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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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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都督

「伯安公,这些所谓名士,都是济南淫祀背后的黑恶官吏子弟罢了,他们若是真有本事,也不会被曹孟德逼得举家逃亡。」

刘备缓缓说道:「年初青州乱民大起,济南丶平原丶北海各有十万众,皆自称黄巾,比之去年黄巾暴乱时更甚。」

「而曹孟德绝除济南淫祀,整顿吏治,以巫蛊之罪逼得这些所谓名士举家逃亡之后,济南乱民立刻平息,而平原北海黄巾却依然如故。」

「要是伯安公厚待这些所谓的名士,使其在甘陵站住了脚,把济南那一套搬到了甘陵,那甘陵将来会如何?」

「若甘陵暴民复起,你我又何止是丢官呢?」

「这两个月来,伯安公已见过万民之敬,不知伯安公心里,是万民之心更重,还是名士之口更重?」

说完,刘备看着刘虞,待刘虞好好思索。

刘虞这两个月确实得了很多人的敬重,他喜欢邀名不假,但他也确实能做到善待民众,被他安置的那两万流民是真的将刘虞视为青天的。

现在刘虞已经不再故意穿打补丁的衣服了,他现在是真的在做实事,崔琰崔林二人也被刘虞管制得不错,而且崔家也在安置流民时出了不少力。

最近这些天,刘虞门前也时常会有人献来些新鲜的野果,或是刚捞到的鱼虾——这是得了刘虞帮助的流民送来的,确实是为了感恩。

当然,刘备那边更多,多得卫队都吃不完,便分发给了那些自发打扫甘陵县的妇孺,结果送来的野味更多了。

「我刘伯安曾结党邀名,彼时得名未曾欣喜,却有些德不配名之恐慌。如今真正得到老幼赞颂,每日见到门前一捧鲜果,才知道什麽叫做真名……」

「可是……可是天下人却大多如刘伯安从前一般,不知何为真假,只知传言耳闻啊……玄德,我也知道那些名士皆非善类,可唯有名士能言传天下……」

刘虞当然更喜欢万民之心,只是刘虞心中对恶名有畏惧——他擅名,也渴求名,所以畏名。

「那就让他们无法出言便是。」

刘备心里却是没什麽畏惧的:「伯安公,那些名士中谁名气最大?」

「当属平原陶丘洪,此人与鲁国孔融丶陈留边让齐名,是青州名士之首。」

刘虞答道:「但陶丘洪并非济南人,应该与济南淫祀无关。」

「陶丘洪?他必然与济南之事有关。」

刘备摇头道:「这些济南人绝非意外迁徙到此,平原黄巾贼未定,又有黄河相隔,若是无人引导,那些济南人怎能越过黄河与平原国来到甘陵?」

「伯安公,你信不信,他们就是专门冲着你来的……」

陶丘洪丶孔融丶边让,这三人的名头,刘备当然是知道的。

这三人以『清达博辩,文冠当代』齐名于世,三人都举了孝廉,却又都拒不接受朝廷官职,被视为名士之冠。

刘岱和刘繇兄弟二人都是陶丘洪向青州刺史焦和举荐的茂才,且此时刘岱和刘繇皆已在朝中任职侍御史——这是监察官,管的就是各地司法丶监察丶弹劾丶风闻言事。

陶丘洪年不满三十,但已经是御史台诸多御史的举主,他或许无法成事,但想让地方官去职确实很容易。

不过,陶丘洪跑来甘陵肯定不是为了让刘虞和刘备去职……

「玄德此言,是说那陶丘洪是专门来甘陵,欲对我不利?我与其并无仇怨,不至于吧?」

刘虞没能理解刘备的意思。

「当然不是想对伯安公不利,他恐怕是想让伯安公大利啊……若是伯安公礼敬此人,以其为上宾,说不定过两天伯安公这里就会有异像出现,比如白龙入室丶祥云绕梁之类的……」

刘备抬手指了指天:「济南那些人擅于借鬼神行障眼法,伯安公乃宗室冠才,刚好天子此时又在严查宗室,再加上我在甘陵有精兵数千……」

刘虞猛的一哆嗦:「陶丘洪昨日与我交谈,说甘陵有紫气东来,却被黑云压制……我本以为他是提醒我要善待士人,眼下看来,此人恐确实没安好心!」

「哈,名士邀了名举了孝廉,却又不做官……除了有此心之外,还能是为了什麽?自古邀名揽望者,哪个不是为了谋逆?」

刘备朝刘虞歉意的笑了笑:「伯安公以前得获高名,如今又安置流民,大概那陶丘洪以为伯安公也是邀买人心图谋大事之辈吧。」

刘虞思索了片刻,叹了口气:「以往却是思虑不周,得了虚假名望,以至奸狡之徒纠缠不清。但那陶丘洪却不能杀,杀之必导致你我皆免官去职,如今甘陵初定百废待兴,若你我不在,甘陵必然复乱,不知会死多少人……」

这倒是实话,陶丘洪虽然没做官,但其在朝堂上能量确实不小。

刘备和刘虞如果丢了官,别的暂且不论,甘陵这十来万刚安顿好的黄巾和流民多半是会出事的——他们已经种下了几十万亩粮食,而且那是人人眼馋的清河东岸的上等良田。

若刘备丢了官,整个冀州的豪族都必会来抢甘陵田地,抢不抢得动不一定,但甘陵肯定没法好好种田了,这十万人能活多少也很难说。

「此事我来办就是了,伯安公签个辟他做决曹的文书便可。」

刘备提着剑起身:「名士嘛,备已经办过好几个了,崔琰能做司马,崔林能做功曹,那陶丘洪难道就不能做个决曹?」

……

陶丘洪字子林,他不姓陶,陶丘是复姓,是秦初宋国贵族为避祸以地名为姓。

刘备对付陶丘洪的方式其实很简单。

先以辱骂诬陷上官的罪名,随便抓了几个济南士人入狱——这不是冤狱,这些士人确实是骂了刘备和刘虞的,而且还说他俩「逼迫士族为奴」,这属于诬陷官员。

辱骂官员当然是有罪的,只是汉代通常不以言语落罪,一般也就是斥责一顿罢了,所以士人们也不怕,个个都签押认了。

但如果按照汉律,辱骂国相至少应该掌嘴后服劳役,若是涉及诬陷官员,那最少应判割舌流放。

结果判书上个个都是「割舌流放南中」……

得知济南士人入狱重判,陶丘洪赶紧登门来找刘虞。

但刘虞出去了,留在官廨的是刘备。

「刘都尉为何无故抓捕士人?是欲效阉宦之祸吗?听闻刘都尉派兵救援魏郡张奉,却并未援助同在邺县的郭氏,想来是与阉宦和黑山贼皆交情甚深……」

陶丘洪见了刘备,言辞相当的不客气,上来就扣帽子。

「张奉乃天子姻亲,我身为汉臣,怎能不救?那郭家难道也与天子有姻亲?该救郭家的是魏郡都尉,不是我这个甘陵都尉。」

刘备斜眼看着陶丘洪,伸手指了指桌案上的简牍:「陶丘君此来是为了这些济南贼子吧?若是陶丘君非要攀诬我,便和这些贼子是一样的罪名,当行剜舌之刑……」

「此残暴之刑,怎能加诸于士人身上?!」

陶丘洪脸色难看:「此行与暴秦何异?!」

嘴上没松劲儿,但确实没敢再说刘备了。

「此刑乃汉律,若是陶丘君觉得不合适,正好国相准备徵辟陶丘君为决曹……陶丘君可以担任决曹之后自己改判。」

刘备看着陶丘洪皮笑肉不笑的说着:「国相今日出门,就是亲自去延请陶丘君的,却没想到陶丘君来了官廨……」

「你抓捕吾友,就是为了逼我为吏?」

陶丘洪皱着眉头问道。

「也不能这麽说……我是幽州粗人,只懂兵事,不懂司法。而国相守正持身,必须按律执法——若是按律,那就只能割他们的舌头了。」

刘备倒是耐心解释道:「国相也觉得汉律此条或有些残酷,所以才请陶丘君为决曹,以求既守法又合理之判。」

说完,刘备将几卷简牍递给陶丘洪。

陶丘洪一卷卷看去,简牍上记载了那些济南士人犯下的罪名以及证据丶证人,还有那些士人自己的招供签押——啥都不缺。

真就是证据确凿,连当事人自己都认了罪的……

「有罪确实该罚,但应治以善典,此决曹吾任职便是……」

陶丘洪脸色缓下来,应下了决曹的职务。

次日,几个入狱的济南士人被改判为役,但不是劳役,而是劝导役,也就是在郡内各地劝导流民分流。

这事在甘陵其实并不需要用役,因为这是白垚的部队正在乾的活儿。

而且,与其说这是在判以罪名,还不如说这是在险要之地安插自己人……

刘备也没管陶丘洪怎麽判,反正第二天兵士们拿着判决书去监狱提人时,那判决文书上写的全都是「妖言惑众,以军法判斩。可缴绢减罪一等,以腐刑刺面流回原籍。」

这是符合汉律的判罚,但比原本的判罚要重得多……

济南士人恐慌无比,皆问为何刑如此重,为何骂几句人就要了命?

提人的兵士都说,是新来的决曹陶丘洪改判的。

甘陵的兵全都是刘备手下,甘陵县的县卒也全都是刘备从黄巾中募来的,当然是刘备怎麽说他们就怎麽做。

后续几天里,又有一些士人因『为祸乡里』等罪被抓,陶丘洪继续轻判。

但县卒提人的时候全是重判,而且基本都是斩丶绞之类的死罪,也都能交钱减罪一等——减成腐刑流回原籍。

随后,这些济南士人全都被阉割,并由张飞领兵将其发回济南,交还给了曹操。

顺带着送过去的还有刘备的信,信上只有几句话——「孟德兄任职北部尉时严守律法,为何如今妖言惑众之贼却不以法治?此等贼人逃奔各地继续为害,今有决曹陶丘洪以汉律治之,请孟德兄严加监管,催其缴绢,莫再放此等贼人出外!」

这其实是在告诉曹操,要怎麽搞定这些所谓的名士。

几天后,刘虞果然见到了异像——和刘备说的差不多,先是有白蛇绕柱,然后有紫烟绕梁……

陶丘洪倒也没有明着说什麽废立,而是给刘虞讲了高祖斩白蛇的故事。

但刘虞没斩白蛇,而是骂了陶丘洪一顿,然后将其去职遣返平原。

陶丘洪一直都不知道刘备做的手脚,他本以为那些济南士人是被放出去服劝导役了,待回到平原他才知道,这些人全都被阉割了,而且所有判决居然都是他自己判的——判决简牍上甚至有他的私人印鉴。

在竹简上写的字是很容易改的,哪怕是用刀刻,也还有个更擅长刻简牍的张飞能改呢。

这其实不算陷害,因为这些判词真就是按律法判的,但陶丘洪在青州的名声没法挽救了……

「残害士人」这事,陶丘洪是坐实了,被阉割的士人当然不可能让他落什麽好名声,即便济南士人不信这判决是陶丘洪下的,但依然会憎恨陶丘洪……

人性如此,受了损失的人既会憎恨抓他们的刘备,也会憎恨引他们去甘陵导致受损的陶丘洪。

陶丘洪就这麽成了酷吏,而且还是个动不动就阉人的酷吏,清流党必定会和他划清界限。

同时,那些被阉割的济南士人前途也已经全完了,从此不可能再与士人为伍……无论某个士人以前是不是清流党的先锋,只要被割成了阉人,大多数清流士人都不会再与其打交道。

若是他们还有上进心,那就只能学学张让,想办法进宫当差。

只不过,阉党也未必愿意接纳他们……

曹操在济南收到了刘备的信,也接收了那些被阉割的士人,随后大概是悟了,快速动手在济南又抓了几十人,并让刘备送回来的这些阉人掌刑。

不久,济南又多了几十个阉人,济南官场一下子变得清明如水,民乱也没再发生,曹操还真就成了济南百姓的青天。

此后,甘陵也没人再来捣乱。

甘陵济南两国大量制造阉人的作风,确实吓到了一向什麽都不怕的清流党人。

私下举告刘备的人确实不少,但作用不大,因为想让刘备下课,就得先让刘虞下课。

刘虞才是刘备的直接上级,即便司空府去了刘备的都尉职务,刘虞也能直接辟刘备为别部司马,照样管着所有兵马。

而刘虞没做任何对不起士人的行为,甚至还一直在帮助士人。

再说,现任廷尉崔烈,正在和刘虞谈分期付款的事儿,崔烈可不会在此时得罪刘虞……

只有皇甫嵩这个冀州牧,才能名正言顺的撸掉刘备。

但此时,皇甫嵩的冀州牧职务反而先被撸掉了。

皇甫嵩被黑山贼张燕攻破了冀州治所高邑,仅带数百兵士狼狈而逃,这冀州牧当然做不成了。

去年冬季,北地先零羌及枹罕丶河关群盗起兵作乱,拥立湟中义从胡北宫伯玉丶李文侯为将军,杀死护羌校尉泠征。

北宫伯玉等人劫持金城人督军从事边章以及凉州从事韩遂,让他二人管理军政。

二月,凉州叛军攻杀了金城太守陈懿,占领了金城马苑。

到中平二年四月初,凉州叛军已有数万骑兵,北宫伯玉领军寇掠三辅,以「诛杀宦官」的名号兵进长安,威胁皇家陵苑。

皇甫嵩自知得罪的人太多,不打算再回冀州当这倒霉州牧,便自请守护西陵,保卫皇家陵墓。

刘宏便诏令皇甫嵩征讨北宫伯玉,并以董卓为其副手,还让皇甫嵩带走了三河骑兵与北军——反正那也不是天子的兵了。

随后,皇甫嵩在长安蓝田一带与叛军交战,被叛军轻易击溃,只得退守上林苑。

董卓单出一路进了凉州,但董卓手里骑兵太少,同样初战不利。

皇甫嵩请求调拨乌桓骑三千人,此事在朝堂起了争议。

之前邹靖听刘备的建议,借着皇甫嵩的凶名与张纯谈判,并奏请朝廷封了『鲜卑校尉』这个虚职给张纯,算是把张纯稳住了。

得知朝廷要调拨胡骑,邹靖赶紧上言:「乌桓兵弱,应该开募鲜卑。乌桓与鲜卑世代仇敌,若是徵募乌桓调往凉州,鲜卑定会攻打乌桓,而乌桓必定弃军而回,此举无异于临阵丧军。」

大将军掾韩卓也赞同邹靖观点,并提议让更熟悉幽州情况的邹靖募集鲜卑骑兵。

但汝南名士应劭表示反对:「鲜卑人不知礼义廉耻,无法约束,徵募鲜卑反而会乱了兵事,乌桓骑好歹是还算守规矩。若是乌桓兵少,不如让陇西太守李参招募些当地羌胡,多加赏赐。李参冷静有谋,定能使羌胡死力固守,慢慢消灭叛军,不宜操之过急……」

随后在大朝会中,朝堂商议此事,百官全都赞同应劭之议。

于是,朝廷诏令,让护乌桓校尉公綦稠徵募三千乌桓骑。

张纯见此情况,上书请求统领乌桓骑征伐凉州。

但刘宏怎敢让张纯领军……邹靖表张纯为鲜卑校尉时把事情和刘宏说清楚了的。

思来想去之后,刘宏诏令,令甘陵都尉刘备持符节督乌桓军事,统领三千乌桓骑支援凉州。

刘备得到诏令之后差点骂出声来——敌人没让自己丢官,天子却把自己调离了!

甘陵现在形势一片大好,正是种田发展的时候,去个毛的凉州!

这一去,甘陵这边的基业怎麽办?

而且,都督乌桓军事这种临时职务,虽说也能称为『都督』,但只有用兵权没有民政权,钱粮肯定会被卡脖子的!

最重要的是,公綦稠徵募的那些乌桓骑……刘备敢用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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