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月突然仰起脸，满是泪痕的脸上绽开颤抖的笑，双手捧住他的脸细细端详，少年棱角初显的眉眼让她鼻尖一酸，却又忍不住用拇指反复摩挲他泛红的眼角：

“都长这么高了…”

十安激动过后就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欢喜，拉着花如月献宝：

“娘，我都十五岁了，肯定长高了，你看，我都会剑法了，我一直很听话，也很努力学习，玄女姨姨说你很快回来，我就乖乖等，你真的回来了。”

十安高兴不已，花如月离开的这些年，他有太多的话想说，花如月耐心的听着，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好似怎么也看不够，直到晚上，十安还在说话，但是显然已经很困了。

花如月望着十安因兴奋而泛红的脸颊，看着他强撑着睡意，仍絮絮叨叨说着这些年趣事的模样，心底满是柔软。

她轻轻捋顺少年额前凌乱的发丝，指尖的动作轻得如同羽毛拂过，生怕惊扰了这份难得的亲昵。

十安的声音渐渐含糊，话语间的停顿越来越长，最后，终于抵不过困意，脑袋一歪，沉沉睡去，嘴角还带着满足的笑意。

花如月凝望着熟睡中的十安，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少年的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她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目光一寸寸描摹着他的眉眼，将这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庞，深深刻进心底。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小心翼翼地起身，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替十安掖好被角，又俯身轻轻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才缓步走出房门。

夜色如水，庭院里的花草在月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花如月循着光亮，来到玄女和白九思所在的院落。

远远便看见两人相依而坐，月光为他们披上一层朦胧的纱衣。她走近些，轻声开口：

“多谢你们这些年照顾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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