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呓语越来越清晰，带着哭腔的道歉像碎玻璃似的扎在兰璃心上。

“淮儿…娘不是故意的…”

她的手指死死攥着锦被，指节泛白，声音里满是压抑的痛苦：

“是母后不好，母后也身不由己…”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

泪水从她紧闭的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巾：

“你安息吧…”

兰璃站在榻边，神色倏地微微一变。

淮儿…当今陛下的名讳便是燕淮。

可陛下分明好好地坐在龙椅上，执掌着这万里江山，又何谈“安息”二字？她心头猛地一跳，瞳孔微微收缩，后背竟泛起一丝凉意。难道…这“淮儿”另有其人？

正思忖间，太后的呓语忽然变了，语气里的悲戚更浓，像是要将一颗心都哭碎：

“涵儿…我的涵儿…”

“是娘没用…没能护好你…”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清：

“若不是为了…你也不会…你和淮儿也走不到…这一步，娘对不起你们兄弟…”

“涵儿…”

兰璃站在原地，指尖微微发凉。

涵儿？

这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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