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十七被自已脑海中的想法吓了一跳。
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十七,你怎么了?”裴夫人见十七小脸逐渐煞白,关心的问道。
十七面对娘亲的关心,她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裴夫人见十七不愿意多说,她也没有多问,而是拉着十七的手,柔声道:“我知道,十七离开家多年,会有很多不适应的地方,不过没有关系,咱们娘俩后半辈子还长着呢!我陪着你慢慢适应。总有一天会习惯的。”
看着娘亲慈爱的目光,十七眼眶一红,这一刻,她觉得她好没用好自私,格外的一无是处。
在很久之前,十七从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人连享福的日子都过不明白的?
如今,十七突然发现,她自已就是那个过不来享福日子的人。
如今的她吃香喝辣,穿金戴银,父母哥哥都对她那么那么的好,王爷也不像从前那样吓唬她了。
她再也不用担心两个女儿的安全问题了。
明明一切的一切都在朝着最好最好的方向发展,为什么她还是无法发自内心的开心起来呢?
裴夫人见十七又哭了,她拿出帕子,轻轻的给十七擦了擦眼泪。
……
晚上,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候,十七悄悄的来到了两个女儿的房间,动作轻柔的推了推两个女儿,轻声道:“贞儿,节儿你们睡了吗?”
秦贞揉了揉眼睛,问道:“娘亲,有什么事情吗?”
十七又推了推节儿,回道:“把你妹妹喊起来,我有话要和你们说。”
睡梦中的秦节被十七推醒,她揉了揉眼睛,嘟囔道:“娘亲,咱们现在不用偷偷摸摸说话了,以后有什么话,我们白天说啊!”
十七抿了抿嘴,见秦节彻底清醒过来之后,她道:“明天,你们外公就要带你们出去听戏了,那个时候,人一定很多很多,你们两个记住了,一定不要单独出去,要跟紧娘亲知道吗?”
秦节无奈的啊了一声,“娘亲,您把我从床上推醒,就为了说这个?”
十七理直气壮的点了点头,“安全问题,不是小事。”
秦节:“那你为什么白天不说。”
十七抿了抿嘴,继续道:“还有你们出去见到了什么稀罕东西,想要的东西,不要主动开口去要,这样会让人觉得你们两个不懂事……
尤其是你,节儿。”
秦节揉了揉眼睛,无语道:“为什么我尤其啊!再说了,哪儿有别人!除了外公外婆就是两个舅舅。”
十七抿了抿嘴,她不想让爹娘和两个哥哥觉得她不会教孩子。
“好好好,都听娘亲的,行了吧。”秦节说道。
十七见秦节的样子,她再次重复叮嘱了几句之后,这才悄悄的离开。
十七刚走,秦节脑袋沾在枕头上,瞬间睡着了。
秦贞却彻底失眠了。
她躺在床上,想着明天就要去听戏的事情。
她从前从没听过戏,她不知道,听戏时需要带什么东西,做什么事情。
听裴夫人说,赵家戏曲班很有名,去看的人很多,那么他们一群人能坐在一起吗?
娘亲应该也是和她一样的忧虑,所以才会失眠,让她们明天做错了事,半夜三更的来提醒她们吧?
秦贞呆呆的想着。
外面的天色渐渐的亮了,秦贞看着外面的天色,心道,不用睡了。
天刚亮,十七就穿戴整齐的喊秦贞和秦节起床,生怕她们起的晚了,让裴家人等着。
这回秦节没有生气,迅速穿好了衣服,因为她知道今天要去听戏。
她觉得娘亲和她一样是因为过于兴奋,所以才起的太早了的。
当十七带着穿戴整齐的两个孩子坐在客厅时,裴将军刚刚晨练回来,看着里面的一大两小的三个人影,眼中透露出几分惊讶:“你们怎么起的这么早?”
秦节兴奋道:“我们怕听戏听晚了。”
裴将军见秦节这么喜欢往外面跑,他道:“既然你们这么喜欢听戏,回头我多带你们出去逛逛。”
“好呀好呀。”秦节说道。
十七抿了抿嘴,她刚才想说,她和两个孩子没有特别喜欢听戏,她们有一个住的地方,有口吃的就行了。
可是秦节说的实在是太快了,她还来不及阻止,秦节就把话说了出来,也不知道爹爹会不会不高兴……
十七心里暗道。
裴将军想和十七多聊聊,可是十七每次回他的话只有几个字。
能用一个字回的话,十七绝不会用两个字回。
就这样,裴将军尝试了几次后,叹了口气,彻底放弃了,反过来专心的和秦节聊天。
当太阳逐渐升起来,府上的人逐渐多起来之后,裴将军才松了口气。
在这个家,和自已亲生女儿聊天会不自在的人,恐怕只有他一个了吧?
裴将军叹了口气,心里默默道。
裴夫人见十七带两个孩子这么早就起来了,觉得十七肯定喜欢去听戏,于是一家人吃完了饭,就立刻去赵家戏曲班而去。
十七全程和裴夫人一处,她们坐在马车上,马车停下来之后,他们在最大的酒楼下了马车。
到了之后,还有人给她们带到二楼单独的包厢,视野极好,不仅能到整个戏台子,还能看到戏台周围的人。
桌子上摆放着精致的点心和茶水,果盘。
秦节拿了块造型精美的点心,喝了口茶水,发出感叹,“这样的日子简直快要幸福死了~”
就在秦节欣赏美景的时候,包厢的门被推开了,秦衍一脸憔悴的走了进来,“十七,我想你了,最近几天你一直没见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到这里,和你见面的……”
十七看着秦衍那张脸,眼眶一红,被她努力遗忘的记忆铺天盖地的朝她席来。
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他被王爷戴面具要了时的恐慌和绝望。
那种绝望,甚至比她被冤枉送燕窝汤时还要绝望。
那个时候的她,是真的以为面具男是个野男人的,她害怕野男人的同时,更害怕王爷知道了她被野男人玷污。
她怕王爷觉得她水性杨花,她怕王爷会因此联想到滴血认亲时,贞儿和他血液不融,而不愿意继续寻找女儿……
思及此处,十七的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了地上。
裴夫人看到十七这个样子,连忙安慰道:“十七不哭了,娘亲在呢,不让别人欺负你。”
感受着裴夫人身上的母爱,十七靠在裴夫人身上,呜咽的哭了起来。
这个时候,戏台子搭好了,观众来了许多,也到了定好的演出时间。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台上。
这让啪嗒啪嗒掉眼泪的十七松了口气。
虽然她爱哭,但是她不爱被人围观着哭呀。
裴将军看着台下一群群的人影,突然道:“那个人影好像砚儿啊。”
裴青没当回事,随口道:“爹您看错了吧!砚儿现在应该正在上学呢!”
裴将军又盯了一会,道:“那就是砚儿,他怀里还抱着红色小狗崽呢!你下去看看是不是砚儿!”
裴青叹了口气:“爹您可真是……好不容易来一趟,盯着个陌生小孩看……我下去看看行了吧。”
裴青说话的时候,也把秦衍拉走了,“你不想看看那个孩子是不是砚儿吗?”
“砚儿今天在上课。”秦衍面无表情的说道。
然而,他还是被裴青拉走了。
两个人在在人挨人人挤人的台下走了一大圈,然后看到了躲在角落里,捧着一份拇指生煎包,怀里抱着红色小狗崽,津津有味看戏的秦砚。
“秦砚你怎么在这里?”秦衍脸上带着几分怒意的质问道。
秦砚闻,抬头看到亲爹的时候,他吓的头发丝都炸了起来,下意识道:“爹爹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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