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话，他不能说。

空口无凭，皇上根本不会信。

这么多年，他笃信玄学，一直倚仗国师，就连周玄机，也同样无比相信。

嘴上却温和的说道：“父皇说的即是，国师学识渊博，可通神鬼，让他入宫，父皇的病必然药到病除。”

皇上点了点头，又问：“陈公公呢，朕怎么没有见到他，这宫中的太监，也全都换了，这究竟是为何？”

“陈公公前阵子身体不适，儿臣已准许他出宫养病，昨天派人问过，说是还没好，至于这些宫人，是儿臣撤换的，之前那几个小太监照顾不周，这些都是宫中的老人，有他们在父皇身边，儿臣信得过。”

皇上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这些宫人的年纪的确都不小了，他虽然不全认识，看着还是有点眼熟的。

“你有心了。”

魏云澜语气温润。

“这都是儿臣应该做的，父皇不怪罪儿臣便可。”

看着半跪在床前的儿子，皇上的心头也多了几分柔软。

这么多儿女，最后留在他身边的，只有魏云澜，他性情稳定，心细如尘，的确是储君的不二人选，能把国家交给他，自己百年之后，也可以安心去见列祖列宗了。

“做的很好，朕怎么会怪你，北昭的战事现在如何了？”

魏云澜挑起了眼。

“还在胶着，北昭城虽然不大，北昭老王的几个儿子，却都是英勇善战之辈，四皇兄想要打下北昭，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皇上冷哼了一声。

“他当日请战，就该料想到会有今天，若求援粮草，或是兵马，一律不理，朕到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结局。”

魏云澜低下头。

“儿臣明白。”

皇上似乎有些累了，又把眼睛闭上了。

魏云澜缓缓抬起眼，目光看向了皇上，冷冽之色一闪而没，继而温和的问：“若是没有国师的谶语，父皇还会这般对四哥吗？”

皇上微怔了一下，不悦的说道：“双生子自古不祥，魏景焰性情又如此桀骜不驯，他不在朕的身边，也是一件好事，云澜，莫非你心软了？”

“自然不会，儿臣只是好奇，所以想问问，四哥多次忤逆父皇，的确非子之道，且这次是他主动出京，四哥性子向来高傲，想必也没打算求援。”

“那最好。”

皇上很想说他最好死在外面，又想到魏云澜也同样是儿子，说的太过，免得他多心。

如今自己卧床在榻，国师还需要魏云澜，想到此处，他问道：“这阵子，朝事处理的可还应手？”

“儿臣正在摸索中，好在这段时，并无大事发生。”

“那就好，凡事总要有个开始，慢慢就习惯了。”

皇上又把眼睛闭上。

“朕累了，想再睡一会儿，你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

魏云澜离开寝宫，宋继忠立刻来报。

“殿下，刚才几个兄弟在泔水车里抓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人。”

魏云澜步履从容，声音平淡。

“不必问来处，就得处斩。”

“是。”

魏云澜摆了摆手，宋继忠躬身退下，又有一个太监打扮的人收到了他的身侧，声音极低的说道：“殿下，贺府有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