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76章甄嬛传-曹琴默49（会员加更）

“甚至还以宠爱为名赐我避孕的欢宜香，在我为这份心意感动的时候，就更像是一个傻子了，也难怪我随着皇上一同出去的时候，就有了身孕，可是…这个孩子还是死在了自己父亲手中，那时候的我一定是个傻子，不过…皇上还真是狠心啊。”

年世兰笑起来，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她的语气甚至都没有多少起伏，这样的年世兰，却足够让人心惊胆战。

皇上忍不住皱起眉头，年世兰轻笑着：

“陆贵人的孩子皇上都能狠得下心舍弃，愿意把陆贵人给我出气，这样让我想起齐月宾，皇上留着她给我当出气筒，又给她高位，我从前竟然没有看出来，明明害了我，为什么还能为妃位，因为皇上要安抚她啊，我却天真的以为这是皇上对我的包容，我从前是不是——蠢得可怜？”

年世兰说完，自己先轻轻笑了起来，那笑声很轻，像风吹过破败的窗棂，带着说不出的悲凉。

她抬手，指尖划过香炉边缘滚烫的纹路，明明烫得指尖发红，脸上却没有丝毫痛意，仿佛那双手早已不是自己的。​

“其实我早就该知道的。”

她垂眸看着炉中跳跃的火光，欢宜香的烟在她眼前缭绕，模糊了她的眉眼：

“您从来没真正信过我，也没信过年家。那些恩宠，那些赏赐，不过是您笼络哥哥的手段，我却当了真，傻乎乎地以为自己是您心尖上的人。”​皇上的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她眼中那片死寂的荒芜堵住了。那不是愤怒，不是怨恨，而是一种彻底的麻木，仿佛连恨都嫌费力气。

“所以落得现在这个下场，也是咎由自取，不过…皇上，失去亲人的痛苦感觉怎么样？哦，我忘记了，三阿哥和四阿哥不算你的亲人，你这样的人，大概只有失去最在意的东西，才能够痛彻心扉，你不爱任何人，你只爱你自己，爱你的江山，所以…后继无人的感觉怎么样？”

年世兰笑起来，眼泪从眼角滑落，却格外的畅快，皇上立刻捂着嘴不敢置信的看向燃烧的欢宜香，欢宜香的味道太浓，掩藏住其他的味道，皇上想要退出去已经来不及了。

“三阿哥和四阿哥死了，五阿哥已经被你过继给了别人，皇上，你没有孩子了，日后你大好的江山只能拱手让人…”

她转过身，素白的旗袍在烟雾中像一朵即将凋零的花。那双曾经顾盼生辉的眼睛，此刻空洞得像两口深井，再也映不出任何光亮。

“……滋味如何？”

年世兰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