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勾销笔
饭辙子在左,大福就故意把头转向右。
不行丶当然不行。
我那不是朋友,都是活泼狐朋狗友!
败坏了你许家的门风,是大逆不道!
雁群还在头上飞过,它们已经痴痴地盘旋了一圈又一圈。
发出一声声的哀婉长鸣。
它们的羽毛灰突突,身子肥嘟嘟,像极了陪你一起走过了苦难岁月的黄脸婆。
河中的水鸟们,双腿细长笔直,身披白色羽衣,聘聘婷婷的站在浅滩上。
对于所要面对的一切,眼神里都是茫然和柔弱。
像极了才艺双绝丶能与你心灵共鸣的清信人。
许源把脸一沉,摆出了大家长的作风:「事关重大,不要耍性子!」
大福歪着头想了想,这个时候不宜跟饭辙子闹僵。
毕竟清信人—啊不是,毕竟那些水鸟想进许家的门,终究还是得饭辙子点头同意。
于是大福嘎的一声,摇摇晃晃去找它的朋友了。
那些水鸟也不知是什麽种类,许源从来没见过。
它们居然真的既能站在浅水滩,用长长的鸟喙刺鱼,也能钻进河水中捕鱼。
大福过去之后,也不知给它们灌了什麽迷魂汤,这些水鸟开始有些恐惧河水中的邪祟,后来竟然一个个都答应了下来。
大福仍旧是摇摇摆摆丶晃晃悠悠,带着它们从浅水滩一个俯冲,在水面上顺畅的滑翔五六丈,
然后整齐的低头往水里一钻,就消失不见了。
槿兮小姐水汪汪的美眸中,闪着亮晶晶的小星星,忍不住「呀」的一声惊叹:「大福真是又可爱又厉害!」
那只邪崇奸细的命,不知是因为潜藏在水底,被河水遮住了,还是有什麽别的缘故。
许大人用「望命」看不到。
大福当然能下水,也能独自去找那只黄鼠狼奸细。
但大福毕竟不了解这一片运河。
而且运河太过宽广,大福一个人找不过来。
雁群悲凉的看着大福,跟外边的水鸟们,在河中「戏水」玩耍。
而后发出了一长串的低鸣声,落回了那一片小树林上等候着。
河面上时不时的可以看到,钻出来换气的水鸟。
雁群有十六只,而这群水鸟有三十多只!
分布在宽阔的河面上,每一只要搜寻得面积也不小。
许源一动不动的望着河面,说不担心那是假的。
其实许源一开始的意思是,大福让这些水鸟去找。
大福自己不要去。
但大福显然也做不出这种事情。
而那些水鸟不断地浮上来换气,却始终不见大福上来。
许源心里就更担心了。
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呻吟,喜叔醒了。
韦晋渊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许源也回头看了一眼。
喜叔茫然:「发生了什麽事——」
然后他就想起来了。
「惭愧—」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腿,还记得在河底,被什麽东西咬了一口。
然后就立刻感觉不妙,急忙扯动了绳子。
是公子在自己下水之前,让许源把兽筋绳给自己牵着。
「公子,这次是你救了老奴啊。」
许源一脸的迷茫:救你的不是本大人和大福吗?
韦晋渊:「喜叔你感觉怎麽样?我这里还有些药丹,你再服用几颗?」
韦晋渊将所有的药丹都取了出来。
他对别的下人如何且不说,对喜叔是真有感情的。
喜叔强撑着道:「给老夫一个时辰,老夫差不多能恢复五成实力,老夫再下水去」
「不用了。」韦晋渊赶紧阻拦。
韦晋渊是真觉得——咱别再丢人了,这次来南交趾,本公子认栽了。
而且他也真怕丢着丢着,就把喜叔这个人真给丢没了。
「老夫这次是大意了—」喜叔说道:「那东西虽然毒性剧烈,但只要老夫小心一些,不会第二次被它咬到。」
「是真的不用了。」韦晋渊说道:「大福带———鸟下去了。」
喜叔皱眉,这话听着咋那麽别扭呢?
韦晋渊详细的解释了一番,并且还小声把大福怎麽给他解毒的过程说了。
喜叔便沉默不语了。
大福的不凡,他们都曾见识过,
可你要说大福能胜过他这个四流?喜叔不是不服气,是真觉得不可能。
或许面对某些特定的邪崇,或是特殊局面,因为大福自身属性的特殊,它能表现的非常亮眼。
但它毕竟只是一只大鹅。
可大福是真救了自己的命,他也不能说一些小大福的话。
尽管这些话,在喜叔看来就是大实话。
喜叔想了想,还是道:「小斌,扶我起来。」
韦普渊忙伸手住他。
喜叔一瘤一拐的来到了许源身边:「许大人。」
喜叔虽然不爱洗澡,但人性还是很好的。
他觉得欠了许源的人情,有些情况还是要提醒一下许大人。
「前辈。」
喜叔指着运河说道:「大人要找的那只邪,如果老夫所料不差,就在老夫被那毒物偷袭之处喜叔差不多也把这一段运河水底找了个遍。
唯一没有搜到的地方,就是他被毒物咬伤的那一片。
「大人还请召回大福。那毒物非同小可!」
许源神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问道:「那毒物能够咬伤前辈,难道也是四流的水准?」
喜叔摇头:「那倒不是。那东西应该只是六流的水准。」
许源点了点头。
运河是那一位的地盘,河中不大可能存在水准太高的邪祟。
「不过那东西天赋异禀,在河水中的隐匿本事十分了得,能够完全的融入水流中。
随着水流波动前进后退,便是老夫当时在水下,已经非常小心了,还是没能察觉,被它咬了一口。
那东西的毒性格外强烈,老夫的蛊躯尚且抵挡不住。
大福和那些水鸟,若是被它偷袭后果不堪设想!」
喜叔很认真道:「所以大人还是将大福召回来吧。等上一两个时辰,老夫便能恢复五六成的本事。
到时候老夫再下水,小心一些,总能帮大人把那东西找出来!」
许源由衷道:「多谢前辈提醒。」
喜叔如果是存心看大福出丑,就不会过来提醒。
换做了别的四流,听说自己失败后,人家派出了一只鹅,带着一群水鸟,再去执行这个任务。
怕是会心中大为怒。
觉得这是在羞辱自己。
本座一个四流都不行,你觉得你一只鹅能行?
就会什麽话也不说,等着看大福出事。
但喜叔专门过来提醒,许源是领情的。
「不过,」许源也是说道:「如果那东西只是六流,我觉得可以等一等再看,说不定大福能再给我们一个惊喜。」
喜叔急道:「大人,我们都很喜欢大福,你不要用它冒险赌博!」
许源本有些不想说,但现在不说是不行了:「前辈,不用太过担心。嗯-大福呢,除了能解毒,其实它自己就很毒。」
而后,许源准备说点大福的坏话,下意识的先把自己周围看了一圈:
大福这斯,经常会不声不响的出现在自己身后。
可别被它听见了。
许源压低声音:「你们呀,可别被大福那呆萌可爱的外表给骗了。」
喜叔论异:「大福也很毒?」
许源点头,回忆着朱展雷曾经的凄惨而丢人的遭遇,道:「它的毒素,可比咬了您的那毒物,
恶毒太多了。」
「这——」喜叔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大福又白又呆:「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呀———」
他话音刚落,便见河面上,忽然哗啦一声钻出来一团肥胖的白影。
而后就见这白影整个像是在贴着河面飞行一般,带着哗哗哗的密集水响,迅速地朝着河岸靠近正是大福。
它的两只大脚蹼飞快的拍打水面,快的堪比匠物轮机船的那两只圆桨。
胖乎乎的身子都在水面上方。
等到了近前,众人才看清楚,大福一脸的紧张不安。
直奔饭辙子而来,求救呢。
它的扁嘴里,叼着一个东西。
这东西长得十分古怪,像是一张半透明的「皮」。
但有着一根三寸长的尖嘴。
和一根一吃多长的细尾。
大福叼着它的嘴和头,这东西则是整个裹住了大福的扁嘴。
现在是大福咬住了它,而它缠住了大福的嘴,它的细长尾巴,就像是一根鞭子一样,不停地抽着大福的脑门。
抽的大福两眼直冒金星。
大福在水下试了好几次,用大脚蹼想要把这东西扒拉下来。
可这东西就像是生了吸盘一样,裹得极紧。
大福怎麽也弄不下来。
大福吓坏了,慌忙逃回来向饭辙子求救。
而喜叔看到大福嘴上的那东西,张大了嘴,呆若木鸡。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认得那东西,正是偷袭自己的毒物。
竟然真的就被大福给抓了回来!
虽然—..在大福心中,恐怕是自己被那毒物给抓住了。
许源也很着急,不顾危险水冲进了河里,手中一把抓住铃铛长刺,一声就把那毒物从大福嘴上划开来。
一出手,许源就知道,这毒物的确是六流。
毒物直接被切成了两半。
身体内流出淡蓝色的毒血。
然后许源一把抓住大福,双脚一顿,火轮出现在脚下,烈焰滚滚,将附近的河水煮沸,他带着大福腾空而起,飞回了岸边。
河中的一些邪祟飞鱼,忽然就从河水中飞射出来,张开獠牙大口朝河面上方的许源咬去。
它们平常就是这样捕食那些贴着水面飞过的水鸟。
许源一挥手,一团团腹中火飞出,分别落在这些飞鱼的头上。
瞬间就将这些邪票烧成了灰。
水面下,原本有大群的邪票飞鱼已经出现,立刻全都沉了下去。
许源带着大福回到了岸边。
再看那河水中。
那些已经沉下去的邪飞鱼,还有其他的各种水中邪,已经一只只的翻着肚皮浮了上来。
这都是被那毒物的毒血毒死了!
许源把大福放下来,大福张开翅膀嘎嘎嘎的连连大叫,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它绕着饭辙子的脚边转来转去,短时间内,绝不肯离开饭辙子的庇护。
槿兮小姐看的一阵心疼,轻轻揉着大福的头,嘟着嘴小声地哄着:「哦哦哦,把我们大福吓坏了,不怕不怕,那坏东西已经被许大人斩杀了——」
水鸟一只一只也从水中钻了出来,展翅飞翔,都回到了岸上,围在了大福身边。
大福本来很享受槿兮小姐的安慰。
此时却是猛地从槿兮小姐小手下挣脱出来,昂首挺胸,强撑出一副硬汉的姿态,回到了水鸟群中。
喜叔一声不的扶着自家公子回去了。
许源又等了一会儿,才去鸟群里把大福抓了回来:「你在哪里发现的那毒物?带我去。」
大福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般。
许源苦口婆心的说了半天,大福就是不肯去。
最后许源使出了杀手:「我在家里给你挖一片水池,你可以把这些水鸟也带回去。」
大福纠结起来。
犹豫了半天,才终于点头答应了。
贾宗道走过来,道:「大人,应该是我去的。」
许源毫不客气的一摆手:「你本事不够。」
贾宗道—无可反驳。
但也不觉得许大人说的有问题,跟许大人相比,自己的水准的确是差得太远。
贾宗道分外郁闷:「大人,您也太耿直了。」
许源细心地做着各种准备,锺蝶走过来,交给他一个表面上布满了小孔的珠子。
只有龙眼大小。
「这件匠物可以让你在水中呼吸。」
「只要含在嘴里就行。」
锺蝶显得十分犹豫,但最后还是说道:「送给你了,不必再还我。」
这东西是要进嘴的。
许源含在嘴里之后,便是她洗了又洗—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就只能「忍痛割爱」。
然后锺蝶便看到,许大人接过去之后,用水囊中的清水,反反覆覆的将那匠物冲洗了好几遍锺蝶的眉毛立刻竖了起来:你什麽意思?竟然还嫌弃本姑娘?!
哦,本姑娘刚才好像也有点嫌弃他?
那算了,大家扯平。
喜叔幽幽一叹。
自己这一把年纪的老骨头,就是比不上人家年轻小后生招人喜欢啊。
刚才老夫下水的时候,锺蝶有这种匠物却不肯拿出来。
现在许源要下水,人家就慷慨的送了!
锺蝶也有说法:您老人家实在是太遇了。
许源做好了准备,便在不情不愿的大福的引领下,悄然潜入水中。
一人一鹅在河水中消失。
河边的人,除了韦晋渊之外,每个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韦晋渊是真的一点也不担心,就觉得许源这种「祸害」一定很命长。
就只说自己来南交趾这短短几天时间里,有多少次旁人都觉得许源要凉,结果他都安然无恙。
他所面对的那些对手,动手之前一个个信心十足,最后还不都成了他手下亡魂?
本公子死了,他肯定还能活得好好地,
运河中,大福带着许大人在水中潜泳。
许源口中含着那件匠物,每一次呼吸都会咕嘟嘟的冒出一串气泡。
大福回头一看,就觉得格外有趣。
本来它是不需要吐气泡的,也跟着学了一下吐出气泡。
这一下坏了·
立刻就呛了一口水!
大福翻腾着浮上了水面,咔咔的咳嗽着,好半天没缓过劲来。
岸边众人,看的一阵莫名其妙。
以大福的水性,不至于啊。
许源把大福倒拎起来抖了抖,
把呛进去的水倒出来,
大福这回老实了,乖乖的带着许源,再也不乱学样了。
很快将许源带到了自己被偷袭的地方。
大福觉得自己被偷袭了。
毒物觉得自己被埋伏了。
这一片水底地形复杂,有许多深坑。
还耸立着几十块大石。
河水到了这里便激荡起来,冲起了河底的淤泥,因而水流浑浊。
大福绕到了一块一丈多打的巨石旁边,伸着翅膀指了指。
许源绕着巨石转了一圈。
巨石底部已经被河水冲出一个凹陷。
这石头是在水流的作用下,从下游一点一点挪移上来的。
石头顶上,有一条石隙。
宽厚大小,正适合那毒物钻进去。
想必这里就是它的巢穴。
但这巨石从上到下浑然一体,没有任何裂缝。
这巢穴看上去似乎是人为开凿。
也就是说,那毒物很可能是被某些存在,养在了这里。
为什麽?
许源心中微动,皇明有许多的民间传说。
灵药丶宝物,旁边都有毒物守护。
那邪崇假扮的黄鼠狼,难道是来窃宝的?
许源没有马上深入搜寻,而是后撤了一定的距离,观察这一片区域的范围。
约麽三十丈方圆。
许源先将恶浊网放了出来。
恶浊网便蔓延开来,如同一只铁笼,将这一片区域笼罩住。
然后,许大人才走了进去。
大福摇摇摆摆的跟在饭辙子身后。
十分的小心。
大福害怕这里还埋伏着另外的毒物。
许源搜寻了片刻,几块巨石,和几处坑洞里都没有什麽发现。
于是便心念一动,在水中打开了望命。
一边走一边查看。
忽然前方的两块距离很近的巨石中间,有一片漆黑的「命」,在水中飘升起七尺,然后便被压制的不能再升。
许源点了点头。
如果人站在山洞里,或者是在屋子里,「命」被遮挡住,从外面就看不见了。
「命」可以在空气中一直显现。
但有了实物的遮挡,就无法穿透。
现在看来,在水流能穿透一段距离,但水太深也不行。
虽然不能穿透,但比如阴兵,「命」仍旧控制在神修手中。
许源认得这道「命」,正是那伪装成黄鼠狼的邪崇奸细。
那两块巨石中间只有一道二尺宽的缝隙。
许源想了想,施展了「龙吐蜃」,隐住了自己的身形,慢慢的移动过去。
尽量不要激起水流,惊动了下面的邪。
到了近处一亚:两块巨石下部,距离河堤于约七尺高的地方,横着一根鸡蛋粗细的铁棍。
两头分别刺进巨石。
正有一只人头于此的蛤,用后腿抓住了铁棍,背哲许源倒吊着。
随着水流一一荡。
蛤的背上,三几颗指肚大小的脓包,一颗接着一颗的破裂,从里面冒出一道道的冤魂,又被蛤吸进肚中。
然后重新化作了脓包,从背上生长出来。
冤魂一进一出,便吸摄了周围河水中的阴气,一点点的壮于。
这邪崇居然在修炼!
许源想了想,张口吐出了剑尊。
然后将剑尊伏造成了一柄扁平的短剑。
造型效那毒物类似。
而后顺着水流向蛤邪崇漂去。
赋蛤被拦腰切成了两段!
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便死透了。
它背后脓包中的那些冤魂,立刻没了控制,便凶神恶煞的朝着许于人个了过来。
三首于鬼悍然出现,一口就将它们全吞了。
处置了这邪崇,许源丙始寻找起来。
可是将恶浊网范围内,找了俯遍,也没发现有什麽「宝物」。
许源的目光就落在了那一根铁棍上。
「难不成·就是这东西?」
剑尊一催,轻而易举的切丙了巨石,将那根铁棍拿了出来。
只有三尺来长,在水下也看不清楚,许源便招呼大福先上岸去。
恶浊网仍旧罩住此处。
如果不是这铁棒,许于人准备再下来一趟搜寻。
等上了岸,许源浑身湿漉漉的,抖动一下用腹中火蒸乾了。
将那铁棍拿出来端详。
却还是看不出什麽问题。
众人都围了上来。
欠蝶效老郑几乎是同时丙口:「许于人,可否给我看一下。」
许源顺手给了欠蝶。
当然要给个蝶,毕竟人家姑娘送给了自己一件可以在水下呼吸的匠物。
老郑心里痒痒,也只能排队等着。
欠蝶不愧是冯四先生的高徒,拿在手里摆弄了两下,也不知是怎麽拧一拧丶转一转,敲了几下。
那铁棍竟然发出咔一声轻响,从中间裂丙了一条细缝!
「矣!」众人一声惊呼。
许源提醒道:「欠姑娘,此心里面有机并埋儿。」
欠蝶本来想直接拔丙,被许源这一提醒,立刻放了下来:「许大人,您的绳子呢。」
许源用兽筋绳缠住了两头一拉,铁棍便成了两截铁管被拉丙。
从里面掉出了一只不到三尺长的古朴铁笔。
一只挣狞的毒虫,正趴在铁笔上,弹丙两条长长的倒刺毒须!
欠蝶本来就怕虫子,脸都吓白了。
于福一跃而起,一口就将这虫子啄吃了。
喜叔这回是相信许于人的话了,于福很毒!
这毒虫看上去比偷袭他的那毒物还要可怕。
在于福口中不过是美食。
许源用兽筋绳卷起那只铁笔端详了一番,喜叔就站在旁边,疑惑地看了看之后,有些不太肯定道:「似乎是夜举神的勾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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