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从桌上端过一碗温热的药粥，用勺子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才递到她唇边：“刚熬好的，尝尝？”​

兰璃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中清晰映出的自己的影子，看着他小心翼翼吹凉粥的认真模样，心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暖暖的，痒痒的。

她轻轻张开嘴，将那口软糯的粥含在嘴里，清甜的米香混着淡淡的药味在舌尖散开，竟格外好吃。

燕迟见她肯吃，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一勺一勺地喂着，动作耐心又温柔，仿佛眼前的不是一碗普通的药粥，而是稀世珍宝

兰璃的目光落在他胸口的位置，那里的锦袍平整，看不出伤口的痕迹，可她还是忍不住问，声音轻轻的，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她记得他后背的伤有多深，记得那道裂开来的伤口在雪地里渗了多少血，此刻看着他行动自如的模样，心里还是免不了担心。​

燕迟舀着粥的手顿了顿，眼底的温柔更甚，他顺着兰璃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胸口，笑了笑：

“好多了，军医说恢复得比预想中快。”

说完，燕迟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没什么血色，长长的睫毛垂着，像两只疲倦的蝶，连呼吸都轻得像羽毛。

视线慢慢下移，落在她搭在锦被外的手腕上。那里缠着一圈雪白的纱布，纱布边缘隐约能看到一点暗红的血迹，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刺得燕迟心头一紧。​

他认得那道伤口，是她用发簪划破的，是她用自己的血喂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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