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皮上的符咒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青黑色，像是用指甲蘸着某种液体刻上去的。小倩刚要细看，林默一把夺过橘子，指尖燃起一道符火。

"掌柜的！"小倩惊呼。

橘子在林默掌心"滋啦"一声烧成灰烬，灰烬中竟渗出几滴暗红色的液体。

「血符！」橘猫从背包里炸毛跳出来，「这老太婆是来下咒的！」

阿四慌张地四下张望："那、那老太太呢？"

候车室角落早已空无一人，只剩那串骨制念珠静静躺在地上，珠子还在微微滚动。

林默碾碎掌心的灰烬："上车再说。"

1

绿皮火车"哐当哐当"驶出站台，车厢里弥漫着泡面和汗臭的混合气味。阿四捂着鼻子把行李塞上行李架："这味儿比鬼还冲......"

小倩正用湿巾擦桌子，突然僵住："掌柜的，咱们座位号是多少？"

"13车4号。"林默头也不抬地整理符纸。

"可、可是......"小倩指着车窗上贴着的座位号标签，"这里写的是'l2-4'。"

橘猫猛地竖起尾巴：「和路牌上一样的编号！」

林默皱眉看向窗外，站台上的指示牌不知何时也被涂改成了"l2-3"的字样。阴德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检测到空间标记】

【类型：鬼域路标】

【破解需消耗5000点】

"先别轻举妄动。"林默按住要兑换的小倩，"看看对方到底要干什么。"

话音刚落，对面座位的老头突然开口："青岩的雾大得很，外地人容易迷路。"他浑浊的眼球直勾勾盯着小倩，"特别是......你这样的。"

2

小倩的魂体突然泛起微光，民国样式的旗袍若隐若现。林默一把按住她的手腕："收回去。"

老头咧嘴一笑，露出黑黄的牙齿："晚了，她已经看见了。"

窗外浓雾中，突然浮现出十几个模糊的人影。他们穿着病号服，脖子上都挂着金牌，在铁轨两侧机械地行走。

"是医院的游魂......"小倩声音发抖，"他们都在重复同一句话。"

阿四凑近车窗："什么话？"

"典当......肉身......"

橘猫的爪子"啪"地拍在玻璃上：「别看！这是'引路鬼'，看多了会被勾魂！」

老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痰液里混着血丝。他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橘子："吃、吃个橘子吧......青岩的橘子甜......"

橘子皮上，赫然是同样的血符！

林默指尖一弹，橘子"嗖"地飞进垃圾桶。老头顿时面目狰狞，皮肤下浮现出青黑色的血管："不识好歹！郑主任请你们吃橘子是看得起......"

话未说完，橘猫一爪子挠过去：「去你大爷的郑主任！」

老头的身影"噗"地散成黑雾，只留下座位上的一滩脓血。

3

车厢里的乘客对此毫无反应，依旧麻木地吃着泡面。阿四脸色惨白："他们......都是死人？"

"不，是活人。"林默点燃一张显形符，"但被鬼域影响了。"

符火照亮了整个车厢——每个人的影子都缺了一部分，有的少条腿，有的缺只胳膊。

小倩突然指向车厢连接处："那里有个完整的影子！"

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一闪而过。橘猫闪电般窜出去：「是那个郑医生！」

林默抓起背包就追："阿四看好小倩！"

穿过三节车厢后，林默在餐车堵住了白大褂。对方转过身，却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小伙子，要买橘子吗？"

她掀开推车上的白布，底下堆满了画着血符的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