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再次冒了出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乱世之中，军功是提升地位最快的途径。

只要立下战功，获得官身，他就有资格去履行那个赌约，去向苏家提亲！

而且，这个时代……是大唐才成立，大唐将一统。

或许，他还能亲眼见一见那位征战四方的文治武功的皇帝？

想想都让人激动。

......

夜深人静。

萧府后门处，响起了一声轻微的“喵呜”猫叫。

声音很轻，带着几分怯意。

萧羽心中一暖，连忙拉开门栓。

月光下，苏婉儿提着一个食盒，俏生生地站在那里，小脸上带着担忧。

“萧羽哥哥，你……你没事吧？我爹他……”

“我没事，婉儿。”萧羽侧身让她进来，轻轻关上门，“你爹那边，我会处理的。”

“喏，给你带了些莲子粥，你快趁热喝。”苏婉儿将食盒递给他，声音低低的。

萧羽接过食盒，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苏婉儿就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吃，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萧羽很快吃完了，腹中有了暖意，身体也恢复了些力气。

他放下食盒，看向苏婉儿。

“婉儿，我决定了。”

“嗯？”苏婉儿抬起头。

“既然和你父亲立下赌约，我就要去从军。”

苏婉儿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有些苍白。

“从军？萧羽哥哥，你真的想好了？”

“是的，我要去参军，去搏一个出身，搏一个未来。”

“不行！”苏婉儿的声音带着哭腔，“战场上刀剑无眼，太危险了！我不准你去！大不了我和你远走天涯。”

她冲到萧羽面前，抓住了他的胳膊。

“婉儿，如果你跟我走后，你父母该如何活？还有我该如何面对，在你父亲面前立下的誓言。”

“婉儿，你以为我愿意去拼命吗？可我不去，我拿什么给你未来？”

“难道要让你跟着我这个私生子，一辈子窝在这里，被人指指点点吗？我一定要让你父母刮目相看。”

“我不在乎！”苏婉儿用力摇头，“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要你好好的，陪在我身边……”

“我在乎！”

萧羽看着她的脸，看着她泛红的鼻尖。

“婉儿，我要出人头地，我要挣军功，我要堂堂正正地去你家提亲。”

“我要让你风风光光地嫁给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受人白眼！”

他的话重重的敲在苏婉儿心上。

她知道萧羽说的是事实。

满城的闲言碎语，父母的不同意，她不是没听过。

可……战场……

一想到那些血肉横飞的场面，她就怕得浑身发抖。

“可是……万一……万一你回不来怎么办？”她的声音颤抖，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

萧羽伸手，轻轻擦去她脸颊的泪水。

“傻丫头，我会回来的，一定会的。”

“为了你，我也会拼了命地活着回来。”

苏婉儿怔怔地看着他，泪眼朦胧。

她害怕，真的害怕。

可看着萧羽那不容置疑的神情，感受着他话语里的决心，她心底深处又涌起一股莫名的信任。

也许……也许他真的可以做到。

屋内的气氛变得压抑而暧昧。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许久，苏婉儿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猛地抬起头，泪水还在脸上挂着，却用一种近乎哽咽又带着决绝的声音说：

“……萧羽哥哥要了我吧！”

萧羽紧紧拥着苏婉儿，感受着怀中温软的紧致身体。

一阵翻云覆雨过后。

苏婉儿依偎在萧羽怀里，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和泪痕。

萧羽轻抚着她的秀发，低声道：“婉儿，以前我浑浑噩噩，总想着得过且过。

但现在不一样了，我渴望力量，渴望建功立业。

不仅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在萧家争一口气，更是为了我们以后更好的生活。”

他顿了顿，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巧的布包，打开，里面是一枚样式古朴的金戒指。

戒指内侧，刻着一个模糊的“羽”字。

“这是我娘送给我的礼物，她说，将来要交给她的儿媳妇。”

萧羽将戒指轻轻套在苏婉儿的手指上，“婉儿，现在，我把它给你。等我回来，这就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也是我给你的聘礼。”

戒指的大小正合适，金色的光泽在月下显得温暖而厚重。

苏婉儿摩挲着戒指，点了点头，泪水再次涌出，这次却是喜悦和感动的泪。

温存过后，理智回笼。

送走苏婉儿，萧羽站在窗前，月光勾勒出他略显单薄却挺拔的身影。

萧羽皱起了眉头。

深夜，萧羽辗转反侧。

参军，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

他深知，唐初府兵制，兵农合一。

按理说，良家子弟才有资格充当府兵。

他如今匪患之子的身份有些尴尬，恐怕会成为他入伍的阻碍。

这件事，看来得先跟这个匪患的老爹解决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