分:“既然担忧本王,就在前面给本王带路护送本王出宫。”
话落,抬步下了台阶离开。走出去三四步没有听见后面脚步声跟上,回首冷声道:“在那杵着干什么呢?跟上。”
鹤砚礼余光扫了一眼远处的动静,有什么可看的?长了双眼睛不知道往哪儿看好了!
乔挽颜在后面挥了挥拳头,满脸不情愿的跟上。
大贱人,耽误她看好戏!
❀
另一边乔意欢只感觉亵裤中沉甸甸的分量更重了,再也撑不下去,她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鹤知羽立即伸手将她接住,打横将她抱起。大手揽住她的双腿膝窝处,却不知为何感觉到了一抹温热湿软的触感,顿时僵在原地。
他是避开了意欢的敏感之处,将人抱起来也无需触碰到那种敏感之处。
可是为何,还是感觉到了那抹他不想接触丝毫的触感?
乔意欢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感觉到那股东西顺着她的肌肤往下滑。
她今日明明没有吃什么奇怪的东西,甚至为了保持美丽没有吃任何东西,除了太子殿下派人送来的那碗银耳羹。
为何腹泻控制都控制不住?她恨不得此刻在茅房里一晚上不出来。
紧闭着的双眼不想睁开看清事实,更不想看见太子殿下脸上的神情。
殿下是个温柔的人,即便自己这样狼狈都不会抛下自己不管。
但她还是怕,怕看见殿下脸上一丁点嫌弃的神情。
就在她期盼着到了长平殿赶紧将身上的污秽之物全部洗干净之后,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被放在了长凳上。
湿热绵软的触感糊住了她的屁股以及大腿,一阵反胃险些装晕失败吐出来。
“京元,去找几个宫人将意欢送到长平殿。”
乔意欢呼吸微窒,心脏好似被无形的利箭反复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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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宝珠不受宠,住的宫殿偏远不说还隐隐有些怪事发生。
但此刻,来来往往的宫人们反复进出,手里一趟又一趟的拎着水桶。
但无一例外,脸上的表情很是耐人寻味。
她们在宫中当差这么多年,还从未遇到这样的事儿。
堂堂贵女,竟然当众拉裤子了,简直是闻所未闻。
别说那些优雅得体的闺女,就是她们做奴婢的也没有这么丢人过。
那亵裤上沾染到的脏污简直是从未触及过的刺鼻之味,难以想象她是吃了多少东西才会味道如此
臭的让人两眼一黑
脱下来的衣物她们甚至不知道放哪里,只能询问过后得知这衣裙不要了,才迅速的扔入恭桶中。
就是殿内那位贵女沐浴的浴桶,她们觉得也应该直接扔了。
否则,给谁用?
若是不小心给哪位贵人用了,她们怕是小命不保吧?
鹤宝珠躺在软榻上,宫女给她揉捏着太阳穴,“公主,头疼可好些了?若是还没有缓解,奴婢去让人传太医过来吧?”
宫女不敢造次,虽然十公主是个不受宠的。
母妃早年早早去世,皇上对其也从来不管不问,但到底是上了皇家玉蝶的公主,是名正言顺的主子。
她们在宫中做事,自然得谨小慎微。
看人下菜碟,那都是有些权势的公公嬷嬷才敢做的。
寻常宫人哪里有那个胆子?主子再不得宠,一句话那也是要丢了命的。
这是皇宫,可不是市井之地。
鹤宝珠摇了摇头,“不必了,如今歇一歇好多了。”
刚才都给她熏迷糊了,回来的一路上都想要找个地方好好洗洗鼻子。
意欢这到底是吃了啥了?
❀
姜祁云还想要留下来的,但是奈何宫门快要下钥了他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先行离开。
鹤知羽嘱咐了鹤宝珠好好照顾意欢,也出宫了。
东宫内,宫人将全新的干净衣衫放在了桌子上。
汤泉宫内烟雾缭绕宛若仙境,雾气氤氲四溢开来如云纱。如黑墨般的长发散在岸边,白皙的胸膛在水雾中若隐若现,紧致的线条引入水中引人遐想。
鹤知羽出身皇族玉质金相,此刻闭着眼睛脑海中全都是在太安殿外手臂隔着几层衣服都能感觉到的触感。
索性,他睁开了眼睛。
半阖着双眸,看着氤氲弥漫的水雾。
人在腹泻之时绝大多数都是能忍住的,意欢是个女子自然是不会肆意无忌的让自己沦落到那般尴尬的境地。
控制不住的排出污秽之物,这不合乎情理。
九成的可能,是有人给她下了什么东西,才会导致她无法控制。
会是何人?
京元这时走了进来,站在一旁低着头询问道:“殿下,明日一早是否要进宫接乔大小姐出宫?”
鹤知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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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意欢没有回府明日乔尚书自然会派人去接的。”
京元颔首:“是,殿下。”
鹤知羽顿了顿又道:“你去替孤查件事。”
翌日一早鹤知羽果然没有亲自去接乔意欢出宫,也没有派人去接她回尚书府。
不仅如此,乔尚书也没有人派人去接。
萧瑟宫门口,乔意欢站在原地看着辉光四射的朝阳,内心却感受不到一丁点温暖。
她一夜未睡,起了早没有惊动长平殿任何人出宫。一整晚,越是想要赶紧睡着便越是清醒的记起昨晚发生的一切。
甚至走在宫道上,她都感觉到那些路过的宫人在背后小声私语嘲笑着自己。
乔意欢独自一人在长街上走着,漫无目的的走着。
她是第一次这么早走在大街上,清冷萧条,商贩们满是烟火气的叫喝声都没有响起。
直到看见有个妇人带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女孩买了一块豆腐似乎要匆匆回家走的样子,路过蜜饯铺子的时候那妇人还给那小女孩买了几文钱的蜜饯,乔意欢忽然停下了。
目送那对母女离开后许久,她忽而转身调转了方向往城门口的方向而去。
她想去找娘亲。
❀
乔挽颜难得睡了个好觉,站在院子一颗桃花树下懒洋洋的伸了个腰。
却有点用力过猛,顿时眼前一黑,踉跄了一下。
旁边婢女极是有眼力见,立即上前将她扶住,小心道:“小姐,您没事儿吧?”
乔挽颜难得心情好,对待院里的下人都和善了几分,惹得婢女们心中更忐忑了,战战兢兢的候在一旁。
“那个狼崽子呢?”
一旁婢女立即道:“回小姐的话,陆今野在那儿。”
乔挽颜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不其然见着廊下陆今野身姿如松面色冷峻的朝着自己这边看。
她勾了勾手,“嘬嘬嘬。”
陆今野:“........”
有病。
心情好了犯病,心情不好拿人出气。
陆今野没动,乔挽颜也没生气,朝着他招了招手,笑眯眯道:“小狗,过来。”
陆今野听着她这样说,依旧不想过去了。
也不知道这个疯女人昨天晚上在宫中到底看见了什么,今天一大早就乐呵呵的,跟个傻子一样。
“死狗,你耳聋了不成?!”乔挽颜见他依旧不理会自己心中没好脾气了。
她现在最讨厌的不是别的,就是别人不搭理她。
陆今野脸色不耐走了过去,“干什么?”
乔挽颜扇了他一巴掌,“跟你说话你是没听见吗?叫你小狗不过来,叫你死狗倒是过来了,这么愿意当死狗是吧?”
陆今野语气淡淡:“你就这么喜欢扇人巴掌是吧?”
乔挽颜轻哼一声:“废话!我不喜欢我能亲手去扇你?我若是不喜欢,早就让紫鸢扇你了!”
那丫头的大肘子可不是白吃的,有的是力气。
陆今野就多余问,乔挽颜从来就不觉得亲自扇人巴掌是什么跌份的事儿。
对于她来说,扇人巴掌的感觉让她着迷。
简单粗暴,一个巴掌便能让她不爽的心舒畅起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叫我干什么?”
陆今野懒得跟她继续说那些废话,她根本就不是个讲理的人。继续跟她掰扯下去,她不会有耐心的跟你解释,而是会直接再给你一巴掌。
“去帮我办件事儿。”
乔挽颜话落顿了顿,“平阳伯爵府的六公子司徒樾,我看他很是不顺眼,你去揍他一顿。当然,别让人发现你是我身边的人。”
乔挽颜接过旁边婢女递过来的香囊嗅了嗅,“对了,他最近被人打了,打的还挺严重的,应该一直在府中不曾出来。”
“那你还让我去?”
乔挽颜语气幽幽,“你功夫那么好,出入平阳伯爵府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
陆今野暗道了一句麻烦,转身离开。
乔挽颜是个记仇的,昨天司徒樾想要偷看自己还嫁祸给姜祁云,昨天她还有正事儿要做没有空收拾他,如今得了空还能放过他,自己就不叫乔挽颜。
只是,乔挽颜不知道的是,昨天从宫中回来的路上,司徒樾被姜祁云的人堵住了。
带到了一处偏僻巷子内,等到姜祁云从宫中出来,又把他揍了个半死。
这次别说是出府了,怕是下床都是个难如登天的事儿了。
不想暂时得罪乔挽颜,但司徒樾却没想到京城有名的混世小魔王姜祁云也不是个好惹的。
如今躺床上被姜祁云梅开二度的司徒樾,即将迎来他的三翻四复。
另一边,紫鸢端着孙甜刚做出来的桂花糕走了过来,“小姐您快尝尝,孙甜刚刚做好的桂花糕。她倒是知趣,知道小姐最喜欢她做的桂花糕,昨天跟着回府之后下半夜就起来开始做。”
她本来是想要去找孙甜的,但谁承想在她的屋子里没找到人,倒是在厨房里找到人。
刚进厨房,就闻到了那抹清甜的桂花香气。
这刚刚出炉的,可比从前去明月楼买回来的还要新鲜。
乔挽颜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展颜一笑,“好吃,果然是没白把她要来。”
紫鸢笑道:“小姐,奴婢瞧着一大早就有人登门来拜访夫人呢。怕是因为小姐昨晚被皇上夸赞,都觉得小姐日后一定前途无量,上赶着讨好呢!”
乔挽颜淡声道:“紫鸢,这种事儿没什么好骄傲的。她们能在我风光之时恭维我,就能在我落魄之时狠狠地踩我一脚。”
“小姐说的有道理,是奴婢糊涂了。”
紫鸢今早一大早就听到府里采买的下人说外面都在谈论乔家两位小姐的事儿,一个一舞动京城被皇上夸赞赏赐了礼物,一个献错了礼被皇上下令杖责五十。
两个极具讨论度的话题都有关于乔家,简直是莫大的热闹。
“对了小姐,奴婢听到了一个很让人惊讶的消息。”
乔挽颜一边吃着桂花糕一边懒洋洋问道:“说来听听。”
紫鸢道,“听说庄子上那一位,没了。”
乔挽颜微微愣了一下,“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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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鸢摇摇头,“这个奴婢不知,只是听人说看见了之前在庄子上伺候那疯妇的两个嬷嬷拿了身契回老家了。那两个嬷嬷之前什么都没说,后来被问的烦了临走前说了是突然暴毙死了。”
乔挽颜神色微动,这倒是有些太突然了。
依着那个疯妇的身体,怕是再活个几十年完全不是问题。话本中,也没有提及乔意欢小娘突然间暴毙死了。
只是在她看见乔意欢当上太子妃之后,乔意欢曾经和筱莹说过一嘴,让太子将她的小娘接到东宫住。
后面的事儿,她便不知道了。
“乔意欢回来了吗?”
紫鸢摇摇头:“还没有。”
耳房内,突然响起一道呜咽声,以及嘈杂的声音。
紫鸢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婢女,便见那婢女立即去了耳房查看,片刻后里面响起刺耳的声音。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小姐小娘怎么会暴毙而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乔挽颜倒是险些忘记了筱莹还被她关在耳房没有放出去,“堵住她的嘴,等到乔意欢回来之后再放她离开,免得在乔意欢没回来之前跑出去生事。”
“是,小姐。”
乔挽颜刚回到永宁阁,便又有下人来禀报,说是静安侯府的小侯爷来了,想要见她。
姜祁云来尚书府,见的从来都是乔意欢,这还是头一次来找她的。
乔挽颜轻倚在榻上吃着桂花糕,“说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婢女答:“小侯爷不曾说,只是说有重要的事要和小姐面对面说。”
乔挽颜道:“就说我不在,去了明月楼用早饭。听说吃过饭之后还要去珍宝阁买步摇,估摸着晌午才能回来。”
紫鸢听得云里雾里,“小姐,您不想见小侯爷可以不见,何必说要去明月楼之后还要去珍宝阁,晌午才能回来呢?这么一说,小侯爷晌午肯定还会来的。”
“我知道啊。”乔挽颜懒洋洋道,“他这么一大早的来找我,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躲了这次,早晚会有下一次。他愿意等着,那就等着。什么时候我心情好了再见他,否则我永远都不在府里。”
想去明月楼和珍宝阁找自己,那他也是浪费时间与精力。
折腾人什么的,她最在行了。
姜祁云听着下人来禀报本来是打算去明月楼找她的,但是眼下他又怕乔挽颜用过饭后离开明月楼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人,干脆打算留在尚书府前厅等人。
徐书简是这时候来的,“草民参见小侯爷。”
姜祁云上下打量了一眼,是个长相俊美的书生,乔尚书的门生?
“你谁啊?”
徐书简泰然自若,“草民是乔尚书的门生,之前偶然之际乔二小姐知晓草民会作画,便让草民得了空过来给二小姐作画。今日不忙,便过来了。”
姜祁云不紧不慢道:“那你来的不巧,她没在府里。”
徐书简顿了顿,“原来是这样,早知二小姐不在府里,草民便不让人去通传了。”
这时,一个婢女走进了前厅,“徐公子,二小姐请您去永宁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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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睫纤长,在白皙如美瓷的肌肤上投下一道阴影,遮去了眼底蕴起的情绪。
婢女退下,乔挽颜抿了抿唇,拿着小镜子看了看镜中的自己。
“小姐,您说十公主会不会送乔意欢回来啊?”
紫鸢在一旁端着那盘乔挽颜吃剩的桂花糕一边吃一边问道,似乎吃的有点噎了脖子伸的老长将卡在嗓子处的桂花糕吞了下去。
“十公主也真是讨厌,瞧着昨日宫宴结束十公主还巴巴地去看乔意欢,也不是什么好人!”
只要和小姐关系不好的,和小姐讨厌之人走得近,紫鸢都不喜欢。
乔挽颜抚了抚鬓角,慢悠悠道:“倒也还好吧。十公主虽然和乔意欢走得近,但至少眼光不错,我不是很讨厌她,但也不怎么喜欢就是了。”
紫鸢好似明白了什么:“小姐,十公主不会是夸您长的漂亮了吧?”
乔挽颜抬眸看了她一眼,须臾眉眼弯弯,“紫鸢,还是你了解我。”
婢女走了进来,“小姐,徐公子来了。不仅徐公子,小侯爷也跟着过来了。”
不多时,姜祁云的身影最先出现,紧接着才是徐书简徐徐而来。
姜祁云性子骄躁藏不住什么事儿,被人区别对待显然是心里不爽,气冲冲的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坐在软榻上手持小铜镜欣赏美貌的乔挽颜。
“为什么见他不见我?你不是说去明月楼了吗?”
乔挽颜知道姜祁云是被区别对待不高兴了,她甚至能听到这番话带着几分委屈。
但,看着姜祁云不爽她便高兴。
乔挽颜放下了铜镜抬眸看向他,一副看傻子的表情,“这还需要问吗?”
“什么?”
“因为不想见你,所以我还特意费了神去编造谎言骗你。但你偏生听不懂委婉拒绝,给你脸面你不要,还巴巴地跑过来自取其辱。”
姜祁云被她一溜烟的话给定住了。
这个疯女人的嘴还是这么刻薄!
人长的漂漂亮亮的,怎么那张嘴就这么毒呢?
徐书简余光扫了一眼姜祁云,须臾道:“见过二小姐。早知如此便晚一点过来了。让二小姐忧心不悦,是在下的不是。”
一番话,让姜祁云更成了一个笑话。
“你凭什么不想见我?”姜祁云干脆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但任性这一套,对于乔挽颜来说完全不受用。
“我凭什么就要见你这个登徒子?”
“我没有!”姜祁云今日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儿的,他得为自己的清白负责。
“我若是想要偷看欺负你,那日.......”
姜祁云接触到乔挽颜阴翳的视线,到嘴边的话悠然卡在了嗓子眼,及时刹住了车。
他偏过头沉声道:“你先出去,我有事儿要跟她说。”
徐书简清波如玉的双眸微动,没有听他的话而是看向了乔挽颜,似乎是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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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去。”乔挽颜开口。
姜祁云轻哼一声,“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出去!”
“我说的是你。”
姜祁云愣了一下,伸手用食指指了指自己,有些难以置信他在一个穷酸读书人的面前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乔挽颜有些烦了,“我就是不想看见你,看见你就觉得倒胃口。我和你没什么话好说的,也不想听你的狡辩。你这样无耻好色之徒,我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一盆脏水泼向了姜祁云,从头浇到尾,关键是想要辩解对方还不给自己机会。
乔挽颜饶有兴致的欣赏他有苦说不出的蠢货样子,瞧瞧,针不扎在自己的身上就不知道疼。
从前姜祁云也这么污蔑自己的,即便自己解释他也不相信自己,觉得是自己欺负了他的好好意欢姐姐。
如今,憋屈不死他。
姜祁云气的脸色铁青,咬着牙一脸幽怨的看着她,气的胸腔直起伏。
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我就不走!我就不信他能给你画一天的画!”
徐书简从前并未接触过静安侯府这位被家里惯的没边的小侯爷,只听说是小时候在宫里长大,在宫里也是横行霸道,活脱脱一个混世小魔王。
但是如今,依着那混世小魔王的称号,他应该无法无天将房盖都掀开的。
怎么这么怂?
而且那一番语气与作态,分明带着几分任性与
骄纵?
徐书简从那抹烈火一般张扬的红色身影上移回来,询问道:“二小姐,可要在下改日再来?”
乔挽颜看都没看他一眼,“他愿意等那就等着,我可没答应他你走了愿意赏脸和他说话。作画吧,若是把我画的丑了,我要你好看。”
徐书简笑了笑,“二小姐放心。”
乔挽颜自顾自的调整了一下姿势,倚在榻上单手撑着脸。
紫鸢为她整理了一下衣裙,美人卧榻的绝美风景自聚客厅内浮现出来,晕染出一抹绝美的画卷动人心弦。
琼鼻秀婷樱唇红艳,好似娇艳欲滴熟透了的樱桃又娇又美。
聚客厅的房门始终没有关上,初春带着几分寒意,婢女贴心的升起了炭火放在了软塌的一边。
姜祁云皱着眉头盯着软榻上的女子,看着她慵懒昳丽的样子,脑海中豁然想起了昨日宫宴上,她平地而起奔向殿上方的‘明月’身姿。
片刻后,姜祁云猛然摇了摇头。
空有美色的花瓶而已!
还是脾气很坏很坏的花瓶!
姜祁云等的百无聊赖,没好气道:“你画完了没有?磨磨蹭蹭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你知不知道你在浪费谁的时间?”
乔挽颜忽而问道,“紫鸢,徐公子画了多长时间了?”
紫鸢立即道:“回小姐的话,已经半个时辰了。小姐是坐不住了吗?要不改日再画?”
姜祁云一听这话心中扬起欢喜。
乔挽颜坐了起来,拿起手边的一个抱枕朝着姜祁云用力的扔了过去,“再叫别怪我关门打狗!”
姜祁云幽怨的接住抱枕,哼了一声别开视线生闷气。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城外庄子早已人去楼空,乔意欢在庄子里里外外转了好几圈,别说个人影了,就是个活物都没有看见。
一切都和从前并无差别,没有遭贼的迹象,好似也没有丢什么东西,但人就是不见了。
娘亲不见了,那两个伺候娘亲的嬷嬷也不见了。
乔意欢站在院子里不明所以,一个人在廊下坐了许久也始终不见有人回来。
她双目无神的看着无垠天际,许久她收回视线抱着双腿将脸埋下,不愿面对这世间的一切。
清风袭来,吹起她的衣裙轻纱。
乔意欢无声的哭着,似乎脸埋在腿上就不会被人发现自己脆弱的一面般,整个人无助到了极点。
她独自离宫这么长时间了,十公主一定知晓自己不见了。
她有没有担心自己出来找自己?祁云有没有担心自己而入宫去找自己,发现自己不见了?
还有殿下
乔意欢思及此忽然痛哭出声,殿下会不会嫌弃自己?
为何自己会突然腹泻?是因为杖刑将自己打伤了身体吗?
哭了许久,直到嗓子都快要哭哑了,乔意欢终于抬起头。
一双清秀的澄澈双眸哭的猩红一片,她坐在那儿又是好久没有等到人,心中不免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娘亲一直没有回来,她从来不会离开庄子的。
那两个嬷嬷也一直没有踪影,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她不想面对一切,不想回府,只想在这庄子上无人打搅。可眼下,她必须得忍下心中的一切情绪,回府去查探娘亲到底是怎么了。
今日的京城尤为热闹,贵女在宫宴上被皇上下令杖责乃是闻所未闻的事儿,各大酒楼茶馆的客人们几乎都在谈论这件事儿。
但不知为何,午后,这些声音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像是被什么人压下去了一般。
“呦,这不是乔大小姐吗?”几个年纪不大的女郎从一个胭脂铺里走出来,正巧看见正朝着尚书府方向独自走着的乔意欢。
乔意欢看了她们一眼微微颔首,不打算停下继续朝着前面走。
“装什么呢?我若是她别说出门了,都想直接找个地洞钻进去。她倒好,竟然还有脸在街上闲逛。”
“姐姐你可别胡说,人家可是得太子喜欢根本不在意这样的丢人事儿呢。也不想想,皇上和皇后会不会让她进东宫。”
“姐姐们可真是会说笑,如今的她呀别说当个太子妃,就是最末等的侍妾都难如登天。”
“听说是个外室生的女儿,尚书夫人这么多年对待她也是极好的,可偏生随他娘是个狐媚子,专缠着太子攀高枝。”
乔意欢藏于袖下的双拳攥的死死地,回首看着那群人的背影,眼里满是冷意。
外室生的女儿又能如何?只要殿下喜欢自己,她们便只能如此用言语嫉妒自己!
乔尚书没有回来,乔意欢回了茗香阁,但却依旧没有看见筱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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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问问下人知不知晓庄子上的事儿,但却没有人知晓,即便知晓些许风声的也没有人敢开这个口。
乔意欢心里越发的不安,坐不住直接出了茗香阁打算独自在府里找筱莹的身影。
徐书简的画快要完成了,姜祁云反坐着一把太师椅,下巴落在椅背上一直盯着乔挽颜,像是要把她盯穿盯的不自在一般,无声的控诉自己的不满。
乔意欢路过聚客厅便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出于好奇想要确认走进了院子里,却一瞬间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尾,冷的刺骨。
祁云为何在这儿?为何在乔挽颜这里?
若是为了问乔挽颜自己在哪儿,为何会坐在那儿看着徐书简为她作画?
姜祁云和徐书简是背对着门的,但乔挽颜却能看见门外的景色。
她未曾起身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安静的看着院子里乔意欢僵住的身影,嘴角扬着一抹略带嘲弄的笑意。
姜祁云皱眉,“你笑话我?”
乔挽颜剜了他一眼,“蠢货。”
姜祁云噌的一下站起来,“乔挽颜!你别以为我让着你几次你就可以随意骂我!我也不是吃素的!”
乔挽颜没说话,不搭理他。
姜祁云只感觉到一记重击打在了棉花上,明明没有被乔挽颜骂回来,但却浑身不舒服。
乔意欢几乎是用跑着离开聚客厅的,心底里的伤她始终没办法自己劝解自己,如今又被背叛迎来双重打击,她只想回到茗香阁关起门不见任何人。
躲起来,谁都不见。
乔意欢刚回到茗香阁,便有人敲门请她去家祠,说是老爷回来了让她过去。
家祠内,乔尚书面色阴沉。
对于乔意欢这个女儿,她的出生本不是他所愿。
那晚荒唐过后,送去给吴氏的避子汤被吴氏喝下之后又催吐尽数吐出。肚子一天天大了,他才知晓被他赶去庄子种田的吴氏怀了。
若吴氏生的是个儿子,他会毫不犹豫的当场处死这对母子。但偏生吴氏生的是个女儿,论起来到底是自己的骨血,他年少之时心软留了这对母女一命。
这么多年,他对待这个女儿也算是仁至义尽。
不缺吃不缺穿,尽可能的在物质上公平。
无论如何这也是他年少之时第一个孩子,对于她的娘亲他心中一点爱意都没有,但是对于这个孩子,他心中一点爱意都没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这孩子生来对亲情浅薄,与他并不亲。
金氏是个骄纵的性子,不喜欢意欢也是真的。但是她不是那种卑劣之人,即便不喜欢也不会对一个小孩子下黑手。
否则这么多年,金氏掌管整个乔府,想要不生不息弄死一个无人照顾的孩子,简直是易如反掌。
他其实也承认自己偏心,一个会讨自己喜欢会对自己撒娇,自己累了还会像个小棉袄一样来书房给自己捶肩送糕点。
另一个却很少主动来找自己,总是一副防备心的样子不和任何人敞开心扉,客气的疏离,一副全天下都欠她的样子。
后来他才知晓,是因为自己让吴氏独自在庄子上住不肯接回尚书府。
她觉得自己苛待了她娘。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尚书长出了一口浊气,去年,他曾挑选了大理寺少卿的嫡幼子为意欢的成亲人选。
虽然那小子是个嫡出,但是家中兄长都太过于出色,他自身的才华在他那些兄长面前,便不算什么了。
日后的路,无非也就是当个不愁吃喝的贵公子,受家族的庇护富贵一生。
意欢嫁过去也算是高嫁,那小子人品脾性都不是恶劣之人,绝不会因为意欢是个庶女而苛待欺负,也算是一件极好的婚事。
他当时也曾和大理寺少卿谈起过这件事儿,知晓对方不在意小儿子未来的妻子是不是嫡出,是不是高门贵女,只要两个孩子互相喜欢,他们家就可以接纳。
毕竟他们家也不需要小儿子来挑起家族门楣,只要平安顺遂的过完一生就行,不需要用婚事来帮助家族。
本来谈的都好好地,那小子也没有拒绝的意思。甚至从前他无意间见过一次意欢,还对意欢颇为喜欢。
但突然有一天,那小子定下了和另一家姑娘的婚事。
他事后才知,是那小子在街上看见了意欢买玉佩,口口声声说的是送给太子的玉佩。
如此,人家才迅速定了和别家的婚事,免得招惹麻烦。
也是自那之后不久,太子心悦意欢的事儿闹的满城皆知,再没有人给意欢提亲说婚事。
庶女为主母,不算什么稀奇事。但是庶女为储妃,古往今来都没有这样的荒谬之事。
他也曾和意欢私下里说起过,提醒过,但是无异于对牛弹琴。
一心奔着储妃之位,他说的多了倒是一片好心成了恶意。
后来,他干脆不管了。
一辈子嫁不出去那也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父亲,您找我。”乔意欢走了进来。
乔尚书收回思绪,“跪下!”
乔意欢沉默片刻,缓缓跪了下来。面色清冷没有一丝情绪,就好像面对的都只是一群陌生的牌位,陌生的父亲一般。
“知道我今日为什么叫你来吗?”
乔意欢淡声道:“女儿给父亲丢了人。女儿知错了,女儿不该准备什么一桶姜山,不该妄想自己不该得到的一切。”
乔尚书转过身看着她满脸怨恨不甘的样子,“你是在和我闹别扭吗?嘴上说着错了,你真的觉得自己错了吗?乔家不欠你的,少摆出那副全天下都欠你的姿态!”
乔意欢沉默不吭声了,但看着她脸上的寒意,便知道她根本没听进去。
乔尚书冷声道:“乔家对你仁至义尽,我曾给你铺过一条顺遂无忧的路,是你自己不要的。如今自己丢了人还让乔家跟着你丢人,你就在这儿跪着再挨五十藤条!”
乔意欢忽然笑了一声,“顺遂无忧的路?”
乔尚书拧眉。
乔意欢抬眸看向他,“父亲,如果这条路这么好的话,为何不给妹妹呢?妹妹是父亲的心头肉,父亲怎么会把这么好的路给我呢?”
乔尚书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双眸半眯,“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女儿当然知晓。”她收回视线看着满堂牌位。
“父亲为我找了一个日后要靠家族庇护的无能之人为夫君,却为妹妹筹谋储妃之位。都是乔家的女儿,父亲为何要这么偏心?既然这么不喜欢我,为何当初在我出生之时不杀了我?”
乔尚书看着她,只感觉到无比陌生。
“我看你是疯了。”
乔意欢忽然笑了起来,“是啊,我是疯了。”
她低声呢喃,“我所拥有的一切都被人抢走了,怎么会不疯呢?”
乔尚书沉声道:“来人,给我动家法!”
管事挥了挥手,便见有嬷嬷拿着藤条走了上来。
乔意欢一声没吭,生生咬着牙挺了下来,像是跟人较着劲儿一样。
但后背上火辣辣的痛感,让她额间冷汗直流,唇瓣苍白至极。
“父亲,可否容许我去庄子上和娘亲同住?”
乔尚书双眉微颦,“你小娘前些时日暴毙而亡,早就不在了。”
乔意欢心里咯噔一下,瞪大了双眼唇瓣微张,脸上满满都是不可置信。直至看着他并无说谎的反应,大脑一片空白,难以接受这个消息。
“不可能,我娘亲身体一直都好好的,不可能会突然暴毙的。什么时候的事?什么时候??!”
乔尚书没说话,倒是一旁的管事解释道:“就在十三天前,那段时间大小姐一直都在公主府。早出晚归,老奴就没有找到机会告知大小姐。”
乔意欢跌坐在地上,心底里仅存的支柱怦然间到倒塌,徒留无尽悲意与绝望。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管事道:“大小姐小娘的尸体就葬在巡辉山脚下。那时候临近万寿节,乔家不能因为一个外室办丧事,还请大小姐理解。”
乔意欢踉跄的站了起来,“我要去找小娘,我要去找小娘!”
“拦住她!”乔尚书命令道,“你这样出府,是想要丢尽乔家的脸面吗?就给我在家祠里好好反省,不许出府!”
乔意欢死死地盯着他,殷红的眼眶里满是怨毒之色。
“是父亲杀了娘亲吧?娘亲身体一直都很好,绝不会突然暴毙,绝不会!”
乔尚书没有回答她,冷眼看着她,须臾转身离开。
管事叹了口气,也跟着离开。
别说是外室,就是在那些高门大户后院里的妾室,说起来也都是老爷夫人的奴婢。
吴氏不甘在庄子里满口怨毒诅咒,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儿,怨不得别人。
大小姐身为这样女子的女儿,夫人能不祸及子女让大小姐长这么大,说起来也算是很好了。
只是小姑娘心里委屈又阅历少,看不清那么多东西。
这世上,并不是非黑即白的。
哪里有那么多公平啊?
筱莹被永宁阁的婢女放了回去,知晓乔意欢在家祠之后又知晓了万寿节宫宴上发生的事儿,着急忙慌的就赶了过去。
果不其然,她看见了大小姐跪在地上哭的快要断了气。
“小姐,您没事儿吧?都是奴婢不好,都是奴婢的错。”
乔意欢抱着她寻找丁点安慰,“筱莹,你没错,是我太无用了!只有你不会背叛我,我只有你,只有你了!”
筱莹心中无比自责,“小姐,都是我不好。我想着让二小姐去不了宫宴让您安枕无忧,所以给她送去了一碗下了腹泻药的银耳羹。谁承想被二小姐知晓了,让人以太子殿下的名义给小姐送去了。小姐,都是奴婢不好,您骂奴婢吧。”
乔意欢身子一僵,忽然用力推开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你说什么?”乔意欢眸中溢出错愕,被筱莹口中说出来的话怔住,像是一瞬间灵魂被抽离出身体一般,整个人难以平静下来。
筱莹跪在她面前,满脸愧疚,“小姐对不起,都是我一时糊涂,我不该那么冲动的。小姐,您喝了那碗银耳羹没发生什么事儿吧?”
她小心翼翼的问着,因为没有去宫宴上,她也不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听人说小姐准备的一桶姜山烂掉了,被皇上下令斥责杖责丢尽了脸面,成了满京城的笑话。
不仅如此,这五十杖刑还是太子殿下的主意。
她有些不敢想象小姐此刻会多么伤心难过。
乔意欢跌坐在地上,双眸无光像是木偶一般。
她便奇怪昨天什么都没吃,为何会突然腹泻难忍,根本控制不住的当众排泄污秽之物。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啊!
乔意欢突然笑了起来,笑的撕心裂肺眼泪都笑了出来。
筱莹心中揪成了一团,想要上前安慰却不知道如何安慰才好。
小姐这个反应,不会是当众腹泻了吧?
若没有人发现还好一些,若是被人当场看见,可真是无颜活下去了。
筱莹心疼的上前抱住她想要轻抚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慰她,可却突然被乔意欢用力推开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筱莹愣住,这还是小姐头一次打她。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从未让你做这种恶毒之事。你待在我身边虽然口无遮拦了一些,但是我一直以为你本性善良只是爱冲动了一些,却不想你竟然能做出这样阴毒的行径,你太让我失望了!”
筱莹立即叩首请罪,“小姐,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这么做了!小姐别生气,小姐打奴婢吧,只要小姐消气奴婢做什么都愿意!”
乔意欢紧咬着牙根,回想起昨晚那些事儿,她便想要一头撞死在墙上。
许久,她长出了一口气,语气冷漠,“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筱莹抬头看着她的神情,沉默片刻到底是起身离开了。
但她没敢离开,只是在家祠外面跪等着。
乔意欢猩红着眼睛看着满殿牌位,漆黑的双眸嵌着阴翳的暗光。
若不是乔挽颜,自己焉能这么丢人?
若不是她,自己被皇上斥责也还会得到太子的怜悯,而不是直到现在他都没来找自己。
本该和自己交好的祁云此刻来了尚书府也不来找自己,而是在乔挽颜那里陪着她作画。
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都被她抢走了。
乔意欢低声呢喃:“为何总是要抢走我的东西呢?”
长女的地位,朋友的关怀,殿下的怜悯,从小到大,她什么都要抢。
❀
初春的晌午,阳光都比冬日里温暖了不少。
无垠天际好似一块被洗的湛蓝湛蓝的绸缎,空气中都带着清新的暖意。
徐书简的最后一笔落下,看着宣纸上的美人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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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画作好了。”
乔挽颜在紫鸢的搀扶下起了身走到他旁边,她没说话,但徐书简从她脸上的笑意中清楚知晓她很满意这幅画。
“二小姐可还满意?”
姜祁云等了许久,等的直打瞌睡终于等到了破画画完了。
起身朝着那边走了过去,看着宣纸之上的美人卧榻图微微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这徐书简有点东西啊。
寻常画师作出来的画和本人到底是有些差距的,画中之人始终是不如本人来的惊艳。
可徐书简这幅画,说上一句惟妙惟肖绝不过分。
逼真,传神,画中女子嘴角扬起的笑容都带着几分春风盎然,媚态勾人。
徐书简忽然问向姜祁云,“小侯爷以为在下作的画如何?”
姜祁云轻轻咳了一声,“还行吧,比真人好看多了。不过做人不要那么虚伪,长什么样就画什么样,别美化。”
徐书简没说话,只是余光扫了一眼乔挽颜的侧颜,果不其然见着她扬起的笑容收了回去。
这么不会说话,是会讨人嫌的。
乔挽颜偏过头瞪着姜祁云,视线从落在他的眼睛上移到他的脸颊上。
姜祁云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喉结微动退后一步,和她保持了安全的距离。
这个疯女人动手扇人巴掌的速度真的很快,且还会虚晃一枪。
被她盯上的脸,根本逃不掉。
“瞎了你的狗眼。”乔挽颜骂了一句收回视线,拿起那幅画又仔细欣赏了一番,“紫鸢,裱起来挂到永宁阁去。”
紫鸢立即接下,乔挽颜又道,“徐书简,你画的很好我很满意。想要什么赏赐,说吧。”
徐书简并不反感她微微昂着头一副施舍样子的骄矜大小姐做派,“若是二小姐愿意,可否赠与一套文房墨宝?”
乔挽颜单眉微挑,就这?
自己这么大方的开了口,他就只要这么简单的赏赐?
不过也是,一个穷书生,见识也就到那儿了,能要得出什么昂贵的赏赐?
“好,改日我让人给你送过去。留下喝杯茶吧。”
徐书简没有看姜祁云从背后迸射过来的视线,“多谢二小姐美意,不过二小姐应该还有别的事,在下就不叨扰二小姐了。”
乔挽颜看了一眼姜祁云,“正巧我也乏了,那就不留你们喝茶了。”
姜祁云愣了一下,“哎?不是?我都等了这么久了,你说你要回去休息了?你耍我呢!?”
徐书简温声道:“小侯爷,恕在下失言。二小姐刚刚保持一个动作那么久也该是乏了,若是有什么事儿可以晚些或改日再说。”
姜祁云恼了,怒斥道:“你装什么好人?这有你什么事儿?!”
徐书简不急不闹,神情依旧云淡风轻泰然自若,“小侯爷教训的是,在下也只是忧虑二小姐身体吃不消需要休息,没有别的意思。”
“这聚客厅内,也是有正常男子的。”乔挽颜慢悠悠来了这么一句。
姜祁云一番话堵在嗓子眼里上不来下不去,憋了好半天才对着乔挽颜道,“你看不出来他装着温柔贴心的假样子吗?小心有朝一日你被吃绝户!”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徐书简微微颦眉,“小侯爷这是什么意思?纵使在下只是一个平民百姓,但被小侯爷如此污蔑也没办法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并未发生过的事,小侯爷如此言行是羞辱了在下,也是羞辱了二小姐。”
乔挽颜道:“姜祁云,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无耻吗?徐书简是个读书人,不是你那种无耻之辈。”
徐书简淡然的视线看向他,但不知是不是姜祁云多想了,总觉得他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乔挽颜不疾不徐问道:“这么担心我被吃绝户,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喜、喜欢你?”姜祁云眼睛睁的溜圆,“谁、谁喜欢你了?你不要过于自信好吗?”
这个疯女人不会是被徐书简那三言两语哄的昏了头吧,要不然怎么会说出这么荒谬的话来?
清风拂面吹起她的长发,乔挽颜浅声反问:“你不喜欢我吗?”
姜祁云被她视线直白的看着,磕磕巴巴道:“你、你在发什么疯?我怎么可能喜欢你?”
他话落顿了顿高声又道,“小爷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我就是以后娶头母猪都不会娶你!否则,我跪在地上给你舔脚!”
乔挽颜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轻飘飘道:“谁在意啊?”
姜祁云心口一窝,更难受了。
乔挽颜直接回了永宁阁,徐书简朝着他微微颔首,也转身离开了。
偌大聚客厅,只剩下姜祁云一个人,背影怎么看怎么凄凉。
他站在门口怒斥道:“乔挽颜,你敢耍小爷!”
浪费他时间,等了这么久结果就回去休息了,可恶的疯女人!
永宁阁内,婢女见着她回来了走上前将茗香阁那边发生的事事无巨细的讲了一遍。
紫鸢嘿嘿笑道:“活该!就是奴婢运气不好,没有和小姐一样看到她是怎么当众拉屎的!”
乔挽颜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都退下,永宁阁的门被关上,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她在家祠里竟然敢和爹爹顶嘴,果然是和从前不一样了。”
从前的乔意欢,即便在府里受到了委屈也从来不说出来,逆来顺受一副可怜样子,看着便让人不爽。
明明心中不满,但却总是隐忍着,等着别人开口为她抱不平。
首当其冲的,就是她身边那个贱婢,筱莹。
可是如今,她竟然和爹爹顶嘴了,果然是因为受到的委屈不同于往日,忍不下去了。
乔挽颜嘴角噙着笑容拿起一颗蜜饯放入口中,甜腻腻的味道在口中四溢开来。
挺好的呀,不再不争不抢逆来顺受,因为嫉妒不甘和危机感而做出一些‘冲动’的举动,这和话本中的乔意欢就不是一个人了。
既然也会做恶事,那和自己有什么区别呢?
如此那所谓的光环还会覆盖在她的身上吗?
没了光环的乔意欢,自己动手除掉她还会陷入昏厥吗?
不枉她谋划这一番伤敌一千自损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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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意欢注定要当太子妃,当皇后。自己注定杀不了她,注定成为她的陪衬。
那就让乔意欢自己跌落神坛好了。
只是眼下,姐姐伤心忧虑,她这个做妹妹的,自然得好生安慰一番,让姐姐放心才是。
火烧的不够旺,就再添些炭火吧。
乔挽颜午憩过后,婢女立即走了进来,“小姐,云姑娘将一群人给毒倒了,如今被官差抓到府衙去了。”
乔挽颜:“........”
她当初好像就不应该带着云瑶回京的,这丫头不是在闯祸的路上就是已经闯完祸了。
自己不是在捞她的路上就是正在捞她。
只不过,乔挽颜刚到府衙门口还没有进去,便看见云瑶跟在京元的后面出来了。
似乎是看见了她,小姑娘小跑着下了台阶,笑的甜滋滋的:“阿颜姐姐,你怎么来了?我跟你说,我可是干了一件大事儿呢!”
乔挽颜有些疑惑,“你怎么在这儿?”
京元走了下来微微颔首客气道:“见过二小姐。我家殿下无意间知晓云姑娘被人抓到了府衙,便让属下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乔挽颜这才知晓,是云瑶外表看起来单纯好骗,又是一个人出门没带着府中下人,被人牙子给盯上了。
以美食引诱她,结果半路上给打晕带回去,打算过几日卖到京城以外的青楼去。
结果云瑶清醒过来之后,还看见很多和她年纪相似的小姑娘等着被卖,直接下毒把那群人牙子都给毒倒了。
但却跑出去一个报了官,趁着云瑶将那些小姑娘都给放走了反污蔑云瑶上门找事儿,结果就被府衙官差给抓走了。
府衙府尹正在和太子汇报着差事,随口说了一句云瑶小小年纪这么毒辣还敢攀着户部尚书府的小姐,太子才意外知晓派了京元去查看。
“阿颜姐姐我厉不厉害,我救了好多人呢!”
京元道:“云姑娘此举大义,若不是云姑娘怕是要有好多无辜女子被卖入京城外的青楼,想找都没法子找。如今那群人被羁押起来,之前被卖出去的女子应该很快就会被救出火海了。”
乔挽颜摸了摸她的头,“瑶瑶真棒。”
云瑶嘿嘿笑着,两个小酒窝浅显却可爱的不像话。
“乔挽颜!!!”
忽然一道刺耳甚至带了一丝怒意的声音从远处响起。
几人朝着那边看了过去,却见是姜祁云骑在马上怒气冲冲而来。
急促的马蹄声渐渐逼近,姜祁云满脸不高兴的驭马在她旁边停下。垂着眼帘看着她,心底里有气但却到底没敢发作出来,怕被这个疯女人当众骂的狗血淋头。
京元看了他一眼,小侯爷这么生气的样子是发生什么了?
“我就是想要见你一面和你独处说些话,你有时间休息,有时间作画,有时间在街上闲逛,就是没时间理我是吧!?”
乔挽颜不耐烦道:“你好烦。”
京元神色微动,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但他感觉小侯爷此刻有点
像从前得宠但又失宠的美妾,缠着问主君为什么不理他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挽颜转身道:“京元,劳烦你回去告诉殿下一声,改日我会带着云瑶亲自登门拜谢。”
京元点了点头,“是。”
京元离开远了回首还看了一眼府衙门口的动静,什么话需要单独说?该不会小侯爷喜欢上乔二小姐想要表达情意吧?
想到这儿京元立即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怎么可能呢?
谁不知道乔二小姐小侯爷两个人不对付?
这两人若是真的成了,小侯爷还不得被人压的死死地?混世小魔王直接变成歇菜小魔王。
茶馆雅间内,紫鸢斟了一杯茶推到乔挽颜的面前,云瑶低着头专心致志的吃着糕点。
姜祁云看了一眼云瑶,有点想让云瑶出去。但是瞧着乔挽颜那副样子,自己若是开了口她不会赶走云瑶,而是会赶走自己。
“有什么话便说吧。”乔挽颜呷了一口茶淡声道。
姜祁云犹豫了一下开了口,“那日我真没有偷看你的一丁点念头,是我看见司徒樾鬼鬼祟祟的朝着长平殿那边去,所以出于好奇跟上去的。谁承想那个不要脸的反咬我一口,偷看的明明是他!”
从昨天晚上心中就憋着气,出了宫又揍了司徒樾一顿还是没有解气。
姜祁云拉过椅子坐在了她的对面,“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他长这么大就没有被人这么污蔑过,这件事儿他必须说清楚了,彻底解决了,否则他晚上觉都睡不安稳。
他可不想让乔挽颜觉得自己是一个无耻下作的色痞子,否则以后她定然总拿这件事儿压自己。
云瑶眼睛睁的溜圆,天爷啊,她这是听见了什么?
偷看阿颜姐姐?他眼珠子不想要了吧?
云瑶死死地盯着姜祁云,眼睛里开始冒火。二话没说,直接将自己一直随身斜挎着的流苏小布袋摘了下来,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认真的开始翻找。
桌子上一堆瓶瓶罐罐,紫鸢问道:“云姑娘这是要干什么呀?”
云瑶咬牙切齿道:“我不允许有人欺负阿颜姐姐,这个人敢偷看阿颜姐姐坏姐姐清白,我毒死他!”
乔挽颜微微顿了一下,嘴角扬起一抹被可爱到的笑容。
难怪总是被人骗,这么单纯可不是好骗?
姜祁云:“........”
这小丫头能不能抓取重点,他是在解释自己没有偷看,怎么就略过一些字眼判定自己偷看了?
云瑶认真的翻来覆去,“这个不行,这个只能让人连拉带吐。这个也不行,这个只能让人浑身起疹子。这个还是不行,这个只能让人口歪眼斜........”
“我说........”姜祁云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云瑶噌的一下拿起一个小瓷瓶举到半空中,“好耶,这个也被我带着了!这个能让人走路腿画圈、说话流口水,时间长了就变成半身不遂的傻子!这个行,就给你用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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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药她还没有给人试过呢,正好这次给他试一试看看药效。
云瑶将小瓶子递给他,“你吃吧。这个不苦的,很好吃的!”
姜祁云:“........”
这丫头是不是兴奋过头把脑子弄坏了?
让自己吃下这毒药?她没事儿吧她?
姜祁云看向了乔挽颜,一副你还管不管的样子。
乔挽颜轻笑出声,“瑶瑶,你做得很好,但是眼下我们不能光明正大的毒他。”
“不是光明正大的也不行啊!”姜祁云补充道。
云瑶耷拉着脑袋坐了下来,“为什么呀?姐姐是觉得这个毒不够狠吗?我也还有别的毒药。”
乔挽颜解释道:“他是静安侯府的独子,若是和我独处之时出了事儿,我会有许多麻烦的。”
静安候和侯夫人和自己爹娘一样,若是姜祁云真的因为自己出了事儿,他们绝不会轻易罢休。
静安侯府并不是空有爵位的勋贵,就这么一个儿子,真出事儿了怕是会拼命也得讨个说法。
“首先我说明,我真的没有偷看,你这个丫头能不能弄清事实在下手?”
乔挽颜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清白的?仅凭你那一张嘴吗?”
话落她顿了顿又道:“熟悉吗?这是你从前对我说过的话?”
姜祁云愣了一下。
乔挽颜语气淡然:“你送给乔意欢的祖传玉镯被她失手打碎,因为知晓那是静安侯府老夫人给你的玉镯,乔意欢也知晓事情的严重性,哭哭啼啼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当时我就在附近,你不分青红皂白的便觉得是我打碎了玉镯。”
“乔意欢当时说什么来着,说‘祁云你不要生气,都是我不好,要怪就怪我吧。’你觉得是乔意欢在委曲求全将怒火全都发泄在了我的身上。”
乔挽颜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儿一般。
“你说我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仅凭我那一张嘴吗?如今我也想问问你,你拿什么证明自己的清白?”
姜祁云语噎。
在他眼里,意欢姐姐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子,遇到委屈也只会含着眼泪吞下去不让别人担心。
可后来青州悬崖之上,意欢姐姐将乔挽颜推了下去。
昨晚宫宴之上,她责怪自己没有对那桶姜上心导致她被杖责。
那一年前那只玉镯,真的是乔挽颜弄坏的吗?
如果是她弄坏的,乔挽颜没必要旧事重提。
可如果不是她弄坏的
沉默许久,姜祁云低着头浅声道:“对不起。”
若乔挽颜真的是被冤枉的,他如今明白了被冤枉的滋味有多难受。
乔挽颜冷笑一声:“被人污蔑的滋味并不好受,你一句对不起就了了我这么长时间的委屈吗?”
姜祁云顿了顿,起身走到她旁边单手搭在桌沿上单膝跪了下来,“那你打我吧,打到你消气为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挽颜敛眸看着他仰着头回视自己的神情,“你是觉得我的手落在你的脸上,你就可以安枕无忧的不用觉得愧疚了?你的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好。”
姜祁云语噎,他如今自然知晓被冤枉的滋味不好受。
自己只是被冤枉了一个晚上就难受的睡不着觉吃不下饭,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想着如何给自己辩解证明自己的清白。
揍了司徒樾两顿也不解气,反而揍完人更恼火了。
乔挽颜被冤枉了这么长时间,可她却从来没有找过自己,心中只会更难受。
“你想如何?只要不是很过分的,我都愿意答应你。”
乔挽颜指腹磋磨着青花瓷的茶盏,莹润如玉的浅棕色瞳孔倒映着他那张清隽张扬的容貌。
云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大声道:“那你就答应阿颜姐姐三个要求,不准拒绝!阿颜姐姐,这个提议好不好?”
乔挽颜没说话,只是将视线从云瑶的身上移到了姜祁云的身上,似乎是在等着他的回答。
姜祁云咬咬牙,“行!三个就三个!前提是不能太过分,放火烧皇宫这类的我可不会答应你。”
别到时候这个疯女人让自己去火烧皇宫暴揍太子,那他可真是自寻死路了。
乔挽颜忽然笑了笑,姜祁云离得近,二人视线又是相对的。
只觉一瞬间,满堂生辉,周围的一切都随之明亮起来。
乔挽颜清声道:“好。那第一个要求,我要静安侯府每年为花朝节准备的通草花。”
此言一出,姜祁云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想到她竟然想要这个。
静安侯府每年都会准备一套通草花用来做花朝节一个习俗游戏夺魁者的礼物,已经延续十多年了。
不限制任何要求公平公正,只要在灵华山后山找到带着花朝节灯笼里的祈福丝带,便可以到静安侯府领取夺魁礼物通草花。
通草花是用通草木制成,特制的刀将通草芯切成薄片细心捏造出来,一两个月才能做出来一朵。
工匠耗费一整年才能做出来一套,极其精美精致,是京城很多女子梦寐以求的东西。
只可惜数量少,每年还只能靠运气才能获得。
且制作通草花的工匠极为稀缺,这通草花便更加让人期待每年的花朝节了。
但是今年,静安侯府请来做通草花的工匠年岁大了是最后一年制花。
静安侯府在年初的时候便说过今年游戏夺魁者的礼物从通草花变成了白色的和氏璧,因为这最后一套通草花,姜祁云要在花朝节那日送给乔意欢。
话本中自己知晓是最后一年能拿到通草花,所以准备派很多人去后山找丝带。谁承想今年的夺魁者礼物变了,她还生了好一番气。
最后在乔意欢的头上看见了通草花,直接让人将那一整套通草花踩得稀巴烂。
结果就是姜祁云找上门来为乔意欢出气,太子殿下知晓也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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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太子对自己的印象便更差了。
话本中的自己不懂得放下身段与尊严,全然一个任性骄纵,不爽就闹的天翻地覆之人。
姜祁云找上门来自己也不觉得错了,太子来了自己也只是将过错都推到乔意欢的身上,说她故意在自己面前招摇。
乔挽颜如今依旧不觉得自己有任何过错,只是更懂得伪装自己了。
她现在不在意姜祁云是不是要送给乔意欢表达情意的,单纯的因为连着几年都没有夺魁拿到一次通草花,对于精美的头饰还是工匠的封刀之作她迫切的想要。
姜祁云有些犹豫,“能不能给你五朵?”
静安侯府每年准备的通草花是一整套,一套里面有六朵颜色不一样的。
姜祁云期待了很久送给意欢姐姐的通草花,如今乔挽颜想要,他想要留一朵。
他之前嘴快告诉了意欢姐姐自己要把工匠的封刀之作送给她,若是说出来的事儿却没有办到,他觉得意欢姐姐会对自己失望。
可是
乔挽颜目光平静的看着他,许久才淡声道:“我就知道你不是真的愧疚。你欺负的人很多,又岂会在意对方是不是真的委屈。是我不该对你心存妄想,觉得你是真的对我有愧想要补偿我。”
这番话一出,姜祁云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乔挽颜是头一次在自己面前露出如此失望落寞的神情,和他印象里骄矜跋扈得理不饶人无理辩三分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拒绝的话看见她那张失望的神情,便说不出来了。
明明冤枉了她,却还讨价还价。
乔挽颜收回视线,等着他的回答。
就在乔挽颜觉得这招不好使,打算让云瑶给他下毒之时,姜祁云开口了。
“好,一套就一套,给你就是了。”
乔挽颜到嘴边的话悠然收了回去,与现在的她来说示弱并不是可耻的。
只要能达成目的,过程根本不重要。
想要收拾这个蠢货,日后有的是时间。
但......果然男人这种贱骨头都吃示弱这一套。
乔挽颜道:“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说话不算数,出了这个门又不认账了?”
姜祁云觉得自己被侮辱了,“小爷我可不是这种人,既然答应你了就一定说话算数。你当小爷我是司徒樾那种无耻之人呢?”
“那你发誓。”
姜祁云觉得她好幼稚,“行,我若是说话不算数,就变成狗对你摇尾乞怜,行了吧?”
乔挽颜眉梢轻挑,一副就这么简单的神情。
“这种誓言一点都不能让人心安。”
变成狗这算什么毒誓?
姜祁云耐着性子,“那你想如何?”
乔挽颜想了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认真道:“你发誓若是说话不算数,就不得好死、五雷轰顶、众叛亲离、身染恶疾、家门衰败、魂飞魄散、千刀万剐、万劫不复,死后入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
姜祁云:“.......”
紫鸢:“......”
云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姜祁云被气笑了,看着乔挽颜那副认真的神情,气的甚至骂不出来。
这张嘴怎么就这么毒呢?
吃砒霜了?
“你认真的?”
乔挽颜认真的不能再认真,“谁跟你开玩笑了,你是不是想要说话不算数?!”
姜祁云长出了一口气,似乎觉得好笑又有些好气。
“行。”他拉长了尾音,右手举到半空中发誓,“我若是说话不算数,就不得好死、五雷轰顶、众叛亲离、身染恶疾、家门衰败、魂飞魄散、千刀万剐、万劫不复,死后入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
乔挽颜满意了,嘴角露出笑容,“好,那我就相信你一次,你可莫要让我失望。至于剩下的两个要求,就改日再说吧,我现在还想不出。”
她话落顿了顿又问道:“你什么时候给我?”
姜祁云觉得她此刻是真的急性子喝热粥,“工匠要每年的花朝节当天给花蕊染色,我让他早点弄,但工匠为了吉利以及封刀之作的仪式感,估摸着再早也得是花朝节当天早上弄完。工匠制好我第一时间给你送去,别猴急。”
乔挽颜点了点头,“嗯,那你走吧。”
姜祁云头冒黑线,乔挽颜又道:“对了,把茶钱付了。”
❀
东宫
京元回去之后便将云瑶已经被乔家二小姐接走的事儿禀告了太子。
“殿下,听说那云姑娘前些时日还耽误了璟王抓前朝余孽,被璟王关在了刑部大牢。乔二小姐去了刑部捞人,刑部没放,乔二小姐又去了璟王府。”
鹤知羽手中的动作一顿,高冷清贵的容颜染上一层暗色。
“他心中痛恨挽颜曾抛弃过他,云瑶十有八九是在刑部待了一段时间收了苦头。”
京元道:“没啊,云姑娘第二天就被放走了。听说乔二小姐还不小心把璟王府的厨房给炸了,璟王没有追责轻飘飘将人放走了。”
鹤知羽抬眸看向他,京元莫名打了个寒颤,“殿下,怎、怎么了?”
鹤知羽沉声道:“这等无用之事,你告诉孤做什么?你是太闲了吗?”
京元:“.........”
“滚出去!”鹤知羽语气不耐。
京元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又道:“殿下,属下还有事儿没有禀告完呢。”
鹤知羽放下了手中的狼毫笔看向他,那道阴翳的视线似乎京元没说出重要的事儿今日便只能横着离开书房一般。
京元头顶压力:“殿下之前交代属下的事儿,属下已经查探清楚了。乔大小姐会突然腹泻难止,是因为服用了精提出来的巴豆和大黄。”
鹤知羽了然,果然是这样。
“谁下的?”
京元如实道:“筱莹。”
鹤知羽脸色微变,对于意欢身边的这个婢女,虽然有些鲁莽口无遮拦,但却是一心一意为了意欢着想,为了意欢什么都愿意做的。
她绝无可能会给意欢下这种东西,还是在万寿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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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元道:“但筱莹在万寿节当天早上,送去给二小姐一碗银耳羹,二小姐吃没吃属下就不清楚了。”
东宫暗卫虽然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但是在尚书府这种地方想要打探到消息也并不容易。
鹤知羽垂眸,鸦羽长睫遮去了眼底的情绪。
筱莹素来对挽颜不敬,她不会无缘无故送去一碗银耳羹。且,还是万寿节当天的早上。
那碗银耳羹,不出意外应该是加了巴豆和大黄的。
但从后续来看,吃了那碗银耳羹的应该是意欢。
鹤知羽磋磨着指腹,剑眉轻拢。
是挽颜知晓了那碗银耳羹加了东西转送到了意欢的手里,才导致意欢当众腹泻不止,丢尽了脸面。
“对了殿下,属下在府衙门口的时候还看见了小侯爷。小侯爷似乎一直想要和乔二小姐单独说些什么,但二小姐估摸着是一直没给他机会。”
鹤知羽微微颔首,“知晓了,你下去吧。”
姜祁云是个胡闹的性子,他们之间十有八九是拌嘴了,出不了什么大事。
❀
一连小半个月,乔挽颜成了京中贵女攀附的对象。
时不时地和人出去逛逛铺子吃吃茶,亦或者参加席面打打蹴鞠,日子算是过得惬意简单又自在。
倒是乔意欢,自那日晕倒在了家祠之后就一直将自己关在茗香阁内不出来。
就连她的近身婢女筱莹都没敢进去,老老实实的守在门口,心中忧思不安却没有任何办法。
她这几日也去东宫找过太子,想着让太子来劝劝小姐,安抚安抚小姐。
可是太子最近太忙了,朝中事务繁忙她连太子的人都没有见到。
甚至太子殿下身边的近身侍卫京元,她都不曾见到一面。
筱莹在门外重重叹了口气,到了晚膳时分将晚膳放在食盒里回了茗香阁,又慢慢的将两道菜放在了桌子上,走到了床边。
“小姐,该用晚膳了。您这几日吃的太少了,身体会吃不消的。”
床上的人依旧没什么反应,筱莹叹了口气又道,“小姐,殿下这些时日太忙了,过段时间奴婢去请太子过来好不好?”
乔意欢依旧没有回应。
筱莹沉默了片刻,到底还是没有再继续说什么,转身离开。却在刚要到门口的时候,听见了床上的人叫她。
“筱莹。”
筱莹立即小跑了回去,“小姐,您终于愿意和奴婢说话了。”
乔意欢坐了起来,脸色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我私账上还有多少钱?”
筱莹有些意外她会突然问起这个,“还有二十一两。”
乔意欢顿了顿,“你去用这些钱买粮食,账上有多少钱就买多少钱的粮食。”
筱莹甚为不解,“为何?小姐咱们在府中不缺饭吃的。虽然吃食肯定比不上永宁阁那边,但是也不至于自己买粮食啊。”
“没有为什么,你去办就是。”
筱莹心里一万个不理解,到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应下声就去办了。
乔意欢坐在床上,神情哀伤的看着从窗户折射进来照在地上的一缕光。
一直这样将自己关起来,便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别人靠不住,就只能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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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书令嫡幼女夏思文正在和十公主鹤宝珠在茶馆的三楼雅间喝着茶,恰好看见了长街上尚书府的马车,直接让婢女去邀请上楼喝杯茶。
乔挽颜推门而入微微颔首,一边朝着里面走一边笑着道:“姐姐今日可是有空了,前几日太傅府的席面姐姐都没有去,本还以为能见到姐姐呢。”
她说完又道,“见过公主殿下。”
鹤宝珠看见她进来便扬起笑容,难怪拼夕夕说自己是最幸运的人,穿来古代吃喝不愁还有人伺候的咸鱼生活先不说,还能看见这么好看的妹宝,这世上没有人比她更幸运了。
当然,除了前些时日在宫里正面攻击自己的屁。
夏思文笑着道:“妹妹也知道我最近在准备嫁人的事,今日可算是偷了闲出了门。再过些时日,怕是都没有时间出来了,当真是要烦死了。”
乔挽颜展眼舒眉,“姐姐不日将嫁给青梅竹马,脸上都是喜意,我可不信你会烦。”
夏思文轻笑出声,娇嗔道:“就你爱打趣我。”
鹤宝珠突然就想起了乔挽颜的那个青梅竹马璟王,原主的记忆里没有什么印象,不过在宫宴上她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
长的帅,那是真的帅。
放在现代娱乐圈里,能凭美貌直接杀入顶流阶梯的存在。
这皇家子弟以及那些权贵人家的孩子都没有长的太丑的,尤其是皇家,就算是皇帝丑人家妃嫔就没有一个丑的,更何况皇帝也不丑。
放在现代那也是叔圈天菜。
基因一代改变一代,不说容貌天才的太子和璟王,就是自己穿来的这具身体,也比自己之前好看多得多。
但即便是这样的绝佳容貌,配妹宝那也是他们高攀了!
鹤宝珠就觉得,妹宝就应该当女帝,把那些男人都充入后宫才不算亏,她就是这么溺爱的妈妈粉。
更何况,抛弃就抛弃了,也不能怪妹宝才是。
妹宝怎么没抛弃别人,非得抛弃他呢?
那都是他们不够努力,足够优秀还会被抛弃吗?璟王应该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才是!
要是妹宝愿意和自己当最好的朋友,她就是纳上百十个面首都愿意!
乔挽颜和夏思文说着话,实在是受不住旁边的鹤盯盯朝着她看了一眼,“公主最近可还安好?”
鹤宝珠脑子没跟上嘴,“我愿意!”
乔挽颜:“......”
夏思文:“......”
鹤宝珠眨了眨杏眸,随后摇了摇头,“没,我说我过的挺好。”
乔挽颜脸上扬着灿烂的笑容,内心啧啧轻叹,十公主好像没比姜祁云聪明到哪儿去。
夏思文一转话锋问道:“对了挽颜,你那长姐最近是在发什么疯啊?”
鹤宝珠最近没去找她,也不大清楚她最近在干什么。不过如果是她,估摸着就要社死找个地方躲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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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欢最近怎么了?”
夏思文道:“日日在丰裕街施粥,听说很多乞丐都在往那边去。一些家境不好的百姓也都拿到了白粥,听说百姓都在夸尚书府的大小姐心地善良神女慈悲心呢。”
夏思文话落又道:“你这长姐可真是能折腾,身为一个庶女老老实实听着家里安排嫁人就是。我家那几个庶女啊都被母亲嫁出去了,刚及笄就嫁人了,日子过得倒也是和顺呢。”
中书令的女儿,虽然是庶女但家里也不会安排的太差。若是随意给嫁出去了,那可是要落个苛待庶女的名声,丢人。
不高嫁也得是当个正经人家的当家主母,日子和顺美满有家族庇佑,受不了什么欺负。
这户部尚书府的庶女可好,勾搭上了太子又被皇上当众杖责丢尽了人,如今又闹什么施粥。
可不就是给自己弄个好名声吗?
鹤宝珠一个现代人理解不了什么嫡庶之分,这些嫡女普遍都瞧不上庶女。
可是换个思路,自己在现代遇见小三生的妹妹,也是一样没办法和睦相处的。
但是这古代也没有什么小不小三的,男人纳妾太正常了。她这具身体的母妃也不是皇后,也算是个妾室,所以对于这种事儿她只能含糊过去。
不厌烦也不认可,管好自己得了。
她可不是什么救世主,当出头鸟是要挨枪子的。
妄想在古代依靠现代人的思维改变这些人的世界观,简直就是个天方夜谭。
乔挽颜笑笑:“我这姐姐前段时间在宫里发生了那样的事儿,回来了一直郁郁寡欢不愿意理人。如今愿意出门做做善事,母亲也跟着放心许多。”
夏思文感慨道:“尚书夫人当真是个极为善良的女子。乔意欢能生在乔家,也真是上辈子积了德。”
鹤宝珠没说话,乔意欢是她来了这个世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但是不经历一些磨难,即便是亲人都难以看透对方。
乔挽颜没再说话,只是看着窗外一辆熟悉的马车经过,嘴角的笑容笑的更浓郁了。
她起身,“时辰也不早了,母亲叫我今日早些回去,便先失陪了。”
❀
丰裕街,乔意欢衣着素雅拿着勺子给人舀粥。嘴角嵌着温柔无害的笑容,嘱咐着大家慢一点不要着急,每一个人都有。
鹤知羽的马车在远处停了下来,看见她那副熟悉的样子下了马车。
乔意欢无意间抬头正巧看见他,一瞬间红了眼眶,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瞬间别开视线放下了手中的勺子走到了一边擦着眼泪。
面前,一张帕子递了过来。
乔意欢缓缓抬头,看着梦中所思的人,低头哭的更可怜了。
“意欢,别哭。”
乔意欢没吭声,只是无声的哭着。但心底却安心了不少,殿下这段时间没有来找自己,真的只是政务太过于繁忙,而不是因为那日的事情嫌弃自己了。
“怎么跑出来施粥了?”
乔意欢哽咽许久才缓声道:“不想待在家里,出门又不知道能做些什么,所以便想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帮助别人积些功德。”
鹤知羽刚要说话,远处突然响起一阵骚动。
“发生何事了?”
京元走上前立即道:“殿下,好像是一辆马车突然失控了。马夫被甩下车,马车没人控制正在狂奔不止。”
一道尖利的声音响起,是紫鸢急匆匆的跑着,一边跑一边喊,“小姐!小姐!”
鹤知羽拧眉,立即转身飞快离开。
乔意欢望着他的背影,手中的帕子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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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突然一沉,乔挽颜抬起头的一瞬间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
鹤知羽一剑砍断车与马之间的粗绳,马车瞬间停了下来。
而那失惊的马却依旧没有停下,抓了狂一般朝着前面疾驰。鹤知羽没有去理会那匹马,远处的京元驭马朝着那匹失控的马疾驰而去。
车门打开的一瞬间,鹤知羽看见了惊恐过度、泫然欲泣的乔挽颜跌坐在地上单手捂着胸口。
娇躯微微颤抖,纤长卷翘的羽睫上挂满了细碎的泪珠。好似清晨露珠凝于花瓣之上,晶莹剔透宛若浩瀚天宇上的星星。
鹤知羽心里咯噔一下,正要上前安抚却突然看见乔挽颜起身扑到了他的怀里。
鹤知羽一怔,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犹如潮水一般陡然间袭来。
乔挽颜低声啜泣的声音在怀中响起,他大手轻轻地落在她的后背上轻抚,语气竟是难得的温柔缱绻。
“没事了,已经安全了。”
乔挽颜哽咽,清浅音调中带着颤音:“殿、殿下,我好怕。”
鹤知羽另一只手揽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清浅的花香袭入鼻间,几乎是一瞬间,他的脑海中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美人娇软如水,别说是此刻鹤知羽抱着她,就是从前鹤砚礼拉着她的手,耳朵都是滚烫的如同烧红的烙铁。
“挽颜莫怕,孤在这儿,孤会陪着你。”
乔意欢赶过来的时候便听见了这么一番话,双脚沉重如同灌了铅,僵在原地看着太子温柔的抱着另一个女人,哄着另一个女人。
乔挽颜看见了她过来,突然抬起双手抱住了鹤知羽的腰侧。
鹤知羽神色微顿,语气温和轻抚,“没事了,别怕了。”
紫鸢终于跑了过来,“大小姐为何要瞪着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受到了惊吓,大小姐不该安抚我家小姐吗?”
乔意欢拧眉,“我没有!”
鹤知羽看了过去,一瞬间了然为何挽颜突然抱住自己。
她是知晓意欢来了故意的。
紫鸢哼了一声,语气阴阳怪气,“是,大小姐说没有就是没有,是奴婢胡说了~是奴婢看错了~”
说完她小声嘟囔道,“之前派人下毒反而自食恶果,如今还瞪着我家小姐。”
“你胡说什么?!”乔意欢怒斥。
紫鸢不吭声了,但却噘着嘴一副憋屈不服气的样子。
鹤知羽深深的看了一眼乔意欢,须臾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
他微微倾身将乔挽颜抱了下来,下了马车没有看任何人,朝着自己那辆马车大步离去。
乔意欢瞳孔一瞬间收缩到极致,缓了片刻才回身看向他们,脸白的不像话。
乔挽颜看向她,一只眼睛朝着她眨了一下,嘴角扬起的一瞬笑容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就像她从前说过的,既然能受委屈,就要一直受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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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次受伤殿下都会第一时间出现保护我,挽颜真的很欢喜。”
鹤知羽瞳孔微颤,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绵绵情意最是能拨动人的心弦。
刚将乔挽颜放到马车内,乔意欢的声音便在外面响起。
“殿下,我有话想要和你说!”
鹤知羽敛眸,乔挽颜立即拉住他的袖子。一句话没说,却是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眼尾殷红一片还挂着刚刚因为惊惧之下染湿的泪意,怎么看都是一副娇滴滴楚楚动人的可怜样子。
乔意欢期盼着他能够下来,就算是出于怜悯派人将乔挽颜先行送回去也好,只要此刻不和她一起离开。
乔挽颜刚刚挑衅的姿态,她甚至怀疑今日这场马车失控是她自导自演的。
她就是故意抢走殿下,故意抢走自己的一切。
车窗被打开,鹤知羽矜贵绝尘的容颜出现在她的视线内。
“有什么话改日再说吧。你妹妹如今受了惊吓离不开人,孤送她回去。”
乔意欢薄唇微张,像是听到了极为荒诞的天方夜谭,满心的期许期盼一瞬间轰然倒塌。
她上前一步,余光扫了一眼乔挽颜满是挑衅的张狂样子,心底里的火气如火焰一般升起,危机感扑面而来让她平静不下来。
“若是离不开人紫鸢也在啊,紫鸢与她一同长大必然是亲近的。挽颜福大命大没出什么事儿,我也是有很重要的事儿要和殿下说。”
她要告诉太子那日她腹泻不止到底是谁的手笔,自己喝下的那碗银耳羹是谁假借太子的名义送到茗香阁的。
她要告诉太子,乔挽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副虚假的外表下藏着的是多么恶毒的心!
鹤知羽微微凝眉,“她是你妹妹,她从前多关心你孤也看在眼里。到底是多重要的事,能让你无视她受到的惊吓?意欢,你本不是这样的人。”
车窗被关上,马车驶离原地。
乔意欢踉跄了一下险些没有站稳,殿下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不会的。
从前即便是乔挽颜故意装可怜,殿下也是在乎自己的感受,从来不会这样让自己下不来台的。
可是如今
殿下果然是在意那天宫宴上发生的事,他果然心底里还是有些嫌弃自己了。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谁能来帮帮她啊?
❀
墨萧脚步匆匆的走到书房,将丰裕街上发生的事儿完完整整的讲了一遍,着重讲解了太子殿下是如何抱着乔二小姐上马车的。
鹤砚礼手中的茶盏怦然间被他捏碎,“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儿和本王有何干系?”
墨萧咂了咂舌,呵呵,他默念十个数。
十、九
后面的八个数没有说出来,鹤砚礼随口问道:“那匹马怎么回事儿?尚书府养的马都是调教好的,怎会无缘无故失控?”
墨萧内心:瞧瞧,瞧瞧这口是心非的嘴脸!
当初在北冥城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待本王回京一定让她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
辜负真心的人便该自戕而死,免得脏了本王的手。
如今呢?人家烫个手都本能的给人家呼呼。
他再看不出王爷口是心非,就真的是十足十的蠢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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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话说的一句比一句吓人,结果回了京这么长时间,人家乔二小姐别说掉根头发了,把王府厨房炸了王爷都没有凶一句。
呵呵,不是他看不起王爷,实在是王爷这辈子都得栽乔二小姐的手里。
不枉他注意着乔二小姐那边的动静。
“暗卫看见太子抱着乔二小姐上马车之后......”
鹤砚礼双眉紧蹙沉声道:“说重点!”
墨萧:“.......”
呵呵,心里酸的慌没地方发泄,就朝他身上发泄,王爷也不是什么好人!
“那位抱着乔二小姐上马车之后,暗卫看见了马夫趁着别人不注意,从那失控之马的左后腿上抽出了一根银针。”
那一出马车失控的戏码,显然是乔二小姐自导自演的。
鹤砚礼轻蔑嗤笑,“竟使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心机,本王若是太子,定然不会着了她的道儿!”
墨萧面上一点反应都没有,心底里冷哼一声。
王爷你看我信吗?
乔二小姐若是将那些小心机用到您身上,您的嘴得翘得老高了。
您不是厌恶乔二小姐耍心机,您是厌恶乔二小姐没对您耍心机啊!
❀
马车稳稳地停在了尚书府门前。
鹤知羽下了马车等着人出来扶她下马车,但却始终没有听见里面有什么动静。
重新上了马车一看,乔挽颜根本没有下车的意思。
她垂下眼帘浅声道:“我腿软,可否再歇一歇下车?”
鹤知羽问道:“需要孤抱着你下去吗?”
乔挽颜抿唇笑了笑,脸颊蕴起一片红晕,好似天边的云霞一般嫣然无方。一双潋滟的桃花眸笑的弯弯的,眼底满是娇羞可人。
像是春日里含苞待放的花朵,于风中摇曳极尽魅惑勾人。
她伸出双手,“那劳烦殿下抱着我下去。”
鹤知羽听出她故意撒娇,但脑海中却没有浮现一丁点拒绝厌烦的念头。
大手将她捞了起来,抱着她下了马车。
徐书简是这时从尚书府里走出来的,看见门口的两个人微微顿了一下,颔首请安,“草民见过殿下,见过二小姐。”
鹤知羽睥睨一般的视线看向他,一字未应从他身边经过。
“咣当”一声,乔挽颜发间的步摇因为之前在马车剧烈晃动而松动掉落了下来。
徐书简上前一步倾身将那只步摇捡了起来,察觉到太子阴冷的视线看着自己,却没有回视。
只是拿着那只步摇重新插在了乔挽颜的发间,鹤知羽的脸色阴沉了几分。
“男未婚女未嫁,你不知道自己的举动会给女子带来莫须有的困扰吗?”
若说上次在尚书府内看见的只是一场意外,那刚刚此人的举动便全然在无声的告诉自己。
他妄想攀高枝!
徐书简双手交叠至于半空微微颔首惶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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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知羽拧眉。
乔挽颜浅声道:“那便惩罚你下次再给我做幅画好了。”
徐书简垂下的头看不见他眼底闪过的一丝异色,“谨遵二小姐旨意。”
鹤知羽迈着大步进入尚书府,乔挽颜余光扫了一眼他的脸色,看不出什么情绪。
但是她能感觉到鹤知羽在自己刚刚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抱着自己的手僵了一下。
怎么能始终让自己不爽呢?殿下也要不爽才公平。
被他抱着,却怜悯别的男子,不论他现在喜不喜欢自己,男人的尊严都被狠狠地踩在脚下。
关键,他还对自己发不起脾气来。
因为,没有立场。
徐书简上了马车,书童也跟上之后,让马夫驭马离开。
“公子,您刚刚......”
徐书简此刻的脸上哪还有半分刚刚的谦卑温雅,一丁点表情都没有,透过窗户看着经过的那辆东宫马车。
半晌,他才慢悠悠的开了口:“啧,看着太子高高在上的样子,一时没忍住。”
“流云,你说乔二小姐对我的印象如何?”
流云道:“小人觉得,二小姐很喜欢公子作的画。”
徐书简轻笑出声,“她喜欢我做的画,但今日让我再给她做一幅画是假,借由我让太子产生微许嫉妒的情绪才是真。”
她不在乎自己日后自己会不会被太子穿小鞋,尚书这位千金,和他一样,是个极为利己的人。
能利用的,要把价值榨干净了才会放手丢弃。
永宁阁内,鹤知羽抱着乔挽颜迈入院中,一个眼生的婢女立即快他一步将永宁阁的门打开,跟在后面进入了房中。
其他婢女看了她一眼,眼中露出嫌恶。
新人她们不讨厌,讨厌的是刚来便处处不安分,彰显的她眼疾手快会做事一般。
“你好好休息,让下人给你熬一碗安神汤。那匹马不安分,孤明日让人给你牵来一匹规训过的拉车马。”
乔挽颜微微颔首,“多谢殿下送我回来,也多谢殿下如此细心。”
鹤知羽看着她眼波澄澈的样子,沉默片刻,“你自幼在温室下长大,不知外面的人间险恶。对于卑贱之人,勿要发善心,以免受到伤害。”
乔挽颜眨了眨眼睛,似乎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但却依旧笑吟吟的,“挽颜听殿下,殿下说什么挽颜便如何做。”
鹤知羽嘴角溢出一抹浅淡的弧度,“好好休息,孤先回去了。”
乔挽颜没起床行礼,鹤知羽也并不在意她的礼节。
刚刚开门的婢女立即走上前,“奴婢送殿下出府,殿下这边请。”
乔挽颜神色微动,“那个婢女很是眼生,新来的?”
“回小姐的话,书荷嫁人回了老家,夫人怕永宁阁缺了人伺候,便让人买了一个婢女回来。”
乔挽颜下了床,哪还有之前腿软走不了路的样子?
她笑着道:“眼睛里有活,倒是个机灵的丫头。”
婢女颔首,但却没有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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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是永宁阁新来的婢女,见过二小姐,二小姐安好。”
乔挽颜不疾不徐问道:“你做事很机灵眼睛里也有活儿,从前在哪里做事啊?”
婢女顿了一下,“奴婢从前是良民,不曾在哪里做事。娘身体不好,奴婢才自愿为贱籍来府中做事赚些月例给娘看病。”
乔挽颜啧啧轻叹,“好一个孝顺的丫头。送太子出府,送的可还高兴?”
婢女愣了一下,须臾立即跪在地上,有些惶恐。
来府邸之前,她听人说乔家的大小姐是个温柔好说话的性子。这府中的二小姐虽然有些骄纵,但本质不坏对待自己院里的下人极好。
前些时日有个在永宁阁做了十年的婢女嫁人离府,乔二小姐直接将身契烧了,又给备了一套嫁妆。
怎么说都是个对待下人并不苛刻,不是那种一不顺心就拿下人出气的恶毒之人。
可是眼下,她觉得有些不安。
不,是很不安。
尤其是看着乔二小姐那副依旧挂着笑意的容颜,她便莫名的觉得阴寒无比。
乔挽颜走近,挑起她的下巴,“你说你之前从未在其他府邸做事,为何知晓那是太子?为何如此出风头?”
婢女愣了一下,“奴婢、奴婢从前在大街上的时候见过殿下一面!”
乔挽颜挑眉,“哦?是吗?原来你不是想要出风头勾引殿下,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婢女一句话不敢说,万千想要辩解的话再看见乔二小姐那副美人面之后,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笑容之下的阴翳之意,压的她快要透不过气来。
只期望二小姐是一时逗弄下人,赶紧放过自己忙自己的事去。
不远处廊下的陆今野懒洋洋道:“我在平阳伯爵府司徒樾的院子里,看见过她。”
深夜潜入司徒樾的房间里,那个女子就躺在司徒樾的床上。
十有八九,是个通房丫头。
乔挽颜轻笑出声,“你人坏,你骗我。”
婢女吓得不行,错愕的看着他,拼了命的摇头,“二小姐,二小姐我没有,我从前并未在平阳伯爵府当过差,二小姐我没有.......”
乔挽颜笑意吟吟,“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人。”
话落,她转身打算进屋。
婢女松了口气,心中想着今日她一定要回到平阳伯爵府,让六公子把她接回去。
她不要留在这儿了,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二小姐好可怕,好可怕!
一旁婢女询问道:“小姐,如何处置这个婢女?”
乔挽颜不曾驻足,轻飘飘的声音飘进她的耳朵里,“沉塘。”
婢女身子一怔,立即爬起来要去求饶,“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奴婢真的没有在平阳伯爵府当过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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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阁内婢女直接把她按住,刚刚说话的婢女走到近前单手捏着她的脸颊,“要是知趣,便该闭嘴了。平阳伯爵府的耳目都送到小姐面前了,你觉得你还能活的下去吗?”
婢女颤着声音不服,“你们焉能就这么杀了我?你们肆意杀人就不怕平阳伯爵府告你们吗?”
永宁阁婢女被逗笑了,“胡说什么呢?你难道是平阳伯爵府的千金小姐不成?入了尚书府便是贱籍了,贱籍岂有人权?死在府中就如同府里死了一只鸭一只鸡,告到官府去官差都会把你轰出去。”
当这里是皇宫呢,下人都是有官籍的,不能随意处死。
这满京城的勋贵府宅,做事之人绝大多数都是贱籍,主家手握奴契就是捏住了他们的命。
午后东宫送来的拉车马被京元亲自送来了,乔挽颜仔细的欣赏了一番摸了摸拉车马的毛发,“殿下送的马竟是汗血马,用来拉车简直是大材小用了。”
京元道:“这匹马是东宫精心规训过得,性情温顺,用来拉车也一定不会发生失控这样的事儿,还请二小姐日后安心。”
乔挽颜笑着道:“替我多谢殿下,改日定当登门拜访。”
京元已经习惯了二小姐的客套话,上次殿下派他将云姑娘捞出来,二小姐也说改日会带着云瑶登门拜谢。
结果,根本没去。
“是,一定替二小姐转达。”
京元离开后乔挽颜便没了什么性质直接回了永宁阁,路上她道,“紫鸢,入了夜后拿些砒霜放在马料里。”
紫鸢有些疑惑,“小姐,这样马会死的。殿下好不容易送您一匹马,您这样殿下知道了会伤心的。”
乔挽颜浅笑道:“我这样喜欢殿下送我的马怎么会杀了它呢?杀了那马的,该是心有嫉妒之人啊。”
这尚书府上下,谁会嫉妒自己呢?
十有八九,会是不久前在丰裕街被太子训斥她变了的那位吧?
回去的路上她看见了情绪极为低沉的乔意欢。
乔挽颜百无聊赖之下升起了一抹戏谑之意,站在原地等着她过来。待她离的近了,笑眯眯道,“姐姐回来了?姐姐施粥做好事忙了一天,一定累坏了吧?”
乔意欢不想搭理她,绕开她便想离开。
乔挽颜也不恼,自有婢女拦住她的去路。
“姐姐,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怎么能不理我呢?你这样,我是会伤心的。”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乔挽颜一脸无辜,“我想........我想看着姐姐当众拉裤子。”
说完,她没忍住掩面笑了起来,笑声天真烂漫却氤氲着满满的嘲弄。
乔意欢脸色铁青,她此生唯一想要失忆忘记的就是在宫宴上发生的一切,尤其是拉了满裤子还是在殿下小侯爷等人的面前。
若不是因为那件事儿,殿下不至于对自己那个态度。
小侯爷和十公主也不至于一直没有找自己。
她阴沉着一张脸,“乔挽颜,到底谁会入主东宫还犹未可知。前路还长,我们走着瞧。”
乔挽颜一巴掌扇了过去,“你跟谁放狠话呢?”
从前这话都是筱莹说的,巴掌自然也落在了筱莹的脸上。
如今筱莹没在这儿,这巴掌不能没处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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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莹处理好丰裕街那边的事儿回来之后,正巧看见自家小姐坐在那儿。
“小姐,您怎么在这儿?丰裕街那边都已经收拾妥当,但是粮食不够了,我们账上也没有钱了。”
筱莹有点不理解小姐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小姐性子良善想要施粥救济穷苦人,可是小姐自己的月例也不高啊。
如今钱都花没了,这可如何是好?
乔意欢面色阴沉,“账上没钱,那就自己赚钱。你去把娘从前留给我的首饰拿出来,跟我出门一趟,”
筱莹点点头,“是,小姐。”
❀
这日和风习习、碧空如洗。春日里清风拂面,花朵竞相开放,是京城勋贵之家接连办赏花宴的时节。
金氏让人送了一件姜红色十二破留仙长裙,轻纱薄翠,缥缈轻盈的颜色仿若水波荡漾,走动之时裙摆飘逸如梦似幻,不似凡间烟火气,带了几分遥不可及的仙气漫漫。
两个婢女将衣裙展示出来,乔挽颜站在面前怎么看怎么喜欢的紧。
“好看,娘亲果然最懂我。”
她最喜欢华丽的衣裙首饰,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自己心情也便好了起来。
紫鸢道:“小姐,明日就是花朝节了,到时候配上通草花,您一定是这京城最美的女郎。”
乔挽颜抿唇浅笑,嘴角小酒窝甜腻腻的,“紫鸢,你说的话甚合我心意。永宁阁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赏三个月月例。”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行礼,“奴婢谢小姐恩裳,谢紫鸢姑娘。”
这尚书府偌大地方,下人多的数不过来。
即便谁都知晓二小姐是个骄矜跋扈的性子,但大家也都很想进入永宁阁当差。
不为别的,就为二小姐是个极为大方的性子。
心情好了就赏赐实实在在的银子,心情不好
尽量不触了二小姐霉头就是。
“紫鸢,今日也没有什么事儿,你去让人备马车,我要去趟书肆。”
之前答应给徐书简的文房墨宝还没有买,徐书简不过是个寒门书生,日后也不过是个探花郎。
但她左右闲着也是闲着,就当出去打发个时间也是好的。
正巧,她的纸张也没有多少了。
这时,婢女走了进来,“小姐,十公主送来拜帖,说是皇上赏赐了她一些新鲜的荔枝,请二小姐入公主府一道品尝。”
乔挽颜双眸微眯,她和十公主素来走的并不近,从前倒是和乔意欢走的颇为亲近。
只是后来万寿节之后,乔意欢就一次都没有登门公主府,公主府也在没有送来拜帖。
“小姐,那咱们是不去书肆改道去公主府吗?”紫鸢问道。
乔挽颜沉默片刻,“破荔枝有什么可品尝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眼不远处八仙桌上摆放的一盘荔枝,这是外祖父派人送来的,今年最早的一批荔枝,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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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吃了好几天了,实在是有些吃腻了。
“去回话,就说我今日不得空。”
一个不得宠又没有盛宠妃嫔的母后,连结交的意义都没有,简直是浪费时间。
她有那个时间,看看书写写字,逛逛街买些胭脂水粉都比去结交一个没用的公主来的有意义。
紫鸢难得聪明了一回,“小姐,要不您还是去吧。”
乔挽颜睨了她一眼,“为何?”
紫鸢道:“小姐,您瞧啊,这十公主从前和乔意欢交好,可是后来万寿节之后就没什么来往了。乔意欢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能和公主交好,即便是不得宠的公主也是她想要攀高枝结交的人脉。”
“如果小姐和十公主交好,乔意欢定然要气死了。”
乔挽颜敛眸细细想了想,片刻后,“紫鸢,你最近吃核桃了吗?”
紫鸢挑眉摇了摇头,“没有啊!”
乔挽颜笑而不语,永宁阁内的婢女们纷纷低着头偷笑。
紫鸢没听明白,但看着那群人的反应就知道小姐又在打趣自己,娇嗔道:“小姐~”
宝马香车出了府,慢慢悠悠的朝着公主府而去。
公主府门口是鹤宝珠的近身宫女薇末在等着,瞧着人过来了立即走下高阶到了马车一旁等候。
“奴婢薇末见过二小姐。公主一早就让奴婢在此等候,盼着二小姐到府上做客呢。”
乔挽颜微微颔首,虽然十公主是个不受宠的,那日回京身边也并未带着什么下人,倒是眼前的这个宫女,是个沉稳又会说话的。
想来这公主府规规矩矩,是这宫女的功劳。
紫鸢落落大方道:“承蒙公主厚爱,我家小姐很是荣幸。还请薇末姐姐带路。”
薇末点了点头,“二小姐请。”
乔挽颜是第一次来公主府,不免觉得这堂堂公主府邸,比不上东宫那是情理之中,可是这过素雅的府宅,甚至比不上她家里华贵。
啧,寒酸。
柳嫣然是打算去花园里转转的,她一个好端端的现代人没有手机没有电脑,什么打发时间的娱乐活动都没有。
如今身处这大幽最繁华的京城,听说明天还是花朝节了,她很想、迫切的想要出去转转,看看这古代的花朝节到底是多么热闹。
可是
她不敢。
她害怕出了这公主府就会被乔挽颜抓走,所以一直不敢出去,躲在这里。
但,为啥她在公主府躲避还是能看见乔挽颜?
她不会如此胆大敢在公主府里将自己抓走吧?!
只要撑过这几天,只要撑过去
柳嫣然几乎是看见乔挽颜的一瞬间便要转身离开,但奈何被薇末叫住了。
“柳姑娘。”
柳嫣然驻足。
薇末道:“柳姑娘匆匆忙忙是要到哪里去?这位是户部尚书府的二小姐,柳姑娘应该也是认得的,是您至交好友乔大小姐的妹妹。”
乔挽颜望着她的背影浅声笑道:“嫣然姐姐,好久不见啊。”
柳嫣然还没有转过身看着她,但大脑嗡嗡作响,浑身的鸡皮疙瘩几乎是一瞬间全部起来了。
魔音,简直是魔音!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柳嫣然身体僵硬的转过身,脸上挂着的笑容尴尬到了极点,笑容苦涩的让人看了都觉得可怜。
但乔挽颜不觉得可怜,反而十分欣赏别人对自己的惧意。
紫鸢就更没当回事儿了,回头看看薇末,脸上依旧淡定从容,似乎就是这两人打起来她都是面不改色的等着打的累了再上前劝架。
“嫣然姐姐,你怎么见着我就跑呢?我们情如姐妹,你这样可是会让我伤心的。”
乔挽颜嘴角勾起的笑容澄澈无害,像是灵山之上潺潺而流的清泉溪水,一派纯真甜美,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恶意。
柳嫣然一直觉得别人微笑很有亲和力,是友好的象征。
但是自从在乔挽颜身上,她清楚地知道什么叫笑里藏刀。
温柔刀,扎在心口上疼痛都是翻倍的。
精神与肉体,都被伤害。
柳嫣然知道她这一番话是故意让自己下不来台,故意让自己尴尬。
知道性情恶劣,但眼下在薇末面前也不敢直接跑路,毕竟她还要在公主府寻求庇护。
“二小姐说笑了,我没有跑,只是一时肚子有些不舒服,想要去趟卫......茅房。”
乔挽颜笑意颜颜,好似清晨穿破云雾的第一缕阳光,温暖美好。只是在柳嫣然眼里,刚刚退下去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这副模样,和那日她抓着自己头发的样子没什么区别
“那嫣然姐姐去吧。公主得了一些新鲜的荔枝,这个时节可是很难见的。你是公主府的客人,想来公主也邀请你了,那我和公主等着你。”
薇末语气客气,“二小姐,嫣然姑娘每日很忙,公主知晓所以不曾打扰。”
这番婉拒的话已经很明显了,乔挽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柳嫣然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不知为何,明明之前公主和意欢交好的时候,公主和自己走的也并不怎么亲近。
明明自己就在府里,可每次见到她都还是意欢来的时候。
她隐隐感觉公主不喜欢自己,可却又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
鹤宝珠已经等了许久了,桌子上摆着水润润的荔枝,她人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大腿上,美滋滋的等着客人来。
人出现的那一刻,鹤宝珠立即站了起来,“挽颜你来了!不知是不是冒昧了,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自然。”
鹤宝珠道:“你也知晓如今回了京城我也没什么朋友,我见着你一见如故,万望你不要觉得我厌烦才是。”
乔挽颜笑着道:“怎么会呢?公主不是和我姐姐走的很近吗?怎么最近不见姐姐来公主府?”
鹤宝珠讪笑:“她最近比较忙,我就没有去找她。”
她觉得乔意欢并不是真的付出真心交朋友,总是一副亲和力十足的样子,但是相处久了发现,她和谁其实都是这样的。
“快坐吧,父皇赏赐了一些新鲜荔枝,可甜了。”
二人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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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姐姐也在公主府小住了许久,她与我和意欢姐姐相处的情同姐妹,不如改日我接她回尚书府吧?”
鹤宝珠其实早就想将人赶走,但是奈何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当初又是她看在意欢的面子上热情留下来的。
如今她开了口,鹤宝珠自然是没有机会拒绝的。
可是
“挽颜,我也很想答应你,但是前几天柳嫣然和我说想要参选今年的后宫女官选拔。她百般哀求,我已经答应了她,如今已经在选拔名单上了,过了花朝节她就要入宫了。”
乔挽颜剥着荔枝的手顿了一下,不动声色道:“原来是这样,是我来的时候不巧了。”
午后,乔挽颜在公主府用过膳之后便去了墨宝书肆。
精心挑选了自己所需要的宣纸,又让掌柜挑选了一套不算便宜的文房墨宝,这才上了马车回了府。
墨宝书肆对面的茶馆三楼雅间内,一名身着玄色衣衫的年轻男子恭恭敬敬的呈禀秘要,鹤知羽双眸半阖看着那辆马车渐行渐远,淡声道:“知道了,退下吧。”
“京元。”
门外,京元走了进来颔首应声。
“送去尚书府的马确定送到她手上了吗?”
京元微微顿了一下,“属下亲自送到了二小姐的手上,二小姐很是欢喜,还让属下代为转达改日一定登门拜谢殿下。”
鹤知羽微微拧眉,若是送到了,若是欢喜,为何刚刚她坐的那辆马车的拉车马并不是自己送的汗血宝马。
算不上是什么寻常马匹,但是和汗血宝马还是差了许多,她为何不用那匹汗血马拉车?
是舍不得?
“去把墨宝书肆的掌柜叫来。”
京元颔首应下,片刻后将墨宝书肆的掌柜叫了过来。
东宫掌权者不缺钱,但在京城甚至大幽境内依旧有不少铺子。
目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作为情报消息的转折点。
简单来说,就是暗桩、耳目。
“殿下有何吩咐?”
鹤知羽呷了一口茶,不曾看他。
他坐在窗边,精致的侧颜在窗外光线的晕染下氤氲出一抹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威严。
“乔二小姐刚刚在书肆里买了什么?”
掌柜立即恭敬道:“回殿下的话,乔二小姐买了宣纸还有一套文房墨宝。乔二小姐素来出手阔绰,说是要送人一套文房墨宝,让小的挑选一套拿得出手不掉身份的,小的便将镇店之宝拿了出来。”
鹤知羽沉默片刻。
送人?
京元见此道,“乔二小姐可还说了别的?”
掌柜摇摇头。
京元让人退下,待门关上才笃定道,“殿下,二小姐选了最好的文房墨宝一定是送给殿下的,只有殿下才值得二小姐这么上心送最好的。”
鹤知羽神色淡淡,神情却不经意间舒展开来。
京元刚刚还说改日她要亲自登门拜谢,这套文房墨宝十有八九便是谢礼,她倒是有心了。
届时他也好问问,送与她的汗血马为何不用。
送她的便是拿来用的,不是留着舍不得用珍藏起来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马车内,乔挽颜手搭在方软枕上,单手撑着下巴,懒洋洋道:“也不知道他看没看见我。”
紫鸢道:“奴婢怕露馅没敢朝着上面看,但是下人说太子殿下就在茶馆的三楼,且窗户开着从上面看正巧能看见墨宝书肆。不出意外,太子殿下应该是看见小姐了的。”
小姐让她单独拿着那套文房墨宝,她不明白是何用意,但是小姐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乔挽颜美眸半阖,“若是没看见,我们也没损失什么。若是看见了,那可有点意思了。”
那套文房墨宝是墨宝书肆最好的一套,因为价格贵的离谱所以很少有人会舍得花钱买。
但也正是因为贵,所以很好辨认。
墨宝书肆是太子殿下的暗桩,表面上售卖文房墨宝,实际上不过是太子的耳目消息暂聚地,她在话本中看见过,而且这家书肆是根本微不足道的一个。
最关键的是,自己送给徐书简的这套文房墨宝,她务必要嘱咐徐书简一直用着,尤其是在会试的时候。
因为
徐书简参加会试的时候,是太子协同礼部一起主持。
因着知晓徐书简才学出众、博学多才,所以会试上多看了两眼。
若是看见了这套文房墨宝,她觉得也挺有意思的。
“回去了让人将那套文房墨宝给徐书简送去。”
“是,小姐。”
❀
翌日清晨,姜祁云便带着一整套通草花上了尚书府的门。
按照以往,这套通草花至少也得是晌午才能出来,但是今年他是起了个大早天还没亮就去催工匠,就是怕乔挽颜嫌弃太晚了不高兴打人。
他就奇了怪了,一个贵女,怎么这么喜欢扇人巴掌?
虽然力气不怎么大,打在脸上也没有那么疼就是了。
门房小厮去通禀,来的不是乔挽颜,倒是乔挽颜院子里的婢女。
“小侯爷,我家小姐还在梳妆,您交给我就是。”永宁阁婢女客气道。
这小侯爷来的可真是早,不过倒是正正好。眼下通草花送来了,小姐倒是可以直接带上。
姜祁云道,“行吧,快些交到她手上。对了,你家小姐今年去不去花神庙?”
花朝节京城分外热闹,还有一处热闹的便是城外的花神庙,而花神庙的后山便是每年静安侯府的习俗活动。
而在花神庙,也有很多公子贵女前往,拜花神祈求花神赐福。
还有一些人会在花神庙住下,入了夜放花神灯,夜空中的明灯仿若浩瀚星辰,美的不像话。
静安侯府因为每年的习俗活动,所以他每年都会去。
婢女答:“奴婢不大清楚小姐今年的安排如何,可需要奴婢进去询问一下小姐?”
小姐自然是要去花神庙的,但她没必要告诉小侯爷啊,毕竟小侯爷和小姐素来关系不怎么好。
姜祁云沉声道:“不必,我就是随口问问,又不是真的在意她去哪里,你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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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婢告退。”
婢女恭敬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尚书府。
乔挽颜坐在梳妆镜前,透过镜子看向门口进来的婢女,“拿来了?”
“是。”婢女走近将木盒打开,里面果然是六朵颜色不一样的通草花。
花瓣轻薄如羽毛,材质温润如美瓷,边缘处的细腻纹理让人惊叹不已,好似天然形成的脉络,成就出与真花同样的娇艳夺目,又拥有与真花不同的永不凋谢的永恒之美。
乔挽颜眉眼笑的昳丽动人,“就要这朵蓟红色和苏梅色的通草花,配娘亲给我新做的十二破留仙长裙一定很好看。”
紫鸢将那两朵通草花拿了出来,婢女将盒子关上退下。
乔挽颜起身去了内室换衣服,待出来的时候紫鸢眼里的粉红都要溢出来了。
她家小姐国色天香,不打扮的时候便是天姿国色,精心打扮便是神女下凡!
十二破留仙长裙本就让人惊艳夺目,可是眼下穿在乔挽颜的身上,耀眼辉光被穿衣之人压制,一眼看过去,看的是那张面若芙蓉的娇颜。
肌肤白皙如玉,身姿弱柳扶风却拥有惊心动魄的曲线。
乌黑如瀑的长发盘成了精致的发髻,发间的钗环首饰精致无比,惊艳夺目的通草花如点睛之笔。
乔挽颜之美,是见者无不为之震撼能让人统一审美的美。
“小姐,时辰也不早了,咱们该启程去花神庙了。”
乔挽颜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笑眯眯道:“紫鸢,我今天好漂亮。”
紫鸢心都要化了,“小姐是全天下最好看的人!”
乔挽颜抿唇,“老规矩!”
永宁阁内婢女立即道:“谢小姐赏赐,谢紫鸢姑娘。”
乔挽颜这次出门没有带着那么多人,只带了一个陆今野和紫鸢。
从尚书府到花神庙的路程不过一个半时辰,每年的花神庙禅房都并不多,带的人太多了也没有地方住。
从前她倒是不在乎下人有没有地方住,只是今年她的形象可不一样了,自然不能做那种不善良的事儿。
乔意欢在月门处停下了脚步,看着远处乔挽颜的身影,难以置信的多看了几眼。
她头发上戴着的
是通草花?
怎么会呢?
她记得这几年乔挽颜从来没有拿到过静安侯府的通草花,今年的通草花祁云答应过自己会将一整套的通草花送给自己,可为何会出现在乔挽颜的头上?
“小姐,您怎么在这儿呢?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快走吧,若是晚了花神庙可要人挤人了。”
乔意欢垂眸,心绪不宁,“走吧。”
也许只是乔挽颜施压逼迫,祁云和乔挽颜是性情最难合得来的,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送给她。
而且,也有可能是只送了那两朵。
剩下的,都还在祁云手里,等着送给自己呢。
毕竟,他答应过自己的,一定不会食言。
太子殿下可能会被乔挽颜一时的表象迷惑,但祁云一定不会!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马车上,云瑶趴在窗户边框上百无聊赖的等着,见着人出来眼睛里露出止不住的惊艳,嘴角溢出一抹痴痴的笑容。
“好看,阿颜姐姐像仙女!”
云瑶略有些激动,“和打扮的这么好看的阿颜姐姐一起出门,好有面子!”
乔挽颜抿唇轻笑,“等很久了吧?”
云瑶笑着摇了摇头,头上的双髻一晃一晃的,“不久不久,等阿颜姐姐多久都不久!”
门房小厮上前将脚凳摆放好,等着二小姐踩着脚蹬上马车。
但乔挽颜没有反应,只是偏过头看向身侧比她高了一头还多一点的陆今野。
陆今野垂眸看着她娇艳欲滴的容颜,沉默片刻掐着她的腋下直接将人抱到了马车上。
乔挽颜:“.......”
她是要陆今野跪在地上,她踩着陆今野下马车。
谁让他抱着自己上马车了?
“啪。”
不出意外的一道巴掌落在了陆今野的脸颊上。
乔挽颜嫌恶的瞪了他一眼,似乎是没解气,又一巴掌扇了过去。
陆今野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女人心海底针,他有时候确实不知道这个骄矜的女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如她所愿又打人,他从未见到这样性情捉摸不定又爱折磨人的女子。
乔挽颜进了马车,云瑶握着她的手仔细的吹吹,阿颜姐姐一定手都打疼了。
那个陆今野也是的,就不能自己打自己巴掌吗?
不懂事儿,真的不懂事儿,还不如自己贴心呢!
尚书府的下人已经见怪不怪了,也不知道这陆今野是怎么得罪了二小姐,三天两头被惩罚也就算了,他们就是在尚书府做了十几年差事的人也没见过二小姐这么折磨人的。
花朝节拜花神庙,从京城前往花神庙的这条官路上,来来往往的马车并不少。
到了花神庙,乔挽颜下了马车便有不少人将视线看了过来。
不论公子小姐,视线皆被不自觉的吸引过去,半晌收不回思绪。
乔挽颜似乎是习惯了,泰然自若的带着云瑶一起朝着里面走。
此番前往京城花神庙的不仅仅是京城之人,也有不少其他地方的人来此祈福参拜花神祈求国泰民顺、幸福安康。
“不知这位姑娘是哪里人士?”一个年纪约莫弱冠之年的男子突然走上前来,嘴角扬着和善的笑容。
生的眉清目秀,身上衣着也并非寻常料子,怎么看都能看出来是位富家公子。
但这等派头,在乔挽颜面前提不起她一点兴趣。
在京城,除了皇室子弟,乔挽颜几乎没兴趣给任何人好脸色。
她面不改色的继续朝着高阶之上的花神庙走着,没有搭理那男子的一丁点意思。
紫鸢道:“我家小姐是哪里人士与你有什么关系?莫要扰了我们家小姐清净。”
那男子也不恼,依旧笑着道:“在下是通州知府之子李修承,只是见着姑娘像是我一个故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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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承知晓这样国色天香的女子自然是有防备心的,他是知府之子容貌也不差,在通州自己送上门的女子多的数不过来。
即便有些腼腆的姑娘,在自己的几句话下也会放下戒备与自己谈笑风生。
李修承笃定自己亮出身份便会得到这位姑娘的另眼相看。
“姑娘是独自来花神庙祈福参拜,还是与家人一同随行?”
“她怎么来的和你有个屁关系?小爷我看你是闲得慌!”
紫鸢刚要开口叱骂,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果不其然是静安侯府那位小侯爷。
李修承回首,神色微沉。
这姑娘身边的护卫是个小白脸,看着除了那张脸之外一无是处,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废物。
而这突然冒出来的男子,容貌也勉强可以说比他强一点点点,但是瞧着那张扬的样子,也是个没什么才华本事的纨绔子弟。
除了猖狂没有别的显眼点。
“我与这位姑娘说话,又关你什么事儿?”
姜祁云嗤笑一声,“好久没有敢和小爷这么说话的人了,前阵子倒是有一个,现在躺在家里下不来床,你要不要也试试?”
李修承拧眉,“莽夫才会只知道动手,只要是女子,皆讨厌你这样胸无点墨的纨绔之人。”
姜祁云脸色陡然间阴沉,余光扫了一眼乔挽颜的背影,见着她依旧没有回头。
李修承见此心中得意一笑,转而又道:“姑娘莫怕,这等无理取闹之人在下来为你解决。”
乔挽颜终于回首看向他们,姜祁云在她转身的一瞬间呼吸微窒。
打、打扮的这么好看做什么?
花枝招展的,生怕别人看不见她这个花瓶!
“你们两个,真的很吵。”
美人说话的声音都是灵动悦耳,李修承被嫌弃却丝毫感觉不到一点恼火。
他在通州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画中仙瑶一般好看的姑娘。尤其是此刻与她双目对视,李修承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有点轻飘飘的。
“吵到了姑娘是我的不是,我这就解决了那个纨绔之人,还姑娘清净。”
乔挽颜余光扫了一眼姜祁云,四目相对,姜祁云耳尖唰的一下红了,别扭的别开视线。
“看我干什么?小爷我是一片好心给你解决麻烦。”
乔挽颜翻了个白眼,“一片好心?你我不熟给我解决什么麻烦?”
姜祁云:“??”
不、不熟?
自己起了个大早,天还没亮外面还是黑漆漆的就把工匠从床上拉起来制花,她现在和自己说不熟???
乔挽颜又道:“你叫李修承是吧?通州知府之子,那还是官家公子,好生厉害。既然你愿意帮我解决了那个纨绔,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李修承脸上扬起欣喜,“姑娘之愿,我一定为姑娘完成。”
姜祁云不敢置信那个女人竟然如此无耻,他明明是帮着她解决那个麻烦的,怎么如今被她反过来要解决自己?
乔挽颜的恶劣,他再次了解了。
李修承目送乔挽颜走远之后,才挥了挥手,“你们几个,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点教训。让他知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和本公子抢人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还是那句话,姜祁云不敢揍乔挽颜还不敢揍这个绣花枕头不成?
花神庙门口,李修承几乎是被揍的哭爹喊娘。随行的护卫都被姜祁云打的倒在地上呜咽叫唤,引得路过之人纷纷唏嘘。
也有一些看不过去的,但是瞧着一方是一群人,另一方只有一个人,摆明了以多欺少却被人反杀,自然是没有人愿意去管这个闲事儿。
更何况有些人是认得静安侯府的小侯爷,谁也不想去招惹这一位,管他到底是谁对谁错呢。
李修承在地上捂着肚子叫唤了半天,等到李修承父亲通州知府过来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细细询问了一番才知晓是被一个纨绔子弟给揍了,当即带上儿子去找如今花神庙管着参拜祈福的静安侯。
花神庙乃是皇家修建,一直都是静安侯府代为修设管制。
“吾儿别怕,父亲带你去找静安候主持公道!这小小黄儿竟敢在花神庙如此放肆,静安候知晓了定然是饶不得他的!”
李修承点点头,“我一定要让他好看!”
乔挽颜接过紫鸢递过来的三炷香,而姜祁云也跟了上来,站在她旁边喋喋不休恼火道。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不熟?你是故意的吧?你跟我不熟跟他熟是吗?”
乔挽颜微微皱眉,没看见她在上香祈福吗?这狗东西怎么一直叫唤?
叽叽喳喳的,真想把他的嘴缝上。
“滚一边去。”她不耐烦道。
姜祁云心里本就憋着一口气,看见她那副不耐烦的样子心里火气更浓。
“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跟我不熟!?你故意引导那个蠢货打我,我最近没招惹你吧?”
乔挽颜抬在半空中准备高举的三炷香收了回来,抬起一脚朝着他用力踹了过去。
姜祁云虽然是个有名的纨绔,但功夫并不差。对于乔挽颜这绣花腿几乎是轻而易举的便躲开了,以至于她踹了个空险些摔倒。
姜祁云立即伸手扶住了她,欠揍道:“还不谢谢小爷。”
乔挽颜看着他,脚下用力一脚踩在了他的脚上,顿时便见姜祁云白皙的脸色青紫一片。
“谢谢你啊,傻狗。”
乔挽颜的力气并不怎么大,但是奈何她踩在了自己脚尖上。那一抹痛楚顷刻间翻倍,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脚趾盖里面开始淤血了。
乔挽颜笑意颜颜,双眸弯似月,“你为何不笑啊?我谢谢你你不高兴吗?”
姜祁云一个字没说转身就走了,片刻后,花神庙后院禅房那边,响起了一道尖利凄惨的叫声。
乔挽颜微微歪着头看着他的背影,眸中泄出一抹嘲讽。
转过身继续参拜祈福。
‘愿花神保佑信女,不求情意绵绵,只求权势富贵众人仰望!’
云瑶也有样学样上了三炷香,小声嘟囔道:“愿花神保佑,云瑶能够吃遍九州所有好吃的,玩遍九州所有好玩的,再也不遇到坑骗我的坏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哥哥不再嘟囔着让我回去,吃再多的东西都不会撑坏肚子,研制很多很多厉害的毒药,阿颜姐姐永远漂亮永远喜欢我,紫鸢姐姐每一天都能吃大肘子.........”
乔挽颜在一旁等着云瑶等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都没有等到她闭上嘴结束愿望清单。
她抬头看了看花神像,又闭上眼睛默默,‘莫怪莫怪,小丫头年纪小不懂事。花神如果要惩罚便惩罚这丫头一个人吧,我跟她不是一起的。’
参拜结束后二人走出花神庙,鹤宝珠立即跑上前,“挽颜,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以为你昨日说未必会来花神庙真的就不来了呢,能在这儿看见你真是太好了!”
二人说说笑笑打算去花神庙后山山脚下踏青赏花,却看见了乔意欢的身影。
鹤宝珠略微有些尴尬,倒是乔意欢一如往昔扬起笑容走了过来,举止间优雅得体。
一如既往的素面朝天,穿着一袭月白色的素雅衣裙。发间只插了一支素银簪子,清婉可人带着浓浓的柔弱纯意。
这样的女子让人看一眼都能心生怜悯,忍不住说话语气放低。
今日花朝节所有女子都尽可能的打扮自己,身上穿的带着的无一不是与花朵有关的元素。
百花盛放的人堆里,乔意欢的打扮可谓是鹤立鸡群,引人注目。
但前提是不在乔挽颜的面前,如此对比,便像极了红花配绿叶。
一眼看见的,绝不是她。
放在人堆里是清纯脱俗,可清纯在美艳面前永远都要逊色一筹。
“宝珠,许久不见。你今日的打扮和从前不一样了,很适合你。”
鹤宝珠有点子佩服了,佩服那日她与自己并不愉快,可这么久不见,她此刻还能像是从前一样和自己寒暄说话。
该怎么形容呢?温柔的让她有些浑身不适应。
“谢谢。”
乔挽颜挽起鹤宝珠的胳膊,浅声笑道:“今日是花朝节,姐姐怎的打扮的如此素雅?是在为人守孝吗?”
乔意欢嘴角的笑容僵住。
乔挽颜又道:“我是开玩笑的,姐姐不会怪我吧?”
乔意欢撑着笑容,“怎么会呢?”
既然要立着温柔善良的表象,那就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了。
乔挽颜抚了抚发间的通草花,面若春花绽:“姐姐真好,那姐姐先忙着,我们还要去后山踏青观花,就先走了。”
说完,挽着鹤宝珠离开。
乔意欢脸色阴沉了下来,看着鹤宝珠并没有拒绝就跟着她离开,紧咬着牙根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鹤宝珠为何如今和她走的这么近?!
为何要背叛自己?
“意欢姑娘?”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走到近前连忙笑着道,“还真是你啊,我还以为是看错了呢!”
乔意欢收拾好情绪,温声道:“原来是周掌柜。”
周掌柜道:“本还想着过了花朝节请你来铺子里走一趟呢,你是不知道啊,你告诉我的这个方子制出来的香皂卖的特别好!最近铺子里的生意那可谓是日进斗金啊!就按照咱们之前说好的,五五分账,月底我就把钱给你送过去!”
乔意欢微微颔首,“有劳。”
周掌柜有些感慨,“真是想不到猪油还能做出来这种好东西,敢问这可是意欢姑娘自己想出来的?”
乔意欢点了点头,“正是。我平日里就喜欢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也不曾想竟然做出来了比澡豆还好用的香皂。”
周掌柜赞叹:“意欢姑娘真是聪慧,如果以后还有这样的好东西可定要先找我啊!”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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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萧在一旁磨着墨,“王爷,您最近处理徐州盐务一案消瘦了许多。正巧今日是花朝节,不如出去转转歇一歇吧?”
鹤砚礼翻动手里的卷轴,不曾应声。
墨萧见着他没理自己,沉默片刻嘴角扬起一抹被自己聪明到了的笑容,一闪而过开了口。
“听说今年花神庙后山的花开的特别早,不少人都去花神庙过花朝节了。属下今早去户部的时候还听说乔家的两位小姐今日也会去花神庙呢。”
鹤砚礼抬眸看了他一眼,“废什么话?磨墨!”
墨萧撇了撇嘴,“是,属下知错。不过属下也是心疼王爷,今日太子都去了花神庙,属下也只是想要王爷休息休息而已。”
鹤砚礼顿了一下,将手里的卷轴扔在他身上,“去把吴顺昌的供词拿过来。”
墨萧捡起掉在地上的卷轴转身又撇了撇嘴,天天拿他撒气。
还不如在北冥城呢,在北冥城王爷从来不说他!
“等等!”鹤砚礼忽然叫住他。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鹤砚礼沉声道:“本王不放心墨寻,你亲自去徐州一趟,将账本给本王找回来。”
墨萧对上鹤砚礼重视信任的视线,心中一抹自豪油然而起。
自己是王爷最信任的人,王爷交代的事情他一定给王爷办的漂漂亮亮!
“是,王爷放心,属下一定将账本带回来!”
墨萧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便骑马离开王府,鹤砚礼长出了一口气捏了捏眉心骨。
“来人。”
门外小厮走进来,“王爷有何吩咐?”
鹤砚礼闭目靠在太师椅的椅背上,“备马,本王要去花神庙参拜祈福大幽风调雨顺。”
“是,王爷。”
鹤砚礼缓缓掀开眼帘,身为皇室子弟,为国祈福乃是分内之事。
❀
后山人太多,乔挽颜与鹤宝珠去了一处幽静的河边,云瑶听说后山有游戏,找到祈福丝带便可以换很珍贵的奖品,当即进了后山。
乔挽颜到底是没放心,让紫鸢跟着她一同去了。
“公主可听说了最近京城很有名的香皂?”乔挽颜随口开了个话题。
“香皂?”鹤宝珠反问了一句,神情浮现一抹诧异。
乔挽颜点点头,“没错。我昨日听夏思文说的,便让紫鸢买回来几块。这香皂确实比澡豆好用多了,因为数量并不多且京城只有一家卖,我还是高价买回来的呢。公主若是不嫌弃,改日我让人给你送去几块。”
鹤宝珠神色微动,香皂,这古代根本就没有这个词。
她那日还是因为洗澡只能用澡豆,所以想起之前看的电视剧里面有演如何用猪油和草木灰做香皂。
想着如果能做出来以后洗澡洗脸洗头发也方便,肯定比澡豆好用。那时乔意欢日日来公主府玩,她当时还是和乔意欢一同做的,没成想一次就做成功了。
乔意欢还问自己这个叫什么,她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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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京城竟然有卖香皂的了?
她觉得巧合也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儿。
“公主?”
鹤宝珠回过神,“不用不用,正巧我也是闲着无事,回去之后我也去看看。若是卖得好,以后一定还会继续卖的。”
“也好。”乔挽颜本就是随口问问,正要继续说些什么,忽而听见了不远处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姑娘?原来姑娘在这儿,倒是让我好找。”
是李修承,他换了一身衣服。
鹤宝珠上下打量了一眼来人,说好看也算得上,但是她的眼光已经被养刁了。
先不说她这具身体的两位皇兄和姜祁云,就是此刻挽颜身边的那个侍卫都比不上。
这人,有一种平庸的帅气。
不像其他人好看的各有特色,带着攻击力的视觉冲击。
满分十分,这人勉强给个六分吧。
配挽颜,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也不知哪来的癞蛤蟆,过来打扰她和挽颜独处。
烦!
鹤宝珠毫不掩饰的嫌弃与烦躁,李修承微微顿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了,总觉得来了花神庙自己的魅力有所降低。
在通州的时候,面对那些年轻女子,不说主动和自己娇羞搭话,也绝不可能会对自己露出这种表情啊。
他拱手行礼,“在下是通州知府之子李修承,道二位姑娘妆安。”
李修承话落又将重心放在了乔挽颜身上,“我已经为姑娘打跑了那个麻烦之人,还请姑娘放心。”
乔挽颜淡声道,“嗯,有劳你了,你可以滚了。”
给脸不要,还凑过来碍她的眼。
什么打跑了麻烦之人,分明是被姜祁云反手给揍了一顿,回去换了身衣服才巴巴地跑过来邀功。
李修承愣了一下,觉得自己有些听错了。
花神庙门口的时候,这姑娘虽然没怎么说话,但也能看出是个性情和善的女子。
怎么如今,出口就骂人呢?
鹤宝珠也愣了一下,心中感叹。
哎我的天呐!
这骄矜傲气大小姐的小味道儿,嗖的一下就上来了!
“姑、姑娘真会开玩笑。还未请教姑娘的芳名,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在下?”
乔挽颜微微颦眉,眉宇之中的不耐清晰可见,“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知府之子,也配问我的名字?”
李修承是彻底愣住了,二十年来他从未见过如此当众不给自己面子的人。
他身为知府之子,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然如此不给自己面子?是和自己玩欲擒故纵?
“臭.......”
话还没说完,背后一脚将他踹到了河里。
李修承猝不及防的喝了一大口水,挣扎着爬到了岸边。
陆今野一脚踩在了他的头上,将他又踩在了水下。
乔挽颜看都没看他一眼,“别玩死了。”
话落,转身拉着鹤宝珠离开。
人走后,陆今野移开脚。
李修承大骂:“你个狗东西,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父亲是通州知府,我姑姑是京城平阳伯爵府的当家主母,伯爵夫人!”
陆今野没顺着他的话,只是自顾自的开了口,“她今日打了我一巴掌。”
李修承听得云里雾里,“谁打你?有人打你跟我有个屁关系?”
陆今野眼尾泄出一抹邪气,“所以你完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公主不会觉得我恶毒吧?”乔挽颜挽着她的手浅声问道。
鹤宝珠摇了摇头,“怎么会呢?他一个男子明知晓我们两个女子在那儿,却还是贸然过来打扰我们。你这样对他,那是因为他命中欠你骂,你这样也算是成全他了。”
乔挽颜眨了眨眼睛,觉得这话相当有道理,她突然觉得十公主也并不如她想象中的一无是处。
至少眼光和口舌不错的。
一个衣着娇艳的妙龄女子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敢问姑娘头上戴着的,可是通草花?”
乔挽颜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女子,“你眼光不错。”
那女子浅笑,“听说静安侯府连着十几年都会在花朝节这日准备游嬉,胜者便可以得到一整套的通草花。不过今年就没有了,姑娘竟然拥有,当真是幸运。”
乔挽颜语气淡淡,轻抚着鬓角,“还用你说?”
女子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人说话如此不客气,未免自视甚高吧?
但爹爹说过,这花神庙在京城,天子脚下贵人众多,保不准就遇到了哪位王孙贵族,万万不可轻易得罪,他们此番刚刚来京城,不可鲁莽冲撞了权贵。
根基不稳,一个不注意便是全家的祸事。
“我叫郭荔澄,家父是太子司议郎,今年年初刚刚来京任职。只是从前在画上见过这通草花,如今还是第一次见到真的,不免有些兴奋,还望姑娘莫怪。”
乔挽颜美眸半阖,太子司议郎,不过一个六品官。
鹤宝珠杏眸眨了眨,看着面前的女子有些想笑。
郭荔澄?果粒橙,说实话,她在现代吃火锅的时候必喝果粒橙。
远处乔意欢徐徐走来,万寿节之前她便听人说起过从丹州升了一个太子司议郎来京任职。太子司议郎,在朝堂之上没有多大的话语权,但掌管东宫事宜。
“这通草花叫花非花,乃是不谢之花,身为女子哪有不爱的?”
鹤宝珠回头看了过去,是乔意欢。
郭荔澄浅笑,“姑娘说的极是,只不过我来京不久,若是自幼长在京城,或许也能有机会得到这静安侯府的通草花。若能有一株,便是世间一乐了。”
郭荔澄看着面前女子,嘴角带着温和满是亲和力的笑容,怎么看都比旁边那容貌惊为天人的女子看起来好说话,好相处。
“不知几位姐姐是哪里人?也是京城人吗?”
乔意欢笑着道:“我是户部尚书府长女乔意欢,你叫我意欢便好。我旁边这位是我的妹妹挽颜,而旁边这一位是当朝十公主。”
郭荔澄微微一怔,她便猜到那两人非富即贵,所以被讥讽了也并不敢恼火,却不想竟然是如此显赫的身份。
当朝公主,应该便是前些时日刚刚回京的那位。
另一位乔家二女,她隐隐有些怀疑。如此容貌必定名扬天下,她刚刚揣测这位便是京城第一美人之称的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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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荔澄惊讶之余又有些羡慕,乔家女出身名门世家,容貌倾国倾城又极得乔尚书宠爱。
父亲官职虽低,但也是见过乔尚书的。
他闲暇之余便会将小女儿挂在嘴边,只要提及便是夸赞与毫不掩饰的宠溺。
议事结束从来不和大臣们喝酒吃饭,次次都说要回去陪着夫人女儿。
这世间,应该没有女子不羡慕她。
单单是家中没有兄长弟弟,父亲母亲都能将她视若珍宝,便足够让人羡慕了。
“原来是公主殿下和乔二小姐,久闻大名今日一见,当真是荣幸至极。”
乔意欢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自己告诉了她自己和旁边两人的身份,她却忽视了自己。
“郭小姐很喜欢这通草花吗?”
郭荔澄浅笑,“喜欢,我觉得这世上不会有人不喜欢这样精美的东西。”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是如此不俗之物。
乔意欢笑着道:“若是郭小姐喜欢,我倒是可以赠予郭小姐一株。”
郭荔澄有些惊讶,“当真?”
乔挽颜:啊?她在说什么?姜祁云将那一整套的通草花都送到了自己的手里,她怎么可能还有?
她神色微动,莫不是姜祁云让工匠多做了一套给了乔意欢,否则她不可能如此自信的说出这么一番话。
果然是他的好姐姐,生怕好姐姐失望。
但也不对啊,时间太赶工匠根本不可能做出来啊?还是答应她日后让工匠再给她做一套?
乔挽颜心中疑惑不解,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可是这通草花如此珍贵,你真的愿意送给我一株?”
郭荔澄是真的没有想到这看起来温柔和善的乔家长女竟然还如此大方,自己和她刚刚见面她就如此无私,不是真的傻到家了就是图自己别的。
可是,她是高门贵女,图自己什么?
搞不懂。
“自然是愿意的,否则我也不会开这个口让你空欢喜。我还有几株,分给你一株也不算什么的。”
虽然不知道祁云为什么给乔挽颜两株通草花,但是她还有四朵,给郭家小姐一株也不算什么。
她父亲是太子司议郎,和东宫走得近,这笔买卖也不算亏的。
郭荔澄眼下能看出乔家两个女儿应该是关系很不错,静安侯府每年夺魁者只能参加一次,日后再次参加夺魁也不会获得通草花。
乔家便只有一套通草花,看来是两姐妹一人一半了。
即便不是一人一半,乔家长女也应该是有两株,否则不会分给自己一株。
郭荔澄感激道:“多谢乔大小姐,我当真是不知如何感谢你才好了。”
乔意欢浅声道:“无妨不必多谢,你我相识有缘,这点小礼不算什么。日后就叫我意欢便好,不必如此客气的。”
鹤宝珠内心啧啧轻叹,若她是个实心眼对朋友占有欲强的,看见朋友这样肯定是要吃醋的。
但是此刻鹤宝珠不觉得有酸酸的感觉,只觉得自己应该远离这种人才是。
她脑子笨,玩不过这种人。
估摸着被人卖了都要给人数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意欢,你们家是哪一年得到这通草花的呀?”郭荔澄随口问道。
乔意欢轻笑一声,“我们家运气不大好,并未在游嬉中获得者通草花。我与静安侯府的小侯爷是极好的朋友,他今年答应送给我通草花,届时我分你一朵便是。”
郭荔澄有些惊讶,“你与静安侯府那位小侯爷原来是朋友啊,好厉害。听说那位小侯爷性情有点独特,意欢你能与他交好果然是自身魅力强。”
郭荔澄是家中精心培养的女儿,于郭家来说,她日后便是要高嫁出去给家族带来利益的棋子。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随随便便的一句话便是冲着恭维对方去的。
乔意欢脸颊殷红,“什么自身魅力强不强的,祁云他只是小孩子性情,人其实不坏的。”
郭荔澄笑了笑但却没继续顺着她说。
人其实不坏?
她在丹州都听过这位混世小魔王的名号,人其实不坏,骗鬼呢?
不就是炫耀自己和小侯爷关系好吗?
鹤宝珠听不下去那些虚假的恭维话了,“挽颜,要不我们去赏红吧?”
她在现代根本就没过过花朝节,甚至没来古代之前她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节日。
在古代本来就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什么手机电脑电视,甚至连个收音机都没有。可算是遇到了一个节日,自然什么都要尝试尝试。
乔意欢道:“那郭小姐,我们一起吧。”
“好啊!”郭荔澄道,“我来了京城还没有交到什么朋友,来这里本也是跟着母亲参拜祈福,能认识各位姐姐和公主真是太好了。”
乔挽颜慢悠悠道:“你多大啊?”
郭荔澄走上前几步与她并肩而行,“我今年刚及笄,想着不知道各位多大年纪,便冒犯的叫了一声姐姐。只不过说出口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看着乔二小姐应该是比我小吧?冒犯了二小姐,实在是我不对,二小姐莫怪我才是。”
郭荔澄生的一副甜美容颜,眼睛是圆润无害的杏眸,脸不大却是个小圆脸。尤其是笑起来,嘴上又说着恭维人甜腻腻的话,听在人耳朵里倒是不厌烦。
虽然听出来是恭维的话,但是没有人不喜欢。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前提是乔挽颜除外。
这位全凭心情以及家中父亲官职决定给不给你笑脸。
家中父亲三品以下官职,在她眼里无一例外,全都是懒得花心思的人。
“我可没有什么妹妹,少跟我套近乎。”
郭荔澄嘴角的笑容略微有些僵硬,“二小姐说的是,是我冒犯了。”
乔意欢被扔在后面,听见这话也走上前与她们并肩而行,“郭小姐莫怪,我妹妹在家中被宠惯了,有些小孩子性情,不是故意这样刻薄的。”
乔挽颜忽然驻足,手中的帕子掉落在地上。
她饶有兴致的开了口,“姐姐,我的婢女陪着瑶瑶进了后山。帕子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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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荔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乔意欢略微有些尴尬的脸色,一瞬间明了。
她刚刚以为这乔家两姐妹关系很好,是错误的,极为错误的!
在外面便如此欺辱,如此跋扈,相比之下自己在家中对待庶姐庶妹的行径,真可谓是小巫见大巫了。
郭荔澄不打算出口解围,她的身份开了口,肯定也得跟着吃瓜捞。
筱莹心中不爽,但却还是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奴婢为二小姐捡帕子。”
乔挽颜一脚踩住地上的帕子,单眉微挑,“你的手,脏不脏啊?”
“你!?”筱莹忍下了心中的火气,她这副样子若是自己开了口,她肯定会更加欺负大小姐。
乔意欢藏于袖下的双手攥起,指节泛白却又缓慢松开。
“好,我帮你捡帕子。”
乔挽颜浅笑着看着乔意欢在自己面前蹲下身,晌午耀眼的光芒正面照在她的身上,刺目的她微微半阖着双眸,如同圣光显现,带着几许神圣的高洁。
但郭荔澄觉得,她是身处圣光下的蛇蝎美人。
对于人性的恶劣根本不屑于隐藏,只随本心。
被长姐隐喻刻薄,当场就报复回去。
乔意欢将帕子捡了起来递给她,乔挽颜不曾垂眸看着那张帕子,只是兴致盎然的欣赏乔意欢心中不爽到了极点却不得不隐藏起来的笑颜。
“脏了,姐姐帮我处理吧。”
说完转身离开。
鹤宝珠紧随其后跟了上去,乔挽颜不是个好人,但是她却感觉能和恶女做朋友,真他大爷的爽。
她心里其实可还记得在万寿节宫宴上,乔意欢黑着脸甩开自己要去扶她的手呢。
还有!
还有那个屁,她能记一辈子。
恶女,总比伪善之人好,保不准哪天就因为没用被背刺了。
乔意欢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帕子递给了筱莹,“收起来吧,回去洗过之后再给她送过去。郭小姐见笑了,我这妹妹实在是有些幼稚任性,我也习惯了。”
郭荔澄摇了摇头,“哪里,高门贵女有点小性子也是常事。”
姐姐,你可真能忍!
你这么能忍,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
通州知府李木俢等了好久才等到静安侯空闲下来,一直没找到儿子去了哪里,干脆自己一个人去。
“下官通州知府见过侯爷。”
静安侯微微颔首,“通州离京城怎么说也要三四个时辰的路程,来花神庙祈福参拜你可谓是心诚啊。”
李知府笑声道,“花神庙香火旺,身为大幽子民想着祈求花神保佑国运昌隆,百姓们的粮食丰收,即便再远也是值得的。”
静安候见惯了那些恭维话,“你有心了。”
李知府叹了口气,“不过下官还有件事儿想要求侯爷做主。”
“你且说来。”
李知府将事情讲了个清清楚楚,但却着重添油加醋自己的儿子是为了给一个姑娘解围才被一个登徒子打了。
静安侯拧眉,“还有这种事?今日乃是花朝节,有人胆敢在花神庙生事,是不把本候放在眼里了。你放心,这件事儿本候一定给你们父子一个公道!”
李知府心下有了底气,“多谢侯爷!”
“知道那人的模样吗?”
李知府立即将怀中的画像拿了出来,“侯爷您看,这是小厮画的,就是这画中男子无端生事,饶了花朝节顺遂。”
静安侯看了一眼,面不改色,“你且放心,本侯派人去找这人,你先回去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李知府高高兴兴离开,侍从扫了一眼静安候手上的画像,虽然并不是惟妙惟肖,但是神态以及五官还是能看出来那就是他们静安侯府的命根子。
“这李知府也是有意思,告小侯爷的状告到了侯爷您的面前。小侯爷真是长大了,出去打打闹闹不报静安侯府的名头了,真是让人欣慰啊。”
静安侯笑了笑,“确实是长大了。”
“对了,通州知府的妹妹是嫁到了平阳伯爵府去了吧?”
侍从点了点头问道:“侯爷,那这李知府状告之事........”
静安候淡声道:“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本候乃是静安候,做不出那等包庇之事。”
侍从立即会意,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招呼着远处廊下的几个侍卫过来。
“通州知府的儿子也来了花神庙,你们去打探一番将人请为座上宾。”
几个侍卫立即颔首应下。
侍从又道,“对了,我听说通州知府的儿子最近皮有点痒痒,如今花神庙是咱们静安侯府操持花朝节事宜,务必照顾周全。帮着通州知府的儿子松松皮,你们有分寸。”
“是,您放心。”
侍从看着人远去后才回了堂屋,“侯爷,听说太子殿下今年也派了京元进后山了。”
静安候眉峰微微挑起,“太子?他也想要和氏璧?”
侍从颔首,“是,京元一大早就进入后山了。太子殿下怀珠韫玉,自然不想做出以权势逼压拿到花朝节彩头的事儿。”
侍从话落又道:“和氏璧虽然被誉为天下第一美玉,但是东宫素来不缺这等珍宝。太子殿下让京元去后山,应该是想要拿到拥有花朝节好彩头的和氏璧。”
静安候敛眸,该不会,是为了送给乔家那个庶女的吧?
堂堂太子,竟然迷恋一个处处平庸的女子。
静安候思及此觉得有点不好,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也是那个熊样。
是好东西吃太多了,所以想要尝尝平庸之物?
“太子还没到吗?你去看看,太子快到的时候将花神庙清场,别冲撞了太子。”
侍从立即道,“侯爷放心,属下这就去。”
❀
乔挽颜找了一棵最顺眼的桃花树,拿起一条红色的绸带悬挂于花枝上,葱白指尖将绸带打了个结,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一抹清风袭来,刚刚还挂在枝头上的红色绸带飘飘然的被吹落躺在地上。
乔挽颜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不高兴的明明白白。
陆今野这时也回来了,在乔挽颜手里这么长时间,他便没怎么过上一天消停日子。
如今一股脑的将压在心底里的不爽发泄了出来,他觉得阳光都比之前暖上许多。
“陆今野。”
陆今野看向她,“又干什么?”
那副不高兴的样子,也不知谁又惹到她了。
乔挽颜指尖指向面前的一棵树,“把这树给我砍了!”
彼时,正在挂红绸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带的郭荔澄双手僵在半空中,不知是把手收回来还是继续挂绸带。
纠结片刻,她默默地收回了绸带退了回去。
若是这树真的被砍了,自己的绸带还挂在上面,可真真是有点子晦气了。
陆今野看着面前的百年桃花树,莫名的有些怀疑人生。
这棵树是骂她了?长在这儿一动不动也能得罪她?
“你未免有点太看重我了吧?”
乔挽颜回首,“你什么意思?”
“这么大的桃花树,你打算给我多长时间砍了?一天?”
乔挽颜潋滟的桃花眸嫌弃的剜了他一眼,“没用的东西,养着你还不如养一条狗。”
周围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话说的未免也太毒了吧?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无理取闹的要求没办成而叱骂,即便对方是主子也会生气的吧?
鹤宝珠离她最近,只觉心脏怦怦跳。
她怎么骂人都这么娇啊?!
郭荔澄抿了抿唇觉得自己真真是见世面了,这乔二小姐当着公主的面都敢这么任性跋扈,是真的没把公主放在眼里啊。
而且那侍卫看着就不是个和善的性子,估摸着会生气的吧?她就不怕被报复?
身边人有异心,那可是最可怕的事。
乔挽颜冷声道:“哑巴了吗?”
“汪。”
众人眨了眨眼睛有些没反应过来那个字是从那高挑帅气的少年口中说出来的,待反应过来个个眼睛睁的溜圆。
鹤宝珠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他喵的咋训的?
潘老师首席大弟子啊???
乔挽颜拧眉。
陆今野道:“狗是不会砍树的,主子找别人砍吧?”
乔挽颜一口气憋在嗓子眼,有时候她也挺无助的,真的搞不明白这个傻狗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没尊严的东西,骂起来都没劲儿。
“乔挽颜!你踩了小爷的脚就跑到这儿来了是吧?你给小爷道歉!”
姜祁云脸色臭的要命,走近了才看见乔意欢也在这儿,顿时脚步放慢,声音也小了许多。
乔意欢沉默了很久,冷眼看着乔挽颜跋扈嚣张的样子,待姜祁云走近了终于开了口。
“祁云,好久不见。”
姜祁云愣了一下,略微有些心虚,“意、意欢姐姐,你也在啊。”
郭荔澄瞳孔微颤,意欢姐姐?这男子她在画像上看过,是静安侯府的小侯爷。
原来乔意欢说的是真的,她当真和静安侯府的小侯爷关系很好。
乔意欢笑着道:“每年都会来花神庙参拜祈福,今年自然是不能落下的。”
姜祁云干笑了两声,“说、说的也是。”
乔意欢笑的温婉动人,“对了祁云,你之前不是说要在花朝节这日送我工匠的封刀之作,最后一套通草花吗?我答应了太子司议郎家的郭小姐送给她一朵,你不会介意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郭荔澄也有些欢喜,谁能想到啊,本来是跟着母亲一起来花神庙参拜祈福,结果就遇上了公主和乔家小姐这样平日里见都没资格见到的人。
如今乔大小姐还真的要给自己一株通草花,瞧着小侯爷的样子和乔大小姐这么好,一定是稳了的。
姜祁云不认识什么郭家小姐,此刻也不想知道她是谁,只想知道脸怎么那么大给就要啊?
“意欢姐姐,通草花还没做好,我过几日再给你吧。”姜祁云这话说的很是没有底气。
乔挽颜一听就明白过来了,乔意欢会当众那么笃定的要给郭家女一株,是并不知道那套通草花都在自己的手里,只以为姜祁云给了自己两株。
想着姜祁云还会给她四株,大方的给出去一朵彰显她的大度,却不想她一株都没有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鹤宝珠一瞧便了然,这要作妖之前的兴奋笑容,肯定是好戏开场了,虽然不知道啥好戏。
乔意欢有些讶异,“今日是花朝节,你曾与我说过每年工匠都会在今日制好通草花,是出了什么变故吗?而且你之前就和我说过,会在花神庙给我的呀。”
乔挽颜头发上带着的已经是制成的通草花,剩下的四朵绝无可能会没有制好。
否则按照祁云的性格,就算是有几株没有制好,也会将制好的先给自己,不会给乔挽颜的。
郭荔澄也感觉出了微妙氛围,“也可能是工匠对于封刀之作很谨慎,想要以最完美的一面展现给意欢姐姐,要不然我们先去赏花踏青吧?”
乔意欢看了一眼姜祁云有些躲闪的神情,心中一抹不好的预感悠然间响起。
他不会,是将那一整套的通草花都给了乔挽颜吧?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们俩之间素来不对付,是一对冤家。
祁云怎么可能不给自己反而全都给了她?他明明答应过自己的啊!
乔意欢努力平复内心复杂的情绪,即便还没有确定,但她也担忧万一事情的真相真的是如此,自己继续追问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
“也、也好。那我们先去踏青吧,祁云也一起吧?许久不见,最近过得可还安好?”
姜祁云松了一口气,刚要说话便听见乔挽颜的声音响起。
“哎呀,怎么会还没有制好呢?”
姜祁云立即看向她,无声的视线几乎要跪下来求她别说话。
这个祖宗怎么就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呢?
乔挽颜与他对视,冲着他友好的笑了笑,紧接着移开视线看向了乔意欢。
“今年的通草花工匠一大早便制好了,花都已经带在我的头上了,怎么会还没有制好呢?”
乔意欢即便不想承认这个事实,此刻也知晓事情的真相了。
祁云食言了。
他把该给自己的通草花给了乔挽颜。
乔挽颜抚了抚鬓边的通草花,笑的明艳动人,“不过工匠是制了两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套通草花吗?这其中一套姜祁云一早就送到了我的手里,另一套也许、可能、大概还没有制好呢,姐姐还是再等等吧。”
乔意欢嘴角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郭荔澄笑着道,“我虽然是今年才来的京城,倒也听说过这静安侯府制作通草花的花匠。每一年只能做出来六株,因为做工精细想要加快进度也没办法,今年竟然做出来两套,真是让人敬佩。”
她又不是傻子,一听就是小侯爷之前答应了乔家长女却食言了,将那套通草花送给了乔家二女。
初来京城,抱谁的腿不是腿,何必抱一个不受宠庶女的腿?
乔意欢嘴角的笑容更僵硬了,本就白皙的脸此刻青白一片。
“乔挽颜,你别再说了。还有你,闭嘴!”姜祁云道。
乔挽颜微微歪了歪头,“怎么,我是在帮你解围,你不谢谢我还要我闭嘴?”
姜祁云头冒黑线,“我让你别说话谁让你闭嘴了?我是让她闭嘴!”
这怎么还添油加醋呢?
“小侯爷?知晓小侯爷在花神庙,却不想这么大的地方还能见到小侯爷,真是老朽福泽啊!”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缓缓走来,走近了对着姜祁云行了一礼,“今夜过后就打算回老家安度晚年,在静安侯府没来得及,就容许老朽在这里拜别小侯爷了。”
鹤宝珠问道:“你是静安侯府那个制作通草花的花匠?”
老者连连点头,“正是老朽。”
乔挽颜挑眉笑道:“不是还有一套通草花没有制好吗?怎么就要回老家了?”
老者愣了一下,“还有一套?老朽每年只能做出来一套通草花,今年的一大早就制好被小侯爷拿走了。提前好久就和老朽说过要送给重要的人,折腾的老朽寅时一刻就起来制花了。”
老者说完看着那面若神女般的姑娘发上的通草花,这不正是他封刀之作的最后一株吗?
每年的通草花配色都不一样,他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今年的那套。
“原来小侯爷是送给姑娘你了!这通草花乃是象征永恒之美的花,可戴在姑娘的头上,这通草花都被姑娘的仙姿佚貌压制,小侯爷好福气啊。”
众人:“........”
这老头拍马屁拍错人了。
乔意欢没有看向任何人,但却能感受到无数道嘲讽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
果然是这样,姜祁云将送给自己的一整套通草花给了乔挽颜!
“老头儿!你要走就赶紧走,说那些没用的做什么?”
姜祁云转而又道,“意欢姐姐,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乔意欢打断,“我有些不休息,想要去舒服一下。”
“噗呲~”鹤宝珠没忍住。
尴尬之下一时语误,乔意欢反应过来羞红了脸,转身快步离开。
乔挽颜慢悠悠道:“你的意欢姐姐生气了呢。”
老者见此也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扯了个谎撒腿就跑。
别这混世小魔王反应过来,把自己胡子都给拔了再给自己来一拳。
他这把骨头可折腾不起了。
姜祁云咬牙,“乔挽颜!通草花给你了你就低调收着,偏要作妖!”
乔挽颜没说话,潋滟澄澈的桃花眸静静的看着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姜祁云看着她突然安静下来的样子心底无奈,有些不自然道:“我、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
乔挽颜朝着他走去,姜祁云下意识的朝后面退了一步和她保持安全距离。
“你要干什么?!”
乔挽颜冷声道:“脚好些了吗?”
“啊?”姜祁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另一只没被踩的脚迎来致命一击。
俊美白皙的一张脸,霎时间涨成了猪肝色。
双手捂着嘴,强迫自己没有丢人的喊出声。
鹤宝珠倒吸了一口凉气,嚯,这乔二小姐在京中简直是小霸王一样的存在。
小侯爷这混世小魔王的称号,应该让贤才是。
被欺负成这样也不打不骂,她觉得小侯爷八成是喜欢人家,但却没经历过什么世面,不知道什么叫喜欢。
这个年纪的少年,还是小侯爷这样张扬的性情,对于喜欢的人根本不可能处处温柔乖顺。面对喜欢的人,故意和对方拌嘴捣蛋引起对方的注意力才是常事。
她之前上学的时候,那群男同学不说全部,百分之六七十都是这个样子。
但是小侯爷你要知道,你这样只会被女同学讨厌背地里骂一句蠢货的啊!
乔挽颜微微昂着头不屑道:“蠢货。”
鹤宝珠:好吧,妹宝都不需要在背地里骂,直接当面骂了。
郭荔澄觉得自己再次见世面了。
她快步跟上了乔挽颜和鹤宝珠,“二小姐刚刚这样用力,脚一定踩疼了吧?”
鹤宝珠眉梢轻挑,不是姐们儿,你比我还会舔啊!
郭荔澄又道:“我从前听府里的嬷嬷说,用牛乳泡脚会让脚更嫩缓解疲劳,二小姐若是不嫌弃我这个办法回去也可以试一试。”
乔挽颜淡声道:“好,我知道了。”
郭荔澄听着她竟然没有怼回来松了口气,“二小姐你身上好香啊,清新淡雅好似清冷月光下绽放的优美昙花,我从前在老家的时候从来没闻到过如此惊艳的香气,如今来了京城,倒是借了二小姐的光涨世面了。”
鹤宝珠瑟瑟发抖,看着乔挽颜脸上明显被夸高兴的神情,突然觉得自己地位不保。
❀
乔意欢快步离开了后山山脚下,彼时正值晌午,来后山踏青的人有很多。
她快步朝着花神庙那边走,却听见月门处有人谈论太子的声音,不免脚步放慢了下来。
“我是听静安候身边的人亲口说的,还能有假?太子身边的近身侍卫一大早就进入后山了,今年的和氏璧十有八九是太子的囊中之物了。”
“是啊,谁敢和太子抢东西啊?不过这东宫还缺这和氏璧吗?太子为何非要这个和氏璧?”
“谁知道呢,可能是花朝节这日寓意好吧?这种东西,估摸着是送给哪位贵女的。”
“我听说太子一直喜欢乔尚书的长女,这该不会是送给那位的吧?”
“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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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渐渐弱了下来,乔意欢浮动恼火的心也渐渐平稳了下来。
“小姐,太子真是对您极好。太子殿下忙了这么长时间一直不得空见您,如今这和氏璧定然是补偿小姐的礼物。”
乔意欢脸颊微红,“别胡说。”
她低下头神情不经意间舒展开来,“不过殿下心里,还是有我的。我便知道,他不会轻易.......”
嫌弃自己的。
筱莹看着她情绪缓和了一些心中放心下来,“小姐,咱们也去花神庙那边看看吧?外人清场不让靠近,但是小姐又不是殿下的外人。”
筱莹谨慎的说着能让乔意欢高兴的话,小侯爷如今和乔挽颜走的更近,但是小姐至少还有太子殿下。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是亲眼见证太子是多么在意小姐的。甚至为了小姐,顶着皇后娘娘莫大的压力,一定不会轻易变心的。
花神庙那边确实已经被清场了,乔意欢赶到的时候被拦在了外面。
筱莹自报家名,静安侯府下人去禀告侯爷,结果回来传话的时候一丁点没客气。
“乔大小姐,里面是太子殿下和璟王殿下正在参拜祈福,您一个闺阁女子为何非要这个时候进去?”
乔意欢面色一僵,筱莹立即道:“我们小姐的帕子掉在花神庙里面了,若是被人捡到岂不是毁了我们家小姐清白?”
下人道:“乔大小姐放心就是,有我们静安侯府在,不会让人有捡到乔大小姐帕子毁您清白这种事儿发生。”
静安侯府这边的人怎么都不肯松口,乔意欢心下一沉,“若是真的出了意外,你们担当得起吗?”
“乔大小姐放心,静安侯府担当得起!”
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男音。
乔意欢回首看去,脑海中隐隐有些印象,但却一时之间想不出来。
“在下是静安侯身边的近身侍从,太子殿下和璟王殿下参拜祈福乃是国之大事,有任何人要打扰都请乔大小姐恕在下冒犯了。”
乔意欢到底是没能进去,看着太子和璟王相继从花神庙中出来,离得许远太子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就在这里看着她。
筱莹余光看了一眼自家小姐,“小姐,殿下还要给您送玉佩,咱们还是有机会见到殿下的。”
静安侯近身侍从看了一眼两人的背影,侯爷也是这么说的,太子是想要将这和氏璧送给乔家大小姐。
“皇兄百忙之中还能抽出空来花神庙,当真是让本王意外。”鹤砚礼语气没什么温度,但那一句自称却能清楚的让众人听出他的狂妄。
鹤知羽云淡风轻道:“孤是储君,为国祈福乃是分内之事。”
鹤砚礼轻笑一声,“听闻皇兄差人一大早便进入后山,皇兄若是想要和氏璧可以和本王说,本王可以送皇兄,何必如此费心思?”
鹤知羽像是没听出他刻意的嘲讽,“花朝节得来的和氏璧寓意不同,用来送人是最好的。”
鹤砚礼沉默,看了他一眼。
送人?
送谁?
乔意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后院偏僻禅房内,李修承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摘下了堵住嘴的破布。
又在原地缓了一会儿才挣扎站起来,李知府那边找不到人找到了后院禅房,可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宝贝儿子。
“阿承,你这是怎么了?谁打你了?是不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又找到你打你了?你且放心,爹已经见到了静安候,静安候答应了爹给你找出那个臭小子给你出气。”
李修承一把拉住李知府的双手,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声泪俱下:“爹!”
李知府心疼坏了,“哎呦我的儿啊,别哭别哭,等到静安侯找到那个臭小子,定然给他一个重重的惩罚!”
李修承抹了把泪,“爹,你知道花神庙门口打我的人是谁吗?你又知道刚刚打我的那伙人是谁吗?”
“谁啊?”李知府好奇问道。
李修承被扶着坐起来,“刚刚打我的那伙人是静安侯派来的人!他们说我是通州知府的儿子,是座上宾,便把我带到这来,之后就说我的皮有点松,非要给我松松皮!”
李知府愣住,“你、你这孩子在说什么呢?静安侯怎么可能派人打你?”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李知府瞳孔一瞬间收缩到极致,声音颤抖,“那个臭小子,不会是.......”
李修承哭死的心都有了,怎么也没想到就那么巧碰上了静安侯府的小侯爷。
这花神庙今日至少也得是几千人,这么小的概率竟然能被自己碰上,他可真是倒了血霉了!
“是他,就是静安侯府那个小侯爷!”
李知府这回踉跄一下坐地上了,打阿承的是静安侯府的小侯爷,自己刚刚去找静安候抓他儿子给自己儿子出气,他莫不是疯了?
静安侯大摇大摆的将阿承请到这儿来揍了一顿,那是明晃晃的护犊子。
早就听闻静安候是个宠子无度的人,他.....唉
“阿承,惹到了静安候咱们被打了也得吞下这口气。你休整休整,一会儿爹带你去找小侯爷赔礼道歉。”
李修承心里憋屈。
❀
花神庙观景台上,鹤知羽俯瞰远处山峦跌宕之美景,看见了后山中升起一道响箭,紧接着山口处响起一阵刺耳的敲锣声。
是有人拿到了绸带。
京元从后山中驭马疾驰,手中飘扬的绸带彰显今年花朝节游嬉魁首之人是谁。
乔挽颜于凉亭之中看见了京元的身影,“他怎么在后山?京元拿到了,云瑶岂不是白跑一趟了?”
鹤宝珠吃着百花糕,刚要说话便听见郭荔澄笑着道:“重在参与,云姑娘虽然没拿到绸带,但是体验过游嬉的乐趣也会高兴的。”
鹤宝珠口中的百花糕停止了嚼动,讨厌的果粒橙!
危机感持续上升中
郭荔澄笑着又道:“二小姐,京元是谁啊?瞧这样子二小姐是认识的。”
乔挽颜淡声道,“是太子殿下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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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荔澄神色微顿,太子殿下身边的近身侍卫原来叫京元。
她朝着那边多看了几眼,“二小姐,您说这京元拿到和氏璧是不是太子殿下派他去的,这太子殿下拿到和氏璧是想要送给谁啊?”
乔挽颜偏过头看了她一眼,“跟你有关系吗?你怎么好奇心那么重?”
鹤宝珠内心哼笑一声,活该!
郭荔澄脸上浮现一抹尴尬,但却只是讪讪笑了笑没有多说别的。
李修承是这个时候找过来的,本来是想着找姜祁云的,但却找了半天没找到,无意间看见那个不知天高地厚派人揍了他一顿的臭女人。
短短一天挨了三次揍,李修承心底里已经恼火到了极点。
“爹,就是因为那个女人勾引我,我才不小心得罪了小侯爷!”
李知府朝着远处凉亭内的人看了过去,他并非京城之人,也不知道这都是哪家的姑娘。
寻常百姓也就算了,万一又是个王孙贵族,那可就不能贸然出口得罪。
李知府多加嘱咐了一番,才带着儿子朝着凉亭去。
李修承指着乔挽颜怒斥,“爹,就是她!”
李知府回首瞪了他一眼,“不许无礼!”
这还没有问清楚姑娘的家世就如此鲁莽,怎么就教不会呢!
李知府憨笑道:“犬子糊涂得罪了姑娘,不知姑娘是哪里人士,好让我带着犬子改日登门谢罪。”
乔挽颜扫了一眼李修承咬牙切齿的样子,慢慢悠悠道:“家父太子司议郎,年初刚来京任职。”
郭荔澄眨了眨眼睛,没敢拆穿。
刚刚自己马屁没拍好都被二小姐怼了回来,若是此刻戳穿了二小姐的谎言,估摸着更没好!
李知府嘴角的笑容霎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微微弯着的腰也直了起来。
太子司议郎,一个区区六品官的女儿,也敢这么嚣张?
李修承怒斥:“爹,要不是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勾引我,我也不会得罪了小侯爷!”
乔挽颜挑眉,这回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眼李修承,“我勾引你?”
说完,她忽然笑出了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鹤宝珠也是无语到了极致,果然普信男到哪里都是量产的。
睁眼说瞎话的绝技更是与生俱来的。
李知府沉声道:“一个六品官眷之女竟然如此恬不知耻勾引小侯爷不成还勾引本官的儿子,来人,把这个女子给本官抓起来,一起去给小侯爷请罪。”
李修承抬了抬手阻止小厮上前,“爹,让我来吧。”
自己今日受了这么大羞辱,都是这个女人引起来的祸端。
他不让这个女人跪地求饶,就不姓李!
李修承大步上前打算进入凉亭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抓出来,让她也知晓知晓什么叫官大一级压死人。
但刚走出两步,后背就传来重重一脚。
他一个不注意,直接被踹飞在梁柱上,胸腔剧烈疼痛,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捂着肚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满脸痛色。
鹤砚礼阴冷恣睢的视线睥睨看着他,“什么东西,也敢挡住本王的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李知府刚要转身去骂,一抬眼看见了面前的人是璟王,顿时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璟王当初回京经过通州,他亲自带着通州城内官员跪地迎接,哪里会不认识这尊煞神?
即便心中再心疼儿子,此刻也慌忙行了礼,“下官参见璟王殿下。”
鹤砚礼凛冽桀骜的双眸看都没有看李知府一眼,视线牢牢地锁住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痛苦不堪却说不出一个字的杂碎。
“冲撞了本王,其罪当诛。”
李知府听见这话立即跪倒在地上,“王爷饶命王爷饶命,下官之子知错了,还请王爷饶命!”
这今年的花朝节他便不该来,平白的染上这么多祸事,得罪这么多权贵。
郭荔澄眸中涌起一抹惊艳,她来京之前看过太子殿下和璟王的画像。
本以为画中人已经是玉质金相,却不想亲眼见到才知晓,画中远不及本人半许俊美。
“知错?若是一句知错就能解决事端,还需要府衙做什么?”
李知府知晓这位那就是目中无人的主儿,如此猖狂言行他心中不满,但却也知晓即便是告到御前,也只会是自己哑巴吞黄连。
“王爷,下官之子并非是故意挡了王爷的路,而是因为那太子司议郎的女儿勾引下官之子,还勾引了小侯爷,下官正要拿下她去给小侯爷请罪呢!”
鹤砚礼如黑曜石般的深眸蒙上一层阴翳寒霜。
视线渐渐从他的身上移开,落向远处那道熟悉的身影上。
看见她的一瞬间,鹤砚礼呼吸微窒。
须臾,他别开视线不再看她。
“谁是太子司议郎之女?”
郭荔澄看了一眼璟王又看了一眼乔挽颜,内心腓腹,此刻她到底是不是太子司议郎之女啊?
郭荔澄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倒是有人帮她开了口。
李知府立即指向了乔挽颜,恭敬之余又将脏水泼向了她。
“王爷,就是那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子!她在花神庙门口的时候勾引了小侯爷和下官之子,又引导下官之子教训小侯爷,实乃蛇蝎心肠!”
李知府侃侃而道:“王爷,这花神庙乃是静安侯府一手操持,怎能容忍这样的蛇蝎女子到处惹是生非呢?还请王爷明鉴!”
鹤砚礼:“蛇蝎心肠?你形容的倒是不错。”
李知府讪讪笑了笑,“下官想着静安侯操持花朝节如此辛苦,不该让这样的女子缠上小侯爷才是。正欲带着这女子去给小侯爷赔罪认错,不成想冲撞了王爷。王爷您看.......”
鹤砚礼淡声道:“姜祁云一无是处,只是个侯府独子,她怎么会勾引姜祁云呢?”
她连自己一个皇子都抛弃了,怎么会看上姜祁云?
李知府听不明白了,自然是为了攀高枝啊!
六品官员之女若是能勾搭上静安侯府,那可是高嫁啊!
说句难听的,也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王爷,小侯爷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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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砚礼忽而笑了一声,扫了一眼乔挽颜兴致盎然的样子,“你说的也有道理,不如你去把姜祁云找来,本王也想看看他如何处理这件事儿。”
他抬了抬手,立即便有侍卫拿过来一把椅子。
鹤砚礼张扬而坐,摆明了是打算看乐子。
王爷和小侯爷,自然是王爷尊贵。
李知府哪里敢拒绝,连连应声带着人打算去找。可谁承想,刚转身便瞧见静安侯府那位小侯爷朝着这边来了。
他立即上前迎接,姜祁云却看都没看他一眼,气冲冲的看着如今像是没事儿人一样的乔挽颜。
“眼睛有毛病了?睁的溜圆。”鹤砚礼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姜祁云这才注意到他竟然也在这儿,“谁眼睛有毛病了,我那是瞪她!她踩了我两脚还骂我蠢货,我不瞪她还冲她笑眯眯的问好不成?”
鹤砚礼眉梢轻挑,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
姜祁云此刻也不指望他看在小时候好兄弟的份上帮自己,“你给我道歉!”
李知府下巴都要惊掉了,那太子司议郎之女究竟是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啊?踩小侯爷两脚还骂小侯爷是蠢货,她不想活了不成,还是跟家里有仇给家里拉仇恨呢?
但,这是个好机会啊!
只要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在她的身上,静安候那边自己也好说得过去啊!
“小侯爷乃是贵人,这女子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下官愿意替小侯爷动手教教她规矩。”
姜祁云偏过头看向他,语气不善:“你谁啊?”
李知府道:“下官是通州知府,犬子李修承一时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还望小侯爷莫怪。”
姜祁云余光扫了一眼不远处趴在地上捂着肚子的李修承,神色微动,手比嘴快了一步,一拳打在了李知府的脸上。
“原来是你儿子,教子无方冲撞了小爷,我看你也是欠打!”
郭荔澄觉得自己今天见过的世面实在是太多了,她有点不想见了。
姜祁云没好气道:“你替我动手教她规矩,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替我出手?小爷我自己的仇自己报!”
李知府捂着眼睛不敢置信自己刚刚挨了一拳,这小侯爷果然是个混世小魔王,一点礼仪规矩都没有!
怎么上来就揍人啊?他好歹也是通州知府啊!
乔挽颜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这可比参拜祈福、赏红踏青有意思多了。
她拿起一块百花糕放进口中咬了一块,还没吞下去就听见姜祁云老大一声。
“乔挽颜!!!”
乔挽颜被吓了一跳咳嗽了起来,鹤砚礼拧眉,沉声斥道:“你叫什么?吵到本王耳朵了。”
姜祁云嘴角扯了扯,我在这儿给你这辈子最痛恨的人吓咳嗽了,你不给拊掌三声也就算了,还凶人?
乔挽颜手里的百花糕直接朝着姜祁云砸了过去,但姜祁云反应快,侧身一躲直接躲了过去。
那百花糕,稳稳地砸在了李知府的脸上。
鹤砚礼拧起的双眉皱的更厉害了,那块百花糕被她咬过了,又砸到了通州知府脸上。
脸剥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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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许久,他心下一沉,不可思议的看着凉亭内的女子。
乔,户部尚书好似便姓乔。
一个小小太子司议郎之女如何有这个胆子给小侯爷脸色看?除非那女子身份尊贵,有莫大的底气。
这底气,除了来自于父亲的身份地位,还能来自哪儿呢?
就像他努力一步一步爬到知府之位,他的儿子才能在通州横着走。
李知府猜到了但却不敢确定事实就是如此,若这女子当真是乔尚书的女儿,那自己
“阿颜姐姐!”云瑶哭唧唧的朝着这边跑来了,一边跑一边可怜兮兮道,“我没拿到绸带,我输了,阿颜姐姐抱抱我......”
鹤砚礼拧眉,右手微抬身后的侍卫立即上前将云瑶拦住阻止她进入凉亭。
侍卫沉声道:“王爷面前岂敢喧哗?”
云瑶扫了一眼,最后看见了鹤砚礼与椅子上正襟危坐,立即老实了一句话不敢说。
紫鸢走到了乔挽颜的身边,搞不清楚眼下的状况,这怎么璟王和小侯爷都在这儿呢?
不过不远处倒在地上的那个男子她早上见过的,是叨扰小姐安静的什么通州知府之子。
李知府小心翼翼问道:“敢问姑娘姓乔,确定是太子司议郎之女?”
紫鸢拧眉,“你说什么疯话呢?我家小姐是户部尚书之女,什么太子司议郎?”
李知府闻及此言,眼睛一睁一闭晕了过去。
躺在地上的李修承也满脸震惊的仰头看着那女子,户、户部尚书之女?
“不、不可能!她刚刚明明说过,她是太子司议郎之女!”
紫鸢冷哼一声,“那又如何,我们家小姐平日里闲来无事,就爱撒点小谎。”
李修承直接哭了出来,“骗人,堂堂贵女竟然骗人!”
坑死他了!
姜祁云要气炸了,“你们在干什么?一个两个不长眼的都来打断小爷我的话是吗?乔挽颜,你给我道歉!”
彼时,一个侍从走了过来,“王爷、公主殿下、小侯爷、二小姐,太子殿下请各位移步凌空阁用午膳。”
姜祁云:“........”
乔挽颜有些讶异,她刚刚还以为只是京元来了太子没有来,却不想太子也来了。
话本中他每年都不会来花神庙的,按照真实发生的,他也确实一次都不曾来过,今年怎的来了?
乔挽颜起了身,鹤宝珠终于扳回一局,故作大方道:“郭小姐可要一起?”
郭荔澄有些尴尬,“这太子殿下身份尊贵,也不曾叫我,我哪里敢和公主二小姐一起去讨嫌呢?公主乃是太子殿下的妹妹,二小姐身为京城贵女又自身优秀,自然也是得太子殿下礼待照顾的,我哪里比得上二位呢?”
乔挽颜扫了她一眼,“一起吧,就说你是陪同我一起去的。”
郭荔澄脸上浮现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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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宝珠:“........”
啊?她为何要多嘴嘚瑟啊?
鹤砚礼看着乔挽颜起身离开,这才注意到她发间的通草花。
他视线不经意间阴沉下来,看了一眼姜祁云随后跟上去的背影,眼尾泄出邪肆的戾气。
“王爷,通州知府父子怎么处置?”
鹤砚礼起身,俊若神祇的容颜浮现一抹寒霜,似极北的冰雪一般,带着无温的漠然与凉薄。
“到底是个知府,本王光明正大处置了他们岂不是给太子送去把柄参我?”
侍卫没敢说话,您从前又不是没干过这样的事儿。
鹤砚礼走出去许远才淡声道:“回通州路上偶遇山匪也是常有的事儿,死在山匪手里是他们的命运。”
侍卫立即应下,“是,王爷。”
鹤砚礼敛眸,沉默片刻又道:“那个老东西的脸,本王看着很不顺眼。”
侍卫顿了顿,“属下明白,王爷放心。”
❀
凌空阁内,乔意欢见着众人来了立即起身,“意欢见过璟王殿下,公主殿下。”
鹤砚礼不曾看她,径直进入,乔意欢立即退到了一边不敢将路挡上。
鹤宝珠微微颔首没有接话,乔挽颜笑着道:“姐姐,你怎么在这儿啊?刚刚我们在凉亭那边看了好一场热闹,你没看见真是可惜了呢。”
乔意欢笑了笑,“我有些不舒服便打算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谁承想在观景台那儿看见了太子殿下,当真是许巧。”
乔挽颜看着她微许得意的神情,不疾不徐道:“姐姐,你牙上有菜。”
说完笑意颜颜的进了凌空阁内。
乔意欢脸色微变,一只手挡住嘴用舌头处理,却怎么也没感觉到那道菜叶,顿时明白过来她是在戏弄自己。
姜祁云讪笑道:“意欢姐姐,你没事儿吧?”
乔意欢放下手浅声道:“没事儿啊,先进去吧,殿下已经等了许久了。”
一如既往的温柔和善,可是姜祁云觉得这样的意欢姐姐有些陌生。
她明明刚刚那么生气,气的话都颠三倒四。但此刻却如此从容,淡定的让人有些不安。
鹤知羽知晓乔挽颜是个爱美的性子,但今日眼底依旧浮现一抹惊艳。
众人落座,鹤知羽身为太子自然是坐在了主位上,一侧首位是鹤宝珠、乔挽颜、乔意欢以及云瑶、郭荔澄,另一侧首位是鹤砚礼,紧接着姜祁云。
鹤知羽道:“来了花神庙自然是要尝尝这花朝节的百花宴,想着璟王以及宝珠皆在,便一道叫了你们一同用膳。”
乔挽颜眉眼弯弯,“是臣女之荣幸,这百花宴看起来便好吃的很,今日定要饱餐一顿了。”
鹤知羽神情温润,“喜欢便多吃点。”
鹤知羽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姜祁云,却见姜祁云死死地盯着他对面坐着的乔挽颜。
鹤砚礼语气悠然,“她只是嘴上说说,皇兄还真信了?”
爱美如命的人,会敞开肚皮吃到饱?
当然,除了桂花糕是她唯一板不住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鹤知羽神情淡淡:“她有心就好,何须在意那么多虚妄之事?”
乔挽颜嘴角抿起一抹弧度,双眸之中嵌着细碎的光芒。一对浅浅的梨涡浮现,氤氲出一抹淡淡的粉,像是春日里被清风轻吻过后的盛艳花朵。
鹤砚礼被这一抹羞涩笑容刺的心情不爽,杯中美酒一饮而尽,“皇兄真是大方,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一直这么大方。”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乔意欢落在桌下的双手攥着衣裙,忽而轻言细语的开了口。
“挽颜今日打扮如花朵一般,我见了都很是欢喜。不过说起来,若是没有祁云送与的一整套通草花,再精美的钗环也配不上这件母亲花了重金为妹妹制成的十二破流仙长裙。”
这套十二破流仙长裙价值不菲,请了十几个绣娘从去年年底便开始裁制。
刚过年的时候裁制好,只可惜乔挽颜看着不满意又重新返工,浪费时间物力与财力才得来这么一件华裙。
乔挽颜笑的甜美,“姐姐也觉得我今日很好看吧?”
乔意欢微微一怔,似乎有些没想到她一点惊慌的表情都没有,反而这般问自己。
太子面前,却接受了小侯爷送与的一整套通草花,她难道就不着急吗?
只不过乔意欢哪里能想到乔挽颜内心所想,于她来说,即便太子误会了,那也是她魅力的象征。
她笑容有些僵硬,“妹妹天姿国色,自然是好看的。”
乔挽颜嘴角轻扬,“我最喜欢姐姐说实话。”
云瑶伸着脑袋笑眯眯道:“阿颜姐姐平时很美,今日最美!不过我听说女子穿上嫁衣才是最美的,好想看到阿颜姐姐穿嫁衣啊!配上那个红色通草花,一定美极了!”
鹤知羽随口问道:“祁云送的通草花?是今年那一套?”
乔意欢这次没说话,倒是她身后的筱莹恭敬道:“殿下所言极是,我们尚书府连着好几年参与这游嬉,但却始终缺了点运气。”
她话落顿了顿,“倒是今日在后山山脚下的时候偶然间遇到了静安侯府制作通草花的工匠。仔细一问才知晓,今年静安侯府也是做了通草花的,但却因为小侯爷要将这套通草花送给重要的人,所以游嬉魁首的礼物从通草花变成了和氏璧。”
乔意欢余光扫了一眼太子殿下的神色如常,一时之间揣摩不出他的情绪。
殿下喜怒不形于色,她直至今日也弄不清殿下对于乔挽颜是什么样的态度。
是因为自己而爱屋及乌,还是真的被她吸引到了,又或者只是因为救命之恩多加照顾。
可是那样一个骄矜任性又跋扈之人,殿下从前是最讨厌的啊!
“你少胡说八道!”姜祁云斥了一句,“什么重要的人,就是.......”
姜祁云有些难言,他不好意思将之前误会乔挽颜,那套通草花算是赔罪礼物的事儿说出来。
犹豫片刻,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道:“就是、就是那套通草花还挺适合她的,我就随手送了。我也送了意欢姐姐,只是工匠还没有做好。”
他已经决定了,一定要让那个臭老头再做出来一套给意欢姐姐。
他答应了的事儿却食言,总归是不好的。
鹤知羽道:“你这样肆意妄为的行径,不怕落人口舌吗?”
姜祁云没明白,“殿下这是何意?我就是送了一套通草花,落人什么口舌?”
鹤知羽沉声道:“送给未出嫁的闺阁女子如此晃眼的通草花,你就不怕有谣言四起,说你心悦户部尚书府嫡女,给挽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挽颜还小不懂这些,你难道也不懂?”
姜祁云眨了眨眼睛,他也就比乔挽颜大了几个月,怎么太子一番话倒像是自己比乔挽颜大了十几岁?
不过这一点,他确实没想到过。
说起来,就只是个钗环首饰。大幽民风并不如前朝那样有严苛的男女大防,送给同龄异性一些礼物也不算什么,怎么就上纲上线到这个程度了?
姜祁云低声道:“那你以后在家里戴,出门别戴了。”
“你管我?”乔挽颜娇里娇气不满,放着这么好看的通草花不带,只能留在尚书府,岂不憋屈死她?
姜祁云啧了一声,“我不也是为你好吗?你怎么听不懂好赖话呢?”
鹤知羽拧眉,“你冲她凶什么?她还小性子有些娇气,你好歹也比她大了许多,就不懂得让让?”
姜祁云内心都要怀疑人生了,不是
他冤不冤啊?
自己在乔挽颜面前就没讨到过好处,不是被她扇巴掌就是踩脚,他还不够让着吗?
换个人,他早下死手了!
更何况,他刚刚凶啥了?
鹤知羽嫌恶的视线收回,从前只觉得静安侯府的小侯爷只是行事张狂了许多,如今看来简直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郭荔澄一句话没说,不是......她要是早知道这场午膳会是这么让人如坐针毡,她根本就不会耍小心思跟着来好吗?
这京城站在巅峰上的权贵们,平日里都是这么相处的吗?
一个给一个添堵,她觉得气氛冷肃的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局内人看不明白,但她一个局外人看的再清楚不过。
二小姐虽然性子骄矜,但却挺受宠的。这太子殿下把她当妹妹一样维护着,果然这救命之恩就是不一样!
云瑶馋的直咽口水,眼巴巴的看着最近的一盘百花糕。余光偷偷摸摸的看了一眼众人没朝着这边看,鬼鬼祟祟的拿了一块百花糕放在桌下,低着头准备偷偷吃。
郭荔澄就在她旁边坐着,内心啧啧轻叹,那边都要剑拔弩张了,这丫头还有心思吃。
羡慕,年轻就是好。
姜祁云憋憋屈屈嘟囔道:“娇气任性,就是不如意欢姐姐温柔大度。”
鹤知羽语气不冷不淡:“人与人之间的性情并不一样,有好便有坏。”
鹤砚礼轻笑出声:“皇兄以为,乔家女谁是好?谁是坏?”
鹤砚礼不出口则已,一出口便冲着人心窝子上扎。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所有人都看向了太子,鹤宝珠内心激动地搓搓手。
这种剧情麻烦天天上演好吗?她在古代没有手机玩都要无聊死了,今天一天就玩这么大,刺激!
乔意欢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微微低着头看着面前的一盏清茶,心中却也期待殿下的回答。
姜祁云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乔挽颜,一副看笑话的神情。
谁料乔挽颜只是与他对视一眼便轻哼一声白了他一眼别开视线,顿时姜祁云嘴角扬起的笑容憋了回去。
云瑶吃百花糕吃的有点噎得慌,在场的人都沉默着等着太子开口,唯有云瑶看不出眼下冷肃的氛围,嘟嘟囔囔开了口。
“谁好谁坏?反正阿颜姐姐肯定是好的,她把我带在身边给我好吃的给我好喝的,还让我在京城玩,世界上没有比阿颜姐姐更好的人了!”
筱莹皱着眉看着她,小孩子果然是谁给她吃谁给她喝她就跟谁好,二小姐不过是仗着有个好母亲,拿着外祖父家里的钱用钱挥霍拿到好名声而已。
鹤知羽沉默片刻淡声道:“生而为人皆有好坏有坏,如何一句话评判一个人是好是坏呢?”
鹤砚礼笑意不减,脸上的凉薄戏谑却越发的可见。
“那皇兄觉得,乔家两个女儿性情优缺都是什么呢?”他话落顿了顿,“左右也是随口一说,皇兄乃是太子,还怕得罪人不成?”
鹤知羽面不改色,倒是京元替主子开了口,“那王爷以为,乔家两位小姐性情优缺是什么呢?”
鹤砚礼忽而轻笑一声,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难掩天潢贵胄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与矜贵。
这种得罪人的话,太子素来是不愿意说的。
坐稳东宫储君之位,自然是有许多忌讳,面上云淡风轻背地里杀伐果断才是他会做的。
但鹤砚礼不同,他做事素来只合自己心意。让别人下不来台什么的,他从来不在意。
就是给皇上甩脸子他都能做得出来,眼下这种事儿根本不算什么。
但被太子近身侍从反问,他完全可以拒绝,鹤砚礼却没有拒绝。
他说了,太子不说也得说。
“乔家长女的优点,温柔善良心慈仁厚,无论是对待比她地位高的人还是地位低的人都是同样的态度,是本王见过最温良之人。”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讶住了。
无非别的,而是因为璟王其人一直以来都并不怎么喜欢乔意欢,甚至砍断了乔意欢近身婢女的一条胳膊,还险些直接杀了她。
就只是因为乔意欢随口说的一句要伤害筱莹便先杀了她,当时若没有太子及时赶到,乔意欢一定死在了荒郊野外。
可如今这么高的评价,就连乔意欢自己也没有想到。
他以为璟王殿下一直都是不喜欢自己,但此刻,她觉得璟王殿下也并不是真的厌恶自己。
只是因为从前乔挽颜还没有抛弃他的时候,他被乔挽颜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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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时间自会证明一切!
乔挽颜看向了斜对面的鹤砚礼,微微皱着眉颇有不满。与他对视的一瞬间,她眼中的不满更是不加掩饰也不避开视线。
鹤砚礼觉得好笑,还是那副蠢样子。
娇气任性,一点不顺心就甩脸子。
鹤砚礼又道:“缺点,所有的优点都只是虚假的表象。遇到委屈从来只会哭哭啼啼,自会有人帮她出头,她永远都是最无辜的那个人。”
身边再没有一个维护她的人,她又会表现出怎样的性情。
但这些,鹤砚礼并不感兴趣。
乔意欢的脸色骤然间青白一片,只感觉到无数抹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指尖微微颤抖,眼眶陡然间殷红一片。
她抬起头不解的看着鹤砚礼,“王爷,我没有,王爷为何要这样羞辱我?”
鹤砚礼冷笑一声,“本王只是说了实话而已,你就只能接受虚假的恭维?你也配本王恭维你?”
众人知晓璟王那张嘴谁也不惯着,但此刻如此让乔意欢下不来台,众人也越发的谨言慎行,生怕自己哪里惹到了他被他当众斥责。
尤其是郭荔澄,她是最卑微的一个。
乔意欢虽然是个庶女,但也是尚书府的女儿。她一个小小六品官的女儿,在璟王眼里更是什么都算不得了。
郭荔澄心中暗暗劝诫自己,以后即便抱上了乔二小姐的大腿,也离璟王远远地。
乔意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雾气模糊了视线,低下头的一瞬间清泪如断了线的珠帘一颗接一颗的落下。
鹤知羽沉声道:“对于不了解之人,你岂能如此下谬论。意欢是个好姑娘,绝不是你说的那么卑劣。”
他认识意欢的时间比鹤砚礼多的太多,又岂会不知晓意欢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换句话说,他和鹤砚礼从小便认识,即便不了解意欢,还不了解他吗?
鹤砚礼只是嗤笑一声,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乔挽颜。
瞧瞧,多维护啊?
姜祁云道:“那乔挽颜呢?你说了意欢姐姐,可还没有说她呢!”
乔挽颜是鹤砚礼此生最恨的人,他对意欢姐姐都如此不留情面,乔挽颜也只会比意欢姐姐差,绝不会比意欢姐姐好。
鹤砚礼单眉微挑,“她?”
话落他没有着急开口,而是端起茶盏不紧不慢的呷了口茶。
但在众人眼里,就像是对于乔挽颜的评价实在是太多,得先喝杯茶润润喉,因为一时半会儿讲不完。
“美人面,蛇蝎心。”
众人:“........”
就这?
完了?
乔挽颜眉眼弯弯好似新月初绽,澄澈的桃花眸中嵌着璀璨明亮星辰。脸颊稍许红晕,这一笑便如同海棠醉日般媚意天成。
她轻抚脸颊,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敛眸浅声道:“也没有那么好看啦。”
众人再次沉默,不是乔二小姐,你是自动忽略了后面三个字是吗?
鹤砚礼也愣了一下,薄唇微张又不自觉的轻抿。
脸上微妙的神色变幻,视线久久收不回来。
鹤宝珠就坐在他对面,一眼就看见鹤砚礼眸底深处那一抹稍纵即逝的侵略性,以及浓浓的占有欲。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她又看了一眼姜祁云,只是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视线像是胶水一样黏在妹宝的身上,呵,妹宝的魅力无人能敌,你小子能抵抗我敬你是条没眼光的傻狗!
鹤宝珠最后将视线落在了太子的身上,心中惊叹太子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也不过如此
虽然说没有如姜祁云那样看失了神,但却也抵挡不了妹宝娇滴滴的样子。
鹤宝珠内心长舒了口气,又将视线落在了身侧的乔挽颜身上,一脸姨母笑。
可爱,太可爱了!
好想rua!
谁不想养个这样的女儿啊?羡慕尚书夫人的第一天!
乔意欢看着太子视线始终落在乔挽颜的身上,轻轻的咳了一声。
众人收回思绪,姜祁云方才察觉自己的失态,板着一张脸讥讽道:“你是没听见后三个字是吗?”
乔挽颜收回笑容,剜了他一眼看向了鹤知羽,“殿下,他凶我!”
鹤砚礼看着她冲着太子装乖卖巧的样子,眉宇间升起冷鹜阴寒。
鹤知羽沉声道:“你能不能安分一点?”
姜祁云撇了撇嘴,从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会告状?跟小孩子一样,还玩上告状了!
紫鸢一脸姨母笑的看着自家小姐,余光瞧见筱莹为乔意欢倒茶,却朝着旁边自家小姐这边看了两眼后,注意力放在了筱莹的身上。
下一瞬,筱莹手里的茶壶突然朝着乔挽颜这边偏了过来,紫鸢迅速按住筱莹的手朝着乔意欢那边歪了一下。
筱莹愣了一下,刚要开口便见紫鸢率先开了口。
“众位贵人面前你可要小心一点,别丢了乔家的脸面。若不是我扶住你的手,你茶壶里的茶就要都倒在大小姐身上了!”
哼,她才不会给筱莹污蔑自己的机会呢!
但即便如此,乔意欢的衣裙上还是不可避免的染了一块湿。
乔意欢微微颦眉,须臾浅声道:“无妨,筱莹也不是故意的,我去换身衣服就是。”
鹤知羽道:“京元,派个婢女随行。”
乔意欢起身,“多谢殿下。”话落又对着众人行了一礼,落落大方的离开了凌空阁。
姜祁云就在乔意欢的斜对面,自然是看见了刚刚筱莹的举动。
她的手,最开始是朝着乔挽颜那边偏了过去。若不是紫鸢伸手扶住她的手又用力过猛,意欢姐姐身上是不会沾染到茶水的。
姜祁云看向门口筱莹的背影,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
乔挽颜幽幽道:“筱莹总是这样冒冒失失,若不是姐姐最信任她,尚书府也不会留这样一个处处鲁莽没规矩的人在姐姐身边伺候。”
乔挽颜一片为了姐姐忧虑的担忧神情,但她才不在意呢。
这样的蠢货留在乔意欢身边,可比一个处处细心、知进退,像是十公主身边的近身宫女薇末那样的人好多了。
敌人身边,有一个蠢货她才安心啊。
鹤砚礼沉声道:“皇兄的答案,还没有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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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视线再次看向太子。
鹤知羽淡声道:“意欢其人是个柔弱善良的女子,她心地纯良绝非表象。但缺点也显而易见,心慈手软恻隐之心重,容易被人利用欺负。”
多少次,意欢都被那些小乞丐欺骗拿走了为数不多的月例,以至于不如那些官眷之女一样,有闲余的钱去买胭脂水粉、钗环首饰。
太过于心软,看着那些穷苦之人故作可怜的样子便忍不住动怜悯之心,可明明她自己过得也并不富裕。
如今还为那些贫苦之人施粥救济,见不得人间疾苦。
当初初见她时便有一种难言的情绪在心底里升起,那种感觉就像是命中注定自己一定会遇见她一般。
鹤砚礼内心讽刺一笑,瞎了狗眼。
鹤知羽顿了顿又道:“挽颜其人虽有骄纵,但生为女子有些骄纵倒是添了几分可爱真性情。虽有跋扈,但本质心地善良,也会为了苦难之人落泪。”
众人有些不明所以,这就完了?
姜祁云难以置信,乔挽颜的缺点就是数上三天三夜都数不完,太子就这么轻飘飘的揭过去了?
乔挽颜浅笑:“殿下看人真准!”
鹤知羽笑了笑,乔二不是没有缺点,他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上次皇宫内他便领教过,她若是生了气是极为难哄的性子。左右不过是随口一句,何必惹她不开心闹脾气使小性子?
鹤砚礼觉得自己当初就不应该问,如今倒是让她得意上了。
“用膳吧。”
太子发了话,云瑶顿时眼睛开始冒亮光。
一边吃一边嘟囔道:“阿颜姐姐,晚上是不是要放花灯啊?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花灯是什么样的?没有翅膀花灯如何飞起来啊?”
在药师谷待了十一年,她每日面对的就是那么几个人。
吃来吃去也没什么新鲜样儿,更别提什么好玩的了。
如今出了药师谷也有很长时间了,但是她还是觉得没见过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乔挽颜道:“花灯不能飞,花灯是要放在河里的。祈天灯才是能飘在空中飞往远处的,等到了晚上我带你去放灯。”
云瑶嘿嘿笑着:“好~”
吃过饭后乔挽颜便回了禅房休息,紫鸢给她捏着腿,云瑶乖乖坐在桌子前在祈天灯上写着字画着花,认认真真的。
“小姐,当时就是筱莹故意的。若不是奴婢眼疾手快,被茶水弄湿的就是小姐您了!”紫鸢一脸求夸赞的表情。
乔挽颜摸了摸她的头,“做得好,奖励你晚上不用守夜。”
“那怎么行呢小姐?小姐这次出来只带着我,您不让奴婢守夜奴婢不放心。”紫鸢道。
“无妨,陆今野会在外面守着我。今晚很热闹的,你陪着云瑶好好玩,小丫头没见过世面,你带她玩的尽兴。”
云瑶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不能让紫鸢姐姐陪着我,她得陪着阿颜姐姐!”
乔挽颜好笑道:“就这么定了,我怕你独自一个人又被骗了,你阿颜姐姐捞你都捞累了。”
简直是好骗的离谱,如今都快三月了,自己说了一句后院池塘里荷花开了她都相信巴巴地跑过去看。
从小没见过世面有好处也有坏处,但还是坏处更多一些。
云珩果然是不会养孩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郭荔澄本是打算准备和乔挽颜辞别先行跟着家人回京城的,花神庙的禅房都是有定额的,她家这种级别根本抢不到。
但没成想去找乔挽颜的路上看见了乔意欢,只得赔了笑脸停了下来。
“意欢姐姐。”
乔意欢神情柔和,带着如沐春风般的暖意,拉着郭荔澄手坐了下来。
“阿澄,我就是想问问刚刚午膳之时我离席,殿下是如何评价我的。挽颜呵公主都去休息了,我心中好奇便只得找你问问,你不会介意吧?”
郭荔澄了然她的来意,将太子殿下在午膳之时说的一字不落的讲了一遍。
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少言片语。
郭荔澄看着乔意欢脸上渐渐舒展开来的神情,“太子殿下是个温柔的人,即便是对二小姐的评价也是没有带着攻击性的字眼,殿下当真是个极好的人。”
乔意欢笑着道:“你与殿下不熟还不知道,殿下虽然温柔,但该说便会说什么,不会因为怕得罪人而含糊其辞。殿下可是太子,何须怕得罪别人?”
郭荔澄讪讪而笑:“意欢姐姐说的极是,我刚来京城先不说,即便是在京城长大,也没有那个资格与太子相熟啊。到底是意欢姐姐有福气,生在京城还能与殿下相熟相知。”
乔意欢有些不好意思,“也没有,就只是殿下赏识我的性情,与我投缘。”
郭荔澄又是一番恭维的话,内心腓腹,姐姐呀姐姐,奉承两句你还喘上了,你当我愿意听你显摆呢?
怕是许久没见过我这样较你家世差的,这些话憋在心里许久了吧?
“意欢姐姐,我母亲还在等我,我得跟着母亲回京了。”
乔意欢有些讶异,“花神庙每到花朝节的晚上都特别热闹,放灯的时候天上河里都是花灯,好看的不可思议,你怎的不留下来一起玩?”
郭荔澄嘴角依旧挂着笑容,“我们郭家刚来京城,不如姐姐是尚书府的女儿。这花神庙的禅房,可是抢不到呢。更何况虽然我也想看,但晚上赶路不太安全,便只能先行离开了。”
“原来是这样。其实我也并非是借着家里,不过是和静安侯府的小侯爷交好,每一年他都会让人给我准备一间禅房。若是你不介意,可以和我同住。”
郭荔澄婉拒,她今日见过的世面太多了,小心脏受不了得回家消化消化才是。
万一晚上又来一出,她觉得怕是要吓掉半条命。
“那我就不留你了,路上小心。”
郭荔澄颔首,“多谢意欢姐姐。”
离远之后郭荔澄才擦了擦鬓边的汗,一旁的婢女道:“小姐,您为何不留下来啊?乔大小姐不是都说了让您与她同住吗?听说这花神庙晚上可热闹了。”
郭荔澄叹了口气,“你懂什么,我是要抱乔二小姐的大腿,可得离着乔大小姐远些。”
她又不是傻子,这乔家姐妹俩不对付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且很是不对付。
从老家还没出发的时候,母亲就对自己嘱咐过千百次。
定要出人头地,高嫁一位贵婿,让父亲更加重视自己,将那几个庶女狠狠地踩在脚下。
父亲宠妾灭妻,母亲又没有福气生下一位哥哥或弟弟,她便只能争气让母亲有底气在郭家站稳脚跟!
但她一个六品官员之女,不攀上那些贵女又如何能搭上那些‘贵婿’?
攀上乔二小姐这样的京城贵女,还愁去不了京城勋贵府上的席面?
“走吧,别让母亲等久了。”
❀
乔意欢也打算回去禅房休息一会儿,等到晚一些在出去玩。
却在月门处看见了远处廊下的两个熟悉身影,顿时后退一步藏在了月门后面。
“殿下叫我可是有事?”乔挽颜正打算闭目休憩一会儿,却听到有人传话说太子在外面,只得出来。
鹤知羽这般近的距离看着她,耳尖泛起微许红晕,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
“孤叫你是有个东西想要给你。”
乔挽颜眸色一亮,浅棕色的瞳孔中倒映着他的容颜,“殿下是要送我礼物吗?从小到大,我最喜欢的便是收到礼物!”
鹤知羽瞧着他的反应觉得她实在是帅真可爱,性子当真像个小孩子,单纯无害。
乔挽颜表现得很期待,鹤知羽将手中一个木盒子打开,是一块质地温润细腻堪称绝品的和氏璧。
“是和氏璧!”乔挽颜惊呼道,“是今年静安侯府准备的那块和氏璧吗?这么珍贵的东西,殿下当真要送给我?”
鹤知羽应了一声,“可还记得当初孤去青州前夕,你送给孤的那块玉牌?”
乔挽颜微微顿了顿,细细想了一下才想起来,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儿。
不过,谁送他了?不是说了借给他的吗?
殿下好不要脸!
“记得,所以这是回礼吗?”
鹤知羽道:“还记得宝珠回京路上遇到刺客吗?孤一时大意被一支箭射中。若是没有你这块玉牌,孤怕是要命悬一线了。”
乔挽颜微微张开嘴颇为惊讶,这也行?这块玉牌当时可真没白买!
“所以,你又救了孤一次。”
乔挽颜抿唇笑,笑容甜腻腻却丝毫不腻人,甜的要命。
“能救到殿下,挽颜很欢喜。这块和氏璧,挽颜也很欢喜。”
她接过锦木盒,望着里面纯净如雪的和氏璧,“我会好好收藏起来,每日都要拿出来擦拭!”
切,这样的和氏璧自己都有两块了,都是外祖父送给自己的!
样式如此老气,她才不会带出去丢人呢!
乔挽颜无意间扫见月门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只露出半个脑袋但她还是轻易地知晓那人是谁。
她哎呀一声揉着眼睛。
“怎么了?”鹤知羽问道。
乔挽颜有些焦急道:“我的眼睛好像进东西了,好不舒服。殿下、殿下可不可以帮我看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意欢看见眼前的一幕只感觉到一股滚烫的血液直冲脑顶,双手控制不住的攥成拳头。
须臾,她转身离开,面无表情。
筱莹很快跟上,看着她的背影,想说的话竟然不敢说出来,只好无言的跟在后面。
走了许久,筱莹终究是没忍住,“小姐,您没事儿吧?小姐您别伤心,郭小姐口中殿下对您评价如此之高,在殿下心中您还是最重要的!”
乔意欢忽然驻足回首看着她,筱莹看着她脸上一点温度都没有的样子心底里有些忐忑,可下一瞬,她却看见小姐又扬起往日里那般温柔和顺的笑容。
“小姐?”
乔意欢轻笑一声,“我没事儿,不用担心我。殿下心中有没有我是殿下的事,我只需要做好我自己就够了。筱莹你也去休息吧,我也打算午憩休息一下,晚上咱们还要去放花灯呢!”
从前的小姐又回来了,筱莹立即点点头,“是,小姐!”
乔意欢看着筱莹回了耳房,长出了一口气。
从前,殿下即便对乔挽颜多加照顾也不过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可如今,殿下对她与从前不一样了。
会照顾她的情绪,当众为她解围,还会私下里找她。
嫣然曾经和自己说过,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不争不抢却可以得到所有人的爱,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拥有荣华富贵以及荣耀加身。
可自从自己在万寿节宫宴上,准备了一桶姜山想要一举成名,一切都变了。
皇上当众仗责自己,自己在殿下小侯爷和公主面前腹泻不止,殿下为了乔挽颜斥责自己和从前不一样了,从前三不五时便会给自己送东西的殿下也很久不派人给自己送东西,更没有借着席面的由头与自己见面。
自己当初不该所求太多,不该准备那一桶姜山。
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让乔挽颜一舞惊艳众人。宫宴过后,同样都是乔家的两个女儿,自己与她成了对比的两个极端。
乔意欢看向院子里一棵生长出嫩芽的大树,视线上移看着顶端的翠绿色嫩芽,面色柔和。
自己本该,不争不抢的。
和从前一样,便会回到从前。
生为庶女,但自己生来就是主角。
乔意欢在树下站了许久,片刻后回身看见院子外面路过的姜祁云,出声留住了他,“祁云?”
姜祁云偏过头,“意欢姐姐,你在这儿啊,不是说回禅房去休息了吗?”
乔意欢笑着道:“有些睡不着,晌午日头正好,想着在外面晒晒太阳。”
姜祁云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她,明明很久之前就答应好的事儿,但却食言了。
“对不起,那套通草花......不过意欢姐姐你放心,我一定让工匠再给你做一套!就算那老头说什么都不给我做了,我也会找到其他工匠的!”
但就是不好找就是了,否则通草花也不会这么珍贵。
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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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美,是安安静静宛若一幅柔和画卷般的美。
白衣纱裙,素面朝天,嘴角扬起的浅淡笑容好似一瞬间能驱散人心中的阴霾。
无害、孱弱、温柔。
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朵莲花。
“祁云不必如此愧疚,不过是一套通草花,送给挽颜也没有送给别人,我不生气的。”
这话一出,姜祁云更加愧疚了。
可愧疚之余,他总觉得眼前的意欢姐姐有些陌生,没来由的让他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乔意欢声音轻婉,“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就帮我准备祈天灯吧?晚上我想要放祈天灯!”
姜祁云直接答应了下来,“好,我这就让人准备出来给你送过来。”
乔意欢笑了笑,“那便辛苦你了。”
姜祁云走到院门口回头又看了她一眼,一如既往的温和样子。
但不知是不是他多想了,他总觉得那笑容不达眼底,只浮于表象。
走出禅院,姜祁云让人送些最好的祈天灯给乔意欢送去。
下人道:“小侯爷,最好的那一批薄宣纸祈天灯侯爷已经派人送去给太子殿下、璟王殿下和公主殿下了。对了,乔二小姐那边也送去了一些,实在是没有多余的了。不过,倒是还有一些棉纸做的祈天灯。”
姜祁云挑眉:“乔挽颜?爹给她送去做什么?拿过去多少?”
“五个。”
姜祁云神色动了动,“我去拿回来一个,她和那个小丫头一人两个也够用了。”
乔挽颜让人把软榻搬到了外面,晌午晴光甚好,她在外面晒着太阳闭目小憩,紫鸢正在给她捏着小腿。
禅房的门是打开的,云瑶就坐在门口在祈天灯上画着画,一派其乐融融。
姜祁云一进来便看见软榻之上的乔挽颜双眸阖上休憩的画面,藕臂轻搭在绒毯之上,修长白嫩的手指微微卷曲,如白瓷般柔美。
美人卧榻,安静美好如同一幅精心雕琢的画卷,衬的平庸的院子如同人间仙境。
姜祁云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怎么睡着了?
初春的清风都暖意洋洋,轻轻抚摸着脸颊,几缕发丝被它撩动吹起,乔挽颜惬意的翻了个身,面朝着一侧。
她未曾睁开眼,因着似醒非醒还带着几分鼻音,“陆小狗?”
远处陆今野似乎也很享受这难得的舒适天气,坐在廊下的栏杆上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着一根狗尾巴草。
双眸因为太阳光太过刺眼,微微眯着有些漫不经心。
脚下有麻雀在来回踱步,察觉到陆今野站了起来,快速张起翅膀飞走了。
一直没有应答,乔挽颜懒洋洋又道:“嘬嘬嘬.......”
陆今野走近,“我汪一声,你还真把我当狗了?”
乔挽颜依旧没有睁开眼,“阳光太刺眼了,给我撑伞。”
陆今野暗道了一句矫情,“你冲另一边不就行了?或者进屋睡去。”
紫鸢轻轻啧了一声,“你话怎么这么多呢?小姐冲另一边舒服就不会转过来了,屋里有些阴凉,小姐就愿意在外面睡!”
陆今野冷冰冰的视线看了她一眼,就惯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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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挽颜掀开了眼帘看向声音的来源,“干嘛?”
姜祁云顿了顿,“没、没什么,就是问你还要不要花灯。”
乔挽颜闭上了眼睛懒得回答,紫鸢答道:“静安候已经派人送来了祈天灯和花灯,不劳烦小侯爷了。”
“啊、哦,知道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乔挽颜忽然道:“小云子,不过我还缺了些桂花糕。”
姜祁云驻足,头毛黑线,难以置信,“小、小云子?你这女人疯了吧?”
把他当内官呢?
乔挽颜缓缓掀开眼帘,“你巴巴的来问我还要不要花灯,我还以为你今日不做小侯爷了,改做伺候人的下人了呢。随口一问,你凶什么?”
姜祁云看着榻上女子嘴角戏谑的笑意,气的有点头晕,只觉脑袋嗡嗡作响。
“你嘴上涂砒霜了吧?你说话不这么毒舌能死吗?”
乔挽颜啧啧道:“我不毒舌不能死,但是遇到乱跑没主人溜的傻狗,我不骂就浑身难受。我总不能让自己一直难受吧?”
姜祁云被她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给气笑了,“我真好奇以后谁会娶你,你以后的夫君迟早得被你气死!”
乔挽颜笑眯眯的和紫鸢道:“紫鸢你看见了吗,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的傻狗,都会说人话关心人了,还会关心我以后的夫君会不会被气死呢。”
紫鸢心里鼓掌,小姐发挥一如既往的稳定!
小姐真棒!!!
陆今野撑着伞淡漠的视线看着他,似乎对于两人之间一见面就掐架的画面习以为常了。
次次讨不到好处,偏要巴巴的自己送上门被人骂一顿。
骂完气冲冲的离开,也不知道是来讨骂的还是骂完舒服了所以不长记性屡次送上门。
陆今野收回视线看着笑容肆意的乔挽颜,有的人生来就要为了吃穿忧愁,有的人生来就是为了成为家族的棋子,有的人生来就要谨小慎微的长大。
他见过很多人,杀过很多人,可只有乔挽颜是他从未见过的一种人。
拥有尊贵的出身,拥有家人的宠爱,拥有花不完的金钱。
不用讨好别人便有人捧着最好的送到她的面前,自幼培养出来的骄傲与底气,让她不害怕任何人任何事,肆意而为只要她自己开心快乐。
所行所言,无关善恶,只关她自己心情喜好。
刻薄的样子,自私的样子,都坦坦荡荡,甚至坦荡的让人觉得刺眼。
他最讨厌的,便是这样生下来什么都有的人。
陆今野蓦然回想起幼年时期的自己,吃不饱穿不暖,被人当街殴打只因为一块饼子。
当真如她所言,和狗没什么区别。
“对了,你们静安侯府今年准备的和氏璧是谁选的?”乔挽颜一转话锋问道。
姜祁云被她的脑回路折服,上一秒骂自己下一秒问自己问题,当他是面团捏的不成一点脾气都没有?
“问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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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我!怎么,你是无意间看见那和氏璧了,也被惊艳到了?”
乔挽颜坐了起来,耸耸肩幽幽道:“哦,那块和氏璧被太子殿下送给我了。但是你眼光也太差了,那块和氏璧老气的不得了,我连带出去都觉得丢人。下次专业的事儿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你个没眼光的就不要参与了。”
姜祁云:“........”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不对,太子怎么把和氏璧送给她了?
太子从来不参加花朝节游嬉,这次参加竟然是为了把和氏璧送给乔挽颜的?
那意欢姐姐
❀
夜幕渐渐降临,夕阳的最后一抹辉光隐没于远处山峦之后。
云瑶已经拿着两个祈天灯欢天喜地的和紫鸢去了河边放灯,乔挽颜这边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看着云瑶兴奋的样子觉得有意思。
“陆今野,你放过花灯吗?你要不要也放一个,就祝愿我永远美丽。”
陆今野跟在她后面看了一眼她的侧颜,没说话。
无耻,幼稚。
乔挽颜偏过头,“小哑巴狗,你怎么不说话?”
陆今野:“........”
乔挽颜瞳孔内藏着笑意:“叫一声让主子听听。”
陆今野觉得,她是真的把自己当狗了。她脸上的情绪,完全是闲暇之余逗猫逗狗才会有的语气和神情。
“不叫。”
乔挽颜驻足,伸手抓住他的黑尾往下拽,但陆今野只是微微偏了偏脑袋,连腰都没有弯一下。
如此拗着,看得人都头皮疼,但他偏生连个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乔挽颜叱骂道:“我是给你脸了是吧?我给你吃给你喝给你穿,世上难找我这样的主人,你如今还敢和我顶嘴?”
声音传入耳朵里,她身上独特清冷的香气也随之进入鼻腔弥漫开来。
“世上确实难找你这样的主子,一般主子没有你这样的闲心三不五时的折磨人。”
他到现在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得罪她了,跟在她身边这么久,他就没见过乔挽颜像是折磨自己这样折磨别人。
但他从前根本没有见过她,何来的得罪?
乔挽颜微微颦眉,“回去在收拾你,你给我等着!”
她说完,跋扈骄矜的神情消失的无影无踪,脸上扬起一抹甜腻腻的笑容绕开他朝着一个方向快步而去。
陆今野也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是太子。
他敛眸,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耐。
乔挽颜刚迈出去两步,突然感觉到手腕上被人一股大力握住。
以为是陆今野以下犯上,回首就一巴掌扇过去,却在手还扬在半空中要挥过去的时候看见拽着自己手腕的人是鹤砚礼。
清脆的巴掌声被人群热闹的声音淹没,乔挽颜手还停在半空,掌心因为这一巴掌震的有些微微发麻,连带着大脑都嗡嗡作响。
乔挽颜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鹤砚礼的脸被一层阴霾笼罩,神色冷鹜的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夜晚。
明明没有一丝表情,但乔挽颜就是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双腿陡然间一软,陆今野几乎是一瞬间将她接在怀里,阻止她因为害怕跌坐在地上。
眼下,气氛有些微妙。
鹤砚礼还抓着她的手腕,但乔挽颜人在陆今野的怀里。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挽颜看了一眼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大手,想要缩回来,但却没抽出来,反而被捏的更紧了。
鹤砚礼没看她,幽深的深眸看着陆今野,眸光又冷又沉骇人心脾,好似终年不化的极北冰雪,丝丝寒意弥漫开来。
陆今野丝毫不惧,与之对视。
鹤砚礼低沉的声音响起:“脏手拿开。”
陆今野身姿挺拔如松,脸上没有丝毫怯懦之意,神色平静语气不急不缓,“王爷身份尊贵,但我的主子不是你,自然不会听你的命令。”
鹤砚礼身后的侍卫手握住腰间佩剑的剑柄,这人敢如此跟王爷说话,简直是找死。
鹤砚礼视线落在乔挽颜那张比花还娇艳的脸上,“乔挽颜,你养了一条好狗。”
乔挽颜骂陆今野是狗,是真的把她当成一个玩意儿。
但鹤砚礼骂陆今野是狗,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即将没命的死人。
“陆今野,你放开我。”
陆今野脸色微变,揽住她的双手缓缓松开。
垂下眸子的一瞬间,眼底闪过一丝阴狠的杀意。像是隐藏在暗处的毒蛇,冰冷的吐着蛇信,随时给予给对方致命一击。
乔挽颜个子在同龄女子之中不算矮,甚至可以算是身材高挑又纤细的绝佳比例。可在鹤砚礼等人的面前,还是矮了不少。
此刻又距离如此之近,乔挽颜抬头看着鹤砚礼,脸上孱弱无害。
在鹤砚礼的视线内,怎么看都是可怜兮兮让人无端生出怜悯之心。想要将她捧在手心里,想要好好地呵护她。
但鹤砚礼此刻,只想将她蹂躏的哭哭啼啼,让她连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将她拆吃入腹,融入骨血里,让这世间少一个满腹心机的蛇蝎女子。
乔挽颜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颊,“王爷,我刚刚不是故意打你的。疼不疼,我给你揉揉你别凶我好不好?”
鹤砚礼冷笑一声,“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
乔挽颜抿了抿唇,摇摇头否认。
当然不是了,她以为是陆今野,手挥出去没收回来而已,鹤砚礼这个蠢货怎么又不吃装可怜这套了?
鹤砚礼握着她的手腕抬起在半空中将她拉近几许,半阖着的眼眸暗光涌动,旖旎着诡异的色彩。
乖戾、邪佞,让人无端生出一抹寒意。
“打了王爷可是以下犯上的大不敬之罪,间接挑衅蔑视皇权,轻则杖刑,重则监禁流放。”
鹤砚礼拇指摩挲着她白皙如美瓷的手腕,“你这羸弱娇气的身子,杖刑定然撑不过去。流放还没有到达,便会死在路上。那就只剩下监禁,你说本王把你监禁起来好不好?”
“本王高兴了,放你出去见见太阳。不高兴了,你就在阴暗不见光的地方待上一辈子。”
乔挽颜伸手捂住他的嘴,“王爷别说了,我害怕。”
鹤砚礼身后的侍卫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是在北冥城因为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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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爷身边待了许久,别说是捂住王爷的嘴阻止王爷说话,就是碰王爷一片衣角的女子都被扔到军营里去以儆效尤。
虽然听墨萧说王爷对待乔二小姐跟别人不一样,但是眼下他也吓得够呛。
这可不是北冥城啊,随意处置贵女可是要被群臣参的啊!
即便皇上再宠爱王爷,也不会像从前一样轻轻放下的吧?
那可是乔尚书最宝贝的女儿,估摸着牺牲一切都得和王爷讨个说法!
他此刻有点想念墨萧了,至少墨萧在有点胆子劝劝王爷,他完全不敢开口啊。
鹤砚礼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拿开,“贸然触碰男子的脸,不觉得有些不合规矩吗?”
陆今野淡然道:“主子素来不在意这些虚妄之物,别说是触碰王爷的脸,就是我的身体,主子也看过摸过。”
乔挽颜难以置信的偏着头看着他。
这大蠢货疯了!
陆今野看着鹤砚礼明显阴沉下来的脸色不疾不徐又道:“这算什么呢?主子把我从斗兽场买回来,就是让我当她的面首我也是拒绝不得只能顺从的。只是捂个嘴而已,王爷何须这样大惊小怪的呢?”
乔挽颜斥声道:“你少污蔑我?我什么时候摸你了?”
睁眼说瞎话,陆今野是真的疯了。
陆今野无视鹤砚礼阴翳的视线,语气从容淡定,一点说谎的意思都没有。
“主子记性不大好,我帮主子回忆一下。青州客栈后院,我惹了主子不高兴,主子脱了我的衣服还用指尖划过我的皮肤,主子不会做了不承认吧?”
乔挽颜眨了眨眼睛,好像还真是
不是......她隐隐记得那天陆今野很羞愤,怎么今天这么骄傲的说出来啊?
没事儿吧他?
“我没有!他撒谎!王爷杀了他吧!”
这大蠢货是不想活了,赶紧死去吧他。
陆今野泰然自若,“主子为了将我留在她身边给我种下了子母蛊,同生共死。啧,主子对我当真不一般。”
他话落看向了乔挽颜,“主子,舍得我死吗?”
鹤砚礼拧眉,子母蛊?同生共死?
乔挽颜抬起一脚踹了过去,“你胡说!什么同生共死,是我死了你也得死,你死了我才不会死!”
陆今野冷笑一声,不去辩解。
但如此反应,他那一番话就更让人相信了。
至少,不会有人去冒这个险。
他的一番疯言疯语说出口,偏生某人不敢下死手除了他。
从前她只觉得陆今野其人是个难以驯服的狼崽子,不听话骨头硬的犟种。
但是此刻,她觉得陆今野脑子里指定是缺点啥。
疯了,绝对是疯了!
乔挽颜此刻想把这个疯狗还给乔意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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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砚礼眼尾溢出来的阴翳压的人透不过气,可下一瞬,他的神色十分平静,就像这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乔挽颜有没有摸过那只狗,乔挽颜对待它是什么样的想法,这些通通与他无关。
但这只卑劣的疯犬如此冒犯他,他有必要让他认清一些事实。
“人不死,但这世间有千百种生不如死的办法。本王今日心情不错,便赐你一个宫刑与劓刑。”
乔挽颜一句话没说,鹤砚礼很满意她的反应。
这证明陆今野在她心底里一点地位都没有,随时可以抛弃。
“放心,你死不了,不用担心子母蛊会发作连累了乔挽颜的性命。”
鹤砚礼看着陆今野的视线带着一抹漠然,这样卑贱的东西多看一眼都是脏了他的眼。
陆今野没有看向鹤砚礼,只是看着乔挽颜的侧颜,始终没有等到她的回视。
乔挽颜沉默许久,小声道:“那王爷惩治了陆今野,是不是就不惩罚我了?”
陆今野:“........”
意料之中。
鹤砚礼半眯着眼,“当然。你虽然打了本王一巴掌,但是本王如今心情不错还要嘉奖你。”
他握着乔挽颜的手将人拉走,“本王带你看个有趣的东西吧?”
陆今野看着面前七八个挡住自己前路的人,单手抽出腰间的长剑。
月光下,剑身散发着阴森的光芒。
鹤砚礼步伐大走的又快,乔挽颜几乎是小跑着才能跟上,“王爷,我跟不上,你要带我去哪儿?”
鹤砚礼没说话,但却放慢了脚步。
夜色之下,没有人发现二人藏于一处假山之后。
虽然河边人很多,但此处的河边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无关其他,只因为此处水流缓慢,放出去的花灯很难飘远。
再加上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看着这边人少又黑暗,过来的人自然就少了。
但不远处,乔挽颜看见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乔意欢双手拿着一个祈天灯,筱莹正在用火折子给里面的羊油蜡烛点火。
刚刚还一点光亮都没有的祈天灯,霎时间散发出温暖的辉光。透过薄如蝉翼的灯罩,点亮了乔意欢的温润面孔。
“小姐,这祈天灯虽然不如薄宣纸做的好,但是经由小姐的作画也是极好看的!”
乔意欢眸中闪过一抹失落,“可是,只有我看还是太可惜了。”
她长出了一口浊气,闭上眼睛许着愿望:“我愿用余生安康祈愿知羽哥哥如月之恒,如日之升。未来之路光明璀璨、平安喜乐,成为大幽最幸福的人。”
一道脚步声停在了她的面前,乔意欢缓缓掀开眼帘,看见鹤知羽的一刹那吓了一跳,“殿、殿下?”
祈天灯的辉光倒映在他的瞳孔内,鹤知羽柔和的视线看着她,“为何用自己的安康来祝愿孤?你的安康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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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意欢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殿下怎么会在这儿?我特意寻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就是想要安安静静的为殿下祈福。”
鹤知羽单眉微挑,“不是你让孤来此处的吗?”
乔意欢摇了摇头,神情满是不解,“我不曾找殿下来啊?”
话落,她看向了筱莹,筱莹立即请罪,“小姐恕罪,是奴婢、是奴婢觉得小姐一个人来放祈天灯太孤单了,所以就以殿下的名义去找了太子殿下。”
筱莹跪在了地上,“小姐惩罚奴婢吧,是奴婢僭越了。”
“你、你怎能如此?”乔意欢又气又急,指着她无奈道。
鹤知羽道:“无妨。不过孤好似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乔意欢脸色微变,含糊其辞道:“殿下可能是闻错了,这里怎么可能会有血腥味呢?”
鹤知羽嗅觉素来不错,如此浓郁的血腥味不会有假。
筱莹沉默片刻,“太子殿下,其实是我家小姐用自己的血在祈天灯上写了对殿下的祝福才散发出来的血气。”
“不许胡说!”乔意欢轻斥,一脸愠怒。
鹤知羽看向了她手里的祈天灯,上面果然是红棕色的血迹颜色。
“你怎能.......”鹤知羽平静的心湖好似骤然间落下一块巨石,水花四溅久久不能平静。
“意欢,你何须对孤做到这个份上?”
乔意欢轻咬下唇,垂下眼眸,“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但也想为殿下做些什么。这是我唯一能做的,我只希望殿下能够安好,能够幸福,能够得偿所愿。只要殿下好,我怎样都无所谓的。”
鹤知羽知道意欢是个怎样的女子,付出不求回报,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纯良的性子。
乔意欢又道:“花朝节会有很多人祈愿皇上和太子殿下安好,但我只想祈愿鹤知羽这个人可以平安顺遂。”
她话落立即又道:“殿下恕罪,直呼殿下名字是意欢失礼了。”
鹤知羽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你不必做到这个地步的,你希望孤安好,孤也只希望你安好。”
乔意欢抬眸看向他,嘴角上扬好似一弯新月,带着几许腼腆羞涩,“那殿下可否和我一起放飞这祈天灯?”
假山后面,鹤砚礼便站在乔挽颜的身后,单手撑在山壁看着远处的画面。
他戏谑道:“郎情妾意,当真是美好,你觉得呢?”
乔挽颜面色平静,“我不觉得。”
从前看见太子和乔意欢在一起的画面之时,太子看着乔意欢的视线永远都是带着毫不晦涩的喜悦爱意。
只要看向乔意欢,太子的脸上永远扬着从心底里涌现的温柔暖意,眼中除了她再也看不见其他人。
那是她只有在父亲母亲那里才能看见的画面。
可是眼下,鹤知羽为何没了从前满怀心许爱意的样子?
依旧温柔,但却少了灵魂。
乔挽颜抬头看了看浩瀚无垠的天空,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命运,是可以被改变的。
只不过鹤知羽较之陆今野等人,稍微难搞了一点。
谁是太子她便对谁下心思,即便日后鹤砚礼在自己没看完的话本中谋逆成功,当真以配角身份反杀了身为天道男主的鹤知羽,她也不后悔。
皇后之位,照样是自己的。
但鹤砚礼能成功的可能性,概率可并不高。
柳嫣然之前也说过,鹤知羽,是注定走上天子之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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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挽颜浅声道:“王爷明明知晓我想嫁给太子,却带着我看见这一幕,王爷果然是讨厌我,不想让我在花朝节这一日过得开心。”
鹤砚礼微微愣了一下,看着她依旧望向前方的淡漠视线,刚刚心底里还升起的那一抹兴致陡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乔挽颜转身离开,背影清瘦,带着一抹浓浓的落寞。
回去的路上,乔挽颜看见了靠在大树上毫发无伤的陆今野。
周围扫视了一眼,瞧见了不远处七八个侍卫装扮的男子倒在地上。
乔挽颜知晓陆今野这个疯狗功夫极好,云珩之前也跟自己说过陆今野是被人从小培养起来的杀人工具。便是因为性情捉摸不定难以控制,被陆今野一朝找到机会反灭了帮派满门。
但鹤砚礼身边的人也并不是酒囊饭袋,七八个对上一个,竟然没有压制住陆今野。
乔挽颜多看了几眼陆今野。
“很失望吧?我竟然没被璟王的人抓走。”
乔挽颜点了点头,“他们死了?”
陆今野没看远处倒在地上的那群人,“他们若是死了,璟王降罪,你会不会将我推出去抵罪?”
乔挽颜白了他一眼,“废话,死了你也不能伤我一根汗毛。”
陆今野沉默。
乔挽颜:“你跪下。”
陆今野看着她,片刻后跪在了她的面前。
乔挽颜没什么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隔了许久才忽然问道:“你刚刚忤逆璟王我很满意,我要嘉奖你。但眼下我手头上没什么东西,就嘉奖你一颗蜂蜜糖好不好?”
陆今野一脸怀疑人生的看着她手里那颗一看就是毒药的‘蜂蜜糖’,似乎是有些难以理解,抬头又看了她一眼。
“你认真的吗?”
乔挽颜将手里的那颗蜂蜜糖放回了口袋里,拿出腰间的香纱帕子擦了擦刚刚捏着那颗蜂蜜糖的手。
下一瞬,乔挽颜手中的香纱帕子挥向陆今野的脸,顿时一抹幽香袭入他的鼻腔。
浑身几乎是一瞬间酸软无力,倒在了地上。
乔挽颜内心啧啧轻叹,云瑶给自己的东西倒真是好用。
那颗‘蜂蜜糖’上面裹了一层情花粉,香纱帕子是被文殊兰浸泡三天三夜的。情花粉遇上文殊兰,是能让强壮如牛的人都能一瞬间失去力气的迷药。
乔挽颜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陆今野,脚尖踢了踢他的身子,“你刚刚那么不乖,我给你一些教训不是应该的吗?”
她本来是想着陆今野栽到了璟王的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
等他回到了自己的手里,她也不想留这种不听话的疯犬,一颗毒药了结了他的性命,左右也玩够了。
可她有些没料到,陆今野的功夫好,却好到了这种地步。
能利用的人不利用,简直是蠢货。
但是眼下,她有点不高兴。
乔挽颜蹲下身,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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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挽颜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以后,记得乖些。”
陆今野即便是数九寒冬的天气衣着单薄的跪在外面一夜又一夜,都不曾皱一下眉头。
可是此刻五脏六腑灼热之余传来的钻心痛意,让他再难保持一丁点理智。
是比在斗兽场遭受非人折磨还要折磨人意志的疼。
陆今野趴在地上,身体酸软无力动弹一下都难如登天。隐匿在黑暗中,却犹如身处在炼狱。
“毒发的三个时辰内,被璟王发现那也是你的命运。若是侥幸没遇到璟王,你还是我身边的一条好狗。”
乔挽颜话落顿了顿,“哦对了,不过你得听话。若是不听话,每月月圆之夜,我是不会给你解药的。”
用时间来慢慢训狗实在是浪费她的时间,用毒药来牵制一个人,对于陆今野这样的人才简单又迅速。
毕竟对于一个不爱钱,不爱权又没有家人的人来说,命是唯一能威胁到他们的东西。
子母蛊固然能让他不敢对自己下手,但残心可以让他乖乖听话,摇尾乞怜的等着自己每月给他解药。
乔挽颜看着陆今野痛苦的样子一丁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她就从来不是一个会轻易付出真心的人。
这世间,除了她的爹娘外祖父以及紫鸢,没有任何人能让她心软。
正如话本里所说,她是个恶贯满盈、为达目的无恶不作的卑劣之人。
陆今野看着乔挽颜一点温度都没有的脸,清楚知晓自己在她心底里如同草芥。甚至自己就这么死了,她都只会嫌弃的离自己远一些,以免沾染到晦气。
乔挽颜不是个好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的。
可为何
乔挽颜起身准备离开,可还没走出去一步,衣裙便被一抹微弱的力气抓住。
陆今野瘫倒在地上狼狈不堪,额间冷汗直流,脸色惨白一片,使出全身的力气才能抓住她的衣裙。
“留下来。”
“陪着我。”
“求你。”
虚弱无力的几个字断断续续的从他的口中溢出。
乔挽颜转过身。
陆今野眸中升起一丝希望,“好疼,主人,我好疼。”
乔挽颜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收回视线,抬步离开。
废话,不疼给他吃什么毒药?!
背影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内,陆今野收回视线将藏于舌下的两颗毒药吐了出来。
只是含在舌下便如此强的药性,十有八九是药师谷的毒。
他无力的平躺在地面上看着遥远不可及的天宇。
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连给人喂毒都不会,估摸着自己还是她的第一次。
她该卸了自己的下颚将毒药塞在嗓子眼里,之后以水灌下,岂能塞到口中就结了?
“她这么对你,你不恨她吗?”
远处徐徐走来一个身姿高挑的少年,几缕碎发垂落在额前,一袭张扬红色衣衫氤氲出超脱规矩束缚的不羁。
姜祁云离他半丈的距离停下了脚步,似乎只是在问一个极为寻常的问题。
陆今野淡声道:“我这么不听话她都没有杀了我,你知道这证明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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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挽颜这么折磨他,一定是他做了什么不合乔挽颜心意的事儿。
不过想想他的遭遇,自己气了乔挽颜她顶多也只是打自己几巴掌,乔挽颜还是对自己手软了。
“证明什么?”
陆今野却不说话了。
姜祁云也没兴趣与他废话了,“不说拉倒,装什么?”
❀
云瑶放走了一个花灯,回身要再拿一个的时候看见了乔挽颜走过来,立即站起来惊呼道:“阿颜姐姐你快看,放花灯好有意思啊,河里这么多花灯好好看啊!”
鹤宝珠也拿着一个花灯笑着道:“挽颜,你去哪儿了?我都等你好久了,云瑶说你随后就来,我一直都没有看见你。”
鹤宝珠也好生兴奋,她从前只在电视剧里看过这些东西,亲眼看着满天满河的祈天灯和花灯,当真是震撼的她想要拿手机拍下来发到朋友圈装个大逼。
但眼下,她没有手机。
“遇见了一个熟人,寒暄了一番。”
云瑶将花灯递给她,“阿颜姐姐你也放一个吧!花灯还有很多,但是祈天灯只有五个,我想等着你一起放所以一直没动呢!”
乔挽颜接过花灯,望着如同漆黑绸缎的河面飘着一盏盏花灯,像是点缀其中的璀璨明珠一般。
当真比无垠天际点点星光更让人为之眼前一亮。
乔挽颜蹲下身将手里的花灯放在河里,看着它缓慢的朝着远处飘去,心中默默期许。
加油,你要成为花灯中飘的最远的那一个!!!
云瑶问道:“阿颜姐姐,你许了什么愿?”
乔挽颜笑着道:“希望我身边的所有人都能幸福快乐,尤其是公主和瑶瑶!”
鹤宝珠和云瑶一左一右感动不已的看着她。
阿颜姐姐好善良!
妹宝太温柔啦!!
紫鸢微微拧眉,她刚刚还猜小姐许的愿一定是要刚刚放的花灯成为飘的最远的那一个,没成想竟然是这么善良的愿望。
是她不懂小姐内心的柔软良善了,她真该死!
彼时另一边,鹤知羽与乔意欢共同放了两盏祈天灯。
“意欢,今日是花朝节,你又是与你妹妹一同来的,可要去找她一同度过这花朝节夜晚?与家人共度,意义非同凡响。”
乔意欢神色微顿,须臾笑声道:“我正要和殿下说呢,不成想殿下如此知我心里话。”
鹤知羽派了京元去查探乔挽颜如今在哪儿,片刻后却得知了乔挽颜被璟王私自强行带走,顿时脸色阴沉了下来。
“殿下,璟王对挽颜的恨意众所周知,挽颜被璟王这样私自带走,会不会.......会不会遇到危险?!”
这便是她从前做下的孽,从前是璟王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如今花神庙人山人海又是夜晚,璟王岂能真的咽下被她抛弃背叛的仇?
“意欢,你别着急,孤会寻到你妹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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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带着京元直接离开。
乔意欢还想要叫住他,可伸出去的手却收了回来。
“小姐,咱们不跟着殿下一起去找吗?”筱莹问道。
乔意欢摇了摇头,“我跟着也是添乱,去那边找十公主吧。公主带着的侍婢多,告诉公主也能让公主派人去找。”
漫漫长夜,贵女被人私自带走,这可怎么好呢?
真是让人不安。
乔意欢朝着东河边走去,这边不同于阴暗的西河边,熙熙攘攘摩肩接踵,河边绵延许远都是人在放花灯。
乔意欢一眼便看见了乔挽颜的身影,愣了一下。
她不是?
她不是被璟王私自带走了吗?为何会在这儿?
“你少废话!”一道阴鸷的声音响起。
乔意欢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却见那人面容狼狈满脸戾气,正是白日里那通州知府的儿子李修承。
不是听说他天还未黑就和李知府离开花神庙了吗?怎么还没走?
乔意欢拉着筱莹趁着夜色躲在了树后。
“让你去你就去,那个贱人让我丢了这么大的脸,此刻身边还没有个护卫,我不让她付出点代价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回通州?”李修承咬牙切齿。
静安侯府那个小侯爷自己没法子动手,自己带着的几个护卫都被他一个人揍的鼻青脸肿,但那个贱人如今身边没什么人保护,他不动手简直是错失良机。
“那个女人不会记住你的脸的,你就把这些油不经意间倒在她的裙摆上,那边人多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你,倒在裙摆上她也不会察觉。你若是不去,我就今日打死你!”
那个侍卫咬了咬牙,“是,公子息怒,我这就去。”
乔意欢拉着筱莹不动声色的离开原地,走了许远,筱莹才道:“小姐,那个是李知府的儿子吧?”
乔意欢浅声道:“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你先陪着我去远处凉亭那边休息一会儿吧。”
筱莹看了她一眼,“是,小姐。”
❀
乔挽颜手拿着祈天灯,紫鸢打开火折子将里面的蜡烛点燃。光芒照在她的脸上,正要闭上眼睛许愿,不远处突然响起吵闹声。
“快跑啊!”
“大家快跑啊!”
鹤宝珠立即道:“是那边孔明灯在半空中聚集在一起烧起来了!”
火星子落了下来,宛若一场炙热的星雨。人群炸开了锅,惊呼声以及刺耳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
紫鸢连忙道:“小姐咱们快跑!”
乔挽颜在紫鸢话说到一半便拉着她的手腕朝着西边空地那边跑,余光扫见鹤知羽仓皇朝着自己而来的身影松开了紫鸢的手。
燃烧的薄宣纸从半空中落下来,恰好落在乔挽颜的衣裙上,霎时间升起火苗。
“挽颜!”鹤知羽惊呼。
乔挽颜没有看向他,像是没有发现他也没有听见他唤自己一般,在鹤知羽朝着自己奔来的视线下快速扑进了一个清冷的怀抱中。
“砚礼,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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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响起,也拨动了鹤砚礼的心弦。
鹤砚礼在鹤知羽喊出乔挽颜名字的时候便发觉了他在奔向乔挽颜,他心中十分笃定乔挽颜一定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下意识的就会与鹤知羽双向奔赴。
可却不曾想过人群茫茫之中,她最先看见的是自己。
心底里潜意识遇到危险要找的人,是自己。
鹤砚礼在乔挽颜抱住他的一瞬间便稳稳的张开手接住她,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垂眸看见她的衣裙上升起火苗,单手抽出侍卫腰间的长剑将她燃烧的裙摆割裂。
身上的披风迅速解下罩在了她的身上,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来一个小脑袋。
“王爷,这边不安全,花神庙那边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风向不是朝着那边去,我们先回花神庙吧!”侍卫道。
鹤砚礼与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对视上,只是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不再看她。
单手将她抱了起来托住,大步朝着花神庙那边走去。
乔挽颜伸出手搂住了鹤砚礼的脖子,面朝混乱不已的河边望去。
不久前还沉浸在美好氛围中的人们此刻哪还有半点欢喜,争先恐后的疯狂逃窜想要远离孔明灯齐聚的河边。
为了自己不受到危险,不惜推开前面的人,将原地哭着喊着找爹娘的小孩子撞到一边。甚至有些惊慌下腿软走不动的,趴在地上惊恐呼救。
哭叫声如同划破无垠天际的利箭,汹涌澎湃的席卷而来。
乔挽颜那一双浅棕色的瞳孔中好似盛满了无尽的惊慌,最后视线精准的落在了鹤知羽的身上。
视线相对,乔挽颜薄唇微张似有惊讶。
可最后却没有一丁点反应,只是别开了视线低下了头,埋在了鹤砚礼的颈间谁也不想看。
夜色浓浓,谁也没有看见鹤砚礼耳尖红的好似盛开的红玫瑰。
血液几乎要沸腾一般袭遍四肢百骸,激起生生战栗。
鹤知羽双拳紧握,指甲几乎要嵌进血肉里都不见他松开一下。
燃烧的薄宣纸于半空中飘落在地上落在春日里枯燥的树木上,与上面的祈福绸带与灯笼旖旎缠绵,将夜空渲染的一片通红。
鹤知羽站在原地不曾离开,高贵绝尘的容颜浮现一抹阴翳的杀意。
身后,是浓烈而汹涌的大火肆意无忌的燃烧着。
面前,是他不曾经过深思熟虑便想抹消的画面。
“殿下,这边火势太大我们先走吧。”京元瞧见静安侯那边带着潜火队的人已经朝着这边来了。
不仅如此,姜祁云也在帮忙救着火。
鹤宝珠到底是个现代人,之前在火锅店吃饭的时候不幸遇到火灾事件。
有了经验自然不像那些身居闺阁很少出门的女子反应惊慌,也比那些养尊处优的男子反应迅速。
看见乔挽颜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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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瑶嗷的一声叫出来,鹤宝珠此刻没有精力去安抚她,只得大声道,“别怕,我一定带着你平安的和你阿颜姐姐会合!安静一些,危急时刻吵闹完全没有意义!”
云瑶歪着脑袋踉跄的跟着跑,听见这话撇着嘴不敢说话了。
薇末余光扫了一眼公主殿下抓着云姑娘头上的揪揪风驰电掣的往前跑,想要提醒一下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鹤宝珠惊慌之下哪里想到云瑶还是个小孩子,在同龄中也算是矮的那一个。
头也没回伸手去抓,着急之下也没顾得上手感不对。
而另一边凉亭处,乔意欢本就视线牢牢地锁定在乔挽颜的身上,自然将远处混乱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乔意欢坐不住站在凉亭之下,神色凝重不安,看着太子殿下像是全然忘记了自己一般也跟着朝着花神庙的方向而去,心湖酸涩与苦涩交织的滋味弥漫开来。
“小姐,咱们就留在这儿不会被大火波及的。”筱莹有些庆幸小姐早早就来到凉亭这边休息,若是也在河边,估摸着要吓坏了。
乔意欢没有回答她,“筱莹,你觉得我是不是处处都不如乔挽颜?”
筱莹连忙道:“怎么会呢小姐?小姐是奴婢此生见过最最纯良之人。您心慈貌美,对待蝼蚁都尚且有慈悲之心,哪里比不得二小姐?二小姐,不过是个空有美貌的花瓶罢了。她心思恶毒、满腹心机,这样的人迟早会有报应的!”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乔意欢沉默,忽而想起了乔挽颜曾经和自己说过的一句话。
‘报应,不过是弱者的心理安慰。’
可是,她不信。
只要做好自己,做好从前的乔意欢,自己该拥有的还会拥有!
❀
鹤砚礼进了禅房,侍卫们没敢跟着进去,背对着里面守在门外。
乔挽颜被放在了一张八仙桌上,轻启朱唇声音婉转轻柔,“多谢王爷救我。”
能让你救我,是赏你的机会。
鹤砚礼冷笑一声,“能让你救我,是赏你的机会。”
乔挽颜愣了一下,瑰姿潋滟的双眸写满了大大的疑惑,“你莫不是被我肚子里的蛔虫附身了?”
他怎么这么清楚自己内心想什么?
还一字不差?!
“你短短八个字就结了本王对你的救命之恩,不觉得谢礼太廉价了吗?”
乔挽颜微微拧眉,伸出两只手开始数数,“多谢王爷救我,这不是六个字,哪来的八个字?王爷怎的如今不识数了?”
鹤砚礼脸色微变,“你刚刚怎么就没烧死在河边?”
乔挽颜:小气鬼,一句话就生气!
乔挽颜将手从披风下拿了出来,手背上有块烫伤的殷红。
鹤砚礼脸色微变,“什么时候烫伤的?”
乔挽颜内心冷哼,嘁,不是说自己怎么没烧死在河边吗?
她委屈巴巴道:“就是你抱着我回来的路上,不小心弄到的。我怕打扰到你,就没敢说。”
“你长个嘴干什么的?你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有什么不敢说的?”
乔挽颜低下头,小声嘟囔道:“你对我太凶了,我害怕。”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门口的两个侍卫虽然没敢朝着里面看,但是听见这话也不免朝着里面自家王爷的背影看去,不约而同的。
乔二小姐好,王爷坏!
人家娇滴滴一个小姑娘,对人家那么凶做什么?
乔二小姐那样儿,像是恶贯满盈抛弃王爷的人吗?
一定是王爷当时太敏感误会人家乔二小姐了!
连受了伤都不敢说出来,给人家吓成什么样了?
鹤砚礼被气笑了,“我凶你?我凶你哪一次你怕了?装什么可怜呢?”
乔挽颜又将手背递到了他面前,“好疼~给我吹吹。”
“来人,去拿药膏!”
鹤知羽第一时间赶到了乔挽颜所在的禅房,花神庙的禅房众多,从前的花神庙香火并不旺,还是当今皇上来了一次之后,静安侯府接手了花神庙,这里才香火逐渐旺盛起来,仅次于国寺。
禅房里的摆设虽然都差不多,但是大小以及格局却不一样。
权势地位不低的人,都会住在东禅院这边。而东禅院,又分为两个区域。
一方为男子所住,一方为女子所住。
鹤知羽未作他想赶到了女子所住的区域,却不想漆黑一片,一盏灯都不曾亮起,便立即调转方向去了鹤砚礼的禅房。
果不其然。
他一眼便看见了乔挽颜坐在八仙桌上伸着手,鹤砚礼拿着药膏在她的手背上涂抹着什么。
鹤知羽此刻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鹤砚礼只是嘴上说说,心底里从来不曾恨过乔挽颜。
或许此刻只要乔挽颜开口,他便会立即流水宴席十里红妆的迎娶她为王妃。
这个想法,让他莫名的不安。
“见过太子殿下。”
门外的侍卫请安开口。
乔挽颜这才看向了门口的鹤知羽,立即便要收回手,却被鹤砚礼头也没抬的握住拉了回去。
“让你动了吗?”
乔挽颜垂下眼帘,忽然安静了下来。
鹤知羽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挽颜虽然遇到危险第一时间就去找鹤砚礼,但或许也不过是碰巧看见了一个熟人,并非是心里对鹤砚礼拥有莫大的信任,心中还有他。
在看见自己来了之后,她第一时间就要去收回手以免自己误会,她在意自己的情绪。
若是当时在河边,她最先看见的是自己,绝不会奔向鹤砚礼的怀抱。
乔挽颜低下头,旁人难以看出她眼底的情绪。
自己只要稍微收回手,就能引导太子自己的举动是心底里在意他怕他误会。
毫不犹豫的奔向鹤砚礼的怀抱,但却也施舍他一个希望,如此才能让他的心左右摇摆。
眼下他只会为自己开脱,将过错安在鹤砚礼的身上,因为不想承认他自己在别人的眼中不重要。
洒在乔挽颜身上的烛光突然消失,一道阴影覆盖住了她。
她抬起头,仰首看着鹤知羽,神情孱弱无害又娇美动人。
不经意间流出来的情绪,都牵动着对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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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挽颜闲来无事在家中,每天照镜子八百遍,自然清楚怎样的角度堪称完美。
男人这种贱东西,让他们以俯视的角度看自己,最能激起他们藏在骨血里高高在上的卑劣感。
乔挽颜的皮肤如羊脂白玉一般白皙细嫩,此刻赫然一片殷红氤氲着刺目的色彩极为明显。
“京元,把烫伤膏拿来。”
京元立即应了一声,将袖中的烫伤膏双手递了过去。
鹤知羽语气之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挽颜的皮肤如此娇嫩,岂能用寻常的烫伤膏?这样,是会留疤的。”
言外之意,你如此不细心,怎配出现在挽颜的身边?
“孤的烫伤膏里面加了完颜玉膏,绝不会留下痕迹。”
乔挽颜没有一丁点动作,更没有将手收回来的意思。
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做一个无害的菟丝花,璟王和太子自己就会吵起来的。
“皇兄如此有经验,是照顾女子多了积累起来的吗?想来皇兄的意中人,被皇兄照顾的很好吧?”
鹤砚礼依旧不曾松开乔挽颜的手,指腹涂抹着药膏轻轻的在乔挽颜的手背上擦拭着。
鹤知羽看了他一眼,鹤砚礼像是没有接收到他的视线一般,慢悠悠又道,“本王不如皇兄有经验,但又对那些庸脂俗粉没什么兴趣,只好日后多多请教皇兄了。”
乔挽颜内心啧啧轻叹,瞧瞧这攻击力,只要这毒舌不是冲着自己,她可是极为喜欢的。
鹤知羽神色黯然:“有心之人不必教。孤身为储君分不出时间来照顾别人,但挽颜自幼养尊处优,孤只知道她的一切都需要最好的,不论吃穿住行。”
乔挽颜适时的抬起头看向鹤知羽,脸上浮现出受宠若惊的欢喜,似乎对于太子如此了解她而感觉到压不住的喜悦。
鹤知羽看向她的目光更加柔和。
乔挽颜内心冷笑一声,蠢货,给你点甜头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鹤砚礼沉声道:“皇兄这般了解她,是喜欢她?”
此言一出,鹤知羽未作犹豫,“挽颜其人值得所有人喜欢,孤自然是喜欢的。”
门外,乔意欢刚到便听见了这么一番话。顿时停下了脚步,双腿有些麻木。
鹤知羽又道:“但这世间喜欢分为很多种,孤对挽颜是绝对欣赏的喜欢,你莫要误会败坏了挽颜的名声。”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见过璟王。”
乔意欢的出现打断了刚刚诡异的气氛,鹤知羽回身看向她,“意欢,你刚刚去了哪里,河边走水孤派人去找你,始终不曾找到你。”
乔意欢听着太子面不改色的谎言,浅声道:“有些不舒服便去了凉亭休息,不曾在河边。”
殿下骗人,明明从河边走水到现在,他都不曾去找自己,也不曾派人去找自己。
原本在他身边之人,一直护送他来禅院这边。
他根本就是忘了自己还在河边。
“原来是这样,你没事儿就好,孤也便放心了。”
乔意欢走近,“挽颜的手受伤了?!这么一片红定然很疼,若是我能替你受了这罪过便好了。”
鹤砚礼刚刚被噎住的气还没有发作出来,“既然这么心疼,你也去烫伤弄红陪着她不就行了?说些废话有什么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意欢脸色煞白,有些不知所措。
身后的筱莹这次没敢说话,她是真的害怕璟王这个人。
她从一个完好无损的人,就因为璟王便没了一条胳膊,成了一个废人。
若是这次惹得璟王不满,怕是自己的命就连太子都保不住。
鹤知羽道:“意欢,璟王其人口无遮拦你莫要放在心里。你来这儿是有什么事儿吗?”
这边是男子所住的禅院,意欢若是没有事儿不会随意来此处的。
乔意欢顿了顿,须臾轻声道:“其实,其实我是听见了一些话,想着来告诉殿下。”
“什么话,你别怕,慢慢说来。”
乔挽颜不感兴趣乔意欢到底想要说什么,趁着两人说话将太子刚刚随手放在桌子上的烫伤膏拿了起来递给鹤砚礼,想让他用这个加了完颜玉膏的烫伤膏给自己涂抹一下伤处。
这么好的东西不用白不用呢。
鹤砚礼看了一眼她递过来那盒烫伤膏,拿了过来直接撇在了秽桶内。
乔挽颜瞪着他,直接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气鼓鼓的宣泄自己的不满。
鹤砚礼皱眉,乔挽颜直接白了他一眼不看他,使起了小性子。
乔意欢刚要说话,便听见乔挽颜开了口,“殿下,王爷把殿下的烫伤膏扔到了秽桶里不给我用!”
鹤砚礼:“??????”
谁惯的她这么爱告状了?
得着什么东西都告?
鹤知羽拧眉,不悦的视线看向他,“你有什么不满冲着孤来,欺负她做什么?”
鹤知羽一边说一边让京元又拿过来一盒,用帕子将乔挽颜手背上的烫伤膏擦拭干净,又在指腹沾上新的烫伤膏替她上这药。
一番动作自然,乔挽颜心安理得的受着。
乔意欢觉得自己此刻像是个局外人,全然参与不到他们之间。
乔挽颜忽而道:“姐姐要说什么就说吧,姐姐不会怪罪我刚刚打断姐姐要说的话吧?”
乔意欢道,“怎么会呢?其实我是听见了通州知府的儿子密谋将蜡油倒在挽颜的裙摆上,若不是如此那祈天灯的纸掉下来也不会迅速升起火苗。”
此言一出,在场的两个人脸色不约而同的微许变幻。
鹤知羽当天晚上就派人去抓李修承,果不其然在离花神庙五里地以外的地方将人抓了回来。
静安侯府直接将这件事儿的大多数过错都推到了李修承的身上,说他蓄意报复静安侯府和乔家小姐而在树上也倒了蜡油,以至于险些酿成大祸,连夜就跟着太子璟王等人回京。
但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丑时初了,太子先将人关在了东宫,众人各自回去。
翌日早朝过后,李修承直接被斩首,通州知府被革职。
皇帝从来不在意那些小事,也懒得派人大费周章的去调查这件事儿到底是不是李修承一个人所为。
没有人死在花神庙,静安侯想要拉出来一个替罪羊,他完全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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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璟王还有那个小纨绔留下。”皇帝话落,众臣退下。
大殿安静下来之后,姜祁云才悠悠道:“皇上,微臣也有名字,您怎么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微臣是小纨绔呢?”
皇帝大笑,起身道:“从小朕就这么叫你,长大了你倒是知道丢人了。走吧,你们三个陪着朕用膳,朕倒是好久没和你们一起用膳了。”
中保殿
皇帝身着明黄色龙袍坐在了主位之上,双眸好似静谧而幽深的深潭,即便面色透着慈爱之意,但偶有涟漪荡开,便让人心生敬畏不敢造次。
“璟王在北冥城多年,怎的改了口味?朕记得你从前最爱吃桂花糕,每每用膳之时都要先吃几块桂花糕在吃别的菜。”
鹤砚礼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有恭维的意思,“桂花糕甜腻,我不爱吃了。”
皇帝笑出了声,笑声之中满满都是嘲笑。
不爱吃?
鹤知羽始终沉默,他从来不敢像鹤砚礼这般对父皇如此不敬。
这样的相处方式,像极了寻常百姓家的慈爱父亲以及受宠的儿子。
他从前是羡慕的,但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在意了。
人总要接受不喜欢的一切。
皇帝又道:“太子的年岁也该娶一位太子妃了,心中可有心仪的人选?”
鹤知羽突然被提及婚事有些错愕,若是从前他定然要在此处向父皇竭尽所能的阐明意欢是个多么适合的人选。
她温柔大度知书达礼,虽然只是庶女,但他也从来不在意那些虚妄之物。
但如今,他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意欢被父皇当众下令杖责,满城皆知。
皇帝细细的欣赏他脸上微妙的情绪,倒是有点长进了,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再为一个女人丢了脑子。
“你的婚事是家之要事亦为国之根本所系,当责一位贤良淑德又人品贵重之人。朕与皇后都在思虑储妃人选,若是你有喜欢的,朕会优先考虑。”
鹤知羽起身,“儿臣多谢父皇关心。”
“坐下吧,没有外人不必如此在意那些繁复缛节。”
皇帝看了一眼鹤砚礼一副不打算搭理自己的样子,神色微动没说什么,而是将视线移到了姜祁云的身上。
“小纨绔,与你同龄的差不多都娶妻了,你可有喜欢的女子了?”
姜祁云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刚刚还说起太子妃,怎么下一瞬就说到自己身上去了?
他从前是有想娶的人的,但是她与太子情投意合,自己是一定会成全她让她幸福的。
只要她幸福,自己能不能与她在一起都不算什么的。
“微臣没有,也不想娶妻。”
皇帝道:“你是静安侯府的独子,你若是不娶妻就算你父亲松口朕也不会答应!”
皇帝话落看了一眼鹤砚礼,“朕但是有个好人选,容貌好家世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配你绰绰有余。甚至,你还要高攀!”
姜祁云隐隐猜到这个人是谁了。
刚要拒绝,皇帝再次开了口,“朕一会儿就让翰林院撰写一道赐婚圣旨,乔家嫡女与静安侯府独子成婚,可谓是一件大喜事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父皇?”
“我不同意!”
“啊?!”
三道声音在皇帝话落的一瞬间便不约而同的响起。
皇帝扫了一眼三人的脸色,眼底之中异色流动,“怎么,你不喜欢乔家嫡女?乔尚书若是知晓朕要给你和他女儿赐婚你还不愿意,估摸着你要被他上门揍一顿了。”
乔尚书就是个护犊子的性子,这辈子护的也只有两个,妻女。
姜祁云心乱如麻,“我、我也......其实我......哎呀皇上,太子和璟王都还没有成婚,您给微臣赐什么婚啊?!”
他们两个还比自己年长呢,皇上好端端的给自己赐什么婚?
苏效道:“小侯爷,您怎能如此和皇上说话呢?皇上给您赐婚那是天大的福泽啊!”
鹤知羽恭敬道:“父皇,儿臣犹豫许久还是决定斗胆向父皇谏言。小侯爷还未及弱冠礼,平日里性情乖张纨绔还不懂得如何照顾妻子与妻子相处。乔家嫡女自幼养尊处优乃乔家珍宝,性情自是有些娇气任性。小侯爷若是与乔家嫡女成亲,怕是会造成彼此之憾,还望父皇再斟酌一二!”
皇帝沉默,殿内好似时间停滞了一般,空气都凝固了起来。
鹤知羽立即起身跪下。
苏效小心翼翼道:“皇上,太子殿下所言也有理。若是乔二小姐和小侯爷当真成亲了,怕是静安侯府的房盖都要被两人给拆下来呢!”
皇上本就没有真的打算就这么给两人赐婚,苏效这一番话皇帝的脸色倒是略有缓和。
“璟王觉得呢?”
鹤砚礼淡定的吃着面前的一道贡蟹狮子头,听见这话直接道:“儿臣不同意。”
皇帝并没有因为他如此不恭敬的态度震怒,反而直接笑出了声,“浑小子,你为什么不同意?给乔家和静安侯府赐婚,你有哪门子资格不同意?”
“配不上。”
至于是乔家配不上还是静安侯府配不上,他却不说了。
姜祁云鬼使神差道:“乔家与静安侯府相比,也不算配不上,王爷还是莫要抬举我们静安侯府了。”
皇帝看了他一眼,递过去的视线有些嫌弃他脑壳里不知为何物的东西。
“罢了,太子也起来吧。朕从来不是个不顾年轻人意愿的老古板,这婚事成与不成还要看你们自己。”
皇帝话落又问道:“婚事无关他人,你可喜欢乔家嫡女?你若是喜欢,朕也可去透透乔尚书的口风。”
姜祁云像是感受不到旁边的阴翳冷意,磕磕巴巴,“我、我......乔挽颜性子骄矜任性,一言不合就.....我若是娶了她,肯定要被她欺负死。妻子当找贤良淑德,乔挽颜那么娇气,和贤良淑德一点关系都没有。”
皇帝神色晦涩,若是这么多缺点,为何不直接了断的拒绝,说不喜欢?
皇帝内心啧啧轻叹,乔家那丫头可真是厉害。见过两面不显山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露水的,倒是个能把这小纨绔都治的反抗的想法都没有。
还知道若是真的成亲了,定要被人家欺负死不能反抗。
姜祁云低下头,“如果.....如果这世上一定要有人娶了难伺候的乔挽颜,我也、我也可以勉强.......”
话没说完,鹤砚礼手中的清酒直接泼了过去。
“啊呀,手抖。”
鹤砚礼慢慢悠悠问道,“不是故意的,你不会介意吧?”
姜祁云擦了擦脸,“鹤砚礼,你想干啥!?我离你这么远,你手抖泼到我?你当我信啊?”
苏效瞥了一眼皇上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一幕用膳的样子,嘴角也勾起一抹笑容。
这样的画面,该多少年没有上演了?
从前王爷还没有离京的时候,小侯爷也住在宫里的时候,两个人三天两头的拌嘴打架。
只不过十次能有九次,小侯爷占下风。
每一次,皇上都是这样一脸慈爱的看着两人打架拌嘴,像是寻常百姓家里看着两个儿子吵闹的父亲。
但即便皇上露出如此开怀的神情,也不耽误下一秒诛人九族。
赐婚的话题皇帝没有再提起,姜祁云也没好意思再问。
若是多问几句,像他多想成这么婚事一般。
“过一段时间西陵使臣会抵达京城,正值四年一度的春蒐大会,朕打算在上林围场召见他们。太子,今年的春蒐大会你来操办吧。”
太子颔首应下,“是,父皇。”
姜祁云道:“皇上,既然要召见使臣那肯定规模很大,都什么人可以去啊?”
“以万寿节规格操办便是。”
❀
尚书府,永宁阁
十公主来了尚书府,一道而来的还有乔家二房的两个嫡女,平日里安静的永宁阁今日倒是热闹了起来。
乔挽颜呷了口茶,“听说你家里在给你和忠武将军幼子说婚事,如今怎么样了?”
乔初雪神色顿了顿,须臾讪笑道:“我也不清楚,婚姻之事都是爹娘商量,我听从便是。”
乔挽颜看了她一眼,这好端端的,怎的让她听出一抹忧愁与无奈?
是不喜欢?
“忠武将军幼子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颇有忠武将军年轻时的气魄,也勉勉强强算是个好夫婿。”
配乔初雪,不算高嫁也不算低嫁就是了。
只不过她隐隐记得话本中一笔带过乔初雪在成婚前几天忽然暴毙而亡,丧事都没有办便草草了事。
当时她没放在心上,如今想来,估摸着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乔初雪笑了笑,“妹妹说的是。不提这个了,你们可听说云间颜肆的香皂?我前些时日买了两块,当真是又香又好用。”
乔初雪一母同胞妹妹乔初夏道:“挽颜姐姐,听云间颜肆的周掌柜说,这香皂的方子是乔意欢卖给他的,每个月乔意欢还可以分钱呢!这香皂卖的如此火,估摸着她每月能拿到不少钱!一个贵女竟然做这种事儿,简直是给乔家丢人!”
门外突然响起吵闹声。
“阿颜姐姐!我.......”
话还没说完,云瑶看见鹤宝珠立即双手捂住了头上的两个揪揪,一句话没说转身撒丫子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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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瑶也没有解释的意思,飞快的倒腾两条小短腿跑回了自己的院子,关上门插上插销,直接钻进了被子里。
头疼,她看见十公主就头疼!
另一边,鹤宝珠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孩子真是爱蹦爱跳哈哈哈哈.......”
她真不是故意的
乔初夏话被打断有些不满,继而又道:“挽颜姐姐你说是不是呀?果然是庶女不懂规矩,在外面做生意也不嫌丢人。她自己丢人倒是无所谓,但是身为乔家女丢的可是我们整个乔家女眷的名声。”
乔初雪道:“一个庶女眼界也就在那儿了,自然与我等考虑不同。”
乔初夏撇了撇嘴,“姐姐说的这话可就对极了。不顾全大局只看重那么一点蝇头小利,不知道从商卑贱吗?”
乔初雪立即瞪了她一眼。
乔挽颜拿着蜜饯的手一顿,抬眸看了她一眼。
须臾,她慢条斯理的将蜜饯放在了口中,余光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婢女,便见那婢女立即走上前端起一杯茶,倒在了乔初夏的头上。
“啊!你疯了吗?贱婢你敢.....啊.....”
紫鸢挥手一巴掌扇了过去,“放肆,小姐面前岂敢如此喧哗。”
乔初夏狼狈的捂着脸气的浑身发抖,她就说不想来不想来,谁愿意来讨好乔挽颜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
可父亲母亲偏要自己和姐姐一起来和乔挽颜讨好关系,如今好了,她被一个下贱的婢女欺负姐姐都不管自己!
乔初雪起道:“挽颜妹妹消消气,初夏她年纪小不懂事儿,我回去定然好好责罚她。”
乔挽颜却是笑了笑,“胡说什么呢?公主还在这儿呢,你可不要给我泼脏水啊,我哪里生气了?”
乔初雪立即道:“是是是,是我一时口误,妹妹勿怪。”
乔挽颜擦了擦嘴角,“你们也是,那可是我堂妹,怎么能如此行事呢?还不将人带下去换身衣服,否则这个样子如何出了尚书府的门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堂妹了。”
紫鸢颔首,“是。初夏小姐这边请,奴婢带您下去换身衣服。”
乔初夏白了她一眼,却不敢继续闹事儿,只得快步离开想要赶紧将衣服换下去。
东厢房内,乔初夏刚要让紫鸢去拿套香云纱料子的衣服给她换,便见刚刚把茶水倒在自己头上的婢女将门给从里面插上了。
“你在干什么?衣服还没拿过来你锁什么门?”
紫鸢走上前二话没说就将一个帕子塞进了她的嘴里,锁门的婢女迅速上前从后面抓住她的手掣肘住。
惊惧的呜咽声响起,但却传不到永宁阁内。
紫鸢抬手就朝着她的脸扇去,从始至终一个字都没有说。
直到乔初夏脸肿的老高,哭的眼睛通红一片,紫鸢终于停下了。
“初夏小姐以后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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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四个字,紫鸢一字一字缓慢警告。
“给她换身婢女穿的衣服,从后门将人送回去。日后尚书府,不许她进来,没得让小姐不高兴。”
“是,紫鸢姑娘。”
紫鸢转身出了门,回到永宁阁恭敬回禀,“小姐,初夏小姐已经更完衣了。但是忽然身体不大舒服想要先回去,奴婢派人送她回去了。”
此言一出,屋内的几个人都心知肚明,但却没有人去说什么。
乔挽颜笑着道:“公主怎的一直闷闷不乐,可是有什么心事?”
乔初雪见此也没有多说话,安静的在一旁坐听。
鹤宝珠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说出来,“其实,其实那个香皂的配方是我告诉乔意欢的。之前我和乔意欢一起做香皂,本打算是试一试没成想成功了。但却不成想,她竟然我的配方直接给卖了。”
乔挽颜有些诧异,乔意欢如今都能做出这么无耻的事儿了?
难怪从花神庙回来的第二天就又开始施粥救济那些穷人,感情着没从府里要钱,是抢了人家的配方出去卖换来的钱。
好一朵不争不抢纯良温柔的白莲花啊。
乔挽颜甚至有些想笑。
“公主为何不派人直接找去那云间颜肆和掌柜说呢?”
鹤宝珠道:“我没有证据证明配方是我的。”
她当时只是说之前在封地的时候听人说起的,根本没有写下来的字迹证据。
乔挽颜有些不理解,“你是公主,何须证据?”
天潢贵胄,一句话的事儿还需要证据?
鹤宝珠想了想,作为一个现代人告人需要证据这是刻在脑子里的,但是这里不是现代啊。
说什么天子犯法焉与庶民同罪,但这不过是为了安抚那些庶民的漂亮话罢了。
真有人闹到天子面前,不被株连九族也好不到哪儿去。
“你说的也有道理。”
薇末道:“公主放心,证据奴婢会为公主准备妥当。”
鹤宝珠是真的放心,她本来就是个废物,但薇末这种人是她在现代最羡慕的那种人,有她在自己完全可以放心。
鹤宝珠道:“其实我在京城的产业也有一些,我想把香皂的生意放在自己在京城的铺子里售卖。虽然这样可能会带来一些流言蜚语,但我还是想要试试做生意。”
她一直觉得在古代什么娱乐设施都没有的日子实在是太无聊了,如果能把一些古代没有的东西利用信息差在古代做生意,她觉得应该很有意思。
毕竟在现代的时候,她最想做的就是财富自由后做一点自己喜欢做的事儿。
当老板就是她最喜欢做的事儿!
乔初雪没有说话,公主亲自经商实在是有些自甘下贱。
不说公主,就是一些官家小姐手里都有一些产业,但却没有人亲自去经商,都是雇佣人去管事,到时候直接过来汇报交账本就是了。
这公主要亲自经商,是不是有点太闲了?
乔挽颜道:“挺好的呀,我支撑公主。”
她不觉得有什么下不下贱的,不过是那些自视甚高的人享受着钱财却转头嫌弃那些赚钱的人罢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自己只想成为最尊贵的女人,而十公主想要自己做点生意罢了。
本质上,没什么不同,都是为了自己想要的努力而已。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午后,京元上门了。
紫鸢拿着一盒东西回了永宁阁,等到乔挽颜醒过来之后才走了过去。
“小姐,太子殿下派京元过来,给小姐送来了烫伤膏。”
乔挽颜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下了床,坐在镜前任由婢女给她梳着头发,懒洋洋的伸出了手,紫鸢立即上前跪在地上给她上着药膏。
“小姐,听说薇末去了云间颜肆,离开之后那掌柜直接将香皂给下架了,也不知道薇末都说了什么。”
乔挽颜半阖着眼帘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掌柜不敢继续卖香皂,你说他会不会去找乔意欢算账?”
紫鸢想了想,“应该不会吧?怎么说也是尚书府的小姐,那掌柜即便不满也不敢来尚书府找人要说法啊?”
乔挽颜笑笑,“那如果尚书府不打算管她无耻偷人配方骗人的事儿呢?”
紫鸢愣了一下,之后眼睛亮了亮,“那掌柜如果不知道的话,奴婢愿意好心告诉他!”
乔挽颜笑眯眯道:“紫鸢越来越聪明了!如今的聪明程度,就是五岁小孩都不及了!”
此言一出,永宁阁内婢女低着头偷笑,但是谁也不敢笑出声。
紫鸢撅了噘嘴,“小姐又取笑奴婢~”
“小姐,老爷请您去栖云堂一趟。”
乔挽颜梳妆过后便去了栖云堂,乔尚书和金氏都在,见着闺女来了脸上就露出了笑意。
“颜颜快进来,母亲让人做了一套南海珍珠点缀的裙子,你看看喜不喜欢?”
乔挽颜眼中露出惊艳,“娘,这裙子好漂亮!”
金氏笑眯眯道:“你喜欢便好。”
乔尚书道:“闺女啊,爹让你过来是想要给你说件事儿。这不是四年一度的春蒐大会到了吗,皇上这次要在上林围场召见西陵使臣,规模盛大,所以文武百官也可携其家眷一同前去。”
乔挽颜并不意外,西陵使臣,西陵那位太子要来了。
她想想话本中写的,忽而笑笑。
“闺女这是乐什么呢?”乔尚书看见她笑眯眯的样子心都要化了。
敲完要摇了摇头,挽着金氏的胳膊道:“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个有趣的事儿。爹,那这次你只带着我和娘一起去吗?”
“你娘素来不喜欢这些,所以她要留在府里。至于乔意欢,爹爹也不打算带着她去。”
得罪了皇上,虽然皇上没有牵连到乔家,但是他也不会带着这样一个拿不出手的女儿。
即便这次太子发话,他也得回绝了才是,以免又闹出什么幺蛾子给他丢人。
❀
第二日晌午,乔意欢舀起一勺白粥还没放到小乞丐的破碗里,便突然看见有人掀翻了桌子,顿时吓了一跳朝着后面躲避。
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子怒斥道:“堂堂尚书府长女,竟然做这种坑蒙拐骗的事情,赶紧还钱!!!”
乔意欢打量了一眼那怒气冲冲的男子,“你是何人?我何时骗你钱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男子冷笑一声,“我叫周余,是云间颜肆掌柜的儿子!你从别处偷盗的配方转卖给我爹,害的我爹损失惨重还白白给了你那么多银子,你不该赔钱吗?”
乔意欢听得糊涂,云间颜肆,那应该是香皂的配方。
“你在胡说什么?香皂的配方是我自己研制出来的,什么偷盗的配方?”
周宇大声道:“大家都来听听,这个女人偷盗了十公主的香皂配方卖给我爹,让我爹给了她整整一百两银子。不仅如此,还让我爹每月给她进账的五成!如今公主派人找上门我爹才知是被骗了,你们说我该不该朝她要钱???”
人群一言不发,在场的都是受过乔意欢恩惠的穷苦人和乞丐。
于他们来说,那钱是从哪里来的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有粥喝,谁都是活菩萨。
隐隐有人开口为乔意欢辩解,说这是劫富济贫的好事儿,甚至有些人直接围住了周宇。
周宇也不在乎,踢飞了脚边的粥桶,“还钱!赶紧还钱!你要是不还钱,我去府衙也要告你,就不信这天子脚下还没有王法了。”
敢动手打他?那他就讹死这个无耻女人!
乔意欢有些难以置信,公主找去了云间颜肆?怎么会呢?
虽然自己最近和十公主来往不算多,但从前自己与她也算是相谈甚欢的好友,自己还曾救过她的命,她怎能如此恩将仇报?
更何况她虽然是个不受宠的公主,但也是不缺钱财的,何必要绝了自己的活路?
“我.....我没有!那配方是我和公主一起研制出来的,我只是想要卖配方买粮食给这些穷苦人吃饱肚子而已!”
此言一出,人群中甚至有人开始推搡周宇,为乔意欢说话的声音更多了。
鹤砚礼是路过此处,便听见外面吵吵闹闹。
侍卫将来龙去脉禀告的清清楚楚,鹤砚礼淡声道:“乐子。”
鹤砚礼闭上眼睛,“回府。”
这话刚说出去,外面便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鹤砚礼掀开眼帘,将刚刚关上的窗户打开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停车。”
远处,乔挽颜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身姿轻盈仿若蝶舞翩跹,一袭玉白华裙随风而动,仿若九天之上的神女莅临人间,令这世间的一切化作陪衬。
人群中隐隐浮现倒吸气的声音,众人皆将视线落在了这位不似凡间女子之人的身上,收不回视线。
“姐姐,云间颜肆的掌柜找到了尚书府爹爹才知晓你都做了什么糊涂事儿!”乔挽颜语气轻缓但却略微有些指责无奈。
乔意欢有些不知所措,不成想事情竟然会闹的这么大。
十公主为何要这样逼迫自己?不过只是一个配方,为何要这样小气?
乔挽颜走近,身后的十几个侍从也跟着走上前,警惕的看着那些穷苦之人以及乞丐。
乔意欢看着她嘴角勾起的那一抹算计笑容莫名的有些不安,害怕她火上浇油,害怕自己说不过她被她当众羞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意欢微微垂眉,本就清丽动人的一张脸因为浮现晦涩难言的委屈而更加纯净温婉。
她声音略有些哽咽,“妹妹,是我错了,是我一时糊涂。我本想着这香皂的配方是和公主一起做出来的,最开始没打算把配方卖了。但我实在是见不得那些苦命人吃不饱穿不暖,自己每个月的月例又不足以支撑买粮之钱,是以才将配方卖了。”
眼眶里的泪落下,美人一滴泪更是让那些穷苦之人为之感动。
乔意欢顿了顿又道:“我只是想着公主家大业大不会在乎这些小事,若是能用这笔钱来帮助更多的人,公主也定然会高兴的,但却不曾想会变成这样。我会向公主亲自请罪,但我不后悔这样做,我愿意一个人去承担过错。”
人群中隐隐开始暴动。
“意欢小姐做错了什么?公主都那么有钱了还差这点钱吗?”
“就是,意欢小姐这是大义,比你们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强多了!”
“你们这些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哪里懂得我们的苦楚?我们吃不饱穿不暖,你们的一件衣服都够我们一年的粮食,你们有什么资格说意欢小姐的不是?”
“凭什么?凭什么你们生来富贵不缺吃不缺穿,而我们就要在这儿受苦!”
有了人开头,自然就有人跟随宣泄着心中的不满与委屈。
这些时日他们可以吃饱肚子都是因为谁清楚知晓,他们才不会管这些人的恩怨,只知道这些人想要让他们继续饿肚子!
乔意欢捂着胸口满脸歉意,“我知晓大家的性情,但是我手中月例并不多,日后怕是难以为大家继续施粥了。是我对不起大家,还望大家千万不要牵连别人,这都是我的错。”
周宇不知道被谁打了一拳捂着脸往外躲,但却还是不可避免的被乔意欢这番话给震惊到了。
那些高门贵女他很少接触,唯一接触的一个也不像这样‘厉害’。
明明是她自己偷了公主的配方被公主知晓,如今倒几句话煽动那些人维护她开始闹事。
“二小姐救命,二小姐救我啊!”周宇这回没有那些嚣张气焰了,朝着乔挽颜那边跑。
众人哪里愿意过上好日子又回到从前?直接蜂拥上前。
其中一个更是直奔乔挽颜这边而来,视线死死地锁在她的身上。
人这么多,他就是做了点什么不该做的都不会有人发现,只能是她自己倒霉。
只是还没有上前,便见陆今野持剑挡在了乔挽颜的面前,阴冷的视线看了过去。
十几个侍卫护在乔挽颜身边,都是尚书府的高手。
单说这些难民,就算是人数寡不敌众,但让二小姐被碰到一块裙角,都是他们无能。
乔挽颜看着那些人渐渐躁动起来,看向了被陆今野拦住死死盯着自己的那个男子,“陆小狗,他衣服颜色太淡了,给他点颜色看看吧。”
陆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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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厉的嚎叫声响彻天际,躁动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乔挽颜甚是满意这个结果,这才不紧不慢的开了口,“姐姐这话便是置家中父母于冷血无情之地了。爹爹娘亲知晓姐姐在外面施粥,也明明说过买粮食的钱可以随时去公账上支,但姐姐和爹娘生气较劲偏生不去,反而做出这等不合规矩的事儿,如今还要装可怜引发众人暴动给衙门添事儿,姐姐是疯了吗?”
乔挽颜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正好能让所有人都听见。
“姐姐如此行径,知道会给这些人带来多大的困扰吗?聚众闹事往小了说私斗罪,往大了说便是谋逆罪,对公主不敬便是对皇室不敬,姐姐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开始后怕。
他们从前虽然吃不饱穿不暖但也不至于饿死,若是被安上了罪名,那可是要没命的!
乔挽颜这一番话,先是指责了乔意欢自己任性偷了公主的配方出去卖得罪了公主,与尚书府没关系与被救济的众人也没有太大关系,反而是乔意欢有意煽动他们。
后又警告这些人继续闹事的后果,让他们不敢继续冲动。
乔意欢不敢置信,“我何时与父亲母亲较劲了?”
她竟然如此无耻给自己泼脏水!
乔挽颜丝毫不觉得自己无耻,此举不正义,她自己都知道自己就不是个正义的人。
“姐姐如此行径还是快快回去给公主请罪吧,至于这施粥救济穷苦之人的事儿姐姐也莫要担忧了。尚书府会开设粥摊,娘已经让手脚麻利的人来操办这件事儿。”
这好名声,如今可不是你的了。
施粥做善事却把自己做进去了,姐姐没了那些光环,也不过如此嘛。
乔挽颜看向众人:“如今是春日里了,虽然天气渐暖但早晚还是有些凉意。明日我会从自己的私账上出钱,让人准备一些干净的衣服,大家都可以来领。”
众人闻及此言哪还在意刚刚意欢小姐有没有受到委屈,于他们而言,谁让他们吃饱穿暖谁就是活菩萨!
如今这位貌美如天仙的姑娘就是他们的活菩萨!
乔挽颜嘴角挂着浅淡的弧度,在那些人的呼和声中看向了乔意欢。
她语气悠然:“姐姐你瞧,收买穷苦之人的心不需要那么繁琐,只需要钱就够了。姐姐忙活了这么久如今一场空,一定很难过吧。妹妹看见姐姐脸色这么难看,可是好生心疼呢。”
从她手指头缝里露出一点钱财,就能让这些人感恩戴德将自己奉为活菩萨。
什么亲力亲为,只需要让这些人知晓出钱的是自己,他们感恩的也不会是那些舀粥的人。
乔挽颜戏谑的视线从乔意欢身上收回,转身离开上了马车,侍卫们随行在马车两侧以及后面浩浩荡荡离开,只剩下乔意欢与筱莹脸色变化如云。
没人知道的偏僻角落,刚刚那断了一臂的男子胸口正中一剑,双目睁的溜圆没了气息。
璟王府的马车缓缓驶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意欢回去的时候尚书府的门房小厮没有开门让进,只说是让她去公主府请罪,公主若是松口原谅才准回来。
筱莹气的够呛,但乔意欢倒是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转身就去了公主府,只不过公主没在府里,这门依旧没有进去。
“小姐,要不咱们先回去吧?”筱莹看着自家小姐站在公主府门前跪下有些心疼。
这还不知道公主到底是不在府里还是故意不想见小姐呢,若是不想见小姐,小姐就是等到天黑去也是见不到人的。
乔意欢道:“父亲让我求得公主的原谅,我等着公主回来便是。”
乔意欢在公主府门口的事儿转眼间就传到了乔挽颜的耳朵里,紫鸢给她捏着肩,“小姐,这乔意欢未免也太认死理了。公主不在,那就回来呗,偏要在那儿装可怜等上许久。”
乔挽颜捧着一本书翻阅着,心情不错的样子,“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却什么好处都没得到,你说她此刻的心情会如何?”
若是自己没有看见那个话本,怕是还会像从前一样直接砸了乔意欢的施粥摊,继而引起那些穷酸人的暴动。
事情闹大了,自己难免会遇到点意外。即便没有,乔意欢哭哭啼啼一番,自己也只会被太子斥责。
因为话本中的自己,本就被太子厌烦。
收买人心,不以硬碰软,这些从前她不屑做的事儿如今看来,比直来直往的教训对方更让人心情开怀。
难怪大家都讨厌那些装模作样的阴货。
这谁遇到了谁不生气啊?
从前自己可是被乔意欢那副装模作样的样子气的半死呢。
❀
月落西沉、朝晖夕阴。
凤仪路巷子口停了一辆马车,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左顾右盼鬼鬼祟祟的上了马车。
一上马车,他便坐到了车内一个妙龄女子的身边。
“初雪,多日不见你清瘦了,可是最近吃的不好?”
马车内些许昏暗,掩盖住了乔初雪脸上的殷红。
她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宇郎,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这几日没有见你没什么胃口,但是乔初雪这话有些难为情不敢说出来。
周宇大着胆子握住了她的手,见着她没有收回手笑了笑,坐的更近了。
“初雪,我今日因为你那堂姐被人打了一顿,脸上都见伤了。若是别人我定然不忍,但那是你的堂姐,我没法子只能认了这个栽。”
乔初雪一听这话立即去摸他的脸,“受伤了?怎么回事儿?你说的是我哪个堂姐?”
“还能是谁,乔尚书那个庶女!”周宇将白日里发生的事儿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理所当然的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被人坑骗却为了心爱之人隐忍吃了哑巴亏的情种。
乔初雪心疼坏了,“其实白日里我和堂妹与公主便在一起听说了这件事儿,当时我便很担忧想去派人只会你一声,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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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初雪将蜡烛拿了过来仔仔细细的看着周宇脸上的伤,清隽的一张脸上浮现青淤,看得她心中如同被揪成一团似得。
“怎么会弄得这么严重?何必为了我去隐忍呢?”
周宇握着她的手哄道:“这不算什么,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乔初雪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须臾垂下眼帘,“可是、可是我家中已经在为我谈婚事了。宇郎,你可不可以带我走?我们一起远走高飞,我不奢求荣华富贵,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周宇将她抱在怀里,“初雪,你是我此生最爱的人,我怎么能让你抛弃父母,抛弃一切与我私奔?那样我便太自私了!”
“可是我家里.......”
周宇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我知道我家里不愁吃不愁穿,在百姓之中算是过得逍遥自在之人。但是配你这样的大家闺秀还是高攀了,你父母不同意给你找了将军之子,我心中不安也无能为力。”
“但是初雪,这世上总有办法让你父母接受我的。”
乔初雪问道:“什么办法?”
周宇松开她,握着她的双手抿了抿唇,犹豫片刻才在乔初雪好奇的神情下开了口。
“如果,如果我们有了夫妻之实,你父母即便心中不满也定然会同意的!”
乔初雪微微愣了一下。
周宇继续诱哄道:“初雪,我知道这样会伤害到你,但是我也是想要你我之间有个好结果。当然,你不愿意也可以,我绝不勉强你!”
周宇语气温柔旖旎,生的不算让人一眼惊艳的那种人,也是一表人才。再加上会哄女孩子欢心,在乔初雪去云间颜肆的一来二回便暗生情愫。
如今这般话,她更是顷刻间摇头。
“我没有不愿意,我只是有些害怕。但为了能与宇郎在一起,我愿意的。我愿意奔向你,我愿意为了我们之间的未来而努力。”
周宇将她拥在怀里,若是能娶到乔初雪,他也不必以后只守着一个小小颜肆。
云间颜肆若不是因为之前父亲和尚书府那个庶女交易就快要关门大吉了,如今又来这么一出,估摸着颜肆也离关门不远了。
他图的是乔初雪的家世,又不是图她这个人,怎能真的和她私奔呢?
他得尽快让乔初雪的父母松口才是,作为乔家的女儿,嫁妆必然不会少。依着乔初雪受宠的程度,她父母也绝不会不管她的。
“初雪,我永远都不会辜负你的。”
乔意欢在公主府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公主回来,回去的路上无意间扫见挂着乔家灯笼的马车放慢脚步看了两眼,却看见一个男子从马车上下来。
她立即躲起来,却见那男子正是白日里看见过的云间颜肆掌柜之子!
周掌柜的儿子竟然从乔家的马车下来,不会是他白日闹事都是乔挽颜指使的吧?与他见面的是乔挽颜还是紫鸢?
“筱莹,你去偷偷跟着那辆马车,看看马车上的人到底是谁!”
筱莹点了点头,“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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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祭酒嫡长孙与中书令嫡幼女成婚,满城的权贵几乎齐聚。
乔挽颜跟随金氏一同随喜,下了马车恰好遇到乔家二房的卫氏以及乔初雪乔初夏姐妹,一同寒暄着进去。
只不过是乔家二房主动与金氏寒暄奉承。
乔初夏看见乔挽颜便有点害怕,从前也听母亲和姐姐说过,万万不要得罪大伯家的二姐姐。
人嚣张跋扈,受了一丁点委屈便要报复回去,且报仇从来不隔夜。
关键是大伯还是个宠女无度的性子,怕就算是乔挽颜杀了人,大伯都能动用一切关系平事。
更别说去和他告乔挽颜的状,那简直是自找没趣。
那日不过是随口说了那么一句不走心的话就被扇了十几个巴掌,不仅没被父亲母亲安慰反倒又被斥责一番,脸如今擦了许多粉才盖住。
若不是母亲说今日宾客多若是能遇到好儿郎,她才不愿意来呢。
乔挽颜余光瞥了她一眼,乔初夏扁着嘴不高兴的放慢了脚步,离她远一些省的碍她的眼。
云瑶从后面跟上,经过乔初夏的时候放慢了脚步,“你是阿颜姐姐的妹妹吧?你怎么走的这么慢?快点跟上啊?”
乔初夏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你当我真没眼力见啊?!”
再凑上去,没得当众丢人,她又不是傻子。
云瑶:“?????”
说啥呢?
接亲的那边还没有回来,不少宾客没有前去的都在国子监祭酒家中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说些什么。
乔挽颜便在后院池畔边与几位贵女一同说着话,似乎说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笑的开怀不已。
远处,几位年纪不大的公子聚在一起,徐书简也在此处。
论起徐书简的身份地位本不该参加今日的席面,但徐书简最近一段时间和国子监祭酒的嫡长孙也就是今日的新郎官交好,自然便在宾客名单之上。
“徐兄的才学过人,过段时间的会试,怕是同期的学子都要苦恼死了。”
徐书简淡声道:“张少爷客气了,我不过是多读了几卷书,偶有所得而已,岂敢在各位面前妄自尊大?”
“你这般谦虚,难怪乔尚书如此看重你。不过你既然是乔尚书的门生,应该时常登门尚书府吧?可见过乔二小姐,那一位可是京城第一美人!”
“是啊,之前远远的在万寿节见过,可真真是名不虚传。那一场舞姿仿若仙瑶下凡,见者此生无憾啊。也不知是何人才能娶得这样的女子。”
“嗐,乔二小姐这样的家世与容貌,那是必定要嫁入皇室的!”
徐书简神色淡淡嘴角始终挂着无害又谦卑的笑容,听着他们的话只是安静的听着不曾参与其中。
“嫁入皇室?她也配?!”
众人回身看向说话之人。
司徒樾在家中养了许久,被人接连揍了好几顿,甚至还在自家床上被人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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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单单是路过都能听到有人夸赞那个贱人,心里火气噌的一下就升起来了。
“水性杨花贪慕权势,这样的女人璟王恨都来不及绝无可能娶她。至于太子妃,乔挽颜对太子都有救命之恩也不见太子求娶皇上赐婚,也就你们这群人把她那样的下贱货色当成天仙!”
徐书简幽深的双眸静静的看着他,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司徒樾虽然在乔家那儿不够看,但是平阳伯爵府的公子在这些小门小户的人面前也是不能得罪的。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大家也不敢反驳敷衍了几句。
司徒樾冷哼一声,“乔挽颜那种女人就是上赶着嫁给我我都不惜娶,你们倒是当个天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徐书简余光扫了一眼远处凉亭下的一道身影,收回视线神色微动,开了口。
“六公子乃是伯爵府的麟儿,您这样尊贵的身份自然和百年世家的乔家有来往。刚刚那一番话,也定然是与乔二小姐十分熟悉才了解出来的。”
司徒樾轻哼一声,“那是自然。就是因为太过熟悉,才知晓她的本性是什么。”
徐书简谦卑道:“我虽然是乔尚书的门生,但是也不曾有幸见过乔二小姐一面。只听说乔二小姐素来和男子来往并不密切也很少出门,不知六公子是不是真的与乔二小姐相熟,那些话.......”
司徒樾拧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在说谎?”
徐书简立即道:“在下不敢。”
司徒樾见此心中不爽,被那么多人看着自尊心急剧上升。
“我可是平阳伯爵府的嫡出公子,你觉得我会在你们这群上不得台面之人的面前说大话?既然不信,你就给我睁开狗眼好好看着!”
司徒樾说完就朝着远处凉亭那边走,到了之后见着乔挽颜一副看污秽之物的表情看着自己也不生气,背对着徐书简等人扬起了谄媚的笑容。
“乔二小姐,我在那边看见您了便想着过来给您打声招呼,许久不见您最近过得可还安好?”
乔挽颜白了他一眼,“陆今野。”
陆今野在从凉亭外面走近,没说话却在等着她的命令。
乔挽颜慢悠悠道:“踹下去。”
远处,徐书简等人清楚地看见司徒樾进入凉亭内不过片刻的功夫,便被人踹到了水池里。
扑通一声,溅起了好大的水花。
几人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这就是相熟啊?”
“我们快走吧,别到时候他回过神来回来找我们的麻烦。”
几人相继离开,只剩下徐书简以及书童两人还没有离开。
“公子,咱们也走吧。”
徐书简没有动作,只是冷眼看着远处司徒樾狼狈的要爬上来但却因为岸边滑上不来的蠢样子。
“有些碍眼。”
书童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低声道:“平阳伯爵府的公子,贸然动手会给公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徐书简转身离开,霜雪初霁般的容颜没有一丁点温度,便是语气,都带着阴森骇人的寒意。
“那就杀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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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不打算来的,谁知听见了十公主今日不会来,她便放心的跟着一道来了。
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参加喜宴呢!
也不知道这喜宴上的好吃的多不多!
新娘子已经被接回来,席面也准备好了,府里的婢女过来告知,众人纷纷起身。
乔初雪注意到乔挽颜始终没有起身,“挽颜妹妹,我们过去吧,席面已经备好了。”
乔挽颜淡声道:“你们先去吧,我头有些晕想要在这儿吹吹风清醒清醒。”
乔初雪关心的问了几句,听着对方说没什么大碍才多加嘱咐一番离开。
众人见此也只好离开,倒是云瑶还没有走,乖乖的啃着蟹黄酥,想要等着乔挽颜好些了一起离开。
虽然人还在这儿,但是云瑶脑子里已经开始期待席面上都有什么好吃的了。
出了药师谷她才知道,外面好吃的东西简直多的数不胜数,她以前过得都是什么苦日子啊!
“瑶瑶,你也跟着去吧。”
云瑶摇了摇头,圆溜溜的杏眸如同星光闪耀明亮的不可思议,“我等着阿颜姐姐一起,我能忍住。”
乔挽颜失笑:“让你去你就去,好不容易参加一次喜宴,定要多吃一些沾沾喜气才行。”
哄走了云瑶,乔挽颜勾了勾手示意紫鸢过来,这才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紫鸢微微顿了一下,立即温声安抚:“小姐莫怕,奴婢这就去,很快就回来!”
说完,脚下生风般带起微微尘土。瞧着她着急忙慌的身影,好似一道翠绿色的闪电自地面疾掠而过。
陆今野多看了她两眼,不清楚发生什么了。
但却看出乔挽颜脸色有些苍白,来时还怡然自得的神情此刻有些凝重。
“怎么了?”陆今野问道。
乔挽颜微微摇了摇头,“没什么。”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代表不了什么,但陆今野却清楚了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但从来了这里她便并未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儿,也没有乱吃什么东西,怎么会突然反应如此不寻常?
乔挽颜的玉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原本粉嫩娇艳的脸颊此刻半点血色都无,如白纸一般苍白透着几许病态的颜色。
双眉微颦,若非今日涂了口脂,怕是此刻的容颜要更加憔悴羸弱。
“不舒服吗?”陆今野拧眉问。
乔挽颜没力气说话,玉手忽然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胳膊。指甲隔着衣服抓着他的皮肤带来丝丝疼痛,陆今野却像是没感觉到一般蹲下身询问,“哪里不舒服?”
乔挽颜疼的冷汗直流,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死死地抓着他的胳膊,希望能缓解一些痛苦。
陆今野立即就要将她抱起来带着她去找大夫,但却被乔挽颜挣脱开阻止。
“别,就让我这么坐着。”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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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今野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不知所措是什么意思,将她抱起来带着她离开不是,留在此处站在这里也不安稳。
一道清脆的瓷器碰撞石板的声音响起。
徐书简将一碗温热的燕窝红枣羹放在桌子上,胳膊上还搭了一件黑色的披风。
“二小姐,这是温热的正好可以入口,您喝一些应该能缓解不适。”
乔挽颜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端起那碗温热的甜羹喝了一口。
陆今野摸不清状况,渴了?渴成这样?那为何不直接告诉他?他可以去弄回来啊。
而且这桌子上明明是有茶水的,为何不喝?
一整碗燕窝红枣羹入口,腹部传来的钻心痛意还是没有缓解。
她从前月事来的时候从来都不会痛成这个样子,即便有些不舒服也能隐忍得了,喝下一些热羹也便会好转。
但是今日不知道是怎么了,疼得她浑身都没有力气,还偏偏是在别人的府上如此狼狈的提前了。
身下一股热流涌出,她隐隐察觉到了但却不好当着那些人的面起身。
虽然直接查看一番她们定然是不敢当着自己的面露出一丁点嘲笑之意,但是背后定然是要蛐蛐自己的。
那样丢人的事儿,她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忍着忍着,也不知是不是这石椅子太凉的缘故,竟然腹痛难忍,恨不得跪在地上打几个滚。
“二小姐,冒犯了。”
徐书简将胳膊上搭着的披风罩在了乔挽颜的身上,“二小姐,我从前来过这里几次,知晓从这里如何前往后门。若是二小姐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带着二小姐从后门离开去尚书府。”
乔挽颜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陆今野看着她有气无力的样子便要上前将她抱起来,可奈何徐书简手快一步,又仗着离她离得近,直接又是一句二小姐冒犯了,便将披风的帽子给她戴上遮住了她的脸,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朝着西侧的风廊而去。
陆今野微微拧眉,想要将人拦住的。但是瞧着刚刚乔挽颜那副几近病态的脸色,一句话没说跟了上去。
徐书简淡声道:“可否劳烦你去把尚书府的马车驶到西侧后门?”
陆今野沉声:“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使唤我?我怎会知晓你是不是君子,是不是真的安然无恙的将她带到西侧后门?你一个外男让人如何相信?”
乔挽颜虚弱的声音从宽大的帽子下传出,“听他的。”
陆今野脸色微变。
徐书简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收回视线,快步朝着前方离开,并没有和一个侍卫费心思的想法。
姜祁云是去拜见了府上的老夫人,打算去席面的路上便看见一个年轻男子抱着一个蒙住脸的姑娘迎面而来。
姜祁云松风水月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双双经过的一瞬间他不经意间扫了一眼被抱着女子垂下来的手,顿时停住了脚步。
他不算是个记忆力好的人,但是唯有那只手,他这辈子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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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祁云走到了他的面前,伸手要将那遮住面容的帽子摘下看看藏于下面的人长了一副什么面孔,却还没有碰到那帽子,便见徐书简退后了一步。
姜祁云双眉紧蹙,眉尾处氤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凌厉。
“你怎么在这儿?你抱着的是什么人?”
徐书简语气平静,“怀中之人只是在下的一个朋友,还请小侯爷莫要为难。”
姜祁云双眸微眯扫了一眼他怀中的女子,“若小爷我一定要为难你呢?你抱的是谁?为何不敢见人?”
他心中九成可以笃定这个人怀中抱着的就是乔挽颜,被脸遮住且不反抗,分明就是昏厥了过去。
抱着晕厥过去的乔挽颜鬼鬼祟祟的离开,他就不信这个男子是什么好人!
徐书简刚要说话,便见乔挽颜摘下了遮住面容的帽子。
往日里春华正茂粉嫩娇美的乔挽颜此刻脸色煞白一片,衬的涂了口脂的樱唇都更加红嫩。
额间冷汗直流,深邃的桃花眸半阖着望着姜祁云错愕的神情。
还没来得及开口,姜祁云大步上前将人强行抱了过来,“你怎么了?他给你下药了?平日里跟我那么厉害,怎的就被一个腌臜东西钻了空子?!”
徐书简僵在半空中的双手收了回来垂在两侧,面色从容淡定的看着他,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如秋水寒星般的冷意。
乔挽颜此刻实在是没有力气和这个蠢货解释,“去后门。”
姜祁云拧眉,未做他言抱着人转身就朝着西侧的后门而去。
走出去一两步,他又回身沉声命令,“你给我跟上。”
别是当真欺负了乔挽颜又被自己一时大意给放走了,想要在京城找到一个人不难,但浪费时间实属没必要。
尚书府距离国子监祭酒的府中还有不远的距离,倒是离静安侯府颇为近。
姜祈安直接让陆今野先去静安侯府,到了之后刚要将人抱下来,却见陆今野直接进来将人抱了下去。
“我家主子乃是未嫁之身,小侯爷当众抱着不合规矩,会坏了我家主子的名声。”
姜祁云凝眉:“你不是男的?你不会坏她的名声?你我之间差什么?”
陆今野神情依旧淡定,似乎泰山崩于前都看不到他脸上出现一丁点害怕的表情。
他只是平静的与其对视,“我是主子的狗,小侯爷是什么?与我一样吗?”
“你!”姜祁云语噎。
这人脑子没事儿吧?
哪有人自己说自己是狗的?
姜祁云黑着脸带着人进了府,府医很快就被请了过来。
细细诊脉一番,老府医恭敬道:“小侯爷,这位姑娘没出什么大事儿,不过是来了月事着了凉以至于经行腹痛。我开副药让人熬了送过来,在好生的保暖修养,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此言一出,姜祁云和陆今野依旧一脸懵。
月事?月事是什么?
姜祁云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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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府医抿了抿唇沉默片刻,正忧愁如何和他解释的时候,乔挽颜一个抱枕扔了过去,“吵死了,去给我弄个汤婆子来!”
姜祁云瞪了回去,“你凶什么?拿就拿,你当小爷我怕你不成?”
徐书简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须臾收回视线。
老府医离开之后乔挽颜又要姜祁云找来两个婢女并让所有人都出去,待姜祁云拦住从屋内出来的婢女细细询问之后,脸色陡然间通红一片。
婢女话落又道:“小侯爷,里面那位姑娘说要徐公子进去。”
婢女看了一眼陆今野又看了一眼徐书简,似乎不知道哪一位才是里面姑娘说的徐公子。
小侯爷素来是个任性胡闹的性子,这该不会是看着人家姑娘貌美,将有夫婿的姑娘强抢回府了吧?
这怎么抢就抢,还把人家夫婿给抓回来了?
癫狂,实在是太癫狂了。
徐书简在姜祁云的注视下进了房间,门没有被关上。
“那个姓徐的到底是什么人?”
姜祁云开口问,却始终没有等到回答。偏过头看向不远处的陆今野,拧眉不满。
“跟你说话呢,耳朵聋了不成?”
陆今野语气不冷不热,“谁知道呢?小侯爷若是好奇,大可以自己进去问问。”
问问那个姓徐的是什么品种的狐狸精。
❀
沉香玉床上,乔挽颜抱着一个汤婆子倚靠在软枕上。
穿着缥缈的轻纱箩裙依旧能看出她腰背薄薄一片,此刻神色有些憔悴没来由的升起一抹清瘦羸弱的病态美。
“你怎知?”
虽然没有说的清清楚楚,但两人之间还是互相明了。
徐书简恭敬道:“望二小姐恕罪。”他双手交叠微微俯身。
“在二小姐前往后院凉亭之时,我无意间看见了二小姐衣裙后面沾染到一丁点殷红的色彩。我并无妻子妾室或者姐姐妹妹,不过一次与母亲外出之时见过母亲出过与二小姐同样的意外,是以便斗胆去拿了披风与热的甜羹。”
徐书简语气从容自若,清清楚楚的讲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加上他并非是个过于了解女人的情场浪子。
再加上徐书简生的一副芒寒色正的佛子慈悲面,怎么看都让人讨厌不起来。
“我怎么会怪你,若不是你我怕是还要在那石椅上等许久。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徐书简唇角轻扬,笑容好似初春时节暖阳破冰而出,驱散了那一抹刺骨的冷意。凤眸微微眯起,尽是温柔缱绻的和煦。
“二小姐是我恩师的女儿,能帮到二小姐乃是我的福气,何须什么赏赐?”
乔挽颜点了点头,“行,那你出去吧。”
傻子一个,自己都开口给他一个赏赐,竟然还不要,果然是破落户的书生,没见过世面。
徐书简:“.......”
徐书简看见了她脸上对自己稍加嫌弃的神情。
出了门顺带着把门带上,姜祁云漫不经心随口问了一句,“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徐书简微微浅笑,“这是我与二小姐之间的秘密,小侯爷不便知晓。”
姜祁云面露不悦。
徐书简缓而又道:“其中之事,不好说与外人听。”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姜祁云如墨玉般的双眸浮现不爽,眼前的男子容貌看上去不是个让人讨厌的,谦卑的样子也让人生不起厌烦的情绪。
但偏生听着他说话,平稳没有一丝波澜的心湖便犹如被一块巨石投入,水花四溅让他浑身上下都开始不舒服。
“你不过是乔尚书的门生,和她很熟?”
徐书简声音温润,“我与二小姐之间熟不熟,需要以什么理由向小侯爷禀报?”
姜祁云一噎。
什么理由?
徐书简淡然开口:“若是没有别的事,我便先行告退了。至于我为何会抱着二小姐,小侯爷若是不理解大可去问二小姐。”
姜祁云没说话,但却有侯府的下人上前拦住了徐书简的去路。
徐书简看了一眼那几个脸上带着敌意的小厮,面不改色,“在下劝诫小侯爷还是不要如此行径,我倒是没有关系,但是吵到了二小姐便不好了。”
他缓而又道:“小侯爷也不是个小孩子了,我虽能看出小侯爷并不喜欢二小姐,但二小姐到底是个女子,身为男子理应照顾。这不是出于喜欢,而是出于君子之道。”
姜祁云冷哼一声,“小爷我自然是不喜欢她的,算你没白长一双眼睛。”
他挥了挥手,几个小厮立即颔首将路让开。
徐书简从容不迫离开。
不喜欢?
看来静安侯府的小侯爷是个笑话啊。
姜祁云要进屋,却被陆今野伸手拦住,“这里虽然是静安侯府,但是我家主子是个女子,小侯爷贸然进进出出会坏了我家小姐的名节。”
姜祁云沉声道:“名节名节名节!你当这里是前朝呢?门都是开着的,静安侯府的人也不会乱嚼舌根,我进去能坏什么名节?”
年纪不大跟个老封建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前朝余孽呢!
陆今野依旧没让,“小侯爷进去想要做什么呢?我家主子已经睡着了。”
姜祁云指着他的鼻子,“你给小爷等着!”
乔挽颜吃过药后抱着汤婆子迷迷糊糊的就躺在床上睡着了,等到午后醒过来的时候却见床边坐着静安候夫人以及远处太师椅上把玩着一枚玉佩的姜祁云。
姜祁云正心里不爽,门口那个小畜生就是故意的。
自己一个人要进去他不让,自己和母亲一起进来他就一个屁都没有,根本就是故意冲着自己的!
若他不是乔挽颜的人,自己定要让人将他拖下去乱棍打死
“侯夫人?”乔挽颜虽然惊讶但却还是优雅得体的坐了起来,并不焦躁。
侯夫人微微颔首,笑着道:“从国子监祭酒府中回来便听说我家祁云将你带到这儿来了,身体可好些了?”
乔挽颜浅笑:“承蒙小侯爷关照,已经好多了。”
侯夫人失笑:“我家那个皮猴子竟然也会照顾人了,果然是长大了当真是让人欣慰。”
乔挽颜唇若点樱扬起笑容,酒窝浅显旖旎着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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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虽然有些纨绔,但是本心不坏。路过撞见我身体不适,想着尚书府离国子监祭酒府中有些距离,便让我在侯府小憩,我心中很是感念小侯爷的行径。”
姜祁云微微愣了一下,嘴角不经意间扬起不好意思的弧度。
两人又稍微寒暄了一番,侯夫人邀她留下来吃饭,但乔挽颜没应,侯夫人是亲自送她出了侯府大门的。
紫鸢已经在门口候着了,扶着她上了马车才担心道:“小姐没事儿吧?”
“没什么大事。没找到我担心坏了吧?”
紫鸢摇了摇头,“小姐没事儿就好。不过侯夫人素来和我们尚书府没什么往来,但今日却亲自送小姐您一个晚辈,当真是让人意外。”
乔挽颜轻笑一声,“有什么可意外的,我无故出现在静安侯府,侯夫人若是不亲自将我送出来,外面便会有我和姜祁云的风言风语。”
老狐狸一个,哪里是什么真的好心?
紫鸢有些惊讶,“奴婢都没想过这些,还是小姐聪明,一眼就看出来了。不过奴婢听说是徐公子给小姐解了围,您看奴婢要不要准备些礼物送去给徐公子以表言谢?”
乔挽颜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倚靠着软枕,“不必,他说过不要。更何况能救我,那是他上辈子积来的福气。”
“小姐说的是!”
紫鸢心中默默感叹,小姐若不是执着于太子妃之位,这徐公子倒也是个不错的人选。
长的好看性子温和,对待小姐又细心周到。
虽然出身寒门身份低微了点,但是对小姐来说,除了皇家子弟,嫁给谁那都是低嫁了去。
❀
乔家二房回了家乔初雪便闹起了别扭,“母亲,我都说了今天不想去,之前因为一句话被乔挽颜欺负的脸都肿了,今日还要被大伯娘叱骂没规矩,我不就是先喝了口茶吗,她就是故意给乔挽颜出气的!”
出气出气,乔挽颜哪里受到委屈了?自己才是受了委屈。
卫氏心疼女儿,“我闺女受苦了,金氏母女高高在上不把咱们二房放在眼里,简直是过分!”
乔盛叹声道:“大哥一家确实过分,仗着长房的身份不把咱们看在眼里。但是初雪,咱们不能得罪你大伯一家,乔家要仰仗你大伯才能延续世家隆盛。”
乔家二房嫡子乔聪善道:“小妹你就放心吧,大伯没有儿子,迟早要过继一个男丁过去。我是二房嫡子,未来乔家家主的位置一定是我的。到时候大哥给你出这口气!”
乔家二房庶子乔霁白恭敬道:“小妹经由此事也该谨记出门在外谨言慎行,我们乔家人是外面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若是口无遮拦迟早会给家族带来祸事。”
乔盛微微拧眉:“你小妹被外人欺负也就算了,你个当哥哥的怎么也指责她?她今日已经够委屈了!”
乔霁白不说话了。
卫氏冷哼一声,“到底不是亲妹妹,就是不心疼。”
乔盛挥了挥手,“罢了,你退下吧。”
乔聪善白了他一眼,没将他放在眼里。
不得宠的庶子,日后只能攀着自己而在乔家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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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说了很多遍了,这血燕是给夫人和二小姐准备的,没有大小姐的份,你是听不明白吗?”
筱莹皱着眉头:“为何我家小姐没有?我家小姐也是这尚书府的主子,如今小姐身体消瘦正是要好好补补的时候,你凭什么不给?”
厨娘将菜刀剁在菜板上插着腰骂道:“这是夫人的母家派人送来的血燕,一共就那么些。你家大小姐若是想吃,拿钱出去买,我立马就给你做!”
简直是没有遇到这么无耻的人,怨天尤人的,和她一个做事的杠个没完,怎的不去找夫人说道?怎的不去找二小姐说道?
厨娘的声音老大,厨房内的众人都把视线递了过来。
筱莹一时气的脸色通红,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回了茗香阁,乔意欢看出她不高兴忙问了一嘴。
筱莹噘着嘴,“小姐,都是奴婢没用。厨房那些人都是见人下菜碟的拜高踩低之人,夫人和二小姐都有的血燕就是不给小姐您。”
乔意欢笑了笑:“没有就没有,不吃就是了。”
“小姐就是这么脾气好!”筱莹一边说一边将菜摆在了桌子上,“对了小姐,您说那二房大小姐和周宇的事儿,二房那边知不知道啊?不过应该是不知道的,否则二房也不会和忠武将军府说亲事。”
乔意欢没说话,喝了口汤后微微拧眉看了一眼碗中的汤,之后将口中的汤吐了出来。
“这汤有些变质了,撤下去吧。”
筱莹叱骂道:“这帮人也太坏了,给主子的吃食竟然变质了,奴婢一会儿就去找陈管事,让他好好教训那帮狗眼看人低的奴才!”
“算了。”乔意欢制止,去找陈管事又有什么用呢?
自己在府中无权无势,陈管事嘴上敷衍着又岂会真的为了自己教训那些人?
不过
“刚刚你说二房还在和忠武将军府说亲事?”
筱莹点了点头,乔意欢神色淡淡不怎么感兴趣,就像是百无聊赖之下说一件极为寻常的事儿。
“你说的不错,二叔和二叔母应该是不知晓的,否则不会和忠武将军府继续谈婚事。男未婚女未嫁却私下里见面独处,若是被人知晓了乔初雪是定然没法子嫁到忠武将军府去了。”
未嫁女却与人私通,简直是有辱门楣。
一个商户之子如此大胆,若说爱她绝对不信,一定是那男子想要攀高枝,所以不顾乔初雪的名节偷偷独处迷惑她。
乔意欢磋磨着指腹,攀高枝?
论起一个商户之子,乔初雪这样的世家女确实算是高攀。
可若是乔家长房的姑娘呢?
名动京城的乔家二女呢?
乔意欢眸色星光亮起,若是妹妹与那商户之子私通,别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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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嫁给那商户之子,便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京城避世。
乔意欢叹了口气,“真是让人头疼,如今之计我也不知该不该告诉二叔和二叔母了。若是告诉了,初雪肯定是要恨我的,可若是不告诉,那就是毁了初雪一辈子。”
“小姐,若是咱们不说,二房大小姐会有个什么结局?”
乔意欢幽幽叹道:“若是咱们不说,初雪不是被送离京城,便是被安排嫁给那云间颜肆掌柜的儿子。”
她话落叹声又道:“初雪也是的,怎的就喜欢上那种商户之子?若是有挽颜妹妹聪明就好了,可惜啊.......”
筱莹忽然沉默了下来。
二小姐?
若是二小姐和周宇那样的人扯上关系甚至私通私奔,那岂不是就没办法继续抢走小姐的太子殿下?
小姐如今日日愁眉不展,被二小姐欺负至此,甚至太子殿下最近一段时日也不如从前那样想尽办法安排小姐出府见面。
这都是因为二小姐!
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抢走了小姐的殿下!
乔意欢重重叹了口气,“把菜都撤下去吧,我没什么胃口。”
说罢,起身进了内室。
筱莹心中一紧,满脸心疼。
愧疚自己无能之下,她双眸渐渐坚定起来。
❀
“吁~”
马夫突然一声响,勒紧了缰绳。
紫鸢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为何停下?”
马夫连忙道:“姑娘,是东宫的马车,我得先行避让。”
乔挽颜闻及此言打开了窗户,果不其然看见了那辆好似移动宫殿般的气派马车。
当真是将天潢贵胄四个字体现的淋漓尽致。
当朝太子不是个奢靡的人,但是一应用物也并非用寒酸可以形容的。
东宫之主,象征的是皇室。
乔挽颜微微敛眸,自己便该坐这样的马车出行才是。
“殿下。”她浅浅的唤了一声。
本该经过的马车忽而停下,乔挽颜下了马车走到了东宫马车的一侧,窗户打开的一瞬四目相对。
她扬起暖如春风的笑容,巴掌大的脸上满是止不住的欢喜与晦涩难言的女儿家羞涩。
“臣女见过殿下。”
鹤知羽温声道:“这是去哪儿?孤记得今日是国子监祭酒的长孙成婚喜宴,尚书府也该是受邀了才对,这是吃完喜宴了?”
乔挽颜有些语塞,磕磕巴巴的摇了摇头,“嗯,刚、刚吃完。”
鹤知羽暗觉不对,看着她这副样子便知道她不是个会说谎的性子,定然是发生了什么。
但挽颜不想说,他不逼问就是,总有千万种办法知晓她刚刚都经历了什么。
鹤知羽余光扫见不远处那辆马车的拉车马并非是自己送与她的那匹汗血宝马,上次他便注意到了,这次空闲他问了一句。
“怎的没用孤送你的那匹汗血宝马?那匹马经过训练很是沉稳,绝不会再发生失控的情况。”
乔挽颜微微愣了一下,贝齿轻咬下唇,潋滟的桃花眸中满是欲说还休的为难与纠结,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扯着衣袖垂下了眼帘,樱唇轻启又合上。犹豫了许久却是越发的委屈,眼眶中蓄满了雾气,视线都开始模糊起来。
一滴清泪落下,鹤知羽慌了神,立即下了马车用帕子擦拭掉她的眼泪。
“发生何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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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再铁石心肠之人见此画面,都要为之动容心生怜悯。
长街之上,路过的人不免将视线递了过来。
不明真相之人,难免要觉得美人落泪是被人欺负了。
鹤知羽浅声道:“旁边便是茶馆,去喝杯茶平复一下心情可好?”
乔挽颜摇了摇头,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抬起头看向他的视线眼尾殷红一片,哭的鼻尖都带着几许红意。
“臣女没事儿,不叨扰殿下了。”
乔挽颜说罢转身离开,余光扫了一眼紫鸢后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
紫鸢双手扶住她却开了口,“小姐,您为何不直接和殿下说啊?”
鹤知羽拧眉,“等等。到底发生何事了?你说出来!”
紫鸢看了一眼自家小姐不让自己说的样子,一咬牙开始认认真真的表现。
“殿下,不是我家小姐不愿意用殿下送的那匹汗血宝马,实在是那匹马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就死了。”
鹤知羽眸光闪过一丝异色,“因何而死?”
紫鸢立即道:“毒杀!找了大夫去瞧,发现是砒霜。用的砒霜不少,别说是一匹马,那些量就是十匹马都得死,真是不知道能是什么人下这样毒的毒手,那可是在尚书府府内,胆子太大了。”
鹤知羽敛眸,尚书府府内毒杀东宫送去的宝马,这是掉脑袋的死罪。
无缘无故,不会有人敢做出这样荒唐得不到实际好处,又如此铤而走险的事儿。
府内的下人不敢做,户部尚书和其夫人也没有理由这样做。
鹤知羽神色黯然,看向了乔挽颜。
“殿下,都是我不好没有派人好生保护殿下送的那匹马。殿下所赐之物却死在尚书府内,这是重罪,我害怕......我太害怕了所以不敢说......”
说吧,含在眼眶里的珠泪又落了下来,当真如水一般柔弱无骨。
乔挽颜是真的想哭,她不是个说哭下一秒就能哭出来的性子。能恰到好处的掉眼泪,全凭大腿受掐伤。
委屈了,我的腿!
鹤知羽心中叹了口气,这段时间定然是吓到她了。
她素来养尊处优,何时遇到过这等腌臜事儿。
鹤知羽将她带上了马车,以免来来往往之人看见她的哭容。
马车内,鹤知羽一边给她擦着眼泪一边温声安抚。知晓她是个娇气的性子,即便是生气都不好语气凶巴巴地,更何况是此刻这等情况。
“无妨,别怕。不过是一匹马,既然出现了意外孤再送你一匹就是。”
乔挽颜抬起头看着他,视线灼灼,声音有些哽咽,“那是殿下送我的第一个礼物,意义不同。我是想要好好地照顾那匹汗血宝马,一直照顾他平安离世养它一辈子的。”
鹤知羽心湖颤动,听着这一番话只觉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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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挽颜看着他微妙的情绪变化,说着情话之时与对方视线相对,目光灼灼的盯着对方,给对方带来的冲击力只会加倍。
鬓边的碎发垂落下来,鹤知羽的心弦也动了一下。
不自觉的抬起手将她鬓边的碎发掖在耳后,指腹不经意间触碰到她如羊脂白玉般的脸颊,温热的触感激的鹤知羽瞬间一僵。
乔挽颜抬手覆上他的手背轻轻的隔着一只手落在自己的脸颊上,刚刚哭过的容颜还带着惊为天人的旖旎色彩。
大手轻抚住她的脸,衬得她脸更如巴掌一般小而精致。
娇弱、美丽,带着极具冲击力的画面几乎让鹤知羽的大脑一瞬间空白。
乔挽颜轻启朱唇,声音清浅温柔缱绻:“殿下不怪我的,对吗?”
鹤知羽下意识的点点头,“我怎会怪你?”
乔挽颜抿唇浅笑,扬起的唇角绽放出一抹盈盈暖意。恰似春花初绽,于天地之间华彩流溢,美的惊心动魄。
乔挽颜生的天姿国色,单单只是站在那儿都能让人移不开视线,更何谈此刻的蓄意勾引。
美人计,只需要她笑一笑,便是无解。
乔挽颜松开他的手,“殿下不怪我,我便终于可以安心下来了。如此不打扰殿下,臣女先告退了。”
香云纱的裙摆因为起身走过而带起微许清风,一抹浅淡的馥郁花香四溢开来。
明明是极为寻常的花香味道,可此刻袭入鹤知羽的鼻腔之内,便是能没来由的激起他丝丝战栗,头皮一阵发麻。
鹤知羽打开了窗户,看着乔挽颜上了马车后依旧没有收回视线。
过了许久,直到那辆马车再也看不见踪影,京元才开了口,“殿下,那匹汗血宝马被毒死在尚书府,这件事儿说起来可是重罪,要不要派人去查?”
鹤知羽收回思绪,京元看着他的脸色阴沉下来,垂下视线不敢去看。
“她本不该是这样善妒的性子。”
尚书府护院仅次于东宫,外人想在尚书府内动手杀个畜生,都是难如登天的事儿。
不是外人,还能有谁?
❀
紫鸢轻轻地揉着自家小姐的大腿,“小姐也是的,就算是想要哭也不必掐自己的大腿啊,奴婢都心疼死了。”
乔挽颜幽幽叹道,“那怎么办?不掐我也哭不出来啊。我只要想想自己接下来要说的假言假语都想笑,若是不掐自己一把,假哭到一半噗呲一声笑出来,你家小姐我就可以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紫鸢倒是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乔挽颜也轻笑一声,“不过我倒是有些佩服乔意欢了,说哭下一瞬就能掉眼泪,这种本领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会的。”
只可惜以前都是假哭,以后要真哭了呢。
“不说这个了,我的骑服做好了吗?这马上就要春蒐大会了,若是还没有做好就别怪我让她们一整年都不痛快。”
紫鸢立即道:“小姐放心,昨天绣娘就说今早就会送过来,咱们回府正好试穿。若是不合适的话,还来得及改。”
乔挽颜淡淡应了一声,“那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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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镜前,周宇将一支点翠步摇插在了乔初雪的发间,透过铜镜看着镜中动人的芳颜露出笑容,“初雪,你真美。”
乔初雪羞涩的低下了头。
远处,侍女听着这些话心中有些无奈。这样的点翠步摇不过是最为寻常的钗环首饰,甚至小姐这样年龄的女子,都不会戴点翠这样有些老气的钗环,小姐从前也从来不带这种东西的。
如今就是被那周宇迷惑了双眼陷入了温柔乡里,偏生她如何劝解都没用反而被斥责一番。
“明日我带你去游船吧?如今从江面上看绿水青山风景堪称一绝,你一定喜欢的。”
周宇话落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耳垂,看着她娇羞的样子又道:“我单独包下一整条船,到时候只有你我二人欣赏美景,岂不乐哉?”
乔初雪看着铜镜中的他微微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霎时间脸色通红一片,似要烧红了一般。
周宇笑而不语,将她的玉手放在手心里轻轻磋磨。
世家贵女也不过如此。
❀
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隐没于天际,夜幕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笼罩。
街边的灯笼不断亮起,入了夜的京城依旧繁华充满了烟火之气。
东宫书房内,京元推门而入走到了书案旁边,恭恭敬敬的将白日里调查过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讲了个清楚。
“墨宝书肆那边算是彻底暴露了,书肆掌柜一直没有从璟王府出来,十有八九是在被用刑逼供。”
鹤知羽神色淡然并没有一丝惊慌,“鹤砚礼的手段阴戾决绝,没有他撬不开的嘴。”
京元道:“若是如此,墨宝书肆的一干秘密一定会被璟王知晓。”
鹤知羽神色坦然自若,“无妨,能让他知晓的秘密都不算是秘密。能用一个墨宝书肆钓出璟王府的暗桩,这笔买卖实在是划算。”
鹤知羽翻开手中的账本,“皇弟的手遍布整个北冥城,但这京城,孤如何能准许他渗透其中。”
京元道:“殿下,那个人直至今日都没有开口说出一个有用的字,当真是个硬骨头。”
鹤知羽站起身将手里的账本扔在火盆之中,升起的火苗肆意舞动贪婪的吞噬着食物。
火焰倒影在他的瞳孔中,炙热的红色浮现,他的双眸之中却没有一丝温度,哪还有在世人面前的温润气度?
鹤知羽睥睨的视线看着燃烧殆尽的账本,须臾缓声道:“撬不开他的嘴,是你等无能。”
京元立即跪在地上,“属下知罪,还请殿下降罪。”
鹤知羽沉默许久,“罢了,既然撬不开便是无用的东西,留着也没有必要。”
“殿下的意思是.......”
“腰斩。”
京元颔首应下,“是。”
话落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殿下,白日乔二小姐在国子监祭酒府中并没有吃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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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元将查探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清楚,鹤知羽面色淡然的回到椅子上坐下,只是端起茶盏的指尖因为捏的太紧清白一片。
❀
乔挽颜刚吃过晚膳便听见下人来报说是大小姐去了书房和老爷闹了不愉快,百无聊赖正巧消消食,她带着紫鸢去了书房。
乔意欢不明白,“父亲为何不带我去?我也是父亲的女儿,父亲就当真偏心如此吗?”
乔尚书面色不耐,“带着你去?你这次又想给我怎么丢人?”
乔意欢一时语噎,可若是这次被留在府里,她又如何能找到机会和殿下相处?甚至见面都是个难题。
殿下操办此次春蒐大会,是一定要前往上林围场的。自己若是不去,乔挽颜一定会趁此机会勾引殿下。
她相信殿下,但却也心中害怕。
乔意欢忽而跪下,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父亲,女儿上次也是一时大意。皇上本来是十分喜欢女儿准备的寿礼,却因为小侯爷保管不当害的父亲跟着女儿丢了人。但父亲,您难道真的就厌恶女儿了吗?”
乔意欢视线紧紧地看着他,期盼着他的回应。
“女儿已经一无所有,小娘她暴毙而亡是她自己福薄,女儿只有父亲了,难道父亲真的不要女儿了吗?”
乔意欢眼眶红的厉害,因为委屈无助而微微颤抖,双手紧紧地抓着衣裙,手指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乔意欢生的一副清秀动人的容颜,是那种不夹杂一丝艳俗的纯净。
此刻泪眼婆娑的看着对方,轻而易举的便能激发出对方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怜爱。
乔尚书叹了口气,“你到底是我的女儿,我又岂会不要你?”
若是真的不要,那群老不死的指不定怎么弹劾自己,变着法的找自己的茬。
说句实在话,那帮老不死的就是为找茬而生的,似乎不找茬就体现不了他们为官的意义。
“你想跟着去也无妨,不过你到底是尚书府的女儿,这尚书府你也清楚内况。为父从来不管家中之事,你若是想去还得你母亲松口准允。”
乔意欢心凉了半截。
母亲素来不喜欢自己,甚至厌烦自己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怎么可能会准允自己去春蒐大会?
父亲这哪里是松了口?分明是变着法的婉拒自己!
沉默许久,乔意欢起了身,“是,女儿知晓了。”
话落,转身离开。
开门的一瞬间,她看见了门外的乔挽颜。看着她嘴角饶有兴致的戏谑笑意,却硬生生的扬起了一丝弧度。
“挽颜,这么晚了来找父亲说话?”
乔挽颜笑吟吟道:“没啊,知晓你在这儿过来看看笑话。”
乔意欢嘴角的笑容一僵,绕开她快步离开。
乔挽颜没了热闹看转身就要离开,却听见里面一道急促的声音响起,“刚来就走,也不看看爹爹,就不想爹爹吗?”
乔意欢听着后面与面对自己截然不同的语气,脸色阴沉的吓人。
乔挽颜笑了笑,“挽颜最想爹爹了,想的都快要忘掉了。”
乔尚书胡子一翘,假模假样的斥道:“调皮鬼!”
书房屏风之后,徐书简负手而立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乔二小姐撒娇的语气。
甜胜蜜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意欢从书房回去之后,一路上都是魂不守舍。
“小姐,咱们怎么办啊?”
乔意欢垂下眼帘,失落道:“筱莹,我真的很想去春蒐大会。我知晓我只是一个庶女,身份低微不够资格前去,但我想要趁此机会见殿下一面,和他解释我受到的所有委屈。”
筱莹替她擦着眼泪,哄着将人送回了茗香阁,却没有留下来守着,而是找了个借口说要去如厕,直接从后门悄悄离开去了静安侯府。
“小侯爷?”筱莹离着许远就看见姜祁云下了马车,正愁一会儿静安侯府的门房小厮会不会帮自己通传,却不想竟然这般幸运。
姜祁云驻足,“筱莹?你怎么会在这儿?”
筱莹立即道:“小侯爷,奴婢这么晚来找您其实是有重要的事儿想要求您帮帮我家小姐。”
姜祁云神色微顿,“意欢姐姐怎么了?”
筱莹道:“春蒐大会老爷只想带着夫人和二小姐,我家小姐其实也很想去,她很少出远门,好不容易有了这次机会,奴婢看着小姐落寞的吃不下饭的样子实在是心疼,就想着来找小侯爷帮帮忙。”
姜祁云唇线拉直,似乎有些犹豫。
筱莹连忙又道:“小侯爷,您对我家小姐是最好最好的人了,求您一定要帮帮我家小姐。她这段时间真的很难过,各种各样的事情加在她的身上,吃不下也睡不好消瘦了很多,奴婢看着,是真的看不过去了。”
姜祁云长出了口气,“可是乔尚书不肯带着意欢姐姐,我去和乔尚书说他定然也不会理会我的。”
乔尚书可不仅仅是个三品大臣,前朝世家与皇室分庭抗礼,世家的话语权并不较皇室差。
世家手里的学术典籍、土地兼并、世代为官,难以轻易连根拔起。
虽然如今改朝换代,世家的权力慢慢被削弱,但是作为世家之首的乔家,地位依旧压过首辅。
不为别的,就为乔尚书没有儿子,对皇室来说威胁度大大降低,自是可以重用,甚至可以放心的用。
这样的人,就是父亲去了也不一定说什么乔尚书便应什么,又何谈自己呢?
筱莹瞳孔飞快转动,似乎想到了什么提议道:“小侯爷,奴婢有一个办法或许可行。”
“你且说来听听。”
❀
东方欲晓、皇宫已经被唤醒。
大和殿内,身着银甲的将士们已经威风凛凛的列阵而立等着天子走出大殿。
王公大臣们身着朝服静静候着御驾,直至卯时的钟声齐鸣,皇帝在众星捧月中走出大殿。
一瞬间,众臣齐齐跪下叩首,声音滚滚如雷惊动宫墙之上的几只飞鸟。
马蹄声声裹挟着车轮滚滚的声音,向着上林围场拉开这一场盛大的春蒐帷幕。
乔挽颜等官眷不能入宫随天子而行,都是等在城门口。此刻没坐着自己的那辆马车,而是被鹤宝珠邀请了过去。
马车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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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是想要自己亲自动手的,但是薇末没让,说她身份尊贵无需亲自动手,便在一旁坐着告诉宫女一点一点做出来的。
鹤宝珠虽然来了有一段时间,但是对于一个现代的牛马如今却有人说自己身份尊贵,每次听见都硬生生的掐着大腿才没有狂笑出来。
乔挽颜看着上面还有些黑乎乎的东西不免有些嫌弃,“这都焦了,还能吃吗?”
“能吃能吃!”鹤宝珠自己又拿了一碗当着她的面吃了一大口,“好吃,真的很不错。我第一次让人尝试就成功了,特意带着给你尝尝的。”
乔挽颜半信半疑的敷衍吃了一小口,刚刚还黯淡没睡醒的双眼顿时亮了。
“这是什么?好好吃!”
鹤宝珠轻哼一声颇为得意,傲娇道:“这叫焦糖布丁!我之前在云溪城的时候有一个麽麽知道的可多了,告诉我很多有趣的事儿,只可惜后来不幸去世了。香皂就是其中一个,以后我做出来好吃的好玩的都告诉你!”
她是穿越女,但是她不说。
把所有奇奇怪怪的事儿都推到一个不存在的嬷嬷身上,即便还有别的穿越女察觉了自己矢口否认就是了。
让别人误以为那个嬷嬷才是穿越女,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听麽嬷说的。
她没那么大的志向,有了这么一个不缺吃不缺穿的身份,一定要好好享受生活,做些自己想做的事儿打发时间!
“焦糖布丁。”乔挽颜重复了一遍,“我喜欢,焦糖布丁的地位如今仅次于桂花糕!”
鹤宝珠:“.......”
就这么喜欢桂花糕吗?
鹤宝珠看了一眼手中的焦糖布丁暗叹了一句。
你可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竟然打不过桂花糕!
“你在尝尝这个!”鹤宝珠又拿出来薯条和番茄酱,只不过不合乔挽颜的口味。
“不好吃!”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犹如一把利剑扎在了鹤宝珠的心窝子上。
妹宝说话好直接
“这个刚炸出来的时候其实很好吃的,就是时间长了有点软了。到时候我让人刚炸出来你在尝尝,味道和现在的一定不一样。”
乔挽颜点了点头。
十公主在云溪城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啊,土豆这种东西都能觉得是人间美味了?
可怜。
而彼时另一边,金氏的马车内,云瑶玩着鲁班锁玩了好久也没玩明白,气的直接打开窗户将鲁班锁扔了出去。
金氏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孩子怎么这么闹腾啊?
她和夫君一起挺好的,但是奈何这孩子怕自己无聊非要上来这辆马车陪着自己解闷。
解闷倒是没解闷,她自己倒是玩玩具玩的急眼了。
颜颜这么长时间是怎么带着这丫头在身边不嫌闹腾的呢?那孩子也不是个有耐心的性子啊。
云瑶拿起一个毽子兴致勃勃道:“夫人,咱俩玩踢毽子吧?马车大的很,能玩的来!”
金氏:“........”
颜颜从小就不是个爱玩爱闹的性子,懂事儿认字了就喜欢看书写字,要不然就是喜欢各种精致的钗环首饰,坐在镜子前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如今遇上这丫头,倒是让她体验到了养个皮猴子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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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半边天都被染成了绚丽夺目的绯红色。
队伍停了下来,今夜注定要露宿郊外。
侍卫们在准备营帐,乔挽颜和鹤宝珠没下马车,郭荔澄正好过来请安,便被鹤宝珠留下来一起打牌。
鹤宝珠不怎么会这古代的叶子牌,但是学了片刻后也大约掌握了技巧。
当然,乔挽颜是没有这个耐心的,郭荔澄倒是耐心细致的讲解了一番。一遍不会就讲两遍,总归是将人给教会了。
郭荔澄在家里打叶子牌算是高手,但如今和两人打十局只赢一局。
“我不如公主和二小姐聪慧,这叶子牌实在是太难了。”
乔挽颜淡声道:“你虽然懂怎么打叶子牌,但是真的玩起来也是需要天分才能赢的。”
郭荔澄颔首笑道:“二小姐说的是,我总是记不住牌,天分较之二小姐实在是差了许多。”
乔挽颜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这郭荔澄分明是个叶子牌高手,故意让着自己和十公主罢了。
蓄意讨好却不显山不露水的,恭维人的手法都是高明的让人不讨厌。
“打了半天口也咳了,公主和二小姐不如尝尝我从老家带来的新茶吧?虽然肯定是比不上两位平日里喝的,但是也算尝尝鲜。”
鹤宝珠第一次玩就赢了好几次,如今心情正好也忘记讨厌这个果粒橙的事儿了。
“好啊,我还真的有点口渴了。”
郭荔澄下了马车,看见迎面走来的一位年纪相仿的俊秀男子微微顿了一下。
乔霁白不认识从马车上下来的女子,却还是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接近着走到马车的一侧,温润的嗓音从喉咙里溢出来。
“挽颜妹妹,我是二房的乔霁白。营帐已经扎好了,随时可以过去休息。”
此次二房作为朝廷大臣也是随之而行,这乔家扎营的差事自然就被二房揽了过去。
乔挽颜没有应声,紫鸢开了口,“多谢二公子。”
乔霁白也不恼火只是婢女答复,面色依旧温和,“不必言谢,那我就先走了。”
话落,转身离开。
郭荔澄看着他的背影,“紫鸢,刚刚那个人是乔家二房的人?”
紫鸢点了点头,“是,二房的庶子。”
郭荔澄收回视线,庶子?
❀
月空中皎洁的圆月犹如一颗无瑕的玉盘,倾泻下清冷又柔和的银辉,万物被赋予一抹淡淡的光晕。
夜深人静,陆今野走进了营帐之内。
看着单手拿着一本书看着的乔挽颜,沉默了许久开了口,“解药。”
乔挽颜轻嗤一声,“当你有多大的定力呢,身上挺疼的吧?”
瞧着一副淡定的样子,身上指不定多疼呢。从云珩那儿拿来的毒药,药性肯定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住的。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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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今野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脸色有点苍白没什么血色,看着一副病态奄奄的样子。
乔挽颜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过来,叫两声让主人听听。”
刚进来准备给女儿送碗安神汤的金氏听见这话顿时停下了脚步,站在门口和乔挽颜大眼瞪小眼。
场面顿时尴尬了起来。
空气如死一般寂静,似乎吊根针都能清楚的听见。
紧接着,一道不合时宜的叫声响了起来。
“汪。”
金氏:“.......”
金氏充满诡异震惊的视线看了一眼陆今野,又看了一眼自家宝贝闺女。
“娘。”乔挽颜弱弱的开了口。
金氏忽然讪笑出声,“哈哈颜颜啊,娘过来给你送碗安神汤。你喝了早点休息,明日一早还要起早赶路呢。”
说罢,直接转身出了营帐。
走出去好几丈才扶着身边的婢女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天爷啊,闺女平日里玩的这么刺激吗?
不是说要嫁给太子吗?这怎么还朝着养面首的方向走了?
金氏一口干了手中的安神汤,不喝这碗安神汤,她觉得今晚要睡不着觉了。
“那个陆今野到底是什么来头?”
婢女道:“夫人,二小姐从邕州回来的时候便带着那个男子为近身护卫,听说是瞧着功夫好买下来的。奴婢从前听紫鸢说起过一嘴,好像是个孤儿。”
金氏长出了口气,“若是个安安分分的,留在颜颜身边倒是也无妨。但若是颜颜还想着嫁给太子,那这陆今野就不该出现在颜颜身边了。”
这若是日后颜颜嫁到东宫去了,没事儿玩玩今天这么刺激的事儿,她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那夫人的意思是......”
婢女回首看了一眼远处的营帐,直接处置了陆今野以绝后患?
金氏沉默片刻,“罢了,等我和她爹爹商量商量再说。即便要处置了那陆今野,也得问问颜颜的意思。”
彼时营帐内,乔挽颜手边的书卷朝着陆今野砸了过去,“你乱叫什么?”
在娘的面前就这么叫出声了,这厮就是故意的!
平日里让他叫怎么不叫呢?就是因为他平日里不肯叫自己才觉得有趣故意逗狗的。
陆今野坦然道:“是主子让我叫的,不是乱叫。”
乔挽颜被气笑了,“好好好,你这么懂事儿我定要给你一个奖励。紫鸢,去拿短鞭来。”
紫鸢:“小姐,咱们这次出来没带短鞭啊。”
乔挽颜道:“姜祁云有,你去借来。”
紫鸢颔首应下转身就出了营帐,找到了静安侯府的营帐后禀告了门口的小厮,片刻后便见姜祁云走了出来。
“干什么?大晚上的乔挽颜要作什么幺蛾子?”
紫鸢道:“我家小姐想要向小侯爷借一下短鞭。”
“借短鞭做什么?”姜祁云满脸疑惑。
“训狗。”
姜祁云沉默片刻,“她好像没带狗出行吧?”
话落,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你给我等着。”
说吧,转身冲进了营帐内,待出来的时候手上赫然一个短鞭。
“走走走,我亲自给你家小姐送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陆今野看着还带着一盘子瓜子坐在椅子上一边嗑一边等着看戏的姜祁云沉默了。
姜祁云似乎有点等不及了,指了指陆今野道:“训啊!不是说训狗吗?”
紫鸢看着小侯爷那副兴致勃勃还有心思嗑瓜子的样子嘴角往下撇了撇,看了一眼自家小姐。
“小姐,奴婢想拦着的,但是拦不住。”
小侯爷跟脱缰的野马一样一脸兴奋的朝着这边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陆今野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乔挽颜闭上眼睛长出了一口浊气,须臾掀开眼帘勾了勾手,“你过来一些,我跟你说些悄悄话。”
姜祁云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第六感带来的危机感袭遍他的脑海,噌的一下站起来讪讪笑了一声,“我弟弟要生了,我先回去睡觉了。”
紫鸢:“........”
小侯爷是个独子,哪来的弟弟?
更何况,弟弟?生了?她刚刚听到的是人语吗?
都是字,怎么合起来她就有点听不懂了呢?
乔挽颜是半点兴致都没有了,被傻子气的头疼,手里的鞭子朝着陆今野扔了过去,“今日算你运气好,本小姐懒得给你恩赏。”
话落看了一眼紫鸢,便见紫鸢极为利落的将一个锦木盒子递给了她。
乔挽颜打开盒子将里面一颗解药拿了出来,在半空中扬了两下,“张嘴。”
陆今野乖乖张开嘴。
乔挽颜瞄准了他的嘴扔了过去,陆今野稳稳接住,待反应过来的时候脸色一黑。
乔挽颜轻笑一声,“行了出去吧。”
陆今野拿起那个短鞭走了出去,心中越想越不痛快,将手里的短鞭狠狠地扔在了地上用脚尖碾了碾。
该死的姜祁云!
❀
翌日抵达上林围场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太阳高高挂起,阳光好似金色的纱幔穿透云层洒向大地。
上林围场的行宫住不下那么多人,只有帝后以及皇室子弟才能有入住的资格。
文武百官携其家眷只能在营帐之内住下,偌大上林围场从平日里的冷冷清清变成热闹非凡,到处都是欢声笑语找营帐收拾东西的画面。
鹤宝珠大着胆子找到了皇帝,虽然如今已经变成了公主,但是面对一国天子还是有点发怵。
刚穿来的时候第一次面见皇帝,她吓得都没敢抬头去看。
“父皇,儿臣、儿臣想要求父皇一件事儿,还望父皇能够准允。”
鹤宝珠心里七上八下平静不下来,甚至能感受到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
皇帝对于这个女儿没什么感情,她的母妃身份低微他只见过两三次面。对于这个女儿,若不是后续皇后提及年岁已到该嫁人,他都要险些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女儿。
宝珠,他尤记得那年南梁进贡一颗宝珠,皇后差人来问给十公主取为何名,他便说了宝珠二字。
自从她回京以后便一直安安稳稳的待在公主府,最近一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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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皂这种东西他也从姝妃那儿看见过了,确实是个极为好用的东西,听说在京城之内卖的尤为红火,供不应求。
“有什么事儿就说吧。”
鹤宝珠小声道:“儿臣想要邀请户部尚书府的二女儿和儿臣一同住。儿臣胆子小,突然换了地方住心里不踏实,想要.......”
话还没说完,皇帝便应了,“准了。宝珠,你是公主,公主就要落落大方敢说敢做。继续像从前那样畏畏缩缩,那就是等着别人欺负你。”
鹤宝珠心中一喜,“儿臣多谢父皇,儿臣谨遵父皇教诲,以后一定敢说敢做!”
皇帝失笑,这丫头倒是有意思。
“行了,回去休息休息去吧。”
鹤宝珠扬起笑容,“是,儿臣告退。”
转过身出了大殿,鹤宝珠长吁了口气。
万人之上的帝王也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冰冰冷冷,说话的语气和她因为车祸意外身亡的爸爸很像嘛!
鹤宝珠从行宫出去便去找乔挽颜,营帐虽然也并不寒酸,但是较之行宫还是差了许多。
挽颜那样的人就该住最好的,自己邀请她和自己一同住,想来挽颜会更喜欢自己的!
鹤宝珠嘿嘿傻笑,她都不敢想象挽颜会是多么香喷喷的一个人。
一起住,自己装作睡觉不老实抱着她睡,她应该不会给自己一电炮吧?
第二天早上,鹤宝珠顶着一个电炮眼出了行宫。
郭荔澄吓了一大跳,“公主,您这是、您这是怎么了?二小姐,公主这是怎么了呀?”
乔挽颜抿了抿唇,“嗯......我昨晚和公主一起睡的,公主晚上睡觉不老实,自己给自己打了一拳。当时就上了药了,但今早醒过来还是有些淤青。”
鹤宝珠心里委屈,但没敢拆穿挽颜的谎言。
她都说了是睡着了,若是说了实情是在装睡故意占便宜的,她怕挽颜以后不和自己玩了。
从现代到古代,她还是第一次体验到挨了一电炮是什么滋味。
被屁崩,被打电炮,老天保佑以后就开始顺顺利利别再倒霉了。
郭荔澄叹声道:“公主对自己下手也太狠了,想来是做了噩梦把。”
鹤宝珠内心冷哼一声,可不是做了噩梦。被打完这一电炮后睡着了,做的梦全都是反反复复的被人打电炮。
今天早上一醒,累的她脑袋昏沉沉的。
乔挽颜道:“公主以后也要小心点才是,这样打自己我看着都要心疼呢。”
鹤宝珠撇了撇嘴,有苦说不出。
妹宝平日里柔柔弱弱的,打人的时候那是真有劲儿啊!
郭荔澄看见了从行宫出来的人立即行礼问安,“臣女见过王爷。”
几人这才回首看去。
“见过王爷。”
“皇兄。”
鹤宝珠唤了一身,看着鹤砚礼逆光而来心中不禁感叹,有这么帅的哥哥出门在外都有面子啊!
不仅如此,她还有两个面子呢!
鹤砚礼看了一眼乔挽颜后视线落在了鹤宝珠的眼睛上,“新妆容?不好看。”
鹤宝珠:“........”
这个皇兄也没那么帅。
一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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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元恭敬道:“殿下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皇上的御马已经妥善查探几次,属下已经派人牵过来了。”
鹤知羽微微颔首,辉阳之下,他半阖着眼眸,鸦羽长睫投下一片阴影。
“殿下。”
鹤知羽闻及此言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却见是一道熟悉的身影,但她的穿着却
“意欢?你怎么在这儿?乔尚书不是说你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此次春蒐大会不来了吗?”
为何如今不仅在这儿,还是穿着一身婢女的衣服?
乔意欢是特意没有脱下这身衣服的,她打扮素雅不曾上妆。
阳光挥洒在她的脸上,浅浅的绒毛都清晰可见,白里透红惹人怜爱。
“殿下,并非是我不舒服,而是父亲他不愿意带着我前来。可我.......”
话还没说完,便见远处侍卫走了过来,“殿下,皇上已经用完早膳了。”
鹤知羽淡淡应了一声,转而道:“意欢,孤如今还有重要的事儿,有什么话待回来再说。”
话落,转身离开。
明明是一如往昔的温柔语气,但乔意欢却莫名的有些不安。
总觉得如今的殿下较之从前的殿下,陌生了些许。
但明明语气神情都如从前一样,可她就是能感觉出来那一抹微妙的变化。
“姐姐?”乔挽颜笑意颜颜的走了过来,“姐姐怎么会在这儿呢?爹爹明明没有带着你来的啊。”
乔意欢朝着她身后看了过去,远处鹤宝珠和郭荔澄似乎在说些什么,没有过来的意思,但显然她们三个刚刚就是在一起的。
乔挽颜扬唇浅笑,娇媚中带着明艳。
话本中,自己不准爹爹带着乔意欢一起参加春蒐大会,爹爹也如自己所愿没有答应让她去。
虽然话本中乔意欢没有因为那一桶姜山而被皇帝斥责当众丢人,但爹爹还是听从自己的意愿。
但后来,是太子殿下开口让父亲带着她一同去,若是爹爹不肯东宫的马车会接上乔意欢,以至于爹爹没办法只能带着她一同前去。
可如今,太子殿下没有主动开口让乔意欢跟随一同前来,她还是来了。
也是,乔意欢可是天道之女啊,她不来这春蒐大会如何与太子培养感情呢?
可恶的天道!
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今穿着婢女服装定然是偷偷混进来的,能被谁带进来,乔挽颜大抵猜到了那人是谁。
不过,来了也好。
等到西陵使臣到了,会有人给乔意欢好果子吃的。
也不知道那个人给乔意欢好果子吃,会不会和自己一样突然无故晕厥。
若是和自己一样,也就算了。
若是和自己不一样,她定要在下次遇见那团臭气骂个三天三夜!
乔意欢温声道:“爹爹不愿带着我,自然有人愿意带着我,让妹妹担忧了。”
乔挽颜轻笑出声,“是谁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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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挽颜说罢笑了起来,笑声刺耳至极。
想跟自己阴阳怪气,她还得练!
学会和从前一样忍气吞声就是了,非要和自己杠那就别怪她不留情面。
“不过嘛,就是婢女身上也没有那么丑陋的疤痕,姐姐连婢女都不如呢。”
乔意欢冷眼看着她张狂离开的背影,她便是故意的!故意过来给自己添堵!
不过乔意欢还真的猜对了,乔挽颜便是因为太过于无聊故意过来的。
今日御驾入林场与众卿狩猎,官员女眷自然是不得随行的。
乔挽颜和鹤宝珠等人在凉亭内看着远处的一片绿色论着诗词歌赋,鹤宝珠听不懂,全然听不懂。
最开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最后直接摆烂出去摘野花编花环了。
乔挽颜呷了口茶,记得话本中西陵使臣抵达的时间是在三日后。
想想那位西陵太子伪装身份做出来的种种事迹,她现在已经开始忧愁了。
忧愁要挑选谁做自己的‘替罪羊’。
“二小姐,您在想什么呢?”
乔挽颜瞪了她一眼,“关你什么事儿?知道我在想事情还打扰我,你不想活了吧?”
郭荔澄抿唇:“.......”
刚刚还夸自己会说话呢,怎么下一秒就骂人呀。
但是骂就骂吧,谁让自己刚刚拍马屁拍到正地方了,二小姐直接赏了自己一支仙宫夜游金步摇。
那支步摇可谓是她花一年月例都买不起的步摇,精致程度让她拿到手都舍不得带出去,生怕磕了碰了甚至丢了。
“阿颜姐姐!”云瑶不知从哪里跑出来,“阿颜姐姐,你看我发现了花翅草!这种草可以用来做痒痒粉,用起来根本没有解药,只有在水里才能缓解!我现在就回去做痒痒粉,以后谁惹阿颜姐姐不开心,我就给她用。”
郭荔澄一听这话立即低下头尽量让自己不显眼,这小丫头怎么还会做这种东西啊?
看着傻乎乎的就知道玩和吃,怎么还有点真功夫啊?
云瑶也不等乔挽颜开口,叽里咕噜说完直接转身跑了。
傍晚,御驾出了围场。
似乎是狩到了不少猎物,皇帝龙颜大悦,晚上的夜宴极为隆重热闹。
夜宴自然是以白日里皇帝以及王公大臣狩猎到的猎物为主,乔挽颜不喜欢吃便在房间内吃着桂花糕,想着一会儿的夜宴少吃一些。
“还是孙甜做的桂花糕最好吃,怎么吃都不腻。”
紫鸢收拾着钗环首饰,突然看见首饰盒子最下面还放着一块和氏璧,是上次从花神庙回去之后她随手放在盒子最下面的。
“小姐,殿下上次在花朝节送您的和氏璧也被奴婢带来了,可要在今日带上?殿下看见了,估摸着会很高兴。”
乔挽颜漫不经心道:“才不要,那块和氏璧太老气了,戴出去多丢人啊!殿下眼光不好,那么老气的东西怎么能送我呢?”
门外,鹤知羽闻及此言抬起手,阻止了京元要敲门的动作。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小姐说的有道理,这块和氏璧和您带的几套衣服都不太适配。”
乔挽颜勾了勾手,示意紫鸢捧着首饰盒过来,将最顶层的一朵鹅黄色通草花拿了起来。
边缘处的细腻纹理如同真花经历自然的吻痕,色彩如梦似幻过渡的极为流畅。
乔挽颜眉眼弯弯,“就这朵吧。晚上就穿那套明黄色的幻梦蝶舞裙,配上这朵通草花一定很好看。”
“好,小姐不论穿什么都是最好看的。”
乔挽颜轻笑一声,“姜祁云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拿来的这套通草花确实好看极合我的心意,我很是喜欢。”
只是有一点可惜,这并不是独一无二的。
静安侯府办游嬉已经十多年了,这十多年里送出去十多套通草花。
若这套是独一无二的,那简直是绝佳!
手中的通草花,定然是她此生最爱!
门外,京元微微低垂着头,眼帘悄然抬起小心翼翼的朝着旁边看了过去,却不敢抬头光明正大的看。
神色凝重充满谨慎,安静的等着殿下的命令,不敢放过一丝动静。
乔二小姐未免也太口无遮拦了,虽然是关了门和自家婢女说悄悄话,但
殿下送的东西就是再不好那也是恩赐,怎么能这么嫌弃殿下送的礼物呢?
和氏璧虽然不如通草花精美,但那也是玉中精品,又是花朝节那日赐予的,意义非同凡响,乔二小姐未免有些不知好歹了。
这和氏璧若是送给乔大小姐,乔大小姐定然细心呵护日日佩戴在身上,不舍得摘下去。
鹤知羽面色阴沉,精致的容颜好似被一层阴云所笼罩。
京元大气都不敢出,正想着今日乔二小姐怕是难逃一顿斥责,却不想下一瞬,自家殿下转身离开了。
不曾有进去的意思。
京元立即轻步离开跟了上去。
鹤知羽看着远处山峦跌宕,与绯红色的天空相映成趣,深邃的双眸微微半阖。
京元看着他驻足望着远处许久,“殿下,属.......”
“滚。”鹤知羽冷冰冰的一个字,打断了京元没说出口的话。
京元抿了抿唇,“是。”
❀
华美营帐错落林立,在无垠夜色中散发出暖黄色的光晕。
篝火熊熊燃烧升起噼里啪啦的声音,为这上林围场久违的热闹增添了几分热烈的氛围。
皇帝徐徐而来,众臣携其官眷纷纷起身行礼。
赐座后,乔挽颜坐了下来。余光察觉到一抹让她坐不安稳的视线,回视了过去看见是太子,不免有些疑惑。
乔挽颜微笑着颔首,却见鹤知羽依旧是淡漠的视线看着自己,像是要把自己盯穿一样。
许久,鹤知羽视线上移,落在了她头顶上那朵通草花上。
胸口似乎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呼吸不畅,鹤知羽收回视线,一饮而尽杯中热酒。
乔挽颜满脸疑惑,有病?
鹤砚礼脸上同样没有什么笑容,指腹磋磨着酒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双眸之中涌现一抹不爽。
有什么可看的?
姜祁云的座位就被安排在乔挽颜的身边,看着夜宴已经许久了,但她桌子上的烤羊腿却一共没动两口,吃了这么久只给羊腿吃了个轻伤。
“祁云,尝尝这个,这是母亲刚刚剥出来的。烤肉吃多了吃些橘子解解腻。”
姜祁云点了点头接过来,“多谢母亲。”
他拿起一半百无聊赖的吃了起来,视线却又不受控制的落在了身边端庄而坐的乔挽颜。
眼下视线并不如白日里那般明亮,众人或和身边之人交谈,或看着中央正在奏乐的官伎,她坐姿如此娴雅端庄,不觉得累得慌吗?
“你不累吗?”姜祁云没忍住问了一句。
乔挽颜偏过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后收回视线。
姜祁云微微颦眉,怎么
怎么没说话,他却感觉到了一抹很诡异的温柔?
“你要不要吃点橘子?烤肉太腻,吃些橘子可以解解腻。”姜祁云一边说着一边将面前的一碗橘子瓣递了过来。
乔挽颜又摇了摇头。
谁知道他洗没洗手啊?
永宁阁的婢女给自己喂东西之前都会洗两三遍手才行,药师谷的云珩给自己喂荔枝那就更别提了,他本身就是个爱干净的人,一天洗好几遍手。
姜祁云讪讪将碗放回了桌子上,对于乔挽颜这样对自己的态度有些新鲜。
安静片刻,他又道。
“喂。”
乔挽颜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好烦啊这个人。
姜祁云单手搭在桌子上手托着下巴,头朝着乔挽颜那边看,“你会射箭吗?明日要不要去林场内去狩猎?在上林围场内狩猎可别其他地方好玩多了,猎物多不说,地方够大也好施展!”
四年前的春蒐大会他因病没去上,八年前他还小根本没进去林场狩猎,只是跟着来到了上林围场凑个热闹。
今日跟着皇上一起进了林场,可谓是酣畅淋漓的一场狩猎。
那种自由潇洒的感觉,万金不换!
乔挽颜潋滟澄澈的桃花眸眨了眨,“我不会射箭。”
姜祁云轻轻啧了一下,“不会?好笨!”
乔挽颜没骂回去,藏星幽涧的双眸中好似夜幕中闪烁的繁星,静静的看着他。
姜祁云没被骂莫名的有些不安,这厮不会是在憋个大的吧?
许久,乔挽颜开了口,姜祁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你说得对,我就是好笨呀。所以明天,我要去找太子殿下教我射箭。”
说完,她笑吟吟的收回视线。
姜祁云瞧着她那副美滋滋的样子,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这么大人了射箭都不会,还美滋滋的,有什么可骄傲的不成?
“太子殿下每日忙的焦头烂额,哪有时间去教你射箭?明日小爷我倒是可以抽出空来,教教你这个笨蛋。”
姜祁云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但奈何乔挽颜从他开口就没有看向他,开始琢磨着明日要如何勾搭太子。
一股浓浓的挫败感从心窝处蔓延开来,浑身的力气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抽走了一般,姜祁云瞬间没了精气神。
怎么不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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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鸟鸣声在窗外叽叽喳喳的响起,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乔挽颜缓缓掀开眼帘,偏过头看了一眼身侧四仰八叉的鹤宝珠,有些无奈的坐了起来。
看着她呼呼睡,睡得极为香甜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人怎么能睡得这么肆意无忌?
鹤宝珠睡得死,乔挽颜起床更衣梳妆都没有将她吵醒,一直到早膳蹲了进来,四溢开来的菜香味弥漫开来,鹤宝珠的鼻子动了动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开饭了?”
她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薇末立即走了过去扶着她下床。
见着她昏昏沉沉还没有睡醒的样子要朝着饭桌走去,立即拦住了她温声提醒,“公主,先更衣梳妆吧?”
明明是问句,但是鹤宝珠就是听出了那温柔问句中的笃定语气,顿时睡意扫清了许多。
乔挽颜看着她被薇末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走过来坐下笑着道:“公主今日可有什么安排?”
鹤宝珠喝了口粥细细的想着,“暂时还没有什么安排。”
在现代的娱乐方式那可太多了,就是给自己一个空调房一个手机她就能自己快快乐乐的待上一整天。
但是在古代,还是来了往远处看一片绿色的山野,她实在是觉得没啥好玩的。
早知道如此,还不如留在京城了,至少京城热热闹闹的还挺有意思的。
“要不今天打叶子牌?或者我教你一个打牌的方式?!”
乔挽颜婉拒,“我其实对打牌没有太多的兴趣,想着上次来上林围场还小,这次来了想要进林场体验一下狩猎的乐趣。”
鹤宝珠心里有些忧伤,狩猎啥的她倒是不感兴趣。
乔挽颜见着她似乎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扬唇浅笑温声又道:“不知太子殿下有没有空,我想、我想请太子殿下教我射箭。”
鹤宝珠朝着她看了过去,一眼就看见乔挽颜脸颊微许殷红一脸女儿家羞涩的娇美样子。
海棠醉日,玉软花柔,鹤宝珠嘴角咧开痴痴的笑容。
怎么办,大清早的看见美人,食欲都大开了!
“挽颜,那我去帮你跟太子皇兄去说吧?”
乔挽颜微微惊讶,须臾端起茶盏,“以茶代酒敬公主!”
公主真是上道儿!
鹤宝珠迅速吃过早膳便跑去找鹤知羽了,她又不是傻子能看出来挽颜喜欢太子。
既然如此,能帮到挽颜她当然愿意去冲锋陷阵。
帮挽颜去求太子教挽颜学射箭,之后自己拉着郭荔澄这个总想贴着挽颜的碍事精去一边玩儿,给挽颜和太子一个浪漫的相处空间。
自己虽然不是史上最厉害的穿越女,但一定要当一个最有眼力见的穿越女!
❀
晴空万里、碧空如洗,今日是个顶顶好的日子。
乔挽颜来了校场便看见姜祁云手持弓箭,搭箭拉弓一气呵成,一箭射穿远处靶心。
嘁,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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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挽颜收回视线走到长桌前看着上面各式各样的弓箭,专心致志的挑选着其中最好看的。
姜祁云余光回首看了一眼,却见乔挽颜根本没有看自己,而是在挑选着弓箭,顿时头冒黑线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你怎么在这儿?”
乔挽颜没说话,像是没听到他说话一样。
姜祁云不甘心又道:“你是来学射箭的?这边的几个都不适合你,你力气小用这种短弓正合适。”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其中一个短弓拿了起来颠了颠。
乔挽颜剜了他一眼,略微有些嫌弃,“你好聒噪。”
姜祁云的胸口被一支无形的箭射中。
乔挽颜又道:“这种短弓好生难看,拿起来一点都没气势,我不喜欢。”
射箭讲究的是一个气势,用这种短弓一点都不气派。
姜祁云嗤笑一声,“你选弓还得挑最好看的?又不是选美,真的上阵杀敌谁选那些花里胡哨的?就只有你这样的娇娇女才最喜欢那些空有皮囊的弓。”
乔挽颜一拳捶向了他的胸口,“少管我!滚开!”
讨人厌的,她愿意选什么样的就选什么样的!
还上阵杀敌,她又不上阵杀敌。
乔挽颜那一拳是带着火气的,打过去也是有些疼的。但姜祁云愣是没感觉到痛意,反而嬉皮笑脸的。
“怎么,生气了?说你娇娇女不高兴?你不就是娇娇女吗?”
乔挽颜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扫了一眼四周,最后朝着武器架子那边走去。
满目武器,她一眼就选中了看上去气势十分强但不怎么貌美的狼牙棒。
对于姜祁云这个蠢货,貌美一点用都没有,有实际杀伤力的才最是有用!
姜祁云扯了扯嘴角,这一棒子挥过来他不死也残啊。
只是,乔挽颜压根没拿起来。
那狼牙棒看上去就气势十足,重量也是十足十的重。
一道毫不掩饰的嘲笑声响起,姜祁云笑的前仰后合,看着她黑着脸的样子便更加觉得好笑。
乔挽颜:“......”
蠢货。
她三两步走了过去。
“啪。”
笑声戛然而止。
乔挽颜:还是这个最解气。
“笑啊,怎么不笑了?你不觉得好笑吗?”
姜祁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便听见一道焦急的声音走近。
“挽颜,你怎可当众打祁云呢?那到底是静安侯府的小侯爷,你这样会给父亲带来困扰的!”
乔意欢满脸无奈的走了过来,这里虽然没有那么多人,但是校场之上还是有很多侍卫的。
如此分不清轻重,实在是太过于骄纵。
乔挽颜轻笑一声,不以为然,“没打你你心痒痒了是吧?他不惹我,我会无缘无故打他?你以为我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不成?”
乔意欢一脸哀愁,“你便是如此任性,我说这些话也都是为了你好,你怎的就不听呢?”
“意欢姐姐,你别生气。”
乔意欢重重叹了口气,“我没有生气,我只是不忍你因为挽颜的任性而被打了一巴掌。一定很疼吧?我代挽颜向你道歉。”
姜祁云抿了抿唇:“其实,其实也不疼。”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乔意欢略微有些错愕的看着他,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刚刚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
被人扇了巴掌,不疼?
自己这样护着他,他为何说出这种话?
乔意欢顿了顿,“即便不疼,可打人巴掌是极大的羞辱,这也是不对的。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说,为何非要动手呢?”
乔挽颜有些不耐烦了,“叫叫叫,叫个没完,烦死了!”
紫鸢余光扫见斜对面的方向,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在乔挽颜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乔挽颜面色从容的没有应答什么,只是刚刚还跋扈满脸不耐的脸色瞬间变了,好似被人冤枉受了天大的委屈。
如扇面的羽睫微微颤动,半阖着眼眸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衬得她的双眸水汪汪的。
她双手握住乔意欢的一只手,低声道,“你俩都是蠢货。”
说完,还未等乔意欢反应过来她如此无耻的行径,便见她忽然握着自己的手往后退,踉跄了一下险些没有站稳,一脸错愕的看着自己。
乔意欢拧眉,不敢相信她竟然能做出握着自己的手一副知错了的样子,口中却骂自己是蠢货。
忽然脑海中一条思绪闪过,乔意欢瞬间回过神看去,果不其然看见了太子殿下阴沉着脸色朝着这边走来。
她回首怒瞪了一眼乔挽颜,似乎要将她盯穿一样。
若是从前,乔挽颜早就骂回去了,但是此刻,她忽而小跑着跑到了鹤知羽的身后,抓着他的袖子惶恐不安。
鹤知羽没甩开乔挽颜的手,这在乔挽颜的意料之中。
受了委屈第一时间找到可以依赖的人,即便他心中有怀疑,可是当着外人的面被如此信任的依赖,是个男的心里都会升起保护欲。
若说自己还没有看那本话本之时,鹤知羽为了照顾乔意欢的感受是一定会厌烦的甩开自己的手。
可是眼下他没有甩开,就证明他对乔意欢的爱,不是刻骨铭心的唯一了。
毕竟,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
没经历过时间的洗礼,他们的感情又如何能坚不可摧?
“殿下。”乔意欢轻轻的唤了一声,期望他能甩开乔挽颜的手,可是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想要看见的一幕。
鹤知羽看着乔意欢,视线略微有些淡漠。
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无法说出口,只是微微偏过头对着乔挽颜道,“不是要学射箭吗?挑选好弓了吗?”
“殿下!”乔意欢心中一颤,又唤了一声。
姜祁云看了一眼鹤知羽又看了一眼乔挽颜,神色冷了下来,却一言没发。
乔挽颜也朝着乔意欢那边看了一眼,看着她脸上焦急不安又有些不知所措的神情,对上鹤知羽的视线摇了摇头。
“我不知晓什么样的弓适合我,长桌上那些弓也都不好看。”
鹤知羽另一只手微抬,京元立即将一把镶嵌翡翠玉珠的凤凰弓呈到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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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弓是当年皇祖父赐给孤的,因为弓身较轻又过于精致,孤一直好好存放着不曾用过。你喜欢漂亮的东西,这把弓又轻应该是适合你的。”
乔挽颜微微张嘴,翦水秋瞳骤然间睁大,眸中满是潋滟璀璨的色彩,亮晶晶的好看的不可思议。
松开抓住鹤知羽袖子的双手将弓接了过来,来来回回的欣赏了两遍,白玉脸颊上浮现一抹极为欢喜的笑容,好似天边云霞镶嵌在脸上晕染开来,芳华动人。
鹤知羽看着她这般欢喜的样子心中溢起异样的情绪。
她果然喜欢。
这样一把漂亮到近乎无瑕的弓,还好他手里有。
“喜欢?”
乔挽颜点了点头,“喜欢,好喜欢!”
这回倒不是她刻意恭维太子,实在是手里这把弓好看到她心窝子上去了。
弓不是木质,而是玉石的材质。线条流畅完美,玉石清透一瞧便是顶顶好的玉石细心雕刻出来。
弓身镶嵌着翡翠玉珠和宝石,排布得当不显得浮夸俗气,反而如点睛之笔闪烁着锋芒。
乔挽颜内心有些震撼,明明是玉石,为何拿在手上却这般轻?
虽不了解,但一瞧便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珍品。
更喜欢了。
“我好喜欢殿下。”
此言一出在场的几个人皆愣了一下,心思各异。
乔挽颜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鹤知羽,缓而又道,“好喜欢殿下借给我的这把弓。”
鹤知羽微微怔了一下,须臾笑了笑似乎在缓解尴尬,“喜欢便好。不是借给你,是送给你的。这把弓留在东宫只能被好好的珍藏起来,但是送给你便能发挥出它最大的作用。”
京元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家殿下,回想起之前在殿门口听见乔二小姐和婢女的所言,心情复杂。
殿下,竟然没有生气。
鹤知羽带着乔挽颜去了不远处的靶场,从头至尾没有和乔意欢说过一句话。
姜祁云收回视线看了一眼身侧的乔意欢,“意欢姐姐,今日日头毒,要不先回去休息吧?”
留在这儿,也只会越待下去心情越不好。
乔意欢一声没吭转身离开,回了营帐几乎将能摔的东西全都摔在了地上。
“左手持弓,虎口对上弓的中央自然握住。”鹤知羽拿起一支羽箭递给她,“搭在弓弦上箭尾卡住弓弦。”
乔挽颜搭箭拉弓,鹤知羽单手手背隔着衣服贴上她的手腕微微抬起,“瞄准靶心,瞄好了便可以射箭。”
那支羽箭,在众人的视线之内,在一丈之外稳稳地落在地上。
姜祁云嗤笑一声,手中把玩着一支羽箭将视线收回落在乔挽颜明显不高兴的脸上,“你在过家家吗?怎么会这么笨?”
鹤知羽冷眼看了他一眼,“无妨,第一次射箭都会如此。别怕,孤今日一定会教会你的。”
乔挽颜微微颔首,“还是殿下最好最温柔了。”
姜祁云嘴角的笑容僵住,最后切了一声不说话了。
乔挽颜又射出去三支箭,只是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差,到后面她有些气馁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抹清冷的气息,乔挽颜微微偏过头便看见了一抹紫色的衣袍,微微上扬看见了鹤知羽那张俊若神祇的矜贵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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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前方。”
话落,搭在弓弦上的羽箭如同疾驰的闪电般脱弦而出,正中靶心。
“好厉害!”乔挽颜夸赞道。
鹤知羽唇角扬起一抹不明显的笑意,“要有耐心,一两次的失败不算什么问题,你已经很聪明了。”
姜祁云看着乔挽颜嘴角笑的羞涩动人,站在原地看了许久,最终黑着脸转身离开。
鹤知羽笑着道:“挽颜,看着前方。”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有侍卫走了过来,“殿下,皇上请您过去。”
鹤知羽淡淡应了一声,“也练了很长时间,你也先回去休息吧。午后若是孤得空再来教你,若不然便明日,可好?”
乔挽颜点了点头,“好,殿下去忙不用担心我。”
鹤知羽离开,直至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内,乔挽颜才转回身,拿起一支羽箭瞄准了远处的靶心,一箭命中靶心。
乔挽颜面色平静并没有独自射中靶心的兴奋,她抬头看了看无垠的天际,阳光有些刺眼。
她微微眯着双眼,“有些饿了,回去吃饭吧。”
紫鸢走上前接过她手里的弓,“是,小姐。”
二人一边往回走紫鸢一边不解问道:“小姐,您上次都和殿下委婉说了那匹汗血宝马被毒死了,殿下那么聪明应该也猜到了是谁,怎么就不见今日殿下训斥乔意欢呢?”
乔挽颜轻笑一声,“他们可是命中注定的有情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吵起来分开呢?”
紫鸢弄不明白了,“小姐,您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啊?”
“担心?有什么可担心的?不满积累到一定程度,爆发的效果可比眼下一个训斥有用多了。”
今日太子从头至尾没有和乔意欢说一个字,便证明两个人之间的隔阂已经不浅了。
她等着这两人大吵一架的那一天。
❀
姜祁云没有直接回营帐那边,而是骑着马出去狂奔了好几圈。直到日头渐渐落了下来,才慢悠悠的驭马回了营帐。
晚膳,姜祁云没什么胃口,只是一杯又一杯的饮着酒。
静安候看着他像是有什么心事儿的样子觉得稀奇,自家这混世小魔王是个什么性子别人不知晓他还能不知晓吗?
遇到心里不痛快的事儿都是当场发泄出去,管他对方是谁,会不会不高兴,这些全都不在意。
如今这副样子,倒是让人觉得新奇,也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来,爹陪你喝酒!你长这么大,爹还从来没有和你喝过酒呢!”
静安侯的酒量确实不错,只不过,姜祁云的酒量也不错。
二人喝了几坛子酒,静安侯直接倒在了饭桌上不省人事,姜祁云上了头走路都是踉踉跄跄的。
站起身指着自己父亲喃喃道:“就这点酒量?你也不配当我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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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祁云有些头痛,昏沉沉的站不稳,被旁边小厮扶着才没有摔倒,“我要给我自己找个新爹.......”
小厮头冒黑线,这小侯爷喝多了怎么是这个样子的?
那些酒蒙子他也不是没见过,从前不在静安侯府当差的时候他就在酒楼里跑趟。
那些个酒蒙子喝多了不是骂人吹牛就是呼呼大睡,再不就是调戏小娘子,怎么就小侯爷不一样,要给自己找个新爹?
就不怕静安候醒了骂他?
虽然平日里宠到了骨子里,但是遇到这种事儿也忍不住鞭子伺候吧?
“小侯爷,奴才送您回去休息吧?”
姜祁云将他推开,踉踉跄跄的朝着乔尚书的营帐走去。
乔尚书正在独自吃饭,金氏有些没胃口和几位夫人正在说着话,乔挽颜住在行宫内自然是没过来和他一起。
瞧着那小纨绔站都站不稳的走了进来,手上还拎着一壶酒,摆明了是喝的醉醺醺的来这儿找事儿来了。
“赶出去。”乔尚书淡定的吩咐了一声。
“爹!!!”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尤甚乔尚书,抬在半空中正要夹菜的手僵住,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乔尚书咽了一口口水,看了看身边的侍从,“他刚刚说了个什么?”
侍从小心翼翼道:“爹......”
乔尚书沉默片刻,“给我踹出去。”
侍从立即就要上前将小侯爷从营帐内踹出去,却见姜祁云这个时候倒是身手好,一个弯身闯了进来拉过凳子坐在了乔尚书的一边。
“爹,我敬你一杯!我一直敬仰你的为人,今日请务必让我敬你一杯。”
乔尚书略微有些嫌弃的看着他,但听见他喝醉了都能说出一直敬仰自己为人这种大实话,倒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也罢,既然你想喝我就陪你这个小纨绔喝。”
喝的醉生梦死不知天地为何物,再让人抬回去就是。
一个毛头小子喝成这样,也喝不了多少了。
紧接着,姜祁云以残血状态将乔尚书喝的晕头转向眼前重影。
营帐内尚书府的侍从和静安侯府的小厮站在一边互相对视一眼,紧接着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不远处的两个人,脸上有点无奈。
姜祁云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地上,抱着乔尚书的大腿哇哇哭,“她不理我,她不理我啊.......”
乔尚书声音有些哽咽,“我夫人也不理我,她也不理我啊.....”
不就是因为他一个不小心将夫人送给他的茶盏给打碎了,如今都不和自己一起吃饭了。
姜祁云心里憋屈,受不了人不搭理自己,憋屈了整整一下午,“爹!咱俩同病相怜啊!!!”
乔尚书的营帐是从马场回行宫的必经之路,鹤砚礼是听见了姜祁云的动静才进来的。
本以为这是姜祁云的营帐,他正在和静安候互道委屈进来看看热闹,谁承想他抱着乔尚书的大腿哭着喊爹。
“王爷,这.......”
鹤砚礼没说话,只是上前揪住姜祁云的衣领将人生生的拖了出去。
姜祁云此刻是真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伸出一只手去抓乔尚书,声泪俱下,“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静安侯府小厮吓得不行,匆匆忙忙的跟了出去想要和璟王说些什么,但瞧着璟王阴沉的脸色以及从旁人口中对于璟王的了解,想说的话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默默地跟在后面,直到这路越走越偏,小厮终于没忍住问了一句。
“王爷,这前面的路越走越黑,您是要带着我们小侯爷去、去哪儿啊?”
鹤砚礼忽然驻足,回首看了他一眼。
身后的侍卫一记手刀砍向了他的后颈,顿时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侍卫接住他将他扛到了一边绑上,干净利落。
鹤砚礼垂眸看着倒在地上已经晕过去没了意识的姜祁云,眉心微皱冷峻的视线不带有一丝温度。
“王爷,小侯爷怎么处置?”墨萧淡定的询问。
小侯爷从前惹到王爷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如今还敢当着王爷的面前叫乔二小姐的父亲为爹,那是他们王爷的爹!!!
鹤砚礼语气悠然懒散:“他是静安侯府的小侯爷,本王能拿他怎么办?”
远处月明星稀,直至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柔和的第一缕光线洒向大地,也洒向了姜祁云的身上,爆发了上林围场的第一嗓子尖叫。
乔家二房嫡子乔聪善扯着嗓子喊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声,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眼睛睁的溜圆看着不远处的一幕。
御驾在此,巡逻的侍卫听见声音立即朝着这边飞速赶来。
紧接着,他们看见了被人吊在高架上的静安侯府小侯爷。
不仅如此,众人还清楚看见了小侯爷被人扒了衣服,但却被幸运的留下一身纯白的亵衣亵裤。
后背,一条泛了血色的鞭痕看得人触目惊心。
这.......这到底是什么人敢如此猖狂,在上林围场对静安侯府的小侯爷动手?
“快,快把小侯爷放下来!”
“旁边还有个人被绑了起来,把他松开。”
静安侯府小厮目睹了昨晚可怕的一切,此刻瑟瑟发抖脸上都是泪痕的看着面前人高马大的禁军侍卫。
禁军问:“你可瞧见了是谁伤害静安侯府的小侯爷?”
小厮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疯狂摇头,“没看见!我没看见!我真的没看见!”
他就是死在静安侯府也绝不要死在璟王的手里!
连小侯爷他都敢这么动手,更别提自己一个小小下人了。
还好自己昨天晚上被一记手刀砍晕了过去,后来醒过来看见璟王的手笔继续装晕,否则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禁军拧眉,“先把小侯爷送回去!”
都会去的时候,静安候那边一大早上喝了一碗解酒汤总算是好多了。
一听到自家宝贝儿子让人那么折磨在外面挂了一整夜,当即一拍桌子怒了。差遣所有人退下听着昨夜随姜祁云出营帐的小厮一番话后,静安侯更怒了。
他奶奶个龟孙!
自己没爹了还去找人家叫爹?
怎么没打死这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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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候在外面,片刻后静安候走了出去,“我家逆子这个事儿不用调查了,他昨夜喝多了自己把自己绑到了高架上,跟别人没关系。”
禁军微微愣了一下,“侯爷,可是小侯爷后背上还有一条不轻的鞭痕。”
静安侯黑着脸:“自己打的!”
话落,转身进了营帐。
禁军:“?????”
啊?后背上,鞭痕,自己打的?
静安侯倒也并非不生气,但在京城待了这么多年,这事儿就算是告到皇上那儿去也只会是不了了之。
自己是个护犊子的,皇上护璟王那更是没下限!
否则一个母亲母家倒了的无用皇子,即便去了封地北冥城,怎么可能还给了几十万的兵权?
❀
早膳过后,鹤知羽从帝后那儿离开。
出了行宫后,一个侍卫走上前恭敬的在他耳边低语了什么。
鹤知羽敛眸,高冷清贵的容颜上浮现一抹嘲弄。
胡闹没个限度,如此结局也算是咎由自取。
不过想起昨日姜祁云在一边,挽颜理都没理他一下,心中憋屈喝闷酒也是情理之中。
鹤知羽望向远处的骄阳,“今日天气不错。”
京元也跟着看了一眼,“今日天气确实很好,殿下可要进围场放松放松?这几日操持围场大小事宜也累坏了。”
鹤知羽走下高阶,“不必,昨日答应了挽颜要教她射箭,今日得空孤去问问她可要跟着孤去靶场。”
京元道:“属下今早看见乔二小姐出了行宫去乔尚书那边了,估摸着是和乔尚书一起用早膳。”
鹤知羽兴致不错,没说什么只是朝着乔尚书的营帐那边走去。
乔挽颜是真的不曾想到一进入营帐就看见鹤砚礼和爹爹正在一起用膳,满营帐的酒气,细细问了才知晓并非是一大早便喝酒,而是昨晚上的酒气没有散出去。
“那爹爹和璟王慢慢用膳,我先出去了。”
鹤砚礼端起茶盏的手停在半空中,视线低垂看着茶盏上清浅嫩绿的茶水,“二小姐这是何意?是看见本王觉得倒胃口,所以想要匆匆离开吗?”
乔尚书脑袋有点沉,喝下一碗醒酒汤好了一些。听见这话,立即笑着应道。
“王爷这是哪里的话,小女只是不想打扰王爷的早膳罢了。”
鹤砚礼呷了口茶,抬起眼帘看向她,“本王不觉得打扰,二小姐应该还没用过早膳,坐下来一起吃吧。本王正巧没什么胃口,看见你还有些下饭。”
乔挽颜确实是还没有用过早膳,听见这话也不磨叽,直接坐了下来,小厮立即添了一副碗筷。
鹤砚礼放下茶盏却不打算继续和她说话,拿起筷子欲夹起一只水晶虾饺,却不料一双筷子稳准狠的夹走了自己本该要夹走的那一只。
乔挽颜展颜笑了笑,“王爷别客气,吃啊,多吃点。”
说完,一边看着他笑一边吃下了刚刚虎口夺食的那一只水晶虾饺。
嗯,抢来的格外香呢。
乔尚书眨了眨眼睛,残存的酒劲儿一下子清醒了。
不是闺女啊,咱是不知道自己是璟王的心头恨吗?哪来的熊心豹子胆还敢这样挑衅给人添堵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鹤砚礼没说话,只是等着她吃完了又去夹葱烧海参,自己要夹的那一块又被一双筷子迅速的夹走。
抬起眼帘,再次对上那张恍若明雪般的容颜。
“王爷多吃点。”
鹤砚礼又夹了一块叉烧包,果不其然,要夹的那一只再次被人抢了去。
三番几次,乔挽颜吃了抢来的食物直接吃饱了。
不是说自己长的下饭吗?现在还下饭吗?
夸人的话她从小到大听见过太多,夸人长的下饭的她还从来没有听过,定然不是好词儿!
鹤砚礼冷笑一声,笑意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他将仅有的一盘没有动过的桂花糕放到了自己的面前,慢条斯理的夹起了一块尝了一口,“这桂花糕口感不错,乔尚书可要尝一尝?”
乔尚书咂了咂舌,这是他昨晚就知道今早闺女要回来和自己一同用膳,所以特意让闺女最喜欢的厨娘做的。
今早上闺女故意给璟王添堵一口没顾得上,如今他倒是想要趁此机会夹来两块给闺女留着。
一句好啊刚要说出口,璟王又道:“本王鲜少吃到这么好吃的桂花糕,想来乔尚书也不忍与本王分着吃,既然如此,本王就好生享用了。”
乔尚书:“.........”
他看了一眼璟王又看了一眼没了笑容满脸不爽的自家闺女,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王爷哪里话,既然喜欢等晚上我在让人做去一盘给王爷送去。”
自家闺女从小就喜欢桂花糕,从前璟王还是皇子的时候便三天两头送刚出炉的桂花糕来,是从御膳房带出来的。
冬日里为了闺女能吃到热乎的,甚至还包在油纸内放在胸口的衣服里,用体温保持着温度送到尚书府。
闺女喜欢吃桂花糕,璟王不是不知道。
如今,这是故意的。
但这种欺负,他一个过来人心里门清。
感情着,嘴上恨,心里在意着呢。
思及此,乔尚书看向自家闺女的神情满是骄傲。
有哪个不长眼的舍得恨颜颜呢?
他捧在手心里都怕磕了碰了的宝贝,放到哪里都是宝贝!
鹤砚礼慢悠悠问道:“眼睛不舒服?要不要本王宣御医过来给你看看?否则,总是这么瞪着本王也不是个事儿啊。”
鹤知羽是这个时候进来的,“好巧,皇弟在这儿和乔尚书一起用早膳,难怪父皇刚刚还说起你怎么没过去。”
乔尚书起身行礼,乔挽颜也跟着行礼。
鹤砚礼看见他便没有什么好兴致了,扫兴。
“皇兄大清早的过来找本王,有什么事儿吗?”
乔尚书对于璟王对太子自称本王已经见怪不怪了,都是天家人,他一个臣子也没必要参与其中。
鹤知羽语气不疾不徐,视线落在乔挽颜的身上,“昨日孤教挽颜射箭,午后因为一些事耽搁了,想着今日得空,便来问问二小姐可要继续学习射箭。”
鹤砚礼拧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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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挽颜神色坦然自若,“王爷这话好生奇怪,射箭就是射箭,还分类别不成?”
鹤砚礼挑眉,“本王记得你会射箭,难不成是本王记错了?”
乔挽颜叹声道:“年纪大了就是会忘事的,王爷也莫要忧愁,每个人都要经历这样的事儿的。”
鹤知羽眸中含笑并不明显,听出来挽颜这话是故意气人却并不打算阻止。
不仅如此,还觉得说的有点委婉了。
鹤砚礼被气笑了,“乔挽颜。”
他一字一字唤出了她的名字。
“你的箭术是当年本王亲自教的,手把手教的。”说到后面五个字,鹤砚礼是缓慢而加重的语气说出来的。
鹤知羽眸中含着的笑意陡然间消失不见。
“如今学射箭,本王怎么觉得有点好笑呢?当初不是自诩聪明学得快,是被耽误了的神箭手吗?怎么如今忘了?”
乔挽颜内心自来强大,听见这话也不慌不忙的一脸错愕,“王爷莫不是大清早的喝醉了酒?在说什么胡话呢?我什么时候和王爷学射箭了?”
话落她又道:“满屋子的酒气,爹爹也是,怎么能大清早的就陪着王爷喝酒呢?”
乔尚书讪笑道:“殿下恕罪,是臣欠考虑了。”
鹤砚礼冷眼看着这父女俩白的说成黑的。
鹤知羽心下了然,鹤砚礼不会编排没有发生过的事实,挽颜从前跟鹤砚礼学过射箭的事儿十有八九是真的。
从前他们青梅竹马,学个射箭也是情理之中。
鹤知羽脑海里理解,但心里却无法理解。幽深的双眸闪过一丝阴翳凉薄,看着鹤砚礼的视线像是在看一个下贱的狐媚子。
青梅竹马,好一个青梅竹马!
但那又如何?
若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今挽颜便是他的王妃。
既然如今不是,那便说明这青梅竹马就是一个笑话!
会射箭却在自己面前一副不会射箭的样子,挽颜此举是在对自己用心,而非对他!
挽颜幼时只是遇见的是他而不是自己,若是自己,便断然不会如鹤砚礼这样被抛弃。
因为挽颜喜欢的不是他!
乔挽颜此刻不清楚鹤知羽心里在想些什么,但太子直到此刻都没有说些什么,便必然觉得是自己在对他耍小心思用心,岂会觉得自己说谎骗人而心生厌烦?
对于有些好感的人,对自己下心思只会让他们心里暗自得意,根本不会有一丁点厌烦的感觉。
“殿下可吃过早膳了?”
鹤知羽应了一声。
乔挽颜声音清浅却如同蜜饯一样甜腻,“那我们去靶场吧?”
鹤知羽语气温和,“好。今日日头有些毒,此刻还好,若是稍晚一些怕是会晒到你。”
乔挽颜道:“那臣女让人带把伞。”
“不必,孤已经让人准备了一把油纸伞。伞面是宫里有名的画师绘制出来的牡丹伞面,你若喜欢孤也可送你,左右留在孤手里也不适合用。”
乔挽颜抿唇浅笑,“多谢殿下,殿下对我真好。”
鹤知羽笑了笑:“去靶场吧。”
二人转身离开,鹤知羽略微有些得意的视线扫了一眼鹤砚礼。
什么青梅竹马,就是个笑话!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墨萧体贴的又夹了一块桂花糕放到鹤砚礼的碗内,“王爷,您多吃点。今日天气不错,属下一会儿陪着殿下也出去转转。太子殿下事务繁忙,想来也没有多少空闲时间。”
鹤砚礼看了他一眼,眸中暗色稍纵即逝,将茶盏中的一杯茶尽数喝干净倒扣在桌面上,发出一道清脆的声音。
“皇兄,确实很忙。”
鹤砚礼起身,视线落在了乔尚书的身上,“若是这围场出了一些意外,乔尚书以为皇兄是否会因为意外之事而没有闲心去教人射箭?”
乔尚书:“.......”
你这话说的!
你要整点七七八八的事儿你就整呗,何必告诉我一声呢。
“老臣不知啊。”
鹤砚礼嗤笑一声,老狐狸。
“墨萧,这桂花糕很是不错,端上拿走。”
一主一仆潇洒离开,乔尚书啧了一声,一个大男人,非得盯着人家给闺女特意准备的桂花糕。
❀
紫鸢在一旁撑起京元递过来的一把油纸伞,撑开的伞面从里面都能看到一幅精美的水墨画。
伞面的外面是精心绘制出来的七彩牡丹,跃然而生层层叠叠,嫩绿色的绿叶仿佛为牡丹注入了一抹蓬勃的生命力,栩栩如生好似要活过来一般。
而伞的里面则是一幅墨色晕染开来的山水天地,山峦叠嶂云纱缭绕,于黑白世界中氤氲出悠远淡雅的世界。
这是一把极为精致的油纸伞。
乔挽颜抬着头看着上面的水墨画,鹤砚礼便在一侧静静的看着她,视线温润柔和,心底里潜意识的期盼她脸上会浮现欢喜雀跃的神情。
但乔挽颜只是看了两眼便收回视线,似乎看见了事物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喜欢。
鹤知羽刚刚在乔尚书营帐内的好心情黯淡了几分,多年来一直平稳没有一丝波澜的心湖,此刻仅仅是因为乔挽颜一个极为平静的小举动和骤然云浪翻涌。
乔挽颜浅声道:“昨日殿下离开之后,我又独自练习了许久,只是总不能命中靶心。”
她言及此似乎有些失落,往日带着丝丝甜意娇媚的声音也升起几分落寞。
“臣女愚笨,今日又被璟王污蔑,殿下会不会嫌弃臣女觉得臣女麻烦?”
乔挽颜说到这儿抬起头看着他,目光澄澈如同春日里的第一缕清风,于空气中四溢开来,却不露痕迹的撞击着眼前人的心扉。
鹤知羽看着她灼灼的视线,不知为何,明明是简单的对视,却感觉到一抹无言的暧昧。
鹤知羽努力平复心情克制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会,莫要胡思乱想。”
乔挽颜只是笑了笑,没说话转过身拿起一支羽箭搭箭拉弓,瞄准了远处的靶心,却可惜射歪了,只堪堪射中了箭靶最边缘处。
乔挽颜速来是个学什么都很快的人,从前跟着鹤砚礼学射箭,只用了短短时间便能射中靶心,且技巧掌握的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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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自己成为人人艳羡的人,她什么都去学,什么都要学的精益求精。
更别说眼下,控制手中的箭射在什么地方。
鹤知羽在乔挽颜转身射箭后并没有视线跟随那支疾驰而出的羽箭,而是一直看着乔挽颜的背影。
直至她偏过头朝着后面看,鹤知羽才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上前一步,“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射中箭靶,是孤见过最聪明的习箭之人。便是京元想要射到你这种程度,当初也费了三日的时间。”
京元面不改色内心腓腹,璟王刚刚不是都说了乔二小姐从前跟着他学过射箭,虽然刚刚乔二小姐否认,但这么短的时间便能射中箭靶,这事儿定然不是假的,殿下岂会看不出来?
既然看出来了,又为何随着乔二小姐的谎言继续说下去,还拿自己习箭哄二小姐。
不对,哄?!
乔挽颜赧然一笑,“是殿下教的好,我最喜欢殿下这样温柔有耐心的老师。殿下不知,从前教臣女读书的女先生很是严厉,但臣女如今苦尽甘来,也有了梦想中的老师。”
彼时已经回乡养老的女先生突然连打了几个喷嚏。
严厉?
女先生这辈子早早回乡养老就是被乔家那个被家里宠到天上都觉得低了的贵女折磨的,心灵受到极大地创伤,才拿了金氏的天价银子含泪回乡。
鹤知羽道:“是你........”
话还没有说完,远处一个侍卫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单膝跪在地上急促道:“殿下不好了!马场那边的马厩粮仓突然走水,围栏中的马也收到惊吓跃栏而出!”
鹤知羽拧眉,“挽颜,你且先自己练习着。”
乔挽颜立即道:“殿下快去吧!”
鹤知羽快步离开,乔挽颜淡淡的注视着他的背影,悠然戏谑道:“这伞我很喜欢。”
紫鸢费解,“那小姐刚刚表现的很是淡定,奴婢偷偷瞧见太子殿下的脸色都有点不好看了。”
乔挽颜转身,语气带了几丝不以为然,“太子这样高高在上的人,脸色都挂不住了却没有说我半句矫情,那就证明他对我的底线不在这儿。”
太子并非是个可以无限容忍给对方颜面的人,否则那日乔意欢施粥被云间颜肆的掌柜儿子找事儿,太子也不会当众斥责乔意欢。
紫鸢道:“那小姐,咱们要不要回去啊?马场走水,那些马肯定也要费不少时间找回来。太子殿下八成是不会很快回来,甚至今日都没有空来教小姐了。”
乔挽颜伸手捏住伞面的边缘往下拉,看着油纸伞外面的牡丹满意的欣赏,“不如我们来玩个有趣的吧?”
紫鸢挑眉:“小姐想玩谁?”
乔挽颜对上她的视线,桃花眸笑的弯弯的,眸中含着的全都是狡黠的恶劣心思。
“让陆今野当箭靶吧?”
主仆二人视线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远处抱剑而立的高挑少年。
陆今野莫名打了个寒颤,总觉得这俩人这么看自己,没好事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湛蓝无垠的天空中不见一片云彩,暖阳的辉光毫无保留的洒向大地。
陆今野站在箭靶的前方,头上顶着一个苹果,看着远处拉弓瞄准自己的乔挽颜。
乔挽颜兴致正高,忽然感觉到后面一道清冷的气息袭来。
还没来得及转身,便见身后之人握住了自己拉弓和双手。
“殿下?不是去马场那边了吗?怎的又回来了?”
身后之人没说话,只是将她晃动的箭尖又瞄准了远处的陆今野。
紫鸢见此大着胆子道:“奴婢参见璟王。”
乔挽颜神色微动,鹤砚礼?
鹤砚礼阴翳的视线看向紫鸢,顿时便见紫鸢脚下一滑跪在地上,“奴婢给王爷请安。”
头顶千万压力,紫鸢硬着头皮也得开这个口提醒小姐身后之人是谁。
“本王这个老师没有教会学生的箭术,如今自然该补上。看着前方,瞄准他。”
此他非它,乔挽颜没听出来他说的是哪个字,但从他阴冷的嗓音中听出了一抹杀意。
羽箭从弓上疾驰而出,一道破空声响起,飞速的朝着陆今野的肩膀处袭去。
并非是致命处,但却够他吃一壶。
他曾听陆今野说起过两个人性命相合,鹤砚礼自然不会冒这个风险。
但,他看那个下贱的东西很不顺眼。
相当不顺眼。
羽箭发出颤鸣声,陆今野食指与中指之间稳稳地夹住那支箭。但因为射出来的速度太快,停留在他手中微微颤动,震的陆今野手发疼。
羽箭在他手中一折为二,掉落在地面上。
鹤砚礼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你的狗不听话。”
乔挽颜淡声道:“他只听我的话。”
话落,许久都没有回应。
紫鸢大着胆子低着头抬着眼帘偷偷看了一眼,看见璟王阴沉的脸色吓得迅速收回视线。还好已经跪在地上,否则又要脚滑了。
乔挽颜看不见背后之人的脸色,陆小狗自从吃了上次在花神庙喂下的毒药之后,乖了不少。
她如今都很少惩罚陆今野了。
“乔二小姐,十公主请您过去一趟。说是做了一些甜食想要您尝尝,午后西陵使团到了公主就没空见二小姐了。”
不知为何,鹤宝珠最近倒是很得皇帝赏识。此次西陵使团还跟着一位西陵亲王之女,鹤宝珠便也会跟随太子会见西陵使团。
宫女偷偷看了一眼,但却没敢多说什么。
眼下这是个什么情况?瞧这样子,璟王是在教乔二小姐射箭?
可不是传言这俩人有很大的恩怨吗?
远处那好像是乔二小姐的近身侍卫,莫不是璟王在威逼二小姐射杀二小姐的近身侍卫?
璟王也太残忍了!
一直没有得到回应,墨萧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很快有侍卫跟上她,似乎是嘱咐了一些什么,宫女连连点头快步离开。
乔挽颜道:“公主还在等着我,不劳烦璟王教我了。待太子不忙了,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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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砚礼沉默片刻,黑着脸松开了她。
乔挽颜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紫鸢立即跟了上去给她撑伞跟着离开。
走出去许远,乔挽颜忽而又小跑着回来。
鹤砚礼心弦微动,却见她笑嘻嘻的夺过自己手里的那把花里胡哨的弓,“这是我的,是太子殿下送给我的漂亮的弓,我忘记拿了。”
摆明了是故意气人,鹤砚礼却不怒反笑,大手夺过她手里的那把弓,用力一折为二还给了她,“抱歉,手滑。”
乔挽颜嘴角的笑容一下子没了,看了一眼鹤砚礼又看了一眼手里坏了的弓,即便修复也是难免会有裂痕。
“你赔我的弓!!!”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弓摔在他的身上。
墨萧吓了一大跳又松了口气,自己吓自己,就是乔二小姐此刻给王爷一巴掌,王爷都舍不得碰人家一根手指头。
这乔二小姐也是个会恃宠而骄的,知道王爷如今不会真的伤害她,越发的和从前一样蛮横了。
鹤砚礼慢悠悠道:“不赔。”
乔挽颜拧眉,太子之前送的和氏璧虽然一点都不合她心意,但是这把凤凰弓她是真的很喜欢。
这个该死的竟然就这么给自己弄坏了,乔挽颜气的想要给他一巴掌。
乔挽颜丝毫不内耗是因为自己心情不爽故意气他的起因,全然将过错都推到了面前之人的身上。
什么马场走水,上林围场有御驾在此,马场的侍卫岂敢这么不当心让马厩粮仓走水?
乔挽颜就是猜到了马场走水是谁的手笔,支走太子不让自己和太子独处,所以才故意给鹤砚礼添堵。
但从云珩那里学到的必杀技,给他一巴掌远没有不理人的杀伤力大。
乔挽颜清声道:“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话落,转身离开。
鹤砚礼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她是这个反应。
按照记忆中的她,指不定要和自己闹好一番脾气,如今却
不、不理自己?
“你给我站住!”
乔挽颜似乎没听到,快步朝着前面走。
鹤砚礼三两步追了上去拉住了她的手腕,将人扯了回来。
乔挽颜用力甩开他的手却没有甩开,偏过头不看他。巴掌大的容颜一点表情都没有,云纱衣裙在阳光下散发出夺目的辉光,衬得她如瓷娃娃一般娇艳动人。
“本王素来不是那种没风度的人,即便心中不在意你,但也不会失了君子风度。”
乔挽颜内心翻了个白眼,嘁,君子风度?你做过不君子的事儿还少吗?装什么鹤知羽?
她浅声道:“不在意。”
话落,抬起自己的另一只手轻轻的吹了两下。
鹤砚礼面色一僵,像是没看到一样淡定道:“本王父皇从前赐给本王母妃一把其名为逐月的弓,算是本王赔给你的。”
墨萧神色微动,逐月可是当年皇上请了九州有名的工匠打造的封山之作,被誉为天下第一弓。
这弓,是当年慧贵妃入宫当天皇上送与贵妃的礼物。
乔挽颜瞳孔微转,手持逐月,太子会如何表情?
危机感,永远是男人胜负欲的触发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西陵使团是在午后抵达的,行宫内,紫鸢给乔挽颜捏着肩膀,一边捏一边开了口。
“小姐,听说西陵使团这次还跟来了西陵荣亲王的一双儿女,还是嫡出一脉的世子和郡主。不过那位世子好像有些水土不服,到了上林围场之后便被太子安排休息去了。”
乔挽颜单手拿着一本书翻阅着,听见这话似乎不感什么兴趣,抬手翻了一页继续看着。
紫鸢好奇道:“奴婢听说那西陵荣亲王府郡主很是跋扈,开口便是嫌弃我们大幽的茶水不够好,真是太过于猖狂了。”
怎么说这里也是大幽,如今人在大幽不安分一些也就罢了,竟然还如此张狂,简直是不将大幽放在眼里。
虽然近几年西陵渐渐崛起了一些,但从前也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国家罢了。
乔挽颜淡声道:“想来西陵使臣听见她这番话,应该是赔着笑脸说着赔罪的话吧?”
紫鸢惊呼:“小姐怎么知道?奴婢刚刚听侍卫说,那些西陵使臣倒是客客气气的。”
乔挽颜轻笑一声合上书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有什么可意外的,如今西陵不比从前,使臣团来大幽这样重要的事儿岂会无缘无故塞这么一个张扬跋扈的人?不过是故意安排一个红脸罢了。”
一个唱红脸一群人唱白脸,更何况大幽岂会和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
说出去,岂不是丢了脸面?
不过是西陵皇帝如今没将大幽放在眼里又不敢直白的得罪罢了。
紫鸢道:“也不知道那位世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不会也是和那位郡主一样是唱红脸的吧?”
“他?”
大抵是个疯子,左右是个不正常的。
“乔挽颜!!!”门外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乔挽颜双眉微皱,姜祁云?他来干什么?不是听说一大早的被人扒光了挂在高架上吗?怎么来这儿了?
“让他进来吧。”
片刻后姜祁云黑着脸走了进来,“我昨天晚上喝多了去找你爹了!”
乔挽颜沉默片刻,漂亮的桃花眸眨了眨,“然后呢?”
“然后?!你还好意思问我然后?我今天早上被人、被人挂在高架上,后背还那么重一条鞭痕!你爹是绝无可能那么对我的,整个上林围场除了你没有人敢那么对我。从前只是巴掌,现在为什么打我鞭子?!”
彻底醒酒之后他只听说自己昨晚喝多了去找乔尚书,之后便再也没问出来。
静安侯府那些下人都把嘴闭的严严实实,父亲和母亲也看见自己便叱骂自己不孝,但却只字未言什么不孝。
自己这么惨,除了乔挽颜欺负自己没有别人!
父亲母亲肯定是知道是乔挽颜欺负的自己,也知道乔尚书是个护女儿的讨不到好处,才把这件事儿压下来的。
乔挽颜嫌弃的白了他一眼,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姜祁云那么傻,谁知道他是不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得罪了什么人?
“不是我做的。”
“不可能!”
乔挽颜淡定道,“你不相信我?”
姜祁云忽然沉默了下来,想起之前误会她的事儿气焰弱了几分。
“倒、倒也、倒也有可能不是你,那、那除了你还有谁有那个胆子这么欺负我?皇上是绝无可能会这么做的,太子殿下也不可能,璟王从小就和我玩得好也不可能这么不给我面子,别的人更没有这个胆子了。”
姜祁云此刻也郁闷了,到底是谁这么对他。
依着他的性子,若是知道了定然闹个天翻地覆,但现在偏生卡在了第一步,根本不知道是谁。
乔挽颜始终没有说话,姜祁云以为她是生气了,“我、我没有那个意思,不是你就不是你,我就是问问,又没有逼着你认下这件事儿的意思。那我先走了。”
话落飞快离开。
紫鸢顿了顿,“小姐,您没事儿吧?”
乔挽颜依旧没说话,内心却安排好了人选。
“就他了。”
紫鸢满脸不解,“啊?小姐您在说什么呢?什么他?”
乔挽颜忽而笑了一声,“没什么,就是选好了一只大傻羊。”
姜祁云从乔挽颜那离开之后便打算去找昨晚跟着自己去乔尚书营帐的小厮,其实他内心也很不理解自己昨天晚上为什么非要去找乔尚书,但喝的有点多了大脑一片空白。
转弯处,一个大红色的身影迎面而来。
姜祁云几乎是一瞬间侧过了身子,险些撞到来人。
沈舒玟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两步,刚要破口大骂却在看见面前之人的容颜之后,咽了回去。
姜祁云没好气道:“不长眼睛吗你?”
话落不打算多费口舌,打算离开。
沈舒玟伸手拦住了他,“等等!”
姜祁云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你想干什么?敢拦着小爷我的路,不想活了吗?你是哪家的?”
沈舒玟后面的手婢女高声道:“我家郡主是西陵荣亲王府的长女,你是何人?大幽之人都像你这般没规矩不成,见到我家小姐如此唐突冒犯!”
姜祁云冷笑一声,“我们大幽可不是如你所言,但小爷我却揣测,你们西陵之人都如你一般狗眼看人低。”
婢女怒瞪着他,“你!”
沈舒玟抬手,那婢女立即闭了嘴。
“你叫什么名字?”
姜祁云懒得和她浪费时间,抬手把她拦住自己的手打开径直离开。
沈舒玟回首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去查查,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
婢女立即颔首应下。
“那一位是静安侯府的小侯爷,祁云。”
沈舒玟回首,却见着一个眉清目秀冰肌玉骨的年轻女子。
静安侯府?那就是姜祁云?
她在路上便听说大幽京城有一位混世小魔王,脾性很是乖戾,一直很想见一见,却不想竟然就这么碰巧的遇上了。
“你又是何人?”
为何如此亲昵的称呼名字?
乔意欢走了过来微微颔首,“我是户部尚书府的长女,乔意欢,郡主叫我意欢便好。”
沈舒玟微微拧眉,乔意欢?
户部尚书府?
她记得户部尚书府好像有个女儿被誉为京城第一美人,就是这个?
这称号未免有些夸张了,莫不是散出去银钱自己封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沈舒玟语气高高在上,丝毫没将一个大幽尚书府之女放在眼里。
乔意欢看着远处姜祁云渐渐消失在视线内的背影,“我与他只是朋友,关系并非亲近,但我妹妹与他关系倒是很好。前些时日的花朝节,祁云还曾亲手送与我妹妹一整套的通草花,当真是让人羡慕这段友谊。”
沈舒玟拧眉,“你说的是真的?”
乔意欢神色泰然自若,“我与郡主从未见过面,何必骗你呢?只是随口说了一个事实,郡主若是不信那便不信吧。”
沈舒玟冷哼一声,“谅你也不敢!你妹妹在何处?让她来找我。”
乔意欢神情浮现一抹为难,“这......妹妹与十公主关系好,并不与我住在一起,而是与公主一起住在行宫内。我不方便入行宫去找她,怕是没办法帮郡主这个忙了。”
沈舒玟没再说什么,径直离开。
乔意欢退后一步将路让开,沉默许久才淡声道,“这位西陵的郡主,好似喜欢祁云。”
筱莹自然也是看出来了,“这样跋扈没教养的人,小侯爷定然是厌恶至极的。”
乔意欢没再说话,跋扈张扬之人定然嫉妒心也是可怕的。
乔意欢微微昂首转身离开,“不说这个了,殿下最近忙得很都不曾有空,今日西陵使团来了便更是没有空见我了。”
筱莹心中也跟着着急,这几天她去找过京元几次,想要问问太子殿下有没有时间,好让小姐见到殿下诉诉委屈。
只可惜每一次都是殿下操持围场事宜以及准备西陵使团的事儿没有空,一直耽搁到了现在。
“小姐别难过,殿下总不会一直忙着的。殿下如今事务繁忙,您这个时候去找殿下也不是个好时机,还是再等等吧。”
乔意欢思及此长出了一口气,罢了,不急于这一时。
❀
沈舒玟身边的婢女乔装打扮凑到了几个正在洒扫的宫女那儿,塞了一些银子唠家常,紧接着不动声色的切入正题。
待知晓自己想要知道的之后,才回了沈舒玟的身边。
“郡主,这消息应该可靠。那几个婢女是跟着御驾从京城来的,对于京城的消息不会不清楚的。”
沈舒玟冷哼一声,“本郡主就知晓,无缘无故过来跟我搭话肯定有目的。贱人,以为本郡主是个痴傻的不成,竟然敢把本郡主当刀子使!”
什么和小侯爷是朋友但关系并非亲近,什么小侯爷跟她妹妹才是关系很好,还送了一套通草花。
那通草花到底送没送她不知晓,但如今可以确定的是小侯爷对刚刚那个贱人很好,曾当众维护过她两次。
倒是对她妹妹见面就不对付,拌过嘴吵过架。
“郡主,这十有八九是乔家那两个姐妹不和,这姐姐想要利用郡主教训她妹妹。”
沈舒玟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男人维护女人,除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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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舒玟的一双杏眸好似升起愠怒的火焰,似乎是觉得自己被卑如蝼蚁之人戏弄利用而不爽,又或者对于一直很想见的人心中却有喜欢的人感觉到不悦。
婢女在一旁没敢说话,郡主也到了适婚的年纪,王爷和王妃几乎将满城的青年才俊画像都送到了郡主的面前,但却始终不见郡主松口定下哪个。
如今,是对那位小侯爷感兴趣了。
但静安侯府那位小侯爷是肯定不会前往西陵的,郡主日后莫不是要嫁到大幽来?
沈舒玟正在思虑如何教训那个不知死活的贱人,虽然她人在大幽,但是也咽不下这口气。
正苦恼着,忽而瞧见远处一道胭脂红色的云纱流仙裙出现在视线内。
她视线缓缓上移,只见那红衣女子款步走来,眉若远黛好似新月映在湖面之上,唇若玫瑰初绽鲜艳欲滴。
肌肤白皙如羊脂白玉,步履之间带着与生俱来的优雅贵气,好似九天之上的神女,携着无数缥缈云雾款款而来。
风廊并不宽,并肩两三个人的宽度,两方相遇便要一侧之人让路。
只是,乔挽颜一点让路的意思都没有。
瞧着陌生,再加上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十有八九就是西陵那位郡主了。
沈舒玟楞在了原地,此刻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世间竟有如此美人?
被誉为西陵第一美人的颜贵妃在她面前,怕是也要逊色沦为绿叶。
沈舒玟只觉得,眼前之人是一种能让所有人审美都统一的美。
震撼之余,才想到这样的美人被那位看见,怕是
乔挽颜不曾停下脚步,沈舒玟下意识的将路让开,待人走远了才回过神。
“她该不会就是那位被誉为大幽京城第一美人的乔家女吧?”
若她是,那静安侯府那位小侯爷是不是眼光有点问题?
沈舒玟直到此刻,鼻腔内还能闻到一抹淡雅的芳香。
“可要奴婢去查探一下?”
沈舒玟收回视线冷笑一声,“不必。这样的美人,活不了多久了。”
世间难能一见的美人,只可惜避免不了遇见那个疯子了。
❀
乔挽颜今日和鹤宝珠说过要回去营帐住一晚,此刻正打算从行宫回去。
“小姐,刚刚那应该就是西陵的郡主,奴婢瞧着她看小姐都看呆了呢!”紫鸢努了努嘴,虽然那郡主看的是小姐,但是她觉得自己特别有面子。
乔挽颜云淡风轻道:“一会儿把云瑶叫到我的营帐内,我想要请她帮我一些小忙。”
紫鸢不知道自家小姐想要做什么,也没多嘴,直接应了下来。
乔挽颜无意间看了一眼西侧的廊下,视线相对看见了一个陌生的面孔。
二人之间隔了不远的距离,但乔挽颜对上那视线,却一瞬间感觉到一抹毛骨悚然的不适感。
那道视线,带着极为危险的气息。
肆意无忌,不加以隐藏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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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黄色的光微微摇曳,洒出斑驳的光影。
紫鸢正在整理明日小姐进林场的衣服与首饰,因为要跟随太子等人去狩猎,穿着自然不能如平日里一般奢华。
云瑶手拿着一根糖人走了进来,“阿颜姐姐,你找我?”
云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紫鸢姐姐说姐姐要见我,我匆匆忙忙就过来了!”
语气中流露出来的乖巧与求夸奖让乔挽颜轻笑出声,“瑶瑶真乖。”
云瑶嘿嘿笑出声,稍许稚嫩的娃娃脸扬起甜美笑容,明眸善睐天真烂漫。
乔挽颜挥了挥手示意婢女下去,紫鸢也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守在门外,遣散了门口侍奉的婢女。
乔挽颜将一盘蜜饯推到了她的面前,“瑶瑶,姐姐有个忙想要你帮。”
“阿颜姐姐你说就是了,什么帮不帮的,你的忙就是我的忙!”云瑶拍拍胸脯仗义道。
乔挽颜语气带着淡淡的笑意,如沐春风让人不自觉的便放松了紧绷的神情被其蛊惑。
“姐姐想要一种可以让人意识不清的药。”
云瑶突然站了起来,在乔挽颜微许错愕的视线中直接将自己一直背着的布袋摘了下来,一股脑的倒到了桌子上。
她一脸认真的翻找着,嘴里还嘟嘟囔囔的,最后选中了一个黑色的小瓷瓶炫耀道。
“阿颜姐姐,这个东西可厉害了!里面的粉末掺杂在水中或者食物里,无色无味让人发觉不了。只要吃下了当场就会昏厥过去,六个时辰醒不过来不是问题!”
云瑶话落又道:“这个昏睡的时间有点短,不过我如今手里只有这个了。姐姐若是觉得不行,我还可以去做,不过材料可能得出去买!”
乔挽颜接过,“这个就够用了,瑶瑶你可真是姐姐的宝贝!”
云瑶搔了搔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
“你不想问问我是想要给谁用吗?”
云瑶摇了摇头,“那是姐姐的事儿,哥哥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做人不能太好奇!对了,我还有上次做的痒痒粉,也给姐姐。能用就用,不能用就先放在一边吧。”
云瑶是在乔挽颜这里吃过晚膳才又跑出去玩的,晚上不少闺阁小姐聚在篝火旁边说说笑笑,云瑶则是跟着郭荔澄一起玩叶子牌。
乔挽颜将不久前从云瑶那里拿到的药倒在了茶水中,晃动均匀之后才不紧不慢到,“紫鸢,你去请姜祁云过来,便说我有话要跟他说。”
不分青红皂白跑到自己这里来质问自己,以后莫不是姜祁云遇到任何不好的事儿都要第一时间想到自己?
正想着要选谁呢,他自己就巴巴地跑过来了。
若是不选择他,还真是对不起他这么怀疑自己。
话本中,在上林围场,自己也是如今日一样无意间与那陌生男子对视。
那陌生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西陵荣亲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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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真正的身份,是西陵太子。
话本中对他的描写并不多,乔挽颜也并不怎么了解他的经历都是怎样的,但却知晓一点。
这个人,是个不正常的。
营帐外,姜祁云的脚步声响起。
门口婢女进来呈禀,片刻后姜祁云走了进来,“找我?干什么?”
乔挽颜道:“你说我找你干什么?白日里没空理你,但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为什么没有证据便跑过来污蔑我?”
姜祁云抿了抿唇,少了几分气焰。
今日一整天简直是倒霉死了,后背上的鞭痕打的不轻,上过药之后还是有些疼。
本以为是乔挽颜打的,谁承想她那个反应一点都不像是她动的手,自己也就越发的奇怪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狗胆。
后来从乔挽颜那儿离开,又撞见了一个跋扈的女子,这一天简直是烦透了。
“和我道歉。”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的。”姜祁云老老实实道歉。
但,给乔挽颜整不会了。
她微微愣了一下,这就道歉了?
按照她对姜祁云的了解,不该是嘴硬即便错了也不承认错了吗?
这接下来还怎么进行?
“你就是这么赔礼道歉的?”
姜祁云重重的叹了口气,朝着她走了过去。看着她莹润如玉的容颜微微倾身将脸凑了过去,“那你打吧,打完了这事儿就算了了。”
乔挽颜:“........”
是她从来没有被人扇过巴掌,所以不懂得被人扇巴掌其实不疼吗?
这怎么还上赶着找自己打他的?
乔挽颜沉默片刻,“我打你做什么?我又不是那种无理取闹之人,我只是想要你一个态度。”
姜祁云耳朵嗡嗡作响,虽然离她不算很近,但那股清雅的香气还是充斥在鼻间。
她怎么这么香啊?
像是在花蜜中浸泡过一样。
甜而不腻,像是蜜饯一样。
“那你怎么能解气?你说就是,小爷我又不是那种玩不起的。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我自会承担后果。”
乔挽颜长出了一口浊气,“罢了,那你自罚三杯就是了。”
姜祁云没想到竟然就这么轻松,转身就就要出去找酒,却被乔挽颜给叫住了。
“你以茶代酒吧。你这个认错的态度我倒是满意,若是下次你还这么污蔑我,我定要你好看!”
“以茶代酒?”姜祁云挑眉问道。
乔挽颜神色坦然自若,“你喝多了就胡作非为,我可不想看见一个醉醺醺的人在我这里闹事儿。”
姜祁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茶壶,又看了一眼她。
沉默片刻,他问道:“你确定?”
乔挽颜微微颔首。
姜祁云眸光轻闪,拿起茶壶倒了一杯一饮而尽,紧接着又喝了两杯。
清茶入口,余香在口中四溢开来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下一秒,脑海中突然昏沉沉的,眼皮子像是被千斤坠下一般无力睁开。
浑身酸软无力,他看着乔挽颜微笑端坐着的样子,“我、我就知道你藏着坏心思.......”
身躯倒在地上彻底没了意识,乔挽颜笑眯眯的,“那还喝,真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陆今野。”
陆今野从门外走了进来,扫了一眼瘫倒在地上的姜祁云后收回视线,没说话等着吩咐。
乔挽颜淡定道:“把他放到床上去。”
陆今野没动,怪异的视线看向她,“你是疯了吗?”
乔挽颜:“?????”
“你才疯了!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呢?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刚乖巧几天又要当犟种是吧?”
陆今野黑着脸一把抓住姜祁云的衣领将人拎到了床上去,似乎是故意的,扔到床上的时候下了点力气。
若是姜祁云是清醒的,定要被扔的骂骂咧咧和陆今野打起来。
“今晚不用你守夜了。”
陆今野站在原地脸色更加难看,想要说些什么但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余光扫了一眼床上的人,看着他的视线越发的厌恶恶心,“我不要。”
话落他又道:“保护你的安全是我的职责,你别忘了我的性命和你的性命互通,我绝不会让你有一丝出现意外的可能。”
乔挽颜不疾不徐的走到了里面,抬手拍打了一下他的嘴,“多嘴!让你做什么你做什么就是,你若是如此不听话,下个月的解药别想要了!”
陆今野依旧没看她,“不要就不要。”
乔挽颜拧眉,一巴掌扇了过去,“你这个犟种!”
清脆的一道响声,陆今野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白皙的脸颊上浮现一道殷红的色彩,额前的碎发遮挡住他眼底的情绪。
陆今野的个子比乔挽颜高了一个头还多一点,但气势上乔挽颜一点都没输。
明明身处低位,但却指着陆今野的鼻子训斥:“我留你在身边是给我添堵的?你若是这么不听话,就别怪我教训你了。过了两天消停日子你非贱皮子欠教训是吧?”
乔挽颜骂的正起劲儿,下一秒看见他眼尾落下来的一滴晶莹剔透的小珍珠愣了一下。
“你、你哭什么?”
陆今野沉默片刻,“主子打的很痛。”
乔挽颜也沉默了,半晌,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废话,不痛打你干什么?”
陆今野:“.......”
真的......真的一点怜悯心都没有。
“哭哭哭,就知道哭,福气都被你哭没了!”
陆今野再次沉默,这一次是彻底沉默。
乔挽颜踢了一下她的小腿,“滚出去,不许在我营帐周围待着,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许管。若是坏了我的好事儿,我要你狗命!滚!”
最开始,陆今野一个巴掌不用挨就可以出去。
此刻,挨了两巴掌被狗血淋头的骂了一通出去了。
万籁俱寂,弦月半隐于乌云之后,夜,死一般的寂静。
整个上林围场安静了下来,除了三不五时巡逻的禁军侍卫,再无一人在外面乱晃。
两道身穿玄色衣服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一个营帐门口,防备的看了一眼周围发现没有人才轻手轻脚的撬开门走了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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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夜行视力绝佳,借着微弱的光芒看见了床边打瞌睡的婢女,点燃迷香片刻后推了推那婢女,见着婢女顺势倒在了地上后大着胆子走到了床前。
营帐内的采光并不怎么好,即便有扇窗户此刻也勉强看清床上躺着一个人。
二人上前用被子将人裹起来,扛在肩上迅速离开。
隔了多久,柜子的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
紫鸢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去柜子门口扶着乔挽颜出来,刚刚的人进来走到她的面前,她便提前闭气没有闻到一丁点迷香。
憋的她快要呼吸不过来终于见到人走了。
但是残留的余香还是让她有些晕乎乎的,倒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如今才有了几分力气。
紫鸢小声道:“小姐,这到底是什么人啊?”
“西陵世子,沈澈。”
紫鸢满脸费解,“西陵世子绑您干什么呀?您和他从未见过面,无冤无仇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您?”
乔挽颜整理了一下衣裙,“因为他有病。”
还是个不计后果的病人。
沈澈是个极度喜欢美丽之物的人,旁人欣赏美丽只是多看几眼赞叹几句,沈澈看见美丽的东西会好好珍藏起来,美丽的人会做成美人皮收藏起来,简直就是个脑子不正常的疯子。
话本中曾提及过一句,沈澈有专门的一间屋子用来存放他的收藏品。
屋子之大,堪比四五个永宁阁。
死在他手里的美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沈澈身为西陵太子,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但西陵的官员皆不敢将自己的女儿嫁过去攀高枝,实在是怕高枝没有攀到,还没了女儿。
而话本中,自己傍晚的时候无意间和沈澈相遇,便被沈澈当成了猎物。
当晚,那些暗卫便趁着紫鸢去如厕的空闲将自己迷晕绑走。
那一晚,她完好无恙的坐在一把椅子上。待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
一睁开眼,便是沈澈坐在自己的对面,仔仔细细的看着自己。
一看,就是看到了天亮。
没错,是纯看,连她自己看见话本中的文字之后都觉得匪夷所思。
不夹杂任何情绪,视线是纯粹的欣赏美丽。
若非紫鸢早上的时候看见自己不在床上告诉了爹爹,爹爹秘密派人寻找,怕是自己被沈澈看了一整夜之后,就要被他做成美人皮收藏起来了。
也不知道是哪里泄露了消息,乔意欢也知晓了这件事儿。
筱莹将这件事儿散播出去,事情闹大了乔意欢还语重心长的提议让自己嫁到西陵去,以免日后在京城被人编排失了清白受人白眼。
若非爹爹,自己或许真的就被和亲到西陵去了。
此次将姜祁云李代桃僵,她现在十分好奇沈澈的脸色。
最初,她也考虑过让乔意欢当这个羊,但是上次她已经领教过了。
做了话本中没写过的伤害乔意欢的事儿,会无缘无故的晕厥过去。
她可不想冒这个险,万一再次晕厥过去,她害怕沈澈这个疯子更加轻松的将自己绑走做成美人皮。
而另一边,行宫一处宫殿内。
沈澈一袭血红色长袍肆意张扬的从内殿走出,肤色冷白似雪步履间缓慢不羁。
剑眉斜飞入鬓容貌郎艳独绝,望着软榻上被被子包裹住全身的一团,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邪肆中带着危险的气息。
那是猎人看向无法逃脱的猎物之眼神。
侍卫上前将包裹住的被子打开,沈澈看见里面之人的一瞬间,笑容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东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两个暗卫也吓了一跳,难以置信的看着软榻上昏厥不省人事的陌生男子。
那的的确确是乔二小姐的营帐,为何从床上绑回来的人会是一个男子?
两个暗卫立即跪在地上惶恐不安的等着命令。
沈澈兴致陡然间全无,薄唇色泽殷红如血,“无用的东西。”
他的语气很淡,淡的如同一汪死水。
须臾,沈澈转身回了内室,浅淡的声线如云雾般四溢开来。
“自刎吧。”
近身侍卫问道:“世子,那榻上那一位.......”
内殿,再没有声音传出来。
侍卫没有再继续问,只是挥了挥手让人都退出去。
另一边,乔挽颜穿着玉白色的亵裙坐在软榻上,等着紫鸢将床上的铺盖都换了一整套后才慢悠悠的上了床安稳睡下。
不知是不是因为空气中还弥漫着迷香的余香,乔挽颜这一觉睡得极为沉,一夜无梦。
待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许久都没有度过这样幸福舒适的一晚。
“小姐,您醒了。”紫鸢见着床那边有了动静立即走了过去,一脸兴奋的开了口,“小姐,小侯爷、小侯爷他.......”
紫鸢实在是忍不住笑意,噗呲一声笑出了声后尽力平复心情才再次开了口。
“小侯爷被人扒光了吊在高架上,一大早上被巡逻的禁军看见匆忙送了回去。小侯爷当真是倒霉,比上次还要倒霉。上次还留着亵衣亵裤,这次干脆只留了一件亵裤哈哈哈哈......”
紫鸢笑的肚子疼,“奴婢听巡逻的禁军低声谈论,小侯爷醒过来的时候气的脸都黑了,嚷嚷着不许说出去。”
乔挽颜轻笑出声,“他竟然没第一时间冲到我这儿来,还真是稀奇。”
毕竟他昨晚都不省人事了,肯定是不知道去沈澈那里走一遭又被人扒光了吊在了高架上。
如此,肯定心里认定是自己做的。
不过姜祁云也真是够倒霉的,三番两次的被人扒光吊在高架上,也不知道第一次是谁这么优秀?
今日皇帝没打算召见西陵使臣,摆明了没把西陵放在眼里加以重视。
但有人唱红脸便要有人唱白脸,如西陵使臣团的路数一样,太子邀请了西陵世子和郡主入林场狩猎,随行的还有同龄的官家公子小姐。
乔挽颜,便在其中。
今日晴空万里碧空如洗,是个极好的日子。
乔挽颜赶到的时候稍微有些晚了,又在马场挑选入林场的马耽搁了一些时间。到了林场入口的地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但无非是太子和西陵世子之间不冷不热的虚假奉承。
鹤知羽注意到了乔挽颜的身影,见着她停在远处人群边上并没有过来的打算,开口唤道:“挽颜。”
沈澈闻及此言回身,一眼就看见了远处的身影。
视线牢牢地锁定,不再移开。
太子乃是人群中的焦点,众人听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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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乔挽颜一丁点彷徨无措的神情都没有流露出来,而是脸上浅淡笑容盈面,看上去便优雅得体又带着无害的孱弱娇媚。
姜祁云皱着眉盯着她,视线跟着她一路从左到右,但却不见乔挽颜看他一眼,心中更气了。
就知道她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把自己迷晕了扒光吊在高架上,这是一个世家贵女能做出来的事儿?
他到现在都觉得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乔挽颜经过沈澈的时候,发间的发带被清风吹起又落下,划过他的颈侧。
沈澈觉得心有些痒痒,这样惊世罕见的美人,便该成为一张美人皮被好好地珍藏起来,永远保留住她的美才是不枉降生在这个世上。
“送你的弓怎么没拿上?可是忘了?”
乔挽颜顿了顿,“那把弓.....殿下,是我不小心弄坏了。”
鹤知羽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无妨,弦断了还可以修补。午后得空了你让紫鸢将弓送到京元那儿去,他会重新修补好的。”
乔挽颜神情浮现一抹不安,似乎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鹤砚礼慵懒肆意的声音响起:“不是弦断了,而是弓一折为二断了。磕磕巴巴的样子,如实说就是了,用得着害怕吗?”
鹤知羽神色微沉。
鹤砚礼又道:“本王一时手误弄折了那把凤凰弓,皇兄应该不会生气吧?”
鹤知羽面上依旧云淡风轻,鹤砚礼弄断的凤凰弓,挽颜却说是她不小心弄坏了,为何要维护他?
鹤砚礼看着鹤知羽依旧淡定从容的神情,却能猜到他内心是何等不痛快。
“无心之过,孤岂会生气?只是挽颜今日入林场没有合适的弓,实在是因为这无心之过而错失了乐趣。”
字字不在意,但字字都在点鹤砚礼。
但鹤砚礼却好似没听出来其中阴阳一般,抬了抬手便见墨萧将一把存放在木盒内的弓拿了出来送到了乔挽颜的面前。
“这是王爷答应补偿给二小姐的逐月,还请二小姐莫要嫌弃。”
众人一阵倒吸气的声音。
不论任何人,收到这被誉为天下第一弓的逐月,都和嫌弃扯不上一丁点关系吧?
璟王未免也有些太大方了,随手一个补偿便是如此名贵的弓。
沈澈扫了一眼被乔挽颜接过去的弓又看向她的容颜,神色晦暗如深渊。
沈舒玟啧啧轻叹,“本郡主就算是在西陵也听到过一些传言,璟王如此大方倒是和传闻中不太相符啊。不甚弄坏了她的弓,何须送赔礼呢?璟王不该看着她不开心才开心吗?”
鹤砚礼冷鹜的视线看了过去,“一把弓而已,本王想要让一个人不开心,焉会用如此上不得台面的幼稚法子?”
沈舒玟冷哼一声,“一个大臣之女,想要收拾如同碾死一只蚂蚁般简单,装什......”
沈澈一个眼神递了过去,沈舒玟立即闭了嘴,双眸垂下安静了下来。
外人看来,沈舒玟对于兄长是极为恭敬的,全然想不到是因为沈澈乃是西陵太子,又因为性情过于无情阴冷,而心中惶恐不敢造次。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沈澈淡声道:“家妹素来口无遮拦,还望璟王莫要怪罪。不过这位姑娘倒很是幸运,竟然能拥有天下第一弓之称的逐月。不知,我可否有这个荣幸知晓姑娘的名字?”
姜祁云阴阳怪气道:“知道又能如何,不知道又能如何?你是西陵人,不日也要离开大幽回到西陵。日后再也见不到的人,知道名字有用吗?”
沈澈看了他一眼,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不知为何,姜祁云看见了他脸上闪过一丝嫌恶的神情。
不是,自己和他是第一次见面吧?为何会嫌弃自己?
有毛病吧这个人?
乔挽颜注意力没在那几个人的身上,仔仔细细的端看着手里的逐月。
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弓。
太子送给自己的那把凤凰弓是好看的,一看便是所有女子看一眼便会喜欢的那种类型。
但手中的这把逐月虽然不如凤凰弓那般华丽,但弓身精致鎏金勾勒,弦丝仿若银霜在阳光之下散发出熠熠辉光。
未发一箭,却气势磅礴。
乔挽颜看的专注,很是喜欢。
只不过,她不甚注意那些人,那些人倒是将注意力似有似无的看了过去。
尤甚鹤知羽,常年云淡风轻泰然自若的神情,此刻脸上的阴翳压都压不下去。
鹤宝珠虽然身为公主,但是此刻这种神情也没往前面凑,站在一边欣赏着眼前戏剧性的一幕。
怎么说呢,她虽然知晓挽颜这种美的几乎不真实的女子是一定会受人喜欢的。别说那些男人,就是自己一个女人都被迷的不要不要的。
对于好色,其实有时候女人比男人更喜欢欣赏美女。
但她们女人欣赏美女是纯粹的欣赏,不夹杂一丝低俗恶意的那一种。
可眼下,这个画面实在是触发了她这个乐子人的癖好。
太子脸色难看,平日里见到他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好像天塌下来都看不见他脸上出现一丝一毫的慌张神情。
但是此刻,他的脸色黑的吓人,属于她凑近都不敢看他的那种可怕。
反观璟王,她虽然是穿越来的,原主对于京中事宜也并不了解。但是这么长时间她多多少少的也知晓璟王和挽颜之间的事情,这种浅显不易擦觉的的得意,实在是像极了宫斗电视剧里恃宠而骄的贵妃。
说恨,就是打死她她都不相信。
鹤家这两兄弟,有点意思,真有点意思!
这谁能想到啊,来了古代也能看到电视剧?
她爱他,他爱她,他也爱她。
沈舒玟看向姜祁云,“兄长只是好奇问问,你为何这么凶?”
姜祁云冷哼一声,不愿搭理她。
“多谢王爷。”乔挽颜忽而开了口,这短短的四个字,鹤知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姜祁云又是冷哼一声,“拿着这么好的弓又不会射箭,进了林场也是发挥不到逐月的作用。”
乔挽颜微微顿了顿,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着他的神情满是错愕与委屈。须臾,她垂下眼帘羽睫轻颤,殷红的唇瓣轻轻咬住,像是被夏雨打湿的娇花,惹人无尽怜惜。
“小侯爷说的是,我太笨了拿着逐月也是浪费了这么好的弓。”
姜祁云一下子傻住了,急道:“我、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鹤知羽拧眉,本就积在心底深处的不爽此刻都倾泻在了姜祁云的身上。
“身为君子当怀仁厚之心、守狭义之道,焉有欺负女子之行?姜祁云,挽颜不过是个弱女子,你何故三番两次当众欺负她让她下不来台?!”
沈舒玟幽幽道:“大幽太子莫不是太过于维护这女子?身为勋爵公子就是说她两句又能如何?怎的便如此娇气?”
姜祁云沉声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你不识好歹!”
鹤知羽训斥道:“和她道歉!”
乔挽颜声音清浅,潋滟的桃花眸含着春水,说不尽的柔弱无骨。
“殿下,不必了。西陵郡主说的是,小侯爷乃是勋爵公子,我只是一个大臣之女,小侯爷说我我受着便是。”
鹤知羽心中纵有千般不满,但看着她这副委曲求全的样子还是语气温和如水,“别怕,孤是太子,大幽不似西陵一般。天子脚下,众生平等。”
“道歉!”
对于乔挽颜语气温柔,对姜祁云的两个字便是赤裸裸的不耐。
极度反差,偏生姜祁云自己看着乔挽颜委屈巴巴的样子也觉得自己有点不是个东西,太过分了。
不对啊,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啊!
她不该骂自己两句,不爽了再扇过来一巴掌吗?
怎的这么委屈啊?
他刚刚那一番话和从前相比,也没多过分啊?
“是小爷我错了,你莫要生气。”
乔挽颜微微颔首,握着逐月的手攥的死死地,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按理来说,若一切都如话本中的走向,今日这场戏便该是沈舒玟冲着乔意欢说出那些让她下不来台的刻薄话语。
而太子和姜祁云,则纷纷维护乔意欢。
但如今,这场戏的主角成了自己呢。
故事中,沈舒玟是个跋扈不讲理的恶毒女配。
而恶毒女配和恶毒女配自然是惺惺相惜,拥有共同的敌人,也就是故事中的女主。
所以此刻沈舒玟对于自己的攻击,远远不及话本中对乔意欢的。
嘴欠让自己‘下不来台’的,自然也就成了姜祁云这个大傻羊。
乔挽颜视线落在远处的乔意欢身上,隔得远她看不清乔意欢脸上的神情,但她知晓,那一定很有趣。
可惜了,按照话本中本该有的走向,被太子教射箭的会是她,一会儿进入林场跟随在太子身边的,也是她。
但如今,她不会射箭有什么理由进入林场呢?
不争不抢,就是死路一条。
想当与世无争,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就注定要被自己踩在脚下。
姜祁云:“你一直盯着她看做什么?她脸上有花啊?”
沈澈须髯若神的容颜澄澈干净不夹杂一丝污秽之意,“二小姐生的好看,我移不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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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挽颜对于所有人的视线都可以做到泰然自若,但唯独被沈澈看着,总觉得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害怕。
害怕沈澈把自己皮扒了。
乔挽颜心底里想要躲避沈澈的视线,身体也是这么做的。顺势躲在了离她最近的姜祁云后面,要扒皮就先扒了姜祁云的皮吧。
姜祁云长的也很好看,美人美人,也没说美人必须得是女的。
姜祁云微微愣了一下,偏过头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像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刚发生的乔挽颜,内心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陡然间升起。
片刻后,姜祁云微微昂起下巴,不满防备的视线盯着沈澈。
乔挽颜是生的好看,但是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毫不避讳的看着她,怎么看都觉得让人不舒服。
就像、就像是自己家的人被外人欺负了一样。
同为大幽子民,大家也算是一家人。
鹤知羽自己都没有发现,看向姜祁云的视线含着尖刀一般的戾意。
但心里潜意识的就开始辩解,她和姜祁云是个冤家,互相都讨厌对方。此刻躲在姜祁云身边,无非是姜祁云离她更近。
但心底里另一个想法又陡然间升起,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总会找信得过之人。
从前,她遇到委屈与害怕都是躲在自己身后!
鹤知羽余光扫了一眼鹤砚礼的神情,复杂的情绪略微缓和了一些。
嫉妒之意都快从眼睛里溢出来了,心浮气躁上不得台面。
沈舒玟见此双眉紧蹙,不是说互相不对付吗?
众人见此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刚刚上演的一幕怎么乱七八糟的?
但不论吵的多乱,都是围着乔二小姐乱起来的。
果然,果然红颜祸水。
鹤知羽沉声道:“时辰也不早了,御驾来上林围场狩猎乃是我们大幽的习俗。强身健体亦求佑护山川。今日既相逢聚集于此,但请二位以及西陵众位一试身手,品我大幽风情。”
林场的面积很大,众人进入林场之后便没有都聚集在一起。
但乔挽颜被鹤知羽一句话带在了身边,身为大幽太子自然没有人敢多说些什么置喙些什么。
沈舒玟是和乔挽颜在后面,厌恶的视线上下打量着她,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
乔挽颜捂着嘴身体朝着沈舒玟那边倾,沈舒玟以为她是想要和自己说些什么,便将耳朵凑了过去打算听听。
“你眼睛有毛病吗?为何总是偷偷看我?要是眼睛有毛病,我可以帮你抠出来。”
沈舒玟愣住,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在她的两次见面下,她觉得这个女人是那种走两步轻咳走三步无力的弱女子。性子绵软好欺负,除了美貌一点出彩的地方都没有。
委曲求全,忍气吞声,被人欺负了都不敢反击回去,只会偷偷抹眼泪的那种人。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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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舒玟再次细细的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这个女子,觉得自己的认知那是相当的错误。
不过她怎么想,都觉得刚刚自己是听错了。
乔挽颜看着她不敢置信的样子又伸出食指指了指她,樱唇轻启却没有发出声音。
沈舒玟一下子忍不住了,大声质问,“你说谁蠢货呢?!”
乔挽颜满脸不解,“哈?郡主在说什么呢?”
鹤知羽回首看了一眼却没有开口的意思。
沈澈训斥道:“胡闹什么?”
沈舒玟就算是在西陵,那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但唯独怕这位假兄长。
憋憋屈屈的将委屈吞了下去,恶狠狠地瞪了一下乔挽颜。
乔挽颜却没打算忍气吞声,浅声问道:“郡主为何要瞪我?是我哪里冲撞了郡主吗?若是,郡主直说便是,我定然会和郡主好好道歉的。”
沈舒玟指着她那张柔弱无害的脸气的脸都红了,“你、你.......”
无耻,无耻啊!
看着一个娇滴滴踩死一只蚂蚁都不敢的弱女子,怎么就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语?
怎么,怎么就能这么淡定的污蔑别人?
太无耻了!
乔挽颜见着她气的要炸了,收回视线垂下眼帘,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前方马匹尽数驻足,鹤砚礼嘴角勾起一抹浅淡不易察觉的戏谑笑意,演上瘾了。
若论跋扈,那西陵郡主远在乔挽颜之下。
当了十几年的骄纵跋扈大小姐,自然是知道怎么气人的。
沈舒玟接触到沈澈的视线,再次憋屈的将委屈咽了回去。
沈舒玟这次狠狠地白了一眼乔挽颜后不再看她,再理这个女人她就是狗!
眼下先忍着,早晚她要欺负回去!!!
一定!!!
鹤宝珠放慢了马的步伐插在了乔挽颜和沈舒玟之间,见着沈舒玟看过来率先一步白了她一眼后立即收回视线,不给她瞪回来的机会。
沈舒玟:“?????”
大幽人都有病吧?
鹤宝珠刚要和旁边的乔挽颜说话,便忽然间瞄到上方一道绿色的影子。
下意识的伸手接住,旁边的乔挽颜几乎是一道凄厉的惨叫,鹤宝珠才看清手中双手握住的东西是什么。
是一根绿色的大辣条啊。
鹤宝珠不怕这个东西,随手就要扔出去好好地安慰乔挽颜不要怕。但不成想没甩好,蛇直接被甩到了沈舒玟的怀里,顿时又是一声惨叫响起。
旁边的侍从立即将那条蛇扔了出去,而沈舒玟也脸色惨白一片像是丢了半条命一样坐在马上怀疑人生。
才进来林场不过短短时间,为何这么累?
心累。
“对、对不起啊。”鹤宝珠身为从小被教育做错事要道歉的乖孩子,老实的给人道了歉。
沈舒玟摆了摆手,眼睛一睁一闭晕了过去。
沈澈淡声道,“送郡主回去休息。”
武婢稳稳地接住了从马上掉下来的沈舒玟,朝着沈澈那边恭敬应了一声,将沈舒玟重新放在了马上,牵着马往林场的出口走去。
乔挽颜抿了抿唇,好倒霉的人。
乔挽颜从紫鸢那儿拿来一把伞,在枝叶繁茂遮蔽阳光的林场内撑起了伞,害怕又有什么东西落下来。
她这辈子最怕那些没脚的和脚多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男人的胜负欲来的很是奇怪,林场内的动物很是凄惨,露头就秒。
乔挽颜看了一眼那些被侍卫们抬回来的猎物,心中也有些跃跃欲试。
只要出现的动物全都被他们射杀,就连一个小兔子都不放过,乔挽颜虽然会射箭但是到底还是第一次进林场,反应能力自然没有那些习过武的男子速度快。
鹤知羽似乎注意到了,待姜祁云搭箭拉弓要射向远处灌木丛后面的一只鹿后,被他阻拦住了。
“挽颜,你来试试。”
乔挽颜顿时心中一喜,接过紫鸢双手送过来的一支羽箭搭箭拉弓瞄准了远处的一头鹿。
鹤知羽看着她手里拿着的逐月,神色晦暗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握着弓身的手微微用力,关节处青白一片。
众人没出一点动静,纷纷注意着乔挽颜以及远处灌木丛的那头鹿。
便是姜祁云,此刻也没有故意搞破坏,安静的等着乔挽颜射出自己今天的第一支箭。
一道破空声响起,远处的小鹿怦然倒地。
“挽颜你好棒!”鹤宝珠第一个欢呼道。
乔挽颜丹唇轻启嫣然一笑,欢喜道:“殿下,你看见了吗?我射中了!”
鹤宝珠第一时间观察了几人脸上的微妙情绪,意料之中但还是觉得好看。
热闹,太热闹了!
之前刚来的时候一天只知道谨小慎微维持和原主一样的行径,但是如今习惯了才注意到这些人和妹宝之间的小互动小情绪。
果然,吃瓜是最美好的事儿!
鹤知羽双眸含着暖意,“做的很好。”
他唇角噙着笑容,短短四个字犹如山间清泉一般温润柔和。
对待乔挽颜的话始终耐心回复,端的一副温雅之意却不失天潢贵胄的强大气场。
“是殿下教得好!”
鹤砚礼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射出一箭正中远处那头鹿的头顶。
虞卒过去抬鹿的时候,清楚的看见了那头鹿的头顶被羽箭射穿了。
远处一只老虎的身影闪过,姜祁云立即兴奋起来。
围场内的大型猎物并不多,主要原因也是因为皇帝会出现在围场之内,太过于凶猛的猎物是不允许出现的。
但狩猎的乐趣便是探寻未知的兴奋,猎杀凶猛的野兽。
是以乔挽颜清楚的看见了那群人对于突然出现的猎物很是期待。
“京元,你带着护卫跟随在挽颜身边。”
鹤知羽握住缰绳嘱咐道。
京元不放心,“属下一个人去保护二小姐便是了,若是带着人都去了殿下怎么办?”
太子殿下乃是万金之躯,若是不幸遇到什么危险那该怎么办?
野兽也就算了,万一有人趁乱伤害到殿下呢?
身为储君,遇到的腌臜事儿数不胜数,他身为东宫侍卫统领不得不担心。
“无妨,照办便是。”
沈澈没有驭马疾驰离开的打算,“大幽太子不妨放心前去吧,我会留下来保护二小姐的。我身边的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卫并不少,护住一个弱女子不成问题。”
乔挽颜当即拒绝,别偷偷摸摸趁人不注意把自己皮扒了。
“让姜祁云陪着我吧!”乔挽颜忽然提议。
姜祁云微微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我?你、你确定要我留下来陪着你?”
乔挽颜点了点头,那是当然的,既然肯定要选择一个肯定要选择姜祁云而不是这个危险的西陵太子。
她才不要一直跟在太子身边呢,万一一会儿太子要留下来陪自己怎么办?
她隐隐记得话本中入林场这段剧情,太子一直将乔意欢带在身边。
因为乔意欢也要跟着去围猎那只老虎,太子便并没有让她在安全的地方等候,而是将她一路带着。
但,接下来太子会遭遇刺杀。
刺客们知晓太子重视乔意欢,便将所有的伤害都加注在了乔意欢的身上。而太子为了救乔意欢,被一支毒箭擦伤。
即便迅速吃了解毒药,却依旧没有抵挡得住毒液蔓延全身。
京元抓住了一个刺客逼问出可以用鲜血暂时压制毒性,乔意欢便毫不犹豫的以血给太子服下。
待出去之后,所有在上林围场的医者都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毒。
太子险些命丧黄泉之际,乔意欢独自去了药师谷将云珩请来,如此才算解了太子中的奇毒,也是因为这件事儿让皇后松了口不再阻止太子迎娶乔意欢。
而乔意欢和云珩关系颇为熟络的消息也眨眼间传遍了京城,从前席面上无人理会的人也成了不少人主动交好的存在。
只是如今,乔意欢根本没有进入林场。
而自己,也提前准备好了血包。
她才不要把自己身上的哪一块肌肤割开放血,若是要割自己的,太子不如就这么死去。
乔挽颜无视沈澈的视线,虽然大幽太子突然遭遇刺杀的事儿很令人生疑,但是确实和西陵之人没有一丁点关系。
下手刺杀的,是前朝余孽!
背后之人手段极为狠戾,派出去的刺客都服用了毒药,被抓住留活口等着盘问的那些刺客还没有撑到被带回去盘问,便尽数毒发而亡。
一丁点线索都没有留下,若非话本中提及了一句是前朝余孽的手笔,怕是连她这个看书之人都不知晓到底是哪方人动的手。
鹤知羽有些犹豫,乔挽颜立即道,“我希望殿下可以猎到那只老虎,听说虎皮做成的毯子很暖,殿下可以为我猎到那只老虎吗?”
赶紧走,别一会儿把刺客都引到这儿来了。
太子是话本中的男主角,和乔意欢一样注定不会死。但自己会啊,别把自己连累进去了。
鹤知羽没了拒绝的理由,鹤砚礼本想留下来的也打消了念头。
留在此处安全,有姜祁云在也不会发生什么事儿。
前提是,她不要乱跑。
沈澈没打算前去,他对狩猎并不感兴趣,进入林场的唯一吸引力也无非是这里有个让他感兴趣的人。
姜祁云拧眉,抬手用披风挡住了乔挽颜的脸,“你总是看她做什么?别跟我说因为她好看,她好看也不是你一直盯着她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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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祁云愣了一下,一时语噎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这句话。
他微微偏过头看了一眼乔挽颜,却见乔挽颜双手搭在自己的胳膊上往下压,露出来那张精致无瑕的面孔来。
“世子总是这样盯着我看已经给我带来很大的困扰了,我与小侯爷是好友,他帮着我说话理所应当,并未有激动之意,世子莫不是看错了?”
沈澈微微一顿,看着她许久,最后浅笑一声,“是在下唐突了,二小姐莫怪。”
姜祁云见此冷哼一声,但却对于刚刚乔挽颜说的话高兴又不怎么高兴。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脑海中散开,让姜祁云觉得有些烦躁。
好友?
沈澈已经收回视线,倒是姜祁云有一搭没一搭的偷偷瞧着她。
但乔挽颜压根没注意到,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远处。虽然林场枝繁叶茂,已经看不见太子如今在什么方位了,但是只要有动静这边必然能听见,
这帮刺客怎的还没有来?
磨磨唧唧,别时间长了自己早上让紫鸢装着的鸡血臭了。
臭了的血被太子喝下去,应该不会加重毒药的毒性吧?
乔挽颜细细思虑着,想着也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毕竟太子是天道男主,即便中了毒药也是死不了的。
走走过程罢了。
“喂,你要不要喝点水?这个水袋是新的,我还没有动过。”姜祁云看似漫不经心的将水袋递到半空中。
乔挽颜只是看了一眼后便伸了手,只不过不是去接那水袋,而是接过紫鸢递过来的水袋。
“你自己喝吧,我有加了百花蜜的蜜水。”
姜祁云有些尴尬,明显的看见了她眼中略微有些嫌弃的神色。
他在干什么?
这不是贱得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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