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落马,后队战马不及勒马,嘶鸣着踏过。
赶紧勒马急停,却至前后相撞,顿时人仰马翻,哀嚎声此起彼伏。
这个时候,奔袭土羌大军如同奔跑的野猪被一棒敲了面门,瞬间瘫软在了原地。
众羌兵首领赶忙领队缓停,而后以羌语忙呼:“戈主落马!”
众人忙整队伍,从人堆里寻出赤勒戈首领,众羌首围着一圈探近观瞧。
不说咽喉一枪,便是浑身骨头多被马蹄踏碎,难有完好之处,连整张脸都被马踏得血肉模糊,看不出人样。
那是死得透透的!
若非身着高贵的兽皮裘绒,根本辨不出其身份。
众羌以羌语呼唤:“酋首,徒遭横祸,何其惨也!”
副羌首从后而至,见此捶膺顿足,嚎啕大哭,好容易忍住哭泣,又咬牙切齿道:“何人弑我兄长?”
“白马银枪者!”
数名土羌前队含泪言道:“非是马超又是何人?”
是啊,白马银枪者未必是马超!
然而,能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又潇洒离去,除去锦马超又会是谁?
副羌首怒道:“失之首领,侍从皆斩!!”
众土羌惊恐,又纷纷跪地求饶:“愿擒马超,为酋首报仇!”
本来亲军皆为悍勇之人,如此尽斩,着实可惜。
副羌首眦裂发指,仍腰斩二亲卫以立威,拔刀高呼:“马超竖子,吾必杀汝以雪此恨!”
众羌一起拔刀高呼:“誓杀马超,报仇雪恨!”
副羌首遂令亲军余部按照刺客逃脱方向去追。
余部结阵于金城之北,椎牛衅鼓祭旗,商量遣使赍金珠往说诸羌首领,共御马超。
另一边,马云禄率羌卒奔行数里,人疲马乏,却未见土羌大军追来,感觉疑惑。
心中有些担心赵云是否为土羌所累。
然而马云禄亦想的明白,赵云单骑从北小路而逃,即便被发现,羌军因怕埋伏,也不敢贸然进山去追。
想是此部土羌非为自己而来。
当即缓步慢行,寻猎补给,亦寻马超而去。
……
襄樊之地,汉水汤汤!
旬月对峙,衅端渐弭。
偶有交锋,互有胜负,虽各伤皮毛,然皆于根基未损。
曹军昼夜肄习楼船,关云长则临江盱衡,寻求战机,然苦无隙可乘。
两岸旌旗相望,不闻金鼓动地,厮杀震天,唯闻肄习连营,猎猎旗声与汉水涛声相激,亦震人心魄。
北岸,曹操迎风立于井台,问询于禁:“东西两军,皆每日操练,何人水军更盛?”
于禁拱手答道:“丞相,孙将军虽为主帅,然其水军精熟犹逊于蔡瑁所部。”
曹操抚髯颔首,他心中明白,蔡瑁所带襄阳旧部,原本多有水军。
对于水战自然比较精熟。
而孙贲所练水军,多为江北之卒,不习水战,训练的难度自然要大很多。
然而,蔡瑁虽掌水军,在曹操心中终属荆州降卒。
唯江北健儿久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从征伐,方称嫡系。
故曹操命孙贲日夜训卒,欲练得一支精悍水师,为定天下而用。
“叫孙将军前来!”
“喏!”
不多时,孙贲带甲近至,抱拳拜于曹操:“丞相,有何吩咐?”
曹操伸手将其拉起,如待友朋:“伯阳,如今训练水军有何难处?”
孙贲叹气:“非操舟之难,盖因江北健儿素不习水,舟中肄习日久,辄眩晕呕逆,大大影响了训练进度。”
曹操问道:“可有良策能破此局?”
孙贲思索片刻,抱拳回道:“若得江东子弟或荆州降卒导习水战,可得事半功倍之效。”
曹操沉思良久:“若得久训江北之卒,多久可成良军?”
孙贲谨慎给出了答案:“非一载不能成事。”
“一载……”
曹操闭目思索片刻:“那就一载!然……倘若一载不能成军,又当如何?”
孙贲又抱拳跪地,朗言道:“某愿立军令状,若一载不能成军,愿以死谢罪!”
“哎,那倒用不着!”
曹操慈蔼的笑了笑,又拉起他:“江东儿郎,必言出有信,勿令孤失望也!”
孙贲见如此,心感诚挚,认真的点点头:“某宁死,必不使丞相失望也!”
曹操乃令韩嵩悉心训之。
旋即,曹操还于军帐,又有战报至前。
乃韩嵩呈报。
韩嵩虽为刘表旧将,却是曹操死忠,曹操待其甚为礼遇。
命韩嵩代替娄圭,乃拉拢荆襄名士,以为其所用。
“德高,可有人愿附?”
“正是!”
“何人?”
“乃义阳魏延!”
“魏延?”曹操闻之,神色一凛。
驻军江北多日,他自知魏延本属刘表旧部,后从云长麾下,昔日与己数度交锋,乃悍勇之将也。
然此等前驱猛将,无故骤降,却令人疑窦顿生。
“魏延何故降我?”
“乃与关羽生仇,被其杖责数百!”
“哦?所为何事?”
韩嵩便将魏延与关羽在帐中的那次冲突说与曹操。
复述者乃韩玄、傅巽。
此二人自是曹操所信之人。
又几日,曹操命斥候打探,所言消息亦有其他渠道的消息所证无假。
曹操顿时心中生喜:“若得魏延,则南下有望矣!”
遂欲命韩嵩接应魏延等暗渡江北。
荀攸觉得蹊跷,对曹操进言道:“丞相,恐为诈降也!”
“百笞之刑,非匹夫可受!今江北前易先锋将为苏飞,魏延见轻于军,此非诈降矣。”
“莫不是关羽与魏延演出的苦肉计?”
曹操思索片刻,看向荀攸:“你是说,云长设苦肉计,故意帐前做假,先于众前被辱,再故怒而杖责义士,以欺戏于孤耳?”
“未可尽信其无。”
“哈哈哈哈!”
曹操轻点荀攸,豪迈而笑。
荀攸眉头紧锁:“丞相慎之!”
“公达此言有理!然……”
曹操站起身,走到荀攸的面前:“若他人诈降,孤必心疑。然云长……”
沉吟久之,摇头而叹:“以云长之磊落,必不肯为此计也。”
荀攸隐觉不妥,又道:“关羽未必作得此事,然有徐庶在侧!”
“孤了解云长……”
曹操摆摆手,很肯定言道:“便是徐庶献此计,云长亦必不肯为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曹操对关羽了解颇深,最终未信荀攸所言。
然而曹操亦非一意孤行之辈,亦决定考察后再行用之!
遂命韩嵩接应投北之士。
韩嵩差亲随从民道过江,与傅巽口述过江之策。
方知守江之校尉韩暨在韩嵩的拉拢下,亦早已通曹,可做渡应。
时值半月,魏延伤已结痂,与傅巽、韩玄商议共同投曹。
魏延恼恨:“恨今股伤未得痊愈,否则定取关羽之头献与丞相,做投名之礼。”
傅巽安慰道:“丞相所言,无须他礼,将军归命,胜却千乘之贽。”
“恨不能早投丞相也!”
于是,韩暨率亲卒,借夜色渡傅巽、韩玄、魏延投奔江北。
韩暨自知回旧营必为关羽所害,亦不复归。
关羽得知大怒,目眦尽裂,拔剑斫地道:
“竖子敢尔!背主求荣,狗彘不如!”
欲斩其余临江之卒,乃被徐庶劝下,其昼夜分管,虽有疏忽,并无重责,各杖责二十。
傅巽、韩玄、魏延、韩暨四将入帐参拜,曹操独目注魏延。
但见其髯长及腹,面如重枣,虎目含威,恍若云长再生。
曹操哈哈一笑,离席趋前,双手相搀,声若洪钟:
“文长何需多礼?观公风骨,真乃不世虎将也,孤得将军,如虎得翼也!”
“蒙丞相不弃,延愿以死相报!”
说着踉跄欲躬拜,曹操急托其臂:
“将军言重矣!”
曹操欣慰的看着他,满眼都是心疼:“闻将军为关羽所欺,伤势可愈?”
“还未曾!”
“可容孤一看?”
“这……未免不妥?”魏延赧然抱拳,看上去有些为难。
曹操挥挥手,众将皆退,独留许褚于身侧。
“诸公暂退,将军莫要拘谨。”
“好,好吧!”
魏延乃解衣裳绦带,赫然现其创处,条条血痂,由背及股,触目惊心!
“哎呀呀!”
曹操面色凄然,然心中窃喜。
此等重罚,常人多不堪受,未及杖毕而亡者众矣。
魏延身罹此酷刑,断非作伪行诈之态!
曹操遂痛心叹息:“取我金疮药来!”
立由程昱取药而来。
曹操亲为其上药:“此药乃皇家之用,非寻常将卒可用之。”
魏延满面惶恐:“丞相,不可!”
“哎……既是同袍,有何不可?”
曹操遂悉心涂抹,为得猛将而暗暗欣悦,心疼之意却溢于言表。
魏延也是满脸受宠若惊之色,却心众暗道:吾今利刃为军卒所夺,若猝然回身,可一招扼毙曹操?
若果能如此,那真是为皇叔立下不世之功?
我魏延纵死,亦名留千古!
然而观许褚在侧,魏延到底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有此壮汉在此,若不得杀死曹操,恐坏军师之计也!
药上得差不多了,曹操擦擦手:
“将军既负创在身,宜多加将息调养,孤即命军医随侍诊治!”
魏延抱拳道:“请为丞相先锋,杀关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羽甘宁于汉水!”
曹操朗言安慰道:“孤知你心,然如此重伤,不宜仓促赴战,当安心养疴,待痊愈后再展雄风,彼时孤委你重任,何愁关羽、甘宁不灭?”
曹操以魏延身体有伤为由拒绝了魏延领兵之请。
这既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也是对魏延的一种保护!
“可是……丞相,我已无碍!”
“先养伤,等伤养痊愈,孤自有重用你处!”
魏延只好抱拳道:“多谢丞相!”
转瞬魏延已于曹营月余。
隆冬已至,溪潭生冰,但汉水依旧奔流不息。
魏延创痂已脱,虽偶有痒痛,然其体质强健,已然无甚大碍。
魏延再三请命出战,非为领兵,哪怕只为前卒亦可。
曹操心中就是喜爱这种战意迫切的将领,也打算给他个机会,考验一番。
“文长可愿为孙将军麾下还是蔡将军麾下?”
魏延不假思索抱拳道:“末将久居襄阳,多与蔡将军共事,可为蔡将军部下!”
曹操闻听此言,面露难色:“然蔡将军操习水军熟稔,孙将军麾下却缺少文长将军这样的将才,你先至孙将军麾下,助其练兵,待出成效,自有重用之处!”
魏延亦抱拳道:“谢丞相!”
这番对话,颇有深意。
如果魏延说自己“久于荆襄,与蔡瑁不合!”
曹操必将其安排至蔡瑁麾下。
然魏延说的是“多与蔡将军共事”未曾言及“不合”之事,曹操就偏将其放在孙贲麾下。
此乃曹操的御下之术。
是以未尝使孙贲、孙辅共职,亦未并置蔡瑁、张允于一处。
然而,曹操并不知道。
能在孙贲部下,正是魏延真正所求之事!
魏延得入孙贲大帐。
孙贲自知前番水战魏延为手下败将,心中亦多有优越之感。
但毕竟今是同袍之将,虽心有轻慢,然终不失体统。
命魏延于军中效力。
彼时多见甘宁苏飞巡江。
高挂关字大旗,耀武扬威。
魏延入孙贲营后,数次请战,欲战甘宁苏飞!
孙贲的回应是:“甘宁为锦帆之贼,素擅水战,苏飞亦是水战良将,文长虽陆战骁勇,然水战恐非其敌也!”
其心忧魏延战败,致使军威受损,是以托辞敷衍。
心忖待水军磨砺至精锐之境,方可挥军南下,与关羽军一决雌雄。
魏延心急难耐,恳切陈词:“大都督,恳请拨战船二十,末将愿与甘宁苏飞一较高下。若不能取胜,愿领受军法严惩,绝无二话!”
孙贲喟然长叹,劝道:“文长啊,非我吝于拨船予你,实因吾部水军士卒多来自江北之地,向来不精擅水战之技。若贸然驱之出战,只怕难免遭受大败!”
听闻此事,魏延嘴角流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大都督放心,只给我战船二十,三日之期,必得练出可战之师!”
孙贲神色骤凛,心道:若真如此,便解燃眉之急。
纵然失败,亦无伤筋骨!
且看他用何方法!
“善,本督便予你战船二十。且许你三日练兵之限,且观你能练就何等雄师?”
魏延大喜,朗言抱拳:“谢都督!”
魏延既得战船与麾下士卒,竟不事操练,即刻以钢钉、木板将二十艘战船首尾相连,横排十舟,纵列两舟,只两日过半,一座硕大无比的水上方阵霍然成型。
纵有江涛汹涌,此阵稳若泰山。
即便浪高翻涌,亦不过微微摇晃,全无剧烈颠簸之态。
江北来的士卒立身于这方舟巨舰之上摇桨挥橹,再无眩晕呕吐之苦。
仿若置身平地,安稳非常。
孙贲见之亦不免诧异,方知水战竟有这种方法?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那一日,阴霾蔽日,彤云压江。
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甘宁引舟师搦战于汉江心,蔡瑁得令亲率楼船相迎。
两船阵相对,立刻开始搏杀!
起初箭雨蔽日,后经接阵,众舟敌我穿插,军令嘶喊声如雷霆,樯橹相撞声如裂帛。
“杀!”
各船船尉仗剑,调度麾下战船,或直冲敌舰、两船轰然对撞,或巧妙穿插、于交错间射箭投矢。
此际,战氛炽烈,杀声盈江,双方鏖战正酣!
曹操率众将登楼观战,迎风抚髯,不禁感慨:“此诚为绝世之水战矣!”
忽在此时,对岸金鼓大作。
只见,苏飞率赤龙舰队横江而来,旌旗蔽空,势若奔雷。
曹操见蔡瑁渐落下风,急令孙贲截击。
魏延见此立刻请命,孙贲便命魏延督铁索连环船,另携二十斗舰截击苏飞。
魏延束甲仗剑,立船头高呼:“今日破敌,在此一举!”
鼓角齐鸣,百桨翻飞,铁锁巨舰如出山猛虎,鼓浪而来。
连环大船首突入苏飞阵中,铁皮船角斜斜撞击。
竟将苏飞楼船撞出丈许裂口,江水顿时倒灌如注。
魏延亦船有损毁。
然而不同的是,魏延铁索大船乃二十战船项连而成,纵然损毁,亦不过损毁一艘,其余十九艘俱无妨事。
而有十九完好的战船拴托着,那艘被撞坏的战船亦未沉江,竟还保留着战斗力。
士兵仍可于甲板弯弓射箭,亦可于边缘划桨。
曹操神色一凛,顿感惊奇。
苏飞麾下骁勇登舰搏杀,曹军长槊手列阵以待。
孙飞军攀至甲板,魏延指挥曹军力战,曹军于宽阔而稳定的甲板上展现出自己的长处。
曹军凭借连环船高舷阔板之势,以长槊刺之,登舰者纷纷落水。
“彩!”
高台观战曹军将领不禁叫好!
苏飞攻主舰不得,只好转攻随行斗舰。
魏远见斗舰不敌,立刻下令:“众船且避我后!”
斗舰如雁阵般退至巨舰之后,苏飞竟寻不得破绽。
曹操抚掌大笑:“文长真乃吾之樊哙也!此连环船之妙,真天下罕有!”
这时,于禁指道:“丞相,蔡将军恐不敌也!”
言未毕,曹操见蔡瑁水军被甘宁杀得七零八落,急令蔡瑁退军。
甘宁紧缠不弃。
“速命魏延接应!”
锣鼓声以一种特定的节奏交替响起。
乃是岸上发来救援信号。
魏延当机立断,复令转舵,众桨齐翻,铁索连环船如猛龙摆尾,鼓浪冲向甘宁船队。
甘宁纵然多经水战,亦未曾曾见过此等利器!
方欲整军相抗,连环船已鼓浪而至。
舰首铁皮撞碎敌船数艘,曹军弓弩手万箭齐发,甘宁溃败。
魏延复命士兵持挠钩铁链,欲将敌船勾住,以求短兵相接。
甘宁见势不妙,急令鸣金收兵。
魏延见甘宁败逃,立于船头哈哈大笑:“甘宁小儿,汝也有今日!”
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战结束,两军援舟入江打捞伤卒。
此战毕,魏延整军还营,犹自挺立,威风凛凛。
曹操亲迎于辕门,解锦袍以赐之:“将军神武,不亚于关云长也!”
魏延走过去,竟怒而不受,单膝按剑跪地:“丞相请勿将吾与关贼并论!”
魏延辱骂了关羽,曹操一点也不生气。
因为这才说明魏延真正属于了他。
忙近身搀起:“孤失言,然锦袍请受!”
魏延抱拳:“谢丞相!”
此一战,魏延铁索横江大船名噪大江两岸。
曹操对魏延大为嘉奖,俨然待若五子良将之列。
魏延当即提议:“丞相,北军既不擅水战,何不全军效仿,以此连舟,或三十舟,或五十舟,则可尽显北军之长!”
魏延的话正说到曹操的心坎上。
曹操是个雷厉风行之人,从魏延率铁索大船撞破苏飞楼船时,曹操在心中就已把连舟之事提上日程。
经魏延提议,曹操立刻通允,命孙贲皆按魏延所议,多多连接大船。
以供北军之用。
孙贲觉得哪里不妥,一时间又说不出来。
心欲直谏于曹操,然今自身统御水军攻敌未克,若贸然建言否决,恐触丞相之怒。
当即抱拳应喏!
这时,荀攸皱眉出列:“丞相,若皆以铁索相连,万一欲火攻,又当如何?”
曹操满不在意的摇摇头:“今值隆冬,风多北由向南,即便火攻亦难烧至北岸。”
荀攸沉吟,遂归队列。
的确,曹操所言在理。
纵敌以火攻为计,然风向未朝北,我军纵有折损,料亦无大碍。
而这时,魏延再度抱拳出列:“丞相,末将还有一计,可破南军!”
“文长且言!”
“荆州冬日北风正盛,既如此,我等何不用火攻?”
“哦?”
曹操捻须,沉吟而言:“虽可火攻,然敌舟既可四逃,亦无太大战果!”
魏延归列,并未再说什么。
然而,魏延的这句话,已经被曹操牢牢记在心中。
是啊,既多北风,何不火攻?
可何时才是火攻最恰当的时机?
另一边,甘宁苏飞大败于魏延,关羽震怒,欲予以责罚,又被徐庶劝下。
然见魏延使铁索连舟之计,愁眉不展。
“军师,魏延既投曹操,有何良策?”
徐庶建言,呵呵一笑:“云长,何不亦用铁索连舟?”
关羽望着江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军不惧水战,且既是冬日,犹怕火攻啊!”
徐庶呵呵一笑,凑到关羽耳畔:“云长自可做连舟之势,未必真要连舟。”
“这是为何?”
“乃破北军之法!”
关羽神色骤凛,看向徐庶:“是何破法?”
徐庶沉吟片刻,小声说出两个字:“火攻!”
……
北军旋即铸炼铁索,声势浩繁,连舟造舰。
曹操于此,毫无隐讳之心,纵其战略意图为敌所知,亦无丝毫在意。
为何?
这乃是对敌方军卒的一种心理压迫。
前番未能挥军南下,盖因水战败北。今有铁索连舟之策,不日即将兴兵南下,汝等心中可曾生怯?
南军那边怯不怯不知道。
但是,貌似也开始连舟造船了。
消息传到曹操的耳朵里,曹操心中一震。
脑海中浮现出魏延前番所言!
虽单招魏延入堂!
“文长,今关羽亦铁索连舟,孤欲火攻,汝有何计?”
魏延思索片刻,凛然抱拳道:“关羽造船之际,丞相可暗备干草、火油诸般引火之物,于夜间悄然安置于数十艘单舟之内,不露形迹,以蔽人耳目。待关羽连舟完工,便可趁夜发动火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曹操闻言大喜,而后,却又隐隐感到不妥。
为何?
若得干草火油等引火之物自然不难,但置于何处却成难题。
按魏延所言,置于单舟之中,在特定时候纵于南岸,以成火势。
但如此,必与大船相近。
安置不妥,容易伤及自身。
可若聚于一处,与众舟隔绝,又恐为关羽军所识破。
那置于岸上?
若待烧船之日,怎能迅速搬至舟上。
曹操思来想去,决定先筹备燃火之物,先置于岸上,待关羽铁索连舟将近完成,再以巨舟做掩,悄然运至单舟之上。
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了。
然而,曹操还是有件事没有想到。
关羽铁索连舟何时告竣,此关键之时,其实全掌控于关羽手中。
然而,还有件事,令曹操心有顾虑。
那就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载着火油干草的船送到关羽军的岸前。
要知道,即便北风正盛,即便众船横联,但只要对方做好了万全准备,待油船未近之时,命斗船以钩镰长羌挂舷,便可阻舟近至。
即便能烧毁些许战船,亦不会造成敌军尽溃之势。
如此良机,若用不好,以后想再用就难了。
在曹操看来,既然要烧,就要烧得彻底,最好把刘备烧得一败涂地!
这几日,他冥思破敌之计。
荀攸、程昱虽屡进忠言,谏言此节或存隐忧,然曹操并未将其置于心上。
非其刚愎自用,不听良言,乃因其对二人所虑诸事布置周详,且防备妥当。
比如,提到风向之时,问及襄阳众卒。
襄樊冬日可会有南风?
也许有,也许没有。
但谁会在意北风呼啸的隆冬偶然出现的那几日南风天。
可诸葛亮不一样!
汉水西南,筑城!
诸葛亮于中军帐外设五事以候天时:
一曰悬羽测风:
以五色彩羽系于铜铃之上,昼夜观其舒展之状。若羽尾下垂如笔锋,则知无风;若羽翅开张如飞,这有风必至。
二曰焚香定时:
以香篆刻漏计时,观香灰落处之疏密。若香灰凝聚成团,则主阴湿;若香灰轻扬似雪,则知干燥。
三曰观冰知候:
于汉水之畔凿冰取芯,观其纹路疏密。若冰晶棱锐如剑,则主严寒将续;若冰纹交错似蛛网,则兆暖阳将至。更以芦苇插于冰面,视其倾斜之度,可断水流缓急与冰层厚薄。
四曰焚炭验湿:
取南山松木为炭,置于铜鼎之中。若炭灰凝而不散,状如墨玉,则主湿气内蕴;若炭灰轻扬如雪,触之即散,则知干气外达。此乃以五行生克之理,观火性燥湿以应天时。
五曰观絮定风:
取鹅绒置于铜盘之中,以磁石镇其四角。若鹅绒向北聚结,则知南风将至;若絮团东倾,则兆西风即起。更以龟甲承絮,观其飘动轨迹与方位角,参合二十八宿方位,可断风候之缓急。
当然,有些事并不一定会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准确。
诸葛亮久寓荆襄,躬耕陇亩之时,常留意物候变化,详加记录。今又以五事参详,断测天时,日臻精妙。
这一点,普通百姓做不到如此详尽归纳总结,士族贵胄又鲜通农事,不屑于关注此事。
唯诸葛亮能兼通农事之微,谙熟物候之变,于天时断测一道,独步于当世。
值此日,刘备于堂中理事,正逢关羽驰报一讯:乃魏延投曹!
刘备大惊。
想到阿斗所言,前世魏延为我国家立下汗马功劳,今生怎竟投曹。
那种心里落差,让刘备心神俱裂,颓然坐于案上。
“文长何至于此?”
遂携此报去问诸葛亮。
诸葛亮看着刘备眼中焦急哀伤之色,诸葛亮心中也隐隐作痛。
“主公,你不信魏延投曹?”
“文长乃义士,虽与我结识不久,然相知甚深,我实不相信他会离我而去啊!”
诸葛亮淡然一笑:“主公不信,那他自然不会。”
“哦?军师此言怎讲?”
“文长将军以身误敌,乃诈降之计也!”
刘备闻言,立刻兴奋起来:“军师,可否细言……”
诸葛亮便将自己的计划的一部分说给了刘备。
刘备听得目瞪口呆。
身为主公,这么大决议竟然全然不知,然而刘备却丝毫未有怪罪诸葛亮之意。
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军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大业。
他岂能怪罪?
“我本欲以责打黄盖成就此计,命魏延行关平之事,然魏延听闻,觉得江东之将不可尽信,便自荐行苦肉之计。我恐主公不忍,便暂瞒于此……”
“哎呀!”
刘备闻言,眼含热泪:“文长啊文长,真吾兄弟也!”
“主公,此事乃我军机要,不可说与鲁子敬。”
“我自知晓。”
正这时,又有斥候入帐。
呈出零陵太守习祯一讯:名士刘巴现居零陵,欲取道西行,投奔刘璋。傅肜奉命行事,将其擒获,现羁押于零陵狱中。
刘备面露疑色,曰:“我并未颁令擒拿刘子初,此乃为何?”
诸葛亮浅笑,徐徐而言:“此乃我嘱托习太守和傅将军,刘子初知江北曹军既来,必经零陵而去益州,若得其经零陵,就地扣押,切不可使其投效刘璋。”
若是他人行此之事,刘备必然不快。
然这是诸葛亮做的决定,刘备深信军师行事,定含玄机,必有深意。
“子初素有大才,然其心向曹,我屡求而不得,其有他志,亦不想强迫其留于帐下啊!”
诸葛亮无比自信的笑了笑:“主公,他想投曹,便送其归曹。我料他入曹营之后,必复来投奔主公。到时,刘子初便实归主公也!”
“哦?”刘备既惊喜又诧异:“军师可有何计?”
“先请子初入零陵,我自说于他。主公只送其归北便好!”
“好,就依军师!”
又旬有五日,刘巴被解至筑城。
刘备优渥相待,欲示之以好。
刘巴不便拒绝,遂以礼应付。
然刘备善察言观色,旋即洞悉刘巴内心,犹存轻慢之意。
显然这个子初先生还是看不起自己。
刘备不得贤才,深感无奈,只得将此事托付于诸葛亮。
诸葛亮请刘巴入帐,斥退众人,为其看茶,缓声言道:“今请子初先生来,有一事相请。”
刘巴慵懒言道:“何事相请?”
诸葛亮淡然一笑:“乃过江去北,诈降于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闻听此言,刘巴心中陡然闪过一丝惊喜。
诈降?
吾径直离去投曹,不复归来,来个假降变真降,又有何不可?
然他亦深知,孔明绝非庸碌之辈,此事恐非表面这般浅显。
莫不是孔明有意试探于我?
刘巴故作惶恐之色,慌忙摆手: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
刘巴惭愧笑道:“巴驽钝怯懦,实不堪此重任。前番见大军旗号便两股战战,几不能走,若令我诈降,稍有差池便露破绽,恐坏了先生大计。如此重大要事,还请先生另择贤能。”
诸葛亮满脸诚挚道:“先生莫要推辞,此事非先生不可!”
刘巴诧异:“为何非得是我?”
诸葛亮徐抚羽扇,神色凝然道:“子初,我有一言相问,汝但说无妨。无论所言为何,吾当保汝周全。”
“好,你问便是。”
“我听不疑所言,你素来轻视我家主公,常颂孟德之贤,心向许都,欲投曹氏,此说当真?”
刘巴心中一凛,没想到诸葛亮竟然直接问出此话!
那么,这是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
刘巴一直心中所想,就是弃荆投北,归附曹操。
很多人也都清楚。
然而,他现在能承认么?
当然不能。
别看诸葛亮承诺:无论所言为何,吾当保汝周全。
没准就为为钓我肺腑,来给我治罪!
刘巴惭笑着一拱手,又黯然一叹,感慨万千道:“实不相瞒,往昔岁月,吾诚有投曹之意。然未料,曹操竟害娄子伯,毁我荆襄之名士。此讯传至荆州,我惊愕灌顶,方得悔悟,曹操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徒,不得与其共事也!”
说到此,摇头喟叹,满面悔不当初之色。
“这么说,现在子初并无投曹之意?”
“没有,绝对没有!我心向皇叔,本欲投奔,又念家中亲眷,故而回了老家零陵一道,不是要借道去那益州。”
诸葛亮抚扇沉思,似在分析刘巴的话,暗暗点头:“如此,诈降曹营之事,便非子初莫属也!”
刘巴凑过身,不露声色相询:“孔明,你到底是何意?”
诸葛亮沉吟解释:“世人皆知子初向曹,故而投曹必为曹操所信。”
“那你就那么相信我?”
“当然相信,倘若子初真欲投曹,便与王粲、韩嵩、裴潜、司马芝等一并而去,何必再去零陵?”
“呃,是啊……”
刘巴认真点点头:“正是如此!”
然而,刘巴之所以未与众人同往投曹,乃因彼时刘巴心忧,刘表万一未死,遣军下零陵,恐加害其亲眷。
始料未及,刘表既殁,刘备主政,竟颁政令:昔日投曹之士人家眷,皆可自决去留,不受胁迫。
刘巴因为太过于聪明,筹划的比所有人都早,反而错过了北上投曹的最佳时期。
已至零陵之时,方知此政令。
顿感自己白忙活一通。
捶胸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足,悔不当初。
然而这也不差,既到零陵,正可将全家都带上,先脱离刘备掌控,西赴投奔刘璋,再冀望再觅时机,以图归投曹操之途。
这才是刘巴未先投曹,而南下零陵的真正意图。
可在诸葛亮看来,这竟成了刘巴不与投曹之辈同流的铁证。
孔明素以聪慧睿智著称,也有失算之时?
当然有可能!
这人啊,有时太过聪明,想的多了,反而容易错过正确答案。
刘巴对此感同身受。
“可军师要我诈降,到底所为何事?”
“子初先答应我,我方得告知实情。”
“不不不,我不知是何事,自不敢贸然答应。”
诸葛亮犹豫片刻,终于退让了一步:“乃联曹营一人。”
“何人?”
“蔡瑁将军。”
“哦?蔡瑁不是投效曹操了么?”
诸葛亮面色凄然:“蔡氏一门,皆有忠烈之节。蔡中、蔡和二人为成吾计,不惜舍生取义,方使得太和山得以伏杀曹纯。蔡勋佯装降曹,实则乃与其姐共图刺杀曹操之大计。至于蔡瑁,虽为曹操效力,然我深知其为保襄阳数万士卒安危,不得不委屈求全,暂栖敌营。”
“哦?竟是如此?”
“我妻母亦为蔡氏,我岂不知其忠义之节?”
“那我去又能如何?”
“先生既至曹营,且素有向曹之名,操必信之。时机若至,可传语蔡瑁将军:吾主刘皇叔素信其忠义,知其忍辱负重,不得已而降曹。今敞怀以待,盼其早日归汉,共图汉室复兴之业。”
刘巴抚着须髯,细细忖度,孔明其言思绪缜密,并无破绽!
然而,到此时,他还不能贸然答应。
“蔡氏果真忠义也,应当相救!然我若去之,曹操若知,必然杀我!又当如何?”
“子初无需别为他事,唯悄传讯于蔡瑁即可,曹操必难察觉。纵蔡瑁归附之举不慎败露,曹操亦会觉得乃蔡瑁主动叛离,不会联想到子初身上。
待蔡瑁决意来投,子初可往江北谷县民渡小坞,彼时我自会遣小船候于彼处,接应先生过江。”
看来,诸葛亮把一切都想好了。
而刘巴,也把自己的前途想好了。
“既如此……”
刘巴抬头抱拳,眼中写着凛然:“我断无再行推脱之理!我愿为皇叔,暗信说于蔡瑁!”
诸葛亮亦一拱手:“那便有劳先生了!”
当即,拨与刘巴钱财,让刘巴自行筹备过江投曹之事。
这样才显得真实。
而这时,丁奉和徐盛亦将江北诸地图纸详尽绘出。
诸葛亮将其对比于刘表府上地图,果然详细了不少。
而后叫关平入帐。
关平抱拳:“军师,有何吩咐?”
“奇袭曹军粮草大营,汝敢应否?”
关平虽勇,但不莽,这一句差点没给他吓一趔趄。
为何?
世人皆知,自官渡一役之后,曹操于粮草的保护极为看重。
每有大军出征,五十万之众,以十几万精兵守护粮草,犹以为少。
如此森严壁垒,粮草又焉能轻易为敌所袭?
故而关平看上去有些诧异。
“军师给我多少人马?”
“一千精骑,如何!”
“呃……”
诸葛亮见此,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唉,汝虽为云长之子,勇略差之多矣!汝既为难,我便请主公调苍梧刘封公子前来,其必敢应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p>“汝虽为云长之子,勇略差之多矣!”
这句话关平听起来不是那么特别痛快,因为他更愿意听到的是:“汝有云长当年悍勇之风!”亦或:“不愧为云长之子也!”
然这话虽听起来不痛快,但关平到底还是承认的。
父亲军功赫赫,天下闻名,自己自不能和父亲相比。
关键是后面那句:“汝既为难,我便请主公调苍梧刘封公子前来,其必敢应之!”
关平顿觉心中不忿,面色骤沉,满面皆是急切与不甘,上前一抱拳:
“军师此言,我比封弟差之多矣?”
诸葛亮似乎真的权衡了一会,谨慎的给出看法:“汝之勇悍胜封公子多矣,然机干才略嘛……其城中设伏,生擒吴巨,有下交州之大功也。”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3360书库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