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至二里,三面大旗瞬然即至,乃韩遂大将程银、梁兴、侯选各率亲军至西而来,正迎面挡住那少年和所部羌兵。
程银横戟挡于路上,见银甲小将呵呵大笑:“我看看,是哪匹马儿!”
小将秀眉之间,终现惶惧之色。然其天性倔强,牙关紧咬,双手紧握银枪,决然做出鱼死网破之举!
“今日纵死,亦不可辱我马家之尊严!”
程银纵马与搦战,小将纵马冲出,二人大战数个回合,梁兴助战,小将不敌双将,被一戟击中头盔,头盔落地,露出满头秀丽长发。
再配上那粉嫩如脂的俏脸,竟是一个明艳动人的少女。
此少女非是旁人,正是马云禄也!
赵云方至此地,便见此一幕,不禁再次震惊:“怎竟是女子?”
马云禄头盔既落,虽未负伤,也大惊失色,深感不能力敌,拨马而败!
赵云也驱马而至,与其迎面而遇。
“叫你往东,怎竟不听?”
“哼,我即往东去!”一咬嘴唇,遂欲领兵往东而去。
赵云赶忙阻止:“现在为时已晚,东面必已列阵堵路,弓弩伺候,实难破围,当冲西路!”
“西路兵众,你不知兵否?”
“虽然兵众,然因追击,而未成队列!”
马云禄勒马驻停,隐隐觉得赵云所言有理:“喂,你到底是哪边的?”
赵云皱皱眉,坦率而言,赵云自己也不确定。
但好在,除了马氏,姜氏,似乎皆可为敌。
“你若使寿成公之后,我必救之!”
“哦……”
马云禄轻慢而语:“可你有这个本事么?”
赵云一怔,竟不知如何回答。
事实上,面对西面三路大军齐至,浩浩荡荡,马云禄已经做出了战死的觉悟!
只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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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云禄往此敌军,咬牙道:“若我兄长亦或庞大哥在此,怎惧此贼?”
可这时,赵云说道:
“你若听话,紧随我后,别到处乱跑,我便有这个本事!”
“你……你真行么?”
“别掉队!”
言毕,赵云纵马冲出,单人单骑直奔程银、梁兴、侯选大军。
三将见赵云迎面杀来,不禁错愕。
“此白袍将乃何人?”
“非是马超兄弟与庞德,则皆不足虑也!”
“待我斩他!”侯选一声怒喝,持大刀来战赵云。
两马相遇,大刀迎赵云劈来,赵云侧身一避,回手一枪,直刺侯选后心。
“噗!”
侯选纵着重铠,亦未曾想来将力气如此之大,枪尖竟如此之利!
但见心口窜出一枪尖,便觉浑身乏力瘫软,紧接着,枪尖又骤然消失。
剧痛袭来,又瞬间消失,恍惚间,得见鲜血流满了整个马背。
他试图去拽缰绳,却见眼前愈发模糊,最后干嚎一声,坠马落地。
一个回合,杀侯选于顷刻间。
梁兴不禁大惊:“此人可是马超否?”
程银回道:“绝非马超,亦非庞德!”
立刻从左右同时冲出,夹击赵云。
赵云催马加速从两人中间冲出,寒光闪过,两人缓缓而停。
而后,赵云纵马不歇,直冲敌阵。
马云禄率队紧随其后,经过程银梁兴所在之处,马云禄不禁疑惑。
二人怎勒马停于此地,不施阻拦。
然而,下一刻,程银喉头鲜血喷出,星点血滴扬洒于地。
梁兴腋下铠甲崩落,肋处露出触目惊心的剑伤,几可见骨。
无人知赵云施何术,只晓其一合之间,竟将此二人同殪于此。
手段之高超,匪夷所思。
马云禄冲过此二人十几个身位,此二人才先后落马。
直至此时,两将麾下之兵,方惊觉自家主将已然死于非命。
不,不是两将。
包括侯选在内的三员猛将,竟被赵云两回合所杀。
接下来的三支部队面临的问题就严重了,主将同时阵亡,一时间不知该听何人将令。
转瞬间,赵云已然杀到。
赵云银枪骤起,恍若白龙出海,枪影所及之处,敌兵鲜血喷飞。
前排盾手尚未举盾,已被挑飞丈外;
后排弓箭手不及张弦,便遭枪尖贯胸。韩遂军卒素以剽悍著称,此刻却被赵云一人杀出一条血路。
马云禄心惊不已,方知天下之大,除了兄长马超,竟还有一人有如此本事。
赶紧率部紧随其后。
然而,纵有赵云于前搏杀,怎奈敌军数量太多,羌军重伤战死减员无数。
杀至半途,已所剩无几。
有人有投降之意,却又不敢投降。
毕竟赵云斩杀地方主将在先,纵然此时投降,又安能留有命在?
无奈之下,只有继续突围。
马云禄自也险象环生。
然其身在赵云身侧,受其庇佑,凡遇险厄,皆为赵云所破。
其他羌军则无此好运。
赵云及马云禄率众突围时,羌军余卒仅余八骑。
赵云虽未披甲胄,鲜血尽染白袍,遍体竟无伤损。
银枪所指,敌锋尽折;
白马所至,重围顿开。
三军视之,恍若天人降世,皆不敢撄其锐。
十人得往西逃数十里,遇一小溪,在此休憩。
羌卒得脱大难,皆欢呼雀跃,马云禄嫌吵,蹙眉斥之,令其退避远处。
回眸见赵云解下血袍,取布帛细拭战马鬃毛间凝血,神色专注,心无旁骛。
马云禄盥洗毕,驻目久之,不觉有些出神。
遂调整了一下情绪和姿态,起身到赵云跟前:“喂,你叫赵龙是吧,以后……就做我副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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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心想:既已委身于玄德公麾下,岂容贰心?
如今当直言相告,以明心迹。
赵云凛然抱拳,正色相询:“姑娘容禀,敢问令尊可是征南将军马寿成?”
“正是!”
马云禄单手叉腰亦正色道:“汝既为先父旧部,想是先父在京时所招部将。今先父中道遭难,转投本小姐麾下,岂不正好?!”
“什么?”
赵云骤然一惊,停下手中之事:“马寿成将军遭难?几时之事?”
“你竟不知?”
“当然不知?”
马云禄打量了赵云几番:“那为何着素服,骑白马,还用银枪?”
赵云一怔:“某平日喜穿素服,然亦穿其他衣衫!至于白马银枪,某自从公孙将军以来,便一直如此!”
马云禄命得赵云所救,又杀得韩遂三员大将,前番对其所疑自然消失殆尽,以为是马腾于京师所招部下!
“西凉之地,敢白马素服者,你是第七个!”
“你先说,寿成将军如何遭难?”
“那你先答应我,做我副将!”
“这我不能答应!”
马云禄抱着肩膀一歪头:“那我也不能先告诉你!”
“你这姑娘怎么……”
赵云也是满心无奈,然对于女子,又不好逼迫用强,只好实言相告:“不瞒姑娘,某实非寿成将军帐下士卒,乃玄德公麾下之将常山赵云赵子龙是也!”
“赵云?”
马云禄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然而她却不打算承认。
当即摇摇头:“未曾听闻!”
赵云近前一步,攒眉朗言道:“某单骑独闯曹营,又克复上庸三郡。姑娘竟不知常山赵子龙乎?”
马云禄扬扬俏脸,一脸理所应当:“山遥路远,音书难达。你既不知家父亡故之由,本小姐又岂知你做何功业?”
赵云一怔,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半晌,赵云叹气:“我既为玄德公之将,不可另循他主。姑娘既不肯告知,待我去问他人便是!”
说着,竟欲做拂袖之姿。
马云禄竟满不在意的点点头:“好,你去问!”
不远处,众羌军正于下游洗漱聊天,见赵云走来,纷纷站起。
他们不认识赵云,但自知这白袍将军带他们冲出重围,自然心存敬意。
当即皆以汉礼抱拳跪地致谢。
赵云急趋而抚,抱拳朗声道:“在下乃刘皇叔麾下,上庸太守常山赵云赵子龙,有一事欲问诸君!”
为首一羌兵亦抱拳,眼神无比清澈:“觉东,本钦博巴,嘉噶尔卡玛热确吉松巴玛朵?”
“嗯……”
赵云一怔,抱着拳,竟有些不知所措。
……
马云禄轻褪罗履,款坐于溪边磐石之上。
一双纤巧莹白的玉足,缓缓浸入澄澈溪流之中,水光潋滟,映衬得那景致愈发清绝。
又过一会,赵云觉得和羌兵们交流实在没啥意义,只得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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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云禄遥遥观之,忍不住捂嘴而笑。
待赵云至近,又努力忍住笑意,挺直身姿,拿捏出一个高冷的态度。
赵云见此少女在此浣足,不觉心跳,而后匆忙转头,望向别处。
马云禄却满不在意:“怎么,问出来了么?”
“他们怎不通中原之语?”
“只有羌族首领才会学习我大汉之语,他们都是小兵,自然不懂。”
“你可通晓羌语?”
“我自然通晓,但我若想告知于你,又何必去问他们?”
赵云觉得大有道理:
“可姑娘为何不愿告知?”
“告诉你有何用?”
“某或可为马将军报仇!”
马云禄倔强道:“先父之仇,自有我马氏兄妹料理。君既非我马氏宗亲,亦非我家部曲,更非我族晚辈,何须劳烦君代劳?”
马云禄口中虽如此言语,然曾亲见赵云神勇武艺,心下实望赵云能助马家一臂之力,以雪前仇。
但马云禄自认为是知礼守正的人。
世间诸事,皆需循规蹈矩,名正而言顺,方可行之不悖。
而赵云一听有仇,心知马腾必为他人所害。
莫不是因此马氏与姜氏生仇?
然回忆少女与姜叙大战之时,虽然步步紧逼,却又不像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样子。
只要仇人不是姜氏,一切都好。
“马寿成将军与吾主共署衣带密诏,实乃兄弟之契。今噩耗传来,某不才,愿结连孟起诸将,共讨贼寇,以雪将军之耻,恳请姑娘直言相告。”
“孟起?你知我兄长大名?”
“神威天将,名震雍凉,谁人不知?还望姑娘引荐!”
赵云心想,女子思路总是难以揣摩。
和这姑娘说不明白,若得和马超相见,言明因果缘由,便可成事。
自然在言语间故意多加赞美。
马云禄闻其赞美兄长,很是得意。
“不过,此事不必知会兄长!你只要做我副将,我自允你同去!”
“可做盟好,但做姑娘副将之事,乃万万不可!”
“你果真不愿做我副将?”
“宁死不愿!”
“我若不让你做我副将,乃换做他事,你可答应?”
“那是自然!”
说完这句话赵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本来就没打算做她副将,怎么莫名其妙的又允诺了他事。
但赵云光明磊落,也不愿和这小姑娘一般计较。
赵云凛然言道:“好,姑娘直言便是!”
“既如此,这第一件……”
“姑娘且慢!”
“怎么了?”
“非一件之数?”
“做我副将,乃无上荣耀之事,你既弃之,自不可以一件之数相充!”
“那是几件?”
“最少……”马云禄伸出三根手指:“三件!”
赵云愕然,似有几分道理,然心下犹疑,又总觉某处不妥。
好像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拿捏了。
“不可行人为难之事!”
“那是自然!”
“姑娘请言!”
“这第一件嘛……”
马云禄转转眼珠,想了一会,却指了指不远处的鞋子:“你去帮我把鞋子拿来!”
赵云愕然,面色骤红如霞:“此间近在咫尺,何不自往取之?”
马云禄看着俏丽的足尖:“唯恐足染尘泥!”
“前番为何不置近处?”
“唯恐涉水沾衣!”
“若某不在此处,又当如何?”
“自不会在此濯足矣?”
“何不令羌卒来送?”
“羌人犷悍无礼,汉室闺秀,岂容赤足示于胡虏之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赵云本不擅言辞,再加上第一次和女子说这么多话,竟然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往昔所遇女子,赵云若非以礼敬之,便是峻词冷对,常拒人于千里之外。
今见马腾之女,心怀敬怜。
故而多些耐心。
犹豫许久,终于拔出长枪,以枪尖挑起鞋子,轻置于马云禄身前。
马云禄本欲为难,忽见一羌兵慌忙跑来,慌忙穿好鞋子。
那羌兵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赵云一个字都没听明白。
马云禄脸色骤变,方才明媚娇柔尽消,满脸亦是冷傲之态!
赵云忙问:“怎么了?”
马云禄挎好长枪,束紧腰带,翻身上马:“土羌军来了。”
赵云不解:“既是羌军,莫非孟起将军所部?”
“羌军亦有多部,有人是友,有人是敌!土羌部落性情残虐,乃韩遂所招纳,首领为赤勒戈,自是与我等互为仇雠。”
遂与其部羌兵用羌语说了几句话。
然后转头,将领中一纱巾解下,递给赵云。
“这是何意?”
马云禄朝一个方向一指,对赵云道:“汝可沿此小路北行,绕冀县往历城去,沿途可遇我兄长。切记,遇我兄长万不可先言刘皇叔所部。执我纱巾,便知友盟,而后方可坦言!”
赵云一怔:“为何?”
“前番我父为韩遂所害!韩遂又遣李堪、成宜伪作皇叔之军,害我亲眷。若贸然以皇叔部相告,恐为兄长所误!”
简短的一句话,赵云明白了因果缘由。
这时,马云禄所部八名羌兵骑马尽至,马云禄与众卒又说了几句羌语。
马云禄遂朝赵云拱手一礼,眉目间显出一丝凛然:“承蒙子龙将军援手之恩,本小姐尚有要务在身,需西行而去,望后会有期!”
说完,策马扬鞭,朝西而去。
“姑娘保重!”
赵云与其作别,遥见烟尘古道倩影渐去,手握淡香纱巾,恍然想起未问姑娘性名,心中莫名生出一丝怅然。
但见南边烟尘滚滚,知土羌既近,遂将纱巾揣于怀中,策马北行。
行至半里,赵云心中却尤感疑惑。
此路狭窄,甚为隐蔽。
西路宽阔,羌兵兵强马壮,那姑娘部从尽损,人马已疲,此时此刻,还有什么任务比安全与兄长汇合更加重要?
赵云越想越不对劲,猛然间,心中骤凛!
莫不是这姑娘故意引兵西去,使我获得逃生之机?
赵云心中有所怀疑,亦不知真假。
然念及那姑娘颦笑之态,心底无端涌起一缕护佑之意。
赵云一咬牙,勒缰回视,口中高呼“驾!”,拨转马头,复向来路疾驰而去。
……
另一边,姜叙败退西县,虽有些狼狈,但军卒所失不多。
杨阜问道:“可救成宜之军?”
姜叙摇头:“未曾,偶遇马超部从,与之大战,几近遭难,却被一白衣之将所救。”
杨阜疑惑:“白衣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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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叙坦言:“言马腾旧部,却莫名救我!此人似与我姜氏有故!”
“何出此言?”
姜叙便将当时状况直言于杨阜。
杨阜也大为困惑。
不多时,成宜大军至,杨阜下城礼待。
杨阜言及此事,成宜大怒,对杨阜道:“前番未得其救,那姜叙乃与马氏暗通乎?”
杨阜大惊,凛然道:“绝无此事!乃我请其相助,将军若得生疑,请先斩我!”
成宜哂然道:“怕是其与韦康一般心隘,不愿相助于韩刺史!”
然终究未得继续追究,乃引部入城!
……
然而,成宜既得入城,未过多久,马玩又兵至。
成宜遂与马玩共是韩遂部下,然此二将各有亲军部从数千,互不隶属。
成宜占据西县,知冀县的汉阳太守韦康不待见韩遂部从,故想占据西县,欲打发马玩去冀县,自己独享西县粮草供给。
马玩也不傻,自知韦康必不会开门,也想分得西县粮草,便在西县城门外高呼:“速速开门!”
成宜拱手道:“马将军,西县粮草匮乏,冀县粮草丰饶。望速往。”
马玩知成宜脾性,冷笑对姜叙道:“姜将军,汝既不开门,我便劫掠周遭!却待如何?”
姜叙大惊:“不可劫掠百姓!”
遂欲放马玩入城。
成宜亦笑着摆摆手:“城外百姓,亦无多资,让他劫掠又能如何?”
姜叙、杨阜皆为此言所惊。
却不知,和他们这些官员不同,韩遂麾下之将,久于西凉南征北伐,个个骁勇善战而又心狠手辣。
在他们眼中,劫掠百姓不过是家常便饭。
然而此时此刻,姜叙、杨阜皆不知所措。
看向城外策马而去的马玩,又看看成宜冷酷的嘴角中泛出的凛冽杀意。
还应该劝么?
怎么劝?
就算劝得成宜放马玩入城,两军若分赃不均,恐遭殃的就是城中的百姓了。
说起来,董卓如此,韩遂如此,唯独世代公侯的西凉马家还能好一些。
然而,自马腾死后,马超粮绝之时,亦多有劫掠百姓之举。
西县城外,马玩一声令下,麾下羌兵纵马冲入各个村落,肆意抢掠财物,凌虐百姓,村外一片凄惨景象。
这一刻姜叙真有心带兵出去,杀灭马玩大军!
然而,又怕城中空虚,不得限制成宜。
一时间回想韦康所言,竟觉满心悔意。
但没办法,韩遂之部再残忍暴虐,也是根正苗红的大汉凉州刺史。
作为大汉臣子的他们,又能做得什么?
……
另一边,土羌大军终于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当时,赤勒戈率领大军正极速前行之时,一人一骑竟从北处斜斜杀来,极速向其靠近。
赤勒戈感觉很困惑,甚至觉得眼前出现了幻觉。
因为他实在理解不了,马氏族人敢单枪匹马来阻拦他的千人羌军!
在某一刻,他甚至认为这是伪装成马超或者马超部下的友军将军都更合理一些。
即便不是,他也不怕。
毕竟大军相伴,纵然马超有万夫不敌之勇,又如何能敌我这强悍军阵?
正欲拎刀迎敌,忽见白马从他面前高高一跃,寒光疾闪,未及呼叫亲卫相救,咽喉已中一枪。
赤勒戈落马,庞大的身躯极速翻滚,为身后战马所踏。
众羌将纷纷勒马相救,那将趁此时机,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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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勒马急停,却至前后相撞,顿时人仰马翻,哀嚎声此起彼伏。
这个时候,奔袭土羌大军如同奔跑的野猪被一棒敲了面门,瞬间瘫软在了原地。
众羌兵首领赶忙领队缓停,而后以羌语忙呼:“戈主落马!”
众人忙整队伍,从人堆里寻出赤勒戈首领,众羌首围着一圈探近观瞧。
不说咽喉一枪,便是浑身骨头多被马蹄踏碎,难有完好之处,连整张脸都被马踏得血肉模糊,看不出人样。
那是死得透透的!
若非身着高贵的兽皮裘绒,根本辨不出其身份。
众羌以羌语呼唤:“酋首,徒遭横祸,何其惨也!”
副羌首从后而至,见此捶膺顿足,嚎啕大哭,好容易忍住哭泣,又咬牙切齿道:“何人弑我兄长?”
“白马银枪者!”
数名土羌前队含泪言道:“非是马超又是何人?”
是啊,白马银枪者未必是马超!
然而,能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又潇洒离去,除去锦马超又会是谁?
副羌首怒道:“失之首领,侍从皆斩!!”
众土羌惊恐,又纷纷跪地求饶:“愿擒马超,为酋首报仇!”
本来亲军皆为悍勇之人,如此尽斩,着实可惜。
副羌首眦裂发指,仍腰斩二亲卫以立威,拔刀高呼:“马超竖子,吾必杀汝以雪此恨!”
众羌一起拔刀高呼:“誓杀马超,报仇雪恨!”
副羌首遂令亲军余部按照刺客逃脱方向去追。
余部结阵于金城之北,椎牛衅鼓祭旗,商量遣使赍金珠往说诸羌首领,共御马超。
另一边,马云禄率羌卒奔行数里,人疲马乏,却未见土羌大军追来,感觉疑惑。
心中有些担心赵云是否为土羌所累。
然而马云禄亦想的明白,赵云单骑从北小路而逃,即便被发现,羌军因怕埋伏,也不敢贸然进山去追。
想是此部土羌非为自己而来。
当即缓步慢行,寻猎补给,亦寻马超而去。
……
襄樊之地,汉水汤汤!
旬月对峙,衅端渐弭。
偶有交锋,互有胜负,虽各伤皮毛,然皆于根基未损。
曹军昼夜肄习楼船,关云长则临江盱衡,寻求战机,然苦无隙可乘。
两岸旌旗相望,不闻金鼓动地,厮杀震天,唯闻肄习连营,猎猎旗声与汉水涛声相激,亦震人心魄。
北岸,曹操迎风立于井台,问询于禁:“东西两军,皆每日操练,何人水军更盛?”
于禁拱手答道:“丞相,孙将军虽为主帅,然其水军精熟犹逊于蔡瑁所部。”
曹操抚髯颔首,他心中明白,蔡瑁所带襄阳旧部,原本多有水军。
对于水战自然比较精熟。
而孙贲所练水军,多为江北之卒,不习水战,训练的难度自然要大很多。
然而,蔡瑁虽掌水军,在曹操心中终属荆州降卒。
唯江北健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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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曹操命孙贲日夜训卒,欲练得一支精悍水师,为定天下而用。
“叫孙将军前来!”
“喏!”
不多时,孙贲带甲近至,抱拳拜于曹操:“丞相,有何吩咐?”
曹操伸手将其拉起,如待友朋:“伯阳,如今训练水军有何难处?”
孙贲叹气:“非操舟之难,盖因江北健儿素不习水,舟中肄习日久,辄眩晕呕逆,大大影响了训练进度。”
曹操问道:“可有良策能破此局?”
孙贲思索片刻,抱拳回道:“若得江东子弟或荆州降卒导习水战,可得事半功倍之效。”
曹操沉思良久:“若得久训江北之卒,多久可成良军?”
孙贲谨慎给出了答案:“非一载不能成事。”
“一载……”
曹操闭目思索片刻:“那就一载!然……倘若一载不能成军,又当如何?”
孙贲又抱拳跪地,朗言道:“某愿立军令状,若一载不能成军,愿以死谢罪!”
“哎,那倒用不着!”
曹操慈蔼的笑了笑,又拉起他:“江东儿郎,必言出有信,勿令孤失望也!”
孙贲见如此,心感诚挚,认真的点点头:“某宁死,必不使丞相失望也!”
曹操乃令韩嵩悉心训之。
旋即,曹操还于军帐,又有战报至前。
乃韩嵩呈报。
韩嵩虽为刘表旧将,却是曹操死忠,曹操待其甚为礼遇。
命韩嵩代替娄圭,乃拉拢荆襄名士,以为其所用。
“德高,可有人愿附?”
“正是!”
“何人?”
“乃义阳魏延!”
“魏延?”曹操闻之,神色一凛。
驻军江北多日,他自知魏延本属刘表旧部,后从云长麾下,昔日与己数度交锋,乃悍勇之将也。
然此等前驱猛将,无故骤降,却令人疑窦顿生。
“魏延何故降我?”
“乃与关羽生仇,被其杖责数百!”
“哦?所为何事?”
韩嵩便将魏延与关羽在帐中的那次冲突说与曹操。
复述者乃韩玄、傅巽。
此二人自是曹操所信之人。
又几日,曹操命斥候打探,所言消息亦有其他渠道的消息所证无假。
曹操顿时心中生喜:“若得魏延,则南下有望矣!”
遂欲命韩嵩接应魏延等暗渡江北。
荀攸觉得蹊跷,对曹操进言道:“丞相,恐为诈降也!”
“百笞之刑,非匹夫可受!今江北前易先锋将为苏飞,魏延见轻于军,此非诈降矣。”
“莫不是关羽与魏延演出的苦肉计?”
曹操思索片刻,看向荀攸:“你是说,云长设苦肉计,故意帐前做假,先于众前被辱,再故怒而杖责义士,以欺戏于孤耳?”
“未可尽信其无。”
“哈哈哈哈!”
曹操轻点荀攸,豪迈而笑。
荀攸眉头紧锁:“丞相慎之!”
“公达此言有理!然……”
曹操站起身,走到荀攸的面前:“若他人诈降,孤必心疑。然云长……”
沉吟久之,摇头而叹:“以云长之磊落,必不肯为此计也。”
荀攸隐觉不妥,又道:“关羽未必作得此事,然有徐庶在侧!”
“孤了解云长……”
曹操摆摆手,很肯定言道:“便是徐庶献此计,云长亦必不肯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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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曹操亦非一意孤行之辈,亦决定考察后再行用之!
遂命韩嵩接应投北之士。
韩嵩差亲随从民道过江,与傅巽口述过江之策。
方知守江之校尉韩暨在韩嵩的拉拢下,亦早已通曹,可做渡应。
时值半月,魏延伤已结痂,与傅巽、韩玄商议共同投曹。
魏延恼恨:“恨今股伤未得痊愈,否则定取关羽之头献与丞相,做投名之礼。”
傅巽安慰道:“丞相所言,无须他礼,将军归命,胜却千乘之贽。”
“恨不能早投丞相也!”
于是,韩暨率亲卒,借夜色渡傅巽、韩玄、魏延投奔江北。
韩暨自知回旧营必为关羽所害,亦不复归。
关羽得知大怒,目眦尽裂,拔剑斫地道:
“竖子敢尔!背主求荣,狗彘不如!”
欲斩其余临江之卒,乃被徐庶劝下,其昼夜分管,虽有疏忽,并无重责,各杖责二十。
傅巽、韩玄、魏延、韩暨四将入帐参拜,曹操独目注魏延。
但见其髯长及腹,面如重枣,虎目含威,恍若云长再生。
曹操哈哈一笑,离席趋前,双手相搀,声若洪钟:
“文长何需多礼?观公风骨,真乃不世虎将也,孤得将军,如虎得翼也!”
“蒙丞相不弃,延愿以死相报!”
说着踉跄欲躬拜,曹操急托其臂:
“将军言重矣!”
曹操欣慰的看着他,满眼都是心疼:“闻将军为关羽所欺,伤势可愈?”
“还未曾!”
“可容孤一看?”
“这……未免不妥?”魏延赧然抱拳,看上去有些为难。
曹操挥挥手,众将皆退,独留许褚于身侧。
“诸公暂退,将军莫要拘谨。”
“好,好吧!”
魏延乃解衣裳绦带,赫然现其创处,条条血痂,由背及股,触目惊心!
“哎呀呀!”
曹操面色凄然,然心中窃喜。
此等重罚,常人多不堪受,未及杖毕而亡者众矣。
魏延身罹此酷刑,断非作伪行诈之态!
曹操遂痛心叹息:“取我金疮药来!”
立由程昱取药而来。
曹操亲为其上药:“此药乃皇家之用,非寻常将卒可用之。”
魏延满面惶恐:“丞相,不可!”
“哎……既是同袍,有何不可?”
曹操遂悉心涂抹,为得猛将而暗暗欣悦,心疼之意却溢于言表。
魏延也是满脸受宠若惊之色,却心众暗道:吾今利刃为军卒所夺,若猝然回身,可一招扼毙曹操?
若果能如此,那真是为皇叔立下不世之功?
我魏延纵死,亦名留千古!
然而观许褚在侧,魏延到底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有此壮汉在此,若不得杀死曹操,恐坏军师之计也!
药上得差不多了,曹操擦擦手:
“将军既负创在身,宜多加将息调养,孤即命军医随侍诊治!”
魏延抱拳道:“请为丞相先锋,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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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朗言安慰道:“孤知你心,然如此重伤,不宜仓促赴战,当安心养疴,待痊愈后再展雄风,彼时孤委你重任,何愁关羽、甘宁不灭?”
曹操以魏延身体有伤为由拒绝了魏延领兵之请。
这既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也是对魏延的一种保护!
“可是……丞相,我已无碍!”
“先养伤,等伤养痊愈,孤自有重用你处!”
魏延只好抱拳道:“多谢丞相!”
转瞬魏延已于曹营月余。
隆冬已至,溪潭生冰,但汉水依旧奔流不息。
魏延创痂已脱,虽偶有痒痛,然其体质强健,已然无甚大碍。
魏延再三请命出战,非为领兵,哪怕只为前卒亦可。
曹操心中就是喜爱这种战意迫切的将领,也打算给他个机会,考验一番。
“文长可愿为孙将军麾下还是蔡将军麾下?”
魏延不假思索抱拳道:“末将久居襄阳,多与蔡将军共事,可为蔡将军部下!”
曹操闻听此言,面露难色:“然蔡将军操习水军熟稔,孙将军麾下却缺少文长将军这样的将才,你先至孙将军麾下,助其练兵,待出成效,自有重用之处!”
魏延亦抱拳道:“谢丞相!”
这番对话,颇有深意。
如果魏延说自己“久于荆襄,与蔡瑁不合!”
曹操必将其安排至蔡瑁麾下。
然魏延说的是“多与蔡将军共事”未曾言及“不合”之事,曹操就偏将其放在孙贲麾下。
此乃曹操的御下之术。
是以未尝使孙贲、孙辅共职,亦未并置蔡瑁、张允于一处。
然而,曹操并不知道。
能在孙贲部下,正是魏延真正所求之事!
魏延得入孙贲大帐。
孙贲自知前番水战魏延为手下败将,心中亦多有优越之感。
但毕竟今是同袍之将,虽心有轻慢,然终不失体统。
命魏延于军中效力。
彼时多见甘宁苏飞巡江。
高挂关字大旗,耀武扬威。
魏延入孙贲营后,数次请战,欲战甘宁苏飞!
孙贲的回应是:“甘宁为锦帆之贼,素擅水战,苏飞亦是水战良将,文长虽陆战骁勇,然水战恐非其敌也!”
其心忧魏延战败,致使军威受损,是以托辞敷衍。
心忖待水军磨砺至精锐之境,方可挥军南下,与关羽军一决雌雄。
魏延心急难耐,恳切陈词:“大都督,恳请拨战船二十,末将愿与甘宁苏飞一较高下。若不能取胜,愿领受军法严惩,绝无二话!”
孙贲喟然长叹,劝道:“文长啊,非我吝于拨船予你,实因吾部水军士卒多来自江北之地,向来不精擅水战之技。若贸然驱之出战,只怕难免遭受大败!”
听闻此事,魏延嘴角流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大都督放心,只给我战船二十,三日之期,必得练出可战之师!”
孙贲神色骤凛,心道:若真如此,便解燃眉之急。
纵然失败,亦无伤筋骨!
且看他用何方法!
“善,本督便予你战船二十。且许你三日练兵之限,且观你能练就何等雄师?”
魏延大喜,朗言抱拳:“谢都督!”
魏延既得战船与麾下士卒,竟不事操练,即刻以钢钉、木板将二十艘战船首尾相连,横排十舟,纵列两舟,只两日过半,一座硕大无比的水上方阵霍然成型。
纵有江涛汹涌,此阵稳若泰山。
即便浪高翻涌,亦不过微微摇晃,全无剧烈颠簸之态。
江北来的士卒立身于这方舟巨舰之上摇桨挥橹,再无眩晕呕吐之苦。
仿若置身平地,安稳非常。
孙贲见之亦不免诧异,方知水战竟有这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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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甘宁引舟师搦战于汉江心,蔡瑁得令亲率楼船相迎。
两船阵相对,立刻开始搏杀!
起初箭雨蔽日,后经接阵,众舟敌我穿插,军令嘶喊声如雷霆,樯橹相撞声如裂帛。
“杀!”
各船船尉仗剑,调度麾下战船,或直冲敌舰、两船轰然对撞,或巧妙穿插、于交错间射箭投矢。
此际,战氛炽烈,杀声盈江,双方鏖战正酣!
曹操率众将登楼观战,迎风抚髯,不禁感慨:“此诚为绝世之水战矣!”
忽在此时,对岸金鼓大作。
只见,苏飞率赤龙舰队横江而来,旌旗蔽空,势若奔雷。
曹操见蔡瑁渐落下风,急令孙贲截击。
魏延见此立刻请命,孙贲便命魏延督铁索连环船,另携二十斗舰截击苏飞。
魏延束甲仗剑,立船头高呼:“今日破敌,在此一举!”
鼓角齐鸣,百桨翻飞,铁锁巨舰如出山猛虎,鼓浪而来。
连环大船首突入苏飞阵中,铁皮船角斜斜撞击。
竟将苏飞楼船撞出丈许裂口,江水顿时倒灌如注。
魏延亦船有损毁。
然而不同的是,魏延铁索大船乃二十战船项连而成,纵然损毁,亦不过损毁一艘,其余十九艘俱无妨事。
而有十九完好的战船拴托着,那艘被撞坏的战船亦未沉江,竟还保留着战斗力。
士兵仍可于甲板弯弓射箭,亦可于边缘划桨。
曹操神色一凛,顿感惊奇。
苏飞麾下骁勇登舰搏杀,曹军长槊手列阵以待。
孙飞军攀至甲板,魏延指挥曹军力战,曹军于宽阔而稳定的甲板上展现出自己的长处。
曹军凭借连环船高舷阔板之势,以长槊刺之,登舰者纷纷落水。
“彩!”
高台观战曹军将领不禁叫好!
苏飞攻主舰不得,只好转攻随行斗舰。
魏远见斗舰不敌,立刻下令:“众船且避我后!”
斗舰如雁阵般退至巨舰之后,苏飞竟寻不得破绽。
曹操抚掌大笑:“文长真乃吾之樊哙也!此连环船之妙,真天下罕有!”
这时,于禁指道:“丞相,蔡将军恐不敌也!”
言未毕,曹操见蔡瑁水军被甘宁杀得七零八落,急令蔡瑁退军。
甘宁紧缠不弃。
“速命魏延接应!”
锣鼓声以一种特定的节奏交替响起。
乃是岸上发来救援信号。
魏延当机立断,复令转舵,众桨齐翻,铁索连环船如猛龙摆尾,鼓浪冲向甘宁船队。
甘宁纵然多经水战,亦未曾曾见过此等利器!
方欲整军相抗,连环船已鼓浪而至。
舰首铁皮撞碎敌船数艘,曹军弓弩手万箭齐发,甘宁溃败。
魏延复命士兵持挠钩铁链,欲将敌船勾住,以求短兵相接。
甘宁见势不妙,急令鸣金收兵。
魏延见甘宁败逃,立于船头哈哈大笑:“甘宁小儿,汝也有今日!”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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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战毕,魏延整军还营,犹自挺立,威风凛凛。
曹操亲迎于辕门,解锦袍以赐之:“将军神武,不亚于关云长也!”
魏延走过去,竟怒而不受,单膝按剑跪地:“丞相请勿将吾与关贼并论!”
魏延辱骂了关羽,曹操一点也不生气。
因为这才说明魏延真正属于了他。
忙近身搀起:“孤失言,然锦袍请受!”
魏延抱拳:“谢丞相!”
此一战,魏延铁索横江大船名噪大江两岸。
曹操对魏延大为嘉奖,俨然待若五子良将之列。
魏延当即提议:“丞相,北军既不擅水战,何不全军效仿,以此连舟,或三十舟,或五十舟,则可尽显北军之长!”
魏延的话正说到曹操的心坎上。
曹操是个雷厉风行之人,从魏延率铁索大船撞破苏飞楼船时,曹操在心中就已把连舟之事提上日程。
经魏延提议,曹操立刻通允,命孙贲皆按魏延所议,多多连接大船。
以供北军之用。
孙贲觉得哪里不妥,一时间又说不出来。
心欲直谏于曹操,然今自身统御水军攻敌未克,若贸然建言否决,恐触丞相之怒。
当即抱拳应喏!
这时,荀攸皱眉出列:“丞相,若皆以铁索相连,万一欲火攻,又当如何?”
曹操满不在意的摇摇头:“今值隆冬,风多北由向南,即便火攻亦难烧至北岸。”
荀攸沉吟,遂归队列。
的确,曹操所言在理。
纵敌以火攻为计,然风向未朝北,我军纵有折损,料亦无大碍。
而这时,魏延再度抱拳出列:“丞相,末将还有一计,可破南军!”
“文长且言!”
“荆州冬日北风正盛,既如此,我等何不用火攻?”
“哦?”
曹操捻须,沉吟而言:“虽可火攻,然敌舟既可四逃,亦无太大战果!”
魏延归列,并未再说什么。
然而,魏延的这句话,已经被曹操牢牢记在心中。
是啊,既多北风,何不火攻?
可何时才是火攻最恰当的时机?
另一边,甘宁苏飞大败于魏延,关羽震怒,欲予以责罚,又被徐庶劝下。
然见魏延使铁索连舟之计,愁眉不展。
“军师,魏延既投曹操,有何良策?”
徐庶建言,呵呵一笑:“云长,何不亦用铁索连舟?”
关羽望着江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军不惧水战,且既是冬日,犹怕火攻啊!”
徐庶呵呵一笑,凑到关羽耳畔:“云长自可做连舟之势,未必真要连舟。”
“这是为何?”
“乃破北军之法!”
关羽神色骤凛,看向徐庶:“是何破法?”
徐庶沉吟片刻,小声说出两个字:“火攻!”
……
北军旋即铸炼铁索,声势浩繁,连舟造舰。
曹操于此,毫无隐讳之心,纵其战略意图为敌所知,亦无丝毫在意。
为何?
这乃是对敌方军卒的一种心理压迫。
前番未能挥军南下,盖因水战败北。今有铁索连舟之策,不日即将兴兵南下,汝等心中可曾生怯?
南军那边怯不怯不知道。
但是,貌似也开始连舟造船了。
消息传到曹操的耳朵里,曹操心中一震。
脑海中浮现出魏延前番所言!
虽单招魏延入堂!
“文长,今关羽亦铁索连舟,孤欲火攻,汝有何计?”
魏延思索片刻,凛然抱拳道:“关羽造船之际,丞相可暗备干草、火油诸般引火之物,于夜间悄然安置于数十艘单舟之内,不露形迹,以蔽人耳目。待关羽连舟完工,便可趁夜发动火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曹操闻言大喜,而后,却又隐隐感到不妥。
为何?
若得干草火油等引火之物自然不难,但置于何处却成难题。
按魏延所言,置于单舟之中,在特定时候纵于南岸,以成火势。
但如此,必与大船相近。
安置不妥,容易伤及自身。
可若聚于一处,与众舟隔绝,又恐为关羽军所识破。
那置于岸上?
若待烧船之日,怎能迅速搬至舟上。
曹操思来想去,决定先筹备燃火之物,先置于岸上,待关羽铁索连舟将近完成,再以巨舟做掩,悄然运至单舟之上。
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了。
然而,曹操还是有件事没有想到。
关羽铁索连舟何时告竣,此关键之时,其实全掌控于关羽手中。
然而,还有件事,令曹操心有顾虑。
那就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载着火油干草的船送到关羽军的岸前。
要知道,即便北风正盛,即便众船横联,但只要对方做好了万全准备,待油船未近之时,命斗船以钩镰长羌挂舷,便可阻舟近至。
即便能烧毁些许战船,亦不会造成敌军尽溃之势。
如此良机,若用不好,以后想再用就难了。
在曹操看来,既然要烧,就要烧得彻底,最好把刘备烧得一败涂地!
这几日,他冥思破敌之计。
荀攸、程昱虽屡进忠言,谏言此节或存隐忧,然曹操并未将其置于心上。
非其刚愎自用,不听良言,乃因其对二人所虑诸事布置周详,且防备妥当。
比如,提到风向之时,问及襄阳众卒。
襄樊冬日可会有南风?
也许有,也许没有。
但谁会在意北风呼啸的隆冬偶然出现的那几日南风天。
可诸葛亮不一样!
汉水西南,筑城!
诸葛亮于中军帐外设五事以候天时:
一曰悬羽测风:
以五色彩羽系于铜铃之上,昼夜观其舒展之状。若羽尾下垂如笔锋,则知无风;若羽翅开张如飞,这有风必至。
二曰焚香定时:
以香篆刻漏计时,观香灰落处之疏密。若香灰凝聚成团,则主阴湿;若香灰轻扬似雪,则知干燥。
三曰观冰知候:
于汉水之畔凿冰取芯,观其纹路疏密。若冰晶棱锐如剑,则主严寒将续;若冰纹交错似蛛网,则兆暖阳将至。更以芦苇插于冰面,视其倾斜之度,可断水流缓急与冰层厚薄。
四曰焚炭验湿:
取南山松木为炭,置于铜鼎之中。若炭灰凝而不散,状如墨玉,则主湿气内蕴;若炭灰轻扬如雪,触之即散,则知干气外达。此乃以五行生克之理,观火性燥湿以应天时。
五曰观絮定风:
取鹅绒置于铜盘之中,以磁石镇其四角。若鹅绒向北聚结,则知南风将至;若絮团东倾,则兆西风即起。更以龟甲承絮,观其飘动轨迹与方位角,参合二十八宿方位,可断风候之缓急。
当然,有些事并不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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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久寓荆襄,躬耕陇亩之时,常留意物候变化,详加记录。今又以五事参详,断测天时,日臻精妙。
这一点,普通百姓做不到如此详尽归纳总结,士族贵胄又鲜通农事,不屑于关注此事。
唯诸葛亮能兼通农事之微,谙熟物候之变,于天时断测一道,独步于当世。
值此日,刘备于堂中理事,正逢关羽驰报一讯:乃魏延投曹!
刘备大惊。
想到阿斗所言,前世魏延为我国家立下汗马功劳,今生怎竟投曹。
那种心里落差,让刘备心神俱裂,颓然坐于案上。
“文长何至于此?”
遂携此报去问诸葛亮。
诸葛亮看着刘备眼中焦急哀伤之色,诸葛亮心中也隐隐作痛。
“主公,你不信魏延投曹?”
“文长乃义士,虽与我结识不久,然相知甚深,我实不相信他会离我而去啊!”
诸葛亮淡然一笑:“主公不信,那他自然不会。”
“哦?军师此言怎讲?”
“文长将军以身误敌,乃诈降之计也!”
刘备闻言,立刻兴奋起来:“军师,可否细言……”
诸葛亮便将自己的计划的一部分说给了刘备。
刘备听得目瞪口呆。
身为主公,这么大决议竟然全然不知,然而刘备却丝毫未有怪罪诸葛亮之意。
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军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大业。
他岂能怪罪?
“我本欲以责打黄盖成就此计,命魏延行关平之事,然魏延听闻,觉得江东之将不可尽信,便自荐行苦肉之计。我恐主公不忍,便暂瞒于此……”
“哎呀!”
刘备闻言,眼含热泪:“文长啊文长,真吾兄弟也!”
“主公,此事乃我军机要,不可说与鲁子敬。”
“我自知晓。”
正这时,又有斥候入帐。
呈出零陵太守习祯一讯:名士刘巴现居零陵,欲取道西行,投奔刘璋。傅肜奉命行事,将其擒获,现羁押于零陵狱中。
刘备面露疑色,曰:“我并未颁令擒拿刘子初,此乃为何?”
诸葛亮浅笑,徐徐而言:“此乃我嘱托习太守和傅将军,刘子初知江北曹军既来,必经零陵而去益州,若得其经零陵,就地扣押,切不可使其投效刘璋。”
若是他人行此之事,刘备必然不快。
然这是诸葛亮做的决定,刘备深信军师行事,定含玄机,必有深意。
“子初素有大才,然其心向曹,我屡求而不得,其有他志,亦不想强迫其留于帐下啊!”
诸葛亮无比自信的笑了笑:“主公,他想投曹,便送其归曹。我料他入曹营之后,必复来投奔主公。到时,刘子初便实归主公也!”
“哦?”刘备既惊喜又诧异:“军师可有何计?”
“先请子初入零陵,我自说于他。主公只送其归北便好!”
“好,就依军师!”
又旬有五日,刘巴被解至筑城。
刘备优渥相待,欲示之以好。
刘巴不便拒绝,遂以礼应付。
然刘备善察言观色,旋即洞悉刘巴内心,犹存轻慢之意。
显然这个子初先生还是看不起自己。
刘备不得贤才,深感无奈,只得将此事托付于诸葛亮。
诸葛亮请刘巴入帐,斥退众人,为其看茶,缓声言道:“今请子初先生来,有一事相请。”
刘巴慵懒言道:“何事相请?”
诸葛亮淡然一笑:“乃过江去北,诈降于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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诈降?
吾径直离去投曹,不复归来,来个假降变真降,又有何不可?
然他亦深知,孔明绝非庸碌之辈,此事恐非表面这般浅显。
莫不是孔明有意试探于我?
刘巴故作惶恐之色,慌忙摆手: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
刘巴惭愧笑道:“巴驽钝怯懦,实不堪此重任。前番见大军旗号便两股战战,几不能走,若令我诈降,稍有差池便露破绽,恐坏了先生大计。如此重大要事,还请先生另择贤能。”
诸葛亮满脸诚挚道:“先生莫要推辞,此事非先生不可!”
刘巴诧异:“为何非得是我?”
诸葛亮徐抚羽扇,神色凝然道:“子初,我有一言相问,汝但说无妨。无论所言为何,吾当保汝周全。”
“好,你问便是。”
“我听不疑所言,你素来轻视我家主公,常颂孟德之贤,心向许都,欲投曹氏,此说当真?”
刘巴心中一凛,没想到诸葛亮竟然直接问出此话!
那么,这是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
刘巴一直心中所想,就是弃荆投北,归附曹操。
很多人也都清楚。
然而,他现在能承认么?
当然不能。
别看诸葛亮承诺:无论所言为何,吾当保汝周全。
没准就为为钓我肺腑,来给我治罪!
刘巴惭笑着一拱手,又黯然一叹,感慨万千道:“实不相瞒,往昔岁月,吾诚有投曹之意。然未料,曹操竟害娄子伯,毁我荆襄之名士。此讯传至荆州,我惊愕灌顶,方得悔悟,曹操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徒,不得与其共事也!”
说到此,摇头喟叹,满面悔不当初之色。
“这么说,现在子初并无投曹之意?”
“没有,绝对没有!我心向皇叔,本欲投奔,又念家中亲眷,故而回了老家零陵一道,不是要借道去那益州。”
诸葛亮抚扇沉思,似在分析刘巴的话,暗暗点头:“如此,诈降曹营之事,便非子初莫属也!”
刘巴凑过身,不露声色相询:“孔明,你到底是何意?”
诸葛亮沉吟解释:“世人皆知子初向曹,故而投曹必为曹操所信。”
“那你就那么相信我?”
“当然相信,倘若子初真欲投曹,便与王粲、韩嵩、裴潜、司马芝等一并而去,何必再去零陵?”
“呃,是啊……”
刘巴认真点点头:“正是如此!”
然而,刘巴之所以未与众人同往投曹,乃因彼时刘巴心忧,刘表万一未死,遣军下零陵,恐加害其亲眷。
始料未及,刘表既殁,刘备主政,竟颁政令:昔日投曹之士人家眷,皆可自决去留,不受胁迫。
刘巴因为太过于聪明,筹划的比所有人都早,反而错过了北上投曹的最佳时期。
已至零陵之时,方知此政令。
顿感自己白忙活一通。
捶胸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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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也不差,既到零陵,正可将全家都带上,先脱离刘备掌控,西赴投奔刘璋,再冀望再觅时机,以图归投曹操之途。
这才是刘巴未先投曹,而南下零陵的真正意图。
可在诸葛亮看来,这竟成了刘巴不与投曹之辈同流的铁证。
孔明素以聪慧睿智著称,也有失算之时?
当然有可能!
这人啊,有时太过聪明,想的多了,反而容易错过正确答案。
刘巴对此感同身受。
“可军师要我诈降,到底所为何事?”
“子初先答应我,我方得告知实情。”
“不不不,我不知是何事,自不敢贸然答应。”
诸葛亮犹豫片刻,终于退让了一步:“乃联曹营一人。”
“何人?”
“蔡瑁将军。”
“哦?蔡瑁不是投效曹操了么?”
诸葛亮面色凄然:“蔡氏一门,皆有忠烈之节。蔡中、蔡和二人为成吾计,不惜舍生取义,方使得太和山得以伏杀曹纯。蔡勋佯装降曹,实则乃与其姐共图刺杀曹操之大计。至于蔡瑁,虽为曹操效力,然我深知其为保襄阳数万士卒安危,不得不委屈求全,暂栖敌营。”
“哦?竟是如此?”
“我妻母亦为蔡氏,我岂不知其忠义之节?”
“那我去又能如何?”
“先生既至曹营,且素有向曹之名,操必信之。时机若至,可传语蔡瑁将军:吾主刘皇叔素信其忠义,知其忍辱负重,不得已而降曹。今敞怀以待,盼其早日归汉,共图汉室复兴之业。”
刘巴抚着须髯,细细忖度,孔明其言思绪缜密,并无破绽!
然而,到此时,他还不能贸然答应。
“蔡氏果真忠义也,应当相救!然我若去之,曹操若知,必然杀我!又当如何?”
“子初无需别为他事,唯悄传讯于蔡瑁即可,曹操必难察觉。纵蔡瑁归附之举不慎败露,曹操亦会觉得乃蔡瑁主动叛离,不会联想到子初身上。
待蔡瑁决意来投,子初可往江北谷县民渡小坞,彼时我自会遣小船候于彼处,接应先生过江。”
看来,诸葛亮把一切都想好了。
而刘巴,也把自己的前途想好了。
“既如此……”
刘巴抬头抱拳,眼中写着凛然:“我断无再行推脱之理!我愿为皇叔,暗信说于蔡瑁!”
诸葛亮亦一拱手:“那便有劳先生了!”
当即,拨与刘巴钱财,让刘巴自行筹备过江投曹之事。
这样才显得真实。
而这时,丁奉和徐盛亦将江北诸地图纸详尽绘出。
诸葛亮将其对比于刘表府上地图,果然详细了不少。
而后叫关平入帐。
关平抱拳:“军师,有何吩咐?”
“奇袭曹军粮草大营,汝敢应否?”
关平虽勇,但不莽,这一句差点没给他吓一趔趄。
为何?
世人皆知,自官渡一役之后,曹操于粮草的保护极为看重。
每有大军出征,五十万之众,以十几万精兵守护粮草,犹以为少。
如此森严壁垒,粮草又焉能轻易为敌所袭?
故而关平看上去有些诧异。
“军师给我多少人马?”
“一千精骑,如何!”
“呃……”
诸葛亮见此,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唉,汝虽为云长之子,勇略差之多矣!汝既为难,我便请主公调苍梧刘封公子前来,其必敢应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汝虽为云长之子,勇略差之多矣!”
这句话关平听起来不是那么特别痛快,因为他更愿意听到的是:“汝有云长当年悍勇之风!”亦或:“不愧为云长之子也!”
然这话虽听起来不痛快,但关平到底还是承认的。
父亲军功赫赫,天下闻名,自己自不能和父亲相比。
关键是后面那句:“汝既为难,我便请主公调苍梧刘封公子前来,其必敢应之!”
关平顿觉心中不忿,面色骤沉,满面皆是急切与不甘,上前一抱拳:
“军师此言,我比封弟差之多矣?”
诸葛亮似乎真的权衡了一会,谨慎的给出看法:“汝之勇悍胜封公子多矣,然机干才略嘛……其城中设伏,生擒吴巨,有下交州之大功也。”
言外之意,人家是有大功的,你啥都没有。
给你个立功表现的机会,你还犹豫不决。
关平当然不能接受,当即胸膛一挺,神情激昂道:“一千就一千,然我却不知曹军粮草大营所设何处?”
诸葛亮呵呵一笑,拿出一张地图,指着一条小路:“汝可每军携带十日干粮,借民道过江,潜入此道,曹军粮草所设之处,大概就是这里!”
说着,诸葛亮用扇柄在图上某处轻轻一指。
关平看了半晌:“军师缘何知此处设粮?”
诸葛亮呵呵一笑:“江北之地形,我已谙熟于胸。我若为曹孟德,必置粮草大营于斯处!公子若欲知其中玄奥,待此役凯旋,亮自当倾囊相授。”
关平兴奋道:“那先生可要说话算话!”
“那是自然!”
说完,诸葛亮又从怀中掏出三枚锦囊。
“公子若逢困厄之境,尽可开此锦囊,内有脱困之良策。然公子若聪慧机敏,无需借助锦囊之助,便能顺遂完就所托之事,亦是无妨。”
关平大为惊奇。
他自然知道军师与父亲锦囊相约之美谈,今亦得三枚锦囊,若亦不拆而完成任务,那不是真比父亲都厉害了?
然而再想想,却又觉得有些不妥。
今去突袭曹操大军粮草,貌似比上次父亲的任务难度还要大。
我真的行么?
然关平素性恭顺,深知军师足智多谋,断不至无端令其赴险送死。
此番差遣,或另有玄机。
既如此,无需多虑,依令行事便是。
因着诸葛亮所荐,复遣江东小将丁奉充任副将,与之偕行。
丁奉年方二十又二,实乃江东之青年才俊,与关平志趣相投,必能互相协助。
二人领一千兵马,暗渡江北。
鲁肃颇为不放心,忧心忡忡劝道:“孔明啊,那曹操所屯军粮之处,必设重兵严守,防卫森严。此二子仅率千余兵马,又如何能攻入那粮草大营?”
“呵呵呵!”
诸葛亮云淡风轻的一笑:“彼时孙伯符其以千余之众破刘繇数万之师,以孤军震江东六郡,刚至弱冠,比他们还小一些。”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鲁肃瞪大眼睛:“伯符乃天纵英才,岂是此二人可比也?”
诸葛亮亦回道:“此二人亦是天纵英才,只不为子敬所知也!”
“这……”
话已至此,鲁肃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现在看来,诸葛亮两败曹操,皆以弱胜强,战绩在那里摆着,人家说什么都比你更有说服力。
只能暗暗祈祷二将万不可出什么事。
……
再说刘巴这边。
刘巴准备停当,借民道得渡江北。
得与韩嵩联络。
韩嵩即刻禀于曹操。
曹操自知刘巴于荆襄的大名,关键是这个人连刘备都极为推崇,自然对刘巴产生诸多好奇。
“此人是否是诈降?”
韩嵩坦言:“丞相,刘子初于荆襄之地久负盛名,然未入刘景升幕府,熟悉其人皆知,他早有投奔曹公之意。只未得恰当时机。”
“哦……”
曹操轻抚胡须,微微颔首。此前他多番遣人刺探荆襄情报,深知韩嵩所言属实,绝非虚妄。因而心中起意,打算一会刘巴。
于刘巴而言,此日堪称毕生最畅快之时。盖因就在这一日,他终于得见自己渴盼已久的明主。
曹操身着铠甲,稳坐于大帐之中。
刘巴迈步入帐,清秀而消瘦的脸庞带着读书人特有的矜持和谦逊。
“刘巴拜见丞相!”
“哦,你就是零陵刘子初……”
“正是!”
曹操目光上下打量刘巴,见其本就心向于己,且生得一副书生容貌,周身洋溢儒雅气质,谈吐间尽显渊博学识,对此等文士,曹操心下颇为喜欢。
赶紧上前扶住刘巴。
“久闻大名,今得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丞相谬赞,何不问我为何来投?”
“哦?”
曹操面露诧异之色,道:“常人多因疑人投奔之动机,方有此问。今得先生,孤深信不疑,并无此念!”
刘巴轻轻一笑,问道:“丞相难道不惧在下乃诈降而来?”
“哦?”曹操眉头一凛,不知刘巴所言何意,脸上的笑容却也消失不见。
“先生此话怎讲?”
刘巴淡笑不言。
曹操立即会意,轻轻抬手一摆,众将皆抱拳退下。
只留许褚程昱于此。
“皆乃心腹,先生直言无妨?”
“不瞒丞相,我实为诈降而来。”
曹操与程昱对视一眼,皆面有疑惑,又与看向许褚,许褚一双虎目紧盯此人,生怕这瘦小的书生,突然跃来,刺向曹操。
又对刘巴道:“既为诈降,又何故直言。”
刘巴明白,对待曹操,不宜自作聪明,一切当坦诚相告。
“今吾此番前来,身负使命,实乃遵孔明之谋,行诈降之举,欲陷丞相于不利之境。然吾心有不忍,遂向丞相坦诚相告。吾所言虚实,还望丞相明辨!”
“嘶……”
诈降之人,一上来就反水。
曹操坐直身体,打了这么多年仗,还是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然曹操亦具识人之能。
观刘巴所言所行,心下忖度其语不似有假。
“孔明遣汝至此,欲施何谋?”
刘巴闻言,拱手为礼,随即将诸葛亮所托之事,巨细靡遗,一一禀明曹操。
曹操仔细分辨刘巴所言,想从他的言语和微表情中寻出一丝虚假之意。
但并没有,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肺腑之言。
并无掺假。
“这么说,诸葛亮欲请你去说蔡瑁,择机投奔?”
“正是!”
曹操又念及刘巴之所为、孔明之谋算、蔡瑁之用心,暗自思忖:
蔡瑁虽未得吾之信重,然北军之中,深谙水军者寡,实难弃用蔡瑁。、蔡瑁既已叛离旧主,且归降南方之路已绝,方为孤所用。
若刘巴决意暗中与蔡瑁相通,蔡瑁得知刘备欲招其归降……
思及此,曹操心中泛起一阵寒意。
只因孔明此计,除选错诈降之人外,竟是毫无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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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夺其军印,或贬黜监视,甚至直接杀掉,以绝后患?
曹操冷静思索后,并不打算这么干!
他有他的想法。
曹操看向刘巴的眼神坚定而果决:“子初,孤信你!”
刘巴再拜稽首:“蒙丞相不弃,某当肝脑涂地。”
“汝与诸葛如何通联?”
“自有细作乔扮渔樵,暗传消息。”
两军对垒,互遣斥候原是常事。
汉水汤汤沿岸千里余,岂人力能尽封?
虽不禁商贾舟楫往来,然关津要隘增设岗哨,盘查较平日森严三分。
可此等哨卡,于经验丰富的精锐斥候而言形同虚设。
这种斥候,岁数通常不小,你看他穿着破烂,或愚笨,或怯懦,或瘦弱,或矮小,或呆傻,或残缺,看上去毫无战斗力,与寻常农夫无异。
实则这种才是最厉害的斥候。
他们平日所做的训练就是如何装作一个真正的百姓。
他们有极强的耐力,会说数地的方言,会以各种方式和乡民闲聊,以获得准确的信息。
每次成功执行任务归来,会得到非常丰厚的奖赏。
曹操心里明白,他自己也拥有类似的斥候部队!
所以,关卡是防不住这些人的,他们所防的不过是大队伪卒偷渡。
只要大帐之事不被外人所知,纵有零星谍者混过,亦无伤大雅。
所以,这才显得“诈降”之人殊为可怕。
他们若能接触帐中议事,会把机密战要通过斥候透露给敌岸,从而改变整个战局。
所以很多机密要事,曹操只与几个近谋近将讨论。
诸如孙贲蔡瑁等将,只告知其要怎么做,该怎么做即可,曹操不会和他们言明因果缘由。
而现在,刘巴不一样。
刘巴既表真心,曹操却正好可以将自己想要传达的消息传达给对岸。
“这些日子,汝勿断与南岸联络,你知孤是何意?”
“刘巴明白。”
刘巴想了想,又道:“丞相,蔡瑁与诸葛亮有姻亲之联,诸葛之妻母族正是蔡氏,其不可信也!”
“这不正好?”
曹操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仿佛找到了火攻南岸的最佳方案。
打发了刘巴。
曹操立刻叫荀攸前来,机要之事,他还是愿与荀攸程昱共谋。
“刘备既想纳降蔡瑁,孤何不给他这个机会?”
曹操首先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荀攸程昱对视一眼,似已猜到曹操的意思,但荀攸还是拱手相问:“丞相此是何意?”
“孤意令蔡瑁佯装归降,再借刘子初之手,修书一封,传至刘备处。命蔡瑁趁夜率载粮之船,径往刘备营寨请降。”
话说到此,荀攸和程昱已经全然明白曹操之意。
名为粮船,实乃膏油烈焰之舟;
佯作归降,更是暗携火攻之策!
趁夜将火船驶入云长水寨,待至中流纵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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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真毒计也!
程昱神色一凛,刚想称赞丞相计策高超,随即想到一事,问道:“然蔡瑁既有投敌的动机,岂可让他知晓此事?”
蔡瑁今于江北水军权重位显,若使其知之,难保不密遣舟师,通传刘备。此中干系重大,曹操断然不敢冒这个险!
曹操抚髯一笑:“当然不能让他知晓。这件事,不可传至众将,尤其是蔡瑁。”
程昱又问:“那驾舟实施火攻之人,丞相想用何人?”
能用何人?
当下唯二可用之人,孙贲与魏延。
而相比之下,孙贲似乎更加稳妥,但曹操却更看好魏延。
“孤决议让魏延携火油战船,伪作蔡瑁之军,你二位以为如何?”
曹操素性乾纲独断,然于荀攸、程昱二人,却愿虚怀纳谏。
两个顶级谋士陷入沉思。
按说,这是一次完美的火攻计划。
从头到尾挑不出一丝毛病。
哪怕中间出现一些差池,也只在于胜敌之多寡,决然立于不败之地。
然而,荀攸还是看出了一些隐患。
“丞相,此计堪称精妙,然其中亦藏一重隐忧。”
“公达直言无妨。”
“若行火攻,须得隐干柴火油久置于单舟之中,一旦引燃,恐为我军不利!”
曹操不以为然的摆摆手:“但凡行火攻之策,此物皆为必备。欲图大功,岂可逆避微险而弃宏略?当妥为布置,谨防走水之虞!”
显然,曹操所言更有道理,荀攸纵想反驳,也反驳不出个所以然。
关键在于风向。
既行火攻,又为西北风为多,即便偶有东南风,便只半个时辰便消,如何能成持续火攻之势?
如无东南风相持,即便大火于本营烧起,亦有补救之法。
实不应该当成此计成行的阻碍。
程昱在脑海中已经把整个过程梳理了三遍,断无纰漏,遂拱手道:“丞相,在下附议!”
荀攸思索片刻,纵觉此举未臻万全,却亦难觅辞拒之由,遂拱手道:“丞相,此事若于半途生变,宜即刻罢止。孔明多智,我军不可不防!”
“好,就以公达防备此事。”
……
另一边,关平与丁奉率一千兵马得以绕路过江。
关平过江的第一件事,就是拆开军师的锦囊。
他遇见什么难题了吗?
没有。
他单纯就是好奇:
以父亲之高倨,犹能委军师锦囊,以全军师颜面,我又何必自作高深?
突袭曹操大营粮草,以我之计,断难成之。
肯定要看军师锦囊。
既迟早皆需拆阅,那何不先拆一个看看!
那么问题来了。
上置编号,一、二、三,以应次序,先拆哪一个?
按照正常思路,肯定先拆第一个,再按顺序拆二,拆三。
但关平偏不。
既然我已决定听从军师所言,那先拆哪一个我都会按军师之计执行。
那看看后面之计亦无不可。
待遇困之时,淡然说出此计,或许还能在丁奉面前秀一波谋略。
想到这,关平决定先拆第二个。
待他兴致勃勃的打开,却见上面写了这样一段话:
“吾料定国心内疑云难散,必渡江开囊,且依其性,首启者定为此二囊。然囊中之物干系重大,轻率开启,祸端或生。汝当谨守本心,克制私欲,切不可再贸然行事,擅启余囊!”
关平观罢,脸色煞白又骤红,半晌不知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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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不敢再拆余下二囊。
生怕拆出来上面再言:“观定国行事,素来不羁,料其拆得一囊后,必难抑好奇之心,旋即再启他囊。”
当即老老实实,按军师所设途径带军前行。
而江北之地,曹操所设斥候亦多,他的动向很快为曹操所知。
曹操大为惊愕:“此军过江,到底何意?”
程昱按着地图观瞧:“乃奔我粮草营谷而去?”
“哼哼!”
曹操轻视一笑:“千人兵马,能有何为?”
他粮草大营固若金汤,自有底气说出此言。
而关平所领一千兵马想打进铁桶一般的谷营,堪比登天。
而关平所部就算是随军带粮,能带粮草必然不多,晾他一段时间必然就回去了。
“可截杀其于半路否?”
“俱是骑兵,所行皆为大道,恐难以截杀。”
“那当何为?”
荀攸思索道:“便攻不进大营,若于营山之外放火,亦是麻烦事,当阻其于半路。”
曹操慨然点头:“何人可阻关平?”
曹彰虎步一迈,抱拳出列道:“孩儿可阻关平!”
曹操满意点头:“好,可拨精锐五千予你,速往要道设伏。见关平军至,便以强弓硬弩射之,务必挫其锋芒,阻其前行,不得有误!”
曹彰意气风发的摆摆手:“无须五千,其兵一千,我自带一千兵战之!”
“不可!”
曹操面有微怒之色,吓得曹彰赶紧抱拳低头。
“父亲……”
曹操见此,亦叹息嘱咐道:“我儿虽勇,然不可轻敌冒进。兵不在多寡,却关乎胜败之局,五千精锐,可保万无一失。若因你轻敌而致损兵折将,坏我大计,悔之晚矣!彰儿,切不可任性而为,须依令行事!”
“喏!”
曹操又不放心,使夏侯尚为其副将。
亦锻炼年轻一辈能独当一面。
他们的任务并不是围杀关平,而是阻其骑兵进山之路,别让他搞事情。
关平的确和曹彰相遇了。
当然,并不是面对面的那种相遇。
部队如果不是疾行,在行军之前,都会命斥候于前路打探。
关平打探到了曹彰的部队,曹彰也打探到了关平的动向。
仅此而已。
关平首先想到的是:“完了,路被人家堵死了。”
他有心带兵直接冲阵,却为丁奉所劝:“公子,敌军纵五千之数,且着甲精锐,纵然硬冲得过,亦损失惨重!”
关平细细想来,对方虽然步兵居多,但多为着甲精锐,自己都是骑兵,但为了能多带粮草,穿的都是轻薄皮甲。
没法硬打。
事已至此,只好再拆一锦囊。
关平打开一看,顿感惊讶,锦帛所绘,乃一条全新的行军之图。
绕道么?
不是!
这和原本那图的目的地都不一样。
原图目的地画的是谷仓,这此图目的地画的竟是荒山。
“这是哪啊?”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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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奉凑过来瞧了瞧,决定把这个问题丢还给关平:“此为南阳之地,公子就居南阳新野,自比我懂。”
关平一脸无奈:“那我也没去过这荒山野岭之地啊?”
“既然你家军师有令,那咱们去还是不去?”
“肯定得去啊!”
关平虽然满心疑惑,自不敢违抗军令,遂领兵东行。
曹彰闻之消息:“关平此为何意?”
夏侯尚揣测:“向东而行,再行向北,恐欲绕路?”
曹彰即命夏侯尚领两千兵马守住东北之路。
夏侯尚守住了。
关平根本没往北去而是一直东行。
曹彰观察地图,翻过来调过去的看,关平所向之处都是一片荒山野岭。
“不会是迷路了吧?”
看似离谱的猜测,其实是极有可能发生之事。
将军因为不熟悉地形而带兵走丢从来就不是什么奇闻轶事。
有的因此而自刎谢罪,有的却因此而名扬千古。
而能精准按照所设路线行军而不跑偏,也是评价一个将军能力的重要标准。
曹彰因此而得出一个结论:关平年轻,还得练!
遂将战报书毕,回呈于曹操。
……
另一边,曹操命于禁暗中筹备柴油之事,又未曾说与孙贲和蔡瑁。
只教魏延得知。
刘巴遵曹操之命,修书孔明道:“已联得蔡瑁将军,蔡将军得知皇叔不弃,感动流涕,欲复降皇叔,愿于子月望日寅时,率三十艘粮船归降荆州。届时烦请皇叔与军师遣人接应,以全大义。”
然后,刘巴又于信中多言自己在曹营胆战心惊,希望能尽快完成任务,回到荆州之事。
以让此信看起来可信度更高一些。
曹操,暗暗下令,命魏延悄然训练,指挥三十艘粮船,伪做蔡瑁粮船,行至距关羽船坞二百步时,放火烧船,待船毁营坍,则大军乘巨舟过江以破关羽。
很快,诸葛亮的回信就到了。
“闻蔡将军归降,主公不胜欣喜!欲亲往迎之,然望日潮汐骤涌,白浪如山,舟楫难行,当于子月十八日寅时,再整帆渡江方得万无一失。”
对方的提议是往后延三日。
刘巴初觉疑惑,但细细思来,人家说的也有道理。
望日乃十五日,正值月满,潮汐确比平日大一些。
往后三日亦无不可。
然而,再往下看信,刘巴不觉心惊肉跳。
“子初勿惧,若遭厄曹营,可通联孙贲将军,鲁子敬作保,其必会为子初纾困。”
“难道孙贲将军竟然也……”
这件事摆在刘巴的面前,倒有些难办了。
为何?
前番言蔡瑁欲有投曹之心,曹公信之,今番再言孙贲通刘……
怎么有点让人感觉自己像在和诸葛亮一并做局,来做那离间之计。
那么……不告诉曹操?
也不行!
现孙贲同刘,已证据确凿。
做不告知曹公,待大军征南之紧要关头,孙仁突然反水,又当如何?
思来想去,刘巴还是决定将此节坦率告知于曹操。
他很聪明。
坦言此有可能为孔明之计,还告诉曹操万要小心。
据实所言,提出怀疑,再让曹操判断,可摘出自己的责任。
曹操拿着信,良久不发一言。
终于,他还是选择了相信了刘巴。
下令命孙贲另着突袭要务,于禁暂代替孙贲大都督之职位。
至于诸葛亮的延后三日止之约,曹操思来想去,认为合情合理,毕竟无论如何,只要火油船送出,曹军都将立于不败之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曹操命人叫荀攸前来,此时的荀攸却并不在他的营舍。
军卒花了好大劲,才找到荀攸。
他正走访民间乡舍。
其实,自魏延暗渡到刘巴反水,荀攸心中始终有种不安的感觉。
关键是一切都太顺了。
顺得看起来像假的。
对方是诸葛亮,南阳之战时,几番设计算无遗策,把曹营一众谋士玩弄于股掌。
如今却任由魏延投奔,刘巴反水,而毫无应制之法。
这不像荀攸认识的诸葛亮。
他有种担忧,诸葛亮会不会憋着什么大招。
他想到了纵火反烧江北之计。
他命人开始记录每日风向。
得出结论,连续十几日:皆八九个时辰东北风,一两个时辰无风,一个半时辰西北风,偶有东南风,亦或西南风。
而即便这点南风,也弱得难以鼓帆,根本不至于反烧北岸。
而今日,诸葛亮的回信让荀攸警觉起来。
“子月十八日寅时?”
荀攸并没有直接给曹操答案,而是立刻又拜访当地民夫,耕夫,船夫。
细加询问。
“每年值此时节,可有南风会至?”
得到的答案普遍一致:隆冬之际,多为朔风,南风偶现,行踪无定、转瞬即逝,未见异状。
怎么看,这都不构成火烧北岸的条件。
所以,诸葛亮的目的似乎就只剩下这一个。
离间曹营众将。
蔡瑁,有投降刘备的动机和理由,但不是一开始就有。
至少,在刘巴联络他之前,他未必会有反水之心。
而如今,遣刘巴前来,以暗通蔡瑁,刘巴坦言相告,看似帮助了丞相,却又陷害蔡瑁之嫌。
但丞相是智慧的。
又或者说,自求医与华佗以来,丞相也确实稳重了许多。
他并没有选择弃用或者杀掉蔡瑁。
只是多加防备。
所以刘巴又拿出另一个证据,转而离间另一个水军大将,孙贲。
相对于蔡瑁,孙贲就显得很牵强了。
为何??
孙贲亲眷俱在江北,又与丞相有姻亲之故。
甚至可以这么说,有朝一日孙贲助丞相下荆州,并江东,以孙贲之功,必为安抚江东不二之选。
待天下一统,孙贲孙辅兄弟必招入京,若非三公便为九卿,封侯列爵不在话下。
实无必要为鲁肃一言,而作反复之姿。
然而,刘巴既然说了。
丞相亦不能置之不理,和蔡瑁相比,孙贲更掌水军机要大权。
大战之前,断不可冒险。
只能无奈暂转他职。
所以,思来想去,刘巴几番言谈,竟使丞相暗黜两名水军高官。
倒像是最有可疑之人了。
那么刘巴是假真降,真诈降么?
荀攸亦觉刘巴并非洁烈之人,诸葛亮似乎也不会冒这个险!
刘巴是真向往丞相,并非真诈降。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刘巴从一开始被诸葛亮所利用了。
倘若刘巴未真降丞相,他自可以联系蔡瑁,诱其归降,以弱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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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刘巴真降了丞相,却又可以迫害蔡瑁,陷害刘巴,万一丞相一冲动,将蔡瑁亦或刘巴斩杀,既损水军之脊骨,又可彻底断绝荆州之士投北之路。
所以,此计无论刘巴作何选择,诸葛亮将都立于不败之地!
荀攸将自己的猜测说与曹操,曹操思量半晌亦不禁感慨。
“此计高明也!”
但再高明的计策,一旦破解其思路,也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既如此,诸葛亮岂会轻信蔡瑁来降?”
“依在下揣测,诸葛亮对此事定存疑窦,是以延宕三日,借此探听虚实。”
“我等能否设法造假,诱他上钩?”
“依在下愚见,这三日之内,若无端生事,反倒易引其猜忌。莫若按兵不动,一切如常,方为上策。”
曹操抚髯沉思,深深的点点头。
荀攸之猜测,堪称精妙,将诸葛孔明离间之计剖析入微,几近纤毫毕现。
当即按照荀攸所言。
命刘巴回信诸葛:“子月十八日寅时,为携粮投刘之时。”
……
另一边,关平是真觉得自己走丢了。
这路越走越不对劲。
距离曹操粮草大营越来越远,乃至崇山野岭,道路尽狭,终于抵达地图上标注的目的地。
这是个原始丛林。
此地仿若被时光遗忘,茂密而古老的树木枝桠交错,干枯的树枝和未落的树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寒冬之季,百姓为取暖,多取柴点火。
一座山,若有人气,数年便有可能被砍成荒山。
然观此地之景,实乃人迹罕至之地。
军师让我来这里做什么?
关平看向丁奉,丁奉也一脸困惑之色。
他甚至一度怀疑关平看错了地图。
但在两个人几番确认之下,这地图并未看错,路线也并未走错。
“不行了,还管他许多作甚,开第三锦囊吧!”
关平颤抖的手打开第三个锦囊,上面工整的写着一行字。
“子月十八,子时初刻,火焚山林。届时依既定路径退兵,若得南岸,则功成业就,必记首功!”
“今日何月?”
“子月十七,也就是今夜半子时!”
“烧山?”
“这么说,曹操粮草实藏此地?”
“我等之外,此地怎会有人踪?”
“名为攻袭粮草大营,实为反烧曹操主大营?”
关平赶紧拿过地图,将原本行军地图,第二锦囊和第三锦囊地图放在一起来看。
“不对,咱们这里距离曹操大营甚远,亦有汉水支流相隔,就算能烧到曹操主营,也得等到明天,曹操大军早跑了。”
“现在怎么办?”
“承渊,你带三十人,按照此图寻找,看是不是真有退兵之路!”
“遵命!”
“其余兄弟,埋锅造饭,原地扎营!”
“喏!”
很快,丁奉气喘吁吁的跑来了。
“确有此路线,乃山中峡处,可迅速退出此谷。”
关平的神色也凝重起来:“观此情形,军师所谋果然丝毫不差。虽吾至今未明其此中深意,然依计行事,必无差池。”
“好!”
本奉令奇袭粮草大营,如今既至其地,却改令纵火焚山。
任务难度一下从地狱级降到了新手级!
这谁能不干!
顺便再打点猎,存点回城粮食,喝着热肉汤,扯着闲屁,待至子时,放一把大火,然后拍屁股跑路。
还有比这更舒服的任务么?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要说这原始森林,人迹罕至,纵然寒冬,鸟兽亦有不少。
几支小队出营狩猎,得野猪小鹿数头,另有山鸡斑鸠无数。
直接拔毛烧水,大锅炖煮。
纵然严寒,亦暖心暖胃,几日行程终至安妥之时。
然后就火堆而眠,熬至子夜,关平即命人放火烧山,而后迅速沿峡谷山路西遁。
要说这冬季野山,树木繁多,又枯萎干燥,一旦着起火来,火势甚为凶猛,蔓延十分迅速。
关平不敢逗留片刻,带大军急速而逃。
行至山谷之外,但见整座山都燃烧了起来。
热浪滚滚,火若洪荒猛兽,脱笼而出,以毁天灭地之势,席卷山林。
狂风裹焰,蹿高数丈,所经之处,树木如枯草易燃,须臾间皆成焦炭。
浓烟蔽日,烈火冲天,似欲燃尽整个苍穹。
关平不禁骇然,若无此退路,恐丧命于此也!
当即催促骑兵,加速奔离。
山火开始蔓延,蔓延至周遭众山,形成一个巨大火盆。
周遭低处寒气,遇热而腾空,多处形成火旋风,引得远处的冷气被迫趋近于燃境。
地面上的气流,开始悄无声息的发生变化。
众峡谷窄道,风速骤然加强,地上枯叶纷纷而起,竟如飞蛾般朝燃火处飞去。
……
樊城这边,魏延得曹操之命,欲于寅时火攻与关羽大营。
依约,今日风向当有变化。
魏延诸事皆备,若风向未骤改,便将燃舟引至他。
他是这个行动的现场指挥,很多事情操作的空间很大。
大不了,白挨打一回,又能如何?
深更凌夜,寅时之初,苍穹一片寂暗!
双方前线按部就班的巡防,双方营地一如既往的沉寂。
江面上刮着不大不小的西北风。
曹操站在江岸之上,微微心忧,念此风力,恐难获至大之功果。
然而此时此刻,亦不能再另择选他日。
唯愿舟船趋近之际,西北风能有劲刮之势。
遂将令牌亲手交给魏延:“文长,此袭若成,汝是首功!”
魏延接过令牌,抱拳道:“必不负丞相所托!”
曹操后回头。
众将百余,皆严阵以待。
每艘铁索巨舰上,皆伏满了军卒,借着夜色,竟看不见一人。
曹操拔出宝剑,
“南岸火起,诸军切勿妄动!待敌军阵脚大乱,我军即刻乘舟南渡,登岸杀敌,孤要踏平荆军营寨!”
“喏!”
“公达何在?”
“荀先生去检查钩镰艨艟。”
钩镰艨艟者,主司防御之战船也。其大患乃敌军冲舟突袭,直撞主舰。
此船设钩镰之具,若遇冲舟来犯,可凭钩镰勾住冲舟,令其不得靠近主舰,以保主舰无虞。
曹操微微蹙眉:“他去检查那个做什么?”
程昱解释道:“想是不放心,怕敌军反烧我营。”
曹操叹了一口气:“稳妥点亦好!”
魏延这边,率三十粮舟缓行入江,半升起“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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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艘粮舟后,亦悄然挂着一只小舟,乃为军卒逃生而用。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些船上。
这时,荀攸检查完船只归来,所有的钩镰艨艟皆严阵以待,却骤然发现西北风正呈渐消之势。
他赶紧把这个现象告知曹操。
可现在,曹操亦无他法:
“箭已离弦,安能复归?”
魏延率众族升帆划桨,船往江心而去,可尚未至江心,却见蔡字旗开始飘舞,而飘舞的方向竟是江北的方向。
旗指江北,乃是南风!
凌夜寅时,竟然真的刮起了南风?
魏延立刻下令,竟暂停了南行。
遂命船校驾乘小舟归营,呈情于曹操,听其定夺。
在曹操看来,魏延南行之际,骤逢南风而暂止南行之举,请他定夺,原则上挑不出半点毛病。
然而,却是此举,拖延了离港的时间。
曹操闻言也有点不知所措了,皱着眉努力思考对策。
他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自身的危险,而是这突然而来的东南风会使火烧铁索战船的计划付之东流!
“莫若先召魏延回营!”
“不可!”
荀攸慌忙急止:“丞相,若欲召回魏延所部,宜令钩镰艨艟依次牵引而归!”
曹操觉得没这个必要,正欲开口,却发现意想不到的事。
三十艘粮船,竟同时火起!
曹操大惊失色:“魏延……魏延何故如此?”
而这时,南风势越来越强,几艘粮舟竟似“不受控制”的向后而行!
“快,急止燃舟!”
钩镰艨艟一起出港,欲阻燃舟。
可这时,却见江面又生变故,李典一指:“丞相,且看那边!”
曹操抬头望去。
借着燃烧的火光,他看到了!
一艘小船逼风逆行,竟向南岸划去!
那是魏延的小船。
而顺着小船驶往的方向,曹操看到了惊恐一幕。
对岸江上,数艘铁索大船竟一并朝北岸开来。
曹操不禁大骂:“哎呀,乃中魏延之计也!”
然到此时,曹操仍心中不慌,毕竟荀攸留了后手。
钩镰艨艟,可御火船,使其不得近岸。待关羽之巨舟迫近,吾亦备有铁索大船,足以与彼相抗!
怕什么?
不得火攻,孤亦无有败势!
然而,很快,曹操就发现自己又判断错误了。
但见关羽麾下铁索大船行至江心,竟忽燃大火,转瞬之间,裂为数舟。
舟船之中,有起火者,亦有未燃者,起火之船居多,粗略估算,竟达百艘之数。
非但曹操惊愕,就连荀攸亦目瞪口呆。
方知此非真铁索连舟,一切皆为假象。
值此危局,曹操亦无他法,见敌军火船冲来之势,只得仓惶下令:“诸舟速离港,勿稍迟缓!”
离开港口,或许能避开火船袭击。
然而铁索大船,离港迟缓,又兼东南风欲盛,关羽火舟同离弦之箭,纷纷朝巨大的铁索大船袭来。
但见火船之上遍置铁锁连矛,堆薪积草,膏油浸之。
待近曹军楼船,数十艘火舟乘势撞之,锁矛勾住船舷,薪草膏油迸溅,火势骤燃,虽竭力扑救而不能止。
俄顷之间,数艘楼船已如火龙翻江,浓烟蔽日。
曹军士卒避之不及,纷纷弃戈丢甲,争相投水求生。
其离岸较近者,挣扎登岸,犹自喘息未定;
慌不择路者,误入旋流,转瞬没于江涛。
一时哭喊声、呼救声、火裂声交织于耳,曹军大营顿作鼎沸,如蚁穴溃于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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