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的投资方案很简单。”

“第一，将您手中的三枚神格碎片，作为‘初始股本’，交由我们美第奇家族进行‘托管’与‘运作’。请放心，我们拥有全世界最顶尖的法则研究团队，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出它们的价值。”

“第二，您，宁陌阁下，将作为我们家族最高等级的‘战略合作伙伴’，与我们签订一份长期的‘服务协议’。作为回报，家族将为您提供最安全的庇护，彻底为您解决掉教廷那些烦人的苍蝇。同时，我们将为您敞开家族传承了数千年的宝库，无论是古代神明的遗物，还是最顶尖的炼金药剂，都将向您无限量供应，助您在最短的时间内，变得比现在强大十倍、百倍！”

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敲击在人心的薄弱点上。他将一切都商品化，将臣服与投降，包装成了一场双赢的、充满了商业逻辑的“理性投资”。

在赫尔墨斯的权衡那冰冷的法则影响下，宁陌的脑海中，甚至已经开始自动浮现出接受这份方案后，实力暴涨，再无后顾之忧的美好蓝图。

似乎，这真的是眼下唯一的、也是最明智的选择。

然而，宁陌却笑了。

他看着眼前这张俊美得近乎妖异的脸，看着他那套将一切都视作交易的冰冷逻辑，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洛伦佐阁下是吧？”宁陌的声音依旧虚弱，但那股子玩世不恭的“老六”味儿，却又回来了，“你这套说辞，听起来......怎么跟我家门口那个搞金融传销的这么像呢？入会就送鸡蛋，拉人头还有返利？”

他晃了晃手中的真理之眼，一脸认真地说道：“你的投资方案听起来确实不错。但作为一个同样对‘投资’略有心得的门外汉，我冒昧地发现，你这份看似完美的投资计划书中，似乎......存在着几个相当致命的‘风险点’。”

洛伦佐的眉头，不易察觉地轻轻一挑。

“第一，你将我本人定义为‘优质资产’，这很对。但任何一项投资，其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获取持续性的高额回报。你现在强行将我‘收购’，固然能得到一些所谓的‘秘密’和‘法则’，但这不过是一次性收益。而若是与我进行更深层次的、平等的合作，未来所能产生的价值，恐怕是您现在所能想象的百倍、千倍。你说，作为一个精明的投资人，该如何选择？”

“第二，”宁陌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继续说道，“你也忽略了这些神格碎片的‘绑定属性’。它们现在认可的，可是我这个‘资产’，而不是你这位‘投资人’。你强行将授权转让给第三方，不仅违反了契约精神，更可能导致这份‘授权’本身的价值......大打折扣，甚至直接作废。”

他将真理之眼凑到嘴边，哈了口气，然后用袖子擦了擦，那动作，像是在擦拭一件不值钱的玻璃弹珠。

“而且，”宁陌的语气变得愈发玩味，“你就不怕，在我被‘清算’的最后一刻，我选择......将这份‘独家授权’，连同我这个‘资产’本身，一起彻底销毁吗？”

他抬起头，迎着洛伦佐那双深邃的眼眸，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到时候，您竹篮打水一场空，投资回报率，可就是负无穷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