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坐直了些，步摇上的珠串叮当作响：

“我看有些人是忘了自己的本分，这后院里的花儿，若是开得太扎眼，是该修修枝了。”​

她放下步摇，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盏，盖子刮过碗沿发出轻响：

“说起来，妹妹进府也有些日子了，性子沉稳，不像有些人那般浮躁。”​

曹琴默放下碗，低眉顺眼道：

“侧福晋过奖了，妾不过是安分守己罢了。”​

“安分是好…”

年世兰抬眼看向她，眼底带着点说不清的意味：

“可这府里的事，有时也容不得人一味安分，就像这炭火，离了主位的屋子，便烧不旺了。”

“你我同是伺候王爷的人，我看着心中很是喜欢。”年世兰挥了挥手，语气里添了几分不容置疑：

“府里人多眼杂，有些不该起的心思，总要有人看着点才好。妹妹是个聪明的，该明白我的意思。”​

暖阁里的炭火烧得噼啪作响，曹琴默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神色，轻声应道：

“妾愚钝，只知道凡事听侧福晋的安排。”​

年世兰这才露出点笑意，端起茶盏抿了口：

“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劲儿，你先回去吧，往后有什么事，我自会找你。”​

曹琴默再次行礼告退，走出翊坤宫时，寒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她拢了拢披风，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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