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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仿制药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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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济典当铺的门板严丝合缝地关上了,将午后的喧嚣与阳光一并隔绝在外。店里只留下一盏昏黄的八角宫灯,光线在满屋子奇形怪状的当品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影子。

“掌柜的,咱们这算是……从金融业跨行到刑侦业了?”阿四瘫在一张太师椅上,手里盘着两颗核桃,心却没在核桃上。他的眼神时不时地瞟向那个被符咒封印的檀木盒,仿佛里面锁着的不是一张纸,而是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

林默正在给黑猫hei爷的专属饭盆里倒小鱼干。每一条都码得整整齐齐,像是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hei爷则用尾巴尖儿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林默的手腕,姿态优雅,仿佛刚才那个一爪子撕开惊天黑幕的不是它,而是别的什么野猫。

“严格来说,我们这是售后服务。”林默把饭盆推到hei爷面前,“收了人家的当品,总得搞清楚这东西的来龙去脉。万一沾了什么不干净的因果,砸的是咱们三济斋的招牌。”

“招牌?咱们这铺子还有正经生意人来?”阿四撇撇嘴,把核桃捏得咯吱作响,“来的不是穷途末日的赌鬼,就是走投无路的衰人。现在倒好,直接升级了,连卖腰子的都找上门了。掌柜的,我跟你说,这事儿水太深,咱们捞一票阴德就得了,犯不着把自个儿搭进去。”

林-默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鱼干碎屑。他没看阿四,目光落在了檀木盒上。

“你说的都对。但是,阿四,你看见那张契约上的血字了吗?”

阿四的动作一顿。

“那不是怨气,是绝望。怨气重的鬼,hei爷一爪子就能拍散。可是一个活人,得绝望到什么地步,才会心甘情愿地在自己身上画下这么一道催命符?”

林默转过身,宫灯的光从他侧脸划过,一半明,一半暗。

“我收的当品,是那张预约单,是程砚秋最后的指望。可到手的,却是一份卖命契。这生意,做岔了。既然做岔了,就得掰回来。”

阿四不说话了。他把核桃往桌上一扔,长长地叹了口气,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行吧行吧,你是我老板,你说啥就是啥。说吧,怎么干?我先声明,潜入医院偷病历这种事我可不干,上次去太平间给张大爷的魂儿送夜宵,回来连做了半个月噩梦。”

“用不着那么麻烦。”林-默从柜台下取出一只小巧的铜制香炉,又用镊子夹起那张血契的一角,小心翼翼地撕下米粒大小的一片。

他将那片碎纸放入香炉,指尖燃起一簇幽蓝色的火焰,轻轻点燃。

没有烟,也没有烧焦的气味。那片碎纸在火焰中无声无息地化作一缕微不可查的、带着淡淡血腥味的青烟,袅袅升起,盘旋不散。

正在埋头苦吃小鱼干的hei爷突然停下了动作。它抬起头,鼻翼翕动,那对金色的竖瞳里,映出了那缕诡异的青烟。

“喵。”

它叫了一声,声音低沉,充满了某种确认的意味。

林默走到黑爷身边,蹲下,伸出一根手指,在它额头上轻轻一点。

“去吧,找到他。带阿四找到他。”

黑爷深深地看了林默一眼,喉咙里发出一声咕噜,随即身形一纵,如一道流动的墨影,悄无声息地窜到门边,用爪子扒拉着门缝,示意开门。

“掌柜的,你这……你让猫去搞跟踪?”阿四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靠谱吗?万一它半路看见只耗子,或者被哪家的小母猫勾搭跑了怎么办?”

林默从怀里掏出一枚雕刻着蝉翼纹路的玉片,塞进阿四手里。

“拿着。hei爷有分寸。它会带你找到程砚秋,但不会靠得太近。你跟在后面,别跟丢了。记住,只看不做。我要知道他去哪,见谁,拿什么东西。如果我需要你做什么,这块玉会震动。”

“高科技啊这是!”阿四把玉片翻来覆去地看,入手冰凉,质感温润。

“民国的老玩意儿,一对儿的,叫‘同心蝉’,利用的是声波共振,比你那智能手机好用。”林默推开一道门缝,hei爷“嗖”地一下就钻了出去,瞬间消失在巷口的阴影里。

“快去。天黑前回来。”

阿四把玉蝉往口袋里一揣,戴上兜帽,也跟着闪了出去。

“放心吧掌柜的!保证完成任务!回来记得给我报销打车费!”

巷子里传来了他渐行渐远的叫嚷。

林默关上门,店里重归寂静。他走到檀木盒前,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符咒。

程砚秋。画家。尿毒症。

左肾。o型。48小时有效。

这些词语在他脑中盘旋,像一群嗜血的秃鹫。

……

江城的午后,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阿四感觉自己快要跑断气了。

他万万没想到,一只猫的体力,竟然比自己这个天天在典当铺里搬东搬西的大小伙子还好。

hei爷在前面带路,不疾不徐。它从不走大路,总是穿梭在各种寻常人看都不会看一眼的犄角旮旯里。翻过一堵墙,钻过一个下水道栅栏的破口,沿着老旧居民楼的空调外机一路向上,再从另一侧的消防梯滑下。

它的路线诡异而高效,始终与一个在人群中蹒跚前行的佝偻身影,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绝对安全的距离。

那个身影,正是程砚秋。

阿四跟得满头大汗,好几次都差点被甩掉。他现在终于明白林默为什么派hei爷来了。这要是换成他自己,不出两条街,人就跟没了。

程砚秋的路线,就像一张胡乱编织的蜘蛛网。他先是坐公交车,坐了三站,下车。然后换乘地铁,只坐了一站,又出来。接着,他钻进了一个人头攒动的菜市场,在里面绕了足足二十分钟,最后从一个没人注意的后门溜了出去。

他在躲避,或者说,在遵循某种极为谨慎的流程。

阿四躲在一排卖水产的摊位后面,腥臭味熏得他直翻白眼,他偷偷探出头。

只见程砚秋走进了一条阴暗潮湿的后巷。巷子尽头,一个戴着鸭舌帽、嘴里叼着烟的男人正靠在墙上玩手机。

程砚秋走上前,低声说了句什么。

鸭舌帽男人抬起头,吐出一口烟圈,指了指旁边一个满是污水的垃圾桶。

程砚秋会意,走过去,从垃圾桶后面摸出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他没有打开看,而是迅速揣进怀里,然后转身,沿着另一条小路匆匆离开。

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两人没有任何多余的交流,像是在进行某种精密计算过的程序。

阿四刚想跟上去,口袋里的玉蝉突然轻微地“嗡”的一声震动。

是林默的信号。

他停下脚步,躲在墙角,看着程砚秋的身影消失在巷口。

玉蝉又震动了一下。

阿四低头,看到hei爷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他脚边,正用尾巴卷着他的裤腿,示意他跟上。

不是跟程砚秋,而是跟那个鸭舌帽。

阿四立刻明白了林默的意思。程砚秋只是个取货的,这个鸭舌帽,才是真正的“渠道”!

他压低身子,跟在hei爷后面,远远地坠着那个鸭舌帽。

鸭舌帽显然比程砚秋要警觉得多。他走走停停,好几次猛地回头张望。但阿四有hei爷这个“潜行大师”带路,总能提前找到最完美的藏身之处,一次次化险为夷。

最终,鸭舌帽走进了一家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社区药店。

阿四在街对面的报刊亭后面蹲下,死死盯着药店的玻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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