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璃见他僵着不动，把瓷瓶往他手里又塞了塞，声音里带着笑意，燕迟握着冻伤膏的手顿了顿，脸上刚退下去的热意又噌地冒了上来。

他瞥了一眼铜镜里兰璃的身影，见她正拿着药罐等着，只好慢吞吞地解开衣襟。

衣衫滑落肩头，露出他修长却不失健硕的脊背，肩宽腰窄的线条利落流畅，肌理分明的肌肉在晨光下泛着健康的蜜色，本该是副极具力量感的好身段，却被遍布其上的伤痕生生打破了美感。

新旧交错的疤痕纵横交错，有深浅不一的刀伤，有狰狞的箭伤印记，还有几处烫伤的斑块，像幅被揉皱又勉强展平的画，触目惊心。

兰璃端着药罐跪坐在他身后的褥子上，看到那些伤痕时，睫毛轻轻颤了颤，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疼惜。

她打开药膏，指尖沾了些，便小心翼翼地覆在他后背最深的那道刀伤上。

她的手指柔软得像天上的云朵，带着药膏的清凉，轻轻拂过他的皮肤时，力道轻得仿佛怕碰碎了什么。

燕迟只觉得后背一阵酥麻，那触感顺着脊椎一路窜上头顶，让他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脊背，心脏也跟着漏跳了一拍，随即又开始不规律地狂跳起来，咚咚咚地撞着胸腔，连呼吸都乱了几分。

他下意识地抬眼，视线恰好落在身前的铜镜上，镜中清晰地映出兰璃跪坐的身影，她微微低着头，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侧脸线条柔和得像上好的羊脂玉，肌肤白皙得近乎透明，纤长浓密的睫毛垂着，像两把小扇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颤动。鼻尖小巧挺翘，嘴唇色泽粉嫩，此刻正微微抿着，神情专注又认真。

这副温软又美丽的模样，透过镜面撞进燕迟眼里，让他心头又是一震。他从未见过哪个女子能美得如此干净又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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