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想着，突然在前面看到了一抹红，他立刻拉住缰绳，马嘶鸣了一声停了下来，燕离才看清挡在路上的人是谁。

“阿凝？”

岳凝穿着一身石榴红的骑装，裙摆被风掀起边角，像团燃烧的火焰拦在路中央。她双手叉腰，杏眼瞪得溜圆，眼眶却红得厉害，声音里带着哭腔又透着股不服输的倔强：

“燕离！你就打算这么走了？连句招呼都不打，把我一个人扔在京城？”​

燕离勒着马缰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他看着眼前这个总是咋咋呼呼的姑娘，此刻像只被惹急了的小兽，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又酸又涩。​

“阿凝，你…”

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发哑：

“我和你……不一样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马蹄，声音轻得像叹息：

“我爹是严涵，那个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我留在京城，只会让你被人戳脊梁骨。你该有更好的……”​

“更好的什么？”岳凝猛地打断他，往前冲了两步，几乎要撞到马前：

“更好的夫婿？更好的前程？燕离，你把我岳凝当什么人了？”

燕离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不敢看她的眼睛。那些话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心上。他怎么会忘？那是他整个少年时光里，最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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