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将军来到秦砚院子里时,秦墨正在和秦砚咆哮,“我就知道那死丫头不是个好东西,这种谣也敢造。她都嫁人了,就不能少搞点事情吗?”
秦砚抿了抿嘴,“哥哥别生气……她也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秦墨闻,眯了眯眼睛,“你从前也听过这个?”
秦砚点了点头。
秦墨又问:“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秦砚道:“在学堂,那个……和哥哥打过架的安平郡主家的嫡次子,私下里和我说的。他说我的老祖宗为保荣华富贵,卖钩子!”
秦墨皱眉,“你没打他?”
秦砚抿了抿嘴,说道,“没有,我说,我家老祖宗是简在帝心,为君分忧……他的老祖宗想卖钩子,还……还卖不出去泥!”
听着秦砚回怼的话,秦墨眼前一黑。
同样眼前一黑的还有刚刚听完全程的裴将军。
裴将军此刻不能理解好多事情。
他既不能理解先皇为什么不让史官记下来当晚发生的事情。
又不能理解,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无聊的人,不过是帝王一个晚上的空白而已,怎么就能衍生出这么多野的啊能再野的史来。
裴将军想着,他这时候进去了也不知道和砚儿说什么,于是转了个身,神不知鬼不觉的走了。
……
王家。
王夫人在外面大声哭嚎,以泪洗面,“我们王家是造了什么孽,娶了这么个丧门星进门啊!
老平阳侯也就罢了,另一个人,那可是先皇,有人自已不想活了,还拉着我们王家一块死啊!”
如果她折寿二十年,能换秦节嫁给别人,她肯定会一把答应下来。
屋子里,秦节听着婆婆在外面鬼哭狼嚎的声音,她的脸上写满了不服气,她叉腰道:
“真是太欺负人了,陛下太后都没说我,她算个什么东西,还跑我这里哭丧来了!”
秦节越听越憋屈,霍然起身,一把将门踢开,指着王夫人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太后皇上都没来怪我,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来怪我,难道你比太后皇上还金贵不成?”
王夫人瞪圆了眼睛,伸出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你……你敢如此同婆母说话?我们王家,也是娶过公主的,公主都不敢如此和婆婆说话,你……”
秦节一巴掌把王夫人的手指拍了下去,“我什么我?若是你不高兴,我们去太后面前好好说一说,你凭什么不高兴,你有什么资格不高兴!”
王夫人瞪着眼睛,“你敢和婆母动手?这日子没法过了呀!”
这个时候,得到消息的王大人,王老将军和刚刚下朝的王显都赶了过来。
王老夫人看着又哭又闹的儿媳妇,整个人懵了片刻,她道:“你也是世家大族出身的女子,如今这副模样,和市井泼妇有什么区别?”
王夫人闻,哭声更加的大了起来,她就是不喜欢秦节,非常非常的厌恶秦节。
王显道:“母亲,陛下没有生气,今日下朝时,还特地把我留下来,让我好好对秦节呢!”
王夫人眼中透露出几分怀疑,“怎么可能?”
王显叹了口气,“陛下说秦节从小流落在外,很多事情不懂是正常的,慢慢教就是,还让我对秦节多一点耐心。
母亲,陛下和太后对秦节很好,你所担心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若是无事,母亲请回吧。”
王夫人被儿子怼了一顿,她一愣一愣的站在原地。
王灵儿凑了过来,脸上露出几分指责:“哥,母亲也是为了这个家好,你怎么可以如此和母亲讲话。”
王显和拎不清的亲娘说话,已经很累很累了,结果这下子又冒出个同样拎不清的妹妹。
王显眼前一黑。
王老将军呵斥道:“灵儿,闭嘴。”
看着灵儿一脸委屈的样子,王老将军气的说不出话来,这两个人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他们现在能平平安安的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
全靠显儿。
是显儿被下药后,以大局为重,哄着秦节才得来的。
显儿已经够命苦的了。
结果这两个人还火上浇油。看不得他们小夫妻恩爱,变着法的找茬生事。
王显行了个礼后,不等别人反应,拉着秦节回房,关门。
门外,王老将军疏散了人群,今天的闹剧算是告一段落了。
屋子里,秦节一脸的不高兴。
王显道:“别生气了,陛下方才留我在宫中,同我说,今年去围场狩猎,让咱们都跟着去。我明天刚好有空,教你射箭好不好?”
秦节看了一眼王显,“既然你非要教,那我就给你这个面子吧。”
几乎每年这个时候,陛下都会去围场狩猎。
在她很小很小,和娘亲挤在王府后院的最小的院子里时,她就听说过围场狩猎。
那个时候,秦墨和秦砚每年都会跟去。
每年回来,都会带回来很多东西。
有他们在围场射到的猎物,还有陛下的奖励,外公送给他们的奖励。
那个时候,她只能远远的看一眼,根本就没资格碰这些东西。
哪怕是远远看一眼,也有丫鬟婆子跑过来同她说那车东西是陛下所赐,有多么多么的名贵……
当时的她也想去狩猎围场看一看是什么样子的。
可惜从前的她没有资格,回到裴家后,接二连三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她也就把去围场的事情给忘在了脑后。
没想到,有生之年,她居然还有机会去围场狩猎。
王显见秦节不再惦记方才的事情了,顺理成章的教秦节如何骑马如何拉箭。
说着说着,王显突然顿住了,他突然想起来,秦节回到裴家好多年了……
裴将军是秦节的亲外公,秦节明显是对武功感兴趣的。
裴将军肯定教了秦节武功吧。
就算裴将军没有时间,裴家那么多高手,裴将军一句话,基本上能找来最好的老师……
这么一想,王显突然觉得,他做了无用功。
秦节正听着王显的话,她问道:“怎么突然没有声音了?”
王显道:“这些,裴将军是不是教过你了,我说的这些,你会不会听得有点烦了?”
“当然不会。那偏心眼玩意才没教我呢!”秦节想到那几个先生,不由得埋怨起来,
“他就会找一堆水平不怎么样的人来故意应付我,想学轻功,他们不教,想学用毒,他们不教,不想学的礼仪,嬷嬷天天在我耳边嘟囔。
那三个人,没一个好东西,最后还让娘亲哭着喊着的去求,才把先生们换了,外公还觉得娘亲在无事生非……”
王显则是耐心的听着秦节的话,然后道:“你现在嫁给我了,我来教你。”
秦节心情大好,吐槽的更加多了。
王显也都根据秦节的反应,一一给出合适的安慰。
直到,秦节越吐槽越厉害,说出了那三个人的名字后,王显沉默了。
“那个……你知道他们是谁吗?”王显问道。
秦节抬头,“怎么了?那三个人你认识?”
王显点头,他道:“你吐槽的那个不教你轻功,只教你基本功的人,是当朝最厉害的武状元。
战场上杀过敌,立过军功,自创的武功心法听说能给重伤的人续命,很厉害。只听命于陛下。”
秦节眼中透露出浓浓的疑惑:“啊?”
王显又道:“你吐槽的那个不教你用毒只让你背草药的,是太医院从前的院判,三年前已经告老还乡了。应该是有人听说你想学医术,特地给你把人请回来的。
至于那个说你仪态,教你礼仪的,我不认识,但是那个人姓谢,八成是出自谢家。应该也不是个普通人……”
秦节喃喃道:“怎么会这样?这……没人告诉我呀!”
秦节脑子里不由得回想起她和娘亲跑回裴家,要换先生的一幕。
秦节喃喃道:“怪不得外公觉得我和娘亲无理取闹,武状元,告老还乡的神医院判,出身谢家在宫里的嬷嬷我都嫌弃……
我怎么会这么糟糕,把所有的事情都搞砸掉啊。”
秦节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武状元和院判的含金量。
虽然那个嬷嬷长什么样子她都忘了,但是她知道,天下女都以和谢家学过女工为荣。
反正那个嬷嬷也是很厉害很厉害的人。
秦节想明白她从前嫌弃了些什么人后,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她含着眼泪看着王显,喃喃道:“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不告诉我呀!为什么没人告诉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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