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麻烦母亲给麻烦开门,麻烦到家了嘛!
如今再来看,数十日过去,太子俊一去不回不闻不问,自家夫君亦是不见只言片语带来,谁知道天宫发生了什么?
那白帝性情如何,神力几何,但凡年岁长一些的可都听说过。
当年,钟山神次子奚鼓失手杀死昆仑丘看守神树的神君葆江,时值西王母襄助天帝对抗魔界进犯的紧要战事,天帝便着令白帝少昊全权处理。
而钟山神偏爱次子,不惜送长子到昆仑戍守弱水,来抵偿奚鼓错杀葆江的罪责,就是不肯交出奚鼓明证典刑。
此举惹恼了天帝,亦令白帝不喜,双方引发大战。
最终的结局,以奚鼓受死抵命,钟山神烛龙重伤失去抵抗,被幽囚于某神秘地带而结束。
现今,流传三界神魔尽知的,便是少昊孤身战烛龙的美丽传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帝之强悍,可见一斑。
越想越是前途灰暗,女嫦美丽的面孔上,再也维持不住优雅。
她柳眉倒竖,银牙暗咬,气息不稳地道出一句:“仙子,领舞非你莫属。”
说罢,身形已自云头下方落去,云朵上仍留有淡淡的一股奇香。
月桂香?瑶姬的鼻端萦绕着月桂的异香,脑子却一团混沌。
她实在想不透,女嫦仙君为什么非要让自己去做领舞仙姬。
孤鹜岛的紧缺型人才引进理念,已经这般急迫了吗?
关键,专业不对口啊!她并不擅长歌舞。
天宫献舞,干我何事?
“仙君,您听我说……”认识到事情变味了,瑶姬也无心喝茶,追着女嫦飞落岛上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昆仑玉山,一座草木稀疏生灵凋敝的山头。
朔风呼啸着碾过地面,冰雪便四处飞扬。
冷,就一个字。
‘萝卜’妖只看了一眼,便跌坐在地嚎啕大哭,边哭号还配合了捶胸砸地的激烈行为。
“说是个小节目,怎的就成了这样了?”他头顶的一片绿,在寒风中簌簌颤动,望着领头老人参质问。
老人参默默逡巡四周,身后是一众参界老小,能够化形的精灵仅有数百之多,更多的参界灵苗,被蕴养在一方结界隔绝的温暖绿地之中。
这是长乘神君可怜他们,特意动用神通为参界保留下来的最后一块灵地。
往后,人参们将要在玉山生根,在这块根本就无法生存的霜雪之地求生,而这一切原本都可以避免。
看了眼捶胸顿足的参宝,老人参沉沉叹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气息,便快速在他冗长的胡须上,结起了一片冰凌子。
“族长,我们怎么办?”一名中年模样的雌性精灵轻声问道,寒冷为她姣好的面容,镀上一层青紫之色。
老人参镇定地指着前方,一处冰雪包裹的大山,对冻得瑟瑟发抖的族人们信心十足地宣称:“人参不言败!看到没有,那里,玉山雪峰。”
他故意停顿一下,随之神秘一笑,貌似捡了什么大便宜似的,低声又道:
“我实话告诉你们吧!青芧帝君在很久以前亲口说过,玉山大雪峰,是最适宜参界休养生息的地方。冰雪只是表象,若能经得起、扛得住,参界之中必生仙根,成仙化神指日可待。”
“真的吗?”雌性精灵满眼光明,指了身后半浮在空中的透明结界光球,笑道:“要是青芧帝君这么说,那咱们的孩子就有希望了。”
透明结界里,一片翠绿鲜嫩可喜的人参苗长势喜人。
精灵们的眼神和脸色,都明快起来。
尽管才到玉山不过半日,尽管原本白嫩的肤色,已在风雪淫威之下,与酱萝卜干的颜色接近,在听到这里能够蕴育仙根所带来的消息时,巨大的喜悦与震撼,足以抵消一切艰难困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参宝一骨碌爬起来,挺着圆滚滚的身子挤到前面来,期待的小眼神,不住地在族长和雪峰之间转动。
最后,直不楞登地瞪着老人参:“族长,这回你没骗我吧?真的,有成仙可能?”
老人参嫌弃地瞪回去:“我什么时候说的不是真的了?”
参宝撇撇嘴,低声嘟囔:“演戏变成了发配,还说没骗人。”
“那是你笨!”老人参气恼而无奈,指挥了族人继续往大雪峰下行去,将参宝拉到一边。
等族人一一行过,他低声呵斥:“那件事你休要再提,被大家伙儿知道了,我可不保证能护住你。”
参宝错愕地嚷道:“什么?你难道打算把我推出去?我……我可是你亲孙子!”
老人参急忙伸手捂住参宝的嘴:“祖宗,你就不能小声一点。真要让他们知晓因何被贬的原由,你我爷孙俩还不得被炖了汤!”
参宝掰开嘴上的手,悻悻道:“那你也不能一有事就把我推出去当替罪羊吧?见过挖坑的,就没见过把自己亲孙子也往死里坑的。”
老人参上手打了参宝一巴掌:“这能怨谁?还不是你笨!我一再跟你说,不能真睡着,不能真睡着,等瑶姬丫头一走你就赶快溜出神殿,你倒好,一觉睡到大中午。”
“谁让那玉床太舒服了嘛!”参宝委屈地嘟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人参也不忍过分苛责,缓了口气道:“行了行了,事已至此,咱们爷俩也不必追悔。横竖别让族里得知真相,等过段时日帝君气消了,我再托长乘神君去求个情,咱们呀,兴许就又能回去了。”
“回去?”参宝一脸懵:“你不说,这里能蕴育仙根的?成仙不好吗,干嘛还回去做妖精?”
老人参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孙子:“这,你也信?”
参宝一只肥手捂上胸口,生无可恋地哭号:“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几万年也没化神了。”
老人参抽抽鼻子,‘嘻’地一笑,上前揽住参宝半只肩膀,安抚地拍着道:“好了好了,就算爷爷不对,你也不用如此痛不欲生嘛!说不定,换个环境你还就真能成仙呢?”
见参宝依然抽抽搭搭,他继续蛊惑:“再说了,这次你豁出命去帮了瑶姬,甚至不惜搭上整个参界,到时候那丫头成了天宫太子妃,成了天后,随便给你一点好处,参界可就平步青云了。是不是这么个理?”
“我不要好处,”参宝抹泪嚷嚷:“你又骗我!以前还说等我长大,就把瑶姬求来给我做仙侣的,结果呢?还骗我一起帮你,把她送给天宫太子去了。”
老人参被问得哑口无言,捻着胡子掩饰自己的理亏,眼珠一转想到了什么,瞬间强硬起来骂道:“你还有脸说?仙侣仙侣,那得成了仙才行,人家瑶姬才多大?百年成仙。你呢?白白活了几千岁,成仙的门槛都没摸到,人家能瞧得上你?”
参宝语结了,成仙一事是他内心里的死结。作为参界最有前途的灵苗,他五百年化形,已经打破了妖灵化形的最短年岁记录,稳居后浪宝座。
但是,在那之后,在这之前,四千多年了,他还是一个妖灵,并没有像刚刚化形之时,众说纷纭中猜测的那样,很快成仙。
原来,青芧帝君在时,参宝有幸得到过指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记得特别清楚,当时自己风华正茂,样貌即便够不上风流倜傥,清秀可人还是妥妥具备的。
而青芧帝君绝代风华、温柔可亲,在一次教授玄女神君修行之时,参宝无意听到帝君言说了一件事,那便是关于昆仑妖灵成仙的隐秘。
昆仑妖灵原本皆可成仙,即便不能化神,有不死神树在,大家也能够凭借神树之力而不死不灭,等同于仙神之长生。
但是,随着昆仑势弱,天帝逐渐插手昆仑事务,后来竟趁帝君出征魔界之时,直接派了强悍的异兽来代替西王母守护不死树。
这样的结果便是,不死树名为昆仑所有,实则完全掌控在天帝手中,昆仑妖灵成仙的捷径被截断。
按说,没有不死神树的果实,大不了多花费一些时光,慢慢修炼也就是了,只要刻苦勤奋,早晚亦能跻身仙列。
可事实却并不是这样,天帝变相夺取了不死树之后,胃口大开地想把昆仑也整体纳入神界掌控,帝君当然不同意。
青芧帝君拒绝了天帝的明示暗示,双方虽然没有彻底撕破脸,但昆仑与天宫的关系一度将至冰点。
天帝掌握中的不死树,不再是昆仑专有;妖灵们想要成仙,除非低头接受天宫安排,为天宫卖命,否则一道天雷当头,任你资质出众灵根清正,也必然灰飞烟灭神魂俱消。
玄女神君为什么能化神?就是青芧帝君与天帝交涉,取得天宫认可的结果了,而她要付出的在后来也一一得到验证,天宫女战神,得到了神位,失去的则是自由。
那些隐秘,装在参宝心里几千年了,他不敢对任何人提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记得那时,当他紧紧捂住自己的呼吸,瑟缩在那方小角落里,只待帝君与玄女神君离开之后,像个幽灵般漫无目的游逛于昆仑丘各山头间。
抬头,无边无际的天穹笼罩四野。
参宝大口呼吸,却总感觉自己已然成了瓮中鳖,天穹的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如果成仙的代价是失去自由,成仙又有什么意义?
如果化神的代价是替人卖命,化神又有什么必要?
那一刻,参宝决定了,他绝不成仙。
后来的后来,参宝开始放飞自我,仿佛突然间就失去了灵气,曾经最具有希望的后浪,泯然于众灵。
心宽体胖,换来的是嘲笑白眼。
但他无所谓,只为青芧帝君那一个微笑。
最后一次,参宝见到青芧帝君,是在她披甲执戟再次出征魔界之时。
昆仑仙神妖灵们,都去送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越过许许多多的头顶,青芧帝君的眼眸准确无误定格于参宝身上。
她淡淡一笑,满面欣慰中夹杂着一缕无奈:
“这样也好!”青芧帝君这话,在参宝心底响起,只对他一个人传声说的。
这样也好!参宝明白帝君的言外之意,或许一开始,她就发现了自己偷听吧。
脑海里的片段一闪而过,耳边听着爷爷絮絮叨叨的说教,他忽然就想开了。
成仙天注定,半点不由人,爱谁谁吧!
绿草红花是昆仑,冰天雪地也是昆仑,反正又成不了仙,待在哪儿还不是一样。
至于瑶姬,他压根儿就没敢奢望过。
一棵卖相上佳、品相不俗的灵芝,可不是任谁都能消受得起的。
自知之明,他这棵横向发展的人参还是有的。
看着参宝迈着短腿走向更深的风雪之中,老人参不禁叹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望向白茫茫不停落雪的天穹,他暗自嘀咕:“瑶姬丫头,我可等着你衣锦还乡的那一天呢!”
……
天宫派出的援军,是由玄女直接领军的一支精锐,因常驻天河而得名,俗称天河水军。
既叫水军,自是擅长于控水一道。
天帝调派天河军援助人界,也是诚意十足。
玄女和太子俊算是十分熟络了,于太子俊有半师之谊。
将帅之间相处倒也愉快,太子俊一路上兴冲冲,带领天兵赶到了人界。
同来的自然也少不了陆吾。
作为先锋大将麾下,一名普通的斥候,陆吾承担了来回传递最新战况的任务。
身着天兵制式化战甲,陆吾看着倒是比在昆仑时英俊多了。
接到上一名斥候的消息,他驾云直飞到玄女与太子俊身前,半空中拱手回禀:“禀殿下,前方有消息传来,大军即将飞临人界北境之地,请示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俊闻言向玄女看去。
玄女英气勃勃,就站在太子侧首稍后一步的云头上。
“传令大军加速前行,派人先行去与人皇通报。”玄女沉稳有度地吩咐。
陆吾大声应‘是’,调转云头直奔前方去了。
太子俊看着玄女,佩服道:“老师,刚刚那位就是叔祖打发来天宫学习战术的陆吾神君吗?看着挺爽直的呢!”
玄女略躬身,言语淡淡地回道:“是的殿下,他就是陆吾。”
太子俊满眼是笑,由衷赞道:“昆仑丘钟灵毓秀,老师和诸位神君个个不凡,就连昆仑的仙妖们都很灵秀,完全不似天宫那些仙仆死板无趣。”
玄女面无表情,刻板道:“多谢殿下夸赞。只是,本次出兵人界殿下乃是掌印元戎,还请不要再叫臣为老师了,免得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麻烦?”太子俊不解:“一个习惯性的称呼也不行吗?”
玄女一本正经道:“是。军中有军中的规矩,殿下率军想要保证令行禁止,就不可以让您的头上再多出一个官长来,将士们执行军令才不会无所适从。”
“原来如此。”太子俊虚心应下,敛容道:“多谢玄女将军告知,本殿记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玄女颔首回礼,并不想与太子俊多谈。
紧随太子俊身侧的依然是神卫司羿,和出发以来就一直处在兴奋难抑中的玉麒麟,其他十一个近身护卫紧紧随在身后,亦步亦趋不苟言笑。
太子俊站在云头向下俯瞰,新奇大于使命,完全就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大男孩。
玄女在旁看得十分无奈。
抛开身份看太子俊,玄女并不反感,只是没想到天帝会将太子打发来,这就让她很有些嘀咕了。
战场从来就不是纨绔该来的地方,便是想着磨砺太子有的是机会,却偏要打发到自己身边来,天帝还真是心大。
玄女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她也知道天帝并不完全信任自己,不过看在她有点真本事才委以天河军统领之职,为天宫卖命罢了。
天帝将太子俊放到天河军来,就不怕她这个昆仑借调神君不肯尽心相护吗?
还是天帝觉得,驱逐凶兽是微不足道小打小闹?
玄女嘴角一撇,凶兽能够逃出极北之地为祸人界,幽都之门必然已毁,除非杀干净恶沼里面所有的凶兽,否则就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守护之战。
而恶沼内的情形到底如何,凶兽的数量与实力,以及幽都之门再建……哪一样都不是小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涩幼稚的太子领军,实在不知道他能做些什么,恐怕到时候不帮倒忙就是最大的尽职了。
胡乱想着这些,便见陆吾回转,极尽斥候职责。
陆吾急速飞来,见太子俊只顾新奇,便向玄女眨眨眼禀道:“信侯回来了,说人皇正在前方亲自搏杀凶兽,顾不得前来迎接天兵,让咱们直接赶赴一线就是了。”
这么直接?玄女有些愣怔。
遂即想到来之前得到的消息,再对照印象里的人皇稍加分析,便明白这不是人皇托大摆架子,而是人界战事真的不容乐观,人皇亲自上阵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虚头巴脑那一套了,玄女忽略太子俊径直下令,命陆吾带路,自己亲率先锋兵将直奔战场。
军令既出,天兵得令即动,直扑一线。
太子俊这才在司羿的提醒下收束心神,向玄女看过来:“将军这是要去杀凶兽了?”
玄女拱手:“殿下不必着急,只在云头上观战即可,小神带兵前去,若有需要再派人来请殿下出手。”
太子俊听了也没觉出什么不对来,颔首笑道:“那将军自去便是,你若打不赢凶兽本殿自当率众赶去援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玄女应了,淡淡说声“是”,飞下云头一径往人界大地而去。
太子俊见了对左右钦佩道:“你们看看,玄女老师不愧是天宫女战神,雷厉风行身先士卒,当为我辈之楷模呀!”
神卫们都捧场地附和回应,只有司羿望了眼身后没有言语。
“司羿,你在看什么?”太子俊好奇询问,也转头看去:“后面有何好玩新奇的地方吗?”
司羿看着身后虚空:“禀殿下,小神刚刚似乎感应到一道气息掠过,像是有人在窥视。”
太子俊讶异:“哦?那会是谁偷窥我们?”
司羿摇头:“不知道,或许是小神感觉出错了吧!”
“你太过紧张了!”太子俊笑道:“从走出天宫开始你就一本正经的,是被陛下的严令吓到了吧?”
司羿抿着嘴没有回答。
太子俊安慰他:“无须如此紧张,陛下让你们誓死保护,那就是他老人家经常挂在嘴上的老生常谈,咱们又不是单独出来,天河水军全部随行,哪有什么了不得的危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羿不敢掉以轻心,委婉劝谏道:“咱们还是谨慎小心为上,此处到底不比天宫,以防宵小之辈趁乱生事。”
“就是就是。”玉麒麟附议:“殿下您要是有个一差二错,我们这些人还不得被天帝陛下活刮了啊!”
太子俊满头黑线,伸手拍了一把玉麒麟轻斥:“你算哪门子的人,刮了正好!”
玉麒麟方知自己一不小心又说出了心里话,搓着脑袋嘿嘿而笑:“我也就是这么一说,总之小心无大错嘛!”
嫌弃地瞪了眼坐骑,太子俊看向司羿:“行了,休得危言耸听。前方人界有难,咱们也去帮一把手。”
司羿忙阻拦在前:“殿下不可。玄女神君说了让您在云头掠阵,殿下不必亲自涉险。”
太子俊拨开司羿:“你是听她的话还是听本殿的话?我既来了此地,就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司羿急了,单膝跪在太子俊面前,恳切劝阻:“殿下,还请三思啊!”
身后一众神卫见司羿这般,也急急赶到太子俊面前跪了一片,阻拦之意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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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带来的掣肘,从小到大一直存在,并不陌生。
但这一回,太子俊却突然忍不了了。
冷了脸,恼怒地盯住司羿,他恶狠狠道:“本殿今日非去战场一展身手,除非你等绑了吾动弹不得!”
天宫太子,未来的神界执掌者,敬着尊着都来不及,谁敢上绑放肆那真是不要命了。
司羿无奈,垂头道:“臣不敢。”
神卫们也齐齐低头认错:“臣等惶恐!”
君臣之间等级鲜明,这都是天宫条律里面载明注释过的内容,天兵神卫们没有一个不清楚的。
震慑住了神卫,太子俊带着玉麒麟当先飞下云头而去。
此时的太子俊脸色端穆、神情傲然,与之前随性温和的样子完全不同,身上已然隐隐显露王者之气,倒也颇具气势。
劝不住、拦不成,神卫们自然很紧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羿翻身而起,带领神卫急速追赶上去近身护卫,只看得还在云端待命的天河大军一阵懵圈。
玄女只带了部分天兵先去探虚实,大部队守在此处随时听调,并肩负着保护太子的众任。
而眼下,太子一意孤行杀入战场去了,临走也没有任何命令下达,那天兵们是跟上去冲锋陷阵,还是继续待命空中呢?
天兵们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俱都没了主意。
将帅均亲临战线搏杀凶兽,而兵卒在云头观战,这委实说不过去啊!
天兵们都不笨,如此一想便达成了共识,紧随太子俊飞向了人界地面。
天河水军共有数万之众,玄女带去的先锋只有几千。
随着太子俊的身后,数万天兵从天而降,身上统一的银白色战甲熠熠闪光,霎时映得人界北境亮了许多。
玄女正与人皇姜离并肩一处搏杀凶兽,错眼看见太子俊明灿灿金光耀眼地出现在战场上,一个走神差点没被丑陋地凶兽一爪子扫飞。
姜离执鞭击杀及时解围,杀掉玄女身前的凶兽,边继续搏杀抽空提醒:“神君小心!”
玄女手提大剑杀到姜离身边,急声询问:“按照人皇估计,这一轮凶兽冲击多久能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离抽空打量了一眼周围,沉沉道:“凶兽不似其他生灵,他们没有撤退的意识,只是悍不畏死往前冲。什么时候完全杀光,什么时候才能喘口气。”
玄女头疼不已,周围凶兽如潮似水,兼之个个体型硕大气力巨大,虽属无脑冲杀但数目庞大,饶是天兵和人界修士们奋力拼杀,短时间内也没办法将之屠戮殆尽。
适才看见太子俊入阵的地方,离着玄女不远。
她匆匆一瞥,那边搏杀动静不休,凶兽奔跑嘶吼的乱像中,已经看不到太子俊的身形。
真是活祖宗!玄女腹诽,仗剑杀过去解救。
没敢跟其他人讲太子俊也来了战阵,这也算是保护天宫太子的一种方式,免得有居心叵测者趁火打劫。
玄女有天宫女战神称号,这份荣耀可不是凭空得来,而是经过大大小小无数次战事凭真本事获得。
对于战场形势的把握和判断,她还是十分有经验的。
牵一发而动全局,太子俊的身份就是那根动不得的宝贝头发丝。
凶兽一个个倒下,玄女来不及去提炼兽核,一心直管厮杀快速靠近前方,那个太子俊出现过的战圈。
与玄女有着同样认知的还有司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位天帝特派,太子身边第一神卫的天宫家生战将,牢牢守在太子俊身边一边击杀扑来的凶兽,一边还留心着周围一切可疑的动静。
职责所在,没办法!
反观太子俊却是从未有过的兴奋激动,手里握着一张神弓,身前有数名神卫护着,他便得以有板有眼地张弓搭箭,袭向随意一处都能轻松射中一只凶兽。
每射中凶兽,护卫们就应景地奉上一阵欢呼,完全一副御苑之中打猎的悠闲姿态。
司羿看得直皱眉头,但无能为力,只得吩咐了玉麒麟四处冲杀尽快去找玄女接应,自己执弓补刀射杀那些中了太子的箭还在横行无忌的凶兽。
玄女突破重围,终于杀到太子俊战圈时,看到的场面实实在在就是纨绔子弟在后花园射猎的一幕。
但这里不是天宫后花园,是流汗流血的战场,更是关乎天地安稳的博弈场。
灭杀了一头扑到太子俊身前十来步,被司羿及时补射的凶兽,玄女当着太子俊的面,狠狠剁掉凶兽的硕大头颅,从中提取兽核拿到太子俊面前。
“殿下,这是您的战利品。”玄女冷酷地奉上兽核。
太子俊心虚地看了眼玄女手掌上的兽核,又扫了眼前面化为一堆粉尘的凶兽尸体,心头萦绕着玄女斩下凶兽头颅的血腥一幕。
“我不要。”他果断拒绝,摇头道:“这就是那个所谓的兽核吗?从这般恶心的凶兽身上得来,想想都直欲作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玄女手掌一翻炼化了兽核,二话不说将其中一缕精气按进太子俊胸口。
太子俊倏然大惊,往后退了一步捂住胸口惊呼:“你……你怎的把这恶心东西放进我体内去了?”
司羿忙上前来护,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欲言又止地抿了唇看着玄女。
玄女面容冷峻,毫不客气道:“殿下不在云端掠战,擅自亲临战阵,不为兽核难道仅仅觉得好玩不成?”
太子俊尴尬地看着玄女,很不服气地回道:“将军此言差矣,吾亦是出于对人界一片爱护之心,不忿凶兽肆虐才加入搏杀,怎的就成了贪玩?”
玄女没有急于驳斥,定定看了太子俊半晌,直把对方看得心虚不已低了头,又深深施了一礼才道:“小神出言无状,还请殿下勿怪。”
太子俊哪里还敢追究这些,顺势就坡下驴,转移了话题笑道:“将军且看,天兵们全数出动投入战阵,相信很快就能彻底击退凶兽潮了。”
天河军倾巢而至的场面,玄女早已看到了,见太子俊毫发无伤,还被自己奚落了一通,不禁松口气应道:“是,殿下亲率天兵前来援助,这波凶兽自然将被横扫。”
毕竟是天宫太子,适可而止地奚落之后,及时送上台阶与高帽子同样重要。
太子俊闻言果然眉开眼笑,适才受了玄女数落的一点怨气顿时冰消瓦解。
“老师,你发起火来很凶呢!”他低声对玄女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玄女再一次无奈,咧了咧嘴角随口道:“殿下既然来了,那便随小神去见一见人皇吧!此番凶兽之祸的始末,人皇应当最为了解。”
太子俊敛容收起小动作,颔首回道:“将军说的是,吾这就随你同去,前面带路吧!”
玄女点点头,自去前方杀凶兽开道,心上直觉十分无语。
怎么看,太子就是个玩心深重青涩稚嫩的大男孩,离着真正的沉稳尚有不小距离,这一趟纯粹就是给她添乱来的。
有天河水军大部天兵的助力,凶兽正在大幅度被剿杀,人皇一方压力大减。
玄女引着太子俊一行到来时,姜离正由榆罔包扎着左臂。
“人皇负伤了?”玄女关切询问。
榆罔低头包扎,话语中满是自责:“都怪我实力不够,叔父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姜离抬头看来,一眼就见太子俊金光闪闪正向他走来。
对于这位天宫二号人物的到来,姜离很是震惊。
之前只顾击杀凶兽,玄女亦未来得及说明,委实想不到天帝会打发了这位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得益于人界长期以来与神界的密切关系,姜离与太子俊有过一面之缘。
几日来无数次与凶兽厮杀拼命,不是没有怨恨过神界冷漠,但此刻见到太子俊亲至,姜离还是由衷感动与感激的。
接过榆罔手里的活草草裹缠了事,姜离起身迎向太子俊,隔着几步远便施了一礼。
此时的人界,早已不是鼎盛时期的人界,人界孱弱,于神界天宫而言亦为臣属关系。
人皇在人界贵为人皇,但面对天宫太子时,并无多少优越感。
何况是在这种人界有求于天宫的特殊时期,便是为了人族和人界众多生灵,行这一礼姜离无怨无悔。
“太子殿下亲临,在下有失远迎,还请海涵。”姜离客气道。
太子俊急忙上前还礼,彬彬有礼道:“人皇折煞吾了。人界之事陛下一经得报便火速调兵遣将,命吾前来援手。天宫来迟,你们受苦了!”
这几句话说得漂亮至极!
莫说玄女刮目相看暗暗赞赏,就连司羿等神卫亦是与有荣焉,觉得他们的殿下肚子里到底有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离客套了两句,引着太子俊到旁边比较干净的一块空地上说话。
此轮凶兽大潮基本剿杀完全,战场上到处都是倒卧的凶兽尸体,天兵和人界修士们正在提取兽核处理残余。
听说是天宫太子来了,榆罔也没有赶去收集兽核,而是和几名人界修士随在了姜离身后。
一来好奇天宫太子的身份行事,而来也有为人皇做仪仗的意思。
同样是太子,看看人家天宫的衣饰华贵、前呼后拥,再看看自己,榆罔顿时便不好了。
领着人界众修士在后,榆罔原本还在为姜离向天宫太子行礼表示不服,见太子俊还算谦逊知礼,言语间对姜离十分尊重,对人界也是关爱有加,榆罔只得按下个人心思,静心听他们的谈话。
太子俊于姜离并肩而行,说起凶兽之事。
“吾长居天宫只知闭门读书,不免孤陋寡闻。”太子俊谦虚异常道:“敢问人皇,这些凶兽可有法子将它们彻底赶出人界么?”
毕竟是人皇,几句话间便看出太子俊心性单纯待人赤诚,姜离对答之间便少了许多虚假的客套,多了一些亲近与真诚。
抛开神族本身就优于人族的寿命来说,眼前接近两万岁的天宫太子,其实也就跟榆罔差不多的年纪,甚至还不如榆罔历练沉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此,再看太子俊时,姜离只当他是初出茅庐的后辈,对其所问自是知无不言。
“殿下不知,凶兽原为人界生灵,很久以前因为残害弱小,被我人族至圣先皇联手天帝陛下,共同出手封印于极北之地的幽都恶沼。”姜离絮絮言说。
从太子俊表情上就可看出,在这之前他确实对此不甚了解。
姜离继续道:“很长一段时期以来,凶兽被封极北之地,更有幽都之门震慑,它们是没有办法越界来祸害人界的。但是这次……”
望了眼身后满目疮痍的大地,姜离沉重道:“凶兽如潮席卷我人界,人族死伤惨重,无数族人填塞兽口血流成河。想必那道封印之门已然遭到毁坏,又何谈彻底驱逐呢?”
不需姜离细数,适才搏杀凶兽的场面太子俊亦是亲身经历,闻言不禁动容。
“凶兽如此作恶,应当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才行,最不济咱们把那道幽都之门重新修筑了不就可以,怎的就不能彻底驱逐了?”太子俊意气风发地说道。
姜离苦笑,果然天宫太子单纯非常,如此艰难之事在他口中竟似顺手而为一般,话语虽幼稚倒也可爱,比天宫那些故作高深的仙神要有人情味多了。
知晓重建幽都之门的事情太子俊做不得主,姜离也无意与他多谈,见兽群被灭,离下一波攻击还有一点时间,他吩咐榆罔带人去收拾行帐。
天宫太子神驾在此,总不好让他也跟随大家旷野露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榆罔领命,带了人族修士们自去准备。
天兵既然到了,可算是极大地减轻了人族压力,可以趁机缓口气众人自是欣然。
有年轻的女修士走到榆罔身旁,一边帮着榆罔搭建营帐,低声愤愤道:“殿下也真是好脾气,天宫来的是太子,您也是太子,凭什么就甘心情愿为他驱使!”
此女乃人皇宫女侍卫首领,名唤南星,日常负责人皇和太子的起居饮食事宜,因为身具不弱的修为,此次对抗凶兽也被征调而来。
榆罔手上不停打桩固定,无所谓地笑笑:“他们远来是客,到人界又是来帮咱们打凶兽的,照顾一些都是应该的,你可莫要胡说。”
南星扶着木桩,一双好看的眼睛里满是不甘,嘟嘴不乐道:“什么远客,要不是咱们人界对他们有用,能巴巴地跑来相助才怪。”
榆罔面上微微变色,低喝一声:“扶好了!”
南星不情不愿地抓着木桩,抬眼瞪了下榆罔,兀自嘟囔:“打了脸还要硬撑着说不疼!”
榆罔正抡了大石锤砸下,听到这话中途泄气,石锤落偏便砸到了南星手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啊!”南星痛呼一声,捂住手臂疼得直颤。
榆罔一见愧疚不已,赶紧扔掉石锤上前查看,惶急道:“南星你怎么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南星忍着疼痛起身,含泪咬牙道:“你走开!”
榆罔歉疚满满:“快让我看看要不要紧?”
南星后退两步,盯着榆罔的英俊面容恨声哭道:“姜榆罔那个,你要还是这个弱小的样子,就活该被人当奴仆使唤,一辈子都只配给那个天宫太子提鞋了!”
榆罔勃然变色,恼火大吼:“你闭嘴!”
南星愣怔一瞬,连哭带骂:“好啊!你现在都敢吼我了,你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不需要我们九黎一族的支持了是不是?”
“滚!”榆罔恶狠狠地低吼,因为恼怒让他五官几近扭曲。
南星不敢置信地盯着榆罔看了半晌,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咬牙跺脚地转身跑了。
榆罔张口欲言,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是任由南星离去。
看了眼手上的活计,榆罔满心复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宫太子与人界太子如何相提并论?便是天帝与人皇也无法站在同一高度去衡量,南星她是对自己有多大奢望,以为人能胜过天不成?
摇摇头叹口气,榆罔捡起石锤继续干活,搭建营帐给天宫太子起居,是叔父交给自己的任务,容不得他任性。
至于南星,想必过几日气消了也就没事了,往常二人也不是没有吵过嘴、呕过气,都能很快就和好如初。
……
千呼万唤始出来。
被参界祖孙惦记的瑶姬,此时正身着艳丽的仙裙,在落英的推搡下扭扭捏捏走上素日舞姬们排演的仙台。
隔着灵泉叮咚的仙池,女嫦仙君望向瑶姬,顿时便被惊艳到了。
谁说这是‘小仙子’的?
看那玲珑有致的身段,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嫌瘦,该凸则凸、应翘挺翘,端的是纤浓合度比例完美。
再看样貌,明眸善睐、琼鼻丹唇,一张白皙的鹅蛋脸饱满细嫩,于众仙姬千篇一律的瓜子脸,形成显明的反差。
就,很出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纯又欲,正是天宫大神们隐藏心底,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样子。
会长的仙子,没办法!
女嫦早先满腹的怨气,在看到如此装扮的瑶姬之后,稍稍有所减弱。
她便知道,这天地间只有不愿花心思打扮的雌性,没有真的丑到无可救药的仙灵。
何况,还是太子俊一眼倾心的瑶姬。
这仙子,可挖掘、可塑造。
瑶姬一手拽着紧身仙裙,连走道都不会了。
从小大大咧咧惯了,打打杀杀也惯了,就没有谁教过她好好装扮自己。
包括跟青鸾厮混的那十数年,都是上树摘果子、下河摸石子疯闹过来的,即便青鸾身边有白凤神君派给她的司仪仙官,但哪一次不是出门时衣装齐整,回房便丢盔弃甲了。
三界打扮哪家强,孤鹜仙岛找女嫦!
虽然有些别扭,但不得不说,很漂亮,很美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瑶姬含羞带笑,接受来自所有人的审视。
羡慕嫉妒恨,各种复杂莫辨的眼神里,她找到了身为正常女性,与生俱来的虚荣感。
女嫦已是迫不及待,飞身来到仙台,对瑶姬笑道:“怎样?本君没有看错吧?你就是天生鹤立鸡群的那一个,还不赶快排练起来。”
瑶姬承认自己喜欢这些,不论漂亮衣装,还是别人的赞赏肯定。
她已经完全忘记,自己刚开始是如何抵触拒绝这份领舞差事的了。
“我,真的可以吗?”带有一丝丝忐忑,她问。
女嫦颔首:“当然,相信自己,相信我。”
那个叫惠薰的仙姬,顶着敦厚的笑脸,小心翼翼走上前来,十分真诚道:“仙子真是天生的舞者,你一定会一举成名的。”
说完,还不忘拉上其他人:“不信你问她们,大家说是不是呀?”
这句,她是对着一众仙姬们问的。
瑶姬看到,这话问出之后,有数张憋得难看的脸色,她们那副违心恭维奉承的表情,活像吞了什么了不得的飞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通言不由衷的亲热,堪比修炼般疲累。
瑶姬最终还是站到了领舞的位置上,在仙乐飘飘中,一板一眼地学起了如何做一个优秀的舞者。
到目前为止,瑶姬依然觉得离开昆仑是对的。
同样都是修炼,面对一群腹黑神君,和一帮子把心思写在脸上的仙女,她还是喜欢这份简单的快乐。
淹没在花花绿绿的摇曳婆娑中,瑶姬有所领悟,昆仑丘的日子之所以沉闷无趣,原来竟是少了歌舞仙乐的陪衬。
嗯,如果有机会,还是得跟帝君提个建议,在昆仑也成立个乐队,再培养一些腰肢柔软的精灵来舞蹈。
就像自己这样,这样……
啊——
一个分心,下腰下狠了,这疼……
排练第一天,以瑶姬闪了腰而告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趴在云床上,瑶姬龇牙咧嘴,忍受着落英的推拿。
真是搞不懂,帝君怎的就那么喜欢推拿这一套?
有些仙神的特殊癖好,当真不能理解。
门口人影一晃,惠薰满面担心地走了进来,在离着瑶姬三尺远的地方站定:“仙子,无大碍吧?”
瑶姬转头看过去,惠薰面上的真诚不似作伪,关切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但,她就是对这样的惠薰喜欢不起来。
闪到腰的那个瞬间,有只脚刚好伸到了她的腿边。
瑶姬不敢肯定那脚落到实处会带来什么,但它的主人正是惠薰,而当时,按照女嫦设定的定规舞姿,本没有脚的什么事。
“无碍的,谢谢你来看我。”瑶姬淡笑,目光顺着惠薰的裙裾移向她的脚面。
小巧的云纱舞鞋,是每个仙姬的统一标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惠薰,只此一枚。
感受到瑶姬的质疑,惠薰顿时泪盈于睫,弱不禁风的身子往前又迈进一步,愧疚道:“仙子可是在怀疑我?当时,若非我愚笨舞错了步子,你下腰时原本可以扶上一把的。”
瑶姬嘿嘿笑了,这段位有点不够看啊!
论装无辜,她可是祖宗。
惠薰搞得这一套,都是自己玩剩下的了。
本着好好配合的态度,瑶姬决定满足这位小仙女的表演欲。
她笑着移开了目光,亦做不解状:“好端端的我怎会怀疑你什么?你可是第一个来看我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惠薰脚下动了动,稍稍靠近,瞄一眼瑶姬的腰部,从袖子里摸出一只精致的玉盒,言道:
“我这里有以前练舞受伤时用过的药膏,乃是我母亲于天宫当值有功得来的赏赐,据说来自羲和国的有庐氏制作,跌打损伤药到病除。仙子不嫌弃,不妨试试看。”
羲和国有庐氏,神界最为出名的药石大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瑶姬听过一些有关传说,除了昆仑不死神树,能够令仙神长生不死,好像只有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有庐氏可以做到了。
只是想不到,孤鹜岛上一名小小舞姬,竟怀揣有庐氏出品的药膏,端的令人惊讶。
见瑶姬不答,惠薰缓缓打开了玉盒,一股奇异的药香顿时充斥了整个房间,仅只闻一闻,便觉神清气爽。
落英到底年幼,看到这药膏如此神奇,也没多想什么便抢先一步接了过来。
“仙子,这药看起来不错的样子,咱们试试吧。”她说着,便打算挖出一块来用到瑶姬身上。
瑶姬撑着疼痛,不动声色夺过玉盒拿在手里。
充分考虑到惠薰的心情,瑶姬笑言:“急什么?这么精致的药盒我可是第一次见,先欣赏一番再用不迟。”
落英不疑有他,亦笑着凑上去端详:“说的是呢!有庐大师不光制药顶级,就连盛药的盒子都这般漂亮。”
瑶姬眼角扫到惠薰眼里闪过的光芒,她看得分明,那里面既有得意,更有鄙夷。
将玉盒塞回落英手里,瑶姬对着惠薰露出人畜无害的一个笑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薰惠,谢谢你送了这么珍贵的药膏来。不过,我不太习惯当着很多人宽衣解带,你看能不能回避一下呢?”
惠薰眉头蹙了蹙,低下头去:“那小仙告退了。倘若仙子觉得我的名字叫薰惠更好,我也可以考虑改名的。”
呃?瑶姬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她又叫错了。
“啊,对不起哈!我不是有意的。”瑶姬歉意地说道:“下次,保证不会记错了,薰……惠薰嘛,真挺好的。”
惠薰抿唇笑了笑,款款退了出去。
目送那道倩影离去,瑶姬敛容,伸手揉着自己笑僵了的脸颊。
言不由衷,在过去并没觉得有什么,信手拈来而已。
但今日,在惠薰言行之中,瑶姬似乎看到了活脱脱的自己,如同照镜子一般。
原来,以前的自己竟是如此滑稽可笑?
作妖作怪,撒娇撒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什么奇葩言行,能比这个更没节操啊!
没眼看,没心想。
瑶姬决定了,她得改!
“仙子,脱衣服吧!”落英出声打断。
瑶姬回神,捂紧了衣衫:“脱什么脱,你是嫌我命长么?”
落英讶然:“这,怎么说的?”
瑶姬咧嘴‘嘶’了一声,老实趴了下去,嘟囔:“那个薰惠长了颗七窍玲珑心,你我玩不过。”
落英懵懂地点点头,又不禁‘扑哧’笑出声来:“仙子刚刚还说保证不会错了,怎的又把人家名字叫反了?”
有吗?瑶姬眼珠转了转,撇嘴道:“正反都一样。总之你得记好了,珍惜生命,远离薰惠。”
“那这药怎么处理?”落英惋惜地抚弄玉盒:“盒子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瑶姬无奈轻笑:“你这么贪财,是如何成仙的?”
落英嘻嘻而笑,还未褪去婴儿肥的小脸,肉嘟嘟可爱极了:“仙子别小看人,我可是天生的仙胎呢!”
天生仙胎?生下来就是仙了?
瑶姬不相信:“嘁!天生的仙胎,那是何等资质!又怎会沦落为这小小仙岛的仙侍?你就哄我没见过世面吧!”
落英的眼神黯淡下去,叹了一口不属于她这个年龄段的气,幽幽道:“小小仙岛,却是神界发落犯错女仙的囚牢,仙子又怎会知晓这般隐秘?”
啥?瑶姬一跃而起,自然又是疼得面容扭曲。
但她顾不到疼痛,抓住落英的手追问:“孤鹜岛不是神界专门排演歌舞的场所吗?你快告诉我真相!”
落英一把捂住瑶姬的嘴,惊恐的眼神四下张望,满面惶急叫道:“仙子噤声,你这样是会害死我的。”
瑶姬眼里的惊愕,不比落英少。
逐渐平息了内心的震撼,她示意落英松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一段尘封的神界隐秘,在落英的徐徐讲述当中,揭开了沉重的幕布。
……
真相往往很残酷。
仙气飘飘、美轮美奂的孤鹜岛,在瑶姬而言是新奇梦幻的仙岛,但于犯了错受罚被贬的仙子们来讲,则是监牢与噩梦。
只不过,一切无休无止的残酷惩罚,都掩盖在看似美好的假象之下。
岁月静好,不属于孤鹜岛,准确来说,不属于孤鹜岛的黑夜。
在那些看不见的地方,白日里轻歌曼舞的仙子们,褪去鲜艳归于黯淡,囚犯才是她们真正的身份。
落英谨慎地走在前面,不时提醒身后紧跟的瑶姬注意脚下。
这里是位于孤鹜岛地下的神界女囚牢,受天宫直接监管。
夜幕之下,黑暗潮湿的通道里,有着难以言说的压抑,与白昼时分地面上的景象,截然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着落英做贼似的摸黑前行,七拐八弯好不容易才到达一处相对平缓宽广的地方。
不同于通道里的黑暗逼仄,此处有微弱的光芒萦绕,能够勉强看清楚,一排排错落有致的洞穴赫然陈列于四周石壁。
光线的来源,是由顶部一颗缓缓旋转的巨大玉球散发而来。
落英拉了瑶姬避到暗处,指了头顶上方的玉球低声告诉她:“咱们小心些,那是天宫用以监察囚牢动态的眼睛,有专门的天神负责照看。”
瑶姬觉得挺骇人的:“这么说,那玩意儿是天宫的千里眼了?”
落英轻轻点头,还未多说什么,就听一道宏阔的声浪自玉球之中落下:“女仙碧痕上前回话。”
振聋发聩的声浪,差点震破了没有防备的耳膜。
瑶姬揉着发痛的耳朵,转头一看,却见落英的小脸在混沌的光线下,一派惶急。
无数的洞穴仿佛突然之间被叫醒的眼眸,渐次亮起各色光点,丝丝缕缕的神韵飘散出来,于地下囚牢的穹顶之上,交织出异彩纷呈的一条光晕之桥,如虹霓,又如星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瑶姬咂舌,由此可见,这里关押的女囚犯,绝对有一个惊人的数量。
光晕之中,投射出一道纤细的身影来,朦胧而虚淡。
“母亲……”落英压抑了哭腔的呼唤,细若蚊吟在瑶姬耳边想起。
顺着视线,瑶姬惊愕地长大了嘴巴。
毫无疑问,这位叫做碧痕的女仙,便是落英的母亲了。
玉球中的声浪非男非女,混杂着百兽的咆哮,又似海潮澎湃,嗡嗡嘤嘤亦真亦幻。
“碧痕,你可知错?”那声浪金铁相交般刺耳。
光晕中的身影微微昂起了头,挺胸之间身姿曼妙:
“并未犯错,如何知错!”她淡然而坚定的声线,一如投射在光晕中的身姿一般挺拔。
玉球之中传出一声厉喝:“大胆碧痕,你难道真的要为别人殉葬不成?”
碧痕的虚影端立如松:“天道有失公允,万物皆做刍狗。多言无意,动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球内冷哼一声,倏然光芒大作,其上还有雷电闪烁。
紫色的雷纹,与亮白的电光交织扭缠,诡异妖艳不断翻涌。
“母亲……”落英又是一声轻呼,紧紧拽住了瑶姬的衣袖。
下意识地揽住落英的肩头,瑶姬内心里突地泛起一丝异样感,尖锐的疼痛便漫上了她的心房。
“嘶——”她一手抚上胸口,一手大力地护着落英。
仰头看去,玉球散发出夺目的光华,那紫白二色汇聚竟演变成了一条龙形,随着一声龙吟,狂暴之神力直直砸向碧痕的身影。
感受到了落英的瑟瑟发抖,瑶姬却做不出任何安抚的动作,也说不出任何言语来。
死死按住自己益发疼痛的胸口,瑶姬额头上沁出大颗的冷汗来。
雷龙呼啸着吞没了碧痕的身影,狂暴之气久久不散,整个地下囚牢都有所波及,各处隐隐传来痛苦的呻吟。
瑶姬听到了耳畔落英的啜泣,她强忍着疼痛想要安慰两句,刚一张嘴却‘哇’地喷出一口鲜血。
脑海里犹如惊涛拍岸轰隆隆巨响,心口的痛更似刀劈斧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第二道雷龙再次冲向空中的身影时,瑶姬成功的晕了过去,痛晕的。
……
梦中,是一片苍翠的草地。
两个妙龄少女手拉手一起奔跑笑闹。
看不到正面,各自的长发在风中飞舞。
她们并肩迎着落日眺望,漫天云霞灿烂,勾勒出绝美的画面。
二人携手而立,衣袂翻飞间,其中一个笑道:“姐姐,等你嫁过去,咱们就没机会像今日这般玩了,你可别只顾姐夫不管我了。”
另一个亦笑:“瞎说!你我同根共生,自是灵犀相通,什么时候我都是你最忠实的姐妹。”
“那你说的喔,不许反悔,不许背叛!”前者言语里依然是玩笑的口气。
做姐姐的却严肃道:“任凭沧海桑田,我必会守护你,完成咱们的使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呀!你瞧,姐夫追过来了。他是一刻都舍不下你了呢!”妹妹大笑着调侃。
二人缓缓转过身来……
呃?
原来竟是南柯一梦。
瑶姬张开双眼,眼神无焦地瞪着屋顶。
梦里那两姐妹是谁?为何会跑到自己的梦境当中来?
要说是小鸾和自己,背影完全不一样,且她们两个平素也不似梦中姐妹那般彼此称呼。
罢了,梦而已,谁还较真不成。
只是,胸口那里还在隐隐作痛。
瑶姬动了动,抬手去抚,手臂竟似千钧重,刚刚离开床榻便颓然垂落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仙子醒了。”陌生的声音,并非落英。
转头看去,一张面生的脸孔,其上有些微关切。
瑶姬只得问她:“你是谁?落英呢?”
陌生的小仙侍与落英差不多大,诚惶诚恐道:“仙子要落英侍奉,我这便去秉仙君知晓。”
言罢,竟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瑶姬脑袋还没完全运转正常,女嫦便步态优雅地跨进了房门。
“感觉怎样?”女嫦笑容恬淡地来探瑶姬的额头,并瞥了眼身后的那陌生仙侍,笑道:“这是给你新分派的侍者,胭脂。”
瑶姬不解,挣扎着想要起身:“落英去了哪里?为什么要给我另外派侍者?”
女嫦上手相助,扶瑶姬做起来,胭脂则见机放了软枕给瑶姬靠背,很是机灵的样子。
“落英的事你就别问了。”女嫦细心地帮忙调整靠枕,微有愠怒道:“她敢自作主张带你去不该去的地方,还害得你神魂受创,不适合再留为仙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瑶姬急忙为其辩护:“仙君你误会了,那件事不赖落英,是我要……”
女嫦打断,措辞严厉道:“不必多言,我自有分晓。”
见瑶姬面露不甘,又放缓语气徐徐道:“地底囚牢乃神界禁地,她自小长于孤鹜岛怎能不知神规严律,却还一次次偷闯进入。原来,本君念在她年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多加管教,竟纵得她不知天高地厚起来。这次,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面对女嫦入情入理的言谈,瑶姬自没有反驳的理由,但地下囚牢那骇人的一幕,却已然深深种在了脑海,落英的母亲,那位叫碧痕的仙神,到底因为犯了什么了不得的错,才会受到雷霆鞭笞呢?
雷刑,可是天宫统御众仙神,最为残酷的刑罚啊!
一介女仙受此刑罚,得是多么罪大恶极?
“仙君,碧痕犯了何罪?”瑶姬好奇地问。
女嫦怔了怔,定定瞧着瑶姬半晌,才轻描淡写地随口道:“忤逆上君罢了,还能是什么罪责。”
搪塞,也不用这么明显吧?
瑶姬不依:“仙君为什么不说真话?我看得清清楚楚,紫雷之刑可不是什么随便小仙小神能消受得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成功看到女嫦变了脸色,瑶姬认真问道:“落英的母亲,以前到底是个怎样的仙神?”
那些情景还历历在目,不弄清楚,瑶姬坚决不会罢休的。
直觉,这里面有故事。
对有趣的事情,她从来都具备刨根问底的优良八卦品质。
何况还得考虑落英,不知道女嫦如何惩罚她。
自从去过囚牢,瑶姬对她的小仙侍更为疼惜了,试问哪个做女儿的,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受尽酷刑,不是撕心裂肺感同身受?
要是自己,当时就冲上去了!
“紫雷?!”女嫦错愕,又很快平复了心境,苦笑一声言道:“每月一次的雷电加身时间,你能见到那般神威倒也并不奇怪。唉!碧痕神君,也太倔强了。”
原来碧痕还是位神君,瑶姬的八卦心更重了。
女嫦叹口气,看着瑶姬轻笑:“说来,你与碧痕神君亦有渊源,她也是来自昆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瑶姬愕然:“昆仑神君?我怎么从没听谁提起过?”
“你才多大!”女嫦摇头,面上既有悲悯,更有不加掩饰的崇敬:“碧痕神君晋位那时,本君也还只是一个刚成仙的不起眼的小仙。”
目光聚焦于虚空一处,女嫦颇为怀念地继续言道:“想当年,昆仑双姝叱咤三界,傲然风采无出其右,曾是多少女仙膜拜的榜样,又是多少男仙梦魂相牵的玉人!可惜……”
瑶姬双眼亮晶晶地闪烁着求知的光华,急急追问:“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女嫦喃喃低吟,神情悲凉地刹住了话题:“我也不知,你亦无须打听。毕竟,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谁还记得。”
又是这一套!
瑶姬撇嘴,关于‘很久很久以前’的说辞,她从小不知道听过多少,老人参那张嘴里,什么故事都是没有结局的。
她默然打定主意,有些事指望别人是不靠谱的,只能自己慢慢去探查,譬如地底囚牢,譬如碧痕神君。
如此一来,领舞那样的差事,最好还是推脱掉比较好,不然哪来的精力和时间去挖掘故事?
都不用刻意装扮,瑶姬惨兮兮地垮了脸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仙君,我这样显然是短时间内动不了了,为太子殿下献舞的事,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你看,还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差事,你就不要客气分派给我好了。”
女嫦收敛其适才不经意流露的情绪,含笑嗔怪地戳了把瑶姬的额头:“你呀,就给我好好歇着吧!少闯点祸,我便省心多了。”
说着,又意味深长地补充:“殿下也便省心很多。”
这关珑俊什么事嘛!瑶姬暗自吐槽。转念一想,许是女嫦觉得受人之托忠君之事,她对自己关心所致的延伸唠叨吧。
“嗯嗯,我一定乖乖的。”她嘴甜,态度也十分配合,妙龄少女嗲起来,男女通杀。
女嫦颔首,温柔地帮瑶姬把一缕秀发别到耳后。
讲真,她并不讨厌瑶姬,只是怕麻烦而已。
“那行,你乖乖休息,我让胭脂给你备了汤药,等下喝了应该就没大碍了。”女嫦起身,叮嘱了瑶姬,便径直离去。
回味女嫦的言语,再联想到地牢中所见,瑶姬的一颗心蠢蠢欲动。
不可否认,孤鹜岛有瓜可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瓜之大,一口吃不下。
她得好好筹谋一番。
……
经过三四日的静养,瑶姬恢复了生龙活虎。
但,她还赖在床上,佯装孱弱。
没办法,为了挖掘真相,有些必要的铺垫还是得提前安排上。
默念着良药苦口,吞咽下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总算顺利打发走了胭脂。
下床换了利落的衣衫,瑶姬开窗查看,正是入夜时分,整个岛中丝竹暂歇归于宁静。
确然,是个特别适合行事的月黑风高之夜。
快速翻出轩窗,循着那夜落英带她走过的线路,瑶姬遮掩着来到地牢的入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兴许因为发生了上次的事件,女嫦有所重视,入口处赫然守着一名孤鹜岛男仙。
男仙,在孤鹜岛很是稀缺,于莺莺燕燕的女仙群体为主的小世界,他们拥有特殊的地位。
并非囚犯,既有自由又可以安然享受众女仙的追捧奉承,这些男仙过得滋润又惬意,连偶尔出岛带回来的零碎小玩意儿,都成了本地抢手货。
因此上,孤鹜岛的男仙,鼻孔朝天惯了。
借着星光,瑶姬认出值守的这位,是叫风月的一名男仙,平素常故作深沉,喜欢吟诗。
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瑶姬索性大大方方地上前,边走边感慨轻吟:“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这般,从青鸾那里学来的诗句。
听说是得自人界而来,虽不懂深层次的意思,但吟诵起来着实应景。想来,人界一定是个充满诗情画意的地方。
风月仙果然就被陶醉了,明明眼里闪烁着狂热,却强装矜持地没有迎上来,而是主动开口询问:“敢问,仙子是哪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嘁!瑶姬暗自鄙视。
孤鹜岛的男仙当真是被惯坏了,主动跟女仙说句话好像多大恩典似的,还偏要装作不认识。
不过,此时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瑶姬亦假装才看到对方,朝着风月望过去,恍然道:“呀!想不到在这里还能邂逅您。”
风月也算老仙了,只不过维持着风华正茂的皮相,从来都以青春鲜嫩示人。
“原来是瑶姬仙子。”还算说了句真话。
他端着矜持,淡淡问道:“这么晚了,仙子为何还未休息,却出来吟诗?那诗,是仙子所做么?”
最后问的才是重点。
瑶姬踏上几步,依着风月的喜好,配合地摆出一个擅诗者应有的气质,怅惘而故作高深。
自然,未语先叹,拿捏得相当到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望着漫天星辰,言道:“唉!生活如此无聊,不如吟诗!”
风月眼里的狂热几乎就要喷薄而出:“那便不妨多吟几阙。”
“唉!罢了罢了!”瑶姬轻摇甄首,目光依然停留在繁星间:“纵然满腹诗情,又怎抵得上知己一见?也不过是糟践了诗句。”
好了,风月瞬间沉沦,用迷弟样的眼神看向瑶姬:“仙子果然与众不同,放眼孤鹜岛,不不,三界之中你的诗才无出其右。”
瑶姬心下暗喜,嘴角却扯出一丝苦涩,回眸望向风月:“那又如何?天上地下,哪个记得?”
“我,我啊!”风月终于按捺不住,热切道:“仙子把你的诗吟诵出来,往外传诵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恐怕到时候就没我什么事了吧?放在素日,这话肯定就甩在风月脸上了。
青鸾说过,千古文章一大抄,有的是借别人之口出自己之名的事例。
仙神也不能免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但,此时当然亦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瑶姬也拿出豁然一亮的表情:“真的吗?真的可以广为流传?”
风月狠狠点头:“那是自然。”
言罢,唯恐瑶姬反悔似的,翻手化出纸笔迫切道:“你来吟,我来写,如此便可。”
假意踟蹰,瑶姬默了默,嗲声道:“可是人家现在口渴了,就想喝那月桂树上的露水,不然一句也想不起来呢!”
风月皱眉,迅疾又掩饰了不耐烦,左右看看道:“仙子稍待,我这就去为你收集,一瓯可够?”
瑶姬满面感动:“那,多不好意思。”
“无碍的。”风月收起纸笔,大度道:“在这孤鹜岛,哪个不知我最是体恤温和之仙。仙子在此等候片刻,我去去就来。”
装呗!谁不会。
瑶姬颔首,眼睛里小星星乱飞:“那便有劳尊驾了。”
风月摆摆手,以最自傲的姿势飞离,直奔岛上月桂树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他离去,瑶姬甩手耸肩,身上的鸡皮疙瘩才算平复了一些。
得意一笑,她转身掐起法诀,神力起处闪身没入地牢结界之内。
真的要感谢窫窳神君,这些年没少逼她提升实力。
进了结界,便是另一个世界,阴暗依旧,潮湿依旧。
一个浮于虚空的仙岛,哪来这般浓重的水气,也是搞不懂。
一边嫌弃,一边往前,所幸这暗道没有其他分叉,一条道直达地底深处。
凭借超强的胆量和记忆,来到那日与落英藏身的地方,瑶姬举目望向洞顶那颗转动的光球。
从女嫦仙君那日所言,可以得知雷龙形成是有一定时间规律的,今夜并未见到可怖的紫雷滚滚,更没有那刺耳的申斥之声,地牢内安静得不像有活物。
原地转了一圈,视线从密密麻麻的洞窟间掠过,问题便出现了。
落英的母亲,碧痕神君在何处?要怎么才能取得和她的联系呢?
试探着,小小叫唤了两声,周遭一片幽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瑶姬胆子大了起来,想到此次若无功而返,还未必有机会再来,便放开嗓子喊叫:“碧痕神君,你在吗?出来聊聊啊!”
依然是毫无异动,洞窟全部黑漆漆的,没有任何回应。
奇了怪了!瑶姬很不甘,那夜可不是这样的。
想了想,她掐起法印,随意轰向头顶上方的洞璧,并连忙捂住自己的耳朵。
按照对自己神力的不完全预估,这一记打出去,至少能轰碎一个小型规模的山包。
这么多被监禁的仙囚,就不信叫不醒一个。
然而,事实就是很出人意料,她的神力打出去,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洞璧吞了。
说吞,委实形象极了。
就在瑶姬一掌推出去,神力触及洞璧之时,这幽暗沉寂的洞穴逐渐变形,眼花缭乱的扭曲变幻,然后化出一只巨兽的头颅。
巨大的兽首,狰狞可怖,双目一张如同两道电光直直射向瑶姬,兽口嘶吼流出几串粘稠的涎液,腥臭之气熏人欲呕。
虽然出身昆仑,从小与妖灵为伍,但此般怪物当属首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瑶姬惊愕地叫了一声,闪身躲向一块石壁。
巨兽已然看到了蝼蚁般的瑶姬,鲜红的长舌‘呼’地变长,携风雷之势卷了下来。
奋力向侧旁逃闪,胆大如瑶姬也不由得咂舌惊慌,刚刚巨兽的舌头袭来,她分明看到了其上倒刺样蠕动的凸起,还有上面不断滴落的涎液,恶心至极。
一击不中,兽舌反向又是一扫。
这次,瑶姬有了防备,轻松一跃从巨舌下部飞落远处。
两次都未能得逞,巨兽显然是动怒了,一声地动山摇的兽吼中,宽阔的舌头涨大了一倍之多,几乎就是一座活动的山脉。
巨舌的主人定是一个具备一定灵智的兽类,第三次捕猎,它采用贴地漫卷的方式,从洞穴一侧扫向瑶姬。
涎液狂洒,恶臭充斥了整个空间,这回瑶姬处于正面,她更清楚地看到了这巨兽的大嘴,那里面除了颗颗锯齿獠牙,还有呐喊声与呻吟声,隐隐约约涌进耳膜。
瑶姬非常震惊,亦万分慌乱。
如果被这巨兽卷走,恐怕不是塞肚子那么简单。
电光石火间,她纵身直飞冲向洞顶那颗光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次兽口脱险,她已经摸到了一些关窍,这巨兽攻击捕猎,总在有意无意间避开光球进行。
躲过巨舌席卷,虽没有被吞,但那些恶心的涎液却淋了一身。
干呕两声,瑶姬死死贴住光球一侧,俯瞰那条宽大猩红的舌头。
自然又是一阵心悸。
处在这个高度,瑶姬与巨兽的眼睛齐平,再去观察发现,她终究还是不识得这怪物是个什么东西。
逃是逃不掉了,随着洞穴变成了一张兽口,之前进来的通道已是荡然无存,为今之计,只能尽量拖延自保,等待外援了。
她相信,地牢内如此大的动静,女嫦不会没反应。
而作为孤鹜岛岛主,看似温婉贞静专司歌舞的仙君大人,绝不是表面上展示出来的泛泛之辈。
直到此时,面对只能逃无力反击的巨兽,瑶姬才幡然醒悟,她缺少一把趁手的兵器。
也不要多厉害,能够护住自身便足以的那种。
巨兽并没有给瑶姬多长喘息的时间,三轮攻击皆告失败,它是真的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嘶吼一声,又一声,如果兽吼能杀人,瑶姬毫不怀疑,她已经被这恶心的大家伙杀死了无数遍。
跟自己预判的一样,光球一圈,的确是巨兽比较忌惮的区域,它那双如电巨眼甚至都不敢直视此处,宽阔的舌头也没有卷向这里,只在离着光球几丈远进行试探。
照这样下去,她有足够的信心等待救援。
当然,得期盼着女嫦仙君睡得不要太死。
对峙不可能永无休止,熟睡却能够雷打不动。
女嫦仙君好巧不巧地,就睡得特别沉。
司羿回来,夫妇间自有一番契阔,这个大家都懂得。
反正,就是睡不醒的那种。
男仙风月便更不用提了,一趟回来发现瑶姬早不在原地,还骂骂咧咧了半晌,怨怪被耍而跺脚离去。
因此,瑶姬的指望注定会落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攀着一只光滑的玉球绝不是什么轻省活,何况如今的瑶姬才刚成仙,以她半吊子的功夫,对付不知名巨兽完全不够看。
时间一久,颓势立显,即便巨兽忌惮什么不敢主动袭击,她自己的体力也难以支撑下去。
完了完了,还说逃出昆仑能活得长久一写,却不料更快死了,还是以这种没有半点唯美感的方式去死。
看看那巨兽的恶心样子,就她这体格被吃下去,怕是连兽粪里都寻不到尸骨的。
传出去,还不得让昆仑那帮子妖灵们笑死?
瑶姬大汗淋漓,双臂越来越无力,身子逐渐开始滑落,顺着光球慢慢掉向下方,眼看就要脱球而去了。
而下方,这巨兽显然也发现了瑶姬的无力,竟停止了嘶吼,又抖了抖巨舌变得更大了一圈,好整以暇地等着了。
这是要守株待兔啊!
瑶姬惊慌而不甘,便是死也不能接受这种窝囊的死法吧?
她咬牙,使出最后的力气,手指尖幻化出尖锐的指甲,狠狠戳向光球表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是玉质,她还有一线希望能够插进去。
只有抠住了,才不至于变成塞牙缝的点心。
就在指尖全力插向光球之后的一刻,瑶姬倏然一惊。
光球里面,有东西。
玉质的确是玉质,插也确实插进去了。
可,雷电贯穿身体的滋味,也太……
瑶姬身上猛然闪烁起紫金光弧,一瞬间光芒大作,洞穴内部亮如白昼。
巨兽的眼里闪过惊慌,低吼一声迅疾隐入洞璧,涟漪轻荡,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光球之内雷声隆隆,那刺耳的声音在瑶姬头顶炸响:“找死!”
雷电交织着声浪,惊天霹雳中,瑶姬没出息地晕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她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一道虚淡的身影出现在身侧,说不出具体的草木清苦气味萦绕鼻端,一张面容浮现,亦真亦幻。
挂在那颗光球之上,身上电弧不断,瑶姬已完全昏厥。
突兀出现的身影,渐渐凝实,露出憔悴而倔强的面孔,又化出一身新绿色的衣裙来。
“她是无辜的,怎可天雷加身?”这身子的主人轻声呵斥。
光球中电弧闪耀,那刺耳之声并无多余情绪地言道:“擅闯仙牢者,皆为囚徒,死有余辜。”
女仙挺身相护,掐了一个繁杂的法印,将瑶姬接到怀里,并不打算妥协。
声浪中传来冷冰冰的质问:“碧痕,你不怕死吗?”
原来,这位形容枯槁,却样貌不俗的女仙,正是瑶姬想要探寻真相的主角,落英之母,碧痕神君。
头也不抬,碧痕试了试瑶姬的鼻息,悄然掩藏了满目震动,冷笑回道:“怕怎样,不怕又能怎样?三千年了,你们不是也没弄死我。”
玉球中雷光蠢蠢欲动,诘问的声音更为冷酷:“还有余力多管闲事,看来天宫对你太仁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碧痕冷笑,眼里涌上嘲弄,抱起瑶姬缓缓走向一方洞穴,淡然言道:“随便!”
雷光翻涌,即将要溢出玉球,却在最后时刻归于平淡。
那声音狂暴地叫嚣:“碧痕,你会后悔的!”
碧痕充耳不闻,随着身影的消失,洞穴自动合拢,将雷电与声浪一并隔绝在外。
……
在地底的幽暗中醒来,瑶姬首先想到了一个词——流年不利。
昆仑神君非人的折磨下,都保持了安然无恙,出来的这短短数月,却已经磕磕碰碰好多次。
最可怖,差点就被当做食物消化掉。
那条滴着涎液的巨舌,每每想来都心有余悸。
摩挲着干净的衣衫,瑶姬看向一旁背对她默然打坐的碧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堂堂神君,沦落为阶下囚,还要定期受到天宫雷刑鞭打,她到底犯了多大的事?
按理说,一个女君,再过分也不至于受此酷刑。除非……
试探性地,瑶姬往前挪了两步:“那个,神君,咱们能聊聊吗?”
碧痕闭目打坐,未予理会。
瑶姬只得又往前走走,套起了近乎:“神君,我叫瑶姬,和你女儿落英是很要好的朋友呢!”
对面,还是纹丝未动。
单薄而挺直的脊背,像一尊没有生命力的石像。
瑶姬自是不愿放弃,打算转到正面,去看看这位神君长什么样。
“站那儿,别动!”冰冷的声线从碧痕口中传出。
披散的长发下,瑶姬只来得及看清,她有一张唇型特别好看的嘴巴,厚薄适中、玲珑饱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碧痕缓缓睁眼,向瑶姬看过来,眼里氤氲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你,是谁?”她问。
看清了碧痕的面容,瑶姬惊讶地半张着嘴,赞叹:“神君,你好美啊!”
碧痕眼里的复杂乍然收敛回去,她冷淡地盯着瑶姬:“新来的,犯了何事?”
大约,在她心目当中,到了孤鹜岛地下仙牢的,都是因为犯错被罚的吧。
瑶姬眨眨眼,指着头顶的洞璧笑道:“我可能跟您有些不同,之前在上面,我与落英是无话不谈的。”
“孤鹜岛的歌舞仙姬,我都认识,却从未见过你。”碧痕寥落低语,缓缓转过头去,不愿多谈的样子。
瑶姬忙打听道:“神君,您知道落英去哪儿了吗?这几日我都没有看见她,挺为她担心的。”
碧痕全身倏然一颤,再看过来的目光里便多了厉色:“你说落英不见了?何时发生的?”
“那个……”瑶姬迟疑着,被碧痕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几日以前,她带我来这里,然后看到……看到神君正在受刑……就,就……”
碧痕的眼眸泛起可怕的猩红,身形微动已经站到了瑶姬面前,厉声喝问:“后来呢?落英她在哪里,为何只你好端端在此,她却独独不见了踪影?”
这种情态,瑶姬曾经在昆仑丘,一只失独的妖灵母亲身上看到过。
“神君,您先别着急。”瑶姬赶忙安抚,尽量言简意赅道:
“那日见您受刑,我神力浅薄难以抵挡雷霆余威,竟晕厥了。醒来之后,便不见了落英,我也在找她,才想办法进来这里找您。”
碧痕面上神情并未缓和,倒更添了几分暴戾。
瑶姬悄然后退两步,不敢直视。
一阵骨骼脆响之声‘噼啪’暴起,碧痕略显单薄的神躯,以不可思议的形态扭曲变幻。
洞穴内,浓绿色的暗芒闪烁不定,碧痕姣好的面容也染上幽暗的绿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最为奇葩,她的身体躯干之上,开始长出一根根苍劲的树干来,龙盘虎拏突兀嶙峋。
从一个人,变成一棵树,并不稀奇。
但亲眼目睹整个过程,瑶姬还是不可避免地被震撼到了。
沧桑老树,却挂着张人脸,即便眉眼出众,也可亲不起来。
瑶姬仰望碧痕,惊异而好奇:“神君,原来咱们还是近亲呀!”
碧痕眼睑垂下来,睥睨着蚂蚁般大小的瑶姬,面目狰狞道:“不想尸骨无存就自己爬上来。”
那还等什么呢?瑶姬手脚并用,爬上了跟碧痕面孔齐平的大树枝杈。
“神君,咱们接下来怎么做?”她跃跃欲试地问。
变身之后的碧痕,嗓音粗犷,言语之间回音响彻洞穴:“哼!要是落英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针对的自然便是孤鹜岛,甚而天宫了。
瑶姬听了,正欲表达一番同仇敌忾之心,碧痕……呃,这棵树已然迈开步子,张牙舞爪撞向洞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乱石飞散,惊涛拍岸,神力涟漪一波波扩散开来。
撞击洞璧产生的神力波动,弥散在仙牢各处,引起天崩地裂般的震动。
原本寂静无声的地底,四面八方乍起惊呼之声。
碧痕化作的大树,冲开第一道洞璧迈向下一层结界。
瑶姬这才弄明白,此地仙牢的构造十分复杂,从外面进来尚有通道,但想要冲出去,则是困难重重。
由内而外,阵法连接阵法,环环相扣、层层递增,一浪更比一浪强。
天宫出品,大开眼界。
闯过三四层禁锢阵法,碧痕的本体大树愈发狂暴,绿色枝干亦转为褐色,神力冲击也不再讲求方式方法,遇到阻碍强势硬攻。
粗暴简单,不服就干。
在这种实力爆发下,石壁已经可以被忽视了,能够形成阻碍的只有,那些神光涌动交织成网的阵法。
因为落英的下落不明,碧痕显然是忧急而愤怒的,不顾自身损耗冲击仙牢大阵,母性促使她更为强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边惊叹于碧痕的强悍,一边撑着小小的结界护住自己,瑶姬的兴奋算是被彻底调动起来了。
“神君,那里那里。”她甚至做起了帮手,充当着碧痕勇破仙牢的耳目。
又撕开了一道神力封印,目力所及,已是到了瑶姬比较熟悉的一个地方。
头顶的球体光芒涌动,吞吐着雷电极其躁狂不耐的样子。
而在瑶姬印象里,大虽大尚还有边际的洞穴,此刻却比之前扩大了不知多少倍,一眼望去无边无界。
黑暗辽远之中,这里有形却似无形,身后的嘈杂惊呼也戛然远离,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仙牢了。
或者,此处才是仙牢真正的面目吧。
就在这方小世界中,唯一提供光源的球体,映照着幅员辽阔的广袤地域,便决定了这光照辐射的局限性。
黯淡朦胧,劲风猎猎,天空低沉而压抑,竟有稀落的星子挂在上面。
撤去防护结界,瑶姬迎风而立,逡巡四周也是非常讶异,对这片突然出现的荒原充满了好奇。
碧痕本体庞大,枝杈摇曳,但在此处亦是不够瞧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神君,这是什么地方?咱们冲出仙牢了吗?”瑶姬疑惑地问。
收起神通,碧痕化为人形,仰望这世界的苍穹,冷冷言道:“黔驴技穷,几千年了,天宫仙牢最后的底牌还是这般没有一丝长进吗?”
瑶姬明白了,她们还在仙牢内部。
转头一看,自己竟站在碧痕的肩膀上,触目所及是碧痕的左耳,四五个瑶姬排排座都能盛得下。
颤了颤,瑶姬不知是继续待在这里,还是道个歉了自己下去?
总之,就是敬畏。
瑶姬的纠结不过在心头一闪而逝,便被闷雷的声响搅碎了。
突兀地,在前方荒原中,一只体型极其庞大的怪物凭空出现,从瑶姬这个高度看去,也须仰望才可见其项背。
乖乖!这是神界仙牢,还是到了魔界蛮荒?
怪物嘶吼咆哮,隔着一段距离,声浪之势居然搅得瑶姬身处的空间逐渐扭曲,呼吸都困难起来。
碧痕‘纤手’轻弹,抵消了声波攻击,顺势指尖一挑,送了瑶姬去远处比较安全的地方,一座山峦的峰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丫头,藏好自己!”碧痕的叮嘱,在瑶姬心底回荡。
传声入心。
看来,眼前这怪物,是个令碧痕也有所忌惮的强横对手。
地动山摇,风雷席卷,那庞然大物率先发动了进攻,奔跑的脚步踩塌大地,让人不由担心这处小世界的承受能力。
碧痕飞身迎战,口中不忘叱骂一句:“蠢物!”
‘吼——’那巨兽震怒,一张嘴腥风扑面,喷出一股足以熏死人的气浪直冲碧痕而去。
碧痕抵出掌峰,将气浪轰散,双掌翻覆便化出一把神力凝聚而成的大剑。
去势不停,人剑合一,璀璨光华射向巨兽正面额头位置。
瑶姬远远看了,忍不住大声喝彩,已然将碧痕‘藏好’的叮嘱忘到了九霄云外。
巨兽体型虽庞大,但反应也算灵敏,歪头躲过正面要害,山一样大的兽爪斜斜拍向碧痕。
这一巴掌的威力不可小觑,交战处的空间又是快速扭曲变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碧痕翻飞腾挪,脱离兽爪攻击范围,跳到了兽首中间嶙峋锋锐的一只角上。
大剑亮出,狠狠劈向黑色的兽角。
只听刺耳声大作,一截兽角断裂飞向荒原地面,巨兽仰头撕心裂肺地长啸起来。
如果,它有心肺的话。
坐在震颤的山巅,瑶姬惊愕地看着面前比山峦更高、更雄伟的兽角一部分,缓缓撇嘴:
“哼!最起码的清洁都没有,差评!”
因为断了一角,巨兽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两只兽眼里迸射出赤红色的神芒,嚯嚯咆哮两声,一条猩红的舌头便吐出兽口,直往断角处碧痕还在的位置翻卷而去。
这波操作,瑶姬认得。
正是那只在洞穴里想要吞了她的恶心玩意儿。
面对如长蛇般灵活出击的兽舌,碧痕冷笑一声仗剑砍削。
刺耳的声音充斥了荒原四周,巨兽的舌头看起来柔韧,实则坚如铁石,大剑加诸竟同金石相交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此战事,已经超出了瑶姬的认知,不属于她当前所能理解的范畴,只是半张了嘴做个忠实的观众。
不停的攻击,不断地回击,转眼间前方巨人与巨兽已打了数十个回合,怪物虽体型大于碧痕,但实力上并不见得占据上风,倒是被碧痕劈砍刺削,搞出了数处伤口。
又是一记狠狠的碰撞,对冲之下,双方各自倒退数步。
交战场地,狂风肆虐、沙土遮天……
片刻静默之后,烟尘弥漫中,竟不见了那酣战良久的两道身影。
揉了揉眼睛,瑶姬仔细看去,搜寻半晌才算找到。
一兽、一人……化为人形便姑且称之。
饶是恢复了正常大小,碧痕立在怪兽面前,也需要仰望。
但,体型的低矮,并不代表气势上的高下。
带着不容小觑的威势,碧痕厉喝:“饕餮,我女儿在何处?”
原来这怪兽竟是大名鼎鼎的饕餮,那个传说中的吃货,怪不得长了一条攻击力超强的舌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饕餮呼哧呼哧喘着气,保持了兽体的大嘴里吐出人言,愠怒中带了一缕难以掩饰的从心:“碧痕,你过分了你。”
“我再问一遍,我女儿呢,你们把她弄到哪儿去了?”碧痕丝毫不客气地质问,完全不将这名声赫赫的异兽放在眼里。
饕餮习惯性地舔舔嘴唇,流下一堆哈喇子,瓮声瓮气道:“你别问我,我可没吃掉她。”
碧痕盛怒大骂:“你放屁!仙牢由你镇守,我女儿在此间莫名失踪,你敢说不是你这蠢货做的?赶快把她好好的还回来,不要逼我剖了你的肚腹!”
“真不是我!”饕餮叫嚷,体型更语调不在同一高度。
这货也就是没脸,否则定然是满面委屈了。
想来,它说的话,没办法取信于碧痕。
因为女儿失踪已然狂暴,不顾后果的碧痕再次亮出利剑,指着饕餮霸气宣示:
“我不管是谁,今日你们要是敢对我女儿动歪心思,我就打破仙牢冲上天宫去找天帝论论理。不信就试试!”
饕餮自不是一般兽类,见碧痕如此强硬,而自己原本亦不是对手,便息事宁人地言道:
“没有没有,谁敢打你女儿的主意,我这就帮你问问,看别处有没有她的下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此最好!”碧痕冷冷警告,收起了剑锋。
不知动用了何等样的神通,饕餮身上泛起红色微光,渐渐凝聚成一线艳丽红芒,径直朝着天空中射去,与那颗非日非月的光源之球相勾连了。
碧痕的心焦,在此刻有了一丢丢安定,专注地盯着饕餮帮自己打探落英的行踪。
瑶姬从那山巅下来,飞落碧痕身侧,适才二者的对话她听到了,就觉得很是不解。
按照眼前情形来分析,碧痕于饕餮之间明显亦敌亦友,并非刚刚厮杀时表现的那般生死仇家。甚而,饕餮有讨好碧痕的行迹,碧痕则对其有着一份信任。
最大的疑惑还不是这个,通过观察瑶姬发现,以碧痕的言语与态度来看,她应该具备脱离仙牢的实力,却甘愿受天宫束缚,并无反抗之意。
这次,若不是落英失踪,这位神君恐怕不会如此冲动暴躁。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碧痕俯首认罚,甘愿忍受三千年仙牢禁锢,且每月定期遭受雷刑加身的呢?
这瓜,果然够大,尚有许多可挖之处。
瑶姬满眼八卦,目光在碧痕与饕餮之间来回睃视,直觉这俩有故事。
前提是,那种可能的基础必须建立在饕餮能够消除恶名在外的影响,再能注重一下个人卫生这方面的情况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呕——
恰好一眼看到了饕餮低头,涎液淋漓的一幕,瑶姬不由干呕。
碧痕侧目看来,面无表情地睨了一眼,又将注意力放在了前方。
饕餮收回神通,嚯嚯笑着对碧痕言道:“打听到了,你猜那丫头现在何处?”
语气,竟然有点小调皮。
瑶姬一阵恶寒。
碧痕没好气地呵斥:“有屁就放,磨叽什么!”
饕餮并不计较碧痕的恶劣态度,微微低下头颅凑近。
腥臭扑面,瑶姬赶忙抬手捂住了口鼻,碧痕只是蹙眉不语。
“她就在岛上,且还得了个天大的机缘呢!”饕餮向碧痕卖好,做出好朋友间私语的姿态,吹气如腐地又道:“走啊,我带你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碧痕显然并不买账,虽然饕餮这么说,她心下有所放松,但依然高傲道:“不必了,我知道是何处。”
说着又翻脸无情地叱骂:“我的女儿用得着你们给什么机缘?不安好心罢了!我这就去把她带回来。”
饕餮急忙出言阻拦:“不可!碧痕,你今日惹出的事已经够麻烦了,再要闯了那里,天帝不会轻饶的。”
“我怕他?”碧痕冷笑,转身就走:“还是操心你自己吧!”
饕餮往前追了一步,急道:“你还真去呀?能不能冷静冷静,咱们可以想想别的办法嘛!”
碧痕不为所动,顺带拉了瑶姬一起走,向后酷酷地言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饕餮追了上来,无奈抱怨:“怎的每次都这样见外!我也算是看着那丫头长大的,至于如此绝情吗你?”
碧痕素手轻弹,迫得饕餮后退几步,言语也活泛了些许:“我谢谢你,时至今日还能忍住,没有把她吞到你肚子里去。”
“哈哈,那个……”
饕餮在身后大笑:“我吃了自己也不敢动你在意的人,你知道的不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碧痕不答,一闪身已经拉着瑶姬走出了那片荒漠。
耳边嘈杂四起,又回到了洞窟林立的仙牢底部。
掠一眼乱石四散、杂乱不堪的洞穴,碧痕面上神情蔚为不屑。
松开牵着瑶姬的手,她淡然道:“我送你回上面,以后再也不要随意到这里来了。”
经历了刚刚那些,瑶姬却做不到淡定,忙言道:“神君,我跟您一起去救落英吧!”
碧痕摇头,直白得不近人情:“现阶段的你就是个拖累,我可没义务时时庇护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瑶姬眨眼,尬笑着无言以对。
“除非,你把真实身份告诉我。”碧痕还算给她留了一点余地,目光如炬地盯着瑶姬道。
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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摒弃女嫦每日都要唠叨几遍的叮咛,她拿出十二分的真诚,合盘托出:“其实,我是从昆仑丘逃出来,临时在孤鹜岛落脚而已。”
说完,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打着商量的口吻道
:“这件事在孤鹜岛还是个隐秘,女嫦仙君一再叮嘱不得宣扬。我只告诉神君您一个人知道,您能帮我保守秘密的吧?”
瑶姬低着头没有看到,当她说出来自昆仑之后,碧痕脸上一瞬间堆起的复杂表情。
而当她等不来碧痕回复,再抬头看时,眼前还哪里有碧痕的身影。
“神君?你……”瑶姬张嘴呼唤,话还没说利索,身子已被一股大力猛地推出,眼前空间急速变幻,连她发出惊呼的机会都没有。
狠狠跌落地面,后背着陆,瑶姬的那一声呼喊才叫出口,却已是变了味道,成为痛呼。
面前空间涟漪还在波动,而仙牢内外泾渭分明。
看着逐渐闭合的缝隙,瑶姬颇为无奈。
这一趟,所谓的真相不但没能解开,随着碧痕实力的展现,和饕餮的出现反而更加扑朔迷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惊险刺激是有了,世面也见了,可该弄清楚的事还是一头雾水。
这不是一个正经八卦最终应有的答案,瑶姬表示不服。
她还记得那个通道的入口,辨了辨方向,翻起身直冲过去。
对于饕餮所说,落英遭遇大机缘之事,瑶姬亦有极大的兴趣。
……
却说仙牢内部,碧痕在送了瑶姬出去之后,满面复杂地叹口气,喃喃道出一句:“这一次,但愿你不要再重蹈覆辙。”
异味轻飘,碧痕看了眼正在缓缓扭曲的洞璧,单手捏了个法诀,身影便自虚淡中彻底隐去。
随后出现的饕餮,张眼四顾惶急大喊:“太危险了,你等等我啊——”
余音尚在,气息悠长,洞中已没了踪影。
地底岩层中,结界包裹自身,新绿色的身影快速穿行。
一缕长发无风自动,碧痕紧紧抿了嘴唇,目中蕴满坚定之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瞬息间,不知几万里。
碧痕来到一面金色的结界之前。
放眼望去,这道结界吞吐金色神芒,于虚空之中展露着属于天宫的专有风格,以及不无做作的神界专属特色——
芥子乾坤罢了,非要弄个这般堂皇门面。
碧痕冷笑,真是时时事事都不忘包装!
抬手,竖掌,平推。
一系列动作简练干脆,不见半点拖泥带水,碧痕的掌印拓在金光闪闪的门庭之上。
‘嘶嘶’抓挠之声中,门楣上的金芒一瞬萎靡,就在那神光顽强奋起,再次强势封住门户之际,碧痕穿越而过,踏入其内。
一岛风月本相同,半璧仙境各乾坤。
此处,便是孤鹜岛最为隐秘,亦最为核心的秘境——浅渊神境。
正对面,戳破天的石柱铭刻字迹为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碧痕面无表情,撤去结界向内急速飞掠。
绕过那根除了装范儿,其他一无是处的参天石柱,眼前光景倒是令人赏心悦目。
绿草红花,青山溪流,不知名的灵兽随意漫步、休憩。
碧蓝的天穹中,丝丝缕缕的白云仿佛静止般挂在那里,轻柔慵懒。
彩翼并头飞,仙鹤相与还。
端的是,鸟语花香,岁月静好。
“哼!”碧痕的一声冷哼,不知几层意思。
而回应她的,却是恬淡至极的笑声:
“稀客啊!”声线轻快,善意满满。
不用辨别,清晰的女声。
仅是声音,就让人听出了风韵犹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碧痕脸含愠怒,高声质问:“我女儿何在?”
“咯咯咯……”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一道身着浅黄仙裙的女子缓缓现身,却是站在一只红顶仙鹤的背上而来。
离着碧痕有三五丈距离,这女子自仙鹤背上飞落,姿势曼妙地悬停,与碧痕正面相对。
她有一张极为美艳的面孔,下巴尖细、薄唇殷红、鼻梁高挺,眼眸大而有神。
最为特别的是,她眼梢上挑,与一双细长入鬓的眉峰,构成了别有韵味的美,强势中不乏媚态。
再加上,浅黄紧身仙裙包裹,勾勒出凹凸有致的傲人躯体,轻轻款摆便是风景。
“三千年了,姐姐的急脾气还是没变呢!”她笑起来娇媚一如少女,但火辣的身材所见,乃一成熟少妇无疑。
说着,又轻笑两声,拉长了语调继续道:“不过嘛,你的样貌可是大变了,看起来好生憔悴呢!”
碧痕怒容满面:“废话少说,把我女儿还给我万事皆休,否则……”
“啧啧,啧啧!”
少妇摇头,斜眼看着碧痕,笑容却依旧未变道:“否则怎样呢?三千年不见,姐姐上来就喊打喊杀,这样真的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显然,论口才碧痕不是对手。
口才不够,脾气来凑。
已经压了半晌怒火的碧痕,手上幻化出招牌式大剑来,斩钉截铁喝道:“你就是欠的!”
少妇身躯一阵轻摇,配合地摆出害怕的姿势,但脸上丝毫未见受到了威胁的表情,反倒嗲声嗲气地娇声叫喊起来:
“哎呀!人家好怕怕呢!夫君快来,有人要欺负你娘子了!”
眼看这少妇惺惺作态,碧痕也是一身鸡皮疙瘩,眉头深深皱起,恨不得关闭六识不见为净。
随着少妇的娇嗲浮夸叫喊,空中毫无征兆被撕开一道裂缝,堪比天籁的中低音,极为好听地言道:“渺渺,你又淘气了。”
此般话语,宠溺十足。
“夫君,您来瞧。”少妇上前拉住来人,指了碧痕,娇笑道:“看看是谁来咱们浅渊了。”
来人一身青衣,风度翩翩,头上的玉冠紧紧束着发髻,真是发似墨浓、鬓若刀裁。
见到此人,碧痕不禁额头青筋立显,眼里厉芒汇聚,盯住他的目光闪烁出刀刃的锋锐之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眼看到了碧痕,对面来人显然也出乎意料,一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眼里笑意就此凝固,嘴型则保持了欲张未张,想来适才他还有什么话未对妻子讲完。
少妇细长的眉眼微微眯起,看了看碧痕,又看了看自己的夫君,‘咯咯’笑道:
“夫君,惊喜吧?你不知道,能再见到碧痕姐姐,奴家可是快要喜极而泣了呢!”
男子闻言,快速调整了面部表情,尴尬而歉意地向碧痕点点头,极力扮做淡定地打着招呼:“好久不见。”
碧痕却没有好脸色,狠厉之色不加掩饰,言语恶劣地嘲讽:“皎意,你住在这等神迹妙境,享尽天伦之乐,午夜梦回想来必定心安得意极了吧!”
皎意面色大变,呐呐无言。
那少妇却挺身而上,腰肢款摆胸器傲人地笑道:“啊!我们家的幸福碧痕姐姐怎么全知道?这还要多谢姐姐当年成全呢!”
说罢,摇晃皎意的手臂撒娇:“你说是吧,夫君?”
皎意不知所谓地‘嗯’了一声,眼睛却继续盯着碧痕欲言又止。
碧痕冷漠地划过皎意,盯住少妇嘲弄更甚:
“这么多年过去,你螣蛇族画渺,还是一点长进也无,学人家青丘狐族的妩媚都只学得皮毛,一手四不像的媚功也竟时时拿出来卖弄,殊为可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这少妇名叫画渺,还是出自螣蛇一族,难怪腰肢那般柔韧。
画渺魅惑的眉眼轻眯,不怒反笑:“看来这些年在仙牢反思,姐姐你亦没有获得多少体悟,这脾气固然是天性难改,奚落起人来倒是益发牙尖嘴利了。”
碧痕不愿跟她纠缠,大剑一指,轻喝:“我女儿呢?把她交出来!”
“啧啧——”画渺退回皎意身旁,倚着丈夫的臂膀娇笑道:
“夫君你看,我就说了碧痕姐姐不会领情,偏你坚持说那丫头是个好的,这不是自讨没趣么!”
在碧痕的注视下,皎意似乎很有些不自在,动作僵硬地想把胳膊收到背后,却别画渺更为紧密地搂住。
宣示主权的意味,表露无疑。
皎意无奈,只得任由画渺抱着一臂,言语恳切地面对碧痕冰冷的眼神:“我没有恶意,只是偶然看到那孩子,知道是你的女儿,便借来此地好生安置,恐仙牢那边对她成长无益……”
“住口!”碧痕截断皎意的话头,不留情面地冷斥:“我的女儿,我自会教养,干你何事!”
皎意也不生气,继续试图解释:“我知道你恨我,但孩子何其无辜,怎么说我也是他的长辈……”
碧痕大剑一抖,剑芒直冲皎意而去,厉声道:“你也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真怕还是故作柔弱,画渺紧紧挽住丈夫的胳臂惊呼一声。
皎意出手护住身旁的画渺,大袖一张一收,轻松化解了剑锋之气,隐忍不快道:“碧痕,有话就不能好好说么?”
“好好说?”碧痕仗剑往前,咬牙切齿:
“你这个伪君子,缩头乌龟,堂堂天帝之子只知躲在背后吃软饭,有什么资格与本君谈论教养儿女的问题!把我女儿交出来,否则我捅破你这乌龟洞!”
饶是皎意性格软弱、谦谦儒雅,也受不了被指着鼻子辱骂,他亦冷下脸来,做出防御姿态言道:
“碧痕,你为什么如此顽固不化?我真的对你和你的女儿没有恶意,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
碧痕一步一步走近,迫得皎意夫妇也步步后退:“我就是太相信你了,才会……才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
皎意,你死一万次,也不足以抵消当日你所犯下的罪孽!”
“那你就杀了我!”皎意一把甩开画渺,挺身向前直面碧痕的大剑。
他痛苦而决然地大吼,拍着自己胸口:“来啊!你往这儿砍,最好一剑毁灭神魂!如此,咱们就都解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画渺惊叫着扑上前,把皎意挡在身后,魅惑的眼里涌上水雾,柔弱又硬撑了坚定地对碧痕叫喊:
“碧痕姐姐,你要杀就杀我好了,万般怒火也冲我来。当年都怪我,不关我夫君的事。”
一番挺身相护夫妻情深的表现,令碧痕更为愤怒,神力暗涌剑芒吞吐,映出对峙双方互不妥协的傲然与决然面孔。
皎意果然已经习惯了躲在妻子后面发话,隔着画渺的肩头,他对碧痕言道:“要是渺渺有个三长两短,我亦不独活,你动手吧!”
碧痕瞥了眼那张儒雅俊朗的脸,唇角紧抿,大剑抵上画渺傲人的胸膛,不屑道:
“少在这里上演夫妻情深,你们是什么德行本君再清楚不过。说,我女儿被你们藏到哪里去了?今日,我只追究此事,其他懒得计较!”
画渺面上依然维持着惊惧,但细看之下,她的眼里根本就有恃无恐,甚至在听到皎意说没了自己就不独活的言语,还透出丝丝得意。
装作害怕地后仰了身子,胸前便越加雄伟。
她委屈地嘟了红唇,拿捏着无知少女的姿态,语速极快道:
“姐姐真的误会我们了,你女儿活泼可爱粉雕玉琢,夫君他还想着找机会送去碧落宫。你知道的,太子他马上就要成年了,咱们两家有可能结亲,化干戈为玉帛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妻子这么说,皎意也忙补充:“对,就是这般。等珑俊办过了成年礼,我准备去天宫,正式祈请天帝他老人家为珑俊赐婚。
落英那孩子我们夫妻亦会当做自己的女儿来疼,将来她就是天后……”
“够了!本君不稀罕!”碧痕怒斥,单薄的神躯猛地散发出暴怒气息,衣衫鼓荡无风而动。
她满面怒容,大剑一收一放直直刺向画渺前胸,算是彻底怒了。
面对突然暴怒,动了真格的碧痕,皎意自是惊慌,拉住画渺就往一侧闪避。
但画渺却早有主意了,背对皎意露出一个得逞的微笑,脚下假意滑倒不避反迎地送上自己的胸口给碧痕。
‘噗——’利剑入肉的闷响,清晰干脆。
碧痕的剑刃已然刺进画渺胸膛……
而与此同时,几声腔调不一的呼叫,此起彼伏而来:
“碧痕,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神君,你上当啦!”
而最正常的,则是对面的皎意则抱着横倒的妻子,疾呼:“渺渺——”
碧痕利落地收剑,转身,就见瑶姬坐在饕餮脑袋上方,正向她急急奔来。
而头顶霹雳惊雷,也猛然落下……
……
落英能囫囵回来,对瑶姬来说也是不小的感动。
特别是,在那个叫浅渊神境的地方,看到碧痕神君手执大剑一心护犊,甚至不惜与天帝的儿子与儿媳妇为敌,也要带回女儿时,瑶姬内心里真是说不出的羡慕。
从小到大,她都没被人这么疼惜过。
貌似,自己打从记事就是现在这个样貌和体型了,少昊帝君说她以前生了大病脑袋坏掉,所以不记得小时候什么样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个没有童年记忆的仙子,总是不完整的。
为此,瑶姬也曾烦恼过一段时日,后来就慢慢习惯了。
直到亲眼见证过碧痕与落英的舐犊情深,心大如瑶姬,到底还是平生出一重遗憾。
自然,这些她是轻易不会对谁言说的,落英也不行。
经历过这遭事件,一定意义上说也算劫后余生了,瑶姬分外珍惜活着的时光。
不过嘛,开心之余她的压力也随之加大了,比山还大的那种。
因为许诺饕餮,会帮他走出仙牢,重回天地之间吃遍美食。
一想到这个愚蠢的承诺,瑶姬就悔得直砸胸膛。
自己都还是个亡命天涯的小妖仙,朝不保夕的,要如何做才能帮助饕餮走出仙牢?
异兽饕餮恶心是恶心了一点,但那一身修为又岂是她这个半吊子能够小瞧的。
如今想来,相信她能够帮到忙的大家伙饕餮固然是个蠢的,可她敢说大话随口许诺才是愚不可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前帝君总骂她蠢还不服气,这回总算是得到验证了。
凭借和太子俊那点说不出口的关系,就敢许给饕餮这么大的一个诺言,要怎么才能收场呢?
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当时这般许诺,那嘴馋的大家伙又怎么会带着她去到浅渊,更不会硬是忍了馋涎没有把她吞下去了。
唉!正如碧痕神君骂皎意君的那般,承诺哪是上下嘴唇一碰,就随随便便胡乱许诺的?
皎意神君作为天帝的儿子,还有许了别人兑现不了的时候,何况自己一个刚成仙的弱小女子!
原来还觉得成仙就很了不起,见识过碧痕神君一通操作后,瑶姬差点自闭。
仙子,那就是个虚伪的敬称。
要想达到仗剑天涯、来去自如的实力,非碧痕神君那般强悍不可。
否则,在这藏龙卧虎遍地强者的天地间,一露头就是个被强者眨眼都能夹死你的悲惨现场。
为了不落得灰飞烟灭,化神绝对是生存的刚需,没有之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越来越觉得,离开昆仑是对的。
若还在昆仑丘,被窫窳打着撵着被动修炼,她哪里会有这般深度的认知?
‘指不定老死昆仑,还觉得天地不过如此呢!’瑶姬想。
所谓坐井观天,不跳出井圈,就注定了你永远都只是一只癞蛤蟆。
哎呀!如此想来,离开昆仑是多么明智、多么有前瞻性的一个决定啊!她都想给自己磕个头致敬一下了。
“瑶姬,在想什么呢?”落英端了茶水进来,打断了瑶姬的胡思乱想。
起身让座,瑶姬勤快地帮忙收拾案几,甜甜招呼落英:“姐姐。”
自从浅渊一行,碧痕神君坚持,让落英和瑶姬结了金兰之谊,说是感动于瑶姬能够不畏艰险去搭救女儿的情意。
其实,碧痕这么说,反倒令瑶姬很有一些惭愧,又怎么好意思说,她那所谓的不惧艰险,只是为了满足的一腔子好奇,顺带排解无聊的探险呢!
说到碧痕,瑶姬不免惴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浅渊接回落英,将天帝儿媳画渺重创之后,碧痕神君又多了一重大罪。
瑶姬忘不了,当她骑着……呃,搭乘饕餮的顺风车赶到浅渊时,正看到碧痕的大剑深深刺进画渺胸膛。
然后就是,一道紫色天雷迅疾而无情,也同时狠狠劈向碧痕。
因此上,她不敢确定自己情急之下,提醒碧痕别上当的那句话,是否被皎意夫妇听了去。
反正,等她和饕餮上前,碧痕嘴角沁出鲜血,仍坚挺神躯不肯倒下。
而对面的画渺奄奄一息之下,还曾向自己投来过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那一眼,风云际会,不可名状……
聪明人都是懂得适时变通的,瑶姬不确定以后是否会被画渺针对,但保险起见,为了将祸端消弭于无形,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提前安排上,譬如珑俊。
不是过段日子就到他的成年寿诞,孤鹜岛还要上天宫献舞,而自己曾被指名领舞的嘛!
那,能不能借此去找珑俊,让他从中做个和事佬,消解了这件事中自己一时冲动得罪画渺的事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浅渊那对夫妇是天帝的儿子、儿媳,珑俊又是天帝的孙子,他们之间肯定是叔侄了,这么一件小事,珑俊应当不至于推辞不帮的。
什么?你说父子?怎么会!
瑶姬坚决否定珑俊与皎意是父子的可能,天帝那么厉害,神界之主威震八荒,谁敢制定独生子女的天条?
儿孙满堂,才是标配,不然天帝也太逊了。
如此看来,她的领舞之职还是抓在手里的好,练舞这件事,也不是不能接受。
想到此,瑶姬拉着落英坐下,笑问:“姐姐,你说我去领舞,女嫦仙君还能答应不?”
落英面相看着稚嫩,其实却比瑶姬大了一千岁,因此做了姐姐。
为二人各斟了一盏茶,落英取笑她:“你不是最烦那个差事,不惜装病来着,怎的又想去了?”
瑶姬认真道:“我想留在孤鹜岛陪你,还需要珑俊帮忙,你不知道浅渊那尊神肯定是个爱记仇的。”
还是第一次听瑶姬说这话,落英诧异:“浅渊?你说画渺神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对,就是她。”
瑶姬如实道:“那日,她看我的那一眼,清清楚楚写着‘好自为之’呢,我得想办法摆平了。”
落英觉得不可思议,好笑着睨了瑶姬,戏谑:
“画渺神君乃堂堂天帝儿媳,为难你一个小仙子,不能够吧?一不是仇敌,二非挑选儿媳妇,初次见面她就针对你,说不过去。”
瑶姬眨眨眼:“这话说得好不奇怪!就算她有个惊才绝艳的儿子,那也是她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着上手去捏落英的脸,笑道:“倒是你,他们掳了你去,不会是看上姐姐,打算强娶回去做儿媳妇生胖娃娃的吧?”
落英的脸突地便红了,拍掉瑶姬伸来的手,恼羞不堪地骂道:“你胡说什么呢!再要这般不正经,我可生气了。”
“好好好!”瑶姬赔笑道歉:“我再不说了,我赔礼,你别真生气嘛!”
关于皎意夫妇招呼不打就顺走了落英的事,瑶姬还是从饕餮那里得知的原委.
当时她还挺为落英高兴的,能做天帝的孙媳妇,在神界便可以横着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甚至她还想多了一层,看皎意夫妇面相不赖,他们的儿子应当也生的差不离,落英嫁过去是一桩只赚不赔的划算买卖,说不定画渺也会因为这层关系不计较了呢!
现在看来,落英志不在此,她这个便宜妹妹想要沾光挂靠的心思算是落空了。
而碧痕当时重伤画渺,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由,她们两家的仇是结下了,八字还没撇,捺就更无从谈起。
落英气咻咻地瞪过来,认真道:“原本我不应该跟你这般说话,可既然咱俩都成了姐妹,我自当你是亲妹妹来维护的,有些事便有必要叮嘱你知道,你别嫌我啰嗦行吗?”
瑶姬忙老实点头,作势掏着耳朵笑道:“你说,我听着就是,洗耳恭听。”
起身看了眼门外,又小心翼翼关闭了门窗走回来,落英严肃道:“母亲让我告诉你,天宫没什么好神,离着他们越远越好,最好是老死不相往来。”
“啊这……”瑶姬惊疑:“为什么?我还正想着到天宫去找珑俊帮个忙的。”
落英摇头,一脸茫然却十分坚决地反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既是母亲这么说了,我就不答应让你去,领舞的事咱们不做也罢。”
这没道理呀!瑶姬表示不能苟同:“没头没尾的就判定人家不可相交,这样真的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落英坚持己见:“你要是认我这个姐姐就听我的,咱们不和天宫来往还活不下去了?”
瑶姬张嘴想要反驳,落英瞪了眼又道:
“你是涉世未深不知道天宫仙神的厉害,我可是刚刚亲身经历过了,浅渊那两位别看表面谦和,论心思之多,你我加上母亲都不是人家的对手。”
猛地,瑶姬眼前又浮现出画渺那道眼神。
“姐姐,你告诉我。”
瑶姬拿出推心置腹的姿态,拉住落英的手道:“是不是还有什么事,你瞒着我们的?”
落英咬着嘴唇,犹豫片刻,反握了瑶姬的手,定定看向瑶姬的眼睛:
“你答应我,等下我跟你说的话,绝不让第三个人知道,好吗?”
瑶姬狠狠点头,随着落英的严肃也郑重起来:“我保证,我发誓。”
“好,我相信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落英缓缓坐直了身子,短促而简练道:“他们把我带去浅渊,当时我心神受损晕迷了,可对外界的感知还存了一点点。我听到皎意神君,与画渺神君吵架了,还提到了我的母亲。”
看着脸色渐白的落英,瑶姬追问:“然后呢?你听到一件很可怕的事吗?”
落英嘴唇都白了,身子微微发着抖,鼓足勇气低声道:“是。画渺神君怀疑,我是皎意神君的孩子。”
什么?!
“不可能!”瑶姬出声否定,连连摇头:“饕餮曾说,皎意神君的原意是想让你做他的儿媳妇,如果你是他的孩子,他还能不顾伦常的吗?你一定是听错了。”
落英握着瑶姬的手,她的手心里一片冰凉,颓败道:
“我也宁愿那不是真的,可听女嫦仙君说,在我还没出生前,母亲就已经在仙牢了,而我的父亲是谁?他们没有一个人向我提起过。”
目光怔怔,落英继续低诉,神情伤感:
“小时候,我就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囚犯,被送到女嫦仙君身边后,我活得谨慎又卑微,生怕稍有差错又被送回地底那个黑暗的牢狱。
那时候,我便偷偷想,要是有个父亲该多好,他一定可以保护我,救我母亲脱离苦海。可是,有一次,我跑去问母亲,父亲在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母亲却狠狠打了我一巴掌,严令以后不许提父亲二字,说我没有父亲,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她捡回来的弃婴……”
落英眼里滚出两大颗泪珠,凄楚道:“我虽不敢反驳,但怎能不懂?就连天帝、魔君那般至强大能尚有父母来处,能够追溯渊源,何况是我。只是,母亲不愿说出真相罢了。”
“真可怜!”瑶姬安慰地拍着落英的手,受到情绪感染也不禁红了眼圈。
成功地被落英带偏思想,灵光乍现般,瑶姬冲口而出:“这么说,你真有可能是皎意神君的女儿了?”
闻言,落英的眼泪扑簌簌垂挂成线,低泣道:“我倒情愿不是。”
“那又为什么呀?”瑶姬热切起来,抓住落英的手兴奋道:
“你想想看,你若真是皎意神君的女儿,岂不是天宫的公主?那我是不是也能狐假虎威了?到时候,你带着我,咱们换个花样,日日宣了孤鹜岛的男仙去献舞,他们要是敢甩脸子,扔到仙牢去改造,多解气啊!”
听瑶姬说出这般不着调的话,落英终是被逗得破涕为笑,脸上泪痕还在,却已笑得前仰后合了。
到底是两小丫头,前一刻还在自感身世凄凉,这一刻已然没心没肺笑闹起来,仿佛适才纠结伤感的一幕不曾发生。
站在瑶姬房外的廊庑下,女嫦轻笑着摇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刚,屋内的谈话一字不漏全都入了她的耳朵,面对两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的瞎猜度,只能一笑置之。
莫说她们猜测的不是事实,即便落英真是皎意的女儿,她也没什么可顾忌的。
自己不过只是孤鹜岛表面上的管理者而已,浅渊那位才是幕后执掌,她只消听命行事,神君们之间那些陈年的是非长短,勿视、勿听、勿言,方为长久安宁的必保良策。
听着屋内唧唧咯咯的少女笑闹,女嫦翩然离去。
也是,这孤鹜岛的夜晚委实冷清,那些犯错被贬的女仙也委实凄苦,有点笑声不是什么坏事。
女嫦没有对任何人提起,她早已厌恶了孤鹜岛,对这里的表里不一和昼夜极端,有多么深恶痛绝。
天知道,她最是一个受不了清冷孤寂的性子,这天上地下,真正理解歌舞、喜欢热闹的,恐怕也就只有她女嫦了。
而此时,远离天宫的孤鹜岛还没有得到太子已出征人界的消息,不论是瑶姬还是女嫦,抑或是仙牢内神通非凡的饕餮与碧痕,并不知道人界发生了什么。
孤鹜岛说是仙岛,实则乃仙牢,消息闭塞自是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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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镇守了人界无数岁月的门户,如今光华黯淡死气沉沉,被淹没于黑压压的凶兽大潮中,早已失却原本凌厉至极、霸道无匹的神力,沦为了凡物。
凶兽如潮,不断涌出洞开的幽都之门,各种各样形貌丑陋的凶兽口中流着馋涎,争先恐后挤出幽都奔向广阔的原野。
有那体型小的,跑得慢的,在兽群挤压下瞬间就会被踩踏在地,顷刻便化为一滩烂泥。
浓重的恶臭之气笼罩了幽都之门,凶兽们带着恶沼中集聚了千万年的腐烂气息破门而出,令这一方天空都为之而浓云密布。
比黑气笼罩更为暗黑的一朵云上,共工与祝融并肩而立俯视下界。
祝融好奇道:“你说这么大的动静,咱们尊主是用了什么神奇的手段,才会瞒过天道监察的?”
共工转头瞪了一眼,低声呵斥:“说话不要如此武断!哪个亲眼所见是尊主干的了?你想害死整个魔界不成?”
祝融噎了口气,翻着白眼不满地反驳:“不是他干的,做什么要杀人灭口?后土妹妹的账我还没跟他算呢!”
一说起后土,共工顿时包容心大增,忍下和祝融争论的冲动继续观察幽都之门。
“这就是幽都之门,”他指着和云头差不多齐高的青铜巨门,对祝融道:“你看看可有把握重新炼化铸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祝融脚尖一点飞跃到巨门顶端,蹲下去用手触摸仔细感受。
共工随后而至,也落在了巨门顶部。
幽都之门果真雄伟坚实,远看如山,近观比山峰更增雄奇。
这道门建成至今,经历了千万年的岁月沧桑,青铜质地越发古朴,繁复的花纹凹凸间透出铜绿之色,斑驳中默默展示着一个古老神话的韵味。
祝融摩挲着脚下巨门的表面,难得深沉地言道:“看到这些花纹了吗?这是天帝当年用神力打上的封印印记,重新炼化铸造谈何容易!”
这些情况共工焉能不知,暗沉沉的天空下,青铜巨门凸起的印记似有规律,又毫无章法可循,其上神力虽已消散,也依然难以掩盖它本身的凝重浑厚。
人族先贤神农氏一心护持族人的决心,亦如这道巨门般敦厚坚实。
曾几何时,幽都之门煌煌不可侵犯,莫说普通凶兽,便是他们这些大魔,等闲也是不敢轻易靠近此处的,又何敢像眼下这般登临其上亲手触摸。
听祝融在一旁感慨,共工心上亦生出质疑来,莫非他在少昊面前夸下的海口真的要打脸了?
问题的关键打脸事小,若因此令少昊不喜,不愿意出手救护后土,那才真是头疼的大麻烦。
想到此,共工颇为耐心地给予祝融鼓励,语气坚定道:“你是如今天地间最擅火之大道者,控火之能已是独步三界,后土能不能活可就全在你一念之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祝融怔住,愣愣地看着共工,许是被他的情绪所感染,片刻间已是信心爆棚,狠狠点头道:
“你说得对!这天地间我若不能还有谁能做到?我绝不会眼看后土妹妹就此陨灭,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修好幽都之门。”
这就对了!共工眼里露出赞赏,正待再添一把火鼓鼓劲,眉头一紧倏然变色,转头望向身后。
“谁?给我滚出来!”他大喝一声,同时手握成拳,一股黑色魔焰夹杂着冰雪的晶莹玲珑,直直袭向空无一物的暗沉虚空。
冰雪之姿,乃为水之一道的高阶杀招。
在祝融嫌弃地眼神中,虚空之中风云搅动,冰雪攻势被一方黑色的高墙挡了下来。
肉眼可见,共工施展的必杀技与黑色高墙甫一相触,冰雪顺势冻结弥漫,形成一面巨大的蛛网。
与隐在虚空中的黑墙短暂相持片刻,冰网碎裂纷飞,黑色高墙也动了起来。
云层翻滚,期间闪现出黑色光华,影影绰绰竟似什么动物的身体在移动,其上鳞片层层叠叠紧实细密。
祝融与共工对视一眼,眼中各自露出相同的诧异来。
“龙族?”共工表示惊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祝融闻言嘲笑:“小小黑龙也敢到此作张作势!”
说着,毫不手软地砸出一颗火球,直袭云雾翻滚处的不明来历者。
低低一声龙吟吼过,云雾中水声大作,祝融祭出的硕大火球黏在一面水镜上,火焰左冲右突似在找寻水镜的突破口,却迟迟不得法门。
共工嘴角斜挑,嘲讽之意再明显不过。
果然,祝融的真火魔焰与之僵持一瞬,便被水镜完全卸了力道,消失得无声无息。
祝融不服,抬手又要运火,却听共工耻笑道:“你跟他较的什么劲,水火相克本是天理,真火太旺何不祭炼幽都之门?”
“我……”祝融语结,一肚子不服气却偏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共工并不理会老对头的态度,望着云雾阴沉地笑了笑,声量不高不低道:“想当年钟山神何等盖世威武,临完也终是遭了天谴长镇不周山,每每响来到底意难平啊!”
没头没脑几句话,在祝融听来却顿时了然,望向前方哈哈大笑:“我当是哪个?原来跟脚在这儿呐!烛龙之子沦为西王母的看家神兽,竟在咱们面前故弄玄虚起来了。”
共工淡笑不语,面上讥嘲之色更甚。
云雾浓翳收起,黑龙收了本体凝出一个人形来,赫然就是昆仑丘弱水神君窫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窫窳一身白衣定定站在云头上,面沉如水地盯着眼前两大魔头。低声呵斥道:“你等在此,看来魔界果然是贼心不死!你们还想做什么?”
祝融反唇相讥:“回弱水好好当你的看门神兽去,我等要做什么,轮得到一条小黑龙来质问了?”
共工亦是嘲笑:“说得不错!今日若乃父在此我们说不得还会卖他一个面子,而你嘛,貌似还不够格与我们对话。”
窫窳眼里怒火汹汹:“就事论事即可,休得多言其他!”
“其他?”共工冷嘲连连:“你是说你父亲吗?”
不理会窫窳黑沉的脸色,共工继续道:“钟山神若看到他身后两个儿子,一个于昆仑丘充当了看家兽,一个顶着个钟山神的承袭名头整日里荒淫虚度,不知道会不会从不周山底气得翻起身来?”
窫窳兄弟二人最忌讳别人提起父亲,神界众仙神尚有顾忌,在公共场合鲜少谈及,算是给他们留了面子。
但来自魔界的魔头们却不会有这份顾虑,一张嘴恨不得用口水就喷死窫窳。
提起钟山神,但凡活得年限稍长的神魔简直如雷贯耳。
很久之前,钟山神烛阴曾是三界鼎鼎有名的大能,虽只顶了一个钟山山神的职位,但他的威名和本事在天地间却是与东华、少昊等大神其名的。
只不过,因为儿子鱼鼓从小就是个闯祸精,被把他爹给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烛阴的两个儿子,窫窳虽然年长为兄,但受血脉制约化形较晚,反倒是弟弟鱼鼓出生晚了几千年,却一生下来就已经蜕壳成形。
因此,鱼鼓的童年是在烛阴亲自教导下度过的,而这份待遇,是那个时候还在蛋壳里使劲化形的窫窳所未曾经历过的。
烛阴对儿子十分宠溺,基本上是有求必应,鱼鼓只是觉得隔壁章莪山更好玩,烛阴便亲自出手驱逐了章莪山的一众生灵,专门开辟成儿子的游乐园。
天帝听说亦是无奈,只得下旨将章莪山也给了烛阴统辖,烛阴身兼钟山与章莪山两山之神,乃为当时震动神魔界的大事。
正是拥有这份殊荣,溺爱下长大的鱼鼓并不似窫窳这般深沉内敛,仗着老子的势四处惹是生非,昆仑丘以外的整个西荒山川河流,没有不受他祸祸的。
大家忌惮着烛阴的势力也是敢怒不敢言,偏生烛阴就觉得自己儿子有出息,越发纵容得没了边,常常拿一直化形不成的长子做比较,早早为幼子请封做了钟山山神。
大约烛阴的计划中,等窫窳成功化形,就把章莪山山神的职位给了长子,两兄弟的神生也就这么着了。
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鱼鼓纨绔至极,不好好当山神也就罢了,竟然受宵小挑唆去挑战天神葆江。
葆江也是个喝水塞牙的倒霉蛋,堂堂天神竟然就被两个纨绔给搞垮了,落了个呜呼哀哉的下场。
再弱小的天神那也代表着神界与天宫的门面,屠戮天神的凶手自是要被清算。
以命抵命是神魔共识,但烛阴不想看见自己的爱子丧生,便与天宫达成了一项约定,以牺牲自己的神位永不复出为代价,强行保住了鱼鼓的性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有人猜测,天帝是葆江之死最大的受益人,因为通过这件事烛阴彻底退出权利角逐,天宫才能任由天帝一脉独自沿袭,再也不用担心强悍的黑龙一系觊觎天帝之位了。
猜测终归是猜测,大家也都是背后谈论两句,时过境迁也就忘了。
因此上,等窫窳化形钟山已经没落了,章莪山也重新还给了天宫,父亲烛阴长久隐居不周山底,实则就是被幽禁了,钟山神却早就让鱼鼓给承袭,钟山已经没了窫窳的容身之地。
受昆仑丘照拂,窫窳到了弱水修行,终于在这里化神成就了神君之位。
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但不可否认,对于窫窳来说依然具有攻击性。
见二魔提及父亲,言谈之中多有贬损之意,窫窳便忍不了。
懒得废话,窫窳出手就是绝杀招数,澎湃的水流从脚底涌起,一招“点滴成海”就向二魔攻去。
祝融专修火道,遇上窫窳也算克星了,抵挡起来颇费功夫。
共工原也擅长水之大道,面对兜头而来的泼天水幕自是游刃有余。
“小子,想不到你控水之道修习得如此精湛,倒叫人刮目相看呐!”共工一边化解攻势,还不忘夸赞。
窫窳沉默着不予答睬,手上有加了几分力道,一波更比一波强的水幕源源不断砸向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祝融急了,窫窳用来攻击他们的不是凡水,而是取自昆仑丘的弱水之精,加上窫窳本体黑龙一族原就最擅长控水,水幕威势不容小觑。
运出魔焰真火对轰弱水之精,连续轰散三道水幕之后,祝融便有些相形见绌了。
闻听共工还在一旁夸赞,祝融不禁火大:“你这水货,都到什么时候了还装大头,你就不能拿出点真本事来!”
共工最讨厌祝融骂他水货,蓝发一扬顿时沉下脸来,双掌翻飞间掐出一个繁复深奥的法印来,浩瀚的魔力中一股海潮轰鸣之声隆隆作响。
祝融已知共工动了真招,望向窫窳幸灾乐祸道:“哈哈小子,你等着吃瘪吧!”
话音才落,共工大喝一声,手上法诀挟排山倒海的动静向窫窳轰去。
不用祝融多说,在共工掐印的时候,窫窳已经感知到了危机。
只见他快速从乾坤中抽出一件物事来,此物非金非玉形同圆钵,内里满满当当盛着一钵漆黑沙土,却是弱水水底洗练了无数岁月的弱水晶沙。
窫窳将圆钵正对共工法印抛掷而出,二者相触,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弱水晶沙立刻化作一堵黑漆漆的高墙,将共工法印中携带的浩大水势挡了个严严实实。
“呵,有两分本事呐!”共工冷笑,又是一记更为繁复的印记加持而上。
窫窳神情凝重,维持圆钵运转已是用尽全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共工当然也看出了窫窳的逊色,毫不留情又印上了第三重法印。
弱水晶沙虽有掩水断流之能,奈何窫窳自身神力还不足以与共工相抗,在连续三道印记叠加的威力下,晶沙黑墙轰然垮塌,圆钵也陡然炸散成了碎片。
窫窳闷哼一声,脚下一连后退四五步才堪堪站住,而嘴角慢慢沁出血迹。
共工手掌一挥,水之法印化为一片浩荡碧水,停在窫窳面前。
这一泓碧水波澜壮阔,仿佛不甘拘束,急于要澎湃而出淹没一切。
窫窳沉默着,脸色惨白显见的是受了重伤。
“不如,我们来谈个条件?”共工背着手凌波缓步,踱到窫窳跟前,笑眯眯地看着弱水神君。
窫窳冷冷盯着对方,一向寡言如他自是缄默相对。
共工控水之能远在自己之上,他清楚差距,但就是满心不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弱水神君,我无意与你为敌。”
共工好整以暇道:“如果你能答应我一件事,说不定你我还能成就一番
窫窳抬手抹去嘴角血渍,淡漠道:“一介魔头,如何取信于人?”
共工笑了笑,随手一划,脚下碧波霎时翻涌,竟都往下界泼洒而去。
窫窳低头看了眼,水势如瓢泼大雨撒向人界大地,那里凶兽成群呜呜泱泱正在遭受一场雨水的洗礼。
郑重地看向共工,窫窳满面冷漠:“你想让我做什么?”
共工闻言大笑,往窫窳面前又走近两步,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天宫太子就在人界,我很有兴趣与你联手和他玩玩。”
“不行!”窫窳想都没想都拒绝了。
虽然天宫太子已是他内定的药人,但窫窳并不打算与别人瓜分,尤其是在他还没有做好万全准备的时候。
盯着窫窳注目片刻,共工“哧”地一声笑了:“你确定吗小泥鳅?要不要回昆仑丘去问问那个双面怪再来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双面怪屏蓬?窫窳面上倏然退去全部血色,骇异道:“你是什么意思?”
共工笑意中带着一丝冷酷,睨着窫窳道:“事实上,我们两个也是从昆仑来的这里,而离开之前还见了屏蓬一面。”
见窫窳狐疑,共工低声询问:“想知道他跟我说过什么吗?”
“他说什么了?”窫窳忍不住好奇。
共工看了眼头顶,手臂一划构成一个结界,内里只有他和窫窳。
“还是屏蓬说得好啊!”共工感慨: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你我联手各取所需,总比你们束手束脚强得多。”
窫窳没有说话,尽管共工的提议很具有诱惑力,他也很仇视天宫。
看出窫窳的坚持,共工似乎在意料之中,耸耸肩笑道:
“我无意逼迫,你可以选择拒绝,反正以你的修为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只要不坏我的事,我与你就没必要以命相搏。”
“是因为屏蓬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窫窳盯住共工的眼睛问:“因为他和你们有交易,所以才放过我?”
共工好笑地回视:“如果你觉得这个说法能够让你心里好受一点,也未尝不可。不过,我还得提醒你,想要拉你入伙可不仅仅只是因为这个。”
窫窳当然清楚共工的意思,大概率他没有对自己下死手还是因为屏蓬的关系。
此时,这位神君尚且不知,其实共工手下留情只是为着后土还在昆仑丘,还要仰赖少昊救命罢了。
事实摆在眼前,窫窳只能被动接受这份好意,却忍不住满心膈应。
面色难看地看着共工,窫窳负气道:“我可以和你联手,但你必须保证不得连累昆仑上下。”
共工拊掌而笑:“那是自然。具体怎么做我会随时通知你的。”
窫窳清傲地扬了下巴,冷酷道:“我可以走了吗?”
“神君慢走。”共工笑着撤了结界,向窫窳挥手道。
窫窳脚下一顿,身影霎时炸散,已然化作流光离去。
祝融兀自摩挲着铜门,对共工与窫窳之间谈了些什么不甚在意,满脑子思索着如何铸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了窫窳离去,共工上前站在祝融身侧,心情颇好地笑道:“如果有天火相助,你就不会如此犯难了吧?”
祝融回头瞪他一眼,没好气道:“说得好像你能搞来天火似的。”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共工不和祝融计较,笑着嘀咕。
巨大的青铜门顶端,水火两大魔头从没有任何时候比此刻更相安无事了。
……
有了天兵相助,凶兽潮的攻势已经被牢牢控制,只要它们敢于前来送死,很快就会被天兵镇压,总算是给了人族修士们得以喘息修整的时间。
眼见天色将晚,姜离邀了太子俊到营帐歇息。
刚刚击杀了一波凶兽,太子俊还处在征战的亢奋中不能平息。
这是他第一次正式上战场,对手相对来说不强,但依然需要全力以赴,这种感受使人热血沸腾。
人皇的好意,太子俊理解,但他还不想就此撤离火线。
“吾不累,还可以继续冲锋陷阵。”他意气风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离看了眼玄女,微笑着摇摇头。
玄女皱了眉,又向司羿看去。
司羿手上抚着神弓,站在太子俊身后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玄女的脸色便不好了。
都一天了,太子所谓的冲锋陷阵不过是在自己玩嗨了的错觉,他就没看见身边的神卫们,包括自己在内都身心俱疲了吗?
既要保证太子安全,还要让他玩得高兴,就没有这么憋屈的护卫!
见别人都劝不动,玄女只得直言劝谏:
“殿下对人界一片拳拳爱意臣等都看在眼里了,但此间事非一二日所能解决,凶兽是杀不完的。来日方长,臣请殿下先回营帐歇息片刻,养足了精神再战不迟。”
太子俊张嘴就想拒绝,姜离也及时帮腔,抢在他前头笑道:
“玄女神君所言极是,凶兽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彻底镇压,殿下杀敌也不必急于一时。人界亦有佳酿,殿下与诸神君何不品尝品尝,再来相助在下守御呢!”
在这空档,玄女向司羿投去沉沉一撇,警告之意殊为明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玄女与孤鹜岛女嫦仙君私交甚好,司羿自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点了点头,司羿附和:“人皇置宴必是感激殿下援手之意,殿下怎能忍心拂却,属下等这就护送您去营帐。”
说完了,还不忘低声提示太子俊:“殿下,入乡随俗为好。”
太子俊拗不过,只得恋恋不舍地收了刀兵,不甚乐意道:“那好吧,吾去歇息片刻再来,到时候你们谁都不许阻挠。”
“那是自然。”姜离笑言:“殿下神勇,在下等都还想再赌你大战兽群的风采呢!”
听着人皇的称赞,太子俊心情大好,哈哈笑着胡乱谦逊几句,才在司羿等神卫的护送下往营帐而去。
目送太子俊离去,玄女不禁大大松了一口气,满身疲惫对姜离道:“多谢人皇帮我说服太子。”
姜离包容一笑:“神君客气了,你带天兵来援手人界,在下感激不尽,帮着神君保护太子殿下安全,亦是在下不可推卸的责任。”
玄女报以一笑,由衷道:“传言人皇八面玲珑,今日有幸与你并肩而战,还真是令人感觉如沐春风呢!”
姜离神情间难得轻松,愉悦道:“神君过誉了,能与你并肩为袍泽,是在下三生有幸才对。”
说罢,见玄女含笑不语,姜离敛容关切道:“神君也累了一日了,趁殿下歇息,你也不妨好好歇歇,此处有在下盯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玄女颔首:“恭敬不如从命,那便多谢人皇体恤了。只是,你自己怕也撑得很辛苦了吧?”
姜离无奈叹气:“身为人界首领,这都是在下分内事。
相比丧生于兽口的众多族人,在下除了死而后已无可弥补,只求尽快解决凶兽为祸的灾殃,还我人界一个宁静平安。”
看着这样的姜离,玄女深受感动,在这之前她与人皇还十分陌生,只知道这位人界之主每到天宫都是最没有存在感的那个,而人族除了为神族提供信仰之力,并找不出他们生存于天地间的意义。
直到今日,亲眼看到人皇的一言一行,她顿时改变了原来的想法。
人界是很弱小,但正是因为有人皇一般的人族强者代代守护,才能使得这一种族长久存在,人族传承的是守望相助、威武不屈,他们追求的是宁静平安,看似最朴实不过,却是神魔二族最欠缺的。
玄女心头豁然开朗,过去参战无数次,与魔族打得头破血流,只是奉命行事罢了,竟从未想过为什么要征战,为了什么必须征战?
一统三界吗?那是天帝和魔尊最关心的,绝大多数兵将未必愿意,却还要舍生忘死去战斗,细细一琢磨真是讽刺。
如人界这般和平安宁的活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想通这些,再看人皇时,玄女便产生了丝丝亲近与好感。
“人皇不必自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玄女宽慰道:“此次凶兽入侵人族领地,残害了你的族人,确实可恶。但我相信,它们不会逞凶太久,总会有办法彻底解决这些麻烦的。”
姜离感动,向玄女深深一礼由衷感激道:“多谢神君。”
身为神族,又是天宫的战将,玄女其实很少有如此感性的时候,此番来救援人界,她算是颠覆了自己的三观了。
面对人皇的感谢,这位天宫女战神难免局促,匆匆还了一礼,她终是听从姜离建议到后方的营帐休息去了。
送走了天宫太子和战神玄女,姜离也不禁抒了口气,身体的疲累还在其次,总觉得心头沉甸甸不堪重负。
聪明如他,又如何看不出这次凶兽入侵的实质?
虽然没有亲身临近幽都之门,但姜离焉能不知,那道守护人界北境安宁的巨擘门户若安好,凶兽又怎么会如潮水决堤攻入人界残害人族?
而这件事情的背后,不论是否魔界有意为之,人界万民已然成了神魔二族争权夺利的牺牲品。
天宫派了太子亲率天兵来救,为的也不过是人族对众神还有用处,否则那些高高在上的冷漠神族,如何会顾忌在他们眼里如同蝼蚁一般的弱小人族?
魔界固然可恨,但来自神界的禁锢,也好不到哪里去!
仰望星空,姜离不由得出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时候人族能够真正站立起来,不用依附神族、不用畏惧魔族,傲然存在于天地之间该有多好啊!’他想。
榆罔带了水和食物来,亦是强颜欢笑的样子。
姜离扫了眼榆罔的表情,又看了看他的身后,笑问:“怎么?又和南星吵架了?”
榆罔嘴上否认,满面落寞却实实在在出卖了内心。
对于年轻人之间的事,姜离也不过分关注,接过食物边吃边问道:“天宫太子都安顿好了?”
榆罔应了声“是”,便沉默寡言了。
姜离嘱咐:“虽说神族比你我强大太多,但到底他是受天帝委派来援助人界的,绝不能在咱们这里发生什么意外,晚间你亲自带人守营吧!”
“是。”榆罔又是机械化的一声回复。
姜离抬眼看来,目光中有着严厉而探究地意味:“榆罔,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人界势弱,只有委曲求全才能活得长久。”
榆罔缓缓低下头去,闷闷道:“叔父,我知道错了。可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又猛地抬头,看向姜离时满眼不甘心:“难道人界永远只能做神魔的陪衬和奴隶吗?叔父,我们真的没有办法摆脱这种困境了吗?”
“住口!”姜离低声呵斥。
看了眼四周,并无神界天兵在侧,姜离带着一丝薄怒斥责道: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看看前面,那里凶兽成群时时刻刻都在觊觎人族,把我们当成它们的美味佳肴。整个人界才有多少人?一夜之间损失一成之多,若不是天兵及时赶到,此时的人界是什么样子我都不敢想象。”
榆罔欲言又止,终是紧紧抿了唇一言不发,他的不甘心慢慢减弱了两分。
放下手中的食物,姜离起身叹了口气,和缓语气又道:
“叔父年轻的时候跟你一样,也曾为此愤愤不平过,还扬言要带领人族打破桎梏走上光明大道。可是,半生已过,磨平了棱角才明白,我并不是人族的英雄,费尽心力也只能做到在神魔夹峙中苟活。”
姜离言语间一股苍凉之感油然而生,只听得榆罔差点就要落下泪来:“叔父,对不起。”
他的歉意是真诚的,但并不代表认同姜离的观点:“我也知道自己资质不高,连您都没有完成的心愿,我恐怕更没能力达成。可我,就是不甘心。我相信这个世间肯定有办法改变,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
姜离凝视侄儿良久,从他年轻的眉眼中找寻到了曾经属于自己的踌躇满志,他没有反驳,也没有肯定,因为知道这条路有多难走,更清楚人族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信命,逆天改命!正是因为这份传承,人族才能长久延续,虽然过程很艰难。
望着眼前这张年轻的容颜,姜离不忍心再苛责什么,忽然就觉得身心俱疲,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的老了。
上前拍了拍榆罔的肩膀,他低沉道:“孩子,叔父有点累了,你在这里盯着吧!”
榆罔急忙搀扶姜离,愧疚道:“叔父,我送您回去休息,营帐都搭好了。”
姜离摆手:“不用了,我还挺得住。”
言罢,姜离一步一步走入到了暗夜里。
一天星光映射着大地,令他的背影看起来格外苍凉孤单。
榆罔狠狠攥紧了拳头捶在一旁的石头上,表情中有自责,有不甘,更有深深的无奈。
拯救人界的那个盖世英雄啊,你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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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候了太子躺上床榻,司羿又安排神卫们轮班值守,玉麒麟照例是跑得没了踪影,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坐骑,都是那么的精力旺盛。
一切计议停当,司羿退出太子营帐去巡视外围。
毕竟是远离天宫的地方,他可不敢再掉以轻心了,上次在昆仑丘太子遇刺差点丢了性命,天帝已经想要处置他了,还是太子苦苦相求才勉强保住了一命。
要是这次再出点什么意外,他这天宫第一神射手怕是就要覆灭于三界了,天帝对太子的期望之高之重,他可是看在眼里的。
细细巡察了一遍,确认周边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太子安全的动静,司羿忍不住掩嘴打呵欠。
谁说神就不需要睡眠了?女嫦一再提醒他,要想长得不显老,充足睡眠不可少!
养生之道何其重哉!
这些年他都是照着妻命而行的,还别说就真的不显老,跟他同龄的仙神站一起,他司羿依然还是那个英俊小生,而同龄的大多已经只能远观了。
要不是荀草养颜,又有神力可以维持容颜鲜嫩,仙神们垂垂老矣者足足能占神界九成数目,剩下那一成就只是愿意结成仙侣生儿育女诞育的后代了,譬如太子那般。
不过听说,最近这些年神界流行起一种新观念,叫做“优雅老去”什么的,大家都在提倡顺其自然该老则老,把有限的生命活出无限的精彩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故而,一些不承担神界职务的仙神,都纷纷走出洞府到处游玩,很多时候还都是成群结队的。
尤其是那些个年纪稍长的女性仙神们,把她们年轻时都没有上过身的艳丽衣衫穿戴起来,打扮得花花绿绿去外面游逛,大有与年轻仙女们一较高下的兴头。
记得女嫦还烦恼荀草会不会没了销路,后来才发现随着这股热潮兴起,荀草的需求量只多不少,孤鹜岛种植的不够,又不得不找寻其他适宜荀草种植的仙山宝地。
司羿猛然想起来,女嫦曾说人界有处叫青要山的地方,是除孤鹜岛之外最适宜荀草培育的了。
趁这次来人界公干,很有必要去实地考察一番,看看到底这个青要山怎样,也好为妻子做点应尽的事宜。
念及此,司羿顿时疲意俱消,便生了去青要山的心思,还是迫不及待的那种。
再次细细感应一遍,确定此地没有危险,司羿一抖战袍凌空飞起,也没有召唤云朵便飞向天边去了。
青要山在人界西北之地,离这里不远,倒方便得很。
司羿离去不多时,太子俊营帐坐落的后方,一处不甚起眼的矮山下,空间微微波动显出道身影来,却正是白日里与水火二魔交手失败的窫窳。
窫窳沉默着稍等片刻,就见共工不期而至了。
相比于窫窳的隐形术,共工显然是高明许多,他出现在此甚至都没有引出半丝空间涟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满意一笑,共工欣然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果然没让我失望。”
窫窳不耐烦,沉沉道:“废话少说,怎么做?”
共工包容地耸耸肩,拿出一物来递给窫窳:“这是迷踪虫,得手之后你撒在营帐中就能顺利脱身。”
窫窳诧异:“你的意思让我独自行动?”
“不然呢?”共工摊手:“你只负责擒获天宫太子,而我却要对付一整个天宫神卫。”
拿起手中透明罐子,黑暗中只见罐内蜷缩着一只丑陋的软体虫子,窫窳更为不悦:“这难看的虫子真的能搅乱气息,不留踪迹?”
共工耻笑:“传说近些年来昆仑丘固步自封竟是真的,神魔难觅的迷踪虫都能孤陋寡闻,你知道它有多大的能耐吗?”
窫窳冷哼一声,将罐子扔给共工:“既然如此珍贵,那你自己留着吧!”
对于如此坏脾气的窫窳,共工有一瞬间是想出手好好教训他一顿的,但眼下他还需要这位神君相助,并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也便只能耐着性子受着了。
毕竟神魔有异,即便自己实力超群,但行动过后难免会有魔气残留,很容易被神界按图索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神治神,不要太省心。
重新将迷踪虫递到窫窳手上,共工好脾气地笑道:“行行行,我收回适才的话,不该对昆仑不敬。事不宜迟,你要是准备好了,咱们这就行动。”
窫窳心下微微舒服一些,但毕竟是被共工胁迫着做事,他的一张脸始终黑沉不悦。
共工低声交代几句,率先离开了此处去打头站。
窫窳手上握着罐子,却不禁迟疑起来。
绑架天宫太子这种事,他还没有把握,倒不是说太子俊有多难对付,而是他吃不准能否承担事后天宫的怒火,担心会不会就此连累昆仑丘?
合谋者共工乃魔界数一数二的大能,自己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按理并不存在诱骗行凶之嫌,说难听点是胁迫行事,但归根结底还是对方提出的条件颇具吸引力。
窫窳太清楚自己的实力,也太清楚当今天地大势,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他几乎没有可能再有擒获太子俊的可能,更遑论加以时日,等太子俊羽翼丰满修为大成,便更没了拿他做药人的机遇。
即便太子俊百年内还消化不了神果药力,可瑶姬那里也存在不小的变数,别以为他看不出来,少昊帝君对瑶姬那种急于拔苗助长,表面上还装作一副无所谓的心思。
不就是期盼着瑶姬化神突破,顺利接掌昆仑丘么?也就只够瞒哄天帝那老头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死神果还得多久才能成熟都还是个未知数,他却做不到继续蛰伏静待时机了,消磨的时光越久复活青芧就多一份败率,窫窳等不起了。
算了,只要能复活青芧,多大的罪责他都领受就是。
念及此,窫窳心头那点受到胁迫的不甘不愿,顿时尽皆化作动力,支撑着他去付诸行动。
成败在此一举,等拿下太子俊才见分晓不是吗?
窫窳身形快速闪烁,几息之间已然跃离此地,向着太子俊行帐而去。
……
天宫太子失踪了!
这对人皇来说不啻为晴天霹雳。
面对惶急到六神无主的玄女,姜离的忧虑只多不少。
天宫太子在人界失踪,在支援人族对抗凶兽的行动中不见了踪影,这份罪责人界承担不起,他姜离更是百死莫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惨白着脸四目相对,姜离和玄女一眼看透了彼此的惶恐。
作为一个借调的神君,玄女深知昆仑丘与天宫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她实在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再次将双方拉上对立场。
可是,太子就这么从她眼皮底下不见了,天帝追究下来罪责难逃是一定的了,只怕会牵累昆仑。
天帝对昆仑丘是什么态度,别人看不出来玄女却看得明明白白。
当年青芧与皎意之间本可以成为眷属,只为青芧坚持不肯交出昆仑所有权,才会闹出那么多的是非恩怨来。
一对有情人最终离散,那里面若说没有天帝的手笔,谁信?
青芧陨落后天帝急于收拢昆仑丘为己所用的心思,是个神都能看得出来,只是碍于没有名正言顺的借口才迟迟不可得逞罢了。
眼下,太子在自己手上丢失,且生死未明,由不得玄女多想了一层,联想到过去种种。
倘若这件事是旁人所为,一切就都还有挽回的余地,而若是天帝耍了什么手段,那昆仑丘怕是要改姓了!
在这一刻,玄女由衷期盼太子是被真的劫持了,哪怕是魔界所为,她都得感激涕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这么想,对太子来说有些残忍,但与昆仑丘的安危而言,她希望是这样。
“神君,我们现在怎么办?”姜离的忧急,打断了玄女纷乱的思绪。
扫了一眼安安静静的营帐,玄女头痛欲裂。
“人皇,我也想知道怎么办。”
她无助道:“适才已经探查过,这里除了殿下的气息,并没有任何外来者的踪迹,他好像凭空消失了似的,让人无从追查。”
姜离深蹙眉头,前方还在抵挡一波又一波的凶兽潮,后方却出了此事,这显然超过了他的能力掌控范围。
“也许,我们应该抽出天兵去搜寻太子殿下的下落。”司羿神情委顿地建议。
明明昨夜他离开之前都检查过的,这里根本不存在危险,否则他又怎么敢擅离职守远赴青要山。
这回好了,讨爱妻喜欢的事还没做成,却把太子丢了。
天宫戒律森严,此次便是太子安然无恙地寻回,他这个神卫也是当到头了,但凡太子殿下有个一差二错,怕是他和女嫦都难逃九幽之刑,死无葬身之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司羿开口,玄女不禁气怒,瞪着司羿呵斥道:“抽出天兵去寻?你是怕天帝降罪太晚不成?”
司羿挨了骂也急了,瞪眼对玄女吼道:“那怎么办?这么大的事,你能瞒得了多久?”
玄女哑然,是啊!太子失踪不是小事,她到现在还是一点头绪都没理出来,怎能保证在天帝得到消息前找回太子,并保证那个金蛋蛋毫发无伤呢?
分散出去找寻的众神卫渐次返回,见司羿跟玄女起了争执,都噤若寒蝉不敢言语,生怕一不小心就将火星子迸溅到自己身上来。
尽管在这件事中,他们亦是难逃干系。
烦躁地跺了两步,玄女顿住脚看向姜离,她承认目前为止司羿的提议是可行的。
“人皇,我……”玄女歉意地看着姜离,才开口却被对方挥手打断。
姜离沉重道:“神君不必多言,眼下找回太子才是当务之急,在下同意抽出天兵去寻找太子殿下的踪迹。”
玄女抱拳向姜离行了一个大礼:“人皇,多谢你体谅了,今次之后就算我玄女欠你一个人情,若此番我还能活着就一定还你。”
说罢,也不等姜离回复,转身吩咐司羿:“我等前来人界是为相助人皇抵抗幽都凶兽,前方不可完全抽离,你带四万天兵找寻太子下落,剩余一万交由人皇调遣,我即刻回天宫禀明天帝。行动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羿自是听命行事,向玄女匆匆一礼便带了神卫们退出营帐。
帐中只余姜离与玄女二人,姜离不禁担忧道:“神君此刻去见天帝,只怕是……”
玄女叹口气,满面无奈:“从供职于天宫那一日起,我便料到迟早会有今日,若我的死能够换得太子安然,能够保住昆仑丘不受牵连,就都是值当的。”
姜离眼中有敬佩,又有惊讶。
过去他一直以为神魔要比人族幸福,不用整日忧心怎么填饱肚腹,还有悠长的岁月可以做许多事情。
但是,听玄女感慨,仿佛贵如仙神竟也有内部的勾心斗角,原来天宫不止要防备魔界,与昆仑丘也是相互设防的吗?
想那昆仑丘是何等所在?于天地之间说是万山之祖,从来在人族眼里都是高山仰止的神圣之地,有赖于历代西王母对人界的照拂,昆仑丘在人族心目中是超越神魔的啊!
却想不到,令人仰视的昆仑丘居然也有忌惮,这是姜离之前从未想过的事情。
说到底,还是人族孱弱,自己所知所闻还是十分有限啊!
许是看出了姜离的困惑,玄女及时调整表情,换了语气道:“一时胡言罢了,人皇不要放在心上。事出突然,容后再叙,我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神君自便。”姜离抱拳。
话音未落,玄女的身影已从眼前消失,只留丝丝缕缕流光碎尘,在阳光下飘忽浮动。
仙神之强得自先天,仅这份来去自如的本事,已然超出人族修士很远很远,是后天修炼再如何努力都望尘莫及的。
眼前又浮现出榆罔那张意气风发的年轻面孔来,姜离不禁苦笑,人族想要真正站起来,独自挺立于天地间,那是多么美好的一个梦想啊!
可现实却是,因为天宫太子的突然失踪,人界即将要迎接的是什么,都还很难说。
脚步沉重地离开空荡荡的营帐,姜离那不甚健硕的脊背亦有了些微弯曲,在这世间不堪重负的永远都是背负了太多的那一类所谓强者,人皇又怎能例外。
耳边是喊杀阵阵,凶兽再次来袭,容不得姜离胡思乱想。
只期盼天宫太子平安归来吧!这种时刻,人界经不起折腾了!
如斯感慨着,姜离扬起手中神鞭冲向战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晕迷中醒来,太子俊举目四顾,差点又晕了过去。
被禁锢在一方烂泥塘中央,浑浊的污水漫过脚背,鼻端阵阵恶臭直欲作呕。
几只丑陋的不知名大鸟或站或卧,在几步远处不住观望,鸟眼中无一例外都透露着不怀好意,看得出来,它们那是打量食物的眼神。
摇摇头甩掉脑袋里的混沌,太子俊暗运神力试图挣开禁制,但挣扎一下便颓然了,体内神力完全被束缚,他使不出一点力来。
此般情形明白无误,太子俊意识到自己是被绑架了,却不知道谁是凶手?
忍着刺鼻的恶臭他重新打量周遭,暗沉沉的天空下,目力所及到处都是淤泥沼泽,那里面散落着动物白森森的骸骨,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古树残枝,黑色的烂泥里不时冒出一个个气泡,‘咕嘟咕嘟’泛着腐臭气息。
除了不远处那几只面目狰狞、似鸟非鸟的怪东西,竟再没有任何活物。
也许,还有一些活的东西吧,太子俊清晰地感受到,有什么从他脚背上爬了过去。
天地间竟还有如此污糟的地方,这是年轻的天宫太子所没有见识过的,对此他颇觉得好奇。
当然了,这是忽略掉那些气味而言。
“唉!有没有人呀?”太子俊放开音量喊了一嗓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怪鸟受惊连跑带飞退到了很远的地方,在一根枝杈虬曲的矮树上落了脚,争先恐后地啼叫起来,那声音比夜枭刺耳十倍不止。
太子俊双手被反绑了,也牢牢被捆在一株古树上,想要捂住耳朵都难以做到,只得被迫接受怪鸟难听至极的叫声。
这些怪叫似乎有着召唤之力,太子俊惊愕地发现,随着鸟叫声此起彼伏,烂泥塘各处都沸腾了,好像那里面有难以计数的东西瞬间活了过来,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爬出淤泥。
一股股更为腐臭的气味从烂泥里喷薄而出,形如实质般丝丝缕缕飘上半空,结成蒙蒙的一层雾气,在这方天地间氤氲缭绕。
这般气势亦是太子俊平生仅见,他当然不会知晓,这就是瘴气,能够置人死地。
因为不了解,太子俊自是没有任何防备,等发觉不对时,他已经吸了好几口瘴气,脑袋里面晕晕乎乎,眼前的景物也看起来如梦如幻不辨真假了。
就在这种时刻,一道身影缓缓走近,太子俊昏沉中也看不大真切。
来人凌空虚步影影绰绰,身形忽而拉长、忽而扭曲,面容更是一片模糊,就连对方说出的言语,也非男非女晦涩难懂。
只坚持了片刻,太子俊又一次陷入昏迷,五感皆失了。
来人不是别个,正是蒙了面的窫窳。
见太子俊昏了过去,窫窳上手试了试他的鼻息,离地尚有尺余的高度下他脚下一震,四周翻滚的泥浆便顿时沉静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冷哼一声,窫窳张口言道:“我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事我不会再参与了。”
轻笑声中,共工手握一只大号的透明罐子显出身形。
罐子里装着漆黑的一团物事,有形却似无形在其内不断挣扎,并发出奇怪的叫声。
共工一手掐诀做成一只塞子,塞住罐口摇了摇笑道:“这东西狡猾得厉害,可最后还不是被我捉到了。”
窫窳依旧布巾蒙面,双眼冷冷盯着共工的罐子没有言语。
共工将那装了物事的罐子收进乾坤中,抬眼看向窫窳又笑:“水利万物,用水来做容器是最能保鲜,又对所盛之物伤害最小的器具了。当初白泽捕捉不死神果,用的就是水精祭炼的玲珑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教你呀!”
当日夺取不死神果时虽魔尊受伤提前出局,但有屏蓬在,后续如何魔界早就通过屏蓬统统了解清楚了,共工身为魔尊的左膀右臂,知悉详情再正常不过。
窫窳是很羡慕共工控水之能,他承认自己做不到随手就能将水滴做成容器,并长久保持形态稳固,同样修习水之大道,这是一种实力上的碾压。
但是,他不会因为这个就与共工走得更近,堂堂弱水神君岂能与魔头摇尾乞怜!
而这,是风骨,无关实力高下。
见窫窳眼里涌起一份孤傲,共工便知他的提议并没有打动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耻笑一声,他出手如电扯掉了窫窳的面巾,不屑道:“怕什么?天宫太子都晕了,又看不见你的脸。”
窫窳气恼,一把夺过面巾重新系上,没好气道:“也不嫌臭!”
“好好好,你不是怕天宫太子认出来,而是怕瘴气厉害行了吧?”共工妥协地说着,一边走近太子俊。
与俘虏不同,他们二者都是凌空虚步,鞋靴干净并没有沾染半点此地的污水烂泥。
端详着太子俊的面容,共工啧啧称奇:“还别说,你们龙族就鲜少有长得丑的男女。不过也奇怪,同样是龙族,你这条小黑龙擅长控水,再看看天宫这小金龙,他为什么就专长控火?”
窫窳眼神不善地扫了眼共工,嘲讽道:“所以,这就是你费尽心思要掳他来的用意?你不会是想请天宫太子帮你祭炼幽都之门吧?”
“你这主意不错啊!”共工心情颇好的样子:“祝融那是白长了一副大块头,对祭炼幽都之门没有半点把握,要是能令天宫太子出手相助,说不定就成了呢!”
窫窳眼中嘲弄更甚:“你别做梦了,他还不满两万岁,在龙族而言还是个未成年,修为更是谈不上,否则也不会被你我手到擒来。”
共工睨了眼窫窳,挑眉笑道:“得了吧!你不过是怕我把他折腾死了,对你没了用处而已,何必说得这般冠冕堂皇。”
窫窳赌气不再搭话,他现在就一个感觉,仿佛在这魔头面前,自己时时刻刻都是在裸奔表演,关于他的一切就没有共工不知道的。
都怪屏蓬那厮,肯定事无巨细都透露出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逗够了窫窳,共工敛容正经道:“小黑龙,我也不跟你说笑了,天宫丢了太子肯定不能善罢甘休,你我想要做什么还需抓紧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说到正事窫窳口气也缓和了两分,但依旧难改冷酷:“你不是要问话吗?赶紧问,问完了你我两清。”
懒得计较窫窳的恶劣态度,共工手掌一翻拿出颗蓝色的丹丸来喂进太子俊嘴里。
“你做什么?”窫窳不禁质问。
共工拍拍手淡笑:“放心好了,我可没想弄死他,这不过是我炼制了提神醒脑的普通丹药。”
既知如此,窫窳也不再多话,看一眼太子俊的确是像要醒来的迹象,他更是往后退了一步转过身去了。
“神君也不过如此!”共工讥笑一声,伸手往自己身前洒下几滴水。
水滴化开,形成一面水盾遮挡了彼此,共工站在这边注视太子俊。
太子俊醒转,褪去金色华服的衬托,他此刻就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除了长相清俊并无特异之处。
看着眼前水线浮动镜面样的物事,太子俊开口便是怒气冲冲:“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
水镜两面景观大不一样,太子俊看共工看不真切,而共工看他却是清晰无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凝视水镜后面的年轻面孔,共工笑问:“你不就是天帝的亲孙子,天宫太子珑俊么?”
太子俊怒气更甚:“既然知道是我,你还行此恶事,到底有什么企图?”
共工用逗弄着小孩子的口气道:“聪明的小家伙,还真被你猜中了,那你愿不愿意好好配合我呢?如果你肯乖乖听话,说不定我会大发善心带你离开此地。”
“你做梦!”太子俊大吼。
显然,共工这种语气并不受太子俊喜欢,反倒让他觉得是莫大的耻辱。
俊面因为盛怒而涨红,他愤恨叫喊:“本殿是天宫太子,只有站着死没有屈着生。要杀要剐随便,若让本殿活着走出这里,我保证你未来一定死得很难看!”
水镜后面的共工怔了怔,就听窫窳嘴里传出一声憋笑的动静。
怎么说也是大魔一个,连续被两个小辈嘲笑鄙视,共工自是没了好脾气。
手指一点,一缕水箭从水镜上分离,向太子俊射去,直直打进了太子俊的肩头。
“我警告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共工冷冷道。
水箭入体,太子俊闷哼一声,洁白的中衣上肩头那里便沁出赤红带金的血液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属于天帝一系的神之血液,颜色神奇,万分珍贵。
共工一见不由惊艳,手指又是一弹,水滴分离镜面而出,这次却是一只透明小罐的造型。
小罐适时靠近太子俊,将那一滴珍贵的血液收集进去,又穿过水镜落到共工手上。
共工塞住罐口,单手拎起观察这一滴血液,忍不住弯了嘴角:
“传说天帝一脉的龙血能医死人肉白骨,再有不死神果融合,怕是真有奇效也不一定了。”
窫窳走近来看了一眼不屑地撇嘴,如果真有这么神奇那太子俊上次在昆仑丘就不会差点死了,他自己的血就能起死回生还要不死神果做什么?
不过,关于这点质疑他并不打算跟共工分享,更不打算在这里随意开口说什么。
与太子俊也算老熟人了,他可不想过早暴露身份,让太子俊凭着声音就认出来。
捅了捅共工,提醒他抓紧时间,窫窳又避到了一旁。
共工会意,收起罐子隔着水镜又问太子俊:“珑俊,你确定不考虑与我合作吗?我可告诉你,幽都之门祭炼乃是天地间一等一的大功德,对神界有百利而无一害。”
“幽都之门?”太子俊讶然:“你说你要祭炼?我不信你有这般好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共工洒然一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就是要祭炼幽都之门。你也别问为什么,因为我说了你也未必全信。现在,只需你回答,愿意还是不愿意就是了。”
太子俊盯着水镜惊疑不定:“幽都之门何等神物,你有什么把握就敢说这般大话?”
在太子俊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窫窳也带着同样的疑问无声地看向共工,眼中讥讽之意浓重,显然他也不相信祝融能够祭炼成功。
倘若此刻在这里的是祝融,那必是暴跳如雷的了,那家伙最是争强好胜。
正是因为这般考量,共工没带他一起来。
看着水镜那边的太子俊,共工耻笑:“神物?想必天帝没有告诉你,失去封禁之能的幽都之门,现如今不过就是两扇稍微大点的废门板而已吧?”
说着,共工在水镜旁又化出一面水镜,那里面正是群兽冲出幽都之门的画面。
“看到了吗?这就是传说中的幽都之门,神从何来?”他鄙夷道。
这是太子俊第一次见到幽都之门,甚至不用验证他就能肯定是真的,因为上面的那些雷纹图案再熟悉不过,是他从小习练的特殊功法中常用的法印图样,来自祖父天帝陛下亲笔书写。
共工收起显现幽都之门画面的水镜,继续言说:“天宫典籍中应该记载了,那两扇门是由炎帝神农氏盗天火所铸造,你的先祖天帝亲手烙上封印而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现在,要想彻底解决凶兽为祸人界,只有重新祭炼重新封印。”
“所以呢?”太子俊问。
经过短暂的恼怒,他已经找回理智,思考着去探知答案:“你觉得我有祭炼幽都之门的本事,还是说要拿我胁迫天宫,得到你需要的什么东西?”
问罢,也不等共工回应,太子俊也冷笑起来:“那我也得提醒你一下,你的计划一定会成泡影。我既没有运用天火的能耐,更不具备让天宫妥协的资本,不信你尽可以试试。”
“哦,是吗?”共工挖苦道:“看来你还有些自知之明。”
成功看到太子俊俊面通红的窘态,共工好整以暇地又道:
“你有几分真才实学我自是清楚,也不指望你亲自上手去干活,只消你把肚子里装的,关于天火修习的神诀功法都告诉我知晓,出力的事便不用你多费心了。”
太子俊恼羞之际听到共工如此言说,顿时勃然大怒:“你休想!说到底祭炼幽都之门是假,为了哄骗我神界火之大道才是你的最终目的。我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就知道没这么容易成功,这都在共工的意料之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看着如此血气方刚的天宫太子,共工眉梢上扬,暗暗得意自己早有准备。
再懒得和太子俊废话,他熟练地掏出了一只罐子。
窫窳在旁看得直皱眉头,这个魔头乾坤中到底藏着多少罐子,怎么就每回拿出来的都不一样?
共工拿出一只精巧别致的小罐,透过晶莹的罐身可见,里面盛着一只冰蓝色的蝴蝶。
罐子在共工手上化为一滩清水,蓝色蝴蝶也同时活了过来,震了震翅膀飞离共工手心。
“去吧,去做你最喜欢做的事。”共工对着蝴蝶轻声言道。
那蝴蝶仿佛真能听懂言语般,在共工眼前竟然抱了纤细的前肢施了一礼,然后扇动翅膀穿越水镜,向太子俊飞去。
这一幕自是让窫窳看得几乎直了眼,不禁在心底暗忖,这个大魔到底还有多少花哨的招数没有使出来。
水镜另一面,盯着冰蓝色蝴蝶飞临自己,太子俊心头警铃大作,尽管这只蝴蝶很美,但一种危险的气息也随之靠近。
“你想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太子俊全身禁锢,只有嘴巴和眼睛能动,本能地大叫起来。
共工见了不觉好笑:“你放心,没有得到我想要的,你暂时还不会死。不过是让你尝尝另一种美妙滋味罢了,领略过后只怕你会上瘾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俊绝不相信对方有什么善意,但行动受限,所能做的无非叫骂,除此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眼看着蓝蝴蝶飞过来绕着自己飞了两圈,最后在他肩头停歇,太子俊便被这只小东西深深攫住了神经。
蓝蝴蝶忽扇着翅膀,一道道肉眼可见的蓝色光纹便蔓延开来,渐渐包裹住了太子俊的头颅。
而太子俊,在蓝色光纹接触到他肌肤的那一刻,就突然安静下来,像个木头人一般眼睛都不会动了,脸上却还保留着僵直之前惊恐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怪异。
共工睨了眼已经看直眼的窫窳,伸手撤掉他的面巾笑道:“想说什么就说好了,他这个时候六感皆无,你就算站在他耳边叫喊,他也听不见。”
窫窳收起骇然,望向共工:“你到底用了何种手段?可别把他搞傻了什么都得不到。”
共工一手掩嘴,低笑着回道:“要不说你们年轻人没见过世面呢!这可是大名鼎鼎的雨蝶,千年等一回哦!”
“雨……雨蝶?”窫窳俊面之上登时涌上两团红晕,恼羞道:“这种事也就你们魔界能做得出来!”
共工不以为意,反而伸手掐了一把窫窳的俊脸,很不正经地笑道:“偏你们这些仙神面皮薄,假装什么正经童男子呢?
你要是也想试试可以偷偷告诉我,以咱们的关系我还是愿意送你一只的。”
“呸!”窫窳嫌弃地啐了一口,抢过面巾认真地掩了面容,只余两只眼睛在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共工看得欣然不已,拊掌大笑道:“稀奇稀奇,原来还真是个童男子呐!”
窫窳不耐烦地走开,恨声提醒:“你最好别搞出不可控的事来!”
共工摆手:“你一个童男之身懂什么,我自有分寸。”
窫窳无奈,隔着水镜已然可见对面的太子俊面色潮红,喘息之身越来越浓,他欲要离开此处避一避,又信不过共工,只得忍着不适坚守在旁。
共工却是悠然自得,从乾坤中拿出一只长颈大腹的罐子来抿了两口,啧啧有声道:“好酒好酒!如此景致还是得用烈酒才最相得益彰呢!”
赞完了,还将酒罐递向窫窳:“小黑龙,要不要来一口哇?”
窫窳愤愤地转过头去,一伸手招来两小团云彩,又嫌弃这里的云彩不够白净,随手扔上半空。
耳听得身后太子俊喘息越发浓重,又匆匆化出两片小水幕,在两边耳朵上各挂上一道。
总算是隔绝了外界声音,窫窳心头的狂跳也渐渐安定下来。
雨蝶淫名在外,它能制造幻象操控人心,擅用声色犬马之术使人迷失自我,专门用以对付年轻男女。
年轻人总是比较贪恋那些,对男女之间那点事着迷,所以总是被这虫子钻空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不到共工竟会拿雨蝶来对付太子俊,这事令窫窳颇觉得不齿。
哪怕是为了获取关键信息,也不值得提倡。
太子俊在幻境中到底经历了什么,无人得知。
只知道,当那只冰蓝色蝴蝶飞回共工手心,片刻之后便死得不能再死时,共工满意地笑了。
“不就是一片火之功法嘛,早拿出来不就好了,害我搭上一只小宝贝。”共工感慨,指尖轻捻,蓝蝴蝶化作齑粉跌入脚下的烂泥里。
看共工如此,窫窳已知共工得手了,遂拂掉耳边的水幕走过来:“你的事都结束了吧?”
共工扭头看了眼平白瘦下去一圈的太子俊,咧嘴笑道:“可以了,剩下的就便宜你了。”
说罢,憋着笑叮嘱窫窳:“那小子亏损严重,你想拿他当药人,最好先给他好好补补,免得影响药效!”
所谓亏损是几个意思,窫窳虽没什么经验但也明白,不禁恨恨瞪了眼共工,气恼道:“要是影响了我的大事,你们也别想好过。”
共工才不会受他威胁,挥挥手消失在了原地。
随着共工的离去,横亘在窫窳和太子俊之间的水镜也快速消散,化为一道水气蒸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窫窳下意识地用手蒙面,发觉面巾还好好地戴在脸上,不由懊恼。
缓缓走近太子俊,解去他身上的禁制,太子俊像一摊泥似的软倒下来,眼看就要俯卧在烂泥里。
窫窳不忍心,伸手接住太子俊,竟不明所以地叹了一口气。
“唉!要怪就怪你是天宫太子吧!”他喃喃低语,一手扶了太子俊化为流光飞离此地。
……
相传混沌之火诞生于茫茫鸿蒙之中,乃是万火之祖。
混沌初分之时,这颗火种参与了诸天演化,并孕育出天地十大本源之火,这才有了最原始的火源。
经过无数个神纪的不断演化孕育,本源之火又衍生出各种各样的火之道则,众多道则交汇在天地之间,便构成了火之大道的雏形。
当年炎帝神农氏窥破天机盗取的天火,便是这火之大道的精义,从此让人界拥有了热烈与光明。
然则,大道万万千,道则千千万,火之大道包罗万象何其庞杂,又岂是一己之力所能尽数掌握得了的?
神界自恃强大,又自诩为无限接近祖神的血脉,向来都高高在上惯了,竟将神农氏勘破天机获得火之道则,说成是盗取天火,足可见其对天地的控制欲之强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也难怪,自神农氏盗取天火之后,神界掌控火之大道者便没了最初的优势,生灵对火之道则的理解与崇拜,也不似开始时那般敬畏了。
神界靠众生仰望而生,在失掉这份优势后自是对人界心存不满,这便有了人与神之间矛盾的聚合,且在不断累积的激化中隔阂益深。
那个古老的预言中说,人神之战无可避免,也许就是神界自身对人界生了忌惮之意的最好诠释。
事实也是如此,当人界不再甘心情愿为众神提供信仰之力,神界被逼不得不找寻新的力量来源时,人神之间的关系便注定了不会长久。
暂时的相安无事也只是神界还没有找到新出路的情况下,对人界既恨且爱的一种包容。
已经可以预见,神界找到并确认新出路可行之时,就是他们覆灭人界的开始。
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便没有存在的价值。
这是神界一以贯之的行事准则。
其实,众神不肯放下身段,因此看不到人界的现状。
当初炎帝所谓“盗取”的天火,早在诸天演化中退却了神性,成了遍布人界的凡俗之火,天火的神奇在祭炼了幽都之门后,传承几代便奇异尽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个中原由一直都是人皇才能知悉的机密,别人无从得知。
祭炼幽都之门,除了已然寂灭的先皇神农氏,人界再也没有第二人可以做到。
默默听完了这段叙述,榆罔面上惊惧难定,望着姜离沉沉问道:“叔父,您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令天火失却神性的吗?”
姜离微叹口气,眼里愤慨之情无意掩饰:“还能有什么缘故?不过是有人做了手脚,偷换了珍藏在人皇宫中的火之大道功法中,最关键的一页罢了。”
“什么?”榆罔骇然:“偷换功法?是谁这么大胆,这不是要绝我人族变强之路吗?”
姜离亦是愤恨:“是啊!没了先祖传承的圆满大道,人族一代不如一代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得不依附天宫卑躬屈膝而生。
而那个始作俑者,直到现在也没有露头,却不知是否人界中人,还是神魔界暗中使坏。”
原来竟是这般!
榆罔俊眉一扬道:“那还不简单,神魔界暂且不理,在人界只要查到什么人对火之大道的掌控超过了人皇,那他定然就是得到了那关键一页的贼人之后,抓到他取回丢失的册页,那火之大道不就圆满了?”
越说越是兴奋,榆罔深觉自己想到了可行的办法,忍不住踌躇满志地继续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功法齐全,咱们就可以修习了,也便能够重新祭炼幽都之门,彻底解决恶沼凶兽不再让族人生活在惊恐之下了呀!”
看榆罔意气风发,姜离又是欣慰又是无奈,苦笑一声道:“孩子,你知道火之大道要如何修习,又知道需要多久才能修得圆满吗?”
在榆罔的错愕当中,姜离起身离座缓缓走向营帐门口,慨然一叹道:“便是补全功法,以你我的资质没有个百余年的修习,恐怕也难以领悟其中要义。
若论重铸幽都之门,非火之大道登峰造极而不可得,到得那时,只怕人族在这凶险的天地间,已是没剩几个活着的了。”
“这不可能!”榆罔不甘心地叫道:“难道咱们以后要常驻北境,时时刻刻面对凶兽攻击了吗?”
姜离望着账外烽火狼藉的旷野,满眼疲累:“这还是在有天兵相助的情况下,若天兵撤离,北境必失。”
北境失陷之后呢?姜离没敢说出来,也不愿意去设想那副景象。
此地已是狙击凶兽守卫疆土的最好战略要冲,若北境失守,偌大的人界还有何处能够困守?
时至今日,姜离感到万分庆幸的一点是,在凶兽入侵的初期就侥幸收住了北境,将它们挡在大地一隅不能使之寸进半分。
倘若再迟上一二日,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离没有说出口的顾虑,榆罔自然也清楚,此次要不是天兵来得及时,此刻人界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
可是,天知道他有多么厌烦人神之间的这层关系。
人族就像是屈服在众神脚下的那只坐骑,供众神随意乘骑,还不能表露出半分不满,靠着任劳任怨博得主人好感,才能获取活着的机会。
可怜又可悲!
从没有哪一刻,比眼下更亟待实力的提高了。榆罔捏紧了拳头,他在心底暗暗发誓,有生之年绝不会像叔父一般去做这个人皇,他要变强,要让人族变强,摆脱众神,独立存在。
“叔父,我一定会找到火之大道缺失的那一页。”榆罔咬牙恨声,额头上青筋暴起,昭示着他内心的决绝。
姜离转身看来,面容掩映在夕阳的余晖里,灿烂因此模糊了眉眼。
“孩子,人族有你幸甚之至。”他轻笑着颔首称赞。
榆罔眼里涌动着流光,只觉一颗心激荡沸腾,一时之间竟说不出任何言语来。
此刻,他并不觉得自己这个人族太子,比那失踪的天宫太子缺少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失踪了一昼夜的太子俊是在一处山洞里醒来的,撑着虚弱的身子爬起来,他发现自己身处之地比彻底昏迷之前要好上很多,起码锦秀被褥伺候着且身无束缚。
只是,浑身虚软手脚无力,仅是起身这般小动作也生生累出一身汗来。
我在哪里?我是谁?
太子俊不禁问自己,这副身体孱弱如此,完全不像是那个他熟悉的自己。
还有这方山洞,除了他栖身的圆台尚算可以入眼,其他尽皆粗陋不堪,完全就是兽类蜗居之处。
闭眼片刻,适应了山洞幽暗,太子俊的思维也在渐渐清明。
犹记得他是被劫持了,绑在一滩烂泥地里挣扎不得,然后有人来刑讯逼供,强行索要天火功法,再然后有只蓝蝴蝶落到了肩头……
想到那只蓝蝴蝶,令太子俊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下意识地抬手扫了把自己的肩头,额头上即刻便沁出冷汗点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知道那是幻境,但没办法挣脱醒转,太子俊被那只见鬼的蝴蝶完全控制了心神时,也曾惶惑无助惊慌不已,但随之他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顿时便释然了。
太子俊记得清清楚楚,那道幻境里的丽人正是瑶姬,他心心念念的妙人儿。
初时还有一丝清醒,明白是堕入了蓝蝴蝶构造的环境,瑶姬还在孤鹜岛好端端的待着,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但是,当看到幻境里的瑶姬宽衣解带风情万种后,血气方刚的太子俊哪里还有精力去想真假,就此迷失沉沦在温柔乡里,他竟有种从未领略过的自在畅意。
神生接近两万年,每日里都在各色人等的监督下修炼学习,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有定规。
他就像天宫匠作坊里造出的那些人偶,在成型的那一刻便被打上了工具的烙印,终生都要活在既定的规则里半步都由不得自己。
而幻境里真好啊!他可以和钟情的女子尽情玩乐,拥有数不尽的玩具,和没有任何人干涉的自由,唯我独尊、我行我素……
假的又如何?至少在这里,他享受到了这辈子都不敢奢望的一切美好,释放着所有的欢乐,纵情享受不必瞻前顾后。
后来的后来,太子俊脑海里已是混乱一片,做过些什么,又说过些什么他都没有了记忆,只记得一次次极致的欢愉之后,漫天火焰燃烧,焚烧着自己,也烧没了瑶姬。
火焰中,他痛不欲生拔剑自刎,却被一道紫色神光狠狠劈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梦醒,便在这鄙陋的山洞之中了。
梦中的一切不堪回首,至今想来依旧浑身燥热,但心底却忍不住羞愤难当。
都是那只该死的蝴蝶,让他看到了自己最不堪的一面。
哦不,应该说是那操控蝴蝶的人更该死,如今全身虚脱筋骨皆酥俱都是拜那人所赐。
环境中的瑶姬固然使人心魂迷失,对她做了许许多多不堪描述之事,但清醒后太子俊却尤为痛恨自己。
她是那么冰清玉洁可爱无比的一个小仙子,自己是得有多龌龊,才会做出那般恶心至极的兽行来?
深深的愧悔攫住太子俊的内心,胸口痛得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锋利刀子。
“嘶!”强忍剧痛,太子俊撕开胸口的衣服,低头看去赫然发现,他的胸口不知何时印上了一小片紫色花纹。
紫色纹路似乎想要勾画一朵花却没有完工,似是而非的图案非花非叶,蜿蜒着盘踞在胸口,怪异而妖冶。
看到这一幕,太子俊整个人都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联想到环境中的遭遇,他第一时间感觉此事是祸非福,说不定是那个劫持他的人下的什么诅咒,在一定契机下可能就会要了他的命。
不怪他作如是想,任何人胸口突然长出奇怪的印记来,不惊慌那是假的,何况适才曾有尖锐的疼痛漫过胸口。
掩上衣襟,一股极度的耻辱感涌上心头,这难道是那人给予自己放纵后的烙印?
不顾身体的虚弱,太子俊跌跌撞撞着奔下暂做床榻的石台,找寻山洞出口。
很快,他找到了洞口,沿着光亮赤脚走了过去,急于逃离此地。
仅仅走到山洞口的一小段路程,太子俊已是气喘如牛,这种感觉让他更为厌恶自己。
山洞口确实就在眼前,但悲哀的是,洞口被下了禁制,以太子俊目前极度亏空的体力,自是无力破解。
颓然倒在神力封禁的山洞口,看着一经触动就隐隐闪动水波样涟漪的禁制,太子俊陷入了狂怒。
“来人!有人在吗?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他高声疾呼,难掩激愤:“我要杀了你们,将你们碎尸万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管还不知道是谁要害他,是谁劫持了他,但并不影响发泄愤懑时的豪言壮语。
山洞外静谧异常,除了晃眼的明亮光华,一点属于外界的真实景物都看不到,仿似虚无之境。
吼喊半晌全无回应,太子俊渐渐安静下来,头脑也清晰起来。
对方既然抓了他来,使了那般肮脏不堪的手段对付他,之后又扣押在此,也许其目的不仅仅只是单纯的残害蹂躏,说不定是想利用自己制造一起很大的阴谋。
若真是如此,那人迟早会出现,会有与自己面对面的时候。
太子俊想那个时间一定用不了太久,因为他是天宫太子,天宫众神和祖父不会让他无故失踪任人欺凌,定会想尽办法来营救于他。
想通这些,太子俊心下安定了许多。
既来之则安之,在被救之前他最应该做的是让自己尽快恢复元气,他可不想在重见天日那一刻,以如此狼狈的形貌去面对祖父。
……
山洞外的空旷之地,风雪交加寒冷异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参宝腋下夹了几根枯枝缩着脖子慌慌走过,错眼看见有面山洞不禁大喜,挺着大肚腹直奔洞口。
“好我的乖乖!这玉山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他跺着脚磕掉腿脚上的冰雪,嘴里哈着热气又笑道:“以前怎的就没发现这边还有一方山洞,要是能住人那不比见天爬山强!”
如此说着,参宝扔掉枯枝柴禾,一脚就往洞口踏去。
相比于半山腰的那面大山洞,这里若能安家就不必爬上爬下费劲了。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太骨感。
当参宝狠狠被禁制轰出十几步外,沉甸甸地跌进雪地里,七荤八素中他总算是深刻理解了这句话的内涵。
哼哧哼哧地从两尺来厚的雪地里爬起来,顾不上拍打身上的雪沫,参宝迈开短腿冲向了洞口,嘴里兀自叫嚷:
“嗨!我还不信了,一个山洞也带歧视不成!”
发挥出全身最大的力道,以自己的身体当武器,参宝纵起神躯直直砸向洞口禁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一次被弹进雪地,参宝呲牙咧嘴翻起身走了回来,好奇地观察着山洞口。
伸出肥短的小胖手轻轻触摸,看似无物的洞口处涟漪颤动,渐渐显出形如实质的一面光幕来。
参宝赶紧抽回胖手,惊讶地端详着不禁笑了:“原来是个有主的所在呀!搞得这般神秘,差点没撞歪小胖爷的发型。”
边说边捋了捋头上碧绿的叶子,参宝不是那贪婪的性子,看这情形新发现的山洞早就有主了,倒也无甚怨言,弯腰准备捡拾了柴禾回去。
仙神禁制,跟有些动物撒尿圈地其实也差不了多少,早都见怪不怪了。
就在这时,猛地从禁制里边传来动静,侧耳细听仿佛是有人在说话。
忍不住好奇,参宝慢慢贴近想要探听探听。
大风骤起,一大团雪“呼”地砸到了头上,几片绿叶都被打得爬伏在圆圆的光脑壳上。
参宝忙伸手拨拉,转头欲骂又被一团雪塞满了嘴巴。
“好小子,原来你在这里躲懒呢!”老人参一手提了拐杖指着参宝,杖头上齐刷刷一排圆圆的雪球,对着参宝虎视眈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参宝吐掉嘴里的冰雪,口齿已经冻得麻木,一边指了山洞口辩解:“鹅么有,鹅乎是……”
老人参气恼,杖头轻点一只雪球又直袭而来:
“还敢狡辩!你没有什么,你不是什么?都被爷爷我抓了现行还不承认,看我怎么教训你!”
参宝已知是解释不清了,头一歪躲掉雪球,撒丫子就跑离此地往茫茫雪地飞奔而去,身后自是一颗颗雪球追袭。
看着不成器的孙子一边揉屁股一边吃力地狂奔,老人参不禁莞尔:“这小子逃起命来跑得还不赖,往后看来还得多练。”
掂了掂拐杖,老人参将之插进雪中,再提起时那上面又是端端正正一排雪球。
“这倒也是个好办法呢!”他笑得胡须飞扬,另一手并指点出,神光涌动处雪球像是有了生命,蹦蹦跳跳着就滑进了雪地争先恐后般追向参宝。
远远的雪地里,只听参宝大呼小叫,显然是被雪球追上吃了苦头。
老人参抚着长长的胡须大笑,笑声中走去了山洞的另一侧,眼角连斜视一下那面熠熠闪光的禁制都不曾有过。
老人参离去片刻,山洞前空间微动,屏蓬和窫窳双双显出身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窫窳黑着个脸扫了眼满地脚印,冷酷道:“要不要我去灭掉那人参精祖孙俩?”
屏蓬脑袋转了一圈,属于蓬蓬的脸孔正对窫窳,撇嘴讽刺道:“你还嫌惹得乱子不够大!”
窫窳脸色难看地反驳:“事到如今,你还说这话有用吗?”
蓬蓬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你!”
脑袋又是一个转圈,善解人意的屏屏回来,对着窫窳叹口气道:
“老人参祖孙俩动不得,那个老家伙别看修为不高,但老而不死是为贼,他可精着呢!适才你也看见了,他假装什么也没看到,就是对咱们做出的一种承诺。”
窫窳神情稍稍好看一些,语气亦和缓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这里如果不安全,我也不知道能带他去哪里了?”
屏蓬皱眉想了想:“算了,就暂且将他拘在玉山好了。灯下黑你听过吧,天宫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到。”
“天宫是想不到,可帝君那里……”窫窳不免忧心。
屏蓬耻笑一声,不屑道:“你说少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现在就是个空壳子,比里面那位也强不了多少,要真有事你带人踏入昆仑丘那一刻他就感应到了,可见他的神识弱到了什么地步。”
也是。窫窳安下心来。
帝君伤重在昆仑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屏蓬如此笃定,他就更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
打量了一眼山洞口的禁制,屏蓬摇摇头:“你这手法不行,我再帮你加上一道吧!”
窫窳自是不胜欣喜:“我请你来正有此意。为防万一我不敢过于暴露自己,这禁制还是模仿魔气设置。”
屏蓬笑笑:“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在玉山设置魔气禁制,你是怕不够引人注意?”
“这个,我倒是没有考虑周详。”窫窳略有赧然。
屏蓬手掌一翻,掌心躺着一片晶莹的雪花,他慨叹着介绍:“这是秘境坍塌时我捡回来的冰雪之精,上面有历代西王母的大道神韵,用来设置封禁才会化于无形。”
听闻屏蓬提及秘境与西王母,窫窳眼中顿起落寞,自责道:“都怪我当时太没用。”
屏蓬深深看了眼窫窳,转身重新布置封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那片小小的六瓣冰精,在脱离屏蓬手掌后迎风见长,顷刻长成了一面寒气逼人与人齐高的冰盾。
屏蓬双掌掐印,向冰盾按去,那法印没入冰精与之融为一体,冰盾便多了一层锐利的杀伐之意。
将冰盾推出挡在洞口原本的禁制前面,屏蓬并指一点,抽拉间由窫窳设置的那面封禁化为一股淡黑色魔气,被屏蓬抓在了手心。
眉头狠狠皱了一下,再张开手掌时,内里干干净净毫无半点痕迹。
屏蓬拍拍手,轻松一笑:“好了,现在哪怕是天宫来人,也不会觉得此地有异了。”
窫窳看向山洞,眨眼间洞口隐没,与整个山体毫无二致,若不是他亲眼所见又哪里能看出这里是一方山洞的入口。
“不愧是帝君坐骑,高明至极!”他由衷称赞。
屏蓬瞪眼看来:“你知道,我最不喜欢这个身份,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了。”
窫窳恍然,难得露出笑颜赔礼道歉:“对不住,我往后绝不再提。”
屏蓬大度地拍了把窫窳的肩头:“罢了,我这也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走吧,好好合计合计接下来怎么做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听你的。”窫窳心情颇好:“帝君命我去援手人界,总得有个合理的交代。”
屏蓬率先走进风雪,呵呵笑道:“我以为你应该优先考虑如何照顾里面那位,那家伙不是说过他需要好好补补嘛!”
窫窳面颊上猛地浮起两团红晕,跟上去道:“关于这个,我也不是很懂。”
就听屏蓬一阵大笑:“你当然不懂,哥哥我先给你仔细补补好了。”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窫窳言语中满是无奈。
风雪交加,两人渐行渐远,言语之声也消失在了雪地里。
在他们离去,原来山洞所在的地方,一颗与冰雪颜色几无区别的皓白头颅悄然露出。
老人参目光深沉地看着早已没了洞口形状的山体,想了想拔下一根胡须,手指轻轻划过冰雪覆盖的山体,胡须便没入其中不见了踪影。
“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但愿能结个善缘吧!”他喃喃低语之后,一闪身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原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太子失踪这对天宫而言,是讽刺更是侮辱,天帝得报自是雷霆震怒。
玄女单膝跪在紫霄殿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帝皇之怒浮尸千里,这可不是一句笑话。
紫霄殿不同于其他殿宇,这里没有天帝召唤,或是发生十万火急的大事,向来都是冷清幽静的。
此刻,只有神座中怒不可遏的天帝,和跪伏在地的玄女,再有就是那个常年木头人一般的殿前执事了。
天帝怒目相对,俯视着阶下的玄女质问:“你说莫名失踪,究竟是怎么一个离奇法,连你玄女神君都无迹可寻?”
玄女只得再一次解释:“启禀陛下,关于这一点小神已经向您描述了不下三遍,事实就是莫名其妙地太子殿下就不见了,而太子下榻的营帐里竟一点异常都无。”
“那些神卫们呢?他们都是死的不成?”天帝狠狠拍了一把神座扶手,恼怒道:“吾派他们去就是近身保护太子,太子失踪之时他们又在何处?”
玄女已知当晚司羿擅离职守,而其他神卫,包括自己专门调拨保护太子的一队天兵,都好端端就在值守之地并未有寸步离开。
事后再问,有的曾言仿佛有那么一瞬间突然失了神,但那个过程非常短暂,都矢口否认在刹那间就会走失了太子的可能。
事关太子安危,玄女也不敢有任何隐瞒包庇,将这些情形一一告知了天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帝听了愈发恼恨,哪里还有往日在众神面前谈笑风生时的半点风度,冷言冷语地挖苦道:
“短暂失神?你出身昆仑丘,又是青萝一手栽培,竟不知道天地间有门功法叫做‘刹那永久’是吗?”
这?玄女为之而语结。
刹那永久,那不是早已失传的一门功法么?
空间强行拼接,加上时光凝固,才能做到刹那便是永久。
见玄女惊愕,天帝微微收敛,依旧气恼着又问:“太子出事时,重华又在何处?”
重华神君?玄女更是一头雾水。
壮着胆子抬头仰视天帝,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陛下,重华君也在人界?小神并未见得。”
天帝脸色黑沉,眼中可见缕缕懊恼,不耐烦地一挥手道:“罢了,当吾没说。你先回去继续匡扶人界吧,太子一事吾亲自查访。”
玄女如释重负,赶忙低头行礼称了声“是”,翻身就退出了紫霄殿。
几步走到殿门口,就听天帝在身后不无叹息地嘀咕了一句:“都是废物,无用至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往常听到这话,可能还会心生不满腹诽两句,但此时此刻玄女并不敢有任何意见。
到底太子是在她的手上弄丢了,天帝能够如此宽宏大度没有降下重罪来,已经算是万分侥幸,让他骂上几句又算得了什么。
快步离开紫霄殿,玄女庆幸之余也不禁担心起太子俊的安危来,天帝适才说“刹那永久”,如果有人真的用了这般传奇的手段劫走太子,那背后所图一定不简单,仅凭自己这个借调的神君还真管不了。
天帝说他要亲自过问,就是最好的证明。
带着一种解脱的轻松感,玄女急速赶往人界,保护太子不利,要是再控制不了人界之祸端,天帝再要追究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紫霄殿中,打发了玄女离开,天帝单手掐着眉间烦乱不已。
“你也走吧,让吾独自清静清静。”他对殿前执事吩咐。
这执事素常就是个木头样的小神,自是毫无表情地躬了躬身退出殿外去了,连半丝声响都未发出。
兀自烦躁了半晌,天帝颇为疲倦地走下神阶,伫立在大殿上单手化出一面云镜来。
云镜中光华闪烁,重重浓翳次第褪去,渐渐显出清晰的画面来,展示的却是一处幽暗天空下,一人独战数百头凶兽的景象。
那人不是别个,正是天宫战神重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云镜中显现的数百凶兽也不是逞凶人界的那般样貌,却是体型离奇庞大,凶狠残暴狰狞丑恶的一大群。
天帝一见便知,重华深陷重围一时半会怕是难以脱身。
因为,那里是恶沼的最深处,无数凶兽繁衍滋生的老巢,镜中所显与重华恶战的这些,应该就是凶兽的母体,原始恶沼之灵了。
看着重华大战恶沼之灵,天帝不禁咬牙,对着云镜沉沉道:“重华,速回紫霄殿。”
随手抹除云镜画面,天帝背着手在紫霄殿上踱步,明亮的光线下,几缕银白发丝掺杂在一头乌发中,喧宾夺主地昭示着主权。
“吾终是老了!”天帝慨叹。
看向殿门外,又不禁低喃:“珑俊啊珑俊,你何时才能出息一些,吾何时才能放心地把这天地大任交到你的手上?”
恍惚一瞬间,又好似过了很久一般,重华回来的第一时间,就见天帝兀自在紫霄殿前出神。
简单整理着衣袍,重华淡漠地走近:“召我回来,发生了何事?”
天帝皱眉看向重华,带着丝丝不满无奈道:“太子被劫了,你就没有一点察觉?”
重华眼皮撩了撩,木木地表情到底有了一痕破裂,颇为欣慰道:“这对他来说是好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帝颓丧地转身往殿中走,重华抖了抖袍角跟了上去。
“人言仙神冷血无情,吾看你还真是。”天帝边走边抱怨。
重华在殿前袖手而立,理所应当地回道:“无情便无欲,方能至公无私。”
天帝在神阶上顿住脚步,转身看来,沉沉一叹道:“当初或许是吾想错了,应当留一线温情于你才对。”
重华容色淡漠,但眼底涌上狂暴,盯着天帝冷冷道:“你如果后悔了,我随时可以消失,不过你一念之间罢了。”
天帝深深一叹,对重华如此无礼的言行充满了无限包容:“负气之言多说无益,你是战神重华,就永远都是战神重华,吾既然造就了你,便不会轻易灭杀你。”
说罢,极尽妥协地又道:“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吾找你来是为太子失踪一事。”
重华神情微有调整,眼里的异样神采也按捺下去,淡然如水的样子仿佛适才那个处于爆发边缘的人不是自己。
“太子被劫,魔界定然难逃干系,问魔尊要人就是了。”
他冷静分析道:“魔尊所图无非两样,地域或尊位。”
天帝站在阶上想了想,缓缓走向神座,安坐下来才道:“这次恐怕没那么简单,你有听说过当今天地间有谁擅使‘刹那永久’神通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华怔了怔:“不可能!那套功法被道祖销毁,三界怎会有人习得?”
“吾亦希望不是。”天帝回道:“可太子被劫时几乎无人察觉,这般行事委实蹊跷。”
重华思索着:“你打算怎么做?此事恐怕只有道祖才能说得清楚了。”
天帝“呼”地起身,义愤而决然:“那吾就去趟无极天,好好问一问道祖他老人家,如果他觉得吾与天宫没有了存在的必要,不妨统统拿走就是,吾正好落个清闲。”
“这又是何必?”重华镇定自若,
语气淡淡道:“你也说过,负气之言最是无益,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
天帝却听不进去劝,拂袖气恼道:“吾已经想清楚了,这就去无极天求见道祖,搜寻太子的事就交给你了。”
看着这般急躁的天帝,重华眼睛眯了眯,不甚乐意地说道:
“太子真的是被你惯坏了,经历些挫折对他没有坏处,回恶沼找彻底解决凶兽的问题,才是当下最紧要之事……”
天帝决心已定,不由分说打断了重华:“不必再说了,吾对太子是何等看重,你应该清楚。去办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吧!”重华无奈应了,也不与天帝客套,转身便走出了紫霄殿。
目视重华离去,天帝整理了一下袍服,伸手去摘头上的玉冠,双手触及之后又顿住。
微一思索,他的手势改为扶正冠戴。
打量了自己一遍,天帝从乾坤中取出一块玉璧,手掌轻轻一拂,玉璧霎时散发出璀璨紫光。
光华映照殿顶,于一片紫色光幕中浮现出虚空的景象,那里群星闪烁,神秘而清冷。
在虚空的尽头,一道古朴的青铜门煌煌而立,其上道韵晦涩难辨玄妙深奥,门扉紧闭却使人顿觉心旷神怡。
天帝单手并指竖立于另一只手掌,指尖运出神力形成一团金色雾霭,再将这雾霭送入光幕中的青铜大门口。
“弟子昊祈请入无极天拜见道祖。”天帝口中念诵,这道声音便被金色雾霭传到了青铜门前,在虚空中声若洪钟地响起。
少顷,青铜门上浮出紫气,门扉缓缓亮出一线,里面有道极浅淡的声线传出:“你,来吧。”
天帝躬身一礼,衣衫无风自动,猎猎鼓动着被摄入光幕,眨眼便消失在了青铜门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门重新闭拢,紫色光华流动,连接虚空的光幕从中掐断,紫霄殿神座上方一面玉璧静静旋转,一切都恢复了安然。
……
魔界背依混沌海的雾瘴林中,祝融与共工联手构出一面结界,内里一个巨人两肩各扛着一扇青铜门等待指挥。
祝融双臂抡圆画出巨大的火焰符号来,在结界上布控。
共工身前成千上百的水精之球如珠似玉网状排列,等祝融的火焰渐渐融入结界后,他手掌前推,网状水球阵又覆上了结界。
水火相遇自是沸腾翻涌,结界表面本来蛰伏下去的火焰,登时窜出烈焰似要将水网烧穿。
共工一见及时发力,又一层水精大网在身前形成,急速扑向结界,自是想要镇压火之威势。
祝融见了不禁怒叫:“住手!你敢扑灭我的真火试试!”
共工气恼地看过来,咬牙骂道:“双重布阵才能有备无患,你反抗个什么劲?还不把你的真火收收,我才好布置。”
“你不早说!”祝融嘟囔着,手臂一曲一沉,结界表面的火焰减弱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一层水精已被烧得七零八落,后续的水精大网却完好无损,趁着火势收敛覆在了结界之上。
水火两道阵法相触,在“滋滋”碰撞声中终于相安无事地各自安静下来。
满意地看了眼头顶红蓝两色交相辉映的鲜艳色彩,祝融嘿嘿笑道:“还别说,水火一旦和平相处,倒是蛮好看的。”
共工不耐烦说这些,催促他:“抓紧干正事,否则你我都得玩完。”
祝融近来颇有些以共工马首是瞻的习惯,闻言敛容道:“说得对,说得对,把这两扇门搞不成事,你我就是天地不容了。”
说着,走上前指挥巨人卸下青铜门。
巨人长得蔚为壮观,以祝融之健硕的体格,在他面前也仅够得着膝盖的位置。
这就是魔界夸父一族的佼佼者了,凭着身高力大,位居魔尊座下十大魔将之末位,而本身并没有其他出彩的实力,因此常常被其他大魔当做苦力来使,大家也以族名统称他为夸父。
夸父果然膂力惊人,得了祝融之命,双臂齐齐使力将肩上所抗的巨门放到地上。
于其他人而言的巨大门板,被夸父举重若轻随意放下,又轻轻提起,声若洪钟地询问祝融:“火老大,是横着放还是竖着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祝融捂了耳朵随手胡乱指了指,示意夸父随便。
共工却走了上前,对夸父言道:“在那边是怎么立着的,你就给咱摆成原样好了。”
因为身形的缘故,夸父行动起来不免看着笨拙,已经松手准备随意搁置的巨门眼看就要落地,他忙弯腰搂住又扶了起来。
伴随着一股劲力强大的风声掠过,两扇巨门在夸父手上抡了一圈,直直相对而立,摆出了在原本幽都之门相对矗立的样子。
夸父手掌成拳各自狠狠砸下一拳,巨门下半截就牢牢栽进了泥土,硬是带动地面一阵震荡。
“你个蠢货!”共工气得大骂:“你放好就是了,偏还来这一手,生怕尊主不知道似的。”
夸父搓着手嘿嘿赔笑:“水老大你也没有提前告诉我呀!”
共工气恼地摆手:“罢了罢了,跟你较劲不值当,跟我走吧!”
夸父连连点头,从低处望去,他那颗硕大的脑袋就像悬空的一块巨石,令人不由担心万一不小心掉下来,将会埋葬多少生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共工走到祝融面前,从乾坤中取出一个罐子交到对方手上,叮嘱他:“这里面就是天火之法,我修习水道不善于此,你参悟参悟一定有用。”
祝融接了,郑重道:“你放心,为了后土妹妹,我会竭尽全力。”
共工颔首,转身唤了夸父就走。
祝融又追了上来:“你先等一下。”
共工扭头看来,皱眉不悦道:“不要试图跟我谈条件,那人答应救后土妹妹时你是亲眼看见的,这件事做不成他就不肯尽力。”
祝融忙摆手:“那个我都知道,只是想问问你,尊主那里你打算怎么应付?”
共工蓝发一扬,轻蔑一笑道:“这你就不必操心了,总之我会处理妥帖,完全可以保证你在此处不受任何干扰。”
“那便好。”祝融放心而笑,挥挥手送别道:“你带夸父走吧,不练成幽都之门,我誓死不再踏出瘴树林一步。”
共工深深看了眼祝融,一言不发地带了夸父离去,很快走出水火结界没了踪影。
祝融打开罐子,从内中飘出一缕蓝色精光来,在他面前很快幻化成一只蝴蝶的虚影,其上密密麻麻记录着一些繁奥地文字,却是很早以前神魔通用的字符,正是天火之道的修习法门。
“这厮还真是好手段,轻而易举就得了天火之法,天宫太子遇上他也算倒霉。”祝融一边欣喜地浏览,嘴里品评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没有亲身参与审讯太子俊,但对于共工所行,他单是看到蝴蝶虚影就明白了。
面前功法毕竟得自天宫太子的记忆深处,许是天帝在教授之时加入了许多自己的注释,内中晦涩处与魔火之道大为不同,倒是颇费脑筋。
祝融越看越是神情凝重,遇到寓意难明的字眼,不禁反复推敲琢磨,很快便完全沉浸其中,对外界的一切俗事不闻不问了。
结界之外,共工透过一面水镜看着这一幕,见祝融忽而皱眉沉思,忽而手舞足蹈,不禁嘴角掀起一抹微笑。
抹去水镜转身一跃,共工飞上夸父肩头,凑近与自己身高齐平的夸父耳朵,他吩咐道:“记住我之前跟你的约定,守口如瓶我不会亏待于你。”
夸父扭过脸来,鼻孔中呼出的气息直吹得共工衣衫鼓荡。
大嘴启开一线,他简短回道:“君子一言,重逾千钧。”
共工衣袖遮面,飞离了夸父肩头,眼中精芒闪烁自是不会被夸父看去。
……
魔宫大殿上,宽大的魔座中,银灵子倚在魔尊怀里与之狎戏玩乐,好一副男欢女爱的淫靡现场。
共工进来时,正看到这一幕,遂低了头行到殿前,向魔尊深施一礼谦恭以极道:“参见尊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魔尊就着银灵子的手咬了一颗灵果,眼神不善地看过来,言语讽刺道:“听说你和祝融去给后土送葬了,回来的这样晚,本尊还以为你二人一同殉情九幽了呢!”
共工谦恭不变,直起身来低眉顺目地回道:“尊主说笑了。”
魔尊推开银灵子走下魔座,行到共工身前嗅了嗅,邪笑着问他:“本尊不记得毒瘴气息能够保留如此长的时间,你刚从瘴树林回来,那之前这几日是去了何处快活?”
共工眼神坦荡地与魔尊对视:“禀尊主,末将去了趟人界幽都。”
“哦?”魔尊勾起嘴角笑道:“去了幽都,可有找到本尊的什么把柄?”
共工直管盯着魔尊眼神毫不回避,亦浅浅一笑道:“末将就是好奇,尊主是如何做到的瞒天过海,不想半丝痕迹都未得到。”
魔尊闻言仰首哈哈大笑,修长的脖颈间喉结滚动,看得共工微微眯眼。
笑罢,魔尊言语略有和缓地望着共工,得意地问道:“知道本尊为什么不想追究你们俩吗?”
共工淡然回道:“末将不知。”
魔尊伸手拂去共工肩头一片枯叶,细长的眼眸中射出凌厉寒芒,嘴角笑意亦带上了残忍的意味。
俯身凑近共工耳际,魔尊低声地,却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因为,你们无论如何也不是本尊的对手,生杀予夺是只属于本尊的特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隔着魔尊的肩头,共工视线直射魔座,那上面银灵子也看过来,对着共工轻轻点了点头。
两道目光在空中交汇,旋即快速分开,风云际会间已然各自领会。
魔尊言语在耳,共工第一时间单膝跪了下去,臣服道:“多谢尊主不杀之恩,末将感激不尽。”
睨了一眼共工蓝色的发顶,魔尊轻蔑地哼了一声,缓缓走回魔座,银灵子自是热情相接,急忙奉上鲜嫩的灵果。
含住灵果,顺势舔舐着银灵子纤长的手指,魔尊发出变态的‘啧啧’之声,听得人一阵恶寒。
银灵子咯咯娇笑,就势腻进魔尊怀中,花枝乱颤着笑道:“尊主,奴家还要听您讲故事,刚刚还没过瘾呢!”
当着共工的面,魔尊狠狠啄上银灵子的樱口,末了仿佛示威般向共工看下来,不耐烦道:
“没听见么,本尊的女人还没过瘾,你莫非还想试图在本尊眼皮子底下动一次手脚?”
共工后背一僵,忙起身告退:“末将该死,末将告辞。”
魔尊没来由地翻脸大怒,喝斥道:“滚!”
在共工却行退出魔宫大殿时,又恨声骂道:“告诉祝融,让他最好永远躲着不要露面,否则本尊就成全了他为后土去殉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共工不敢有任何言语,脚下匆匆退出了大殿。
看见魔尊动怒,银灵子也是吓得不轻,竟忘了取悦魔尊。
魔尊低头看着怀中面无人色的银灵子,突然更为恼火,一把将其推倒在地,恶声恶气道:“滚!都给本尊滚出去!”
银灵子吓得六神无主,连滚带爬地逃离了魔宫,连鞋子掉了都不敢回身去捡。
大殿上顿时安静下来,魔尊一番怒气宣泄之后,渐渐冷静下来。
目光扫过殿中地板,看见银灵子落下的绣鞋,挥手打出魔焰焚化殆尽犹不干休,又是一记魔焰直直飞向旁边安放整齐的坐席。
看着黑玉几案化为灰烬,魔尊眼前便浮现出后土的面容来,白衣胜雪的女子容颜如花,眼神清冷地盯着他,嘴角略牵弯出一痕笑意,仿佛是在嘲笑谁。
魔尊登时又是气血上头,对着那道虚影连连甩去十几掌,嘴里兀自歇斯底里地怒喝:
“你又在心里偷偷看不起本尊,又在看本尊的笑话是不是?去死,去死,本尊将你挫骨扬灰,永世不得重生,让他们都死,都为你陪葬……”
殿内吼声阵阵,杯盘等物砸落碎裂之声此起彼伏。
离着魔宫大殿不远的角落里,共工递给银灵子一只造型精致的罐子,叹口气道:“也是难为你了。拿着吧,这是我压箱底的一批灵气丹了,往后未必有闲心做这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银灵子接了,快速收入乾坤,低声道:“你也小心一些,尊主怀疑你当日在殿上做了手脚。”
“呵——”共工不以为然:“你也说了他只是怀疑,没有证据他不能把我怎么样。”
银灵子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咬唇问道:“后土她真的被扔进了混沌海九幽炼狱了吗?”
共工眼神犀利地盯住银灵子,语气不善道:“你在怀疑什么?”
银灵子忙摇头:“不不,是尊主那日喝醉了说胡话,他好像后悔了,因此上我好奇问问。”
“后悔?”共工冷笑:
“如今再来后悔岂非太晚,后土被剔除魔骨的时候怎么不见他手下留情!”
银灵子眼神闪烁地避开共工的视线,呐呐道:“你愿意推我到尊主身边,其实是为了护住后土的冰清玉洁,不忍她被尊主玷污吧?”
见共工抿唇不语,银灵子大着胆子又问:“你很喜欢后土对不对?你和祝融将军,你们都喜欢她,觉得尊主配不上她,才愿意成全我的虚荣是不是?”
“是。”共工面沉如水,毫不留情道:“你现在知道这些有什么意义?求仁得仁,想反悔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银灵子面色难堪,但还是强撑着笑了笑,点头道:“不用你提醒,我从决定走到尊主身边那一刻起,就知道他的心里只有后台,我不过是个玩意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我已经得到了想要得到的,只要你保证将来无论如何不会对尊主怎么样,我自会信守承诺,助你达成所愿。”
“那就最好不过了!”共工沉沉道:
“将来之事不外两种结果,或者是我事败被尊主杀了,或者我谋划成事驱逐于他,前者你我之间的约定自行解除,若为后者,我自当念着同袍之情,答应你的就一定兑现。”
银灵子面露凄切,无奈道:“现在谈这个还为时尚早,我希望永远都没有那一天。”
共工眼睛眯起,随口道:“你我不宜常见,言尽于此,各行其事吧!”
说完,共工转身离去。
银灵子在角落中站了良久,惊觉脚下冰凉,掀起裙裾才看见自己一只脚上没有穿鞋。
索性踢掉仅有的那只鞋子,银灵子漫步在魔宫大殿外的空旷石阶上,微风中长发飘飘平添一份动人。
她望着灰蒙蒙的天际,不禁低叹口气,喃喃自语:“你凭什么死了还作妖作怪,尊主心里悔恨难当,他们甚至不惜为了你反目成仇,可谁看见了我的真心。”
这话,是对后土说的,她的心底里有太多的不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魔宫回来,共工回到府邸,家将相柳迎着他来到厅中落座,再有奴仆奉上香茗。
屏退左右,只留相柳在侧,共工一改那副和蔼面容,眼神阴沉地吩咐:“找个机会,把银灵子做了吧!”
相柳顺从地应了:“是,属下省得了。不过主子,有件事属下斗胆还得提醒您。”
“何事?”共工抿着茶水问。
相柳瘦削的面孔上,长了一副弯弯的鹰钩鼻,配上那对细长的眼睛,再有双眉斜飞入鬓,满脸奸邪之气。
觑着共工的脸色,相柳禀道:“后土将军的弟弟,跟咱们向来说不到一起,主子有必要提防一二,以属下愚见,有些事避着他做也许才能更顺当。”
共工面色变了变,颔首应允:“也好!后卿跟他姐姐一样,都是过于清透之人,的确不适合急于拉拢。”
“主子英明。”相柳笑着恭维。
共工泰然受了,又吩咐:“你有这般想法很好,记得除了咱们自己,其他人都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对他们也要时刻保持这份警惕才好。”
相柳躬身领命:“谨记主子教诲。属下这就去安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共工满意挥手:“去吧!不单单是魔宫,瘴树林那边也多加留意,但有异动及时来报。”
“是。属下遵命。”相柳躬身退下。
摩挲着晶莹剔透的茶盏,共工嘴角浮上一丝残忍笑意。
“大戏才刚刚开始,谁能主宰三界还不一定呢!”他这般说着,捏碎了手中茶盏。
……
虚空深处,无极天内,亿万星辰围绕的中心,便是道祖僻居之地——紫霄宫。
没错,是与天宫九重天上天帝所居紫霄殿同名。
当初天宫初建,道祖赐下一缕鸿蒙之气,九重天伴云而生,天帝初掌神界,道祖特意赐名九重天宫阙为紫霄殿,就是给了他最大的支持,所以说没有道祖就没有天帝的紫霄殿。
不同于天帝的紫霄殿,道祖的紫霄宫名为宫殿,其实不过三间石屋而已。
不过,虽为简素石屋,这天地间又有谁敢小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星空璀璨清冷孤绝,天帝踩着满地星光一步一步走到了石屋门前,重新正冠捋戴收拾停当,向屋内深施一礼谦恭道:“弟子求见祖师。”
说罢,保持了弯腰恭敬的姿态,目不斜视地看着石门下端。
门口青石铺地光可鉴人,古朴之气与整座石屋浑然天成,一瞧就是经过了无数岁月,往来进出磨砺而成的痕迹。
石门从内缓缓打开,天帝眼前多出一双赤脚板。
“祖师命我来接引师弟。”开口者并非道祖。
天帝嘴角微弯,抬眼看去便见白泽眉眼舒朗地站在门内,简简单单一席布衣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极尽慵懒地看着自己。
“师兄安好。”天帝向白泽抱拳问好,倒是难得收敛了天帝的架子。
白泽目光坦荡,随意扫了眼天帝的装束,让到一侧还礼笑道:“进来吧,无须客气。”
天帝微笑点头,踏进了石屋地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霎时,斗转星移、乾坤变幻,踏上石屋的地板,面前光景急速变化,灰蒙蒙的屋顶遂即成为浩渺星河,群星闪烁穿梭浮动,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
而脚下,亦虚亦实的地板上,是星星点点碎芒暗涌。
这才是真正的紫霄宫,简陋在外、锦绣在内,石屋之中别有洞天。
踩着仿若流动的星河缓步上前,广阔无边的紫霄宫中幽静空旷,无数星辰悄然运行,天帝听见自己的心跳,一如很久很久以前,他初次踏进这里时的声息。
跟着白泽前行了好久,仿佛穿越时空,在时间的尽头群星拱拥之下,终于显现出一副正经屋宇内该有的情形。
几张蒲团整齐地摆放两侧,隐现着文武臣工分列两旁的架势,只是上面并无他人在座,倒是与九重天的紫霄殿中布置颇为接近。
天帝见此不禁多瞧了一眼,跟着白泽顺蒲团分出的笔直线路继续上前。
紫霄宫地面非金非玉看似透明无物,踩在上面却偏偏感觉脚踏实地坚固异常,行走其上心神亦清明不少。
一步一星辰,行到大殿最前,一级台阶出现在天帝面前。
玄妙的道韵扑面而来,天帝不敢胡乱多看,低头敛容,执标准的弟子礼躬身便拜:“拜见祖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按照往常的习惯,道祖必定在阶上蒲团就座,或凝神书写,或手执星盘推演天道,总之是在忙碌没错的。
然而这次,天帝刚刚拜下去,却听一阵笑声在耳际炸响,这笑声非常熟悉乃是少昊的声口。
天帝乍然抬头,就见少昊与道祖相对而坐,二人中间一张白玉几案上摆着一副棋局。
少昊笑着按住道祖的大手,亲昵道:“您老人家这是想耍赖怎的?说好的落子无悔。”
道祖讨好地笑道:“就这一次,就这一次,我保证。”
少昊不依,从道祖手里夺下棋子放回棋盘:“那不行!举棋不悔大丈夫,落子甘愿认输赢。”
道祖瞪眼不服,随手推乱了棋局道:“刚刚那局不算,重来一局。”
少昊无奈扶额:“您老人家真是,再这样我不跟您玩了。”
道祖嘿嘿笑着歪头向天帝看来:“帝昊你来的正好,你来说说可曾看见贫道耍赖?”
天帝一脸懵,兀自沉浸在惊愕当中不能回神,显然是被少昊和道祖相处时的这一幕惊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天帝如此,道祖撇嘴坐正了身子,笑意变得牵强起来。
用下巴指了殿内蒲团,道祖言道:“我就说小凤凰为何执意要摆成那般样子,你这个人就是太过呆板无趣,事事都讲究个规矩还有什么意趣?”
天帝额上沁出一大颗汗珠,也不敢与道祖对视,急忙低头赔罪:“祖师教训的是,弟子知错了。”
道祖盘腿而坐,一手托着下巴凝视天帝。
他的面容看起来一点都不显老,大约跟人族半百之龄的人差不多,面容也无甚特别出彩之处,方方正正、普普通通,与此时在这里的少昊、白泽与天帝尚有不及,身上穿戴更是布衣道袍,灰扑扑地没有一点精致可言。
如果摒除周身天然而生的道韵逸散,道祖就是那种丢到人群里都找不出的最普通一员,不是亲眼所见都不敢令人相信,这便是天地的主宰。
托腮看着天帝良久,道祖轻叹口气问道:“帝昊,你知道你为何不能做到与贫道玩笑相处吗?”
天帝怔了一下,低头恭敬道:“弟子愚钝,请祖师示下。”
道祖另一只手向上扬了扬:“你先放松,跟贫道说话至于如此紧张吗?”
“弟子不敢。”天帝虽然勉强抬起了头,但依旧规规矩矩恪守仪礼,眼观鼻鼻观心地面对道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他如此,道祖算是彻底无语了,挥挥手无奈道:“罢了。倒像是贫道在强人所难了。”
说着,转身去摆弄棋子,苦笑着对少昊道:“怪不得你跟贫道说什么高处不胜寒,原来竟是这般讽刺么!”
少昊暗暗瞥了眼天帝,玩笑道:“您也不用跟弟子耍手段,试图分散我的注意力,把那只手里藏着的棋子都拿出来吧!”
道祖右手布棋,左手成拳隐在身侧,听闻少昊此言不禁气恼:“你把贫道当成什么人了,随随便便怎么能瞎猜乱疑?”
“瞧瞧,瞧瞧。”少昊好笑道:“您还不承认了?我要硬是要求您拿出来,下一刻那几粒棋子是不是就会被您老人家毁尸灭迹了?”
不理会道祖瞪眼生气,少昊摆摆手:“您老人家还是手下留情吧!
弟子为了给您解闷儿,可是一粒一粒手工雕琢打磨而成,回头少上三五粒不打紧,再要找同等质地的美玉未必就有一模一样的了。”
道祖悻悻地将左手一张,几粒圆润的棋子掉在了棋盘上,他则像个老小孩似的赌气道:
“少跟贫道这儿哭穷卖乖,你那昆仑丘琅玕树专结美玉,什么样的上乘货色没有,倒腾这最不稀缺的玩意儿来哄人,亏心不亏心?”
少昊拊掌大笑,望着道祖笑得也像个纯真孩童:“这天地间还有什么是您不知道的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可多了!”
道祖被少昊逗笑,但言语中依然有气,意有所指道:“有的是那自作聪明的,时时刻刻想着瞒天过海,在贫道眼皮子底下想翻天呐!”
站在阶前的天帝和白泽齐齐变了脸色,白泽是恼羞成怒的表情,而天帝脸上则霎时血色尽退。
见此情形,少昊便明白道祖要处理正事了,遂趁势笑道:“您老人家莫不是在说弟子吧?对天道保证,弟子可没那个胆量,相信兄长他也不敢作如是想。”
说着,有意给天帝搭梯子问他:“你说是吧,兄长?”
天帝给予少昊一个感激的眼神,赶忙面向道祖施礼:“弟子与二弟是一样的心思,执掌神界以来从未有过半丝懈怠,更不敢有任何不合时宜的想法,还请祖师明鉴。”
道祖没了下棋的兴致,索性扔掉棋子转过身来,正对天帝问道:“没有不合时宜的想法,那你到无极天来找贫道,是来叙旧来的不成?”
说罢,也不给天帝辩驳的机会,打量着天帝的装束,讽刺道:“穿成这样,或者是来向贫道宣示你的尊贵来了?”
天帝脸色难看,急忙作势要去卸下头上的玉冠,却被道祖手指轻弹阻住了行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必了!”道祖冷冷道:“既然是来兴师问罪的,不妨就以这般形容对答好了,免得你又吞吞吐吐,出了贫道的门再暗自懊悔。”
看来,天帝的心思早被道祖看穿很多次了。
到底是久居高位的神界之主,事已至此,天帝拿出不顾一切的势头,终于正视了道祖一回,硬邦邦道:
“弟子求见祖师的确是有一事不明,特来无极天寻求解惑,只求一个真实的答案。弟子自知不敬,等心中疑惑明了,任凭祖师打杀绝无二话。”
难得见天帝在道祖面前硬气了一回,少昊和白泽不禁对视一眼,交流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眼神。
道祖自也觉得新奇,玩味地盯了天帝问他:“令你如此心性大变,看来是个不小的疑惑,你倒是说说,看贫道哪里亏待了?”
反正已经得罪了道祖,天帝也是豁出去了,直冲冲道:“弟子有三问,烦请祖师一一解惑。”
道祖做了个继续的手势,好整以暇地倚在蒲团里,静等天帝询问。
白泽显然也是感到好奇,顺手拉了一张蒲团在阶前就座,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在紫霄宫中,道祖最忌讳的就是动用一切非自然力量,没有谁敢在他面前显弄神力什么的。
少昊捏着两粒棋子一上一下地随意抛掷着玩,状若置身事外,实际也是对天帝的三问很有兴趣。
在三人注目之下,天帝略感紧张,但维持着该有的仪态缓缓道:“第一问,祖师手上曾经有一门刹那永久的无上功法,太子俊本次援救人界被掳,凶手所使疑似刹那永久,您曾说过此门功法不宜在三界流传已经销毁了,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俊被掳?这倒是个新鲜事。
少昊微微挑眉,心中快速猜测着是谁在背后行凶,亦为太子的安危担忧。
道祖不置可否,望着天帝淡淡一笑道:“你希望贫道的回答是肯定,还是否定?”
天帝面上瞬间露出了然之色,睨了眼犹在出神的少昊,自嘲道:“祖师也说弟子不如二弟机变随意,您该知道弟子要的是肯定的答案。”
道祖一本正经地点头:“那就是肯定的,刹那永久已然销毁。说你的第二个问题吧!”
显然,天帝并不相信这个回答,或者说他认为道祖在撒谎,但道祖既然这么说了,他只能当做是真的。
眼里带着不甘,天帝又问:“祖师知晓弟子委托白泽师兄去昆仑丘守护不死神树,八千多年不曾干涉,为何会在神果成熟之时才出手,将神果给了珑俊?”
“知道你一直在耿耿于怀。”道祖笑言:“贫道若说有德者居之,是不是顺势就回答了第二问里的另一个问题了?”
天帝咬咬牙,老实地点头承认:“是。弟子也想知道,珑俊可否就是您曾说过的那个大劫之子?”
道祖一手抚着下巴,凝视天帝:“帝昊,贫道这次要给你的答案是否定。珑俊虽说是毫无争议的未来神界之主,但他并非大劫之子。至于不死神树……”
顿了顿,道祖笑眯眯地看了看白泽,又睨了眼少昊,方才对天帝淡然道:
“你们几个,包括魔界那些个淘气包,打着神果主意的贫道十根手指都不够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人人都跟你一样来要公平,那贫道是不是还得把昆仑丘陨灭的那九十九个也喊起来,先让你们自己打上一遍,胜出者去摘果子?”
话音才落,少昊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紧张的气氛被这一笑打破,白泽也赧然而笑,只有天帝颓然站在当地,在笑声中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道祖故意板起脸指了指白泽和少昊,行为不但没有半点呵责,反倒宠溺满满,惹得二人掩嘴憋住了笑意。
天帝眼中有着丝丝气恼,略略有些气急败坏地再问,言辞与气势便带出了质问之意。
“您这是和稀泥!为了避免争夺流血,就将果子随手赐给了珑俊,就因为他年幼还没有意识到那枚果子的意义是吗?”
天帝是真的生气了,问完这句不依不饶着又道:“可是,正因为他年幼,还有无数的机会去等待,去拥有,而弟子却未必再有下一个神纪可活着了。祖师,您这么做,无疑是杀了弟子。”
“放肆!”道祖轻声呵斥,虽没有疾言厉色,但一样威势全开。
震住了天帝,道祖面上也没了好脸色:“你跟自己的亲孙子计较这些个,莫非不知当时他深受重创,随时就会殒命昆仑么?或者说……”
道祖严厉地盯着天帝,冷笑着问他:“你巴不得你的太子死在昆仑丘,以便趁机彻底吞并了那处,好为你的一统三界打前站?”
“这?我没有!”天帝兀自嘴硬,但眼里的惊骇出卖了他的内心,这一次又被道祖看穿了。
道祖已是懒得跟天帝好言好语,冷冷道:“无须狡辩,说你的第三问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惊慌骇异中,天帝汗流浃背,这是他在道祖面前最硬气的一次,但同时也是最窝囊的一次。
今次之后已经可以预见无极天的大门怕是再也不会对自己敞开,可最近被太多的患得患失所纠缠,他亦不想再这么糊里糊涂下去了。
索性就一次问个明白,最坏的结局不过殒命罢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反正没了不死神果续命,他这个天帝又不得道祖喜欢,早死几百年与晚死几百年又有何区别?
如此想着,天帝胆气壮了许多,挺直腰杆子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敢问祖师,本次不死神树结果,原非一颗对不对?是您从中干预,造成硕果仅存的是不是?”
此话一出,一旁的少昊不由得俊眉高挑,遂即又皱了一皱,看向天帝的严重多了一分担忧,两分着急。
然道祖在前,即便心上焦灼,这回他也不敢随便造次胡乱插言了。
白泽亦是,目光快速在道祖脸上瞬了瞬,看向天帝满目焦虑,想劝解一二又不知从何说起的苦恼,大剌剌摆在脸上。
“你们两个,少在那里挤眉弄眼。”道祖轻斥,盯着天帝坦荡荡地言道:“你说的不错,贫道强行干涉了神果蕴育。”
在三人‘就知道这样’的统一共识下,道祖迷了眼睛补充:“一颗尚且闹得你死我活,再多,你们谁能保证不是又一次神魔大战?”
道理都对,可在道祖亲口承认后,到底谁也不怎么好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白泽在道祖身边待的时间相对较多,自身也没什么吞天灭地的野心,听罢除了遗憾倒也不做他想。
对于少昊来说,这是他早就暗中猜测到了的结果,心下苦笑一声也就丢到了一边。
既有道祖出手干预,谁又能说不满?毕竟道祖也是站在天地安定的高度而行事,仅此一条便足以堵住所有疑忌。
不用往下接着问,他们都能想象得到,道祖下一句要说的肯定就是‘相较人族,神魔已是夺天地造化拥有超品优势’这般言语了。
神魔自恃身怀通天彻地之能,随便活着就比人界那些弱小好上太多,委实不该再过分觊觎什么了。
三界众生,于某种意义而言,在道祖眼里其实都是一样的,天道至公,要维持天地平衡就不会允许某一方绝对强势。
可是,少昊和白泽能想通,未必代表所有神魔都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天帝在得到道祖肯定答案的那一刻,顿时面如死灰,双眼之中却涌动着火一样的愤怒。
“祖师这是非要看着弟子陨灭,方能趁了您的心意是吗?”天帝北凉而不甘地低吼,情绪已在崩溃的临界点。
眼见天帝失控,少昊已知今日之事不能善罢甘休,就算自己插手劝阻,在道祖面前抖机灵插科打诨,也没多大意义了。
因为,道祖身周的道韵已然变得凌厉万分,使人不敢存有任何侥幸心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泽亦是有所感应,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天帝,与少昊又是对视一眼,并微微摇了摇头。
此中意味不言而喻,就是无可弥补的意思。
道祖面上带着一丝笑,但身周道韵全然不同于往常,显见的是生了怒气。
“帝昊,贫道与你缘法已尽,你走吧!”道祖淡笑着说。
精明如天帝,岂能看不出道祖的心意,缘法已尽就是完全放弃的意思,可他兀自不甘心。
最坏的结果早就在开口之前有所预料,此时的天帝反倒百无禁忌了,一改在道祖面前唯唯诺诺的习惯,挺直腰板傲气凌然,尽显天帝之风仪。
敛起颓丧失落,天帝亦冷冷一笑言道:“祖师执掌天道运转,弟子在您眼前不过蝼蚁,生死造化全在您一念之间。祖师让弟子陨灭,弟子只能顺势而动,绝不敢有任何违拗。只是……”
天帝语带讥讽笑道:“当年您让弟子去执掌神界,曾经说过不会相负。
因为您的这句不相辜负,弟子殚精竭虑在那九重天的宫殿里熬干了心血,而临完到底,祖师却说缘法已尽,您这份算计人心的本领弟子穷尽一生都没能学到半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两句不甘心,一次更比一次声大,道尽了天帝的委屈,也说出了他心里对道祖的不满,已然是双方撕破脸皮的对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天帝说出如此惊天动地的一番话来,少昊深深皱眉,偷觑了道祖泰然自若的脸色,他实在后悔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早知道天帝来了没好事,就该在他踏进紫霄宫的那一刻告辞离去的。
但是,此次来无极天是有求于道祖,事情还没办成半途而废,回到昆仑丘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得准允面见道祖,他又哪里甘心?
天帝说道祖执掌天道,少昊不敢苟同,他一直都默默思索着道祖与天道的关系,一度时期曾经有过道祖即天道的想法,但随之便掐灭了自己这种大胆离奇的念头。
道祖执掌天道,是神魔共识,就像天帝执掌神界、坐镇九重天一般,他们都是秩序的维护者,而不应该是规则的缔造者。
眼下看来,天帝之所以对道祖诸多不满,归根究底的原因,就是他想从维护者变成缔造者,而这这中间受到道祖制约,才慢慢积累起的怨怼。
道祖嘴角的弧度渐渐变成了一条直线,从蒲团中坐直了身子,深深看着天帝叹气道:
“权势使人膨胀,真是半点不错。当年若贫道没有选中你去九重天,也许你还是紫霄宫那个苦心修行的小童子,便没有今日这番怨气冲天了。可见,令你坐了那个位子,贫道亦是错得离谱。”
说罢,道祖座下的蒲团缓缓飘起,托着他升到半空,居高临下对天帝又道:“紫霄宫赏罚分明,既然有错,那贫道便罚自己千年面壁思过之刑。”
道祖自罚,白泽和少昊还哪敢继续坐着,二人忙起身施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昊是真急了:“祖师,弟子等有罪,要罚也是我等领责,弟子愿代祖师面壁千年。”
能不着急吗?来了一趟无极天,要说的正事还没着落,等上一千年,后土都凉透了。
白泽没有言语,神情淡然事不关己的样子,大约心里已是琢磨着没有拘束的一千年要如何自在度过的问题了。
道祖不理会二人对他的态度,独独看着天帝,逼迫天帝表态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少昊冷眼旁观,为天帝的命运捏着一把汗,印象中就从没有谁敢于这般嚣张挑战,天帝确实是触及到了道祖的底线。
天道无情,即道祖无情。
虽然目前他猜不出道祖在布局什么?但道祖的棋局还在不疾不徐地布子,三界需要平稳过渡,这种时候容许天帝挑衅。
或许是道祖考虑到还不是出手的最佳时机,而绝不是顾念着什么师徒之情?
不敢想,不能想。
天帝自也明白这个道理,可已经撕破了脸皮,再想挽回已是不可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愣愣盯了道祖,天帝漠然回道:“祖师自罚千年,恐怕弟子此生永无再见祖师之日,今日诀别,但求祖师与天长存。”
说罢,天帝跪伏在地,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头。
磕完了头,不等道祖发话,天帝翻身离去。
道祖面容淡漠,睨了眼天帝背影,终是再无言语。
白泽见状追了上去,道祖亦是没有阻拦。
紫霄宫中只剩少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时间着实尴尬。
“凤凰,你有所求便直言。”道祖率先开口询问。
听他称呼中连那个亲昵地“小”字都省了,少昊便清楚道祖此时心情如何,后背不禁出了一层冷汗。
与天帝相比,自认还没有左右大势的本领,战战兢兢才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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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道祖言语凉薄,不带丝毫感情色彩。
少昊也顾不得其他了,暗自庆幸道祖还能给自己开口的机会,抓紧时间将祝融和共工带着后土求助昆仑丘之事,向道祖说了一遍。
末了又深施一礼道:“弟子厚颜,请求祖师赐下救那女魔头一命的法子,如此那水火二魔方能专心铸造幽都之门,人界才能免受凶兽残害。”
道祖坐于浮空的蒲团上睨着少昊,眉宇间慢慢有所舒缓,言辞之中冰寒之气略减了几分道:
“贫道眼光原来还没有极差,你心有慈仁能够顾念弱小,吾心甚慰。”
少昊谦逊施礼:“祖师过誉了,弟子受之有愧。”
“也罢。”
道祖痛快道:“也合该你能成就这场机缘,贫道手上刚好还有一枚药力还未完全散去的不死果,就给了你吧!”
少昊一怔,便见道祖随手一挥,一颗精巧鲜艳的小红果子‘滴溜溜’旋转着飞到了自己面前。
当下也不敢多想,少昊伸手接了,对道祖躬身道谢:“多谢祖师体念,弟子感激不尽。”
道祖颔首,座下蒲团慢悠悠向殿宇高处飘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要辜负贫道赐你的机缘。”道祖的叮嘱还言犹在耳,但身形已消失在广袤星空的深处。
少昊收了神果放入乾坤,恭恭敬敬地施礼,退出了紫霄宫。
一扇石门,两方乾坤。
退出门外,便是另一个世界。
迎着相对而立的天帝和白泽走去,少昊脚下所显已是云海漫漫,无极天紫霄宫那三间石屋,在此地并没有半点踪影可寻。
天帝脸色难看,姿态倔强,看到少昊前来,不禁皱眉挖苦:“吾竟不知二弟今日也在紫霄宫,看了一场为兄的笑话,感觉如何?”
白泽生怕天帝再与少昊起了冲突,急忙含笑调停:
“师弟说笑了,我们三个同在祖师座下修习了数万年,过去常常受罚挨训跟家常一般,何言谁看了谁的笑话。”
说罢,又对少昊笑道:“师弟他是心中烦闷才有此言语,咱们兄弟之间无须计较才好。”
少昊淡淡一笑,颔首道:“你说得对,兄弟之间若还互相疑忌,这天地间还有什么信义可言。”
“连你也来教训吾?”天帝勃然大怒,指着少昊怒气冲冲地质问:
“吾活不过千年,如今又与祖师交恶,你很得意是不是?在祖师跟前抖机灵做小伏低,见了吾就换嘴脸论长论短,十足小人之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昊俊眉紧蹙,面上的笑意也僵了:“兄长何必如此,你是神界主宰,在我面前既为君又为长,心里有气拿当弟弟的撒气也没什么,又何苦说出这般伤人心的话来?”
“你若还视吾为兄为君,适才在祖师面前就不该装聋作哑!”天帝怒责。
少昊也不禁恼了,反唇相讥道:“兄长说得好生轻快,你有勇气与祖师翻脸,就要求人人都跟你一样不顾生死?未免也太看重弟弟我了一些。”
白泽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竟不知道该说些才好了,只一味搓着手干着急。
天帝怒而拂袖,冷哼一声转身离去,神情间自是愤愤。
看着那道华服高冠的身影消失在云海尽头,少昊面上苦笑,心底里却忍不住思忖:
“天帝今日所为虽然过于急功近利,但也正好试出了道祖的态度,跟自己猜测得一样,凡是想要逆天而行者,道祖这一关就首先过不了。”
今时今日,少昊更能确定的一点还有,道祖即是天道。
或者说,道祖的意志能够直接决定和影响天道运转。
过去大家都以为道祖只不过是天道的化身,而随着桩桩件件事体的发生,少昊便不由得多想。
天道与道祖之间的因果关系,恐怕不能分而论之,将他们看做是二位一体应该更准确。
可惜,天帝本为道祖最信任的弟子,却没能清醒地认识到关键问题,竟然敢去挑战道祖的底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违背道祖的意志,跟逆天、反天有何区别?
望了眼碧空晴天,脚踩层云怒涛,少昊觉得也没什么可过分烦恼的事情,向白泽笑道:“你苦着个脸做什么?”
说着挤眉弄眼又道:“祖师面壁一千年,这可是难得逍遥的好时光,怎么着?要不继续跟我到昆仑丘看树去?”
见少昊如此豁达,白泽心下亦是松快,笑着嫌弃:“那还是算了吧!你那里神魔人随意光顾,刀光剑影的也没个清静,还不如无极天自在呢!”
“还能不能说点真话了?”
少昊挖苦他:“被祖师抓回来承认就是了,偏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看不上昆仑丘,是谁赖在神树乾坤,打着神树守护的名义,实际上只为藏身来的?”
白泽被戳穿,无奈笑道:“你呀!就是这张嘴生得太利,还说师弟骂你只肯在祖师面前抖机灵,真正半点不假。”
少昊咧嘴一笑:“那没办法,毕竟谁都不是天帝,我可没他头硬。”
想到天帝今日的反常,白泽敛容正经道:“师弟他今日行事过激,难免回去悔恨,你若有闲暇当去天宫开解一二,他心结难解只怕会坏了道行。”
少昊闻言耸耸肩,两手一摊笑道:
“你这不是为难我嘛!同样都是你的师弟,怎的只看得见他,却不关心一下我?现如今我这个身子是什么情形,别人不知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又哪里来的精力多管余事。”
白泽瞪了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这般的也叫师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师兄呢!不管余事,那还跑来跟祖师求药去救人,我看你就是敷衍,心上计较着师弟适才所说言语,才不肯出力吧?”
“那你可就冤枉我了!”少昊叫屈:“从来都是事情找上门,不得已我才出手罢了,你何时见我上赶着去惹麻烦了?”
白泽只得笑了:“这倒也是,你还真就是那天塌下来都懒得看一眼的性子。算了,他还在气头上,等过段时间说不定自己想通了,到时有机会再慢慢和解吧!”
少昊笑着赞同:“事缓则圆嘛,我都听你的。”
“唉!”白泽忽而叹了口气,感慨道:“或许这天地间真要发生什么大的变故了,你我又能改变什么呢,不过随波逐流罢了。”
少昊并不打算与白泽在此耽搁,更不想与之探讨天地大势,拱了拱手道:
“你在祖师身边想来伤情恢复只是时间长短的事情,而我那里还有人等着救命,就不多耽搁了,就此告辞。”
白泽点点头,眼神微动想起了一事,对少昊言道:“对了,我那童儿灵根不浅,听说是被天宫太子收去了,你若得空便费心替我看着一点,说不得将来自有他一番造化。”
少昊没有推拒,痛快应了。
二人含笑挥手作别,少昊离了云海往下界而去,而白泽久久伫立自有一番感慨在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后土在昆仑丘的事,少昊需要瞒着许多人,尽管知道瞒不了多久。
从无极天回来,一路想了很多很多,甚至有过将道祖赐下的不死神果据为己用的念头,但踏上昆仑丘的地面,少昊心头那一丝浮躁便顿时安宁了。
不为别的,就单是为着这里的一众生灵们,放弃神果固然遗憾,但绝不全然都是坏事。
少昊在山门处弃了云朵,选择步行走回神殿,首先便受到了开明的热烈欢迎。
“帝君您回来啦!”开明永远都是喜气洋洋、心无城府的笑脸相对,跑出山门将少昊迎了进去。
昆仑丘钟灵毓秀,随处可见自由行走的各等妖灵精怪,见帝君难得愿意走走,都纷纷跑过来随行相伴。
一声声热情的问好,一道道崇拜的眼神,整个将少昊包围起来,倒是好一副众星捧月的场面。
少昊自来是个不耐烦交际应酬的性子,在自己的道场长留山时,就将俗事一概都给红光和蓐收打理,鲜少见他有如此亲民的时候。
然而今日,少昊一反常态与妖灵们打成一片,时不时还会主动出言指点一二,令身边妖灵们当真是如沐春风。
参宝也夹在众妖灵当中,圆嘟嘟的身子被挤得差点扁掉,但还是努力往前窜,想离少昊更近一点。
昆仑丘妖灵形形色色、五花八门,花草树木、鸟兽虫鱼,但凡有点灵智的都乐于修炼,却苦于没有精妙的修炼功法,和机缘难得,能够真正修成仙神级别的很少很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长乘、窫窳等一干神君,简直可以称得上万里挑一的奇迹了。
这里面固然有着先天禀赋的原因,但更多时候也是受到后天制约,这些妖灵呃的修炼才会进展缓慢,迟迟得不到进阶认可。
诸多制约当中,天道算是其一,而真正限制了昆仑丘发展壮大的却是天宫,是九重天的那位,不想看到昆仑做大。
少昊心里跟明镜似的,看着这些单纯快乐的妖灵们不免心生戚戚。
一错眼见各类奇形怪状的身影中,头顶几片青翠绿叶的参宝掺杂其内,他顿时便想起了瑶姬被太子拐带而去已是。
迈步往参宝所在走去,妖灵们见机自动分出道来。
唯有参宝只顾逼着眼睛使劲往前挤,等人群倏然散开,便一个嘴啃泥摔倒在地,圆胖的身子俯卧在那里半晌都没能翻起身来。
众妖灵的笑声里,少昊走近参宝,脚尖轻挑以助参宝翻身。
却不料这厮委实太过滚圆,一挑一翻竟弄了个四脚朝天的架势,惹得一众妖灵更是捧腹哄笑。
参宝原地‘滴溜溜’转了一圈,到底是费尽力气站了起来。
晕头转向还不忘细心整理头顶的绿叶,参宝嘟嘟囔囔道:“头可断血可流,小爷的发型不能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昊看得有趣,但心里兀自对这家伙李代桃僵帮助瑶姬逃走一事耿耿于怀,便也没了好脸色,呵斥着问道:
“参界整体移居玉山,没有本君赦令不得走出玉山半步,你这棵胖人参是唯恐本君缺补药了不成,竟敢随意跑出来凑热闹?”
参宝这才看清面前之人竟是帝君,忙作势要跪下去请罪,却因为肥胖一时半会的弯不下去腿,姿势之别扭看得众妖灵忍俊不禁。
“罢了罢了!”少昊也看不下去了,挥手道:“本君不爱讲究那些虚礼,你既然在此,不妨随了本君去神殿,正好有话问你。”
参宝苦着脸应了,头顶原本青翠挺拔的叶子,也随着他的心情蔫了,软哒哒贴在白嫩的头皮上,像是被寒霜冻过一般无精打采。
少昊转身往神殿行去,众妖灵自知帝君有正经公事要忙,也识趣地不再簇拥,三三两两各自散去。
开明听说帝君要审参宝,自告奋勇承担了押送人参的责任,跟着少昊来到昆仑神殿。
长乘早在殿中等候,备好了佳酿果品。
向少昊行过礼后,见开明半拖半拎着参宝而来,便笑着打量道:“这不是把萝卜们都挤得没活路的胖人参嘛!是犯了何事受审来了?”
开明将参宝推进神殿门口,对长乘也笑道:“合该他受审,都发配到玉山了,不在那里好好待着还敢私自跑出来凑热闹,人押送到这了,我回山门去啦。”
长乘挥手:“你自去忙,有我在晾他也跑不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开明高高兴兴离去,长乘摇头笑着进了神殿。
少昊已在殿中就座,凤凰展翅的玉座晶莹玉润,衬得他本人也愈发白净温润。
长乘看一眼便知,帝君身上的伤势又重了一分。
推着东张西望的参宝走近,立在玉阶下,长乘道:“帝君有话问这人参妖?”
少昊就着玉壶抿了几口不知是药液,还是酒液的液体,睨了眼参宝。
“你代本君问问这小胖人参玉山的动静好了。”他对长乘道。
长乘是何等七窍玲珑之人,自然明白少昊所指为何,当即按着参宝坐倒在玉阶上,像好哥俩似的勾了参宝的肩笑问:“怎么样?在玉山过得还自在吧?”
参宝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长乘,见长乘笑脸相对,胆气便足了:“自在倒是蛮自在的,可那地方着实太冷,大家伙儿整日挤在山洞里,轻易都不敢出门。”
长乘听得直点头,同情道:“听起来是蛮悲惨的,那你们有没有想过重新回来?”
“那怎么能不想嘛!”参宝脱口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继而,扭了扭肥短的脖颈,往身后玉座的方向示意道:“不过得要帝君同意才行。”
长乘笑笑,拍着参宝的肩头,很是平易近人:“要帝君同意还不容易,你多办几件漂亮事,替帝君分忧解劳,他一高兴你们就可以重回温暖了。”
参宝不笨,闻言谨慎道:“神君要我做什么?”
长乘回头与少昊交换了一个眼神,表示心领神会了。
“让你盯一个人的行踪,能做到吗?”他对参宝说道。
参宝怀疑地看着长乘:“神君自己不盯着,却让我去办,想来那人要么不好对付,要么就是你不方便出面,一定是个熟人对不对?”
长乘怔了怔,颇觉得眼前这小胖子够得上刮目相看的资格,遂称赞他:“不错嘛!你这小脑袋瓜还挺机灵的。怎么着,这事能不能做?”
“这个……”参宝犹豫着。
倒不是他故意拿乔作势,从来参界大大小小的事务,老老少少的行动都听爷爷指挥,他还不习惯独自拿主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长乘很有耐心,面对参宝的迟疑循循善诱道:“你可想好了,此事做不做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损失,但整个参界是否能从玉山搬回故地,可全在你一念之间,参界的未来,也都系于你这个少族长身上。”
想了想,参宝终于点了头:“神君说的都在理,那我听你的,你说那个人是谁?”
长乘满意地笑着,凑近参宝耳际说出了人名。
参宝听了倏然变色,笨拙的身子‘呼’一下从玉阶蹦起来,惊骇大叫:“是他?那不行,那不行,这事我做不了!”
长乘跟着起身,好整以暇道:“为何不行?是被他的虚名吓到了,还是说你自己贪生怕死?
我劝你先别急着拒绝,考虑考虑整个参界,再不济替你爷爷想想,他都那么大年纪了,你真忍心让族人在冰天雪地里艰难求生?”
参宝脸色难看至极,头顶几片绿叶都黯然失色了,兀自喃喃推拒:“我真的不行,真的不行……”
长乘见状还待再行施加压力,却听少昊轻轻咳了两声。
向玉座中看去,少昊摇摇头示意适可而止。
“参宝是吧?”少昊淡淡言道:“本君知道你不行,那便回去吧,就当长乘他是跟你开了一个玩笑,出了此门前尘尽消也就是了。”
参宝仰视少昊,一脸犹豫不决,眼睛里闪烁着丝丝不甘,可见心头正在做着激烈的矛盾挣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形体的笨拙并不代表内心里同样愚笨,已经被质疑了太久,他不想继续不行下去就需要咬牙努力一把。
“帝君,我做。”终于,参宝还是没能压制住内心里的好胜,开口应了。
长乘不禁苦笑,这个小胖子,自己苦口婆心说了半晌他没答应,帝君三言两语他倒是应得痛快。
而这一切,似乎都在少昊预料之中,见参宝点头同意,起身走下玉阶。
少昊来到参宝面前,颔首道:“还算有药可救。既然如此,剩下的事长乘你来教他好了,本君乏了。”
长乘领命,礼送少昊转入内殿,这才拉了参宝重新坐下。
参宝虽说应了,但一想起长乘适才说起的那个名讳,不免诚惶诚恐。
“神君,我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担心道:“您说让我去盯屏蓬神君的行踪,究竟要盯哪些方面?”
不想让参宝过于紧张,长乘一派轻松道:“别紧张,事情其实没那么复杂,就是请你帮忙,留心观察屏蓬素常都在做什么,跟什么人来往而已。”
说罢,又笑着补充:“你也知道屏蓬的身份特殊,他是青芧帝君身边曾经最信任的人,我们不方便直接出面,亦是考虑到他的感受,免得屏蓬以为大家对他不信任。你明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参宝似懂非懂地点头,不确定地问:“仅仅只做这个,不会要求我再做别的吧?”
长乘笑出了声:“这个自然。以你的能力,其他难度更高的事情,你也做不来不是吗?”
“我就说自己能力有限,是你们非要……”参宝不乐意了,嘟囔道。
长乘摆手大笑:“没有小瞧你的意思,别瞎琢磨。”
有赖于昆仑丘规矩不像天宫那般严苛,这里妖灵们都是野蛮生长自由发育,对上位的神君们也不存在明确的等级观念,故而只要不犯错,大家也算是平等相处。
见长乘这么说,参宝也没什么可挑剔的了,只是提出一个新要求。
“神君,我可以答应帮你们办事,但你得保证此事不能告诉我爷爷。”他严肃地说。
参界以老人参马首是瞻,长乘当然是清楚的,遂笑着应下:“没问题,只要你不说,参界保管没有任何人知晓。”
“这我就放心了。”参宝满意地说道。
磕磕碰碰着起身,他嘴里念叨:“你不知道我爷爷有多凶,自己没正行还偏抓着我不放,整日里中作弄人还美其名曰督促,我都被他整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量参宝圆滚滚的身子,长乘由衷道:“瘦点本来应该是好事,不过以你们眼下的处境,玉山那里还是壮实些更有优势。”
参宝头上的绿叶又有了生气,鲜活地支棱在光脑壳上摇曳生姿。
举着肥短的小胖手细心抚弄枝叶,参宝抱怨:“可不是嘛!以前我爷爷在这儿的时候,还有其他妖灵任他捉弄,现在搬去玉山就光欺负我了。
那天他打发我去捡柴禾,说要生火取暖,可自己又偷偷跟在后面处处使坏,害我一整天都没捡到几根。”
眼前仿佛出现了老人参没正行捉弄孙子的画面,惹得长乘好笑不已。
参宝边整理他所谓的“发型”,又道:“还有啊,那日我发现玉山下新多出一眼山洞来,本想着探明了或者能为我所用,结果最后就是被他出现捣乱,后来那山洞就再也找不到了。”
新多出来的山洞?长乘不禁一怔:“你说什么山洞?在哪里?何时发生的事?”
一连三问,参宝也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神君,是不是那个山洞关乎什么大事?”
长乘也说不上来关乎什么,只不过下意识中觉得多出一个山洞来似乎有点不同寻常罢了。
摆摆手,长乘送参宝出门:“那倒不是,好奇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参宝放了心,边走边问:“那我回去就看着屏蓬神君,要是他有异动怎么跟神君通报?”
长乘想了想,笑道:“不需要任何特殊渠道,你要是有消息可以随时来找我,除了我不要对别人提及就是。”
“窫窳神君也不告诉吗?”参宝又问。
长乘认真道:“我说了,除了我。”
“那好吧,我知道了。”参宝答应着走出神殿自行离开。
长乘看着他走下殿前长长的玉阶往远处而去,回转身却见少昊不知何时立在自己身后。
少昊眉头轻皱:“适才那小胖子说玉山突然多出一眼山洞,又莫名消失了是吗?”
“就是这般。”长乘言道:“帝君想到了什么?莫非是屏蓬在计划什么,还是他狡兔三窟的准备?”
少昊摇头:“这也难说。”
边说边转身往殿内走,少昊又道:“本君这次去无极天,在道祖那里见到了天帝,听说珑俊在人界别劫持下落不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乘倏然一惊:“帝君在怀疑屏蓬?”
少昊顿住脚,想了想才道:“不仅是本君怀疑,你也很惊讶不是吗?”
“小神只是想到了参宝说的那眼山洞。”长乘言道。
少昊转头看来,掀唇而笑:“本君说的也是那眼山洞。”
长乘微微一怔继而笑了:“是,小神明白了,这就着意查访,看看是何人在故弄玄虚。”
“那你还不快去。”少昊说着,缓缓步入内殿:“对了,看看窫窳现在何处?”
长乘躬身:“小神这就去。”
少昊步履悠闲,已然与他此前脚步沉重判若两人。
这次帝君应该能安然入睡了吧!长乘想着,退出了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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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蓝蝴蝶的幻境里,没有时间的概念,但太子俊能够肯定,自己度过了不短的岁月。
如果换算成凡人的寿数,大约一生中最年富力强的时光,就是幻境勾勒出的总体时间。
一眼万年,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缓缓张开眼睛,太子俊下了石台走向洞口,他已经有足够的气力正常行走。
来到洞口处的黑暗里,一根散发着浓浓药气的灵藤横生在洞璧上,不知其根生何处,在这黑暗中竟能闪烁微弱的亮光。
自那日初醒来过洞口呼救之后,不久太子俊就发现洞口的光亮消失了,像是被人填塞了的样子。
而这跟灵藤也就是在那时候,忽然就长在了洞中,其上挥散的药气能够缓解困顿,摘来食用苦涩中大有回甘之味,与人参相似,却又好像不是以前吃过的人参,倒是最为适用于此时太子俊的身体所需。
随手折下一截灵藤,放在嘴里慢慢咀嚼,被折的那头又长出了新的枝桠,委实神奇。
山洞中不知日月几何,从被劫到现在,太子俊也算不出来过了多久,除了耐心等待他别无选择。
不似初到这里时惊慌失措,也不同于刚刚被劫时怒不可遏,经过这场特殊遭遇之后,连太子俊自己都发现,他学会了隐忍和坚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成长来得如此猝不及防,伴随着屈辱难堪。
默默咽下嚼碎了的灵藤,太子俊抚摸新长出来的枝桠认真道:
“谢谢你给我的滋养,虽然作为一个神不吃东西不至于饿死,但这份情谊我记下了。若有一日我有了能力,定然回报于你。”
灵藤似乎听得懂太子俊的言语,抖了抖枝桠竟又长长了一小段。
太子俊不觉发笑:“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可见已经具有了灵智,未来只要我在一日,就必保你安然一日。你说这样可好?”
灵藤身上光芒大作,想是高兴不已。
“你比那些仙神真实多了,这样很好。”太子俊夸赞。
见灵藤自身的光芒黯淡下去,也不再与之多说,继续回了石台打坐修炼。
救兵迟迟未到,在那之前他需要努力让自己恢复精力,然后才有资本变强。
继承天帝之位,还需自己实力过硬才行,而不仅仅来自一个先天条件优越的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敛息闭目,很快沉入修炼,太子俊心无旁骛。
……
屏蓬的洞府内,面对突然造访的长乘,洞内出现短暂的冷场。
静静对视片刻,长乘率先笑道:“冒昧叨扰果然不是个好主意,神君这是不欢迎我么?”
“哈哈哈哈!”屏蓬朗声大笑,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怎么会呢!你长乘神君贵足踏贱地,我哪敢说个不字。”
这就是典型的话不投机了,才一开口便预示着刀光剑影。
长乘来之前有足够的心理准备,过去他与屏蓬就不怎么友好,何况是如今。
随意打量着屏蓬的居处,长乘假装听不懂对方言语中的讽刺。
“神君这里倒是一成不变,还跟过去一般简朴。”他笑道。
屏蓬没想跟长乘套近乎,冷脸相对道:“不是谁都喜欢溜须阿谀得好处,青芧不在了,可总得有人替她记着一些事,如此才不至于忘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乘脸色如常点头附和:“说得是,我也这么觉得。昆仑丘该铭记的谁也忘不了,但很多事并不能光靠记忆就完成。”
屏蓬冷笑,歪坐在圆台上不屑一顾道:“别为自己择主而侍找借口!说吧,今日来找我做什么?你的新主子打发整个参界妖灵来监视还不够,又派你来训话了?”
素知屏蓬不是个善茬,长乘也懒得跟他计较,语气冷下来几分回道:“若真无欲无求,你又何必心虚多想?这昆仑丘大小之事,哪一件不都在你屏蓬神君的算计之内?”
屏蓬愤而起身,指着长乘骂道:“你少来这套!如今谁不知道昆仑丘是你当家,窫窳都受你排挤,只能去人界打凶兽了,偏还跑来教训与我,你莫不是走错了地方!”
长乘亦是气恼,但温润如他鲜少与人动手,依旧忍着怒火好言好语道:
“我来此见你不是跟你吵架的,你也不必颠倒黑白,试图激怒我来转移话题。相信昆仑丘现如今是个什么情形,你比我更清楚。”
被长乘识破计谋,屏蓬悻悻然很是不悦,挖苦道:“好些年头未见,你倒是越发精明起来,教人当真是刮目相看呐!”
“人总要不断进步的。”长乘淡淡回应:“就譬如你,这些年不是也精于算计专攻智谋之道了?”
屏蓬说不过长乘,冷冷哼了一声算作应答,转回身又歪在了圆台上,并拍了拍身侧:“既然来了,赏光请坐吧!”
说着不无讥讽地自嘲:“说来还得感谢你,送给我这面白玉台,这些年在这上面我睡得还算舒服,至少没那么多噩梦缠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乘缓缓走过去摩挲圆台,坐在屏蓬身侧感慨道:“那还是青芧帝君大战祖魔罗睺重伤回来时,我记得你那时候经常从噩梦中惊醒,帝君就让我为你寻访安神之物,然后才有了这面白玉台。”
屏蓬叹口气:“白玉尤在,斯人已逝。长乘,这些年昆仑丘多亏有你,窫窳那小子一副臭脾气刚硬有余、谋略不足,陆吾又是个不顶事的,也就只有你多费心了。”
“为什么不把你算在其内?”
长乘微笑着问他:“你若肯挑头,重振昆仑原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屏蓬摇头苦笑:“算了,我本非昆仑丘生灵,要不是被青芧强行掳了来成为她的坐骑,现在也不必蜗居在此了度残生,昆仑事体于我何干?”
长乘眼神变得犀利:“所以说,你所做的只是为了帝君寻仇,昆仑丘如何其实你是不在乎的,对吗?”
屏蓬警惕起来,佯做迷茫道:“什么对不对的?你说的话我没太明白。好像你在怀疑我?”
长乘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咱们都不是那愚笨之人,我知道,你也明白,有些事情是在玩火自焚,有些人咱们现在还碰不得,我不希望昆仑丘沦为屠宰场。”
回视长乘,屏蓬的眼神不躲不闪,内中戏谑之意越来越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长乘神君,你真是越发莫名其妙了!”屏蓬笑道:
“我不知道你凭借什么就对我产生了怀疑,但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昆仑丘若真成了屠宰场,肯定不会是因我之故。”
说罢,屏蓬更加好笑道:“早在那株紫灵芝被送上昆仑丘开始,大家就都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你却只盯着我,不觉得本末倒置了吗?”
长乘脸色渐渐变得凝重,咄咄逼人地问:“你是什么时候发觉瑶姬不同寻常的?”
屏蓬耻笑:“我说从一开始就发现了不对劲,你相信吗?”
“说清楚!”长乘变色,言语冷厉接近命令。
屏蓬满面嘲讽:“少昊乃是道祖座下亲近的弟子,紫灵芝初现他难道还没看出问题?
只不过人家揣着明白装糊涂,等那灵芝化形毁了冰雪秘境,再舍掉一身修为置身事外,任谁也说不出什么来了,就你还巴巴地跑前跑后,将之当做昆仑恩人精心侍奉。”
看着长乘瞬间惨白的脸色,屏蓬不遗余力地打击:“世间灵芝对神魔来说并不是稀罕物,赤、青、黄、白、黑五色俱都常见,但紫色代表什么还需我来告诉你吗?”
紫色是道祖专属,长乘当然明白。
对于屏蓬说的这一切,既感到惊心,又觉得诡异。
“你挑拨离间居心何在?”长乘强忍惊疑,质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屏蓬‘呵呵’而笑:“是否挑拨你自己去问问少昊不就什么都知道了?至于说到居心嘛,我想咱们都是一样的心思,不忍昆仑丘沦为神界附庸罢了。”
长乘眼睛微眯,掩掉眼底万千纷乱,直言相询:“这都是你私心揣度做不得数,我来此就是问问,最近玉山可有什么异常?有否陌生人等踏足落脚?”
“不知道!”屏蓬答得干脆,一本正经道:“我虽居玉山,只是喜欢此地清凉宁静,可没有谁赋予我监察之职,你有所疑忌自去查探便是,别来问我。”
跟预料中一样,屏蓬有意隐瞒,而长乘拿他没有办法。
关键,帝君曾有交代,现在还不是彻底摊牌的时候,对于屏蓬适当警告就好,没必要急于戳穿他。
念及此,长乘也没了继续攀谈下去的兴致,起身告辞道:“既然如此,那我自去查明即是。”
屏蓬没有客套相送的打算,倚在白玉台上挥挥手:“好走不送。”
长乘秉持仪礼,拱手施了一个薄礼往外走去,边走边道:“哦对了,下次窫窳再来时记得让他帮你带几株花草来,偌大的洞府没有一点点缀委实清寒。”
言罢,长乘的身影随着一道流光炸散远去了。
仙神之神通,常在一念间。
望着点点流光弥散的行迹,屏蓬的脑袋一转,打着呵欠的蓬蓬脸转到正面,不耐烦地叫道:“人家睡得好好的突然叫醒,又有什么不好办的事需要我出面?”
脑后那张脸上,屏屏开口道:“自身难保了就知道睡,快想办法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蓬蓬眼神顿时放光:“怎么着,怎么着?是不是被发现了?哈呀,这事好玩了。”
屏屏无奈的声音传来:“现在不是贪玩的时候,那个长乘恐怕是闻着味道跑来兴师问罪来了。”
“是吗?”蓬蓬拊掌阴沉一笑:“那有什么难的,一不做二不休,把那个小白脸杀了毁尸灭迹岂不干净。”
屏屏反对:“那怎么能行?且不论天神一死天道有感应,便是小泥鳅那里也不好交代,他抓来小白脸还有大用。”
“杀又杀不得,留又留不得。”蓬蓬没了耐心,抱怨道:“现在好了,成烫手山芋了吧?哼,做事不过脑子!”
屏屏无奈:“都这时候了,你还说这个有屁用!”
“那我不管了,少来问我!”蓬蓬说着,脑袋一转,将屏屏换到了正面。
屏屏满面苦恼:“我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山洞内恢复了安静。
……
窫窳自是回了人界幽都附近,少昊派给他的任务是帮助人皇解决凶兽之祸,凶兽还在肆虐,他仍需努力。
能与玄女并肩为战,其实窫窳也是挺高兴的,虽然目前玄女在为天宫效命,但并不影响他们同为昆仑丘神君的情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这里面没有天宫其他仙神参与,想必窫窳就要露出笑脸了。
扫了眼一脸漠然的重华,窫窳心上老大不高兴,之前与玄女在人界重逢的喜悦都被大大压制了下去。
重华从来都是公事公办,不屑多说半句废话,开门见山地问玄女:“太子失踪前后,此地可曾来过魔界中人?”
玄女摇头:“这个没留意。”
重华冷冰冰道:“那你留意到了什么?”
玄女低了头,满怀歉意:“小神知罪。”
窫窳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直言相怼:“凶兽不断冲击,玄女既要调兵遣将对付兽群,还要分神照顾太子,你们天宫都没人可用了吧?”
玄女闻言忙阻拦:“不关你的事,少说两句。”
窫窳气恼,兀自对重华又道:“照我说,天帝本就不该派一个累赘来,这是打仗流血不是玩游戏,太子有什么本事,你们自己心里没数么?”
不得不承认,自打少昊到了昆仑丘,窫窳耳濡目染,这口才是直线上升了。
玄女阻拦不住,只得向重华解释:“神君勿怪!窫窳他不了解天宫的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窫窳态度恶劣,拨开玄女直面重华,愤愤道:
“你是神君,玄女也是神君,凭什么让她在你面前自称小神,天宫既然目中无人到这般程度,索性自己上啊,又何必事事都推她在前!”
看了眼木着脸的重华,玄女急了。
一把推开窫窳,低低吼叫:“你有完没完?这是天宫内部事务,你能不能不要多管闲事!”
窫窳显然没想到玄女会说出这般伤人心的言语来,定定瞧了玄女片刻,沉默着一扭身走出营帐,显见的是生了气了。
帐内只剩了玄女与重华。
重华眼神凉凉地睨着玄女:“怕什么?你觉得我会出手打杀了那眼高于顶的昆仑神君不成?”
玄女恭恭敬敬施礼:“小神不敢,只是烦他不明就里便吵吵嚷嚷而已。”
“很好!”重华颔首:“你的忠心天帝一直都看在眼里。不过,这次太子失踪一事,到底是你护卫不利,找寻之事说不得还得着落在你身上了。”
玄女诧异地抬头看向对方:“重华君的意思,您已经有了太子的下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重华面无表情,眼神中却展露出一丝玩味:“本君自幽都深处回来,发现幽都之门也失踪了,而且那处留有斗法痕迹。想来幽都之门的失窃,与太子被劫都不是偶然。”
玄女秀眉轻蹙:“小神实在想不出,这两件事有何关联。”
“你当然想不到。”
重华手上捻着几粒焦土,手臂前伸递向玄女:“你来看看,这是幽都深处取回来的灰泥,可有发现异常么?”
玄女伸手接了,仔细看了看,又秀鼻前凑嗅了嗅,忽地扔掉手上之物脸色绯红道:“这……这是?”
重华木着脸点头:“是,这正是那只淫蝶残留的气息。”
玄女红着脸不可思议道:“那东西是为我辈所不齿,在神界早已绝迹,唯有魔界尚有遗存,难道幽都之门是被魔界盗走了?”
重华手指轻弹,散落在地的灰泥顿时化为尘埃消散一空。
“远不止如此。”
他淡淡道:“太子下界之前天帝多有担心,在他身上特地种了一缕龙息,就是以防有突发意外,陛下能够及时出手相救。但是……”
重华顿了顿,看着玄女眼眸深沉地又道:“刚刚你只闻到了我给你的灰泥之中有魔蝶气息,却忽略了内里还有一丝龙息。”
这?玄女不禁赧然:“小神惭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华摆手:“不必如此,相对来说你已经很不错了。不过嘛,太子身上的龙息不止在幽都深处有残留,我还在别处也感受到了。”
“真的吗?那太子殿下是不是很快就可以找到了?”玄女惊喜道。
在玄女真诚的眼神里,重华难得弯了弯嘴角:“应该吧!所以我说,找寻太子还得靠你。”
玄女拱手:“神君尽管指派,小神听凭差遣。”
重华扫了眼营帐门口,眼神犀利似乎要望穿天地,沉沉道:“昆仑神君窫窳,他的身上有龙息,这事你竟没有察觉吗?”
玄女惊骇莫名,摇头否定道:“神君您莫要开玩笑,窫窳身上怎么会有你说的那种龙息。要么……”
她努力替窫窳撇清,眼神一亮道:“要么就是他自己的气息,您知道的,窫窳的父亲是烛九阴,他和天帝一脉可是近亲,身上有龙息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重华冷淡地盯着玄女,不愿意多说废话的样子:“此事交由你办,一切不就都明白了?你这便去吧,莫要使天帝失望!”
玄女默默应了,望着重华欲言又止。
看得出来重华已经认定窫窳与太子失踪有关,自己说的再多也是枉然,当务之急是先去找窫窳查证。
躬身退出营帐,向值守天兵问明了窫窳的去向,玄女径直找到了他。
人界北境早已千疮百孔,站在焦黑的泥土上向远处眺望,入目荒凉一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刚击退兽群的又一次进攻,人族修士正忙着到处收集兽核处理凶兽尸体。
窫窳远远看着,英俊的面容上带有丝丝忧郁之气,令他的俊美更有韵味。
面对这样的窫窳,玄女气冲冲而来本欲质问的言语却说不出口了,反倒是窫窳主动问起。
“那个天宫神君没有再为难你吧?”他关切地问道。
许是看着玄女脸色不好看,又安慰道:“别难过了,下次他要再敢那么盛气凌人,我替你挡回去。”
温情依旧,亲近依旧,玄女想笑但她笑不出来。
想到重华的言辞与脸色,本着为昆仑好,为窫窳好的原则,她只能直言询问:“窫窳,你知道太子现在何处吗?”
显然,玄女这般文化令窫窳有些无法接受。
“什么意思?”他望住玄女问道:“你怎么会问我?”
玄女都快要哭了,哀恳道:“我求你了,如果知道太子在哪里都赶快告诉我,不要等别人来问你这话。”
窫窳面色剧变,却兀自嘴硬否认:“你胡说什么?太子在哪里我怎会知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瞧着你就是心虚!”
玄女气恼地低吼:“你身上有太子的气息,那是天帝在临行前特意烙上的印记,你可知道?”
窫窳怔住!
忍着内心的震动,他故作镇定:“那又如何!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被那个天宫神君蛊惑了,所以才看人人都有嫌疑?”
见这家伙死活不承认,玄女反倒没了侥幸心,严肃道:“跟你无关最好不过,但我可提醒你不要小瞧重华神君,有传言说他是天帝的分身,他的实力不是你我能应付得了的。”
“呵呵!”窫窳冷笑:“便是天帝在此,我没有做过他还能不辨是非就打杀了我不成?倒是你……”
窫窳说着盯住玄女的眼睛,语带讥讽道:“我原以为你自始至终都是被迫为天宫效命,可如今看来,似乎我搞错了,你是天宫封的女战神,恐怕心里头早就认定天帝才是你正经君主了吧?”
玄女张嘴欲辩,窫窳抢在前面截住话头,冷冷嘲笑:
“不必强辩了,从你咄咄逼人的态度和言辞就可见一斑,既然连你都在怀疑,那我走便是,离你远远的就不会妨碍你的前程。”
说罢,在玄女的气急败坏里,窫窳转身扬长而去。
“你给我回来!”玄女气怒不已,也委屈横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做过好好说清楚便是,至于吗?
直肠子的玄女当然想不到,窫窳之所以如此情绪失控,正是他心中慌乱之下的正常反应。
重华言之凿凿,窫窳又是矢口否认,到底怎么办也是难住了她。
女战神总归还是不适宜于玩心术,此刻玄女尤为觉得,比起上阵杀敌的快意来,查证取证这种事委实棘手,若不是牵涉到了窫窳,她是说什么也不会接下重华指派的。
垂头丧气地走回营帐去复命,玄女踟蹰而忐忑。
来到营帐,可巧重华不在,顿觉心上轻松不少,便快速离开此处往战场上去了。
反正重华也没规定时限,只好拖一时算一时了。
既然他说太子身上有天帝留下的龙息,也不必担心太子会遭人灭杀,堂堂天宫太子若就此被杀,一定程度上就能说明他并不胜任那个位子赋予的担当。
与其将来遭人诟病,还不如趁早另则贤良。
也不怪玄女作如是想,太子无能带来的麻烦已经严重干扰到她了,没点怨气那还能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再说窫窳,与玄女不欢而散后,他脚步如飞来到远离营帐之外的一处空旷之地。
深深呼吸几口平复了气息,没有旁人在侧之际,他不禁愁眉百结。
计划周详不过的一件事,怎的多出如此变故来?天帝的龙息,那是什么?
他很确定在劫持太子俊到幽都恶沼受审,和带他回昆仑丘的过程当中,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如何身上会有太子的残留气息?
对着自己手臂嗅了嗅,窫窳还是没有感受到玄女所说的什么天帝龙息。
若真有那东西,按理自己便是龙族不会感应不到,而听玄女说的言之凿凿,重华已经锁定是他了。
玄女说得没错,重华是天帝分身的传言由来已久,不论真假,他是天帝最为亲近信任的臣属,这是有目共睹的。
重华怀疑,说不定就是天帝看出了什么。
又或者,天帝老谋深算,在太子身上留下一些特殊标记也是有可能的。
如此一来,只怕事情就要败露了,而一旦败露,被天宫追究起来自己大不了拼死一战,天宫那边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但是昆仑丘呢?天宫对昆仑丘打着什么样的主意,这些年任谁都看得出来,天帝怕是巴不得借着这次机会狠狠打击,一口吞并昆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纠结了半晌,确定这件事已经不是他独自能解决得了,窫窳一狠心化作流光往昆仑丘方向而去。
在他离去之后,重华身着玄色衣衫从虚无中渐渐显出身形。
望着窫窳远走的方向,重华难得有了木然之外的其余表情,嘴角斜挑,眼神中展露出浓浓地轻蔑之意。
……
跟被劫时一样,太子俊是在晕迷中回归的。
端坐上位,看着眼前跪地请罪的一干神卫,以及下首依次站成一排的重华,玄女,人皇等众熟面孔,太子俊的羞惭大于感慨。
堂堂天宫太子,被莫名劫持,又被莫名送回,全程都像个木偶般被人耍来耍去,这让他的脸面往哪里放?
黑沉着脸下令,着神卫们按律自去领罚,特别重罚司羿加倍惩处后,太子俊的心情依旧没一点好转。
不堪回首的何止是经历,脸面的折损才是最不能挽回的损失,尤其是深知祖父天帝陛下最为看重面子的情况下,太子俊直觉得没脸见人了。
发落了神卫也不过是借机撒气罢了,真正要面对眼前几位有头有脸的前辈时,太子俊恨不得再次晕过去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正,晕迷对于他来说,貌似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殿下,您还好吧?”玄女是真的忧急。
当她听重华说出对窫窳的怀疑那一刻起,到窫窳和屏蓬联袂双双送回太子时,她的心里就没有平静过。
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这个结果,可这都是真的,太子失踪居然真跟昆仑扯上了关系,自己亦是颜面无光。
太子俊瞪着玄女,赌气道:“托您的福,昆仑神君们还没将本殿扒皮抽筋!”
连番的无妄之灾都与昆仑有关,连带着他对出身昆仑的玄女也没了好感。
玄女惭愧是真惭愧,只得躬身赔罪:“殿下息怒,小神代昆仑丘给您赔个不是,还请以身体为重。”
任谁都看得出来,失踪这几日太子没少受磋磨,短短几日人都瘦了一圈,眼底青乌一瞧就是元气大亏的症状。
不提这个还则罢了,偏偏玄女不知就里无意提及,一下子戳中了太子的痛处。
太子俊怒不可遏拍案而起,身子微微晃了晃叫道:“把那个该死的家伙给我带进来,本殿要好好审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量一眼脚底虚浮的太子,重华挥手示意,营帐内两名天兵出去传唤屏蓬和窫窳。
太子俊终是支撑不住,一屁股歪进座中,眼睛喷火地盯着营帐门口。
屏蓬率先而入,窫窳紧随其后,二人进了营帐。
不卑不亢地扫了眼帐中人等,屏蓬微笑着跟玄女打招呼:“一别数千年,想不到与你在这里见面,若不是时机不对,咱们本该痛饮几杯。”
乍见故人,本为欣喜,但此时此地的确不合时宜,玄女满面复杂地拱了拱手,竟说不出什么言语来,只能沉默相对。
屏蓬理解玄女的心情,笑着耸耸肩看向重华:“重华君果然好手段,三言两语就哄骗得我两位昆仑神君上了你的当,逼得我只好自己送上门来了。”
重华撩了下眼皮,漠然道:“昆仑式微三界尽知,必然罢了。何况是你们自己手脚不干不净,试图挑战天宫权威。”
一旁的窫窳受不了这种揶揄,上前意欲理论。
屏蓬伸手扯住窫窳,阻止了他的鲁莽,好笑地看着重华:“天宫个个都是擅辩之士,言语就能杀人,论口舌之利少昊比你强了数倍不止,你要赶上他可得好好努力了。”
重华无意与屏蓬耍嘴皮子,睨了眼对方转过头去,一副不屑搭理的高傲之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皇姜离虽也在场,但涉及天宫与昆仑丘恩怨,哪里有他发言的余地,能够列席这种场合已经是重华神君对他无比信任的礼遇了,便也只有当个透明人静悄悄旁听的份儿。
从屏蓬进门到现在,他自始至终都没正眼看过上座的太子一眼,无疑是有蔑视在内,这让年轻气盛的天宫太子如何受得?
太子俊狠狠拍了把面前案几,怒声责问:“大胆!枉我叔祖少昊帝君甘愿为你们昆仑鞠躬尽瘁,你这厮就是这么回报天宫恩义的?你为何要谋害本殿,还不如实招来!”
“嚯!好大的威风!”屏蓬讥讽地笑答:“太子你真的确定让我当着大家的面,一五一十都招供吗?”
屏蓬尤其将‘一五一十’这几个字加重了语气,说得煞有介事。
太子俊果然就变了脸色,盛怒之中原本惨白的脸颊上涌起两团红潮,怒目而视不假,到底言语中气势弱下去了两分。
“你……你到现在还死不悔改,当面还要威胁本殿!”太子俊如此说着,看向重华叫道:
“神君你可看到了,他们昆仑神君就是这般嚣张,若不是你及时出手,本殿尚不知道还得经受多少挫折才能重见天日了。”
重华面无表情,听了也就只是听听,仿佛在看孩童闹剧似的不为所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屏蓬更甚,对太子俊的指控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哈哈大笑道:
“天宫太子乳臭未干,此番之后你该感谢我才对,岂不闻没有鞭策何来进步这般话语么?”
太子俊自是不服,但慑于那幻境之事也不敢过多逼迫屏蓬,只恨恨地盯住屏蓬呼呼喘息。
毕竟还是年轻,对上老奸巨猾的屏蓬,太子半点胜算都无,反被屏蓬控制了节奏。
重华看在眼里目光微闪,插言冷冷道:“此地不是审讯绝好场所,太子不妨移驾天宫,到天帝面前再去分说好了。”
说罢,又看向屏蓬道:“想必屏蓬神君也有很多年没有到过天宫了,就请你也一并至九重天去叙叙旧,如何?”
看似客套相邀,实则便是押解之意,屏蓬自然明白。
“如此甚好!”屏蓬笑道:“正巧,我有很多话要跟天帝说道说道,多年不见还挺想那老头儿的。”
重华扫了眼一侧的窫窳:“说不得,这位也要一同前往,以免有些事说不清楚。”
“不必了!”屏蓬摆手拒绝:“一切都是我暗中所为,到了天宫自也是这番对答,他是受白帝派遣来助人界守边的,还是留在此地为好。”
见重华颇有不肯妥协的意思,屏蓬揶揄:“怎的?重华君还想将我昆仑丘一网打尽不成?你倒是比天帝还要直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说到这个份上,重华也没了强行带走窫窳的打算,相对而言,能搞倒屏蓬比除掉一个窫窳要有价值得多了。
“依你就是。”重华淡淡应了,挥手打出一道结界弹开窫窳,对屏蓬道:“请。”
窫窳一见忧急不已,望着结界内的屏蓬大声道:“神君,请让我跟您同去。”
屏蓬转头看来,笑得云淡风轻:“胡闹!等下次我去天宫再带你玩,在此尽心襄助人皇便是。”
窫窳还待多言,重华已控制了结界瞬间消失,想是撕裂空间直接离去了,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
玄女瞥了一眼窫窳,对太子俊拱手道:“殿下,重华君让小神亲自护送您回天宫,咱们这就启程吧!”
事已至此,太子俊固然满肚子愤懑,却已没了发泄对象,又听回去要当着天帝的面分说,顿时泄气颓败了。
“好吧!”他乖乖起身,看了眼营帐门外:“让司羿他们也一起走吧,回去再说。”
玄女应了,从窫窳身边走过去搀扶太子俊,
太子俊却不愿意以这种方式显露自己的孱弱,摆手拒绝了玄女的好意,昂首挺胸走了出去。
玄女只得走到姜离跟前,拱手道:“人皇见谅,我去去就回,这里还有窫窳神君和众天兵在,守卫边境自当无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离忙拱手还礼:“在下不敢当,神君自去便是。”
玄女敛容看了眼窫窳,终是什么话也没有说离开了营帐。
屏蓬已经把话说到了份上,重华只是言语间挖了陷阱就引得自己个窫窳上当,就此自行暴露了,可见窫窳这家伙真是罪魁祸首。
但到了最后,却由屏蓬出来扛起了一切罪责,这个结果别人不知道意味着什么,玄女却一清二楚。
从来屏蓬对窫窳都是亦师亦友爱护有加,过去大家都还在昆仑丘时,哪一次窫窳受点委屈不都是屏蓬出面,像护犊子似的护着他,窫窳犯了错,他甚至全都揽到自己身上,只为给予开脱。
今日这一幕,与过去情形何其相像,说不得就是屏蓬又一次替窫窳挡事的表现。
屏蓬此举固然为了爱护窫窳,可这样做真的好吗?不论是他,还是窫窳,到底是把昆仑牵扯在内了,天帝那里岂会善罢甘休!
也不知道白帝帝君如何自处?是向着天宫,还是力保昆仑?而自己,这个正经出身昆仑的神君,又该做出什么样的行动来维护昆仑?
满怀惴惴不安中,玄女带了一队天兵护送太子俊飞上云头直上九霄,最终结果只有到了最后才会明了。
……
神界之事轮不到人皇插手,从营帐内走出,姜离望着天空深深吁了一口气,余事不论,好端端地找到天宫太子,对于现如今的人界而言,就是最大的好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犹在帐内发呆的那位昆仑神君,姜离除了同情也不便多说什么。
人微言轻,仙神是非自有天帝评判,他只消守好人界也就是了。
走出去几步,就见榆罔带着两名修士迎上前来,满面凝重的样子似是有大事发生。
榆罔上前施礼,低沉道:“叔父,轩辕氏带人来了。”
轩辕氏,便是之前的有熊氏,许多年前绑架王后、举族反叛已被人皇下令取消了原有氏族封号。
姜离闻言眸色阴沉:“他来做什么?”
虽未亲身参与过当年战事,但轩辕氏与列山氏之间的恩怨,作为太子的榆罔并不陌生。
觑着姜离的脸色,他小心翼翼回道:“轩辕氏亲自带着众多修士而来,说是为了守护人界北疆。”
“哼!”姜离冷哼一声:“你去告诉他,此地有我足矣,让他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否则以谋反论处。”
榆罔迟疑着建议:“叔父,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虽有天兵相助,但咱们自己的修士已是疲惫不堪,不如就让他们留下来,替换替换也是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离面色自是黑沉难看,挥手拒绝道:“不需要!我便是累死,不还有你吗?除非列山氏绝了种,否则就没有他轩辕氏插手人界事务的权力!”
显然劝解无效,榆罔欲言又止地低下头应了声‘是’,心上到底对拒绝轩辕氏出力感到十分遗憾。
姜离素来性子随和,唯有对轩辕一事耿耿于怀,这是他心头的刺,容不得任何人碰触。
跟榆罔交代完毕,姜离心事重重地往前走去,两名修士见他这般脸色也是不敢多言,退到道边默然而立。
然而,另一队人却迎面走了过来,打头之人器宇轩昂身形魁梧,正是原有熊氏部落长,现改成轩辕氏族的老熟人轩辕。
姜离顿住脚,心中十分恼火。
轩辕也是识趣之人,挥手命众人原地等候,他一个人独自上前来见姜离。
二人见面,谁也没有好脸色。
姜离一言不发看着轩辕,人皇气势全开不怒自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今的轩辕也不是当年那个有熊氏族长了,比之那时候他更为深沉,占据着大河以东很大一片地域,俨然有与人皇分庭抗礼的势头。
姜离恼恨轩辕,固然有着横刀夺爱的旧怨,割据河东自立为王更是平添新仇。
这些年,河东、河西两大势力之间暗潮汹涌,大战事暂且未有,小摩擦却时时不断,在这种情形下,两下里见面没有即刻大打出手,已经算得人皇宽宏大量了。
自然,轩辕虽势力强横,到底姜离还是人界公认的人皇,他还缺乏公然兴兵的借口和理由。
姜离为君,轩辕为臣,当着众人族修士的面,必须的礼节还是要遵守的。
向姜离深施一礼,轩辕言辞恭敬道:“参见人皇陛下。”
两下里也算是知己知彼了,姜离并不觉得轩辕有什么好心,受了他的一礼却依旧沉默着不愿开口交谈。
轩辕自行直起身来,望着姜离面露真诚地大声道:“陛下,臣率族中修士前来守边,为守护人族而战,愿为陛下随时差遣。”
姜离冷哼一声,对于轩辕的心机他早就有所领教,见其说得冠冕堂皇,已知是故意讲来给大家听的,难免有作秀的成分在内。
“如果我不答应呢?”姜离冷冷讥讽,不给轩辕还嘴的机会:“你依然会带着你的人驻扎下来,凶兽袭来时争着抢着往前冲,然后再将你的英勇事迹传唱天下?”
说着,姜离抚了下巴满面嘲讽又道:“让我想想你会编成一段什么样的唱词?唔……人皇刚愎拒援手,大王真心为人族,这个桥段可还合你心意?”
轩辕浓眉大眼看似武夫之形貌,但他心智手腕一点都不比姜离弱,见此情形心下气恼,面上却一副诚惶诚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躬身一礼,轩辕言辞恳切道:“臣惶恐!臣无令而来,实在是不忍看我人族蒙难,族人生灵不断遭受凶兽荼毒,亦感激陛下亲自守护边境日夜不休,这才斗胆率众来援,臣一片真心还请陛下明鉴。”
深深凝视轩辕,姜离不得不承认,他的对手论口才、论智机都不可小觑,若不是牵扯听訞之事,他们会是惺惺相惜的对手也不一定。
可是,当年轩辕做得那些事,至今想来都不可原谅,他们之间注定了不会成为朋友。
就像此刻,轩辕一番言辞说得滴水不漏,甚至都不用去看,姜离便知道自己的太子已然是被打动了。
因为,榆罔在身后轻轻拽了下他的衣袖,其意不言而喻,就是劝他应下轩辕的请求。
如果,那真的算请求的话。
姜离看得清楚,轩辕名义上的所谓请求,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实则他已经掌握了主动权,用这番看似情真意切的言语,完美掩盖住了深层次的算计。
无非就是为着一个好名声,以便积攒声望为他的继续壮大做铺垫罢了。
关乎名望的大事马虎不得,谁不想让人人称颂、万民敬仰?
想到这层,姜离便不禁更为恼恨,身为人皇面对部族来援强行拒绝,传出去只会落得人皇心胸狭隘的骂名,反倒成全了轩辕。
这还真应了刚刚自己给他想的桥段内容,何其讽刺!
榆罔怕也是看出了轩辕的用心,再次于姜离身后拽了拽他的衣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道理让人皇沦为笑柄,姜离忍着满心不悦迈步往前走去,冷冷道:“轩辕氏可与太子商议布防之事。”
轩辕心满意足,冲姜离后背又是一礼:“多谢陛下。”
姜离自是不予理睬,阔步走了开去。
见叔父终于肯点头答应留下援兵,颇有些喜形于色。
大家都太累了,轩辕氏率众来得正是时候,可以替换上战阵了。
对于这样的安排,轩辕早在预料之中,目送姜离远去,他眯眼掩掉了得意,回身面对榆罔时,又是那个义薄云天的河东大王。
“臣率部到最艰苦的战场去战斗,殿下可以撤下你的人修整了。”轩辕对榆罔郑重其事地说道。
榆罔亦是客气相对:“那就有劳轩辕首领了。”
轩辕微笑:“殿下客气,守护人族是我们大家共同的责任。”
“那轩辕首领这便跟我来吧!”榆罔难掩愉悦,引着轩辕去为他们安排住处,分派守边任务。
上一代的恩怨总要有了结的一日,不应该让下一代再继续继承这份仇恨了,不是吗?
榆罔单纯地这么想,并没有看见这位河东称王者眼底闪过的光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九重天紫霄殿中,随着太子的指证,和屏蓬的招认,反倒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天帝神色复杂地瞪着屏蓬,对他的供认不讳抱有十分怀疑。
而屏蓬坦然相对,颇有兴致打量着紫霄殿布置的样子,完全没有一点心虚惭愧之色,倒像是天宫请来的贵客。
“天帝,你这里越发金碧辉煌了呢!索性也别叫紫霄殿了,直接叫做金銮殿才贴切呀!”屏蓬笑着称赞。
玄女在侧闻言急得头上冒汗,却苦于这是紫霄殿,天帝钦定的规矩之下,她没有开口插言的余地,只得用眼神一遍遍提醒屏蓬注意言辞。
对于玄女的示意,屏蓬丝毫不予理会,调侃完了天帝,反倒望着天帝建议道:“哎我说,你确定要当众审我吗?是不是请不相干的都出去,咱们好好说说体己话?”
敢于和天帝如此说话的,整个天宫绝无第二人,此言一出玄女不禁更慌。
顾不得天宫条例严苛,玄女赶上前急道:“屏蓬神君,这里是天宫紫霄殿,非是别处可比,还请说话庄重一些才好。”
天帝与重华齐齐看向玄女,眼里俱是不满之意。
除了太子懵懂,玄女有意回护屏蓬的行为,大家都心知肚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屏蓬哈哈大笑,睨了眼玄女笑道:“就你这一眼看穿的直性子,就不要自作聪明想着帮我了,自去忙便是,余事我自会与天帝说清楚,不会连累你们昆仑的。”
既然屏蓬都这么说了,玄女也没有坚不肯去的理由,盯着天帝阴沉的目光退出了紫霄殿,满心担忧只能压在心底。
等玄女退下,天帝冷冷道:“现在你可以讲了,为何谋算吾的太子?”
“为何?”屏蓬嬉皮笑脸地回道:“如果我说是为着出一口闷气,让某些人也尝一尝惊慌失措的滋味,天帝你可尽信么?”
天帝闻言,目光更为阴沉:“你到底想说什么?”
屏蓬扫了眼一旁兀自愤愤不平的太子俊,淡淡一笑:“你要是不介意,我自然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上一说。”
说罢,又笑嘻嘻地补充:“反正我一个亦神亦魔的坐骑,也不在乎名声更坏一些。”
“你……”天帝怒而起身,手指屏蓬张口欲叱,终是忍住了冲动。
居高临下看着太子俊,天帝强忍怒火,挥手道:“珑俊,你且先回碧落宫去洗漱一番再来回话。”
太子俊本不愿意就此离去,但天帝发话他也不敢不从,憋着一肚子火狠狠瞪了眼屏蓬,才退出了紫霄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屏退了玄女和太子俊,天帝只留了重华在殿上,可见这位天宫战神才是其最为信赖之人。
屏蓬自也知道关于重华身份的那个传说,看着天帝笑道:“自来传言重华是天帝你的分身,我亦觉得有几分可信了。单论重华君耍心眼子的本事,倒是真有天帝风范。”
重华理都不理,漠然相对连个多余的表情都无,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姿态。
天帝在前,还轮不到他争辩什么。
殿上仿佛成了屏蓬一个人的戏台,独自谈笑风生论长论断,竟没有冷场之感。
没了其他人在场,天帝终是忍耐不住了,从神阶顶端恼怒地瞪着屏蓬低吼:“够了!你还想无礼到什么时候?”
屏蓬笑意不减,一屁股歪坐在侧首的案几上,啧啧有声道:“果然,天帝如今发威只有当初气势十之七八,剩下那两分去了哪里?我猜一分是因为你老了,另一分应当是心虚吧?”
天帝身形一闪,下一刻已然出现在屏蓬面前的大殿上。
他双目赤红盯视屏蓬,眼里闪烁着愤怒的火苗,咬牙切齿道:“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吾为天帝,有何心虚之处?”
屏蓬渐渐敛了笑容,讽刺地回视着天帝,一字一句道:“青芧之死,你敢说没有你的责任?谋夺昆仑,你敢说你没有想过?”
天帝伸手直指屏蓬的鼻尖,怒喝:“吾劝你,不要试图挑战天威!灭杀你,只消吾动一动手指即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吗?”屏蓬丝毫无惧,一把打掉天帝的手指,坦然道:“你要是能杀了我恐怕等不到现在吧?而你所言的天威,仅仅只是你自己的威风罢了,管天何事!”
说着,屏蓬缓缓从案几上起身,指了指紫霄殿顶又道:“天外有天,你莫非忘了天道之下众生平等?”
天帝双目之中怒火大炽,手起一式击向屏蓬,大有当场取其性命的意思。
屏蓬不闪不避,生生接下天帝这雷霆一击,身子随着耀眼的金光直直跌落在紫霄殿门口,前后两张脸孔齐齐失了血色。
直到此时,木头人般的重华才算有了情绪,快步上前来搀扶屏蓬,并对天帝道:“陛下,慎行。”
天帝的拳头捏得咯吧乱响,兀自恨意难消,怒声道:“这么多年了,你们仗着一个青芧之死,总觉得天宫对不住昆仑丘,从来都不将吾放在眼里,如今居然敢将黑手伸到太子身上,你想做什么?颠覆天宫,另立新主嗯?”
在重华搀扶下站起身来,屏蓬抹掉嘴角血迹,看着自己手指上殷红的血色,蓦地笑了。
“这么多年你都忍下来了,到今时今日才气急败坏,呵呵呵!”屏蓬好笑地盯住天帝道:“天帝你还不承认自己老了?”
天帝眸色黑沉,胸口剧烈起伏,可见内心里承载着多大的火气。
屏蓬甩开重华的手臂,挺胸昂首而笑:“当年我就说过,总会看见你为自己错误低头的那一日,今日除非你直接灭杀了我,否则,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必看你如何覆灭,亲口承认你对青芧犯下的一切罪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对这般挑衅,天帝绝不能忍,即便重华出手阻拦,天帝的杀招还是打了出去,神力汹涌澎湃掀翻了重华,直奔屏蓬身前而去。
“陛下不可!”断喝声里,一道身影迅疾闪进紫霄殿,扑倒了屏蓬,自身也被天帝打出的浩瀚神力击飞,狠狠撞在紫霄殿的门扉上。
紫霄殿有道祖亲赐鸿蒙之气守护,门扉四分五裂的形状只维持了片刻,便又恢复了完好无损的原样。
看着匍匐在地连呕两大口鲜血的人,天帝满面懊恼。
“你这又是多管的哪门子闲事?不要命了!”天帝如此言说,能让他用这般语气者,三界之中屈指可数。
来者少昊,便算其一。
拒绝了重华的帮忙,少昊摇摇欲坠着从地上挣扎爬起,仍坚持着向天帝施了一礼,面色自是白得连嘴唇都血色全无。
“陛下恕罪!”他咬牙硬撑,难得恭敬道:“臣奉命代掌昆仑,却对属下神君们疏于管教,致使发生太子被劫持藏匿一事。
这般罪责不在别人,只在臣失职不察。还请陛下网开一面,饶屏蓬不死,由臣……臣一人来当。”
短短几句话,已是耗尽了少昊所有气力,他的脚下更有几率血迹,透过粉白仙袍慢慢向外洇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帝的全力一击,当真不是那么好受的,之所以还坚持着,不过是少昊急于救人,拼尽全部强行撑着罢了。
少昊身子是个什么状况,没有人比天帝更为清楚。
见他以死相护力保屏蓬,天帝既恼恨又心疼,想起之前无极天遭遇冷待后拿他撒气的事来,更有一份愧疚在内。
如此一来,天帝心头终是软了。
“吾可以答应你不杀他。”天帝说着,扫了眼一旁也负伤在身的屏蓬,对少昊道:“但是,屏蓬也不适宜继续留在昆仑丘,吾会命人在天河之畔于他建一居处,从此长留天宫受吾监管自可性命无虞。”
少昊勉强笑笑,躬身致谢:“多谢陛下宽宥!臣……”
言语未完,少昊轰然倒在了血泊里。
天帝疾步上前,大袖一挥结成一张结界,将少昊用神力蕴养起来。
“重华,将那厮带去天河严加看管!”天帝着急救护少昊,亦不忘吩咐重华拘押屏蓬。
重华适才阻拦天帝出手,内里也是受了重伤,不过好在他自身强硬不像少昊空有一副神躯,此时也看不出来伤势轻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倒是屏蓬,在少昊相护之下只是被天帝神力的余波所及,即便之前受了天帝一掌,也还不算是伤得多重。
没想到少昊会赶来回护,屏蓬震惊良久,此时方才回神。
但囿于对天宫一贯的不信任,饶是亲眼看见这一幕,下意识中他还是不肯领情。
看着结界中彻底晕迷的少昊,屏蓬兀自嘴硬:“哼!要他来充当冤大头,谁知道是不是又在算计其他!”
天帝气怒不已,恨不得当场灭杀屏蓬,可已经答应过少昊便也只能作罢,烦躁地挥手命令重华:“让他快滚!”
重华千年不变的冷漠脸冷漠依旧,上前扯了屏蓬的袖子就走,将紫霄殿留给了天帝与少昊。
空旷而奢华的殿上恢复了清幽,天帝叹口气,对结界中的少昊喃喃道:“你这又是何苦啊!”
透明结界吞吐着金色的光焰,这是属于天帝独有的金龙气息,他用自己的本体神力在蕴养少昊的精气神。
这也许就是他表达歉意的一种方式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对于天宫发生的这些,昆仑丘众多普通生灵自是不知情的,他们只知道万年不出洞府的屏蓬神君,被天宫请去喝茶了。
而更怪异的还有,天宫太子居然会从玉山的山洞里被发现!
当日天兵天将在昆仑丘上空摆出战阵,那阵仗当真是锣鼓喧天……呃,遮天蔽日、雷鸣电闪,好不吓人!
天宫领兵者也不是外人,玄女神君嘛!
虽然玄女神君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发言和行动,但妖灵们就是感觉到了自相残杀的意味。
更有甚者,天宫也有一位冷面神君,论脸色之冷漠与窫窳神君不遑多让。
听说这就是天宫战神嘞!跟拥有女战神称号的玄女神君相比,也不知道谁更厉害一些?
眼瞧着天宫战神与屏蓬神君大战三个回合不分伯仲,昆仑妖灵们也不敢鼓掌喝彩。
头顶那黑压压地天兵战阵太过骇人,聪明的都看出来事情不同寻常了。
要说还得是昆仑丘淡薄名利,屏蓬神君在没有输战的情况下,还愿意跟随天兵走,就是最好的说明。
听老参仙说,这是屏蓬神君不愿意战事扩大,令昆仑丘生灵涂炭,这才转移战场去天宫继续斗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么高尚的品格呀!妖灵们面对空荡荡的天空感慨着。
虽然错失了一次精彩纷呈的斗法观演机会,大家都有些遗憾。
妖灵们三三两两满怀兴奋地议论之际,老人参悄然离开,独自往走进了白茫茫的雪原深处。
太子俊曾经被囚禁的山洞内,还有他留下的东西,得赶紧取回才是。
等到了那面豁然大畅的山洞内,赫然发现参宝居然快人一步,已经身在此地了,手里正捏着一段白净的根须啧啧称奇。
老人参见状不禁大骇,举起拐棍就往参宝身上招呼:“又偷懒是不是?你爷爷我一个不注意,就不好好修炼了,看你还到处乱跑招惹麻烦不了?”
一边打,一边申斥,老人参心里却明白得很,眼下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转移孙子的注意力,免得他问东问西。
参宝挨了打,果然就丢开那一截根须,捂着肥大的屁股往洞内躲避,嘴里连连大叫: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再打我这就跑出去跟大家伙说,这个山洞里有人参扎根了哈!”
还是被参宝给发现了,老人参泄气地放下拐杖,气呼呼地瞪了孙子一眼,妥协道:“咱爷俩其实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
参宝揉着屁股走过来,嘟嘟囔囔:“早这样不就好了,这回确定好好谈,不骗我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人参伸手:“当然,爷爷说话算话。”
参宝警惕地躲开:“哎哎,说好的不许动手!”
老人参手掌往下勾了勾指尖,一脸亲昵:“谁动手了?来,过来这边说,这儿亮堂。”
参宝不疑有他,走到老人参旁边兀自好奇道:“那截根须有点奇怪,爷爷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你看那儿,”老人参满面笑容,往参宝身后的洞璧上一指。
参宝转头去看,一只耳朵便就此落在了老人参的手中。
扭住参宝的耳朵,老人参笑得见牙不见眼:“小子哎,你还是落到我老人家手里了吧!”
参宝疼得呲牙咧嘴,大声叫嚷:“疼疼疼!你又骗我,你不讲信用!”
老人参得意大笑:“允许你骗爷爷,还不兴我老人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嘛!”
参宝自是不服:“我什么时候骗你了,从小到大都是你欺负人。”
老人参敛了笑,松开参宝的耳朵,气哼哼质问:“你敢说没有骗我,那是谁给白帝帝君打小报告当细作来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参宝边揉耳朵,讶异地看着老人参:“你……你你怎么又知道了?”
“这世上有我不知道的事吗?”老人参不屑一顾地样子:“说说吧,你都跟帝君说什么了?”
参宝心虚至极:“也……也没什么呀!你还不知道嘛,你老人家有意隐瞒的事情,哪一件我能打探到实情。”
“谅你也就这点能耐了。”老人参轻哼一声:“今日我若不抓你个现行,是不是又想着去告密,说这山洞里的发现了?”
参宝挠着光头嘿嘿直笑:“那我都答应人家了,一有发现总得说嘛,这叫言而有信。”
老人参作势又要去扭参宝的耳朵,这次参宝见机得快,错身躲开了去,没让他得逞。
悻悻地收回手,老人参叹口气:“唉!昆仑丘到底大不如前了,就连那些个神君们都脑筋不大够用,我还能指望你什么呢!”
参宝谨慎地看了眼洞口,提醒道:“说真的爷爷,你骂我、欺负我不打紧,咱能不能不说别人,那些神君最好还是别惹了吧!”
“怕什么!”
老人参很不高兴:“许他们做得,就不许我说上一说了?”
见参宝懦弱的样子,老人参更不悦了:“窫窳也是,既然要做就该做利落一些,没得连累屏蓬出面帮他擦屁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有,能劫了人家天宫太子,说明胆气倒是够的,怎的就是不长脑子,这么快就能被发现。”
参宝闻言大惊,也不怕他爷爷扭耳朵了,急忙上前来捂了老人参的嘴,埋怨道:“你老人家不想活了!我可是什么都没听见。”
老人参打掉参宝的手:“瞧你这点出息!昆仑丘此刻谁还能顾得上你我,一个二个的怕是早赶上天宫救人去了。”
参宝嘟嘴不答应:“那你也不许多说了。”
老人参看着自己的孙子不禁笑了:“行啊,知道谨言慎行,爷爷没白疼你。”
“跟你有什么关系?”参宝不乐:“从小到大你就没教过我什么正经本事好不好!”
老人参嘿嘿笑,一把扯住参宝走到洞璧边,指着那一截根须神秘一笑:“小子,那今日爷爷就教给你一样真本事。知道这是什么吗?”
参宝皱着鼻子满不在乎:“不就是参须嘛,被你不知道搞了什么名堂,变了个样子的参须。”
老人参摇着手指,低声道:“你是人参当然看得出来了,可你知不知道,这根变了样子的参须,却是天宫太子的救命灵藤?要是没有我的手笔,昆仑丘此次还不得让天帝给囫囵吞下去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是几个意思?”参宝听得云里雾里,挠头道:“莫非你还救了天宫太子的命不成?”
老人参颔首:“那可不!不然你以为这跟须子是凭空长出来的?”
参宝心有余悸地看着他爷爷:“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还敢在屏蓬神君和窫窳神君眼皮子底下做这勾当,也不怕他们煮了你喝汤!”
“想煮了我喝汤,还不得爆体而亡!”老人参得意洋洋:“再说了,我老人家做事哪里就像你们这些个愣头青,被人家三言两语就诈出真相来了。”
参宝倏然惊觉,不可思议道:“这么说,你刚刚是在诈我对不对?你根本就是捕风捉影胡乱猜测的,并不知道我在帮帝君做事?”
老人参捧腹而笑:“就说了你们智机不够沉不住气,还不承认,这回还有何话说!”
参宝‘腾’地红了脸,恼羞成怒地扑上前要揪老人参的胡子。
老人参架起拐杖抵挡,爷孙俩闹成一团。
良久,参宝气喘吁吁地败下阵来,连老人参的一根胡须都没能揪到,愤愤道:“你就知道欺负人!这么聪明,还不是没能化神!”
老人参整理着自己的长髯,斜眼看过来:“爷爷这把年纪了,也不指望着化神了,倒是你呀小子,这回能不能抓住机会就全看你造化了。”
参宝抵触着摇头:“我才不要化神,做个快快乐乐地妖灵他不香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人参怒其不争地训斥:“你要是自己不争气,就合该一辈子做草根,被人家踩在脚下予取予求!爷爷我活了这么久,是为什么?还不是巴望着你能有点出息,让参界活得不那么卑微!”
参宝依然把一颗大脑袋摇得跟只拨浪鼓似的:“我不听,我不要!草根就草根,起码没那么多算计和恩怨,活着就该多点快乐,少些争夺。”
老人参气得胡子直抖:“你说说你,男子汉大丈夫,连瑶姬丫头半根头发丝都不如,还怎么敢有肖想人家将来嫁给你的奢望!”
“我……我也可以不要瑶姬当仙侣!”参宝还是不肯松口:“反正,瑶姬她也不喜欢我,我也配不上她。”
老人参彻底无语,看了眼洞璧上的根须,犹不死心地问:“那我最后问你一次,把自己的跟脚修炼成别人认不出来的样子,这门功法你还到底要不要学?”
“这个嘛……”参宝艳羡地盯着那截根须:“那你先告诉我得学多久?”
老人参眼神一亮,重新换上笑脸:“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很快,不出百年你就能超越爷爷。”
“真的?”参宝不大相信:“那你敢不敢对天道盟誓?”
老人参怔了怔,苦了脸气道:“为了你长本事,我老人家对天盟誓?世间有你这么当孙子的么?”
参宝耸耸肩,好整以暇地笑了:“随你的便,我无所谓呀!又不是我求着你要学的。”
老人参快要绝望了,只好举起手掌道出誓言:“好好好,算我求你学的行吗?我对天盟誓,百年内保管让参宝学成‘移花接木’的本领,超过百年还未学成,就不再逼他学习。立此为誓,天道可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凭空里一阵闷雷滚过,誓言获得天道认可,这便不能反悔了。
参宝拊掌大笑,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点:“那说好了哈,百年之内我若学无所成,你可不许再逼我成仙化神了。”
说罢,还不等老人参有所回应,转身一溜烟跑出了山洞,嘴里兀自呼喝着不知名的调调,听得出他满心欢喜,大有奸计得逞的愉悦。
“哼!还有一百年,指不定到时候你小子还得跪着求我学本领呢!”老人参眼里亦闪烁着精光,呵呵而笑。
……
正在孤鹜岛努力练舞的瑶姬,突兀地打了个喷嚏,扰乱了整体舞乐节奏,整个舞队的练习被迫中断。
女嫦亲自负责指导,见此情形皱眉飞下舞场。
“仙子,你这样可不行!”她颇为严厉地对瑶姬道:“你是领舞,到时候无数仙神将会在太子寿辰上看你起舞,你是想给太子殿下长脸,还是想给他抹黑?”
瑶姬揉了下鼻子:“我真不是故意的,刚刚是个意外。”
女嫦板着脸:“哪有那么多的意外,我看你就是不认真对待!这样好了,你今夜继续接着练。”
“啊?不是吧?我……”瑶姬抗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嫦食指点住了她的嘴唇:“没有可商量的余地,太子寿辰在即,要么放弃领舞,要么接着练。”
领舞肯定是不能放弃了,不然如何哄珑俊高兴,让他到浅渊去为自己化解仇怨?
想想画渺神君当时瞪过来的那一眼,瑶姬便觉得不寒而栗。
“好吧!我练!”拿掉女嫦的手,瑶姬痛快应了。
为了好好活着,这点子苦累还是十分有必要的。
瑶姬熬夜练舞,落英自然就得陪在身侧。
孤鹜岛一入夜,白日里衣着光鲜咿咿呀呀的女仙们尽皆回了仙牢,没了丝竹谈笑,整座仙岛顿时显得空旷幽静全无仙气可言了。
女嫦作为守岛仙君,没有谁敢要求她做这做那,交代完早早就回了居处歇息去了。
落英沏了拿手的果茶来给瑶姬解乏,瑶姬正好也练得有些口渴,二人并肩坐在仙阁水池边边喝茶边说话。
自打发现了仙牢别有洞天,瑶姬对孤鹜岛又充满了热情,看什么都有着新一层的好奇,得空就拉着落英问东问西。
抿下一口香甜的果茶,瑶姬猛盯着落英打量,眼神里那掩不住的好奇都快溢出眼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落英瞪她:“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可不许乱来了。”
瑶姬嬉笑着凑上前:“姐姐,你母亲碧痕神君能变成一棵大树,你呢?你是不是一棵小树苗?你变身给我看看好不好?”
落英打落瑶姬的手臂,没好气道:“胡说八道!我母亲真身什么样子我都没有见过,你又怎会看见?分明就是诳我,拿我开心。”
瑶姬已经不止一次跟落英说过仙牢内的遭遇,但落英也总是嗤之以鼻不予相信。
死皮赖脸地搂了落英的肩膀,瑶姬撒着娇嘻嘻而笑:“那咱们就不说别人,你的真身什么样我还真没见过,你就给我看看好不好嘛!”
“不好!”落英果断拒绝:“没有人跟你说过吗?女仙的真身是不能随便给人看的。”
瑶姬摇头:“没有啊!还有这种说法吗?”
落英表示无奈:“你呀!还出身昆仑丘呢,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那你跟我讲讲呗!”瑶姬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相处了一段时日,彼此也算了解深入了,落英觉得瑶姬虽然鬼点子很多,但她有些事情上还是特别单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既然做了姐妹,落英觉得有责任指点瑶姬,便低低讲道:“天地之间,清浊有分,阴阳有别,清者为仙为神,浊者为魔为怪,生灵繁衍遵循雌雄相合之道,譬如男女之别。”
瑶姬打断,好笑着道:“还道是什么了不得的道理呢,原来你也是在背书。”
落英不理会瑶姬的捣乱,继续道:“男女有情结成伴侣,方可诞育子嗣绵延后代。只是生灵之中,人族形貌最是曼妙完美,凡开灵智者修道有成首选人形就是这个道理。”
瑶姬忍不住又一次打断:“那你说咱们这样就是人族样貌了是吗?相比于草木之形,这般长相倒是挺有看头。”
落英含笑打量瑶姬一遍:“你是该凸则凸、该翘则翘,自然挺有看头。正因为如此,才不能随意让别人看你的身子,尤其是那些个男仙,更不能了。”
“其实,这个我懂!”
瑶姬眨眨眼,狡黠一笑道:“反倒是你,那日还被风月拉着手说悄悄话,他要是想看你的真身,你不会就傻乎乎地答应了吧?”
落英倏然绯红了脸颊,一把推开瑶姬又羞有气道:“你……你别胡说!谁个那样了?他……他只不过是见我不开心,就宽慰了我两句罢了。”
瑶姬摇摇头,十分老成地叹口气:“姐姐呀姐姐,亏你还是在这成群女仙簇拥中长大的,难不成这些道理还要我来提醒?她们中有九成是为情所困,然后才犯错被贬来这里的吧?”
“我……我没有。”落英兀自嘴硬。
瑶姬上前拉住她的手,真诚道:“姐姐,你别怪我多管闲事。我虽然才来孤鹜岛没多久,但正所谓旁观者清,这里是神界仙牢,是犯了错的女仙们接受惩罚和改过自新的地方。当然,你的母亲碧痕神君除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落英神色落寞,沉默着没有言语。
瑶姬继续言说:“昆仑丘有许许多多的妖灵,他们中有男有女,自然少不了恩怨纠葛,我其实看过不少,到最后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都是女妖,那些个男妖们还不是转身就忘,又去找新的女妖玩乐去了。”
落英低了头,嗫嚅着争辩:“总还有例外吧,未必每一个男的都是如此。”
瑶姬笑笑:“我不知道有没有例外,但姐姐你应该更明白才对。你和碧痕神君在此受苦,而你的父亲在哪里?我想这就是答案了吧!”
落英怔住,呆呆盯着瑶姬无言以对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一些事情虽未亲身经历过,但不代表他真的完全无知,瑶姬就属于这类。
见落英纠结,便知她内心有所触动。
瑶姬不忍,缓缓拥住落英的肩,开解道:“姐姐,对不起。我知道这么说你可能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但咱们既然成了姐妹,我就不可能眼看着你将来以泪洗面,那个风月男仙真的不是良配,你这么好值得更好的人倾心以待。”
顿了顿,瑶姬有意笑着打趣缓解气氛:“不如咱们来猜猜看,我的未来姐夫是个什么样风华绝代的神君好了,最起码得长成皎意神君那般儒雅才行吧?”
落英红着脸捂住瑶姬的嘴:“又瞎说!什么姐夫妹夫的,要是让别人听去,我还有脸活着么?”
瑶姬笑得肩膀直抖,掰掉落英的手大叫:“你要有了夫君,我不叫他姐夫那要叫什么才好?总不好也叫夫君的,那样你才真要气得来撕我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这丫头,不如我现在就撕了你,免得满嘴胡言乱语!”落英气恼着,翻身就去抓瑶姬。
瑶姬灵活闪避,躲开落英跑向远处,抚着肚子哈哈大笑。
落英自是不依,又追上去厮闹,两个人嘻嘻哈哈抱成一团,之前的尴尬与沉重在笑闹声中消散一空。
看着这样的落英,瑶姬的笑声是有种而发,她知道自此之后落英应该不会再与风月有所牵扯了。
到底是碧痕神君的女儿,这份傲骨她定当与生俱来。
……
紫霄殿内,少昊呕出一大口血,面色却是好了不少。
天帝撤回抵在少昊后背的手掌,关切道:“感觉怎样?”
少昊从袖内扯出一条帕子擦拭嘴角,罢了依旧随手撂出,那条沾血的帕子这次却没能变作飞鸟,轻飘飘地掉落在他的脚边。
瞥了眼帕子,少昊自嘲地翘了嘴角,淡淡道:“死不了。”
天帝起身,走到少昊前面去,又转头看来:“我有些后悔了,当初也许真不该令你去代掌昆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次,天帝自称中没有用“吾”,倒是多了一份真情流露。
少昊亦从神座中起身,躬身回道:“陛下要对你的布局有所改动,臣无有异议。”
定定瞧着少昊,天帝满面落寞:“我还是喜欢你往常洒脱无羁的样子。”
少昊笑笑,眼观鼻鼻观心地言道:“往常是臣放肆了,现在理该捡起仪礼才是。”
“你真的要跟我生分至此吗?”天帝大为不满,言辞中不觉带上了属于天帝的威势。
少昊施礼,恭敬道:“臣惶恐!”
与过去相比,此刻是完全颠倒过来了,少昊的毕恭毕敬令天帝十分不适应。
“是君臣,更是兄弟。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天帝忍着心中气恼,尽量和缓着问道。
少昊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淡然相对:“以前是臣无礼,正确的说法当为‘是兄弟,更是君臣’。”
“这不一样吗?”天帝的火气上来了,提高声音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昊弯着腰笑道:“若是一样,陛下便不必如此动怒了。”
无语相对,天帝胸口起伏显然是在忍着脾气。
而少昊躬身行礼,态度与言行一般卑微。
这要是放在过去,天帝或许会好奇他在故意示弱,意图从自己手里谋算什么好东西去。
但此刻,看着这样的少昊,天帝只觉得心寒,他明白与少昊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免礼吧!”天帝泄气地挥手,对少昊终是用上了君臣相处的语气。
少昊直起腰背,站得笔直。
他在静待天帝的指令,除此并无其他任何言语。
一时之间,紫霄殿上落针可闻,天帝竟也不知从何说起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还是太子俊的到来,打破了这份沉闷。
太子俊对的。装扮过了,比之前瘦了两分,但多了内敛沉稳,倒也难得。
拜见了天帝,又对少昊行了礼,他站在神阶前丰神俊朗、玉树临风,还是那个万众瞩目的天宫太子。
在这里,没有人知道他经历过的不堪。
收拾起少昊带来的失落,天帝破例亲热地向太子俊招招手,笑得尽量和蔼可亲道:“珑俊,到祖父身边来吧。”
太子俊自是没料到天帝态度大转变,忐忑中缓缓踏上神阶一步步走向神座。
少昊此时的形态与重华有的一比,全程木着脸,眼睛看着虚空一处都不肯多动一下。
来到神座前,向天帝又是一礼,太子俊偷偷瞄了眼一旁的少昊。
直觉今日祖父与叔祖之间的气氛不同寻常,他有些好奇,又有些心虚。
天帝看到了太子的乱飞的眼神,和他眼底那一丝胆怯,只当是受了苦楚害怕挨骂,便更加收敛了自身气势,笑道:“看来恢复得还不错,年轻人适当经历些挫折是好事。”
太子俊忙拱手致谢:“多谢陛下教诲,孙儿惭愧。”
如此客套透着一股子生分,与刚刚的少昊如出一辙,看得天帝心上不禁一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本该是过去最正常不过的仪礼,可是什么时候开始,竟让人觉得这般不能接受了?
忽然就没了任何兴致,天帝面上的笑意再也难以维持,简短道:“既然回来了,那就好好待在你的碧落宫,筹备你的两万岁生辰吧!”
太子俊有些跟不上节奏,觑着天帝脸色请求:“孙儿还想继续到人界帮他们驱逐凶兽。”
天帝面上彻底没了笑容,凉凉道:“不必了,人界之事吾自有安排。”
太子俊不甘心,微微提高了音量又问:“那个凶手,我是说之前那个带来天宫的人,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这个……”天帝迟疑一瞬,睨了眼侧下首木然而立的少昊,息事宁人道:“目前还不能确定就是屏蓬对你下的手,但他对吾与天宫不尊不敬,吾已下令将其囚禁天河之畔了。”
太子俊愤愤不平:“他穷凶极恶,怎可囚禁了事?孙儿不服!”
天帝袍袖一挥,极为不耐道:“吾已说了,他未必就是真的凶手,待查明真相再行裁夺。”
“他不是凶手,那就把真的凶手抓回来呀!”太子俊不能轻易妥协,气恼道:“一定要将那个恶人挫骨扬灰,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面对突然强硬起来的太子,天帝很有一些惊讶。
少昊立在一旁看似冷漠,心下也不禁对太子俊敢于这般措辞,当面反驳天帝而感到好奇。
太子俊犹自愤慨,对天帝深施一礼:“孙儿请求陛下允准,让我到人界去查证此事,不管是不是昆仑那个神君所为,总会查清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罢,太子俊思索着又补充道:“适才孙儿细加回想,此事的确十分蹊跷,昆仑神君不会无缘无故劫持于我,更不会……更不会莫名其妙将我囚禁在昆仑,一定有什么内情在。”
天帝又看了一眼少昊,按照往常,这种时候少昊就会站出来替自己解围,何况此次牵涉昆仑丘,他亦不能袖手旁观。
然而这一回,少昊似乎是抱定了隔岸观火之意,既不多言更无一语。
太子俊直管陈述自己的想法,分析着事情的经过:“孙儿有种感觉,这件事没那么简单,相比于昆仑神君,我倒宁可相信是魔界所为。”
不管怎么说,能够这样分析问题提出疑问,天帝还是对太子颇有些刮目相看的。
“哦?你为何会想到是魔界?”天帝半是欣慰地问道。
太子俊沉着应答,极力避开环境之事,看了看少昊言道:“当日初遭劫持,对方曾对孙儿有过刑讯,手段极其凶残。
我想昆仑神君应该还不至于如此行事吧?毕竟叔祖现在还是他们的主君,我与他们也无甚深仇大恨。”
天帝打量着太子俊,缓缓点头:“有些道理。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便是看见那人的样貌,也未必就看得穿他的心中所想。你是在昆仑山洞中被发现的,那屏蓬难逃嫌疑。”
“话虽如此,”
太子俊冷静分析:“但孙儿总感觉对方似邪非正,与魔族一贯阴暗算计的手段更接近。所以,我才要求亲自去查证,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番言辞有理有据,听得少昊不禁大赞,眼神中终于多了一丝活泛,对着太子俊瞧了一眼,内里颇有欣赏意味。
自然,这般情形也没有逃过天帝的眼睛。
见少昊对太子露出善意的情绪,天帝原本该骄傲才对,但他就是高兴不起来,心头一缕异样的感觉倒是尖锐地窜了出来。
莫非少昊他也要站队,打算抛弃自己,支持珑俊上位了不成?
如此想着,天帝便将不快带到了脸上。
“此事容后再议吧!”
他冷淡地对太子俊言道:“目下你不用操心旁事,直管准备你的成年礼便是了。”
遭到拒绝,太子俊很是不解,明明适才还不是这样的,天帝竟然说翻脸就翻脸了。
怔了一瞬,太子俊还是想不通,隐隐察觉到他的祖父眼里,似有一簇火苗闪过,仿佛那是排斥和厌恶,但他不能肯定,也不敢相信。
‘他在厌恶我?难道已经知道了那只蓝蝴蝶?’带着这份疑惑,太子俊的心虚大过不甘,只得强行咽下一口闷气,乖乖应了。
两万岁成年礼为时不远,也许等过了生辰,一切就将柳暗花明了也未可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天宫有定例,太子成年就会获得参政权,亦能够开始定亲选妃了。
瑶姬小仙子还在孤鹜岛等着自己,事情也总得一桩一桩慢慢做。
经历过幻境之后,太子俊虽然羞于正视自己,但他越发肯定自己的心意,一颗心里装的全是瑶姬,根本没有其他女子的概念。
至于祖父说的羲和国那对姐妹,太子俊对她们半点男女之情都产生不了。
要让祖父改变主意,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事,还得多方筹谋才行。
有了如此打算,对于天帝拒绝他再下人界查证之事,太子俊便也没了必须不可的坚持。
太子俊乖乖应了,这都在天帝的预料之中,毕竟是他一手养大的孩子,这要失了管控那还了得!
既然太子还听话,天帝便少了一份担心,轻蔑地扫了眼少昊,拂袖道:“你们都退下吧!”
太子俊躬身施礼,率先走下神阶。
少昊亦是行了礼,看都不看一眼天帝,径直离开了紫霄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二人前后脚走出大殿,太子俊在前面笑着等待。
见了少昊,还想过去一样亲昵地凑上前,下巴指了指紫霄殿嬉笑道:“叔祖,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少昊懒得多说,身上亦诸多不适,便敷衍道:“小孩子家家的,大人的事少管。”
太子俊果真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前一刻还对自己的遭遇恼怒不已,嚷着要个说法,此时却嬉皮笑脸抛在了一边,只对别人的事情感兴趣起来。
“那让我来猜猜。”他一边随着少昊的脚步往后退,一边笑道:“一定是为那个屏蓬神君对不对?叔祖你来为他求情,然后我祖父不答应,你们就吵架了。”
少昊睨着太子俊,颇觉得好笑:“我才发现,你现在越来越跟天帝相像了,面孔比屏蓬还善变。”
太子俊差点绊倒,改了正向行走,随在少昊身侧好奇地问:“叔祖你跟我说说呗,祖父屏退我不让参与,他到底是如何审讯屏蓬神君的?我的分析对还是错?”
嫌太子俊挡道,少昊伸手拨开他,没好气道:“刚刚在紫霄殿你自己不问天帝,是觉得我很好说话?我昆仑丘的神君都因为你身陷囹圄了,你还好意思跟我罗唣。”
太子俊叫屈:“叔祖你这护犊子护得也太过分了吧,我受的委屈找谁说去?再说了,我刚不是跟祖父表明态度了,此事真有蹊跷啊!”
少昊顿住脚:“你以为天帝不知道事有蹊跷吗?他怕是巴不得……算了,跟你说不明白。”
拨开太子俊,少昊又继续往前走:“你赶快搞你的生辰礼去,过了生辰给我把瑶姬好端端地送回来便是。”
“瑶……瑶姬?”太子俊顿时结巴起来,嘴硬道:“那可不管我事,叔祖你可不能冤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昊头也不回摆摆手:“少跟我装无辜!你的生辰礼,我会来亲自参加,到时送你一件好东西,然后你把瑶姬交给我。”
太子俊急了,追上去叫喊:“那不行!我可没答应,我也不知道瑶姬在哪里?”
少昊笃定了的事,自是不愿多费口舌,直管往东天门而去。
太子俊追了几步停下来,望着少昊的背影消失在云烟缭绕中,自言自语道:“哼!你说要就非得给你么?那也得小仙子自己愿意才行吧!”
嘀咕完了,想起天帝说屏蓬囚禁于天河之畔,太子俊转而往天河走去,他得去会会那个屏蓬,有些事还需要确认一遍才行。
譬如说,洞中那根灵藤的事情。
那可是自己的救命灵草,没有灵藤滋养,哪有他现在器宇轩昂站在这里的风采。
屏蓬是屏蓬,不管是不是他要害自己,那根灵藤却是必须要报答的,若能促得灵藤化形成仙,也算是不负誓言了。
……
凶兽潮还在不断冲击人界边境防线,相比于刚开始一波接一波的兽潮来袭,时间相隔在慢慢拉长,凶兽数量也在慢慢递减。
在幽都之门还没有重新祭炼成功之前,持久的拉锯战形势大约就是这般了。
凶兽冲不破北境防线,人界也没有彻底根除它们的办法,而神界天兵却在有策略地回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倒不是天帝不肯长久支援人界,而是魔界正在蠢蠢欲动,号称百万之数的魔兵,由魔尊亲自率领在神魔边境线上搞演练,大有随时入侵神界的架势。
鉴于这种形势,天宫不敢掉以轻心,天帝下令抽调了天兵回去布控防御。
天兵一撤,人界北境就需要人族自己来守边了,压力可想而知。
玄女来跟姜离辞别,除了唏嘘只剩无奈。
“人皇,真是对不住。”玄女拱手:“非是陛下冷漠,魔界陈兵边境,天宫不得不提前防范。”
姜离忙回礼,微笑着道:“神君无须如此,人界受神界照拂良多,却无力反哺,该说抱歉的应该是在下才对。”
并肩作战这么长时日,玄女对姜离的为人处事多有敬佩,感慨道:“过去我一直以为人界于神界而言是寄生关系,但是这次来到这里,亲眼看到人皇和人族修士们拼死奋战守护族人的情景,真是令人肃然起敬。”
姜离笑笑:“神君过誉了,人族弱小,这个事实在下再清楚不过,说寄生虽然难听,但也许就是现实呢!”
玄女刚直在外,其实内心相当柔软,安慰道:“人皇不必妄自菲薄,任何时候都不应该放弃希望,人族终有辉煌的那一日。”
姜离闻言深深一礼,哪怕玄女说的只是面子话,但听在耳里也让人倍感温暖。
“多谢神君勉励!”姜离由衷致谢。
这一谢玄女倒是不好意思了,腼腆笑着小女子情态尽显道:“人皇到底是人皇,大家都说你八面玲珑,真正是所言非虚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仙神面前谦逊惯了,姜离开玩笑都秉持着仪礼笑道:“神君莫非是想捧杀在下么?也就是您说这话,不然在下都以为您是在骂人了。”
玄女大笑,摆手道:“这般时候人皇还有心情说笑,我就安心多了。”
说着,玄女拿出一面玉璧递给姜离,敛容叮嘱:“天兵撤走之后,人族守边势必要面临挑战,你拿着这个,万不得已之时说不定会有帮助。”
姜离接了,疑惑道:“敢问神君,这是何物?”
玄女眸色沉沉,看着玉璧道:“人皇对青芧帝君应该不陌生,这上面有她寄留在内的一缕神息,她在时对人界多有牵念。此物于我而言是为留念,给了你也许才能物尽其用。”
姜离闻言大惊,急忙双手奉上:“原来是圣母帝君的物件,这太贵重了,在下不敢收受,还请神君自行保管。”
玄女将玉璧推到姜离怀中,叹口气:“人皇拿着就是,就当是青芧为人族做的最后一点照拂了。”
见玄女真诚相赠,姜离只得收下,感动之余亦诚心实意行了一礼:“圣母帝君与神君对人族的照拂之恩,在下铭感五内。人族做不了什么,但在下会命人修书立传,将这般事迹写入人族史册,世代传唱以示尊崇。”
玄女点点头:“如此,我便回天宫了,人皇保重。”
说罢,玄女转身离去,神光弥散中带领天兵一同隐没于漫天云雾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仰望天空,姜离思绪复杂地长长叹了口气。
神魔又要开战了,这一次又不知道要对峙多少岁月,无论是神界被动防卫,还是魔界卷土重来,最终胜败如何,都不是人族能够管得了的。
事实上,人界尚且水深火热自顾不暇,又哪里来的多余精力去关注神魔之事?
摩挲着玄女留给自己的莹润玉璧,姜离私心里是希望神界取得胜利的,可一想到天宫其他事体,他便没了这份心思。
也许榆罔说得对,人族想要活得不那么卑微,就需要脱离众神庇护才能真正站起来。
这般念头在姜离心头一转,便被他强行掐断了。
脱离神界谈何容易?起码现如今的人界难以做到,想都不敢想!
端看这次凶兽入侵,若没有天兵来助人界还不知道会被兽群荼毒成什么样子,而自己人皇即便累死又能兼顾得了多大的地域,多长的时间?
更遑论,大河对面的那位一直都在虎视眈眈,觊觎人皇之位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如今想来,当初心软放过轩辕,没有对其赶尽杀绝,是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
轩辕氏以河为界分庭抗礼,到处收买人心逐步坐大,这一切原本都可以控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离收回发散的思维,将玉璧收入乾坤储藏起来,缓步走向第一线的战场。
没了天兵相助,抗击凶兽就要全靠人族自己了,眼下守卫北疆才是当务之急,至于轩辕氏,暂时还顾及不到。
一切总得建立在安定大局的基础上,才能徐徐图之啊!
……
人族战线某处,正是轩辕带领修士们驻守的阵地。
相比于人皇那边兵将们身心俱疲,轩辕一系新上战阵个个精神抖擞,俨然已成对抗凶兽的主力。
轩辕近些年在河东发展迅猛,相继与多个大型部族联姻,获得了部族支持的同时,也养育了数名有出息的子嗣。
这次前来守边,轩辕就带了年长的几个儿子来,旨在快速磨炼增长本领,为持续壮大轩辕部族积累资本。
至于为什么壮大,那还用说么?
原就不是池中物,怎能甘心长居人下!
才刚击灭了一波兽群攻击,轩辕手提大剑走进营帐,身后跟随的是他的左右手大鸿与力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二人一文一武,堪称轩辕的左膀右臂,在其身边没少为轩辕部操持奔波。
收起大剑一同落座,轩辕心情愉悦地看着他的两位大将。
“好久没有如此杀得酣畅淋漓过了,过瘾,过瘾!”轩辕朗声大笑。
力牧也是热血之人,闻言附和道:“大王说得正是,部族之间的厮杀哪有与凶兽搏击来得痛快!”
大鸿喜文,没回参战都不大愿意亲自搏杀,但他有一颗极为聪颖的脑袋,擅长排兵布阵,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利益。
因此,每回出兵都由大鸿总揽全局,而轩辕仗剑一线去作战,两下里倒也配合默契。
见轩辕与力牧只管谈论搏杀,大鸿出言提醒道:“大王,虽然说搏杀凶兽能够完全展示您的英武,但莫要忘了咱们这回来此守边的最终目的。”
轩辕呵呵而笑,不以为意:“不用你耳提面命,我当然不会本末倒置忘了初衷,等我杀出了威风,积攒威望还不是事半功倍。”
力牧持赞同意见,大为推崇道:“正是如此。且看人皇一方,不论是普通兵将,还是男女修士,尽皆身心俱疲畏战惧死了。
而大王亲率我等给予凶兽迎头痛击,大大提振士气,他们心里还不知道怎样盛赞大王勇武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鸿皱眉不悦:“以我之见,此时此地人皇一方虽看起来狼狈,但那是他们殊死酣战守边日久才形成的疲态,这种时候我们万不可趾高气昂自称英雄,以免引起他们反感。若取完胜,攻心为上。”
力牧乃是耿直之人,自是不能理解大鸿话中的深意,听着倒生出了厌烦之心,张口就贬损道:“我看你就是蛇鼠两端,身在河东又想着巴结人皇,意欲两面讨好。”
大鸿冷笑一声,反唇相讥:“一介武夫,又哪里懂得不战而屈人之兵的道理!照你这种打法,便是再勇武十倍到死怕也还是辗转河东,一辈子跨不过大河。”
“你找死!”力牧勃然大怒,抓起身边的剑就要对大鸿出手。
大鸿泰然若素,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管擎起大碗细细抿着酒水。
像这般情形已经不鲜见了,每一次都是轩辕从中调停方能止息干戈。
“力牧,不可!”轩辕断喝,阻止了力牧的行动。
大鸿这才抬眼向力牧扫去,唇边毫不掩饰地勾出一痕讥讽来。
有轩辕发话,力牧乖乖收了剑悻悻地归座,盯着大鸿的眼里怒火不休。
一直以来,力牧都是一个崇尚力量的武人,能够甘心情愿追随轩辕几十年,也是因着轩辕足够强悍,他从心底里敬重崇拜才走到了现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喝止了力牧,轩辕无奈地看向大鸿:“你们两个在我身边也有不断的年头了,就非要面红耳赤针锋相对吗?”
一句话说得大鸿脸显惭色之后,轩辕不禁感慨:“人皇列山氏是何等辉煌的部族!当初先圣神农能从神魔手中夺取天火为人族所用,固然是他自身强大拥有匹敌神魔的修为之故,
但若人族不够团结,没有万众一心对抗神族的信心,你们以为高高在上的众神能够允许天火永留人界吗?”
轩辕说得自己都感动了,慷慨激昂地又道:“人族虽弱,但滴水尚可穿石,聚沙亦能成塔,如果我们自己都不懂得抱团为战,被神族覆灭就恐怕为时不远了。这些你们可曾真的想过?”
目光依次从大鸿脸上挪向力牧,轩辕的话语颇有些痛心疾首的意味。
二将都是跟随他很多年的肱骨之臣,除却两人脾性不合,互相看不顺眼之外,对于轩辕可都是忠心可鉴,自是俯首帖耳虚心受教。
大鸿起身,向轩辕深深一礼,又向力牧施了一礼,真诚道:“大王虚怀若谷能容百川,臣自愧不如,往后定当加以改正,与力牧一起襄助大王成就霸业!”
力牧是武将,说话亦是直来直去,朗声笑道:“既然大鸿都这么说了,我也一样对他就是,以后尽量不在大王面前吵架动武。”
到底是同僚多年,两人很快达成了和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轩辕乐见其成,重新展露笑容示意二将落座,由衷道:“有你们这般鼎力相助,何愁咱们大业不成!”
二将在座中拱手大笑,君臣皆是踌躇满志。
大笑声惊醒了轩辕脚下匍匐而眠的一只灵兽,这是他的坐骑,名为雄奇,轩辕对其颇为倚重,走到哪里都随身带着。
轩辕坐骑通身玄黑之色,样貌似虎背生双翅,头顶长有两只弯角,形貌却比虎类还要英伟凶猛,故而唤做雄奇。
雄奇睁开双目,起身抖了抖硕大的头颅,对着轩辕就是一声嘶吼,仿佛是对他们吵醒自己表示不满。
轩辕十分珍爱他的这只坐骑,伸手摩挲着雄奇的头顶进行安抚,宠溺地笑道:“哈哈!小朋友觉得我们吵到你了,这就提出抗议了是不是?”
雄奇自来只肯与轩辕亲近,其他任何人都近不得它身。
大鸿也是对这只相貌奇特的灵兽敬而远之,含笑道:“大王与雄奇虽为主仆,实则亲如挚友,能够为大王驱策,倒也是它的福分!”
雄奇通灵,听到如此言语,转头对着大鸿呲牙咧嘴,显然是对其言论十分不认同了。
轩辕继续安抚着,对大鸿笑道:“能得雄奇相伴左右,实乃我轩辕氏的福分,是我沾了他的福气才对。”
雄奇闻言,果然大为满意,收起獠牙恶相,用头颅抵近轩辕身侧,在轩辕身上蹭了又蹭,极尽服帖乖顺。
大鸿看得好笑:“这灵兽还真是通了灵了,连他都喜听溢美之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力牧热切地盯着雄奇,不吝赞美道:“要不咋说是灵兽呢!这般神奇的坐骑,也就只有咱们大王能够拥有了。他不选人皇,而选了大王,可见人皇气数衰败,这天下也该换主君了。”
“将军慎言!”大鸿出声警示“这里是人皇领地,以免多生事端。”
力牧不服,瞪眼就要与之争辩,被轩辕挥手制止了。
“大鸿说得对!”他这次完全站在大鸿一边,对力牧道:“大业未成,我等都要谨言慎行,以免落人口实。”
大鸿亦补充道:“人皇早就对大王诸多不满了,只是苦于抓不到把柄,不能兴兵征讨,这种时候就看谁更能沉得住气。”
力牧虽然对谨言慎行不甚在意,但既然轩辕也这么说了,只得依言遵从:“好吧,我听你们的。”
说罢,似乎觉得这么说不足以体现他的勇武,又气呼呼地强调:“现在我可以夹着尾巴做人,但将来真要跟人皇撕破了脸皮,你们谁也不许阻拦,我誓要将列山氏拉下人皇之位。”
轩辕与大鸿齐齐笑了。
“好!真要到了那时,一切由你便是。”轩辕笑着应了。
力牧犹自生气,闷闷道:“非是我不顾场合言辞激烈,实在是列山氏欺人太甚,我家祖上历代追随兢兢业业,可就因为当年替有熊氏求情,说了不能抹杀有功之臣的话,便被削职流放了。这口气,我力牧如何咽得下!”
大鸿深有感触,颔首赞同:“是啊!想我鬼容氏也是人皇近臣,还不是照样说流放就流放。
我的祖父气不过就此一命呜呼,父亲带着阖族老少在河东做苦役挖沙治水,一场洪水全族覆没,也就我那日贪玩偷偷跑去山上采果子,才侥幸捡了一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仇此恨,便如大河之水滔滔不绝!人皇无德,就别怪我等无情!”力牧咬牙痛恨道。
轩辕一手抚着雄奇脑袋,眼里暗芒闪烁,肃容道:“二位放心,列山氏迟早会成为下臣,大家所受的委屈也终有一日要他姜离偿还。”
说到这个,自是同仇敌忾。
力牧拍案而起,愤愤道:“对呀!还有大王的仇恨,当日桑水听訞分明与大王两情相悦,可人皇仗势横刀夺爱,要不是大王及时觉醒,怕是就被他早早杀人灭口了。”
说罢,更增愤慨地继续罗列:“最可恨,既然都放弃了听訞,却等她身怀六甲时又抢了回去,夺了咱们的王后不算,连她腹中孩子都一并占为己有。人皇恶行,简直罄竹难书!”
大鸿内敛,觑了眼轩辕的脸色,试图转移话题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趁下一波凶兽还未来袭,咱们不妨计议一番,想一想有没有对付凶兽一劳永逸的法子。”
身为轩辕身边最得力的谋士,大鸿自是比力牧有眼色多了。
关于听訞之事,是轩辕最不愿意提及的隐痛,他自己都不肯正视,又怎能任由别人当众谈论。
力牧不懂这些,或者说他可能认为拿此说事,才能与轩辕达到真正的同仇敌忾,不惜代入浓烈的个人感情色彩,为的怕也只是图个一时的嘴上痛快。
轩辕的好心情就此破坏,看着力牧直管说得口沫横飞,面色逐渐阴沉下去。
尽管有大鸿在极力转移话题了,但轩辕已然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致。
“好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轩辕推开雄奇,起身道:“我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印象中轩辕是极少说自己乏累之类的言语的,大鸿聪明地告退。
力牧这才察觉出轩辕情绪有异,只不过他不认为是自己的原因,跟随大鸿出了营帐,还兀自嘀咕着,觉得是大王想起与人皇的仇恨,才没了好心情。
对此,大鸿也懒得提点,一径往自己的营帐而去,只留了力牧傻乎乎地独自琢磨。
人族是该团结一心共抗外侮,但大鸿并不以为像力牧这种只知蛮力的武夫,没什么值得深入探讨的价值。
当年听訞大着肚子被人皇接回,里面有多少内情,只有当事人自己最清楚,哪里轮得到别人瞎猜妄议了?
有这功夫,还不如琢磨琢磨怎么更大力度地赚取人心,这才是正经事体。
……
屏退了文武二将,轩辕立在营帐门内意兴阑珊。
很多事不需要刻意忘记,但就是留在心底深处不可消除,而有些人和事,却任凭怎么追忆,都会越来越模糊。
譬如听訞,譬如那份他以为能够万古流芳的感情。
可是,一切都终结在人皇手上,终结在听訞拼了命也要离开他的那个夜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往种种恍如昨日,至今轩辕还清楚地记得听訞大腹便便的样子,她常常坐在河边远眺对岸的背影,是那么的倔强与孤独。
而正是那道背影,让自己魂牵梦萦。
沧桑半生,终究意难平!
轩辕回身看向雄奇,慨然一叹道:“小朋友,你愿意帮我一个忙吗?”
雄奇一双淡黄色的眼眸中,闪现着聪颖之光,低低哼了两声并走到轩辕身旁蹭了蹭他的手掌。
轩辕舒心而笑:“我便知道,还是你最懂我心。”
说着,他从乾坤之中拿出一条鲜红色的布带挽在了雄奇的角上,吩咐道:“你把这个送到她面前,相信看见此物,她定会前来相见。”
雄奇扭了下脖子,似乎对角上系了异物不乐,但还是刨了刨地面一纵身窜出了营帐而去。
轩辕赶到营帐前,看着雄奇飞纵上天,很快不见了踪影,不禁莞尔。
“故人来会,听訞,我会给你一个惊喜的。”他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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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下,听訞与轩辕隔着三步远相互凝视。
雄奇散漫地走过听訞身边,来到轩辕身侧俯卧下去。
轩辕抚了抚雄奇的弯角,眼睛始终不离听訞面庞。
“你来了。”他微微一笑,与听訞打招呼。
听訞面目如花,但表情冷凝态度疏淡:“你让你的坐骑掳了我来,又要做什么?”
轩辕笑容不变:“我让雄奇带给你的东西收到了吗?”
听訞眼神冰冷,言语更冷地问道:“你想威胁我?”
“当然不是。”轩辕往前走来:“我只是想见见你,看你过得好不好。”
听訞后退一步,指了轩辕冷冷道:“站住!你我之间不必离得太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轩辕顿住脚,表情很受伤的样子:“你我之间也不必如此疏远吧?我真的很挂念你。”
听訞戒备地盯着轩辕,语带讽刺道:“挂念?那我谢谢你,时至今日还能在人皇身边苟延残喘。”
“听訞妹妹……”轩辕急于解释,却被听訞娇叱打断。
听訞怒容满面,呵斥道:“大胆!对王后如此放肆无礼,简直该死!”
轩辕也没了笑意,直直看着听訞轻哼一声:“你的心里果真还是爱着人皇,可我听说他对你并不友善,在人皇宫受尽冷落,你也愿意追随他是吗?”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劳你费心。”听訞不假辞色地回道。
二人之间一时无话,冷淡疏离的气氛,如同这个月夜一般萧索。
一声夜枭划破夜的宁静,听訞抬眼看去,枯树间裸露着的天空幽深暗沉,几颗星子在天幕之上明明灭灭,辽远旷达倍感冷漠。
她不觉叹口气,微微和缓语气道:“这么多年过去,很多事已经不是单纯的对错是非了。轩辕哥哥,你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一切都到此为止吧!”
轩辕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眼神却随之冷硬起来:“不过一件旧衣衫罢了,对你就真的那么重要吗?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便更不能给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轩辕大步走上前来扯听訞的手臂,恶狠狠道:“你跟我走,我让你看看这片天下有多么广阔!我给你做了一整个宫室的衣衫,你跟我去看一眼,这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听訞灵巧闪避,急速往后退去,没有让轩辕得逞。
“你不要过来!”听訞一边躲避轩辕的抓捕,一边忍着怒气低喝:“再这样我就喊人了!”
这里是榆罔划给他戍守的地段,轩辕自是无所顾忌,欺身而上地笑道:“那你喊吧!最好把人皇也喊来,让他看见我们在一起,场面定然很精彩。”
听訞怒不可遏,手臂一抖从乾坤中拽出一条软鞭来,劈面就向轩辕挥去,逼得他往后退了两步。
就是这个空隙,听訞连挥数鞭,让自己远离了轩辕保持着相对安全的距离。
“轩辕氏,请你自重!”听訞是真的生了气,言语更为犀利地呵斥:“我乃人皇的王后,你若再行无礼,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拿出王后气势的听訞,清贵傲然、风华绝代,有着别样的美丽。
轩辕一时看呆了,记忆中在他身边那短短的大半年时光里,听訞分明就是柔弱无助、孤单落寞的代名词,时过境迁,她倒是颇具王后威仪了,也越发动人心魄了。
如此美人,让人怎能不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朗然大笑两声,轩辕看着听訞的目光中迷恋更甚,意味深长道:“你当然是王后,也一定会是人皇的王后。”
听訞不明其意,兀自恼恨地拿鞭子指着轩辕:“既知如此,还不退下!”
轩辕笑得不可抑止,对听訞的恫吓完全不予理会,一步一步踏上前来。
“听訞妹妹,我让雄奇带你来是要给你一个惊喜,你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还如何享受喜悦?”他磁性满满的声音里充满蛊惑地说。
听訞自知轩辕实力非凡,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得色厉内荏地威胁:“你站住,再过来我真的不客气了!”
轩辕脚下不停,笑意更是有增无减,愉悦道:“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当年那个娇憨可人的听訞妹妹,看来人皇的口味与我倒是差不多,都喜欢不谙世事的小女子!”
如此露骨之言,让人听了浑身倏然生出一层毛栗子来。
听訞怒意滔滔,恼羞不已地大骂:“轩辕你住口!你疯了,你真是疯了!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轩辕邪笑着逼近:“人皇是什么性子,我再清楚不过,听訞妹妹这些年深闺寂寞,你就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么?你不想知道咱们女儿的下落么?”
本在躲避的听訞,闻听轩辕提及女儿的下落,不禁怔住,一迭声地问道:“你知道她的下落?她还活着吗?她在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轩辕步步靠近,低低笑道:“我自是知道的,这才特意来告诉你,想着给你个惊喜。不过嘛,看起来听訞妹妹不是很愿意知道。”
听訞连连摇头,主动上前扯住了轩辕手臂,疾声道:“我愿意,我愿意,你告诉我她现在哪里?”
“我可以告诉你,”轩辕低头看着听訞娇美的面容,迷恋着低声笑道:“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听訞撒开其手臂,又急又恼泫然欲泣:“你不要逼我。”
轩辕一把捞起听訞的素手,深情道:“你知道的,我的心里从来就只有你,只要你甘心情愿跟我走,我保证把女儿找回来,让你们母女相认。”
“不!”听訞抽回手,一颗硕大的眼泪在尖尖的下巴上汇集:“我不能跟你走。求你,轩辕哥哥,我求你了,把女儿的下落告诉我,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
轩辕冷了面容,也冷了言辞:“我要的是你的感激吗?你不跟我走便没有惊喜,又凭什么觉得我会把这般重要的消息告诉你?你的眼泪于我早没了一丝心软。”
听訞的眼泪如泉而涌,更咽道:“我承认,当年刺你那一剑是我冲动了,可孩子是无辜的,你若恨我,我无话可说,但求你把她的下落告诉我,就当是……就当是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我不想听这些!”轩辕冷声打断,一把擒住听訞的下巴,狠绝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知道那孩子的下落就跟我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訞下意识地摇头:“不,不要,我不能。”
轩辕眼中暗芒攒动,狠狠甩开听訞,愤怒道:“你还是舍不得他!是舍不下王后之位,还是真的爱他到了这般地步?”
被大力带着跌倒在地上,听訞呜咽出声:“我已经错了一次,亏欠他良多,你要是逼我,我便只有一死。至于孩子,怕是我此生无缘与她相认了。”
如此说着,听訞抬头看向轩辕,泪痕斑斑地坚定道:“其实,我亦无颜相见,让她知道她的母亲曾经犯过多大的错,只会让我们彼此难堪,不如不见。”
轩辕没想到听訞如此心志坚定,明明眼里有着一缕气馁,却依旧蛊惑道:“你跟我走,我不会让她知道那段过往,好不好?”
听訞悲极而笑,流着眼泪反问:“你能瞒着一个孩子,还能瞒过全天下悠悠众口吗?”
眼见轩辕因为这句问话变了脸色,听訞缓缓从地上爬山起,望着轩辕又道:“轩辕哥哥,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我与你,永远做兄妹不好吗?”
轩辕脸色难看至极,死死盯着听訞,一手捂上心口恨声道:“听訞你变了,你再也不是我熟悉的那个小妹妹了。如果有可能,能够重新回到过去,你的那把剑刺过来,位置一定就是这儿了吧?”
听訞没有回应,她有些愣怔。
轩辕说得没错,如果能回到从前,还有机会重来一遍,当年那一剑她的确会痛下杀手,而现在也不必纠结于此互相折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听訞脸上,轩辕得到了确定的答案。
正如听訞所言,他明明知道会是这样,可还是不甘心要去求证,结果便是两败俱伤。
或许,没有这次见面,他和听訞还能保持着最后的体面,而现在互相撕扯隔阂更甚,却又要以什么心态来面对?
放过并没有说得那般轻松!百年恩仇,又岂是轻飘飘几句话就能化解得了的?
从乾坤中取出一件鲜红如血的衣衫来,轩辕心情复杂莫名。
准确来说这早已不是一件衣衫了,被撕扯得七零八落面目全非。
“你知道吗?”轩辕摩挲着残破的红衣,低沉道:“每一次,当我想起你,想起那段过往,我都会在这上面撕下一缕来,对着它倾诉衷肠,然后再狠狠撕碎。”
说着,轩辕手上使力,本就七零八落的红衣顷刻间便化作丝丝缕缕的破布,被夜风一吹,散落满地。
有一条正好吹到了听訞脚下。
听訞弯腰捡起,顿时潸然泪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她的嫁衣,当年姜离请人专门为她缝制的衣裳,这里面有少女初心萌动的记忆,有她和姜离两情相悦的心意。
那一切欢笑甜蜜,快如流星划过天幕,短暂得仿佛是一种错觉,就像做了一场梦,而梦醒是血淋淋的现实。
轩辕话语里的脆弱,与他铁塔般的身形全然不符。
扬手撒掉最后一点碎布,他亦眼含热泪声声泣血:“世人都说我薄情寡义横刀夺爱,可谁在意过我的真心?你爱着姜离,眼里心里全是他,我的爱又将何处安放?明明是我们认识在前,我从小就喜欢着你啊听訞妹妹!”
一番真情告白,在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里,其实已经听过许多遍,听訞那时半句都不信,可今夜此时,从轩辕嘴里再次说出来,却不由得烫进了心里。
听訞感动着,又深深自责:“对不起!轩辕哥哥,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很多事已经回不去了。你有了那么多妻子儿女,而我不想成为千古罪人。”
轩辕仰头逼回泪意,再看听訞时便没了温情,咬牙恨声问道:“我再最后问你一次,你是真的不愿意来我身边,宁可不要那个孩子的消息,也坚持做姜离的王后是吗?”
迟疑了一瞬,听訞缓缓点头,眸中一片坚定:“是。我从一开始成了姜离的王后,这一辈子就是他的妻子,请轩辕哥哥成全。”
“好!好得很!”轩辕表情几乎扭曲:“那你不要后悔!”
说罢,轩辕打了一个呼哨,雄奇‘呼’地一声窜到身侧,扇动着两只翅膀卷得满地枯枝残叶四散乱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轩辕冷冷道:“既然不能为我所得,我便送你去一个该去的地方。”
雄奇洞察主人心思,昂首嘶吼一声冲向听訞,獠牙外露在月光下冷芒森森,凶残之相极为骇人。
听訞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内心里惊慌有,但更多的是坦然。
几百年了,她与轩辕,还有姜离之间这段恩怨也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轩辕自称河东王,势力如日中天,而姜离是天命所定的人皇,双方纷争渐起迟早必有一场决战。
听訞很清楚,她不想成为最终决战的战利品,更不想成为他们互相征战的借口,因为自己之故,让整个人界遭受战火荼毒,那她情愿此刻就死了。
雄奇发威,龇牙直袭听訞,兽类的鼻息混合着嘶吼,停驻在听訞身前半步之处。
一阵腥风扑来,听訞闭眼受死,长发飞扬、衣衫鼓荡。
夜凉如水,听訞的面容惨白毫无血色,沐浴着月光又是那么的圣洁清贵,看在轩辕眼里依然是惊为天人。
“姜离,你还不现身,是真以为我对她下不了手吗?”轩辕朗声大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枯树林中虚影幢幢,姜离一身玄衣形似鬼魅出现在听訞身后。
翻掌一击迫退雄奇,姜离冷淡地看向轩辕:“几百年了还在玩这套,河东王就这点本事还真是浪得虚名!”
听訞倏然睁眼,转身盯住姜离,似喜似嗔、既怨又恼,嘴唇颤抖着到底没有说出半句话来,心上却阵阵翻江倒海,一时间不知悲喜了。
轩辕一改之前面对听訞时的歇斯底里,冷静自持地笑道:“传言人皇冷清冷性不近女色,此时得见方知所传为虚,你对王后情根深种才是真的。”
“那又如何?”姜离眯眼看着对方,伸手一把搂过听訞在怀里,表情高傲道:“本皇的家事,你若感兴趣,不妨长居人皇宫时时感受,只怕你没有胆量。”
轩辕扫了眼一脸痴迷仰望姜离的听訞,眼神森冷地笑道:“那倒不必了。人皇宫乃人族至尊炎帝世代所居,我等下臣只配自己动手制瓦削泥,祖宗余荫还是人皇自己消受吧!”
一番言辞明褒暗贬连消带打,意在讽刺姜离只会躲在祖宗余荫之下吃老本虚张声势,没有自己的建树。
------题外话------
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回顾过往太多的酸甜苦辣,终将在今日酿成各种各样的滋味。豌豆觉得,自己这一年就是老坛酸菜加可乐,悲喜自知、甜苦在胸。那么,亲爱的你们是什么味道呢?有兴趣来聊一聊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知道轩辕氏野心很大,但没想到他已经敢于当面挑衅人皇尊严了,姜离心头大为恼怒。
但是,怀中搂着听訞,感受着温香软玉带来的触动,姜离还是压下了这份怒气。
他知道,轩辕氏这是故意要激怒自己,掳了听訞还有意留下破绽,就是为了引他来此,却不知道究竟要搞什么名堂。
不论轩辕设置了何种陷阱,在布局什么样的阴谋,姜离决定陪他玩到最后,亲手揭穿那个谜底。
“你引本皇来此,不单单只是为了说这些不咸不淡之言吧?”姜离拿出蔑视的眼神看着轩辕问道。
双方都是聪明之人,当代人族中的佼佼者,面对面地较量自是暗潮汹涌,目光相对亦不乏刀光剑影。
轩辕当然不会认为仅凭几句讥讽就能打垮姜离,既然引了他出来,就有十足劲爆的消息带给人皇。
蛊惑听訞,从未放弃对她的追求,不过是顺带之事。
呵呵笑了两声,轩辕故作神秘道:“人皇,想必你躲在暗处多时,也听去了不少吧?如果我说,当年被你送上昆仑的那个孩子并没有死,她还好端端活在这天地间,你作何感想?”
“胡说八道!”姜离毫不留情地反驳,冷笑道:“哄骗王后不成,又来造谣王女未死,你的智机果真是没有半点长进。”
轩辕不以为意,歪身坐在雄奇背上,好整以暇道:“你爱信不信!据我所知,百年前昆仑丘莫名震动那次之后,突然多出来一个女娃娃,听说乃是自灵芝草蕴育而生,长得粉雕玉琢好不可爱呢!”
明显感觉到怀中的听訞在听闻此言时震惊了,姜离手臂勒得紧了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警告了听訞,姜离不动声色地哼道:“然后呢?你觉得这就是那个孩子了?轩辕氏,如果那个孩子真的侥幸活着,就不该是一百年前才生。本皇送去昆仑丘时,距今已有六百年了。”
听訞忍着被勒的疼痛,渐渐找回了清明,也忙出声质疑:“是啊!我的孩子便是活着,也该是一个大姑娘了,怎么可能只是百年前所生的小娃娃。”
轩辕最是见不得听訞和姜离夫唱妇随,见状冷声挖苦道:“你们当那昆仑丘是何等所在?神魔之地,还不是由着那些帝君、神君们一时喜好就能为所欲为,他们要是愿意,那棵灵芝草永远是根草还不是常事。”
“不可能!”姜离疾言厉色地驳斥:“紫灵芝乃是天地灵气所化,更有甚者传说是由道祖亲手栽种而成。
当年本皇费尽气力找到紫灵芝寄养孩子的残魂,又将她送上昆仑寻求神力蕴养,白帝帝君亲口答应会妥善照顾。
只是后来出了意外才致使紫灵芝毁于昆仑动荡,此事人尽皆知。昆仑丘诸神品格清贵,岂容你这等小人胡乱非议诋辱!”
轩辕耻笑着,语气更为讽刺:“难怪人皇能够成为天帝的座上宾,原来就是这般奴颜婢膝恭维诸神彩换来的吧?神魔之事,我等人族何时真正看得到真相,你又何时敢于质疑过他们?”
盯着姜离吃人的目光,轩辕继续嘲讽:“我若为皇,定然打上昆仑丘问他们要个说法,绝不能任由那些仙神说是便是。人皇威名不存,人界还有什么指望?终将沦为神魔玩物,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姜离定定瞧着轩辕,任他在那里大放厥词,面孔上平静如水,心下却已是波澜壮阔。
这厮野心何其大哉,居然妄想反抗神界,公然叫嚣与神魔为敌,此等行径若是被天宫诸神知晓,人界必无安宁之日。
甚至,姜离都可以预见,一旦轩辕反叛的言论上达天听,等待他的轻则勒令人皇将之铲除,重则将会由天宫派下仙神对其申斥灭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照轩辕如今的势力,大概率便是后者,神界天宫绝不会允许人族有反叛诸神者出现。
而魔界或许会比较欢迎这种人,说不定还要横插一脚,扶持其快速崛起,以便成为他们打击神界对抗天宫的靶子,最后再一脚踢开。
神魔行事的老套路了,没什么悬念。
听任轩辕放肆完了,姜离嘴角也不禁浮起嘲讽:“你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活腻了!何德何能敢对神魔宣战了?”
轩辕踌躇满志,对姜离的话颇多鄙视,又说出惊世骇俗的一番话来:
“你不行,未必说明人族都是蝼蚁草芥!人定胜天,迟早你会知道的。”他信心十足道。
姜离惊愕难当,怔怔瞧着轩辕。
此时此刻,尊崇如人皇者,从轩辕身上看到了一丝光芒,那种尖锐犀利直冲天际的豪气,由不得他对这个对手肃然起敬。
尽管相看两厌仇恨未泯,但并不影响他对轩辕在这一刻的赞赏。
脱离神界桎梏,独立生存于天地间,这也是他的梦想,隐藏在对神魔的卑躬屈膝里不敢显露的志向。
人,定胜天!多么伟大而胆大的理想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基于这份感佩,再看轩辕其人,姜离心底那层坚不可摧地块垒竟有了一些松动。
“轩辕氏,你走吧!”姜离开口,语气之中冰寒略减:“念在你率部前来守边尽责的大义之举,今夜你强掳王后之罪本皇便不予追究了。”
放虎归山贻害无穷,姜离是清楚这个道理的,之前还曾懊悔当年轻易放过轩辕的事情,但这次他又心软了。
不为其他,单单只为那一句‘人定胜天’,姜离觉得轩辕尚有可取之处。
抛开个人恩怨去看,轩辕氏的存在,对于人界的未来而言,是一条蹊径也未可知。
已经做好了准备要与姜离大打出手的轩辕,显然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不敢置信地盯着姜离,轩辕问道:“人皇这么轻易地揭过,你确定不会后悔放过我?”
听訞也是没有料到此次三人会面会以和平结束,歪头仰望姜离,眼里的疑惑与崇拜交织成一片迷蒙水光。
姜离目不斜视,看着轩辕淡淡嘲讽:“本皇不是要放过你,只是不屑于一个手下败将大动干戈,等你有资格成为真正的对手,觉得能够与我匹敌之时再来吧!”
毫无疑问,这是赤裸裸地蔑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轩辕可以忍受姜离叱骂呵责,也预想着和他再战三百回合,但绝对接受不了这种高高在上地不屑一顾。
恼怒地从雄奇背上下来,轩辕拔剑直指姜离:“人皇,我要与你决一生死!”
“不允!”姜离轻蔑地拒绝,用人皇对下臣该有的态度和言辞,强硬道:“轩辕氏,本皇命你退下!”
说着,姜离手臂一抖,神农鞭突兀出现在他的手掌中,并高高举过头顶。
人族圣物神农鞭在月夜里吞吐着暗红色的光焰,其上闪现着火之大道的神韵,令人顿生叩拜之意。
轩辕不把姜离这一任人皇放在眼里,却不敢亵渎圣物神农鞭,那上面的故事和内涵,不仅仅只是列山氏先祖的传承,而是属于整个人族先贤大能炎帝神农铸就的精神。
既然姜离拿出了神农鞭,轩辕只得罢休。
使他低头的不是人皇之威,而是人皇传承。
而这,正是心有不甘、胸怀斗志者追求的最高目标。
成为伫立在那个位置上睥睨四海之人,轩辕深知自己的确不够格,至少目前的他还不具备这个能力。
对着神农鞭规规矩矩施了一礼,轩辕退回到了雄奇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皇,终有一日,我会与你在战场上对阵的!”他恨恨说道。
姜离颔首:“本皇期待着那一日!”
轩辕又深深看了一眼听訞,跨上雄奇脊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枯树林。
姜离眸色沉沉松开了怀中的听訞,神农鞭也在他手中隐去了行迹。
松脱了的听訞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久久未能释怀,人皇他主动搂抱了?他愿意接近自己了?
夜色渐浓,凉风鼓荡,吹得人衣衫凉薄。
姜离并不看听訞一眼,却脱下身上外袍披到了听訞的身上。
“陛……陛下……”听訞受宠若惊,揪着姜离给他的外袍,吃吃道:“我……我不是……”
姜离微不可查地叹口气,淡漠依旧道:“夜深了,回去吧!”
听訞狠狠点头,觑着姜离的脸色再也说不出其他多余的言语来了。
姜离转身就走,但与平日不同,他脚步明显放慢,似是有意在迁就听訞的步履,不至于将她甩得太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此鲜明地变化,听訞如何感觉不到?不禁略带雀跃地追赶上去,随着姜离亦步亦趋往前走。
很久很久没有相伴走过了,听訞觉得恍若梦境,完全沉入这般和谐境界中,懒得再去想任何两个人之外的事情。
姜离从来都不是个善于说情话的性子,以前是,现在更甚。
两个人一时无话,彼此听着对方的呼吸和脚步,并肩行走互不干扰。
忽地,姜离顿住了脚。
听訞不察,一下子撞到了姜离背上。
揉着鼻子尴尬地退后一步,听訞如梦初醒,低声问道:“陛下为何忽然停步不前?”
姜离的身形虽没有轩辕健硕,但也是人族中高挑之人,站在前面完全挡住了听訞的视线。
“榆罔来了。”他淡淡回道,语气是自听訞回归之后,难得没有冰寒与坚硬的一次。
听訞亦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种变化,站在姜离身后不禁莞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榆罔带着数名修士前来,明晃晃燃烧的火把下,人界太子在看到姜离时,满面担忧顿时化为欣喜,急急迎上前来。
“叔父,您深夜独自外出,侍卫们久等不回都慌了。”榆罔笑着说的话,是亲近中略含埋怨的,透着一股子只有亲人间才会具备的亲密感。
姜离笑笑:“我哪里是独自外出,不过是看夜色正好,陪你婶母出来走走罢了。”
说着,姜离让开一步,听訞的身影便出现在榆罔眼前。
榆罔怔了怔遂即回神,踏上一步笑道:“婶母什么时候也来了北境?这里不安全,您该告诉我一声,我好派人保护您。”
听訞也是刚刚才从姜离之前说的那句话里回了神,面对榆罔的热情笑中难掩愣怔,匆忙回应道:“啊……我也是刚到不久。”
这般情态,在榆罔看来却是婶母害羞了的表现,并不会联想到其他。
端看婶母身上披着叔父的衣袍,还满面娇羞之态,榆罔便从内而外地替两位长辈感到高兴。
亲亲热热地为听訞打火把照路,榆罔的心情都开朗了不少。
这些年来人皇于王后不睦已是人尽皆知,从人皇宫到民间,各处流言霏霏时常令人苦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今夜,先有叔父软语和气,又见婶母眼眸含春,榆罔便知他们之间那层坚冰总算是开始融化了。
只是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他们终于言归于好的?
罢了罢了,这都是长辈们的事情,他一个晚辈只消看到结局便是了,又哪来的资格去探究这些隐私!
眼看榆罔护送了听訞在前面走,二人有说有笑,听訞言语中时时展露着愉悦,姜离便觉得自己也从心底里高兴。
本以为又是一场撕心裂肺纠缠不清,可他尾随了轩辕那只坐骑而来,却意外看见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听訞。
原来在她心里,到底还是以人皇的王后自居,终于不再如同当年那般,不分是非地跟着轩辕而去了。
尤其是听訞对轩辕亲口所说的那句“一开始成了姜离的王后,就一辈子都是他的妻子。”让姜离听得心上真是熨帖至极。
数百年转眼如梦,虽然王后的表白姗姗来迟,但今夜这般境地下亲耳听到,当真是尤胜从前。
即便,轩辕一直嚷着,那缕送去昆仑生死未明的残魂是他的孩子,姜离也不愿多计较了。
日久见人心,听訞的为人他信得过,当初听訞曾说孩子是列山氏所出,那便是自己的骨血,不容任何人混淆视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可惜,孩子最终还是没能救回来,白帝帝君总不会拿这事来开玩笑吧?
不过,轩辕氏刚才言之凿凿,硬说那孩子还活着,姜离心上究竟是存了疑。
紧赶几步追上听訞和榆罔,姜离略有别扭地突兀插言:“天帝今日派人传话邀约,再过几日便是天宫太子寿辰,到时候我再向昆仑丘神君们打听一下。”
说罢,在听訞和榆罔愕然的眼神里,姜离大步走到前面去了。
榆罔自是不知姜离这话什么意思,而听訞却明白,向昆仑打听一下,意味着她的孩子说不定真的还活着。
抿唇而笑,听訞眼里的人皇便越发伟岸了,虽然只是背影,也看得她畅意温暖。
六百年了,一颗心总算是重新有了温度。
如果再能找回孩子,一家三口相守相伴,今生还有何求?
听訞的笑容渐渐灿烂,如同一朵花刹那间的绽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倚在神座中,惬意地享受着长乘推拿,少昊依旧是满面享受。
而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的神躯是个什么境地。
也许长乘通过近身伺候也大概看了出来,帝君这一次从天宫回来,伤势已经到了药石难愈的地步。
窫窳自那日与玄女起了口角,便赌气回到了昆仑丘,整日里对谁都黑着个脸。
听闻少昊回来,窫窳匆匆赶到昆仑神殿。
一进门,看了眼卖力施为的长乘,眉头便皱得更深了一分。
“帝君,瑶姬到底在何处?”他带着火气直头巴脑地问道。
少昊眼睛都懒得睁开,散漫笑道:“怎么,没了瑶姬,你这弱水神君的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窫窳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又松开。
微调了一下语气,他又问:“瑶姬身世特殊,决不能长留昆仑之外。”
少昊缓缓睁眼,睨着窫窳,调侃:“什么时候,你对那丫头如此关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神并不是关心那棵草。”窫窳冷酷道:“若非身蕴昆仑至高神力,她的死活与我何干!”
少昊示意长乘停手,从神座中起身,一边梳理仙袍褶皱,漫不经心道:“留人容易留心难。不吃点苦头,她永远都不知道哪里才是最好的归宿。”
窫窳眉头微松:“帝君的意思,就这么放任自流了?”
少昊抬头,看向神殿大门外:“不然呢?抓回来,然后时时看管?”
“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窫窳坚持己见。
少昊收回目光,看着窫窳轻笑:“你以为没有第三次,第四次?”
窫窳欲言又止,其实他也是无言以对了,不得不承认少昊说的可能几乎就是必然结果。
长乘适时插言:“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根源,人找回来了,心还在外面,终究难成大器。”
“用她成器!”窫窳咕哝一句。
在弱水神君这里,瑶姬一直都不具备继承和执掌昆仑的资格与能力,取回神力再造青芧帝君,才是他念念不忘的绝顶要务。
少昊摆好了自己的袍袖,笑道:“由她去吧。倒是目下有件事,还需你们商讨去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窫窳皱眉不语。
长乘亦笑问:“帝君说的,可是天宫太子的两万岁生辰之事?”
“正是。”少昊颔首:“天宫太子,未来的神界最高话事者,两万岁算是勉强成年了。”
长乘又问:“届时,天宫一定会大操大办了?”
给了长乘一个肯定的眼神,少昊继续言说:“那是自然。天帝一手培养了两万年,是骡子是马,也到该拉出来溜溜的时候了。”
忍住笑,长乘看了眼窫窳,道:“帝君的意思,咱们昆仑也得去捧场是吗?那,就需准备一份贺礼了。”
窫窳面容冷淡,哼了一声:“要去你去。”
意料之中,长乘并不在意地笑笑。
少昊发了话:“贺礼要有,人也得到。昆仑,怎可失了礼数?”
说罢,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玩味地笑道:“窫窳,作为目今昆仑丘总理神君,这一趟你还非去不可,本君到时代表的可是凤国。”
窫窳和长乘对视一眼,都在思索少昊这话里的含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撒手不管,抑或放手施为?这,值得商榷。
长乘不禁要问:“帝君是说,您要回凤国?”
“唉——”少昊长长叹口气,颇为无奈道:“本君在昆仑毕竟是个外道神,素日还可言说代掌,而此次上天宫参加太子成年礼,四海八荒众仙神齐聚一堂,那就是是非场,本君只能代表神界。”
明白了。
二神君心下释然,各自不动声色松了一口气。
少昊说的那种原由,他们怎能不懂?
昆仑丘,一直都是独立在三界之外,超越神魔势力,保持中立的一方所在。
千余年前,青芧帝君重伤归来,自感即将沉睡之时,曾召集几位神君在侧,亲口交代下昆仑不入三界势力的遗言。
当时,窫窳和长乘也曾立下誓言,决意守好昆仑,不入三界。
可是后来……
看着神座中高高在上的白帝,以及刚刚他说的那些话,窫窳已无力多说什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从青芧帝君睡去,天帝以照拂之名打发了这尊大神来,昆仑就不再是那个可以孤标三界、睥睨四海的昆仑了。
或许,更早的那若干个神纪里,当一位位西王母接任继承都需要天宫神力加持认证时,昆仑便非最初之昆仑了。
青芧帝君是因何受伤沉睡,其中缘故窫窳至死都不会忘记。
神魔大战,青芧披挂战袍受命出征时的样子,他更是记忆犹新。
天宫太子的成年筵席,去与不去都是问题,这令神君很为难。
关键时刻,还是长乘有决断。
他一边放松着手腕走下神阶,对窫窳言道:“你若不想直面那些,我去,未尝不可。”
这算妥协了?
窫窳脸色黑沉,瞪了眼长乘,转身就走。
“昆仑怕过谁!”他冷冷丢下一句,留给长乘和少昊,一个倔强的背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意思很明显,就是不参加呗!
长乘好脾气地笑笑,对眼神幽暗的少昊言道:“帝君勿怪,小神去劝劝他。”
少昊亦是哂然,摇头道:“无妨!”
“那?”长乘征询:“小神就按帝君的吩咐办了?”
起身,漫步而下。
少昊略有些精力不济的样子:“天宫筵席之后,把陆吾也一并带回昆仑吧!还有玄女……”
他思索一瞬,又道:“也该回来了。还有屏蓬,总得争取一下,不能任由天宫真的将他长禁天河之畔才是。”
长乘眼里闪过异样的神采,又极快隐去,笑道:“帝君这主意真该当着窫窳的面说出来,他会开心一些的。”
“呵——”少昊耻笑:“本君还要看他脸色!”
傲娇!事事为昆仑考虑,却偏要装作无所谓,何苦来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乘笑容里更温煦两分,微躬身施礼:“是,小神这就去办。”
少昊不答,径直往内殿去了。
又是一个玉树临风的背影。
长乘轻笑着摇头,缓步走出神殿。
天宫太子的成年礼,光听这名头就感觉,好高级的鸭子!
窫窳不去算了,反正他的心不在那里。
而自己……
站在神殿外宏阔的玉阶上,长乘看向天宫方向,微笑中不觉多了一层沧桑的意味。
这天地间风起云涌,真的要不太平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论清静,整个天宫数百殿阁之中,便非太子起居生活的碧落宫莫属了。
结束了一日的各项工作、学习,珑俊总算有了能够自由安排的时间。
月上中天,清辉熠熠,洒满碧落宫的殿前花园。
推开殿门走出来,玉麒麟的本体正卧在殿前仙树下打着盹。
听到脚步声,倏然睁眼,玉麒麟‘轰隆’翻起身子。
等珑俊走近,已然化作人形,殷勤问道:“要出去吗殿下?”
伸展一下久坐后的肢体,珑俊心情颇佳看向某一方向,笑道:“这个时候你就别怂恿我了,等过了寿辰,随你四海撒欢儿去。”
玉麒麟翻个白眼,顺着珑俊的眼神看过去,那个方向正是孤鹜岛。
“嘁!那是你的心思,天帝令你禁足,可不是我。”他出言挖苦,戳破珑俊的心事。
早习惯了玉麒麟的放肆毒舌,倒也懒得理会,珑俊便问:“我让你时时注意孤鹜岛情形,可还妥当?”
玉麒麟打个呵欠,懒懒言道:“说起这个,倒是发生了一件事颇为有趣,要听吗?”
珑俊没好气地瞪过去一眼:“坐骑算是养残了,就真的没救了。要不我去秉明天帝,重新换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说的?”玉麒麟忙换上谦卑姿态,无奈道:“太子殿下的坐骑,哪能说换就换?都告诉你还不行!”
珑俊顺势走到园内石桌边落座,珑俊扬手笑道:“讲好了有赏。”
玉麒麟几步跟过来,眼睛扫视一遍前后左右,方才低声言道:“听说,你的小仙子闯了浅渊,还与二位神君碰面了。”
言罢,觑着珑俊不敢置信的脸色,痞笑一声问:“怎样?是不是很惊喜?”
敛起外露的情绪,珑俊单手轻扣石桌,睃了眼玉麒麟道:“浅渊是何等所在,她那点道行如何便能闯了进去?到底还有多少隐情,你一字不落都讲出来给我听,胆敢隐瞒你知道后果。”
玉麒麟苦了脸,不满叫屈:“每回就知道让我背锅,你那小仙子有多大的胆子自己心里还没数么?连白帝都敢耍着玩,况乎浅渊。”
也是。
珑俊面前浮现出瑶姬的嬉笑怒骂,不禁摇头轻笑,转而故作凶相地威胁玉麒麟:“当说便痛快说了,再要磨磨唧唧,本殿还不想听了,问司羿也是一样的。”
陪伴了太子将近万年,玉麒麟自是清楚,当这位自称‘本殿’,或是‘吾’的时候,就是要拿神威压人了。
天宫太子的神威,放眼神界,等闲也没几个仙神不买账的。
出来混,谁还能没有这么点眼力见。
当下,玉麒麟也不再拿乔作势,把这两日发生在浅渊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珑俊,包括画渺神君受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着玉麒麟的讲述,珑俊一双剑眉皱了松,松了又皱,终是难以平静。
这段时日天帝派遣他去了趟人界,又被莫名其妙劫持幽禁耽搁了几日,不过是微微没有顾及到,便竟生出这许多事来。
母君居然都受伤了,这还了得!
是谁吃了熊心豹胆敢对天妃放肆了,真是不将天宫放在眼里?
“仙牢那边,越来越不成体统了!”
珑俊握拳起身,尽管克制着怒气,但脸色却十分不好看:“天帝怎么说?不行就换个其他能干的去镇守,那饕餮本就饭桶一只,无用至极!”
一般这种时候,玉麒麟都是很乖觉的。
他附和着珑俊,还算正经地答道:“天帝怕是还不知道,我听雷神说,皎意神君特别交代了,能瞒就瞒下来,他也正为这事到底要不要上禀犯着难呢!”
珑俊犹自气愤:“为什么要瞒下来,父君他在顾虑什么?”
玉麒麟偷眼看向珑俊,欲言又止地低下头去,嘴角却是微不可见地一撇。
顾虑什么?当然是因为赖在仙牢不肯离去的那位了,还能有什么?
这话,也只是在心下暗忖,自然不敢当着太子明说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于当年的一些旧事,风花雪月那些,如今天地间也只剩了传说,具体究竟如何,可没几个仙神敢于置评。
发了通火,珑俊稍稍冷静下来,背着手在花园走了几圈,像是有了什么主意。
他勾了手指叫玉麒麟到跟前,低声询问:“让司羿陪你去趟孤鹜岛,能做到不惊动天宫神卫吗?”
玉麒麟翻着白眼,他就知道。
仙神们自己明明会飞,还非要弄个坐骑来并不是多此一举,也不单单只为装门面,凡有脏活累活,出力的是坐骑、受苦的是坐骑,最后挨打背锅的还是坐骑。
论如何推翻坐骑头上的三座大山,剥削阶级古来可恶。
腹诽归腹诽,现阶段还不是反抗的最佳时机,面对强者占据天地绝对话语权的现实,神兽只能是神兽,仅此而已。
得了珑俊的嘱托,玉麒麟一个劲保证圆满完成任务,便接过碧落宫的令牌,飞出这方仙殿去找司羿了。
碧落宫,太子专属,亦是飘浮于虚空九重天内,第六重天之中的一方仙山。
头顶七重天与八重天,住着天宫德高望重的一班老神,而第九重天,便是天帝至尊,紫霄殿坐落之处。
小时候珑俊不懂,为什么祖父要将自己安置在六重天,既不让父君、母君亲近,也不带他一起住在九重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长大了,珑俊慢慢明白,祖父并不仅仅是是亲人,他还是天帝,执掌整个神界的生老病死,和天宫正常高效运转。
第六重天,天宫重要文武臣僚的居处,安排他这个太子混居于此,大概率就是承上启下,负有监察臣属言行之职了。
相对于头顶之上那几重天的空旷清静,六重天百余仙山分布,挤是挤了那么一点儿。
从他的碧落宫往离得最近,战神玄女所居的九溪山去,也就不到半日的功夫。
但,胜在没有孤寂感。
远亲不如近邻嘛!偶尔互相串个门,珑俊与诸臣属间关系处的还不错。
安排了玉麒麟和司羿去孤鹜岛,月色下又呆立片刻,珑俊只得回殿中休息。
仙侍们准备好了各色就寝物件,有条不紊地上前服侍洗漱。
虽是清一色的男仙侍,半个女仙也没有,但照样精细周到。
天宫调教仙神,自是有一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一切,都是天帝的良苦用心,不让女仙近身服侍,免得扰乱太子一心修习学业。
只是至强如天帝,也并不知道,他的这种完全摒弃女色的做法,固然有益学业,但却忽略了仙神也有青春期。
三界之中,但凡生灵开了灵智,都要经历一些必要的成长,方才能够褪掉青涩真正成熟。
岂知,天性越是压抑,反弹起来才越喷薄难收。
一万岁的天宫太子,即将成年之龄,还没见过几个异性,你让他情何以堪?
一趟昆仑之行,邂逅个把异性本是平常,何况珑俊遇上的还是那个古灵精怪的瑶姬,他不沦陷天理难容。
躺在白玉床上,珑俊久久无法入睡,一时想到远在孤鹜岛的父母,不知母君伤势如何了?一时又盘算着自己的寿辰之日,不知道天帝有没有准许父君和母君也来参加?
想的更多的,则是瑶姬,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牵动着珑俊的心。
小仙子就像一颗神奇的种子,一经入心便急速生根发芽,再难拔除了。
辗转反侧,想着瑶姬的音容笑貌,珑俊心底那个叫情魔的东西叫嚣得益发不成样子。
反正睡不成眠,索性起身来到案前,想了想,珑俊写下一首诗文:
相思从未负初衷,月色弥深露华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聚短由来别亦苦,情长总在不言中。
榆台唯恐约期远,尺素先托锦字红。
世事千般多变幻,何时更待与卿逢?
嗯,好诗!
等墨迹干了,再细细体味一遍,珑俊满意地笑了。
此等诗作,不知送作定情之物,是否唐突?
独自琢磨推敲,不觉星沉月落。
又是一个惠风和畅的清晨,算算时日离着寿辰总共也没多少日子了,心头便涌上一份沉甸甸的期待。
成年意味着什么,珑俊明白。
……
天宫太子成年礼,这个神界万众瞩目的日子,在一片祥和之中如期而至。
宴设天宫第九重,这便代表了本次宴会的规格之高,乃属超一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各路仙神,从四面八方齐聚天宫,见面寒暄你好我好,自有仙家风范。
女性仙神自是这般宴会场合最为不可或缺的身影,紫霄殿内外她们的风姿随处可见。
彩衣飘飘、莺声燕语,她们三两为伴,仅是站在那里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便总能不经意间就吸引过去许多火辣的眼神。
这一群体,从来在三界之中,都承担着赏心悦目之重任,是每一次大型集会上最为靓丽的一道风景线,没了她们佳酿美食都将寡淡无味。
而对于她们来说,展示自身魅力只是顺手而为,搁在肩上最主要的责任,还是为神界众生的两性平衡积极奔走,保证仙神血脉的更替延续。
没有长生不死的仙神,只有源源不断的再生动力。
有那不屑于传宗接代的神族,结局自是族脉消弭于天地之间,若干神纪之后彻底没了踪影。
因此,神界便有个心照不宣的共同认知,对于上了年纪的女性仙神,能供着便绝不得罪,能敬着就绝不贬损,还为她们取了专用名称——媒婆。
别把媒婆不当仙神!这句训示,在很多神族当中,都是作为教导后辈的重要思想之一,位置仅次于‘好好修行天天向上’!
放眼望去,瑞霭渺渺。
除过常见的熟面孔,一些只存在于传说里的古神、老神身影,与他们的神兽坐骑,亦是这场宴会不可不说的嘉宾贵客。
譬如,此时正在紫霄殿上,与天帝促膝相谈的那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盖因州女希娘娘,祖神的唯一女儿,乃为三界共主。
关于这位古神的传说,三界皆有各自不同的典籍铭刻,自都是美化自家贬低他人之说。
如神界就在天书扉页写道:‘祖神归于混沌,遗珠女希孤立天地,遂以自身为型,取天地清灵之气化而为万千子民之体,乃为仙神。’
又说:‘天地固有清浊二气,清者为神,浊者成魔。’
清浊立分,神魔自明。
这般论述是为神界正典,但却被魔界所长久不齿,两家互不相让已是争论了数不清的岁月。
而在人界的典籍中,对自身来历也有记叙,他们如是说:‘往古之时,天地混沌,有神女娲,一日之中七十变。抟土造人,力不暇供,乃引绳縆于泥中,举以为人。’
抛开富贵贫贱论,人界脚踏大地,依赖土地为生,说自己乃泥土为胎也是情理之中。
纷纭众说,莫衷一是,虽存有细微之争议,但女希娘娘确实为三界公认的祖神,这个事实却是无可否认了。
或许真是如此吧。三界众生之中,人族因为泥土所抟之故,数量居于优势而实力一直处于劣态,且寿命与神魔二界相比十分短促,人界强者便是努力修炼,终也不过千余岁龄。
因此,人界时常受神魔辖领争夺,二者为夺取人界统治权明争暗斗,诸多矛盾的根源就在这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管人界相对孱弱,可这天地就是此消彼长中获得平衡,人虽弱小但拥有最完美的躯体,比例均匀体态秀雅,最为接近祖神女希娘娘的形貌。
天地之间,以人为本的气息蔚然成风。
自古到今,神魔中除过那些特别自恋的保持本体示人,九成九开了灵智的,化形期开始便摒弃了原身形体,首选皆为人形。
‘人’,这一字眼,也被广泛应用于神魔口语、典籍之中,出现的频率首屈一指。
人之优劣,可见一斑。
神魔崇拜偶像、效仿偶像的行为由来已久,其疯狂程度不言而喻。
且说回紫霄殿上,天帝神座之下,两列冗长的案几整齐排列一眼望不到头,按照各路仙神的品级安排的座次,不用刻意竖立标识,大家心里都有数自不会乱了次序。
作为始祖神,女希娘娘的身份地位尤在天帝之上,以次序论肯定不合适了,便于天帝神座后的虚空中,单独设了一座,高于天帝一头,隐隐有凌驾三界其上的寓意。
女希娘娘半隐于云雾中,真容不显妙体如幻,但并不影响众神对她气质雍容、神姿天成的判断。
仰望虚空里这团云雾,天帝向来睥睨四合的神目中,多了浓浓的谦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娘娘驾临天宫,真乃神界大幸!”天帝的诚惶诚恐造假不了,谦恭道:“小神惶恐,想不到孙儿成年这等小事,娘娘能神尊亲至,倒是扰了您的清修,实在惭愧。”
女希娘娘温和圆润的声线,自云雾中撒下:“天帝无须客气,太子成年,神界未来可期,亦是吾之乐见。”
天帝躬身:“多谢娘娘,小神祖孙定不辜负您的期许。”
“善!”女希娘娘好听的声音,透出满满的恬淡温煦,只一个字,便令天帝心境顿生舒泰。
隔着重重云雾,天帝请示:“敢问娘娘,筵席是否可以开始?”
和暖的女声传遍整个紫霄殿:“天宫筵开,神界祥和。”
言语未落,大朵鲜花从天而降,奇香扑鼻。
这是始祖赐下的福缘,在场众仙神嗅着花香,心境不觉都清宁安然了许多。
这波,天宫真是赚足了排面。
女希娘娘亲临,原就比这场筵席本身更有意义,更有噱头了。
比较靠前的位置上,一位人界中年形貌面相英武身穿玄色衣衫的男子,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细看之下,周身淡淡黑焰包裹,竟是魔尊亲临。
与此相对应的位置,也是一张熟面孔,人界皇者姜离。
显然,这是一场三界共聚的宴会,天帝既请了魔界,也没落下人界。
众仙神人魔齐齐拜谢了女希娘娘的赐福,在天帝的招呼中纷纷落座,倒也其乐融融。
有女希娘娘压阵,再多的恩怨纠纷,都可以暂时放下,惟余把酒言欢。
天帝起身执樽,声震屋宇热情洋溢地笑道:“今日天宫太子成年,既能邀请到魔尊到场,又有人皇拨冗而来,二君在座、三界和谐,殊为天地之盛事。”
说着,天帝又将酒樽举高一层,转身面向后方虚空恭敬道:“长久以来,娘娘都在为三界和平、天地永固而呕心沥血,我等共敬娘娘,共敬始祖。”
云雾之中并无言语,略有冷场,兼带一丝尴尬。
天帝额头上便沁出一滴汗来,执酒的手轻颤一下,低眉顺服更为谦恭。
座中贺客早在天帝向女希娘娘敬酒时,便都起身相随。
但隐身于云雾的虚空中并无应答,众客面上不由异彩纷呈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适才被天帝提及的魔尊蚩尤,见此情形,快速扫了眼平行位置的姜离,剑眉轻扬,眼里露出看好戏的幸灾乐祸来。
姜离刚正不阿,对蚩尤的眼神视而不见,只循规蹈矩站在案边,手执酒樽不卑不亢。
就在大家都以为云雾中的始祖悄然离去,连个招呼都没打的时候,一声恍然梦醒的轻笑撒向殿中。
“抱歉!吾刚刚走神了!”女希娘娘笑语,依然保留着一份属于少女的纯真。
满殿冷气顿生,温度足足降下去好几个冰点。
倒抽的多了,亦属常理。
想不到竟是如此可……呃,如此返璞归真的娘娘!
已经有不少仙神抿嘴而笑,一部分做起了肩部运动。
此时,自有天帝接话。
他重新举了酒樽,敬道:“三界齐聚,共敬娘娘。”
这回不一样了,殿内响起这口号统一的洪浪巨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声毕,女希娘娘的回应来了:“众生,共饮。”
‘咕噜噜’吞咽一番,宾主尽欢。
正待落座,女希娘娘又道:“心意已到,吾归盖因,你等且自便罢。”
不等众仙神人魔行礼恭送,云雾中闪烁七彩光华,乍然一现重归鸿蒙,渐渐明朗的虚空中,只剩一张空座,哪里还有半点女希娘娘的气息。
始祖走了,来也匆匆、去亦匆匆。
“恭送娘娘!”迟到的礼节却并不能少了。
行过了礼,这次不用天帝言说,大家各自落座。
没了女希娘娘的威压,所有‘人’……姑且用这时尚词汇概括。
所有人都轻松了不少,手脚放松,卸下表情。
唔!舒服多了!
虽说女希娘娘万年难得一现,今日得见喜悦兴奋自不必说,但至尊威压太强,到底不如此刻自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帝亦然。
女希娘娘来已是给予了天宫莫大的面子,恰到好处的离开,更是体恤众生,始祖还是你始祖啊!
扫了眼殿内,天帝隐去面容上的殷勤,取而代之的是庄重威严。
轻咳一声,他缓缓张口,说的却是:“太子加冠礼,怎么还不开始?”
殿前司礼之神,名曰织锦的,闻言款款上前施礼回禀:“禀天帝,碧落宫早前有仙侍来回,太子殿下那边有贵客造访,稍后即到。”
“贵客?”天帝疑惑,似是想到了什么,面上一瞬间闪过怒气。
继而,又故作淡然道:“女希娘娘专为太子加冠礼而来,是为天宫莫大的荣耀,传令五重天多加一支乐舞助兴。”
织锦躬身应了,自去传令。
座中蚩尤却好笑着接话:“女希娘娘若真为天宫太子来贺寿,只怕于那小太子而言无益,折寿倒是有可能的。”
魔尊蚩尤,出了名的爱挑理,且性情喜怒不定,兼之实力深不可测,统领着魔界众生,是当今三界之中数一数二的至尊,等闲也没有哪个仙神去触他的霉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便是此刻,哪怕魔尊已在神魔边境陈兵挑衅,当着天帝的面又说出难听话来,殿上诸多嘉宾也只面面相觑,谁都不肯出言驳斥。
天宫乃神界最高权势所在,任由一个魔头言语折辱,却无仙神挺身而出以牙还牙,这令天帝面上十分不好看。
正待狠狠还击,却见与魔尊相对,中间隔了数丈宽距离的人皇姜离有了动静。
“魔尊今日是来观礼,还是打架?”姜离不紧不慢地问道。
天帝把即将出口呵责的话语咽回肚里,好整以暇地捋了捋长髯,对姜离投去善意一笑。
姜离自是识趣之人,执酒向天帝做了个相敬的样子,轻啜一口坦然自处。
天宫的玉露琼浆,三界闻名。
这副情景,蚩尤见了便不大高兴,冷笑着看向姜离,嘲讽道:“什么时候人皇竟这般没了下限?难道这是在告诉本尊,人界要公然投入天宫的怀抱了不成?”
姜离淡笑,完全不受蚩尤挑衅:“就事论事罢了,魔尊何苦扯到别处?三界共主的女希娘娘才刚走出天宫,魔尊就想把毁坏三界和平的帽子扣到吾头上,这么大的锅人界可背不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是吗?”蚩尤冷冷道:“谁不知道你人皇蛇鼠两端、长袖善舞?过去这一个神纪巴结上了昆仑丘当靠山,就敢不将魔界放在眼里,说话都这般有底气了。”
姜离笑笑,献上一个人界抱拳礼:“不敢不敢,魔尊怕是想多了。”
蚩尤眼里怒火翻卷,眼见殿上仙神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大有看他好戏的架势,便隐忍着怒意转了转眼珠。
“呵——”蚩尤自嘲地笑了出来:“姑且这么认为着吧,魔界可做不来纡尊降贵之事,若要靠礼贤下士去收买人心,岂不枉了魔的名头。只是……”
他睃视殿内,目光转向天帝:“三界平等本为天地共识,可今日天宫设宴,天帝高高在上,却将本尊与人皇座次安置在天帝神座之下,这又是何道理?天帝莫非觉得,天宫现在有权力与实力一统三界了?”
这回直接喊话天帝,别人无权代言或是插言,都纷纷将目光聚焦于殿中最高位,等待天帝回应。
应是对此早有准备,天帝淡定从容,并无有被冒犯的任何不适,就像在陈述一件跟自己无关的闲事,他道:
“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天宫自建立之初便是明确了礼仪章法,这般安置排行已成定规。
魔尊并不是第一次莅临,只不过以前从未在紫霄殿招待过尊驾,有所疑惑也在情理之中。今日家宴,并无孰贵孰贱之分,还请诸位知悉。”
“是啊是啊!”座中总算有仙神附和,出言笑道:“入乡随俗,魔尊就不要挑理了,安心坐下来观礼便是。”
另有比较耿介的仙神也及时接上:“天宫法度严明,终不似魔界淳朴散漫,强求大同适得其反,还是各安天命无须苛责的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的不错,就是这个理儿!’
‘此言甚善!’
‘大同而小异,方为三界正本!’
又是一番嗡嗡嘤嘤,内中虽无直言,但对魔尊适才言论却是一边倒的否定。
出师不利,魔尊黑了脸色,一向自认辩才却也没了可辩之言,不禁气哼哼地扭头看向对面。
姜离淡然自持,既没有参与附议,也不过分热衷,只管自斟自饮,仿佛案上美酒便是他目前最为关心的重点。
“奸狡之人!”蚩尤不屑,低声嘲讽。
他相信这句话姜离绝对听了进去,便等着看人皇的气急败坏。
却没想到,姜离恍若未闻,甚而还向他遥遥举樽,送来憨厚一笑。
蚩尤差点没忍住火爆的脾气,手上力道没控制好,‘咔’一声脆响,精致浓翠的青玉樽便碎在了掌中,酒水洒了一案。
司礼织锦见机,不动声色吩咐殿上仙侍,为蚩尤换了一套新的酒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仙神聒噪告一段落,殿门处隐隐有仙乐飘来,诸人都将注意力放去了那里。
……
碧落宫中,所谓的贵客,却是皎意神君来了。
今日是儿子珑俊的成年之礼,皎意亲自前来却并未获准到九重天的紫霄殿观礼,只能在五重天太子的居处父子相见。
天帝没有通知他们夫妇参加,明显还在为当年之事生着气。
皎意坐在上座,满眼欣慰地看着儿子。
太子俊身着华服意气风发,撩袍跪拜:“拜见父君。”
皎意抬手示意儿子起身,表情愉悦地由衷感慨:“真好!珑俊,终于长大了。要是你母亲能来,还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提起母亲,太子俊面上的笑意不禁淡了几分,关切道:“父君,母君伤势严重到这般地步了吗?我以为今日无论如何她都会来参加我的成年礼。”
皎意淡淡笑着安慰:“已经无大碍了,有为父在你就不用挂心了,好好听祖父的话便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俊依旧担忧,并愤愤道:“无大碍怎么会不来?母君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但凡能动她断不会缺席。是谁如此大胆敢伤她?”
皎意起身来帮儿子整理衣袍,拂去太子俊肩头一缕黑发,沉声傲:“珑俊,从今日起你就不再是小孩子了,要学会管理你的表情和情绪。”
说着,轻轻叹口气,颇为沧桑地又道:“那样,才能让祖父更满意。”
耳边听着父亲慨叹似的叮嘱,太子俊眼眸中也渐渐有了黑沉之色。
他很是不服地低声道:“听说父君以前要比儿子做得出色多了,可您如今还不是远在浅渊。”
“不可胡言!”皎意低低呵斥,音量不高却仍然是疾言厉色之态:“只需做好你自己,其他事不该你过问的,就不要妄议了。”
看着如此谨小慎微的父亲,太子俊满心酸楚,忍不住便红了眼眶。
再次屈膝,跪在皎意脚下,他微带更咽道:“父君,儿子无能不能保护您和母君。从小到大您都教导我如何恭顺,如何取悦祖父,可您知道儿子的心里在想什么吗?”
面对儿子的诘问,皎意还能说什么。
努力保持着淡定才能不至于当着儿子的面儿失态,皎意一手按在太子俊的肩上,眸光幽深地言道:“孩子,是为父无能啊!将你一出生就独自扔在了这戒律森严的天宫,两万年来你受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俊低着头,一任眼泪如决堤洪流,单手盖上父亲的手背。
“父君,儿子真的不愿意做这天宫太子,活成一个冷冰冰的傀儡。”他说得咬牙切齿。
皎意微微仰头,逼回即将夺眶的泪意,拍着儿子的肩头佯装喜悦:
“你是天定的太子,应该感到荣光与自豪才对!还记得你出生那日,整个天宫祥云笼罩,众神骇异纷纷赶来围观,连你祖父都纡尊降贵亲自到碧落宫来了。”
沉浸在美好的回忆里,皎意佯装的高兴逐渐变得真诚,继续笑道:“你甫一降生,异香满室啼声嘹亮,天帝感怀认定你为天选之子,当即便下令封你作了天宫太子。”
从父亲的言辞当中,太子俊听出了与有荣焉。
快速擦掉泪迹,他还是很不高兴:“如果有选择,我才不想要那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出生。”
皎意挽起儿子,帮他重新整理衣袍,微笑着道:
“虽然是有些不公平,但为父其实要感激你,因为你出生的不平凡,我和你母亲才没有被天宫彻底厌弃,浅渊离着天宫是有点远,可也难得清静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哭了一鼻子,太子俊心情有所纾解,但他到底才刚成年,还没有学会圆滑处事,骨子里那份倔强依然明晃晃昭示在脸上。
“总有一日,儿子会接您和母君到天宫团聚的!”他信誓旦旦地说道。
皎意摇头苦笑,知道儿子的性子随画渺,他也无意与之继续矫正,毕竟是个喜庆的好日子,父子间难得有机会能够说上几句话,又何必扫兴惹得儿子不悦呢!
司羿捧了玉冠来,笑道:“殿下,紫霄殿那边已经派人催了。”
“知道了,我们这就过去。”太子俊随口道。
皎意接了玉冠,亲手替儿子簪戴,并当面夸赞:“司羿不错!这些年有他在你身边,为父和你母君都十分放心。”
司羿在一旁拱手谦虚道:“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当不得神君夸赞。”
同样拥有神君的泛称,但神君与神君却大有不同,司羿一直都很明白自己的站位,在皎意神君面前,他只是一个神卫。
皎意神君当年,可比现在的太子要优秀很多,天宫至今还有他的传奇,只是碍于天帝严令不敢当众提及罢了。
太子俊睨了眼司羿,开着玩笑假意斥责:“父君您就别夸他了,刚刚才领罚受刑,他未必就真有脸能接得住赞誉。”
皎意并不知晓儿子曾被劫持一事,不以为意道:“司羿受罚多半是替你受过了,他性子沉稳持重做事牢靠踏实,天帝才会选派来给你做神卫,你可不许任性胡来,真拿司羿当普通护卫对待。”
“我当然知道了,跟您开玩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俊说着看向司羿,笑道:“你什么时候偷偷把我父君和母君给收买了,净给你说好话?”
司羿恪守本分,躬身向皎意致礼,又对太子俊施礼,一本正经道:“属下不敢。”
太子俊瞪他:“当着我父君的面装斯文。”
司羿笑笑没有应答,眼睛里却是真心喜悦的。
皎意帮儿子正冠,宠溺地轻斥:“都成年了还这般顽皮,等会到了紫霄殿不许如此了。”
太子俊点头应了,就听玉麒麟活泼地声调在殿外由远而近传来。
“殿下快一点啦,九重天又来问了。”
玉麒麟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咋呼道:“殿下殿下你快着点好不好,听他们说女希娘娘都来了,咱们快去看娘娘呀!我还没见……”
跑近了一看皎意也在,玉麒麟顿住话头,赶忙收敛外露的情绪,规规矩矩拱手见礼:“见过神君。”
皎意皱眉看了眼玉麒麟,继续手上的动作,颇为不满道:
“当日为父听说天帝给了你一只神兽当坐骑还深觉不错,今日一见,玉麒麟这性子还是跟过去一般跳脱,到底是年岁小了一些,活泼有余而老成不足。”
被太子殿下的夫君嫌弃,玉麒麟顿时惊慌,悄悄拽了拽太子俊的后襟,求饶意味尽在其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俊自然也舍不得玉麒麟,遂对皎意笑道:“儿子觉得倒也无妨,这碧落宫太过沉闷了,有玉麒麟在还能解闷。”
说罢,又着重强调:“何况,他是祖父赐给我的,总不好再退回去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皎意也不好再挑剔什么。
见儿子这般回护他的坐骑,可见他们主仆之间相处得甚好,他乐见其成,但还是出言敲打道:
“既然你替他求情,为父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不过你要记得,今日过后将会有更多眼睛盯着你,你的一言一行关乎天宫声威,万事都要三思而行才好。”
一个老父亲对儿子的谆谆教导,内中定有自己的亲身体会。
只是那些经验教训的积累过程,在儿子面前不便细述罢了。
从小到大,太子俊与父母相处的机会屈指可数,虽然觉得父亲言语颇多唠叨,但对这份难得的团聚亦表现出了十足地耐心。
“父君放心,一切我都省得。”他笑着应了,并转头对玉麒麟道:“你去回了紫霄殿执事,就说我这里有贵客来访,稍后即到。”
玉麒麟巴不得离了皎意的眼皮子底下,应了声‘是’转身就跑。
“回来!”皎意喊住玉麒麟。
看儿子衣冠皆穿戴整齐,往后退了一步,皎意笑得儒雅而宽和:“普天同庆的日子,我来天宫的事就不必让你祖父知道了,你这便去吧,为父也要赶回浅渊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俊笑意满满的脸面顿时垮下来,十分不舍道:“父君,您等我回来再走不行吗?”
皎意摇头而笑:“不必了,看你华服装扮仪表风流的样子,为父已经很是满足了,想必你母君还在浅渊翘首以盼,等着为父回去学与她听呢!”
太子俊也知父亲的难处,他与祖父不和已久,今日无召而上天宫已是犯了禁,便也不做强求。
向皎意深深一礼,太子俊满眼不舍道:“既是这般,我送您去天门,然后再赶到紫霄殿也不迟。”
皎意摆手拒绝:“不必了!你快去紫霄殿,为父看着你走。”
太子俊素知天帝异常注重规矩,只得依了,咬牙转身走出碧落宫,往九重天而去。
目送儿子踏了祥云离去,皎意站在碧落宫外目光迷离。
能够想象得到今日的紫霄殿是何等盛况空前,可这番盛事与他无关,除了儿子是自己的,天宫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而遥远。
轻轻叹口气,皎意缓缓走远,离开了天宫。
女希娘娘数万年都不曾现世了,今日能够来到珑俊的生辰宴上,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他该感到高兴,不是吗?
……
紫霄殿内,一段乐舞演罢,太子俊也就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受到天宫执事的禀报,司礼神织锦面上总算有了轻松的表情。
走到天帝神阶前,织锦躬身相询:“启奏陛下,吉时已到,可否正式开始了?”
当着众神与魔尊和人皇的面,天帝忍着满肚子的不快,还要装作开怀。
大手一挥道:“开始吧!”
织锦遂上前,立于紫霄殿正中,高声唱赞:“吉时已到,冠礼开始,太子升座,诸宾肃静。”
十余里长的筵席夹峙仙道,白云铺陈瑞岚缥缈,仙乐靡靡中天宫太子的加冠礼正式开始。
众目睽睽之下,珑俊身着华丽的仙袍远远行来。
且看这一身,金光闪闪、贵气逼人,仙袍上刺绣的繁复花纹,一褶一皱都散发着玄妙的神韵;
再看头顶束发的玉冠,晶莹剔透、温润细腻,其上雕琢苍龙腾云之势,单是质地便绝非凡品。
珑俊本就生得俊朗,有了这身衣冠加持,更是芝兰玉树熠熠生辉,只把座中那些上了年纪的女性仙神,看得两眼都要瞪出眼眶之外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乖乖!这般一个人物,要样貌有样貌,要家世有家世,谁家女子若是嫁了他,现成的天妃不说,日日守着耳鬓厮磨,得是多大的福缘呐!
同一时间,这些仙神的脑筋运转到了极致,快速搜寻着现有掌握信息,把四海八荒之中所有适龄的未婚女子都筛了一遍。
能够促成天宫太子的婚事,亦是值得整个仙生去吹嘘自豪的资本。
说不定,将来还有可能入驻天宫,坐上主管生灵婚配的姻缘正神之宝座呢!
天帝有意遴选一位擅长此职的仙神,承担神界众生的姻缘牵线大任,说不得这就是个最佳契机,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相对于女性仙神的露骨眼眸扫射,在座男性仙神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
眼见得天宫太子龙章凤质,长成了能够独当一面的储君,他们胸中生出无限的朝气来。
这里头有多少,是追随天帝走过了若干神纪,而垂垂老矣心有余力不足的?
别看有些个老家伙时常以年轻时的容颜示人,眼里的沧桑、心上的颓废,那可做不得假,还不是蜗居洞府镇日以钻研养生为主。
便是女希娘娘,贵为三界始祖神,听说也以研究出了‘睡眠长生’的法门,主要靠长时间的睡眠来保持元神充盈,故而鲜少走出盖因州了,何况他们这般凡神。
唉!不服老不行啊!
岁月夺走青春热血,也消磨了他们的锐气,费尽一切气力坚持着的,也不过是抵挡日益临近的暮气沉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神界,急需要一股朝气引领,方能焕发昔日霸主地位,否则……
看看殿上那位大魔,当上魔尊也才不过万把岁而已,就敢公然质疑神界至尊了;
再瞧那人界皇者,别看他人畜无害一脸忠厚,却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你说他寿龄不过千岁不足为惧?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能带领弱小的人界,在神魔二界的挤压下还能屹立不倒,人皇翻云覆雨的本事亦是深藏不露。
天帝也老了,性子柔下来不说,近一个神纪以来对开疆拓土都绝口不提了……
老神们默默腹诽,看着太子盛装走近,俱都红了眼眶。
天地,终究还是属于后来人的,亘古未变。
顶着各种各样的目光,珑俊步履沉稳渐行渐近,已然走过长长的十里仙道,来到紫霄殿中。
站在神阶之下,与魔尊和人皇平行的位置,珑俊目不斜视,向天帝深深一礼:“拜见天帝,祝我神界万古千秋、与天长存。”
天帝满眼赞赏,大袖一挥言道:“太子平身,吾心甚慰。”
珑俊长身玉立,一如每一次来到紫霄殿,神情肃穆满怀敬畏地道了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帝神情中,涌上不可名状的自豪,这份骄傲里还夹杂有感动。
悸动深处,当然不可避免还有点点嫉妒,和一丝庆幸。
嫉妒的的太子风华正茂还有无数岁月可供消磨,庆幸的则是,女希娘娘早早离席没有看到太子。
如此前程灿烂的年轻人,要是被女希娘娘也看进眼里,那他这个天帝恐怕就更岌岌可危了。
谁不知道这天地间,最高尊崇者除了道祖就是女希娘娘,道祖已经厌弃了自己,他可没有能力再承受打击被女希娘娘也嫌弃了。
掰着指头数日子等死,如此煎熬已在眼前,对生命的恐惧和不甘,贵如天帝也和普通生灵一样执着。
想到这些,真是忍不住地悲从中来。
天帝举起袖子,当着满殿人等,轻轻沾了沾眼角。
殿内又是顿然寒凉。
天帝他,流泪了?
流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流泪了……
满座皆惊!
魔尊处在左手首座,见状也不禁一怔,又很快调整了面部表情,毫不留情展露了嘲讽。
当着天帝,和满殿神界仙神的面,他强行突破人皇护体仙力,传声给他:“这老家伙又笑又哭,搞得哪一出?好像真的似的。”
姜离不惊不惧,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亦传声回应:“魔尊乃单身,自然不懂!”
言罢,不由分说给自己周身又加厚了几层护体仙力,显然是拒绝私信交流的表现。
魔尊眼珠瞬了瞬,姜离只有简单几个字,但他还是感觉有被冒犯到。
等再次传话,发现人皇却加强了自身防御,不肯接受他的传声了,那眼神便恨恨地剜了姜离几眼。
粗犷的外形,与娘气十足的实际表现颇为不符,倒是看得姜离大皱其眉。
魔就是魔,到底与人不同。
姜离如斯暗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帝与太子祖孙情深,一个是殷切勉励,一个是虚心受教。
等着这神界至高二尊神话完了你侬我侬,又代表整个神界向天地日月和祖神庄严宣誓之后,珑俊被授予一顶闪闪发光的金冠,天宫大宴便正式开始了。
瑞霭千条、鹤鸣九天,宴会高潮随之而来。
推杯换盏间,众男性仙神陶醉于妙音曼舞,品评着仙姬中哪张面容夺人眼球,哪段腰肢又格外柔韧,有那喜欢较真的,还为此争论几句,好不热闹。
太子今日加冠,就算是正式成年,从此将开始列席天宫重要议事行列。
因此,在低于天帝的神座两阶之地,专为珑俊设置了一席之地。
坐在这一神之下、万神之上的特殊位置,珑俊心头热血激荡,目光也禁不住在歌舞妖娆中搜寻。
司羿说,女嫦仙君安排了瑶姬为他的生辰献舞,也不知何时上场?
想着魂牵梦萦的那个小人儿,珑俊便有些神思不属起来。
少昊姗姗来迟,出现在大殿上时,几乎所有仙神都起立执礼,就连天帝的笑容都柔软了几分,却唯有珑俊无动于衷,还安然高坐与神阶的最高处。
高度决定视野的宽度,同样,也让身处高位的人很容易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珑俊此刻就是。
随着少昊的步步向前,殿上仙神们无一例外地发现了,太子在发呆。
关于天宫太子过个高规格的生辰就高兴傻了,这般猜测仅限于个别。
大多数想的却是,太子抖起来了,金冠还没有焐热呢,他已经目下无尘,如白帝这般老神都不放在眼里了。
要知道,白帝可是太子的叔祖父来着。
数祖忘典,莫非就是如此写照?
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
少昊自然一眼就看到了珑俊,对此倒是颇为包容。
他一步步走到神阶前,就如同在自家花园里闲适漫步,出众的风仪依然令女仙沉沦惊叹、男仙相形见绌。
这个看脸的时代,早已不是最初只以实力论英雄的神纪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见少昊赶来,天帝微微笑着,先行打了招呼:“二弟,你又迟到了。”
公开的场合下,少昊愿意给予天帝足够的尊重,躬身施了一礼,方不紧不慢地回道:
“昆仑路远,绝非臣有意迟滞,还望陛下勿怪,等下当自罚三杯以示赔罪。”
天帝一见龙颜大悦,哈哈笑着挥袖言道:“无妨无妨!吾自与你共饮三杯。”
少昊矜持笑应:“多谢陛下。”
难得这位能如此顾全天宫颜面,天帝真心喜悦,遂吩咐:“太子,今日可要好好陪你叔祖喝上几杯。”
言罢,并未见太子回应,这才注意到了太子的异样。
睽睽众目之下,太子心神乱飞,这对爱惜名声胜过一切的天帝来讲,就是赤裸裸的打脸。
再看底下,两排仙神们那一张张神色各异的脸孔。
最可气魔尊蚩尤,挑眉讥笑的样子,明晃晃写满了挑衅与鄙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帝便受不鸟了!
“太子!”天帝微微提高了声音喊道,以期能把珑俊的心神喊回来。
少昊的目光也顺势看向发呆的珑俊,尽管已经极力控制了,可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嘴角那一缕揶揄。
太子珑俊总算是回了神,可这一回神便闹了个大红脸,面对满殿中或探究、玩味的一众目光,再看看神座上天帝那张威严中隐忍的脸,一种叫做惭愧的东西,瞬间爬上他年轻英俊的面孔。
惶恐着起身,珑俊躬身面向天帝,一时之间竟只呐呐无言了。
这就是悉心教导培养了一万年的孙子,未来的天宫接掌者?天帝忍下满心火气,淡然一笑,对少昊以及殿上仙神道:
“太子到底还是年轻,今日他的成年生辰又承蒙诸位拨冗莅临,必定是觉得既高兴又受之有愧,这便有些不知所措了。”
说着,神目如电睨向珑俊:“太子,可是这般?”
珑俊反应迅速,忙躬身应答,声音清朗地回道:“孙儿愚钝,的确是这般心思却不便张口明言,徒惹陛下与众前辈笑话了,惭愧之至。”
“呵呵呵——”天帝朗声大笑:“既如此,还不赶紧向你二叔祖,以及众前辈行礼讨教,往后你要仰仗他们的地方还有许多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出了一点丑,但并不能掩盖珑俊聪慧的事实。
知道是天帝在为自己找台阶下,珑俊当即抓住机会,转身向殿中深深一礼,清朗的声音于紫霄殿滚过:“晚辈失礼了,还请众长辈日后多多提携,不吝赐教。”
祖孙二人一唱一和,倒也收到了比较满意的效果,原本就属神界的众仙神自然也乐于就坡下驴。
“自然自然”、“不敢不敢”的应和声协调而统一,尽显神界‘团结就是力量’的标语式口号之气势。
此等声威之下,便是那魔尊蚩尤,纵使面露不屑、眼含嘲讽,也被绝大多数声音盖过,只得悻悻然安坐其位,把一腔子不爽发泄在酒里。
何以解忧,唯有天宫御酒。
殿上有为少昊专门设置的坐席,便是众神之上、珑俊之下的第一位了。
脚步洒然迈入座中,少昊嘴角似笑非笑落了座,抬眼便看到一双热切的眼眸,正目光灼灼盯了自己。
此乃人皇姜离,彼此间不算很熟,严格算起来也就是一面之缘。
少昊神念微动,暗中传声于对方,言道:“人皇所问吾已悉知,此间不便多言,还等筵席散了,你再来寻吾言说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见,斜对面的姜离点头领会,心照不宣地转移了视线,好巧不巧又与魔尊正好探究而来的目光相交汇。
姜离淡然一瞥不动声色,魔尊却笑得邪魅,意味不明地扬了扬眉。
将二人神色尽收眼底的少昊,一颗心不禁偏了。
‘这魔尊眼神、性子竟有七八分像极了自己年轻时候,倒也殊为有趣!’他如是想。
小小插曲暗潮汹涌,尽数淹没于丝竹乐音里,就在这靡靡之中,各自猜测试探,宴会的实际意义便展露无疑了。
珑俊再也不敢分神,全幅心思放在了紫霄殿,面对少昊时不时投来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颇觉心虚。
所谓宴会,其实乏善可陈。
……
太子俊不知道的是,就在前一刻,他的父君皎意在天门前,曾与来迟的少昊有过短暂交流。
长久未见,与少昊在天门处相遇,完全算得上邂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比自己样貌年轻许多的少昊,皎意有一瞬间的愣神。
少昊也是没想到会意外撞见这位大侄子,怔了怔不禁笑了:“你怎么也在这里?”
皎意忙躬身见礼:“拜见二叔。”
少昊挥袖挡了,只受了皎意半礼,笑道:“无须大礼参拜,我又不似乃父那般看重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皎意站直了身子,恭敬道:“二叔不在意,小侄却不敢放肆。敢问二叔,可是来参加珑俊成年礼的?”
少昊颔首:“正是这般。怎的,你这就走了?”
皎意不由苦笑:“我的处境二叔还不知道么,这天宫终究是不欢迎我的。”
“这倒也是。”少昊毫不留情道:“有自知之明,向来都不是什么坏事。”
对于少昊如此直白地言语表达方式,皎意早在几万年前就习惯了。
除了报之以微笑,皎意还真是不知道该拿什么样的表情来做回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了招呼,相对无语,叔侄之间一时有些冷场。
这么多年不见,纵然曾经多么亲厚的关系,也会因为时间的消磨而变得薄弱。
少昊打量着皎意,眼神中多有挑剔。
“我很想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你幽居浅渊可曾后悔?”他眯眼问道。
不可避免地,皎意愣了一下,方才缓缓回道:“二叔觉得,我是该后悔,还是不该后悔?”
少昊挑眉睨着他的大侄子没有立即回应。
显然,皎意的回答出乎他的预料。
看到少昊这般表情,皎意反而笑了:“我知道二叔与青芧是至交,对当年之事亦知之甚深,当着您的面我不敢撒谎,也无意隐瞒。”
这般说着,皎意敛了笑,面色逐渐凝重起来,沉沉道:“二叔,时过境迁,对当年的一切我只能说声天命弄人。如果能够重来一遍,我想我依然会重蹈覆辙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的意思是说,青芧她是活该了?”少昊言语轻松看似玩笑,实则眼底深处涌动着丝丝暗芒。
皎意叹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二叔,男女之间长久在一起,并不是单靠两情相悦就能走到最后,那很复杂,一时半刻我跟你也讲不明白。”
少昊更为不满,讽刺道:“是吗?是你讲不明白,还是你从开始到现在,就一直没有弄明白过?”
皎意与少昊以前私交甚好,可以说他是少昊看着长大的,又因着天帝与少昊的关系,在皎意而言,少昊于他如兄如父。
要是没有他与青芧那段事故,叔侄间本可以把酒畅怀无所不谈的,也不必像现在这般隔阂生分。
面对少昊质问般地讽刺,皎意只觉得心下沉闷,因为儿子成年的那点喜悦终是荡然无存了。
定定望着容颜俊逸,一身正气的少昊,皎意在无形之中便生出了一份自惭形秽来。
何况,在谈及青芧之时,他本就底气不足。
眉间沧桑之气顿显,皎意落寞道:“或许二叔你是对的,自始至终,我都没有设身处地为别人想过,对青芧是自私,对画渺又何尝不是呢!”
“总算,你还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少昊毫不客气道:“也不枉了在浅渊闭门反思这两万年时光。”
皎意无奈至极,拱手一礼:“小侄惭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昊摆手:“不必!当年之事你也付出了惨重代价,我不该再翻出来旧话重提才是。不过……”
他盯住皎意的眼睛,郑重道:“今日既然遇见,我倒是有话要叮嘱你几句。”
皎意恭敬聆讯地样子:“二叔尽管吩咐便是。”
少昊踏上一步,凑近皎意耳边,用只有他们二人听得见的声音,低声笑道:“太子青出于蓝,你要是不想看着他步了你的后尘,最好时常提点着一些。”
“这……”皎意愕然:“二叔此话何来?”
少昊从皎意身边悠然走过,轻笑着言道:“昆仑丘有小妖仙走失,至今下落不明,乃太子用逆鳞助其遮掩行踪逃出昆仑。此举我只告诉你一人知晓,如何防范你自行揣度吧!”
这怎么会?皎意懵,呆呆站在那里震惊非常。
珑俊他竟然又和昆仑丘女仙扯上了关系?貌似还涉嫌拐带。
最离奇,他居然不惜动用逆鳞去为其遮掩,简直胆大妄为到了极点!
难怪二叔说了句青出于蓝,这般行迹比起年轻时的自己,确实够惊世骇俗了。
好在,这件事天帝还不知道,否则当年之事怕是真的要重演一遍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宫已经废了一次太子,绝不能再有第二个皎意了。
而昆仑丘,恐怕也不想和天宫太子扯上任何关系。
这一点毋庸置疑,从二叔带着警告与嘲讽的言辞告诉他这件事情,就可以看出昆仑丘的态度。
皎意一阵担忧,一阵气恼,等回过神来再看,少昊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天门处。
紫霄殿的钟鼎之乐响彻九天,想必珑俊的成年礼已经正式开始。
驻足良久,皎意心情复杂地慢慢离开。
画渺有伤在身,回去之后他只有拣着喜悦的事情跟她说,而关于珑俊一切忧烦之事,便只得自己默默装在心里,找机会再找珑俊谈了。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答应儿子再和昆仑丘扯上关系,特别是男女之情。
打定了主意,皎意驾了云头飞离天宫。
皎意离去之后,少昊去而复返。
站在天门处遥望那朵远去的白云,少昊嘴角微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有意瞒下了珑俊与瑶姬已然得到天帝允婚的消息,不为别的,只是要借助皎意夫妇对珑俊施压,让他趁早断了对瑶姬的心思。
莫要以为天妃多高贵,当年他若有今日这般好管闲事,青芧也走不到那一步了。
拦住瑶姬踏进火坑的脚步,就当是替天宫偿还昆仑丘一点亏欠好了,谁让自己当年明知皎意多情,还没有点醒青芧呢!
说天宫是火坑,他可没有一点点夸张,看看如今的天后就知道了。
天帝一手遮天,即便天后出身羲和国,还不是照样没有地位,今日太子生辰大礼,天后一准没被允许出席。
有天帝榜样在前,瑶姬嫁到天宫来,又是个侧妃之位,将来还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而自己这个代掌“娘家人”必定也不得安生。
因此上,只要保证瑶姬在化神接掌昆仑丘之前能安然活着,嫁谁都比嫁给珑俊强。
理所当然地,少昊觉得自己没错。
并且,他很肯定天帝也会瞒着太子,比自己更为不愿意这门亲事的结成。
既然是这样,那就还有可操作的机会,端看谁的手腕更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转身往紫霄殿而去,这一回,他是真正由衷地高兴了。
……
紫霄殿之外,五重天女织仙府之内,莺声燕语一派忙碌。
作为今日太子寿辰大宴中演出节目的总后台,有些嘈杂,有些凌乱。
在女嫦的帮助下,瑶姬最后一个换好了舞衣。
站在排头的位置,还未正式上场已是惊艳一片,羡慕嫉妒恨什么的,掩映在众仙姬的眼底。
后来者居上,固然风光,很多时候却是不怎么受待见的。
紧跟瑶姬身后的正是惠薰。
相对于其他仙姬的复杂表情,惠薰就表现得单纯多了。
她用满眼羡慕打量着身穿粉红色舞衣,勾勒出腰肢袅娜、弱柳扶风之态的瑶姬,毫不掩饰地赞叹:“瑶姬仙子,你穿粉色原来也这般美丽动人,一点都不比紫衣逊色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瑶姬并不喜欢做作的惠薰,对她向来是敬而远之的,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奉承话,是个生灵都难以抵御。
笑着扭了扭腰肢,拉了拉裙裾,瑶姬笑道:“真的吗?可我怎么总觉得这一身太紧了一点。”
惠薰帮她整理裙摆,不吝盛赞:“这般正正好,漂亮极了!我敢保证咱们中再没有谁能穿出仙子你的气质来了,完全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嘛!”
这话说的谄媚十足,声量不高不低,足够在场仙姬们都能听得到。
自然,盯向瑶姬的目光里,敌意便更厚重了几分。
落英拿了瑶姬换下的常服过来,正巧看到这一幕。
上前,不动声色拨开惠薰,又着重在适才惠薰整理过的几处瞧了瞧,确定瑶姬的衣裙完好无损,这才放下心来。
既然做了姐妹,便要对得起瑶姬称呼的那声‘姐姐’。
孤鹜岛一众仙姬可没一个好相与的,她生怕瑶姬不知情吃了亏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今日的瑶姬的确漂亮,盛装之下美丽不可方物,落英深觉与有荣焉。
离上场还有一段时间,趁此时机两姐妹头对头说起了悄悄话。
落英叮嘱瑶姬:“等下去了九重天,你就跟平素在孤鹜岛练舞一般,顺利跳完了就行。其实,在哪里舞都差不多,没什么可紧张的明白吗?”
望着少年老成的落英,瑶姬呲牙笑道:“说的好像你到九重天去过似的。”
落英板了面孔,不悦道:“跟你说正经的呢,就不能好好听着?我还不是怕你一紧张出了错!天宫戒律森严,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了。”
瑶姬忙搂了落英的肩膀撒娇卖好:“我都知道了,一定好好记着你的话,到时候不让你担心,咱们姐妹都囫囵着回去。我还要接着喝你亲手做的花果茶呢!”
“这还差不多!”落英像个老母亲般絮叨,明明面容上还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口气与做派却比瑶姬持重老成许多。
两姐妹亲亲热热说着话,完全忽略了旁人。
就在她们身后,一道目光极快闪过,隐晦而怨毒。
眼睛的主人正是素日懦弱谦卑的惠薰。
……
这边三五成**头接耳,隔了两重院落的花园内,也有两名妙龄女仙相对而坐喁喁私语,却是五重天主司天帝穿戴的仙子女织,另一位则十分面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织温柔可人,未语先笑地奉上一盏茶水。
陌生仙子款款接了,笑道:“这些年你也不说去瞧瞧我,是因为天宫活计太多了,还是天规愈发严苛出不得门了?”
女织轻笑:“二者皆有吧!再说,也不想给你添麻烦。”
仙子抿了口茶水,秀眉微蹙、目含秋水地向女织脸上端详:“你瞧你,与我还生分起来了。盖因州什么时候怕过麻烦?”
细细看去,这位仙子相貌大气婉约,气息内敛温和,分明乃一绝世之姿,却又偏偏说不出具体的五官细节,仿佛雾中花、水中月,永远都隔着一层面纱似的朦胧梦幻。
如果非要找一个词来刻画,恐怕也只能用一个‘气度非凡’了。
而此般样貌者,又自称盖因州而来的,非女希娘娘莫属。
见说,女织眉间堆叠起浅浅一层轻愁,苦笑着言道:“当年青芧也如今日的你这般无所畏惧,可昆仑丘最终还是未能置身事外。”
女希放下手中的茶盏,言语间满怀遗憾道:“我自是不会令盖因州也步了昆仑的后尘,青芧当年所做的决定,到底轻率了。”
“年轻气盛,在所难免。”女织叹息着说。
女希却并不苟同,哼笑一声道:“你我难道真看不出来天帝所图?我倒是宁愿相信,青芧那般决绝是另有安排,否则以她的实力怎的也不至于陨落了。”
说着,女希手指轻点,面前显出一方水镜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水波潋滟中,缓缓映出的画面,正是瑶姬与落英咬耳朵的一幕。
指着水镜中人,女希笑道:“你且来看,碧痕打发她女儿到这丫头身边,对昆仑可并不似明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冷漠。”
女织随手打出一道神力,将二人所处之地的结界又加厚了几分,方才应和:“碧痕自来极有主意,我早便怀疑她自堕孤鹜岛是有目的了,本以为针对的只是浅渊那位。”
“浅渊?”女希呵呵笑着,说出的话却隐含凌厉:“天帝把他那不争气的儿子倒是保护得很好。”
女织柔荑轻翻,为彼此又续了茶,温柔的她连骂人都没什么气势:
“有螣蛇画渺相伴,浅渊那位求仁得仁,想必对错失太子之位也没什么好说了。”她语出讥讽。
说起这个,女希难掩愤然:“螣蛇一族自来狡诈,只恨我当年走了眼,竟令她去襄助青芧,不然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了。”
女织忙出声安慰:“事到如今你也无须自责,将螣蛇逐出盖因州,已为青芧讨回一点公道,至于其他的,只能说是孽缘了。”
“是啊!”女希感慨:“你我并非局中人,所做毕竟有限,只是可惜了昆仑没落至此。”
向水镜中看去,女织微微摇头:“百余年前昆仑异动,天帝与少昊联手才镇压了秘境破裂导致的动荡,听说少昊神力大损至今都在秘密调养。”
闻言,女希言语间终于有了一丝松快:“天帝习惯于算计人心,自来算无遗策,这次却被青芧扳回一局,昆仑未来如何端看这灵芝皮相,咱们就有好戏瞧了。”
女织亦是忍不住翘了嘴角,戏谑道:“上万年都难得出一回盖因州,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像个小孩子似的还凑热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又如何?”女希俏皮一笑,通身便涌现出独属于少女的气息,发型与妆容也随之变化。
又看一眼水镜,竟完全幻化出与瑶姬一般无二的样貌来。
起身转了一圈,女希眨眨眼看向无奈而笑的女织:“怎样?没有破绽吧?”
女织无奈摇头:“我便知道,你今日来天宫绝不只是为着看我,没想到还打着此等主意。”
伸手扶了扶发髻,化作瑶姬的女希言行与本尊高度一致,模仿着瑶姬的神态嘟嘴言道:
“好姐姐你别生气嘛!我这般做,还不是盖因州太无聊了,你又不肯移驾去瞧瞧我,我保证不闯祸还不行吗?”
女织绷不住笑出了声来,手指了水镜忍俊不禁。
面前水镜当中,真正的瑶姬亦正在同步言说:“好姐姐你别生气嘛!我保证不闯祸还不行吗?”
女希一见,不由大笑。
边笑边收了水镜神通,对女织扬眉道:“你且坐等看着,稍后我定为你呈现一处精彩绝伦的戏码,为你的寿辰送上一份大礼。”
女织摆手,眸中顿起担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能来便是给我生辰最好的贺礼了,我不想再卷入什么纷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心好了。”女希不以为意:“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在女织面前一个飘逸的转身,女希示意自身笑道:“我现在可是昆仑小仙瑶姬,即便闹得不像话一些,那也是少昊头疼,你就尽管安心看戏好了。”
女织还待再说,面前人已经化作流光炸散,她所在的花园结界更是结实了许多。
看着这面神光盈盈的结界,女织彻底无奈,她破不开。
女希出手必非凡品!
到底是始祖神,姐妹相称并不代表实力相当,那是女希愿意给她面子,不然以自己的身份在她面前也只有跪爬叩拜的份儿。
想了想,女织走回石桌边安心落座。
既然是女希的一番心意,那她领情就是。
这天地之间,有谁还记得,今日并非天宫太子一人的生辰?
心头暖暖的,女织潸然泪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今日来为太子俊庆贺生辰的众多宾客中,最为引人注目者,除了来去匆匆的女希娘娘,怕是就要属羲和国来客了。
作为天帝岳家,羲和来客的座次仅次于少昊、东华等一方重神。
不过今日东华却是有事告了假,没能亲自赶来参会。
至于做什么去了,像东华帝君那般身份超然的大神,自是不必向天帝说明了,即便是顺口推诿那也只能相信是真的。
因着东华缺席,少昊又是太子叔祖,羲和来客言行上便颇为傲然自得。
今日来的乃是当今天后胞兄,羲和国主夫妇,与他们的一双女儿。
国主夫人自是被留在后宫陪伴天后,此时殿上便只有国主辛夷领着纤阿与望舒姐妹在座。
正值一段歌舞将毕,下一个节目还未上演之际。
辛夷向他的一对女儿使了个眼色,站起身朗声对神阶高处说道:“启奏陛下,今日太子生辰,又恰逢成年之礼,臣亦准备了节目助兴,不知可否?”
天帝闻言当然喜悦,当即应了:“如此甚好,那便演来吧!”
辛夷恭敬一礼,转身示意女儿们行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上众宾侧目而视,就见那对姐妹缓缓离席,脚下无风而动飘向了大殿上空。
羲和二姝在神界享有盛名,不光相貌艳丽,一身气度亦是高华超然,仅仅凌空而起这一平常不过的身姿,都是众多女性仙神难以企及的美丽。
虽然天帝尚未与太子定亲,但懂的都懂,太子天妃必然会在这对姐妹之中遴选,只看是姐姐纤阿幸运,还是妹妹望舒更能打动人心了。
二姝显然是有备而来,凌空之时已然快速变换了装束,各自解下身上的披风,露出内里精致明艳的衣裙来,一白一红殊为亮眼。
国主羲和更甚,看两个女儿都准备好了,竟执了一管玉笙亲自下场为女儿配乐演奏。
笙歌乍起,乐音渺渺,二女舒袖挥臂开始了她们的表演。
殿上众宾皆为这一家三口所吸引,有那年长的仙神便感慨起来。
上一次看羲和国献舞还是天帝未婚之时,大约也是这般喜庆的一个日子,羲和国公主当众歌舞惊艳万神,之后她便成了天后。
相仿的年纪,相似地情景,令人不得不多想几分。
莫非羲和国来这一出,已然与天帝私下里有过约定了?
众宾之中聪明者,看到这一幕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与相熟的仙神互相之间便达成了某种默契,一时间满殿中眼神乱飞,各自传声议论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魔尊这个身份自然无人与他主动交际,他能牢骚几句的也就只有人皇姜离了。
可偏偏姜离并不愿意与他接近,全身开了数层结界,硬是把自己包得水火不侵。
‘哼!不就是巴结着天帝,好让天兵帮忙去平息凶兽之乱么?天宫都要自身难保了!’魔尊如此腹诽着,饶有兴致地对羲和二姝的表演点评起来。
魔尊放荡成性,哪里能够看得上天宫歌舞,更遑论天宫附庸羲和国的表演,在他看来当然无一可取之处。
“哎那个穿白衣服的,”魔尊嫌弃道:“你确定是来献舞祝寿的吗?绷着个脸笑都不笑,怕不是奔丧来了吧!”
说完了,又去点评另一个:“还有你,红衣服的,裹得这般严实能施展开手脚吗?腿再抬高一点,露点肉才更有看头不知道啊!”
纤阿与望舒到底还是小姑娘家,虽有心出个风头,但被魔尊这般露骨地骚扰,两个人难免乱了方寸,渐渐便出现了舞姿与乐音难以合拍的尴尬行迹。
神阶之上的天帝见状顿时沉了脸色,不满地扫了眼魔尊。
此时羲和二姝正在表演,他自是不适宜出言呵斥,否则就彻底打乱那两个孩子的节奏,让她们更加难以收场了。
要知道,天帝还真就准备稍后当场宣布为太子定亲一事,这种关键点上,他便是气恼也不能带头破坏场上气氛才对。
要不然,还不得让少昊看了热闹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帝顺带瞟了眼神阶之下第一位的少昊,见他一如往常般凡事不放在心上的样子,稍稍得意了那么一下。
呵!居然为了保住昆仑丘那个妖仙,敢来跟自己耍心眼子?
等会当场为太子定下羲和国公主为妃,看他还有什么脸面拿出侧妃聘文来?
天帝并不担心少昊刁难,他要是敢于当众说出太子与昆仑联姻之事,无疑就是将昆仑丘的脸皮扔在地上磋磨。
太子侧妃,便已经矮于羲和国一头了,这对昆仑来说不是什么光彩之事,没有人能接受这般羞辱。
昆仑丘的面子,即便少昊不在意,其他神君们也不能够答应。
天帝很笃定,不由得便为当日应下少昊提议而感到无比骄傲。
精明如少昊终于在他面前失算了一次,当真值得欣喜。
至于那个小妖仙,自然不能掉以轻心,最好是趁她还未化神,无法接纳全部西王母传承之前就灭了,到的那时方能安心。
再瞥一眼独自喝酒赏舞的少昊,天帝看得明白,他现在伤情不容乐观,照这样下去,连他自己都自身难保,怕是也没心思管一个小妖仙的死活了,灭杀瑶姬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这种种高兴事做对冲,魔尊破坏气氛带来的不快,就算不得什么了。
算算时间这一曲也是到了尾声,天帝沉下心来不去理会魔尊,只待那两姐妹舞罢,就能大事可定了,喜大于恼委实不值得计较。
反观太子俊,倒完全不似天帝对这件事的态度。
他本就不喜欢羲和国两位公主做自己的伴侣,巴不得她们出更大的丑,也好找借口拒绝这门亲事。
因此上,在太子俊看来,魔尊的点评简直不要太准确,越看越觉得这俩姐妹的表演蹩脚不堪,心上倒是极其期待瑶姬的出场。
在这之前,女嫦已经通过司羿传话过来,今日孤鹜岛献艺是由瑶姬领舞。
可爱的小仙子啊,多日不见,让他想得心里直痒痒。
今日宴后得想个办法,把那首诗给她,以此表明心迹才行。
相对于羲和国那对姐妹的矫揉造作,太子俊更希望瑶姬能成为自己的天妃,他从骨子里喜欢不事雕琢的瑶姬,再看别的女子就索然无味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顶着魔尊的嘲讽,羲和国献艺总算是结束了。
辛夷收起玉笙,还不待两个女儿回到座位,便对着魔尊怒不可遏道:“天宫宴乐,请了魔尊来是为彰显我神界胸怀广博,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
魔尊乃是魔界帝王,素来只有他挑别人的错处,哪里受过这般羞辱,不禁拍案而起。
一道魔焰顺着案几而起,直直袭向辛夷,魔尊恼怒而斥:“找死!”
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魔族惯常而为之事,在场仙神早有预料,临近座次者纷纷闪避,将战场留了出来。
人皇姜离见状,也随大流往后退去,一般这种场合下他是万不得已绝不开口的,更遑论插手干涉。
面对魔尊的突然发难,辛夷倒也无惧无畏,一脚踹出案几迎击魔焰,手上也是丝毫没有闲着,运出神力去抵挡魔尊。
不过貌似,辛夷低估了魔尊的实力。
玉案在化为齑粉之后,魔焰余势不减直奔辛夷,遇到神力抵挡之后陡然化出一只猛兽的虚影来,张牙舞爪扑到了辛夷面前。
而羲和国主辛夷显然不是魔尊的对手,在这道气势不凡地魔焰中一击而溃,被黑色的魔焰狠狠掀出去十几步远,摔在紫霄殿一根神柱上,才跌落在地。
纤阿与望舒一曲舞罢,才刚向天帝施礼告退,就见她们的父亲遭此打击,各自惊呼一声赶到了辛夷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两个女儿的搀扶下,辛夷起身颇为狼狈,父女三人同时瞪向魔尊,那眼神如出一撤,愤怒而羞恼。
如羲和国这般神界附属小国,从来都不在魔尊在意范围之内。
拍了拍手掌,他的目光依次在纤阿与望舒身上滑过,继而鄙夷地望向辛夷。
“传言羲和国将与天宫联姻,这还没个一定呢,国主就已经以天宫亲家的身份出来挑衅本尊了,要真成了,天宫不会换你当家吧?”他嘲笑着说。
当众弄了个灰头土脸,辛夷本已极为郁卒,还要被魔尊如此挖苦,一张脸便成了猪肝色,一时间竟无言以对了。
望舒是个泼辣的性子,在羲和国中也是高高在上无人敢惹的公主之尊,今日连番受到魔尊嘲弄自是不能隐忍。
挺身而上直面魔尊,望舒恼怒回怼:“你就是魔尊?看你一把年纪了,行为缺乏教养,言语极其粗鄙,还敢跑到天宫来撒野,当神界都是好欺负的么?”
望舒冲动而为,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纤阿是当姐姐的,性子也较之沉稳内敛,急忙伸手将妹妹拽回身边,低声呵斥道:“望舒,休得放肆!这里还有天帝陛下和众仙神在,自有长辈为我们做主。”
这般言语音量虽低,但恰好能够被殿上众宾客听见,言辞与态度把握得恰如其分,正是少女该有的仪态,却又多了一份不卑不亢之气,令人顿生好感。
简单几句话即可看出,这孪生的两姐妹,样貌几无分别但脾性大为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纤阿身穿白衣气质偏冷,望舒着红衣眉眼间活泼爽利,倒是两个极端。
辛夷脸色难看应是受了内伤,沉默着拍了拍纤阿的手背,以示对大女儿的赞成。
望舒则依旧不服气,退回父亲与姐姐身边,兀自瞪着魔尊愤愤不平。
殿上众仙神大都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只静观其变并无哪个仗义执言,一个个木雕泥塑般安于座中,似乎都胸有成竹似的。
开玩笑!魔界陈兵边境,随时都会举兵开战,这种时候谁敢刺激魔尊?
谁也不是傻子!神魔两界打了无数次仗,直到现在还分不出个孰强孰弱来,不外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结果,能不开战谁还排斥皆大欢喜不成?
当然,像魔尊这般好战者不在其列,除非今日有把握将他灭杀在天宫,否则无谓的得罪属实不划算。
众仙神抱了这样的主意不肯声援,便显得羲和国父女三人尤为弱势,大家都不约而同看向了神阶高处。
魔尊也看了眼天帝,轻蔑一笑转头盯住纤阿笑道:“小丫头,天宫内定的太子妃是你吧?如此心机你的妹妹可不是对手呢!”
纤阿红了脸,昂着头抿唇不语,努力展现出不屑一顾来,用轻蔑回应魔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显然,望舒根本就没有同样的心机,接了话头冷冷道:“你凭什么就敢说太子妃是她,你又不是天帝,也不是太子。”
魔尊朗声大笑,盯住望舒玩味道:“还别说,你这性子颇对本尊口味。天宫太子妃有什么好的,不如你考虑考虑,作我的王后如何?”
说罢,不理满殿炸锅般地嗡嗡嘤嘤,又看着辛夷笑道:“还有你,把女儿嫁给本尊,你就是魔界第一人了,作本尊的岳父,不比与天帝结成亲家更有利惠吗?”
这是赤裸裸地调戏!
辛夷气得紫涨了面皮,颤抖着手臂指向魔尊,怒斥道:“你无耻之尤!”
魔尊大笑不停,邪魅地打量着望舒,挤眉弄眼之状极尽挑逗。
望舒还是个小姑娘,哪里见过这般邪肆异性,饶是她泼辣大胆,也不由得红了脸,一双眼里蓄满了泪水泫然欲泣。
是可忍孰不可忍!太子俊在神阶之上早就义愤填膺地站起身来。
看表姐们出丑是一回事,但却不是这么折辱的方式。
见望舒委屈不堪,太子俊终是没有忍住,居高临下大喝一声:“魔尊,你欺人太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声断喝吸引了满殿目光,所有人都向太子俊看去。
太子俊长身玉立,锦衣华服姿容出众,就连发怒都有一番独特韵味,只看得在场女性仙神们满眼桃花心湖荡漾。
望舒与纤阿当然也不例外。
尤其是望舒,原本还觉得太子有些软弱,除了长得一副俊美样貌外,对于联姻之事并不热衷。
但是此刻,看着第一个站出来维护自己的太子,顿时觉得他伟岸高大风度翩翩,心里头便霎时有了崇拜与欢喜之情,隐隐盼着真的能够成为太子妃。
一旁的纤阿是何等通透之人,一看妹妹眼眸迷离便知她心中所想,心下也开始警铃大作。
对于太子,她是势在必得,绝不容许这中间出现任何差错,哪怕是亲妹妹也不可以。
不动声色地拉住望舒掩到身后,明面上看似保护安慰,实际是阻止她与太子继续交集下去。
“殿下,您要为我们做主啊!”纤阿娇声说着,一双美丽大眼中,瞬间涌起了蒙蒙水雾,真是我见犹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众神侧目,仙子求援,这份担当太子俊无可推卸。
偷眼看了看神座上,天帝也正向他看来,眼神中鼓励的意味难以忽视。
太子俊顿觉精神鼓舞,也有心要出这个风头,以此彰显他从今日起有了当众话事的权益。
面向大殿神阶下众宾,太子俊意气风发地言道:“纤阿公主无需难过,本殿自当为你主持公道。”
说罢,目光盯住了魔尊,先是拱手一礼,然后沉着说道:“感谢魔尊今日亲临天宫参加晚辈的生辰宴请,按理说来者是客,天宫没有为难来宾的道理。可是……”
太子俊面沉如水,语气变得凛冽起来:“魔尊既然是客,就应当明白客随主便的礼仪,当众出言调戏羲和国公主已是失礼在前,又何必再要打伤羲和国主?
要知道,在本殿眼中,魔尊与在座诸位都是这次宴请的贵客,没有谁有资格随意侮辱他人,这般行事魔尊不该向羲和国主与两位公主赔礼道歉吗?”
一番言辞可谓是有理有节,说得满殿仙神肃然起敬。
纤阿与望舒同时送上火辣辣地眼神,望舒尤为热烈,一点都不掩饰她对太子的喜欢与崇拜。
女子喜爱异性,先是从崇拜开始的。这句话当真大有道理。
就连少昊也不禁多看了太子俊几眼,嘴角微弯目露欣赏,显然是对他这番说辞与处事态度的肯定了。
得了众宾赞赏,太子俊不可避免地飘飘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魔尊只顾笑着看他并不表态,便又加重语气催促道:“魔尊请向羲和国主与二位公主道歉吧!”
魔尊眉梢轻挑,戏谑着回道:“太子真要本尊给你服个软才肯罢休吗?你可想清楚了再说。”
这是公然威胁了,太子俊自是不能容忍。
当下黑了脸冷声道:“魔尊,请注意你的措辞,这里是天宫紫霄殿,不是你的魔界,你就不怕走不出神界吗?”
“哈哈哈哈!”魔尊大笑,笑声中的轻蔑与嘲弄昭然满殿。
殿上众宾除魔尊与人皇之外,基本都是仙神们,隶属于神界范畴,部分受管于天宫统领。
众仙神听闻太子放出此等豪言壮语,并无预想中的同仇敌忾,反倒个个不可思议地质疑起来。
魔尊是何等人物?据说他可是魔祖罗睺转世之身,莫说只有区区两万岁的太子,便是天帝怕也不敢夸此海口。
天帝原为道祖座下捧书童子,深得道祖传承才能堪当神界执掌,仙神们不敢忘记,上一个神纪封印魔祖时,还是天帝联合了昆仑丘的西王母等几位大能才勉强压制了罗睺。
如此没把握之事,太子却吹了个大天,看来还是过于年轻了呀!
在出言驳斥了魔尊,又被对方耻笑蔑视时,太子俊方知他的确是言语过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众仙神的神情中就可看出,对付魔尊,神界孰无胜算。
但是,话已出口,想收回是不可能了,他也只得硬着头皮撑住,坚决不可堕了天宫威风。
“魔尊,快快道歉!”太子俊这一次几近喝斥。
身侧高座中天帝不知想到了什么,此时倒一脸悠然,甚至还好整以暇地捋了捋美髯,仿佛什么事都不在意的样子。
如果仔细一点观察就会发现,天帝这副形状,完全就是与神阶之下第一位的少昊无限接近,连眼神都一般安然。
此时紫霄殿上落针可闻,除了魔尊的大笑,和太子的恼怒。
唯一站出来打圆场的一个,却是任谁都没有料到的人皇。
念着太子俊在人界时对自己的帮助,姜离坐不住了,也看不下去了。
堂堂神界天宫,竟然没有仙神敢于站在太子一边直面魔尊挑衅,这让姜离颇为气愤。
谁都看得出来魔尊是在故意找茬,却无人制止,太子出言更无人声援,神也不过如此!
“魔尊,在下有一言不吐不快。”姜离拱手对魔尊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羲和国主与两位公主确实欠一个道歉,在下觉得太子殿下处置得当,你我来此为客,还是莫要多生事端为好。”
魔尊转头睨了眼姜离,嬉笑着挖苦:“人皇还真是天宫养的一条狗,专会挑着时候向你的主子献殷勤!如果本尊就是不道歉,不知道你能否替本尊向那父女三个赔个礼呢?”
说完又强调:“既然是赔礼,势必要跪着爬到那边去,向他们磕头说声对不住了。你能做到了,再来献媚不迟!”
人皇贵为人界之主,即便在神魔面前不占什么优势,可到底他也是能够位居前三座的上宾,魔尊如此嘲讽简直欺人太甚,搁在哪个身上怕是都不能忍受吧?
但那又有什么办法?人皇又打不过魔尊,注定了是得委曲求全了。
唉!委实可怜!
有仙神已经在窃窃私语,对人皇的勇气不屑一顾,并致以深层次的同情。
在众仙神的同情里,姜离笑了笑。
“如果这样做能够避免一场仇怨厮杀,在下觉得倒也划算。”他坦然笑道。
撩起衣袍走上前来,姜离面容坦荡地望着魔尊:
“既然魔尊提出了规则,那在下这就替你向国主与公主去道歉,想必这般有诚意的赔礼,也足够抵消魔尊对他们的不尊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姜离就要跪下去。
“人皇不可!”少昊出言阻止,一记神力顺手甩出,拉住了姜离将要跪下的身姿。
本就伤势沉重,又动用了神力,少昊只觉眼前一黑,咬牙撑住才没有晕迷过去。
“一界之主,何苦自降身份!”他沉沉言道。
姜离感激地向少昊看去,一时无言。
而魔尊盯着少昊看了看,意味不明地咧了下嘴角,轻蔑笑道:“神界没落至此,可悲可叹呐!我说天帝……”
他指着神座上的天帝又道:“要是天宫无神,本尊可以派几个来给你装点门面,至于黄口小儿与老弱病残来充数嘛!”
这次直接针对天帝发问,天帝自是不能再装聋作哑了。
“你待如何?”他在神座中冷淡回应:“是要吾腾出场地与你决一死战,还是要吾调停特赦你出言无状?”
论气势,论口才,魔尊都不是天帝的对手,但胜在他正当壮年实力上与天帝不相伯仲,便有这处处不尊不敬的闹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被天帝隐喻威胁,魔尊讨了个无趣。
太子不堪一击,白帝重伤在身,可他们身后还有天帝,还不到鱼死网破的时候,魔尊懂得见好就收。
已经重挫了羲和国主,又羞辱了人皇,他也无意在今日开战,便乐得就坡下驴。
“哈哈”干笑两声,魔尊邪肆地眼神刮过太子俊面容,对天帝笑道:“好吧!既然天帝开了金口,那此事就此作罢,改日让那羲和国主带着他的女儿前来于本尊赔个不是,本尊也懒得计较了。”
“你休想!”望舒脆生生地怒斥,竟是又抢在第一个张口。
纤阿忙拉住妹妹,阻止她继续与魔尊起口角。
魔尊回头看着望舒舔了舔嘴唇,情态极为轻佻。
望舒又气又怒,在纤阿的极力拉扯下,终是咬唇转过了脸去。
魔尊冷哼一声,继续面向天帝:“怎么?天帝觉得本尊要求过分了不成?”
天帝出乎意料地笑了:“呵呵!这有何难?依你就是。”
答应得这般爽快,还是非常明显地不平等处置,羲和国主父女三人不禁愕然。
太子俊在天帝身侧也是一脸懵圈,一向视面子为最重的天帝陛下,何时变得这般容易妥协了?还是说他真的打不过魔尊,忌惮魔界入侵边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盯着各等各样复杂复杂猜疑的眼神,天帝朗然而笑,说出的言语再一次刷新众神三观。
“魔尊快入座吧!今日高兴,吾与你一醉方休!”他兴致高昂地说着这话,任谁都听得出来是在向魔尊卖好。
太子实在是忍不了这魔幻一幕,插言质疑道:“陛下,明明就是那魔……”
“退下!”天帝沉声一喝,生生打断了太子俊的发声。
已经习惯于遵从天帝之命行事,太子俊此时也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忍着满肚子气眼睁睁看魔尊被仙侍伺候着入了座,换上新的案几,灵果佳酿陆续奉到面前。
凭什么?太子俊恼恨不已,悻悻然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突地,心头一震,魔尊独有的邪肆音调传到他的耳际。
“蓝蝴蝶的滋味如何呀年轻人?”魔音穿透耳膜,直直砸在太子俊心湖之上。
太子俊脸上瞬间褪去血色,骇异地看向神阶下悠然抿酒的魔尊。
感应到太子俊目光如剑,魔尊端了酒樽迎上视线,遥遥向太子俊举了举一饮而尽,却转过头去再未说任何言语。
一切发生的很突然,倏忽来去追索无踪,仿佛是一个错觉。
太子俊摇摇头,压下沸腾激荡之心潮,不由得也在怀疑刚刚那是错觉,是他对于魔尊太过气愤而生出了幻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被迫害过一次,就从此患上了妄想症,见到个坏人便怀疑他是凶手了不成?
嗯,大约就是这般了。
不然以那魔尊得理不饶人的性子,真要知道自己有过那样的遭遇,不得嚷得全世界都知道了去?
自我肯定一番,见魔尊再也没有怪异行迹,太子俊慢慢才安下心来,暗中思忖着等生辰过后设法查访蓝蝴蝶之事。
总得查明白了是谁害他才好,否则真是心头隐疾,难保哪一日就成了心魔,影响自身修为不说,万一堕魔那才叫可怕。
紫霄殿上一场风波在猜疑之中平息了,大家相安无事,又恢复了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太子俊没有注意到的是,羲和国两位公主留恋地看了他一眼,一同扶着羲和国主退出大殿往后宫去了。
而在他们离去之时,还曾向人皇奉上深深一礼,是为感激之前人皇对她们的回护之情。
少昊哂笑,此时他才明白,即便自己不出手阻拦,人皇姜离也未必真的如魔尊所说,跪爬到那父女三人面前去代为致歉。
不过是他算准了神界丢不起这个人,总会有仙神站出来阻止罢了,不是他也会是别人,譬如神座上那位。
少昊敢打赌,天帝也断然不会眼看着那一幕发生,让人皇为神界调解纷争,真要做了众仙神会怎么看他?以后他这个天帝的脸面往哪搁?
至于天帝向魔尊低头,有意偏袒之事,在少昊看来更是可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怕是天宫战阵还未铺排完全,天帝需要拖延时间布置调派,等一切准备就绪,魔尊兴兵来战必是败北的下场了。
这般套路,少昊一点都不陌生,过去有几次,天帝就如此施为过,只是太子俊和那帮子不在天宫任职的仙神们不了解而已。
端看今日宴会,几位善战之天宫神职不在其列就可瞧出端倪了。
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过在意天宫得失,这才抢先出手落了下乘,还不知道天帝在心里如何得意,觉得他就是一个傻帽呢!
喝下一樽佳酿平复心绪,少昊甚为懊悔,被天帝和人皇无意间摆了一道,他是一万个气不顺。
今日之后,人皇又多了一个神界盟友,羲和国主必然感念他的仗义执言,再有所求他就不必到昆仑丘去低声下气了吧?
而天帝,怕是即将要为太子定亲,瑶姬的处境也越来越危险了,有些事还需提前安排上……
这个宴会,一点都没有趣味啊!他不由感慨。
……
终于轮到了孤鹜岛献艺。
在女嫦的亲自督导下,仙姬们列队飞向九重天,彩衣飘飘、香风阵阵,来到紫霄殿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首歌舞已毕,献艺者鱼贯着正从殿内撤出,时间点掌握的恰到好处。
女嫦拍手快速集拢众仙子,向她们做了最后一遍叮嘱,就听殿内唱礼官叫到了孤鹜岛的名字。
伴舞的仙姬们抖擞精神,按照事先排练好的队形与舞步飘向殿中,而作为领舞的瑶姬则需稍稍滞后再出场。
趁还有一丁点时间,女嫦拉了瑶姬的手臂低声交代:“好好表现千万别马虎大意,今日一过,你的好日子就来了,明白吗?”
瑶姬狠狠点头:“仙君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女嫦微微一怔,还没来得及看清瑶姬的表情,她已飘然而去。
总觉得今天的瑶姬过于乖巧了,有点不对劲。
殿中仙乐叮铃,曼妙的歌声透殿而出,响彻在九重天各处。
女嫦侧耳倾听,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是她为本次太子寿辰特意排练的歌舞,取名叫做《春意浓》,歌者乃是三界之中最为有名的司乐神顔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顔音原为女希娘娘身边的司乐之神,此次能够请动她来一展歌喉,女嫦可是费了不少力气。
听到殿内仙神们初时还觥筹交错的喧闹,歌声起了便倏然沉寂的动静,女嫦顿觉成就感满满。
顔音的歌声不愧为三界之最,只听她宛若凤啼清音玄妙,一句句唱得婉转空灵直击心灵,唱词曰:
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如之何?寤寐无为,涕泗滂沱。
彼泽之陂,有蒲与蕳。有美一人,硕大且卷。寤寐无为,中心悁悁。
彼泽之陂,有蒲菡萏。有美一人,硕大且俨。寤寐无为,辗转伏枕。
这唱词可是她翻遍三界古籍,才好不容易找出来的,最是符合今日这般场合献上天宫。
希望太子殿下理解这份良苦用心吧!
不管他与瑶姬之间是否有个圆满的结局,今日这番心意,也算是感谢他这么多年照拂司羿的厚恩了。
至于瑶姬,反正该提携的自己都提携了,是抓住机会留在天宫,还是引起天宫不喜,那就不是她这个小小的孤鹜岛仙君所能掌控得了的了。
话说,适才瑶姬的反应要比素日积极多了,应当也是来了天宫感受到压力了吧?
那个懒丫头!女嫦摇头轻笑,在孤鹜岛的这大半年,就知道睡了吃吃了睡,要不是怕她身材走样没法子向太子交代,还真是不愿意硬压着她练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压根儿就没有舞蹈天赋嘛!
且不论女嫦在殿外回想瑶姬练舞过程中那些糗事,此时紫霄殿上却因为顔音的歌声与孤鹜岛的乐舞,正陷入了陶醉。
一向严肃的天帝,甚至都手抚长髯听出了惬意,更遑论一殿仙神。
神阶之上,天帝之下,太子俊双目放光紧紧盯着殿中领舞之人。
情窦初开的热烈,饶是天宫的森严律条也难以束缚其万一。
与初见时的新奇好感又有了不同,此刻盯着那道曼妙舞动的身影,太子俊眼里的惊艳与喜欢,就像一匹脱缰野马般奔放张扬。
这就是他甘受疼痛扯下逆鳞保护着,日思夜想中终于又见到的小仙子啊!
果然没有让人失望,一出场便艳惊四座。
太子俊心上涌起浓浓的自豪,若不是他忍着撕扯逆鳞的剧痛带了瑶姬出来,想必她还在昆仑丘的草丛里,或是泥浆中摸爬滚打,又何来今日清丽绝伦、艳压群芳的菡萏仙子?
且看那一身粉红衣衫,在一众身着新绿衫裙的仙姬衬托下,可不就是一朵含苞欲放、暗香袭人的菡萏么!
再听这歌声所唱,分明就是自己此时此地心声的真实写照:那边有个俊人儿,容貌风度真真好,日夜思念睡不着,让我爱得心煎熬。
太子俊此刻沉醉于瑶姬带来的舞姿,已然完全忘记了,这是他从昆仑拐带出来的仙子,而昆仑如今的掌权者,就坐在神阶之下,众神之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样盯着殿上领舞者看了片刻的少昊,眼神复杂莫辨,那常年翘起的嘴角微不可见地撇了撇,便将目光向阶上的太子俊投去。
如愿看到了太子俊痴迷的样子,少昊的笑容便多了一些玩味。
他眼神微动,收回目光又转向对面斜下方的人皇姜离。
手指轻叩案几,一缕传声当堂钻入姜离心底,说的却是:“你瞧那殿上领舞的仙子,若百年前昆仑无恙,你托付于本君之人,现如今也当这般大了。”
姜离的脸色顿时黯然,亦传声回道:“总归是造化弄人,当年只想着昆仑最为安全,竟没想到却断送了寄养小女魂魄的灵根。如今想来,悔之晚矣!”
少昊难得出言安抚,声线温和道:“好在人皇治世有方,人界经过百余年混乱动荡,你列山氏依然保持着人皇之位。假以时日,再行诞育子嗣便是了。”
姜离举杯,遥遥敬上,传声中难掩落寞:“多谢帝君鼓励,人界虽然征伐不断,这些年轩辕一族又有壮大之势,但我亦不会坐视不理。”
“那就好。”少昊执酒一饮,传声笑道:“本君照顾不周,致使你的女儿命陨昆仑,日后自也不会坐视列山氏没落。”
姜离明显一怔,他绝想不到眼高于顶的白帝,竟给予他如此掷地有声的承诺。
忙仰头喝干了杯中酒,以示尊敬。
原还想着趁这次来天宫好好打听一下女儿的下落,轩辕不是说那孩子还活着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看来,白帝帝君果然没有骗自己,那个苦命的孩子到底还是没能保住。
这本是姜离早就得知之事,可想到听訞对孩子的执念,他亦有些为难了,回去后要如何告诉她这个坏消息呢?
罢了,说不得就需要瞒着听訞,让她心里一直有所希冀也就是了。
不一定过几年之后,他与听訞再诞下孩儿,到那时再慢慢说与听訞知道吧。
念及此,姜离回应:“帝君对列山氏,对人界的恩情,姜离铭感五内,至死不敢相忘。”
也便是场合不对,不然,就凭这份承诺,姜离完全有必要给少昊规规矩矩施一大礼。
有白帝庇佑,相当于继西王母之后,人界又寻求到了强有力的后盾。
甚至,白帝的实力与资源,要比西王母更为强横广阔。
尽管极力收敛了,但姜离面上到底激动难抑,虎目之中亦泛起了点点水光。
牺牲了一个尚未出生的女儿,却换来白帝的庇佑支持,这一波不能说交易买卖的收益,不要太划算。
许是情绪外露的太显眼,魔尊蚩尤都不禁向姜离射来一抹探究的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来,魔尊都是一个亦正亦邪的家伙,姜离自是对他敬谢不敏,而出于对方的身份,该有的礼数还是必不可少。
淡然斟酒,又举杯,向对面奉上一份善意,姜离隔空敬酒。
魔尊显然不太满意,还记着适才姜离不肯接受他传声的小小挫败感,剜一眼对面之人,他很不给面子的转过头去。
姜离也不计较,自己仰头饮了杯中酒,照样喝了个热闹。
殿中歌舞已到高潮处,领舞的仙子连续转身,带动仙裙舞出炫美的线条,正如一朵恣意盛放在绿叶间的花朵,鲜艳欲滴饱满璀璨。
如果说静立不动的瑶姬是一支菡萏,那舞姿蹁跹的她就是已然盛开的芙蕖。
紫霄殿上,众神眼里,今日最为出彩的非孤鹜岛歌舞莫属。
不出意外,经此一舞,瑶姬的声名必将传遍三界。
太子俊于神座中,已经开始做好了鼓掌的准备。
他早已偷眼看过天帝脸色,盘算着等下张口将瑶姬留在天宫的言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歌声止歇,舞步进入最后一个收尾动作。
眼看今日的歌舞将要完美收官,却终是出了意外。
只听一声惊呼,原本摆了荷叶田田造型的仙姬们,突然像是被大力撕开一般,碧绿的荷叶四分五裂。
随着仙姬们翻倒一地,领舞的瑶姬即便舞姿依旧,但失了绿叶衬托,就显得干巴巴不够看了。
殿上都是活得令岁月都无可奈何的仙神,什么好看好玩的没见识过?
本来还在为顔音的歌喉,和瑶姬的容色所惊艳,此时一见出现了如此大的纰漏,自是兴致全无,都纷纷失望惋惜。
站在破败的‘绿叶’中间,瑶姬面色淡然亭亭玉立。
眼眸一瞬,死死锁定翻倒一旁的惠薰,她很肯定适才暗中动了手脚的就是这名仙姬。
真是不知死活!
眼里闪过一抹厉光,瑶姬指尖微动,惠薰的神魂之上便打上了一道印记。
敢在天宫宴会上动手,这名仙姬胆子不小,看来孤鹜岛仙牢的惩戒力度有待提高了。
天宫大宴之上出现这样的变故,是出乎意料且极为不正常的,与侮辱天威等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凛冽霸道的神息笼罩紫霄殿,众仙神瞬间静默。
天帝愠怒,语出寒霜:“大胆孤鹜岛!罪仙之身尚且如此不识抬举,看来是吾太过宽仁之故。传女嫦进殿回话。”
唱礼官一声吆喝,殿门处神光一凝,女嫦诚惶诚恐快步而来。
到得阶前,躬身便拜:“孤鹜岛女嫦,参见陛下。”
天帝冷眼睥睨:“孤鹜岛乃仙家女牢,吾念在诸仙面壁不易,特许尔等日间习练歌舞以娱身心,竟不想却如此不堪!身为孤鹜岛司狱仙君,你有何话说?”
女嫦额上见汗,在天帝威压之下哪敢有半句辩解,只一味认错:“小仙知罪,回去之后一定加强督察,必不敢再犯。”
她的身后,是跪了一地的仙姬,唯有瑶姬依然长身玉立,眉间眼底并不见半点敬畏恐惧,颇有鹤立鸡群之感。
天帝目光一瞬,对这名仙姬的大胆无礼异常恼火,便怒气更甚道:“殿前失仪罪加一等,此等仙婢留之何用?”
显然,天帝是动了杀心。
阶上太子俊面色大变,出言相求已是来不及了。
只听天帝已然下了最后决定,隆隆之音响彻紫霄殿内外:“殿前神卫何在?将这一干仙婢拉去斩仙台,削掉仙根打落九幽之地,终身不得再行修仙!”
殿前神卫是天帝的近卫军,只听命于天帝神谕行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得谕令当即上前,呼啦啦便围住了献舞失败的孤鹜岛一众仙姬。
此等情景,自是一阵阵花容失色、娇喘惊呼……
仙姬们都吓坏了!
女嫦也有瞬间失神,自打她接掌孤鹜岛的漫长岁月以来,这还是首次出现大失误,天帝痛斥下令斩仙也属首次。
及至反应过来,天帝金口玉言凝成的神谕已然气息凌厉悬于大殿上方,金光灿灿中,神谕上的字迹赫然在目:削除仙根,永堕九幽。
“陛下开恩呐!”女嫦焦灼并慌乱,此时此地也顾不得风仪,匍匐在地苦苦哀求。
不为别的,这些仙姬们都是她朝夕相处过来的,长者万年,短的数千年到百年不等,虽说在孤鹜岛她是负责羁押看管的司狱之神,但时日长了彼此有几分感情在,也实属常理。
原本身处仙牢已是苦楚,削去仙根则无异于判了死刑,还是最为残酷的那种,她不能眼看着她们堕入九幽,尤其此中还有一个瑶姬。
女嫦仰头恳求天帝饶恕,眼神却无可避忌地看向高坐其上的太子俊。
如果他真心喜欢瑶姬,当为之求情才对。
殿上神卫训练有素,经过短暂的嘈杂,已顺利封印了仙姬们的叫屈哭号声,令她们保持着做最后挣扎时的形貌,一个个冰雕泥塑般矗立当场。
瑶姬自然也在封印群体之中,于丑态百出的雕塑群中,依旧保留了最为优雅美丽的姿态,如一支出淤泥而不染的嫩荷,宁静卓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俊离座,躬身向天帝行礼:“孙儿恳请陛下网开一面,我相信这些仙姬们不是有意的。”
说着,目光沉沉,太子俊扫了眼神阶之下的众仙神,最后着重于最靠前的少昊面上停驻片刻。
“今日乃孙儿生辰,祈请陛下念在孙儿冠礼之喜,饶恕孤鹜岛众罪仙的无心之失。”太子俊兀自言说,态度极尽恳切,一派中正仁和。
殿中仙神哪个不是机敏过人,见此情景都纷纷出言相请,一边倒的帮着太子俊求情。
未来天帝的不二人选,有的是见缝插针上赶着提前站队的,此时不卖力更待何时?
刚刚止歇了仙姬们嘈杂,满殿仙神又喧闹起来,天帝不禁皱眉怒容而视。
紫霄殿好久以来都没有这般声音统一了,却不是因为自己而起。
天帝一双神目扫向座前的太子,半是欣慰,半失落。
太子成年伊始便获得众多支持,他该感到高兴才是,而心头那一点无端的寂寥到底难以忽略。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前浪即将被拍死在沙滩上的无力感,深深攫住了天帝那颗沧桑了无数岁月的心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握在神座龙头形扶手的手掌狠狠一抓,伴随玉屑飞散的,是天帝满胸口的郁气。
再开口时,他依然还是那个平素威严与尊贵并存的至尊者。
睥睨四合,天帝朗声轻斥:“太子无礼!念你年幼心性不免软弱,姑且不予追究悖逆之罪,还不退下!”
说罢,又言:“众仙神当知,神谕既凝无可更改,尔等是要吾自食其言不成?”
诸神默然,面面相觑者有,抱臂看戏者亦有。
白帝少昊便是后者。
天帝作为神界最高统帅,拥有天地意志的高度认可,虽说三界共生,但神界从建立之初便比其他二界的起点高出许多,是由祖神身归混沌时的头颅所化。
因此,代表了天地意志产出源的神界,实际上一直凌驾于魔界与人界之上。
而天帝之号令,他所做出的决议便具有天地意志的加持,如此才能凝成不可更改的神谕。
神谕既出,三界生灵莫敢不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冷眼旁观半晌,少昊的注意力却不在神谕能否更改之上,他始终关注着瑶姬。
此时冰雕般矗立在殿前那道身影,有古怪。
从一开始登殿献艺,他便注意到,这个瑶姬不对劲。
且不论眼神中的过于淡然,和游刃有余的肢体舞动,单单那份见了自己在座,还能泰然自处的镇定,便可断定此女有异。
纵然她隐藏得很深,属于瑶姬的表面气息没有任何破绽,但越是这般,少昊才越觉得对方实力不凡。
究竟,此女扮做瑶姬所为何来?而真正的瑶姬现在境况如何?
这才是他目前关注的重心,而不是一群貌合神离的罪仙,怀揣怎样的龌龊心思,处处给同伴使绊子,想要搏一个出位的丑行。
呵呵!太子俊居然想让他来趟浑水,为这个假瑶姬求情?这脸得有多大?
天宫太子拐带昆仑仙子的罪责,不知道够不够的上削去仙根的刑罚?
他最好能保证,把瑶姬安然无恙地送到自己手上,否则当年的皎意就是前撤……
少昊并不理会天帝祖孙间的小小博弈,更无意参与天宫新老势力的分化站队,反正不论谁在那个位子上,都不能改变他是天地初始第一只凤凰的尊崇地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逍遥度日便好,神,要懂得适可而止。
因此,当所有人都浮躁烦乱不知所措的时候,唯有少昊在举杯慢饮,细细品咂天宫御酒的美味。
貌似天帝并不打算向太子俊为首的仙神们妥协,而束手无策方寸大乱的太子,不得不再一次将目光对准了少昊。
“二叔祖,您有什么意见?”太子俊提高声调询问,旨在提醒少昊,即将受到严惩的那个可是昆仑出品。
天帝等仙神的目光成功转移,都齐齐看向兀自品酒,一副事不关己的少昊身上。
太子俊趁机又道:“还请陛下和叔祖怜悯,给这些仙姬们一条生路,孙儿代她们感激这份再生之恩。”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太子俊仁爱宽和的英名就此奠定,赢得仙神们一片赞许。
少昊瞥一眼面色不虞的天帝,再看一眼封印在原地的瑶姬,掀唇笑了。
若非窥得太子动了春心,对瑶姬一往情深,他都怀疑这一幕是否太子一手执导,联合了天帝共同演绎,而用来提前为太子招揽人心的戏码了。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天帝一家擅长的技能,原来也可遗传?不得不令人感叹,这血脉的强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慢条斯理地饮完了杯中酒,少昊才缓缓起身,伸个懒腰扭扭胯,吊足了太子胃口,方好整以暇地笑道:“神谕既出,无可逆转,若要撤回,那得看值不值了。”
顶住天帝不悦的眼神,少昊笑着面向太子俊:“太子打算,拿什么样的代价来挽回这群仙姬的命途?
要知道,每一道神谕的凝成,都有天地意志在内,撤销或毁损,那便是对天地意志的违逆,反噬之力不可小觑。”
这个道理太子俊当然明白,但事涉瑶姬的身家性命,他绝难做出袖手旁观的冷漠姿态。
神谕反噬之力,总还不至于就此陨灭吧?
觑了眼高座中的天帝,甚至不用权衡,太子俊脱口而出:“只要能令她们豁免,一切后果我甘愿承受。”
“放肆!”天帝怒喝,神目瞪着太子叱骂:“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道神谕反噬之力有多强?”
太子俊低头嗫嚅,纵使年轻气盛热血上头,倒还保留着清醒的认知,他自信祖父无论如何都不会坐视自己陷入险地。
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逼他妥协,答应收回成命罢了。
殿中气氛沉重,天帝雷霆震怒,等闲仙神谁也不愿意触其锋芒自寻晦气,都眼观鼻鼻观心装起了木头人。
显然,此刻的天帝已被自己的亲孙子驾到了烧烤架上,一个处置不当就是里外全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顾全太子颜面撤回神谕,还是将天威进行到底坚决执行谕令,端看天帝如何取舍罢了。
无论怎么选,天宫的脸面不能丢,这是天帝一贯的宗旨。
区别只在于,天帝是愿意承受天地意志的反噬之力,拼着受伤撤回神谕?还是承受接班人威信扫地太子俊从此记恨他无情,祖孙之间离心离德了?
压抑的沉闷中,少昊也很好奇。
他明目张胆地仰望神座上的天帝,很不厚道地抿嘴而笑,也想知道天帝会怎么选?
时间仿佛静止般,凝滞在紫霄殿的角角落落。
突然,少昊带笑的面容便垮了。
很突兀地,有传声入心,无视他数十万年修炼而来,已然坚不可摧的心防。
一道清越的女声轻易穿透心防在少昊的内心言道:
“帮太子救人。”这女声传到少昊的心底的,是命令,有着不容抗拒的强势霸气。
下意识地,少昊神念收敛直沉心底,在自身仙府之内寻找声音的主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传声入心,总有神念残留,他正想搞清楚瑶姬的去向。
“我想,我们可以谈谈。”少昊的神念在仙府内凝成微缩版的自己,笑道。
一缕清淡的神息氤氲,很快也凝聚成妙龄女子的身形。
身着粉红色舞衣,清雅中糅杂了妖娆的样貌,正是殿上献舞的瑶姬形象。
少昊此时却再清楚不过,眼前这位,或者说适才献舞的这位,绝不是瑶姬本人。
眉目如画,笑颜俏皮,‘瑶姬’笑道:“你可知道,强拉硬拽着把人留在自身仙府之内,可是很危险的一件事呢?”
少昊无惧,挑眉邪笑:“强行闯入别人神元仙府,我以为尊驾已经做好了被留住的准备。”
‘瑶姬’眨眨眼,分明生了气,却强装不在乎地隐忍下去,模仿着少女娇憨口气回道:“你母亲没有告诉过你,这样说话容易挨揍的吗?”
少昊怔了怔,直觉后背一阵恶寒,嘴不饶人地毒舌起来:“那你知不知道,这般模仿小丫头们说话,却又难得精髓,画虎类犬是多么令人尴尬的一件事?”
对面,‘瑶姬’果然败下阵来,面露怒色低斥:“大胆凤凰,竟敢在本座面前出言不逊,该当何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呵呵——”少昊不禁好笑,凤眼上下打量对方:“尊驾并未显露真身,而是借了我代掌的昆仑丘中一小小妖仙之外形示人。论理,可谈不上冒犯。”
论口才,‘瑶姬’显见的不是少昊对手,三言两语便竖了白旗:
“我不与你废话,总之摆平紫霄殿上的事情便可。”她颇有一些颐指气使,但化用了瑶姬的形貌,命令起人来倒像是在撒娇一般。
少昊等的就是这句,见对方气焰减弱,便趁势问她:“我可以帮忙,但总得让我知道是谁承了这份情?日后行走在外也好讨还。我可从来不是那种,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的愚善之人。”
‘瑶姬’差点晕倒在这句话里,翻着白眼嫌弃道:“空有五官没有三观,你的确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少昊丝毫不在意对方的贬损,催促着不耐烦道:“你到底还要啰嗦到什么时候?再拖下去我可不敢保证能够兜得住,那些仙姬也便只能因为你而葬身九幽了。说不说,给句痛快话!”
“我……”‘瑶姬’欲怒未怒,大袖一翻不悦道:“罢了!你解救了这些仙姬,就当盖因州欠你一份人情,日后但有所求,可以到盖因州来找本座讨还。”
不出所料!少昊并不惊讶。
从适才对方猝不及防突入心防,张口是个女子声音那一刻,他便隐隐猜到了面前这位是谁了。
虽然宴会稍微迟迟那么片刻,错过了拜谒女希娘娘,但这位祖神亲至天宫太子生辰宴的消息,在他踏上天门那一刻,已经传遍四海八荒,成了今日天地之间、三界之中最为劲爆的头条新闻。
而现如今,能够破开自己防御神力,强行传声入心的女神,还能有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逗她?纯属恶趣味罢了。
假意惶恐,少昊忙躬身相拜:“原来竟是娘娘驾临,小神眼拙失礼了,还请娘娘勿怪。”
依旧保持瑶姬样貌,女希摆手,不想浪费时间在客套上,单刀直入地吩咐:
“那些仙姬中有人虽然心术不正,但多数还是循规蹈矩的。本座此时不便现身,你设法将她们保下来,不令使其无辜者再遭灾厄,也算善举一件,你的情本座承了。”
少昊低头应是,嘴角闪过戏谑一笑,说出的言语却是:“小神不敢,只求事成之后,娘娘帮我选一套适合女子快速修炼有成的功法,于愿足矣。”
女希盯着少昊弯下去的腰背凝视片刻,神色微霁道:“传言说你对那小妖仙有拔苗助长,原来都是真的。此间事了,你带她到盖因州来,本座看看再说。”
“多谢娘娘成全。”少昊诚心道谢,深施一礼站直了腰身,又笑道:“既如此,小神愿倾力保全孤鹜岛仙姬,娘娘可要从旁监督?”
女希略显赧然,轻摇臻首道:“本座在天宫耽搁良久,这便回了。吾料想你这小凤凰也不至于糊弄了事,你的本事吾还是了解的。”
言罢,欲要转身离去,又回头叮嘱:“今日紫霄殿上献舞的小妖仙不错,她来自昆仑对吗?”
少昊忙拱手应答:“多谢娘娘首肯,昆仑妖仙瑶姬献舞紫霄殿,三界皆知。”
“那便好!”女希笑笑,神息凝成的小人儿乍然消散,从少昊神元仙府消失得干干净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始至终,女希都以瑶姬的外形与少昊对话,并未露出真容。
神府重归宁静,少昊收回施礼的手势,回想适才一幕不禁咬牙。
明知刚才是女希娘娘,但她顶着瑶姬的一张脸,自己又偏偏摄于身份还得毕恭毕敬打躬作揖,想想就舒服不起来。
哼!等带那丫头回昆仑,再算总账!
……
如女希和少昊这般仙神,在神元之内耽搁的这段时间,于现实当中而言不过快如一个念头闪过一般,时间的缝隙总是留给那些善于利用者,让他们能够时刻都做到从容不迫。
神念撤出内元,少昊面对的还是之前,天帝陷入抉择的一瞬。
看得出来,天帝是着实被太子给摆了一道。
这坑,有些深。
也难怪天帝动怒。
“咳咳!”少昊清咳两声,望向神座,朗声道:“陛下,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您要不要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说两全其美了,但凡是个法子,能够稍稍化解此刻困局,天帝都觉得是天籁之音。
他目蕴慈光看向阶下:“二弟,但说无妨。”
但说无妨,便是‘快快讲来’的谐音了。
虽然身处神阶之下,但并不妨碍少昊睥睨阶上的太子俊。
睃过太子俊年轻俊朗的面容,少昊笑道:“不如陛下再降下一道神旨,命一众罪仙重新献上歌舞,倘若表演得好了,便可将功折罪。如此一来,不罚不奖,对神谕有所交代,也成全了太子一番慈仁。不知陛下觉得可行否?”
这,简直太可了!
天帝双眼闪亮,星辰在目,看向少昊的视线完全就是另一条银河。
而说出的话,却不忘端着天帝的架子,强作矜持、故作深沉道:“确实,是个尚可一试的办法。”
神阶之上的太子俊便没这份定力了,投向少昊的目光满是热切与感激。
不愧是二叔祖,眼珠子一转就有使不完的馊……呃,金点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上诸仙神齐齐活了过来,又是一窝蜂地称赞,拍马屁的继续口沫横飞,嗜酒的推杯换盏,仿佛前一刻他们都不约而同打了一个盹,此时又精神百倍抖起来了。
像今日这般困局,恐怕也只有白帝少昊,与扶桑东华帝君能够想法子破局了。
可惜,今日东华帝君没有到场,听说是要闭关一段时日,也不知又在研究什么厉害术法?
稍稍拿乔一番,天帝当即下令,命孤鹜岛再献节目。
这回,他暗暗定了主意,不论这班罪仙表演的是什么,都准许她们功过相抵就此揭过。
就坡下驴这种事,天帝并不生疏。
谁让他有一个顾头不顾腚的孙子呢!
天帝所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真正能看懂、看透的又有几人?
譬如女嫦,她便是绝大多数看不透天帝心思,也绝不敢揣测帝心的那一部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场惨剧有了转圜,女嫦全程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直到此刻还在瑟瑟发抖。
天帝开恩特准孤鹜岛将功折罪,这是天恩浩荡没错,可是……
转眼看向一地东倒西歪的仙姬,才刚解封,她们个个神情呆滞、六神无主的样子,又如何还能唱跳起来?
纵然强作歌舞,那脸上表情如丧考妣,就连自己看了都觉得晦气,又如何敢在天帝面前展演?
显然,这些吓破了胆的仙姬们,已经非常不适合继续献舞了。
舞或者不舞,都是同样的结局。
生死攸关,女嫦痛心更甚。
再没有什么事,是比机会摆在面前却无力抓握,使人感到更加绝望的了。
天帝金口一开,很快又是一道散发着强烈天地意志的神谕当场凝成。
当所有人都在看仙姬们如何一舞定生死的时候,却没有人关心她们舞得累不累,心里慌不慌?
天威不可测,女嫦暗自咬牙,不行她可以亲自上。
总算天帝的神谕当中只说孤鹜岛,并没有点明必须是殿前这班仙姬,尚能钻个神谕的空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定主意,女嫦素手一挥,钗乱鬓散的仙姬们便如同木偶般,一个个肢体僵硬地起立、排列,鱼贯退出大殿。
司狱仙君,手上自有一套秘不示人的独门特技,才能镇得住在押的仙姬。
如此变故,若非太子苦求力保,顶多算个演出事故,于一众仙神来讲也便是个不值一提的小插曲。
偏偏,这等小事,不但太子插了手,就连那个面热心冷漠视一切的白帝,都出言献策积极参与起来了,这中间若说没点特殊的情由,谁信?
所谓的太子心善,这种借口,自也没有谁真正信服。
大家心照不宣,还不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落得两不得罪罢了。
都是从年轻过来的,谁还能不了解那种叫做‘青春’的蠢蠢欲动?
适才领舞的仙姬,确有倾城之姿,也难怪太子怜香惜玉了。
今日宴会来客,绝大多数仍属神界领域,自是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座中尚有魔界与人界翘楚也受邀而至,其中人界以人皇姜离为首的宾客,向来秉持低调平和,轻易不与神界交恶,而魔界却不然。
就见,魔尊蚩尤像是憋了好久,终于找到发泄机会般,公然打出一道魔气阻住了女嫦,与走在最后的瑶姬的去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拦下二女仙,蚩尤阴阳怪气地大声笑道:“天帝神谕,在本尊看来,可真是与那小儿嬉戏一般无二。莫非,亦是见这位仙子容色殊丽,便下不去手了么?”
才将缓和的气氛为之一滞,有那正在斟酒的仙神呆了一呆,琼浆便溢出了杯盏,再去擦拭又搞得杯翻壶倒,委实狼狈。
包括天帝,数道锐芒齐齐盯向魔尊。
蚩尤‘啧啧’两声,看住太子俊邪笑着又道:“太子所为,若并非为着这领舞的仙子而起,你敢把她送给本尊吗?”
眼见的太子俊双眼冒火,一副隐忍了拼命的架势,强作镇定的样子,蚩尤嘲讽更浓:
“代表天地意志的神谕也能出尔反尔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天宫已经具备了足够对抗天地意志的实力了?天帝真要一统三界,还请提前通知我们一声,到时候本尊一定自废魔功臣服座下。”
“住口!”太子俊年轻气盛,自是受不住这般冷嘲热讽。
况且,今日之事全因自己而起,他没有理由眼睁睁看着魔尊侮辱天宫。
“黄口小儿!”魔尊气势暴涨,浑身魔焰翻涌,迫得周边无人敢近身。
他眼神冰冷盯住太子俊,冷笑一声:“就凭你这不成器的样儿,想要执掌神界,可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说着,傲慢地逡巡了一遍紫霄殿上下,狂妄至极地放言:“这天宫,未来到底属于谁,我看也难说得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俊登时涨红了俊脸,任谁当众被人羞辱都忍不下这口气,何况是天宫太子这般天之骄子。
神念动处,太子俊仙袍无风而动,气息鼓涨间眼看就是一场厮斗。
天帝当然也不能任由魔尊公然挑衅,但他到底是稳坐紫霄殿数十万年的至尊,自有一番至尊的涵养。
大袖一挥,不动声色地按捺住了太子俊的冲动,天帝呵呵笑道:“魔尊喝多了,命人准备醒酒灵果来。”
言语既出,裹挟着浩荡神力直达魔尊身前,有眼力的都能看见,这形如实质的音波比一把神兵的威力不遑多让。
果然是,天帝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蚩尤运起魔功抵挡,快速化解了这波攻势,看似并没有费多大力气,却到底有所收敛了。
他仰头望向神座,桀骜还在语气究竟是软了两分:“灵果就不必了,本尊还等着看小仙子献舞呢!”
说罢,邪魅的视线扫向与女嫦并肩而立的瑶姬,轻浮不改地笑道:“真是,一把好腰啊!”
哼!惹不过天帝,还不兴调戏一下天宫仙姬了?
魔尊故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还不忘用眼角扫了扫神阶上端,见太子俊有气发不出的憋屈样儿,蚩尤心上因为刚刚受到天帝压制的不爽,便尽数散尽了。
话说,天帝这老家伙的神力可是越来越雄厚了,音浪尚且如此厉害,真要动气手来,自己绝无胜算。
且不说魔尊有意挑衅,是处于对天帝实力的试探,还是纯粹就只为给天宫添堵,看不惯他的又何止太子俊一人。
在蚩尤语含调戏轻薄瑶姬的那句话一出口之后,少昊凤眼微眯,便有女希的传声直达心底:
“给我往死里打!”她说。
可见是动了真怒了。
少昊毫不怀疑,若女希娘娘不是顾忌着身份,唯恐冒充了瑶姬的身份献舞一事被三界知晓,这般场合之下,她怕是早就出手,打得魔尊满地找牙了。
其实,就算女希娘娘忍得,少昊也咽不下这口气。
他折损太子俊的面子也就罢了,横竖那小子是被天帝惯坏的,是得需要一个人给他当头棒喝教训教训了。
可他居然当庭调戏瑶姬,哪怕是个顶着那丫头皮相的假瑶姬,这对昆仑,对自己而言都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人界凡人尚知‘打狗还需看主人’的道理,堂堂昆仑代掌者,西方白帝座下妖仙,又岂容这魔头亵渎?
也不看看主人是谁,那就别怪本君不给你面子了。
少昊如是想,嘴上自也没有闲着。
还是一如既往的慵懒笑意,少昊淡淡道:“魔尊要看节目,正巧本君也想找点乐子,那歌舞有什么看头,不过千篇一律早都腻味了。不如,我们玩点新鲜的?”
众仙神目光聚焦,也被少昊提议‘新鲜’的玩法所吸引。
对于在岁月面前具有相当优势的仙神们来说,寻求刺激、探寻新鲜,永远是值得高度关注的一件事。
魔尊,也不例外。
蚩尤邪肆一笑:“好啊!素知白帝心性淡薄,本尊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有趣的玩法,能让你不甘寂寞露头的?”
少昊今日尤其好说话,忽略蚩尤言语当中将他暗讽为‘缩头乌龟’的恶意,不介意地笑笑。
优雅已极地一翻手,面前便呈现出一架红亮耀目的乐器来,细细看去,似琴非琴。
见众人不解,少昊单手拂过乐器,介绍:“这是取自东海扶桑树,经十日停歇炙烤,已然蕴育出日之精华的红桑木锻造而成,又得西海蟒蛟之筋做弦,最终成型于斯的新乐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弦动处,浑厚清越的音节随之弥散开来,龙吟虎啸端的不凡。
少昊面上不无得色,望着蚩尤继续道:“本君予之取名红桑瑟,今日就亲自拂曲,来为魔尊演上一阙,魔尊觉得可好?”
蚩尤拊掌大笑:“久闻白帝擅长音律,千万年来却未曾得见,你若亲自上演倒也算得新鲜了,本座洗耳恭听便是。只是……”
他顿了顿,挑眉弄眼地问道:“不知白帝这把红桑瑟,比起你的离徽琴来孰优孰劣?本座长久未闻离徽之音,怪想那琴的。”
少昊淡然而视,看一眼神界之上的天帝与太子,微微叹气:“魔尊故意的吧?离徽虽好,但它煞气太浓,今日天宫太子冠礼乃是喜宴,此等场合确是不适宜拿出来扫兴。而红桑瑟就不同了……”
运起神力轻轻一推,红桑瑟便被送到蚩尤面前。
示意蚩尤观察红桑瑟,少昊言道:“魔尊可看清楚了,这红桑瑟二十五弦,仅为离徽一半之数,少了的那半边,正是摒除的煞气与杀气,可不比离徽更适合演奏么?”
魔尊哪里懂得音律乐器,说那么多不过还是在有意刁难,或是百般试探罢了。
大约便是从不知哪个渠道得了一鳞半爪的消息,猜测少昊此时拿不出离徽而言语相激,旨在确定虚实并不为真的看演奏。
都是万年的老神精了,谁还不了解谁似的。
也不等魔尊做出回应,少昊旋即收回红桑瑟,神力微运身后便多出一方色泽清雅的琴台来,左上角还有古色古香一枚香炉,正燃起袅袅青烟扑面异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刻所见所闻,诸仙神都不禁为之而一振。
有神便问:“敢问帝君,您这红桑瑟拢共用了多少蟒蛟之筋?”
另有一神则言:“观此法器色若渥丹,显见的乃最靠近十日,甚至就是那十日常年栖息的树枝无疑了,因此才能得到最纯粹的日之精华。”
“你再瞧那香炉,”又有仙神发现了新亮点,这神努力掀开垂垂老矣的眼皮,昏花的眼珠显示这是位地道的老神了。
他感慨着道:“上次见它现于人前,是上个神纪,还是上上个神纪来着?诸位可记得,曾经在祖神的案头,就有它的身影。”
然后,一众自认颇有资历的老神们,便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怀念过去,追忆祖神还在时的美好时光,感慨那时候还没有三界,没有神魔之分,没有尔虞我诈……
少昊已就座琴台,红桑瑟耀目光亮,静静搁置其上,只待主人素手一弄。
而蚩尤,耳边充斥着老神们侃侃其谈的话语,脸色沉了下去。
多疑如他,总感觉是被针对了。
看一眼高坐神阶顶端,对大殿之上的一切视若无睹的天帝,蚩尤瞬间便不好了:
“白帝还在等什么,可以开始了吧?”蚩尤不爽催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昊笑得云淡风轻,魔尊自来没什么耐心,不通音律还偏爱附庸风雅,现如今又调戏昆仑妖仙,得罪了女希娘娘,那就别怪自己不留情面了。
手指搭弦,便要拂奏。
却听太子俊骤然插言:“二叔祖,可否给孙儿一个机会?”
抬眼望去,太子俊已是缓缓步下神阶,显然得了天帝默许。
来到阶前,瞪一眼魔尊,太子俊对少昊恭敬施礼道:“叔祖也曾教授孙儿两千年音律,今日您老人家亲自献艺,孙儿斗胆愿与叔祖联袂,为诸神献上一曲。”
少昊不置可否地微笑着,心下却对太子俊的敬称很有一些意见。
‘老人家?’他是最烦这个称呼的,纵然天地未来是属于下一代的,但也要年轻一代争气才行吧?
见少昊不答,太子俊略红了脸颊,鼓足勇气似的又道:“还请叔祖不吝赐教!”
枕上教妻,堂前教子。
既然太子俊这么盲目自信,还叫一声‘叔祖’,少昊没理由拒绝。
“可!”他淡淡言道:“本君鼓瑟,你来作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俊跃跃欲试,难掩兴奋地笑着应‘是’,应该是胸有成竹了。
乐音响起,满殿肃静。
红桑瑟热烈饱满的色泽,衬托得少昊一双手掌细腻莹白,纤长的手指令许多女仙都自叹弗如。
跟随乐音的节奏,太子俊一手敲击着节拍,缓步于殿前游走思索,仿似徜徉在神界御花园般恣意。
抓住一个契口,太子俊张口作歌曰:
“近日门前溪水涨,郎船几度偷相访。船小难开红斗帐,无计向,合欢影里空惆怅。愿卿身为红菡萏,年年生在秋江上。更愿君为花底浪,无隔障,随风逐雨长来往。”
歌罢,一派叫好!
尤其以魔尊的声音最为高昂,哈哈笑着对天帝作揖,嘲讽意味浓重地言道:
“天宫太子未来可期啊!将来不是一个痴情种,便是个风月场翘楚,恭喜恭喜!”
天帝面色不虞,他亦没想到太子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此等‘艳曲’来,偏这魔尊不通音律,却又听得懂歌中之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不是送上门给人家羞辱吗?
天帝气恼,欲要呵责太子,却见太子已然面红耳赤,又顿时不忍心起来。
终究,太子还是年轻,风花雪月在所难免,总不好在魔尊耻笑过后,他这个祖父再劈头盖脸一通叱骂。
颜面这东西,从来就不能指望别人给你,相信太子经过今日种种会有所成长吧!
念及此,天帝终是忍下了言语,直管抚须欣赏,嘴角甚至扯出一丝笑来。
哼!虚伪!
魔尊嘲笑了个寂寞,无趣地转过头生起了闷气。
少昊半眯着凤眼,手上拂奏不停,并不为殿内其他声音干扰。
等杂音自行消散,音调一转更为深沉,亦张口作歌,却是应和太子俊适才所做的‘菡萏曲’,歌曰:
“世间花叶不相伦,花入金盆叶作尘。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此花此叶长相映,翠减红衰愁煞人。”
相比于太子俊歌中的小儿女情意,少昊这曲就显得颇有思想深度了,自然赢得满堂彩,且都是真心为之鼓掌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魔尊见了又是习惯性地一脸不屑,但私心里却明白,天宫这对祖孙文采不赖,殿上仙神并不都是阿谀之辈。
带着浓浓的不服气,这魔头忍不住向人皇传声,意外发现姜离身周的防备少了一些,他的言语得以顺利传送:
“嗨!你听得懂他们唱的什么吗?”魔尊问。
对魔尊这般不打任何招呼就传声的行为,姜离很是不悦,但这次对方没有挑唆,态度还不算太偏激,也便勉强敷衍地回道:“尚可。”
魔尊看过来:“那你给本尊讲一讲,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呗!”
原来这厮是个半吊子?
姜离忍着鄙夷,传声解说:“太子所唱乃是一首男女情思的歌作,这你也听出来了。
大意是讲:这些天门前溪水涨,情郎几度偷偷来相访,船小无法挂上红斗帐,不能亲热无计想,并蒂莲下空惆怅。祈愿佳人成为红芙蓉,年年长在秋江上,再希望郎君我是花下浪,没有障碍与阻挡,随风逐雨时时来寻访。”
“妙极,妙极!”魔尊忍不住拊掌大赞,声音响彻大殿。
这番动静,必然引来众仙神侧目。
于这些仙神看来,魔尊如此行为无异于砸场子搞破坏,想要打乱白帝的演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事实上,魔尊此时是真心折服于人皇的文采,情难自禁地叫好,只是没有控制好力度而已。
摆手表示歉意,魔尊难得放低身段,诸仙神也不愿跟他较真,一通白眼之后便就轻轻揭过了。
重新传声,魔尊貌似对姜离有了丝丝崇拜:“以前真是小瞧了人皇,没想到你还有不输天宫那对祖孙的文采,失敬失敬。”
姜离谦虚一笑并不言语,但凡带有半点歧义,或是涉嫌挑拨的话茬,他都不肯参与。
魔尊也不介怀,催促着又道:“人皇不妨将白帝的歌子也讲上一讲好了。”
在神魔二界之前向来低调谦卑,不代表人皇就真的软弱可欺。
不过,像这般场合下,魔尊主动求教他并不反感,闻言便予以解说道:“白帝帝君所作,从意境和寓意上要比太子更胜一筹,他说的是:
世间人对花和叶的说法不同,把花栽在美观的金盆中,却不管花叶让它落在地里变为尘土。只有荷花是红花绿叶相配,荷叶有卷有舒,荷花有开有合,衬托得那样完美自然。荷花与荷叶长期互相交映,当荷叶掉落,荷花凋谢之时,是多么令人惋惜啊。”
魔尊听了,暗地里为姜离鼓掌,却依旧改不了老毛病,传声之中满含讥讽道:“听你这么一讲就浅显易懂多了,
不就荷花、荷叶的事嘛,偏就天宫之神麻烦,总把简单的一件事弄得如此复杂晦涩。依本尊听来,白帝这歌子倒比不上那黄口小儿的前一首快活有趣。”
姜离皱眉,他就知道,在魔尊这里谈及天宫事体,必定话不及三句就会转变为人身攻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此,人皇保持缄默,并再次隔绝了和魔尊的传声。
没理由吃顿筵席,便惹来一场祸事。
端看天帝频频投向他与魔尊的目光,以天帝的深不可测,有没有看穿他们间私下里的谈论,很难说。
发现人皇又屏蔽了自己,魔尊气得吹胡子瞪眼,一扭身也不理睬姜离了,把注意力放在了少昊与太子俊身上。
殿上乐声铮铮,太子俊不甘示弱,即兴又吟出一阙新歌来,曰:
“天池三百里,菡萏发荷花。伊人月下采,但看若为迷。回舟不待月,归去帝王家。”
天池伊人?
拂奏红桑的少昊眉头微蹙,太子这是想做什么?表明心迹求娶瑶姬不成?
他很肯定,太子俊歌中所描述和表达,是有意而为。
‘三百余里宽阔的天池啊,到处都开满了欲放的苛花。有一位佳人在此采莲,引得来看她的人为之入迷。佳人回家不到一个月,便被选到了帝王之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说的隐晦,但少昊明白,他用菡萏代指瑶姬,并承认了自己带瑶姬出走昆仑,是被佳人的姿容风仪深深吸引,想要将她收归身边常伴左右的意思。
包括上一首,太子俊说‘偷相访’‘无隔障’都有抱怨之意,暗指他喜欢瑶姬,却受到阻隔不能长相厮守,却不知是在怨天宫律条森严,还是怨他这位二叔祖不肯玉成好事?
抑或是二者皆有吧!少昊冷笑。
天宫太子,毕竟身份放在那里,他的姻缘之事非同等闲,牵涉三界平衡、天地大势。
想要抱得美人归不是难事,但是否所得便是心仪之人,那可不好说了。
一边抚琴,少昊扫一眼紫霄殿门口。
那里,并肩而立着两名妙龄之年的女仙,看穿着打扮,与发髻上煌煌耀目的日、月发钗,正是羲和之国当代最为出名的姊妹花,纤阿与望舒。
再稍往前的位置,女希娘娘扮做的瑶姬则黯淡多了。
倒不是瑶姬不够出色,实在是那副身板还未长开,清丽有余而妩媚不足,兼之舞衣献技,到底不如人家盛装而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少昊嘴角微翕,垂下眼眸稍作思索,亦是新歌一曲:
“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还与韶光共憔悴,不堪看。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多少泪珠何限恨,倚阑干。”
太子俊不是将瑶姬比作菡萏,还发出佳人难得的幽怨感慨么?
那不妨让本君来给你一剂猛药,提前绝了这般心思。
少昊这首新词,是专为太子俊而作,以他曾经教授过太子两千年音律的情分,此曲算是警醒。
自然,若太子理解成警告,也无不可。
将不可能的事扼杀在摇篮里,虽然残忍,却势在必行。
总之,让天宫太子,离着瑶姬越远越好。
这件事,莫说天帝不允,便是整个昆仑也不会答应。
果然,太子俊在听完少昊所歌之后,年轻的脸上一片惨白。
二叔祖是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已然知晓我对瑶姬有意,为何百般阻挠?
是我不够优秀,还是他觉得他能够做得了瑶姬的主?
至于用如此肃杀悲观的曲词来给人泼凉水么?
太子俊满眼都是问号。
‘荷花落尽,香气消散,荷叶凋零,深秋的西风拂动绿水,使人愁绪满怀。美好的人生年华不断消逝。与韶光一同憔悴的人,自然不忍去看这满眼萧瑟的景象。细雨绵绵,梦境中塞外风物缈远。醒来寒笙呜咽之声回荡在小楼中。想起故人旧事,她含泪倚栏,怀抱无穷幽怨。’
太子俊表示不能接受,还待驳回,却蓦地感到喉头腥甜,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太子——”
“殿下——”
“来人啊,快来人——”
“护驾——”
各种喊叫不一而足,紫霄殿顿时乱成一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帝从御座中起身,居高临下望向少昊,轻喝:“二弟,停手!”
乐音止歇,红桑瑟所奏出的绝妙音律尤在殿内余音未散,却有不少仙神脸色呈现出不同程度的痛楚。
魔尊亦然。
‘呼’地起身,魔尊捂着胸口,嘴角一缕血渍很快被他抹去
“少昊,你卑鄙,竟暗箭伤人!”魔尊暴躁大喝。
袍袖一挥收起琴台,少昊笑容不减地缓缓起身,整理着自己并无半点褶皱的仙袍,他笑道:
“哦,忘了告诉诸位,本君这把红桑瑟虽无离徽的煞气,却有日之戾气,稍不留神就容易伤及神魂。”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魔尊愤慨跳脚:“既然如此,为何事先不说?你这分明就是暗算!”
少昊凤眼懒懒打量着蚩尤,笑道:“节目是你点的,中间叫好叫得最欢的也是你,扛不住红桑瑟戾气入体,你怪谁?”
言罢,目光一瞬看向姜离:“论自身实力,魔尊觉得比人皇如何?为何人皇安之若素,你却神魂有异?好好想想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魔尊气怒之下口不择言:“人皇于本尊,正如蚍蜉撼树,如何相提并论?你这分明就是故意针对本尊,针对魔界!”
“是吗?”
少昊似笑非笑,单手一指殿内:“照魔尊的话理解,他们也是魔界中人了?还有太子,可是这中间受伤最重的。你最好不要动辄拿整个魔界说事,想挑起神魔大战还是怎么着?”
魔尊气结:“我……”
少昊发挥出毒舌巅峰实力,强势逼问:“你什么你?不要逼本君说出更加难听的话来。
同样一殿赏乐,有人安然享受,有人口吐芬芳,有人淡薄名利,有人勾心算计,不说内视自身查找不足,还好意思指责别人针对你了?”
堂堂魔尊被当众痛批,偏还无言反驳回击,看得神界之众解气不已。
虽然他们中也有戾气入体受了伤的,但正如白帝所说,自身实力不够,或道心不够圆满,那是自己的问题,活该被强者按在地上磋磨。
回去好好修炼弥补不足也就是了,吵吵嚷嚷未免失了风度,不过是自暴其短徒惹笑话罢了。
因此,当少昊怼完了魔尊,向天帝提出之前约定,用这一节目与孤鹜岛献艺出现失误功过相抵的时候,殿上无有异议。
魔尊当场运功疗伤,消除红桑瑟带来的神魂创伤,自是无暇再行阻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人界之主姜离,本不是无事生非之人,对于天宫与神界能够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做法,亦是乐见其成大加称赞。
天帝当即下令饶恕孤鹜岛众仙姬殿前失礼之罪,令其回仙牢反省,加罚百年刑期,一场惨剧就此消弭。
女嫦带领‘瑶姬’叩谢天恩,缓步撤出紫霄殿。
‘瑶姬’神色如常,自始至终并未给予太子俊任何回应。
太子俊目光灼灼,竟毫不掩饰对‘瑶姬’的喜爱。
这般神色落在天帝眼里,便是一阵不喜。
而落在少昊眼里,则成了屡教不改。
耳边回荡的还是女希娘娘离开前传声所言:“凤凰,本座欠你一个人情,记得来履约哦!另外……”
女希娘娘好笑道:“你家小妖仙皮是皮了些,但心底纯善可爱,恐怕不大适合做天宫未来的天后。”
“多谢娘娘提点。”少昊亦传声道谢。
总算完成了女希娘娘所托,少昊身心放松却并不觉得轻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以红桑瑟之利,在场受到影响的又何止魔尊?
暗暗调息,沸闹的心头血在神力压制之下,强行被按捺。
少昊面色微白,让他看起来更为粉雕玉琢。
行至阶前,睨一眼还陶醉在沉浸式演出中不能自拔的太子,少昊仰望天帝笑道:
“陛下可能有所不知,适才领舞的仙姬,乃是出自昆仑的一枚小妖仙。那丫头学艺不精,扫了今日大宴之兴,幸得及时挽回没有造成更大错失。”
眼看天帝面色略沉了下去,少昊继续言道:“好在太子慈仁,保下一干仙姬免受九幽炼狱之苦,改日再令她前来天宫谢恩,小神这便押解那小妖仙回昆仑好好教导,恳请陛下准允告退。”
少昊身体是个什么状况,别人看不出来天帝却一清二楚,少昊适才勉力鼓瑟,固然镇住了魔尊,但他自身也是伤上加伤。
一次又一次地妄动神力,少昊这具神躯怕是废了,没有个几千年休想复原。
而这,都是因为太子冲动引起,再往前追究,便是少昊所言那个出自昆仑的小妖仙自不量力而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昆仑女仙,仿佛总与天宫纠缠不清,皎意已经因此一蹶不振,他绝不容许珑俊再与昆仑之女有所牵绊。
看着少昊强撑无事的样子,天帝一阵怜惜。
一念既定,开颜笑道:“既是二弟御下,那便着你带回自行教导,莫再使其轻易外出生事才好。”
天帝没问昆仑女仙为何会出现在孤鹜岛献艺队伍之中,是因为场合不对,也是因为从少昊的一再暗示,和太子的表现来看,这里头的纠葛定与太子难逃干系。
很高兴少昊始终理解自己,阻挠着太子犯浑,对其提前离席自也没有什么不满,痛快地准了。
宴会进行到这种程度,其实已经接近散席。
见少昊自请离去,人皇姜离也离座到了神阶之下,声称人界事务繁忙要赶回坐镇,也得了天帝的恩准。
对于人皇的识趣和知礼,天帝一向都是十分满意的,姜离所请自是能准则准,和颜悦色地勉励一番,便放了他离开紫霄殿。
姜离谦卑行礼,转身之际瞄了一眼兀自在紫霄殿上打坐,旁若无人运功疗伤的魔尊,他不露声色快步离去。
殿上仙神见状,挨个上前向天帝辞行,免不了又是一轮接一轮制式化的应答。
太子俊心下焦急,今日发生的一切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前布局被全盘打乱,想要趁机请命留瑶姬在天宫的计划宣告破产。
又听少昊有意无意阻挠他与瑶姬来往,而天帝竟也暗示令瑶姬长居昆仑,那便是变相幽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此后恐怕很难再见到瑶姬,与她修成正果亦面临坎坷重重,便由不得气息散乱焦躁难耐。
偏偏天帝拉了他与众仙神做辞行应酬,太子俊当真是急在心上、有苦难言。
懊恼,就是这般滋味,从来都无药可医。
如果解围需要用他和瑶姬的分离来做代价,宁可当初没有与瑶姬遇见。
若是没有昆仑之行,没有昆仑丘那个夜晚的月下邂逅,没有孤鹜岛托付,以及后来的一系列机遇,结果应该不会是眼下这般吧。
起码,自己不必心神不宁,瑶姬也不必幽禁昆仑。
能够预见,瑶姬回到昆仑丘,等待她的必然是无情的惩罚,甚至是虐待。
说到底,却是自己害了她!
就这般放任他们将她带回,跟始乱终弃有什么区别?
不得不承认,此时的太子俊是善良而真诚的,只是因为实力所限,他能做的实在不多。
就像眼前,明明挂念着瑶姬,却半点由不得自己,连一声最起码的告别都做不到。
天宫太子,只是一个门面好看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趁天帝与仙神寒暄之际,太子俊觑眼打量着天帝神座。
或许只有坐上那个至高的位置,才能随心所欲罢。
长这么大,这是太子俊第一次正视自己,对自己的未来有了清晰的目标,和规划。
尽快登上天帝之位,是现阶段最紧迫、最紧要之事,余者免谈。
太子俊打起精神应付,面容上终于涌出成熟,通身气质悄然发生了变化。
……
天门处,姜离叫住了少昊。
紧赶慢赶,总算是追上了这尊神。
恭敬施礼,姜离言道:“还请帝君留步,在下有事相询。”
少昊眼神一闪,浅笑颔首:“人皇所问之事,可是有关令嫒?”
“正是。”姜离凄然:“百年前昆仑异动,我那小女尚未成人便烟消云散,至今想来在下都自责不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昊笑意不减,眼中厉芒却闪现着不悦:“然后呢?人皇是要本君道歉,还是想问昆仑要个说法么?”
姜离忙拱手:“不敢不敢!帝君误会了。”
顶着少昊不善的目光,姜离缓声又道:“适才听帝君所言,那名紫霄殿上领舞的仙子乃是昆仑出身,便不由得想起我那苦命的女儿。
若她没有被在下一意孤行送去昆仑,说不定还能活下来。即便,她姓了轩辕,也好过神魂俱灭啊!”
“也是。”少昊面色微霁,看到姜离鬓边一缕白发,恻隐之心顿起。
他好脾气地言道:“当日昆仑秘境坍塌,昆仑上下倾力压制神力外泄,虽说最终镇压了,但到底是为三界带去了动荡。你女儿寄身的那株灵草,也没能扛过浩瀚的神力波及而葬身昆仑,确然是本君照顾不周。”
难得见少昊肯对外人推心置腹,姜离大受感动,谦卑道:“此乃命数使然,在下绝不敢怨怪帝君与昆仑,不过……”
他顿了顿,更为诚惶诚恐地说道:“素闻昆仑有不死神树,只要一点魂魄尚存就能令生灵起死回生。在下想知道,我那女儿虽葬身动荡之乱,可还能在昆仑找寻到残存魂魄?”
说着,生怕少昊反感,急忙补充:“哪怕是一丝丝都行啊!在下从一古籍上偶然所得,便是还未出生的人族,也有两魂六魄。”
少昊凤眼斜睨,斩钉截铁道:“没有了,半丝都无的。”
瞧着姜离眼里的希望之光慢慢淡去,少昊不遗余力地补刀:“想是人族太过孱弱,特别是尚未成型的婴孩,在那般毁天灭地的冲击当中,竟是魂魄俱消无有半点遗存。当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伸手拍了拍姜离的肩膀,大度而怜悯地说道:
“人皇若有闲暇,欢迎你到昆仑去一趟,你可以亲自到现场找寻,若能找着你女儿的哪怕半丝魂魄,本君必助你一臂之力,争取让你女儿重临人间。”
姜离感动莫名,眼里泛上点点水光。
谁说白帝最烦人界,看不起人族的?
面前这位,悲天悯人、和蔼可亲,哪里是传说中不近人情的那个白帝了。
姜离暗下决心,等这趟回到人界,就命各部族建立白帝庙号,进行祝祷膜拜。
至于昆仑之行,他得先回人界一趟,把建立白帝庙祠之事铺排好了,再去不迟。
带着对白帝无限的感激,姜离离开了东天门,由神将送往人界。
人皇受邀列席天宫筵席,但他不像魔尊与神界众仙神可以自行驾云,而是得通过建木神树方能登天。
建木本属昆仑掌管,处于西荒靠近中山的天穹倾斜之地,万余年前随着青芧重伤无力操控,天帝理所当然的接手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建木、不死神树、沙棠,三大神树乃为昆仑立命之本,现如今只剩沙棠还掌握在昆仑之内,其余二树的使用权早不由昆仑统管了。
尤其是不死树,早先天帝打发了白泽看管,那只上古神兽实力逆天,白帝神力巅峰时期还可与其打个平手,在失了离徽并身有伤痛之下,绝不是他的对手。
建木就更不用提了,沦落于天宫掌管之中,天帝特意拣选了一支精锐天兵神将看守,俨然已经牢牢拿捏住了神界与人界来往联络的命脉。
如此,天宫才能在人界一面倒地汲取信仰之力,用以维持九重天凌驾三界之上的至尊地位。
人族弱小,如人皇姜离那般的人界强者,也只能遵从天宫神谕,在人界处处建立仙神庙祠,世代供奉天宫神位,向九重天提供源源不断的香火念力。
魔界也强,起码来去天宫不必通过建木神树,受的天宫制约少了许多。
因此,不甘屈居人下的魔族,世代以来都与天宫争夺人界信仰力,除了明面上与神界的征战不休,还胁迫人界供奉魔神,想要分取亿万人族的香火念力。
有着根本上的矛盾,便注定了神魔之间不能和平相处,征战也便在所难免。
古籍记载,在最初的几次神魔大战中,魔族强者霸道无匹,曾经还打破过天穹,导致天塌地陷三界大乱。
还是女希娘娘倾尽毕生修为,炼制出五彩石才补上了天之破损,又有上古玄龟奉献出自己的四肢做了撑天柱,天地这才维持住了现有的样貌。
也是自那之后,女希娘娘神力耗尽差点陨落,沉睡数个神纪才渐渐复苏,如今还在盖因州休养生息,轻易不会踏足外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次天宫宴请,礼节性发出邀请,却没想到女希娘娘能够亲至,真是令三界振奋、万灵欢呼的一件喜事。
想来,天帝今日的好心情一大半就是来源于此了。
少昊站在天门前细细回味,不觉嘴角轻扯。
若是诸仙神知晓,今日殿前献舞的并非昆仑小妖仙,而是化身而来的女希娘娘,他们会不会集体吐血晕倒?
想到女希娘娘的警告,少昊无言苦笑,这般有趣之事注定了得烂在肚子里,且不论娘娘伤后复苏神力有否增长,便是消减了,他还敢跟始祖神打架不成?
不过嘛,女希娘娘童心未泯,又是扮做瑶姬去献舞,又是授意他收拾魔尊出言不逊的行为,无不说明她始终保有一颗青春之心,依然是亿万生灵尊崇亲切的始祖。
有她在,天就塌不下来。
至于神魔人之乱,乱便乱吧,不乱还能叫三界么?
反正,最近几个神纪以来,神魔数次大战,双方各有胜负,但总体来说还是神界占有优势,一直压制着魔界打得他们抬不起头来,谅那魔界也翻不出多大的浪来。
倒是人界……
数个神纪前,曾有作古的司天大神预言,神人之间终有大战,并说人族将取代神魔成为天地主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于这个荒谬的预言,少昊是不信的。
端看适才人皇在自己面前的谦卑,以及人界当今修仙者越发没落的趋势,取代神魔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谁信谁傻缺。
自然,有些时候,为了防患于未然,必要的准备还是得有。
譬如,瑶姬的事。
那丫头体内蕴藏着历代西王母的无上道承,一己之力担着昆仑存续,牵涉天地大势。
更令少昊挂心的则是,瑶姬能否顺利继承昆仑,决定了自己未来能否从这趟浑水里全身而退。
上次昆仑秘境消亡带来的后遗症还历历在目,他可不想把自身都搭进昆仑,等瑶姬能够担当了便及早抽身。
因此上,瑶姬的身世又怎能轻易吐露人前?特别是人皇面前,决不能令其知晓她就是那株草。
话说,瑶姬当日在秘境得昆仑道承,自身气息被全然改变,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算不得是个‘人’了,便是面对面站着,人皇也绝难分辨得出那就是他的女儿。
如此看来,其实自己不必要跟人皇撒……呃,解释。
便是不跟人皇解释,他也认不出瑶姬就是人界列山氏血脉,又何须那般礼贤下士,还邀请人皇去昆仑寻访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虚?没有的事。
不过是看在人皇憔悴,怜悯他罢了。
少昊深为自己的说辞而感动,对欺瞒了姜离一事,并无其他多余情绪。
想了一阵,少昊心情也好起来,体内抚琴受伤的不适还在,但不影响他再等待片刻。
不出意外,那个三番两次偷跑出山的小妖仙,马上就会被人送来天门处了。
……
瑶姬被丢在少昊面前,还完全是懵的。
揉着还算整齐的发髻,她满目茫然:“我是谁?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
少昊对送瑶姬来到天门的女织客气道谢:“有劳仙君了。”
女织淡笑回礼:“帝君不必言谢,您的侍女大约是迷路了,小仙捡得了也是缘分。”
对于女织的身世,少昊是很了解的,遂不敢托大,温文笑道:“此间事了我不便久留,下次再去拜望仙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帝君言重了,恕不远送。”女织客气而疏离。
少昊颔首,大袖一挥带起瑶姬飞出天门而去,一大朵绵白厚实的云自动生成,承载了这尊大神,悠哉悠哉飞离天宫。
身后目送的女织,亦轻笑着转身回了仙府。
离开天宫数万里之遥的白云之上,少昊依旧如同往常每一次出行一般,拽了云朵做靠枕,然后斜倚了身子,一手托着头颅。
审视地看向瑶姬,他表情淡淡道:“这回,要不要再发一遍毒誓了?”
又被抓回,瑶姬一副生无可恋破罐子破摔的无赖样,很不讲究坐姿的胡乱瘫在云上:“没遭雷劈,那毒誓想来也是唬人的了,不过是白白浪费口舌。”
“嗯,有见识。”少昊称赞,语气凉凉道:“还没有笨到无可救药。”
瑶姬揪着舞衣前襟上云纱所做的花朵,嘀咕着:“早知道没有机会献舞,我便不来天宫了。”
少昊半眯着眼睛,优雅地打了个呵欠:“有什么想法就说,本君今日心情好,允你放肆一回。”
真的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瑶姬偷眼打量着少昊的面色,胆子大了一些,试探着问他:“帝君,您每回都亲自来抓我回去,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少昊耻笑一声:“就你,也配本君亲自动手?自知之明去哪儿了?”
瑶姬忍住打人的冲动,咬唇半晌终是怂了,低声嘟囔:“帝君口是心非又算怎么一回事?”
“呵——”少昊索性翻身睡去,背对瑶姬吩咐她:“本君懒得跟你废话,回昆仑,有的是时间。”
一说昆仑,瑶姬彻底萎靡。
盯着少昊修长的骨架轮廓,她瞪眼撇嘴一通鄙薄。
离开昆仑寻求自由,就这么难吗?
可以预见,回到昆仑,等待着自己的将会是变本加厉地修炼,有那窫窳神君在,都不用特别叮嘱,他都能想出各种折磨人的法子来加重修炼力度……
就想不明白了,这般仙神除了修炼再无其他兴趣可以打发时间了么?
孤鹜岛那等牢狱之地,还镇日歌舞不休、笑语频频呢!
昆仑丘之乏味,天上地下无出其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仙神,做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腹诽又腹诽,瑶姬也没能改变自己的命运,眼看昆仑丘遥遥在望,她也没了挣扎的心思。
干脆,一把拽过一大团白云,学着少昊的样子拍拍打打,揉巴揉巴弄成个枕头的式样,一歪身躺到了少昊身侧。
既然改变不了,那就安心接受。
从哪儿跌倒,就在哪儿趴着。
仙生无聊,认命算了。
只是,可惜了一个见世面的大好机会,也白瞎了这身漂亮衣裳。
揪着袖口,用天宫特供绢纱做成菡萏式样的花朵,瑶姬无比怀念与落英一起缝制舞衣的那些日子。
她负责端茶倒水,落英负责穿针引线,配合默契分工明确……
“啊对了!”瑶姬大喊一声,倏然坐起身来惊呼:“落英还在天宫……”
话音未落,只觉身子凌空飞起,狠狠落到了云朵的边缘,差点就跌出这朵白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吵死了!”少昊十分不爽,翻身坐起,瞪着摔了个狗啃云的瑶姬闷闷道。
哈!踹了人还有理了?
瑶姬当然只能在心底里暗骂,从俯卧的姿态调整成跪姿,膝行着往前凑了凑,笑道:“帝君,我忘了跟您说,我现在有个姐姐了呢!”
说完,见少昊一脸不感兴趣的样子,又急急开口:“可是我把她忘到天宫了,您也知道,弃人于不顾是多么没有信义的一件事吧?”
少昊挑眉嘲笑:“你还知道信义二字?”
言语侮辱,也是侮辱。
挂念着落英,瑶姬不打算为此争辩,反而更狗腿地凑到少昊身边,替他推拿揉捏,谄媚笑道:“帝君,我答应过人家,要不离不弃的。
我发誓,只要您帮我带回落英,我就安心待在昆仑,哪儿都不乱跑了。”
“没有遭雷劈的毒誓,如何取信于人?”少昊不为所动。
什么叫自食其果?就是眼前这般,对方抓住你的话柄,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瑶姬呐呐着,脑筋急速转动,寻找能够说服少昊的言辞:“那……那大不了,帝君您说了算,您说要我怎么做才能答应帮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确定?”少昊抬了抬腿,示意瑶姬轮换推拿,随手一点面前呈现出洁白的一张绢帛来。
他化出一支笔来,悬停于瑶姬身前:“口说无凭,立字为据。把你刚才信誓旦旦说的话写下来。”
这是要来真的了?
帝君果真不好糊弄!
瑶姬只得抓了那笔,接了那绢,左右看看并无案几之类,便直接就地趴在云上写起了字据。
笔走龙蛇,一蹴而就。
将写好的白绢双手奉上,送到少昊面前:“帝君看看,可还有什么遗漏?”
少昊并不伸手,凤眼挑剔着望向绢面,只见上面东倒西歪胡乱撂着几颗,所谓的字迹。
仔细看去,有个别处还画着圈圈叉叉。
“这是什么鬼东西?”少昊嫌弃地皱了眉。
瑶姬嘻嘻一笑,颇觉不好意思地解释:“帝君不知,小仙识字不多,更没有人教过我如何写字,遇上写不出来的就只能用符号代替了。您瞧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唯恐少昊不理解,瑶姬逐个指了写下的符号,郎朗上口地念道:“圈圈是你,叉叉是我,你我约定,圈叉不变啊!”
少昊嘴角直抽抽,忍住了再踹一脚的冲动,一把夺过绢帛,咬牙下令:“把你的狗爪子拿开。”
瑶姬后知后觉,这才发现她一手按着少昊的膝盖,那里粉白的仙袍上面,有一直黑漆漆的手掌印。
“我都说了不会写字的,非要逼人家做不擅长的事情。”瑶姬嘟囔着往后退了一膝盖的距离。
少昊亦是没了任何心情,强迫症加洁癖,让他失了所有耐心。
团巴团巴那方绢帛,顺手一扔化作一只白鸽,身上杂以黑色斑点的那种。
轻轻吹一口气,鸽子飞入云霄。
“回去,再加一门读书写字的课程。”他如是说。
瑶姬垮着脸,认命地点头:“是,文武双全,这回您满意了吧?”
少昊起身,昆仑已在近前。
站在云头,任清风撩动长发,他风姿无双地言道:“安心在昆仑修炼,看在你还算有点信义的份上,本君帮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瑶姬跟着爬起来,笑颜如花:“这么说,我很快就能和落英见面咯?”
说着,她大眼珠一转,盯了少昊挺拔飘逸的后背,谄媚依旧道:
“好人做到底,帝君都愿意帮我接落英来了,不如往孤鹜岛也送个消息,总得告诉碧痕神君一声,她女儿来了咱们昆仑……”
“你说谁?”少昊倏然转身,盯着瑶姬面色不善地问:“你说的那个落英,是碧痕的女儿?”
被少昊的气势所慑,瑶姬敛起笑意,觑着脸色好奇道:“对啊,落英是碧痕神君的女儿,帝君认识碧痕神君?”
少昊不置可否,转过身去冷冷道:“不认识。”
瑶姬不信。
但少昊既然这么说了,她也不敢继续追问,只是絮叨着言说:“孤鹜岛原来竟是仙牢,那里还有一个世外桃源,叫浅渊神境。可惜,我没机会好好游览一番。”
这般说着,瑶姬并未看到,背对她而立的少昊,面色益发黑沉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兀自叽叽喳喳念叨,就像是出门游山玩水了一趟的孩子,在向家长描述一路所见所闻似的:“里面有位女仙叫画渺的,貌似与碧痕神君有仇怨,她偷了落英去,为此还惹得碧痕神君动了手。
画渺仙君也受了伤,她的夫君皎意神君相貌堂堂,只是性子绵软,耳朵根子也有些软……”
“你说够了没有?”
少昊不耐烦地打断,语带嘲讽地斥责:“别像个长舌妇一般胡言乱语,这般只会显得你更没有见识。”
瑶姬住了口,嘟了嘟嘴表示不甘。
被帝君毒舌鞭笞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已经习惯此等交流方式,除了觉得意犹未尽颇为遗憾之外,并无其他诸如生气之类的心理活动。
少昊却并不打算就此打住,接着讽刺瑶姬道:“本君还以为太子俊偷了你去,是长了多大出息。
却原来也只是将你这个见不得人的累赘,藏去了孤鹜岛那等地方。画渺若知道你这小妖仙是太子俊带去的,大约你也没可能活着走出浅渊了。”
“啊?那是为什么呢?”瑶姬一头雾水:“珑俊与浅渊有什么牵扯吗?”
少昊不言,按落云头率先走进山门。
就见开明蹦跳着迎了上来,咋咋呼呼叫道:“帝君,您回来啦?沙棠果,这就为您安排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昊摆手,自管往前行去:“不必了,今日,还有明日,本君都不酿酒。”
“好嘞!帝君今日不酿酒。”开明的笑容,从内而外地灿烂,朝少昊后背结结实实行了一礼。
有开明插足,瑶姬也没了机会去追问浅渊之事。
她怏怏地走了过去,踏上昆仑地面,便意味着厄运的开始,心情自然好不起来,也无心跟开明打招呼。
“咦?这不是小瑶姬?”开明却热情地靠了过来,打量着瑶姬笑道:“听帝君说,送你到外面历练去了,这么快就回来,是想家了吧?”
闻言,瑶姬一怔。
敢情帝君他没有赶尽杀绝,还顾惜着她可怜的面子呢!她以为,自己当日跟着珑俊离开,昆仑丘会传出关于她如何不堪的闲话……
如此看来,帝君,还有这一干神君,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嗯嗯,想家了,回来看看你们。”瑶姬顺嘴敷衍,与开明寒暄几句便直奔昆仑神殿。
离开之前,她赖以栖身的小木屋被少昊拆了个粉碎,还是从神殿偏厢那里李代桃僵偷溜而去的。
说到李代桃僵,瑶姬突然想起来,帮了自己良多的老人参祖孙俩,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帝君,或者窫窳神君有没有为难那些妖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天宫六重天,玄女仙府所在九溪山。
陆吾身着天军战甲精神抖擞,手中握着一只毛色杂乱的鸽子,兴奋地走进辉煌壮观为门面,神光熠熠为气势的府邸——战神府。
玄女正在庭院中舞剑,赤金打造的发箍束着马尾长发,利落又干练,健美的体格包裹在金色战裙中尽显饱满。
两条白皙匀称的美腿腾挪踢跳虎虎生威,配合仙剑挽出一个个漂亮的剑花,简直就是力与美的完美结合。
昆仑出绝色!
等闲有雄性在此,看到这一幕都得准备好帕子,不然口水必然将打湿前胸,叹一句赏心悦目。
可陆吾,是个另类。
此刻,他站在边上,抓耳挠腮等待着,眼里没有欣赏,只有急躁。
舞完了一套剑法,玄女收剑侧目,向陆吾走过来:
“着急忙慌的,找我什么事?”她额头上微微沁出一层汗迹,微风拂来,体香清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吾的注意力从来都不在这上面,他把鸽子递给玄女,言道:“帝君的信鸽,指明了是给你的,我都解不开上面的神力禁制,不知道是有多大的秘密?”
玄女素手一抖,仙剑入鞘自动隐藏进她的乾坤神通之中。
接过还是一只鸽子外形的信件,单手捻起一个法诀,再一指点出去,那鸽子便化为一张绢帛。
这一手神通,看得陆吾大为眼馋,咧嘴笑道:“西王母的亲传弟子,果然不是吹的,改天你把这一手也教教我呗。”
玄女好脾气地笑笑,摊开绢帛,打眼一瞧却不由皱紧了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陆吾伸头看去,微一沉吟不由哈哈大笑。
边笑边指了那污迹斑驳的绢帛言道:“我说呢,帝君传信什么时候用过那么难看的鸟儿?敢情这是出自小瑶姬之手啊!”
“原来是瑶姬的信件。”
玄女释然,也不禁摇头苦笑:“你们只知道逼她修炼武技,怎的也不说好好教她读书写字,还道小丫头顽劣,不读书如何明理?”
陆吾摆手笑道:“这事咱也不敢说啊!帝君对小瑶姬就差醍醐灌顶了,哪里等得及循循善诱。”
玄女将绢帛塞到陆吾怀里:“既然如此,这封信你来解读,我可看不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又是我?”陆吾弱弱地抗议着,拎了绢帛,跟随玄女的脚步到庭院的石凳上落座。
粗黑的眉毛蹙了展,展了又蹙,终于灵光一现,陆吾拍了把自己的大腿道:“嗯,我看明白了。”
玄女好笑:“这你也能看懂,不妨说来听听。”
陆吾煞有介事地捧起绢帛,摇头晃脑地念道:
“亲爱的圈圈,你说要我叉叉,我不会叉叉,你不答应,我只能同意你叉叉。就地叉叉,永不反悔,圈圈满意,皆大欢喜。”
读完了书信,陆吾点头:“嗯,大概意思就是这般。”
玄女一头黑线,没好气地瞪着陆吾:“你这算什么解读?里头到底让咱们做什么,你真的看懂了没有?”
陆吾耸耸肩:“我读的还不够清楚吗?”
忍着踹飞陆吾的恼火,玄女一把夺过绢帛,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终于在其中一点上发现有神力隐晦波动的痕迹。
她并起双指点向那个记号,只见乌七八糟的绢帛上面又浮现出一张书信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上笔力苍劲铁画银钩,却是少昊给玄女的嘱托,命她帮忙去五重天女织府上,找寻一个叫做落英的仙姬,然后送其至昆仑丘。
将将看完,书信上的字迹消散如云絮,飞入空中缥缈无迹了,只有爬着瑶姬丑陋字体的绢帛还赫然陈列在前。
收起难看的书信,玄女迈步往外走,顺便吩咐陆吾:“我去趟五重天,你回军中继续操练去吧,擅离职守,今日借机懈怠,我会写进考评的。”
“至于吗你!”陆吾不服,追赶着叫喊:“还是不是一个昆仑出来的了?”
玄女是出了名铁面无私,不屑与陆吾多说,脚下一点径直飞上高空,往五重天去了。
陆吾没奈何,也不管玄女能否听得见,朝着玄女的背影兀自叫道:“你这样很不好,容易找不到婆家,知道吗你?”
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说翻脸就翻脸,你看看人家屏蓬……
陆吾嘀咕着,还是乖乖离开这府邸,往天河边操练去了。
自打屏蓬被囚天河之畔,陆吾算是找到了新乐趣,每日里一有闲暇就去找屏蓬聊天,算是把从前在昆仑时少有的走动给补上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最近,回昆仑的趟数有些频繁了。
坐在昆仑神殿的客座中,玄女端着白玉特制的酒樽,里面盛着的是帝君亲酿的果酒。
抿一口,滋味独特。
玄女开始向少昊讲述寻到落英送来昆仑的细节。
不外就是女织仙君府上多滞留了半日,落英坚持没有亲眼看到瑶姬,她哪里都不去,颇有赖上女织和天宫的架势。
孤鹜岛一众仙姬仓皇离去之时,竟没有谁记起来还遗漏了落英。
这也不怪女嫦粗心,想必是见瑶姬被少昊当场指认,料想她事后必然要回昆仑,而作为结义金兰的落英跟着同去,也在情理之中,便带着其他仙姬走了,也没细细过问落英不见了的事情。
少昊听了玄女的言说,又看了眼趴在殿上擦拭白玉地面的瑶姬,和卖力帮忙一同干活的落英,挑眉笑道:
“此事我已尽知了,但到底是孤鹜岛的人,你回去顺路告诉女嫦一声,这丫头往后就留在昆仑了。”
玄女点头,对少昊所说‘顺路’二字也不好贸然纠正,孤鹜岛与天宫即便并不在一个方向,她亦认准了是顺路无疑。
放下白玉杯,玄女起身告辞。
与其他昆仑神君不同,她很忙,眼下还担负着神界守边职责,不能多做耽搁。
少昊亦起身相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神边往门外走,随口说着陆吾在天军中的近况。
太子俊生辰当日,玄女因为受命回调负责天宫治安大任,并没有参加紫霄殿内一应宴乐活动,关于瑶姬与孤鹜岛搅和在一起,还充当了领舞一职的事情,也是事后方才得知。
好不容易回趟昆仑丘,交付了少昊嘱托的事宜,不禁又关心起了其他。
看了眼殿内嘻嘻哈哈擦地板的二人,玄女站在殿门口,对少昊言道:“帝君,小神有件事,想了想还是觉得有必要跟您讲。”
“但说无妨。”少昊颔首。
放眼整个昆仑丘,也就玄女在少昊面前有几分面子,没有受到过他的冷嘲热讽了。
稍稍压低了声音,玄女认真道:“自两万年前,小神受青芧所请去了天宫,对昆仑之事便疏于过问了,身为昆仑一员深感惭愧。”
少昊眼往神殿前的虚空,淡笑回应:“那件事本君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青君与你都是为了昆仑。”
玄女眼神暗了暗:“尽管如此,青芧她还是年纪轻轻便以身殉道了,留下这巍巍昆仑,竟需要麻烦帝君您来代为操持。”
少昊微转了脖颈,睨着玄女似笑非笑:“与我而言,的确算是一件烦心事。你们昆仑的烂摊子,本君原没有出手的义务。”
“是。”玄女谦恭着,颇为感慨:
“许是青芧觉得与帝君交情匪浅,又料到她走后天宫必会接掌昆仑,而以帝君与天帝陛下的关系,代掌人选非您莫属。因此她才会在最后时刻,主动提请,建议您来接管昆仑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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