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现在的娘，就是那个女人是吗？”

“是！”

提及到秦百华，吴喻猛然抬头，目光沉沉的盯着他：“娘和母妃一样，都是世上对我们最好的人，她教会了我许多，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放弃我们，我很感激她。”

“所以只要是为了她，什么事情我都会去做！”

这话既是告诉大当家他对秦百华的感情，也更是说明了立场。

无论发生什么，无论是对是错，他都会义无反顾地站在秦百华这边，绝不会有任何改变。

大当家不傻，当然也听得出来。

忍不住哈哈大笑，可心里却像是刀割一般，痛不可耐。

“看来殿下你真的长大了，有了想要保护，想要依赖的人，就像曾经依赖我一样，只可惜......我们都知道回不去以前了，对吗？”

“天柏哥，你要我如何开口说我们还能回得去？你犯下了什么过错，你难道不知道吗？从这边一直往那边走，漫山遍野的坟墓，你看不着吗？那都是在你命令之下杀掉的村民！”

“除了这个村子，还有周围其他的村子，你手底下究竟有多少条人命，你难道不清楚吗？为什么你会变成如今这样？为什么要杀了这些无辜的人？”

“你要杀，也应该杀那坐在皇位之上的狗贼，而不是这些无辜的百姓！”

越说，吴喻越恼火，眼底噙着泪终于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

可回应他，的却只是大当家冷冷一笑。

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轻蔑。

“殿下，你还太小了，根本不明白这世上很多事情，不是有心就能够逆转的！所有人都死了，曾经朝堂之上拥护你的，我的祖父，我的父亲，我宁远侯府的一百多口人。通通都被杀了！”

“我没有任何助力，谈何报仇？而那群贱民，他们该死！当初我刚逃出京城时，他们险些把我分食了，我报复回去又能如何？他们命贱，不配活着！”

“可我如今，也是这村子里的一员，也是这里的村民，那是不是在天柏哥你的眼里，我也成为了你口中所谓的贱民？”

吴喻苦涩一笑，歪着脑袋向他不解询问道。

大当家猛然一愣，很快却又撇过头去。

“你明知道这是不一样的！”

“有何不一样？天柏哥，真没想到我们再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我一直都在想你想父亲，想母妃，想皇爷爷，我以为总有一日等我杀了那狗贼，重新夺回皇位之时，你们在天之灵，也一定会为我感到欣慰！”

“可没想到......我先遇上了你，而你已经变得面目全非，让我认不出来了......”

“你说什么？你想要杀了晋王，夺回皇位！”

大当家一愣，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眼底带着震惊询问道。

当他看见吴喻目光坚定，眼睛一眨不眨，用力点头之际，突兀地笑出了声

他笑得肚子疼，笑得直不起腰，笑得泪水从眼眶中滚落。

像是听到了此生最好的笑话一般......

“我的殿下，你怎么还是如此天真？你为什么觉得自己还能够夺得这天下！你不过如今只是一个村子里的小孩罢了，你既没武器也没粮食，更无法聚拢人心，你如今只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你谈何召集军队去攻打他？”

“殿下，认清现实吧！就算如今的大周青黄不接，可也不是我们能撼动的了，你我皆是蝼蚁！”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