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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皆是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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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前总会有几只看不清模样的鸟儿一掠而过,白术也在屋里日日掰着指头去算日子。几日前,长平郡主回宫非要带走王府里一个丫头。如今她不在王府里住着了,倒还有些想念她。

墙角的枯枝时不时被风吹落,经了陈珂一事她心里还是有些发慌的。那陈家小姐倒也知趣,没再叫人传出什么闲话来。若是真同那些死了心要挤进王府的小妾那般,她一时恐怕也应付不来。

“王妃,喝完热汤暖暖身子吧。这冬日里的风总是要把人吹透了一般!”小稚端来一碗热汤放在桌上,便站在一旁来回搓着有些发红的手。

小稚虽说是把手藏进了袖子,但这点小动作怎能逃得出白术的眼睛。她将手里的汤婆子塞进了小稚手里,眉眼弯弯,宠溺地说道:“等过了正旦,我便安排你同元将军的亲事。”

小稚羞红了脸,不再说话。

白术端起碗正准备喝时,似乎发现了什么。她抬头问:“这是当归鹌鹑汤?”

小稚点点头,随后便为白术介绍起了这汤药的功效。

“王妃,这当归鹌鹑汤活血养颜,又能为您补气血,对身子好。这汤还是小稚求着老嬷嬷交给我的呢,您可得多喝点!”

白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并未多问。

她坐在桌边小口小口地喝着汤,心思却早已不再这碗汤上了。

“如今算算,东离使者也该到定州了吧?小稚,今个初几了?”白术放下手里的青瓷云龙荷叶碗,柔声问。

“王妃,今个初七了!”

“才初七?看来是我着急了,倒也还有几天。”白术叹了口气,手指还在刚才那只碗上来回摩挲。青翠欲滴的祥云荷叶碗?是龙泉窑的?白术仔细端详着眼前的这只碗,嘴角也是不住地上扬,果真是越看越欢喜。她向来是不喜欢姑娘家那些衣裳首饰,唯独对着些瓷器格外偏爱。

眼前对着一只碗入了迷的王妃倒也是叫小稚开了眼界,她轻声道:“看来王爷这次这碗选得是格外顺王妃的心意啊?”

白术放开手里那只碗,转身便问:“这碗是王爷选的?”

小稚可劲地点头,还不忘在一旁替王爷说好话,“听闻这时今年龙泉窑供上来的新瓷,成色、形态都是一等一的上品呢!是王爷特意从皇上那里讨来的呢!”

女子看着那碗陷入了深思,他是怎么知道她喜欢这些个物件儿的?这事可是连秋姨、小稚都不曾知晓的。她送了这么一个贵重的瓷碗,那自己又该回给他什么礼物呢?他的心思比她还深,什么都藏着掖着,也看不出他对什么东西上心。

是啊!他什么都要藏着掖着,可对她倒是倒是还算得上坦诚。毕竟有些事情在他心里不愿说,便也不好再刨根问底。但是之前她问,他都会逐一相告。想到这里白术满意地点了点头,叫小稚去拿针线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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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回转着手里的瓷碗,心里甜滋滋地,又多喝两碗热汤。

“王妃,这是要做什么?”小稚守在一旁看了半天,也不明所以。

“做香囊!”

“如此一来,王爷便不用整日熏香了。腰间坠一枚锦绣鸳鸯,倒也不用担心外边那些莺莺燕燕的。”白术拿起一团锦线,转头向小稚解释道。

小稚站在一旁思虑良久,缓缓道出一句:“那小稚也给元将军做上一枚香囊?”

“做!必须做!”

得了王妃如此肯定,小稚便也下了决心。

只不过,之前秋姨就嫌弃白术的女红差。她虽然有些担心,不过看着身旁整张脸上都写着认真的小稚,她也总算松了口气。奈何,小稚只不过是坐在白术身旁仔细地照着白术的手法在学。

直到半个时辰后,白术看来一眼小稚的刺绣这才意识到是自己草率了。自己说过的话,当然是要咬着牙干完的,她决定先闭上眼睛歇了一会儿。

白术靠在软塌上,迷迷糊糊地便闭上了眼睛。面前一片漆黑,时不时有些光亮闪现,当她再往深处看去,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棋盘,里面纵横交错,她伸手却也触碰不得。她拼命地挣扎,在棋盘上来回游走,大汗淋漓。

“夫人?夫人!”

白术是在穆良延呼唤中醒来的,她两眼汪汪地望着他,想要伸手抱住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手是被那团锦线给缠住了,她尴尬一笑,低下头。穆良延宠溺一笑,没说话,只是笨手笨脚地帮白术拭去额头上的汗珠。

“没想到嫂夫人竟也如此,难怪王爷一定要尽早回来呢?”

远远望去,元贺冉一身玄衣正靠不远处的门前,有些戏谑。

白术见眼下丢死人了,直接抓起穆良延的斗篷将自己的脸给捂住了。

小稚匆匆走来,见眼下场面尴尬,拖着元贺冉离开了青昭堂。元贺冉只得怏怏地跟在小稚身后,小声问道:“宁儿,这是想念为夫了?”

“宁儿?”

小稚忽然停下了脚步。

“众人皆唤我小稚,元将军为何唤我宁儿?”小稚仰头看着眼前的玄衣男子。

那玄衣男子轻笑几声“正是因为他们皆唤你为小稚,所以我才要叫你宁儿,只有这样才显得为夫是独一无二的啊!”

王妃为她取名“稚宁”,别人也都唤她小稚,连她自己都快忘了自己的名字。自幼时她被人拐骗到庄子上,便再没有人在意她了。只有元将军时时记挂着她,为她送药、带她亲自去军营里看排兵布阵、带她买胭脂水粉。

元将军不似王爷那般沉稳,他喜欢时不时的开玩笑,可玩笑里又带着关切。

她仿佛已经没有办法在抵触他了。

她该是爱慕元将军的,从不止是因为他是将军。

——是他愿意将稚宁放在心上。

“还有!叫哥哥!”

青昭堂

穆良延拾起地上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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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术就在软塌上做得端端正正地,如同一个小娃娃一般,看着穆良延收拾那些杂物。这一刻,她仿佛觉得他们同乡下的平常夫妻无二,她就这么看着他就心满意足了。她嘴角忍不住地上扬,露出仅有的那颗小虎牙,“穆良延!”

半蹲在地上的穆良延回头望向她“嗯?”

白术向他竖起了巨指,“好样儿的!”

这几日来没有烦事扰心,白术吃饭时脸上便也多了些笑颜。她端着那只青瓷云龙荷叶碗爱不释手,倒也没忘了为他多添了几箸菜。

“看来王妃这碗用得很顺手嘛?”

话语间,白术又往他碗里塞了几箸菜,连声道:“王爷亲自挑的碗臣妾自然是用着顺手的!”

明明只是两个人的饭桌,这欢声笑语倒是接连不断。

这样的普通普通日子便已经足够了,但是这世上总有些东西是迫不得已的。比如是他那刻怀着家国天下的心,亦或是她为至亲寻常真相的决心。

轻枝着轻雾,散尽是人间。

用完晚膳,照例穆良延便去了书房。白术去清晖苑陪着师兄师嫂小坐了一会儿便又回到了自己苑里。白日里那个梦倒是叫她好生劳累,浑身似是沾上了什么黏液一般,浑身难受。她便叫小稚准备了水沐浴。

在沐浴的内室里,热气蒸腾飘散在屋子里。白术随意地靠在混堂边肆意地拨弄地池中的水,只觉得整个身子都轻巧了。一个小婢女提着竹篮走近往池中铺撒了一些花瓣,她从池中伸出玉臂,指尖在几朵花瓣上轻轻跳跃,是柔情,是自由。

此时既是寒冬,新鲜的花瓣寻常人家自然是寻不到的,不过摄政王府里有倒也并不稀奇。以前白术同秋姨在乡下竹屋没有这些娇贵的花瓣,便是只好寻些艾草来泡泡的,所以身上也时常沾着一些药草味。如今用了这府中的鲜花,确实是比艾草柔嫩些。

白术在混堂里泡了一会儿,便开始思忖要穿哪件衣裳。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试一试上次在锦绣堂看上的那件炽红襦裙。

“反正屋里也暖和,穿薄一些便薄一些吧!”白术拂去胳膊上沾着的花瓣,自言自语道。

白术穿好衣裳,便老老实实地坐着等着婢女给烤头发。她摆弄着那明艳的红袖,有些好奇,这穆良延怎么逢人就说红色喜人呢?也不知他今夜回不回屋?

婢女下去后,白术一身红裙站在铜镜前。

虽然看不见整个身子,但是见着上边半个身子倒也算看得过去。“也不知那老蠢夫,有没有机会夸赞本王妃一番?”

穆良延站在她身后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如今他在她口中已经是个老蠢夫了?那她还在期待着老蠢夫去夸赞她一番?穆良延俯身抱住白术,头靠在她左肩上,低声道:“老蠢夫这就来夸赞王妃娘娘了!”

“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王妃这一袭红衣,为夫甚喜!”穆良延低着嗓音,有些沙哑道。

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出他的喉结在她的肩颈上滚动,听了这话自然是不胜欢喜的,可不知为何觉得这屋里热得有些烧脸。白术转身蹭到他那间天青色的外衣上,企图凉快一点。却不成想竟将自己送入虎口了。

他挑眉,眼含笑意,带着几分暧昧。

随后便开始放纵,直接莽撞地吻住了她的唇瓣,一只手拦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轻抚着她那刚刚烤干的青丝秀发,自颅顶至后肩。此情此景,他已再顾不上别的事情了。只听在间隙中听得白术一句:“眉间烟雨,皆是吾生。”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凛凛黑夜里只有屋中还带着些昏暗的光亮,见屋内两个身影混成一团,门外候着守夜的小婢女便也知趣地离开了。

穆良延早就发觉白术身子凉,容易受寒,便日日叫人把屋中烘得极暖。如今看来,当真是烤得极暖。那尊八角熏炉里还闪着点点火星,烤的正旺。

他缓缓从她的唇上离开,声音极低地说了一句“确实有些过于热了……”

那声音模糊不清。

白术勾着男人的脖颈,迎着屋内有些昏暗发黄的光仔细看着眼前的男子。那张脸轮廓清晰,颧骨也格外的突出,那双眼睛更似是深邃到看不见底的山谷一般,但在光影的照耀下也闪着几星光亮。

她忍不住伸出手指一点点地去试探、触碰。

她的指尖还是有些发凉的,轻轻划过他的眉毛、眼角再到他的下颌,温温凉凉,似四月春风拂过,又有些叫人捉摸不透。

他在她耳后轻吻,这才清晰道:“蓁蓁,为我跳一支舞吧!”

“只给为夫一个人看!”他又继续补充道。

她颔首。

蓦地,便从他身上起身,连连向后退却几步。

抬臂时,那赤红长裙的宽袖从手腕一直滑落,堆积在肩肘处。如冰雪般肌肤也都展露出来,那只手在烛光下不断变换,是兰花手亦或是什么剑指,不过短短片刻身姿早已变化千种。

穆良延也从怀中掏出一只八音陶埙,在白术起舞时应景而起。他吹的不是什么有名的曲子,只是从前行军打仗时学来的寻常调子。这调子不似乐府调子那般迂回九折,从始至终都是低沉婉转的。

如逢山间幽谷,入林间深处,可闻见青山旧色,也可听见竹见鸟鸣。

他自觉是个粗鄙之人,对于音律之事委实不敢恭维。自他学得这首调子时,便打算亲自吹给她听。这一日,他等了许久,许久……

白术舞间回首望他,倒是觉得眼前人熠熠生辉。

一曲罢,穆良延不断向她走近。

他的渐渐逼近倒是有些让白术感到压迫,但他丝毫没有想要停下脚步的意思。白术向后踉跄了两步,便撞到了后边的梁柱上。

她并未感觉到疼痛,转头便看见他的手垫在了她的脑后。蓝衣男子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随后便问:“为夫的曲子吹得如何?”

“自然…自然是…极好的!”

白术将口水吞了下去,有些支支吾吾。

还未等她来得及反应,男人便又用唇堵住了她的嘴。这一次,不似方才那般横冲直撞,而是温和,叫她无法抗拒,甚至还有些依依不舍。

他将她抵在梁柱前,一只手护在她的脖颈出,另一只手顺势向下解开女子腰间那赤红金丝海棠绣纹的缕带。

他的唇从额头到鼻尖、脖颈再到胸前,吻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我非佳人,但遇佳人……”白术娇声道。

缕带落地的那一刻,白术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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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穆良延派人安置的暖房里几朵蔷薇悄然绽放,淡淡的花香在暖房中肆意弥散。

虽然是劳累,但还是有些睡不着。白术只迷迷糊糊地贴在穆良延的胸口上。原以为他早已睡着,白术便偷偷地似巽羽啄米般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那男人忽然睁开眼睛,眸子全都写着怜惜二字。他有些沙哑地开口:“夫人还未尽兴?”

白术连忙摇摇头,转身窝进了被子里。

可是已然来不及了。

男子只翻身覆在她身上,似玩味一般凑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今夜便劳累夫人了!”

随后,便又是一阵翻云覆雨。

快到天亮时,方才作罢。穆良延将白术抱进内室,两人一同沐浴后便歇下了。

等到白术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床榻上空荡荡的,穆良延也早已收拾好去上早朝了。她看着地上散落的杂物,心中顿时生出一份羞愧之感,便用被子捂住脸。心里时不时还在庆幸:幸亏小稚没有进来叫!

不然她这堂堂摄政王妃的面子早已挂不住了。

她准备下床更衣,便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她转念一想:既然没人催促,多睡一会儿又何妨?

正当白术准备躺下时,小稚便来敲门。白术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但是却见小稚一脸着急走了进来。

小稚走近屋里,看着地上那两件散落的衣裳,抿嘴偷笑。她这才明白为何今日王爷叫她不要打搅王妃了。

白术倒也没有在意,开口便问:“何事如此慌张?”

小稚点点头,若有若无地说道:“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是您的母亲来了!她在前厅里歇着呢,奴婢这就来叫您了!”

小稚并不知晓这世家关系,也并不是这位自称是王妃母亲的人并非是白术的亲生母亲。看来她以后要多带着小稚出去转转了,省了嫁进将军府,还得从头学这些。

她很好奇。自她嫁入王府中,这位继母她便再没见过了。怎么今日又突然找上门了?是因为她前些日子联合长平打了她儿子一顿吗?还是这位温润恭谦,端重贤良的继母又有了什么别的心思呢?

她今日挑了一件压花祥云雪缎,合领对襟上是独树一帜的牡丹花纹。表面上看着像是见普通衣裳,但是细细打量便可看出其低调内敛。

对上那样的心机算计的继母她选起衣裳来都变得愈发紧身。她主动上门来寻她,做不过三件事:求她、责备她和算计她。

她是未曾同这位继母打过交道,但是她母亲在世时,父亲不还是照样被她勾走了魂吗?一天到晚打着为她好的幌子,行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幸亏她自小便搬去了乡下,眼不见心不烦的为好。

白术在小稚的搀扶下缓缓走去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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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术还未进前厅便见着自己那位继母在前厅里训斥自家下人。

“好大的胆子!你们这帮狗奴才!我可是你们王妃的母亲,你们拿这凉茶来糊弄我,这是要打王妃的脸吗吗?”那王氏正插着要在王府的前厅里颐指气使。

小婢女见情况不妙,怕得罪了王妃以后没有好日子过,连忙跪下,小声道:“是奴婢的错,奴婢这就去给您烹热茶!”

小稚搀扶着白术走进前厅,白术走过停在桌前用手指贴了一下那茶壶。那茶壶的温度尚可,那茶的温度自然也不会是王氏口中的那般凉茶。

白术径直走过王氏身旁,坐在正厅上。

如今她已成了王妃,照理来说见到这位侯府的夫人也是无需行礼的,更何况她做王妃时也未曾向她行过礼。

王氏于她而言就是杀母仇人。

若不是因为有王氏同父亲在外苟且偷偷诞下一子,母亲便也不会被气得一病不起。

白术手肘拄在桌上,轻揉额头。

良久,也未曾开口。

坐在一旁的王氏却着急起来了,她忽然站起身凑近问道:“阿术,这几日是身子不舒服?母亲认识一个名医,改日叫他来给你瞧瞧吧!”

站在一旁的小稚开口道:“大胆!王妃娘娘那自有宫中御医月月来请平安脉,何须要你那乡野村医!”

王氏瞬间哑口无言。

如今跟前这个是白术的贴身婢女,若是白术不点头,这小婢女又怎会肆意开口。眼见是白术这丫头故意要给她下马威。

“小稚,大胆!怎可如此同夫人讲话!”白术接过话头,呵责了两句。

小稚低头“哦”了一声,便退回了一旁。

“不知夫人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啊?”白术故作欢颜,但是脸上的勉强却显而易见。

王氏回望着前厅里的一众婢女迟迟不肯开口。

白术便挥手示意她们下去了。

小稚来的路上才知晓这位原来是继母,便也怕这王氏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事儿来。她低着头,本不想离开的。没想到那王氏做事竟然如此谨慎,连她都要回避。

众人走后,这王氏方才从怀里神秘兮兮地掏出一封信塞给白术。

信上赫然写着“吾儿亲启”四个大字。白术一瞥便知道这是白连山写来的信,如今他是见时机成熟了便来拿她做棋子了?

白术轻笑一声,随后拍案而起,对着满脸期待的王氏厉声说道:“我白术可从不是你们手中玩物,更不是你们任人宰割的羔羊!有些不该做的事便不要做了,这要是事情败露这可怎么是好呢?”

白术捏着王氏的下巴,邪魅一笑。

自成婚前她就想到了,父亲同意将她嫁进侯府不过是将她变成秦王一党的眼线。这事儿因为秦王离京便就没了消息。这安稳了几个月,她以为也就相安无事了。

这如今是都铁了心不叫她白术过安生日子了?

王氏匍匐在地上,骤然抬头道:“你个贱人的野种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就变凤凰了吗?以后我有法子让你来跪着求我!”

这王氏骂了白术的先母,她便是再冷静也忍不下去了。一巴掌就打在那王氏的脸上,凑在她眼前恶狠狠地说了一句:“那边看看,到底是谁来求谁吧!”

她抓起桌上一只茶杯摔在地上。

她拾起地上茶杯的碎片在自己的左手掌上狠狠划伤一道。那滴滴血珠瞬间就从她的伤口出冒出,顺着手掌往下流淌,低落在地板上,也低落在王氏的手掌上。

白术敢如此大胆,是因为她早就知晓了过几日魏国公家的夫人寿宴。如此一来,悠悠众口,继母恶毒的说法便会深深地烙在王氏身上。

“夫人,您为何要划伤女儿的手啊!”

“女儿究竟做错了什么啊?!”

一众婢女闻声便匆匆跑进前厅里,却都被地上那殷红的血给吓到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半跪在地上的王氏瞬间就楞了,她眼中无神,看面前的白术竟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哪里能想到一个养在乡下的姑娘家竟然也会有这般心思。她只傻愣愣地跪在一旁的地上。一众走进前厅的小婢女哪里还会顾及她,将她只推在了人群外便算是好的了。

也不知是白术算好了时辰,还穆良延来得及时,偏偏赶上了王爷回府。

穆良延披着一件墨蓝月白祥云大氅远远从正门走进来。他将头上的官帽摘了递到一旁侍从的手中,便径直向前厅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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