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九九有点讶然:“很少有人敢这么直接说他们俩呢……”
夏太常冷笑一声:“万沛霖算老几,他才在政事堂坐过多久?当着他的面,我也敢这么说!”
九九听他这意思,更觉惊讶:“这么说,夏太常曾经也在政事堂待过?”
夏太常摇着蒲扇,说:“嗯。”
九九下意识道:“为什么成太常了?”
夏太常用蒲扇搔了搔头,说:“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地就被贬黜了,又过了些年,才又被召回来做了太常。”
夏夫人在旁一声冷笑:“你真不知道?不是因为你在朝中骂先帝秉政昏聩,一味地吮吸民血吗?当时还被下了刑部大狱,声势浩荡的,吓死我了!”
夏太常瞪了她一眼:“我没忘,那时候你跑去宫门口骂街,后来也被投进刑部大狱,跟我团圆了——我记得真真的!”
夏夫人就笑了。
夏太常也笑了。
夏夫人笑完之后叹口气,有些落寞地跟九九说:“万家啊,真跟龙潭虎穴似的,之前一连打死了好些个侍从,老东西跟御史台一起上奏过,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她有些黯然:“当今较之先帝,青出于蓝胜于蓝。”
……
九九心里边五味杂陈地从夏家出来,又协同猫猫大王和小庄等人一起跑了趟太常寺。
有夏太常出具的条子,很顺利地寻到了温氏的那份记档。
“温氏,名玉兰,五十四岁,江州人氏,祖籍东都。原系江州长史樊康之妾……”
短短的几行字,记述了温氏的一生。
九九从太常寺里借了张地图,在上边找到了江州。
那里离东都很远,强日照,多雨水,鱼米之乡,是个温暖湿润的好地方。
她被卖出东都,流离到了江州,做了江州长史樊康的妾侍,后来有了女儿。
九九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
这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九九决定先行回府,明日再查。
小庄遂与她道别,相约明日在福云客栈碰头。
今日进展实在是很大,九九一路回去,脚步都是轻快的。
如是到了万家,回到了远香堂,进门之后倒一杯水,闻一闻没有异样,她咕嘟嘟将其喝下了肚。
九九察觉到猫猫大王在看自己。
九九遂倒了一杯水,推到猫猫大王面前去。
猫猫大王瞟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把前爪伸进去开始洗脚。
九九:“……”
九九怒指着它:“可恶的小猫!”
猫猫大王充耳不闻。
九九哼了一声,正要坐下来歇一口气,忽然察觉到了一点不对。
九九走出门去,瞧着院子里相对陌生的婢女,疑惑地问:“木棉呢,怎么没看见她?”
几个婢女面面相觑。
……
木棉俯身趴在自己的榻上,呻’吟着,不住地打冷战。
木棉断断续续地,虚弱地说:“冷啊,好冷……”
她没穿外衣,后背上血肉模糊的伤痕正逐步变成暗红色。
几只苍蝇在绕着她打转。
九九站在门外,只觉得触目惊心。
她问于妈妈:“这是怎么回事?”
于妈妈默然几瞬,低声说:“她真傻,跑到前院去打探温太太的事情,结果叫二公子撞上了……”
九九仰起头来,吸了吸鼻子,也说:“她真傻。”
九九仰着头,但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出来:“一个丫鬟,为了一个小姐的事情,叫打成这样,她嘴上把自己说得很清醒,但却还是在做傻事。”
九九又说了一遍:“她真傻!”
于妈妈默不作声。
九九一边迈步走进屋里,一边说,她嗅着满屋的药气,问:“于妈妈,二公子他在哪儿?”
于妈妈叹了口气:“何必呢,别再生出是非来了,娘子。”
九九沉默的时间有点过于久了。
于妈妈微觉不安,抬眼看了过去,却循着她的视线,一直望见了木棉搭在床头的手。
木棉的手背上是血糊糊的一团,皮肉被揉烂,最深的地方,大概伤到了骨头。
九九了然地,长长地“哦——”了一声。
九九笑了起来,说:“原来是他啊。”
于妈妈心里边陡然生出一股不祥之感来。
第24章
九九坐在木棉的床前, 嗅了嗅房间里的药味。
是对症的,只是药效粗劣,见效要慢, 好的也慢。
九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边忽然间冒出来一个念头:我应该有对症的药膏和药丸的。
九九想:我应该有对症的药膏和药丸的!
九九下意识地把手伸进袖子里, 摸。
于妈妈微吃一惊, 不明所以道:“娘子在找什么?”
九九一边摸,一边说:“找给木棉用的药,我有的, 有药膏,也有药丸!”
于妈妈心想:你有没有,我还能不知道吗?
她觉得九九是急糊涂了:“娘子, 你是不是……”
这话都没说完, 于妈妈就愣住了。
因为九九真的从袖子里掏出来了一盒膏药,一瓶药丸!
九九说:“我就知道!”
九九叫人打了水来,洗手之后,先喂木棉吃了一粒药丸,又小心地给她的伤处涂膏药。
于妈妈瞧着那只盛药的玉瓶,一时失神。
九九在那儿守了一整晚。
过了后半夜, 木棉的烧总算是退下去了。
第二天清早, 九九向外瞧了一眼, 再一错神回头, 就见木棉已经醒了, 正瞧着她。
她眸子里蕴含着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
九九见她醒来,实在松一口气,赶忙问:“现在有什么感觉?”
木棉说:“疼。”
九九听得鼻子一阵发酸,闷了会儿, 忍不住道:“你真傻!”
木棉说:“我也挺后悔的。”
木棉说:“早知道这么疼,就不去瞎打听了。”
木棉说:“本来这也跟我没什么关系的。”
九九听得发笑,笑到一半,看木棉如今的情状,又停下来了。
木棉只觉得小腹鼓涨,有些便意,就问她:“有恭桶吗?”
“有的,有的!”九九赶忙去给她提了来,又扶着她下床。
木棉慢慢地坐起身来,小心不要牵动了背上的伤口,略动了动,脸上的神情忽的一顿。
她试探着动了动胳膊,小频率地牵动着后背的肌肉:“好像没我想的那么痛了……”
九九说:“我昨天新给你上了药。”
木棉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说:“怎么,你是在跟我邀功吗?需要我感恩戴德吗?”
九九赶忙说:“没有没有,都是我应该做的!”
想了想,又觉得这话不太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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