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珏听得认真，原本总是抿着的唇线也放柔了，垂眸看她时，眼里的笑意几乎要漫出来，指尖还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动作自然又亲昵——那模样，哪里还是那个在军中说一不二、常年冷着脸的肖将军？

一旁的案桌上，铜锅里正咕嘟咕嘟煮着什么，白汽袅袅地往上冒，把周遭的香气又烘得浓了几分，勾得人胃里直响。

何晏站在院门口，下意识地停住了脚，连呼吸都放轻了。他戴着的银色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利落的下颌和一双眼睛，此刻那双眼睛里满是惊讶，他认识肖珏这么多年，从学堂到军营，就没见他对谁这般温和过，更别说这般毫不掩饰的亲昵。

这院子暖得不像冬日，这场景柔得不像肖珏会有的样子。

正怔着，肖珏似是察觉到了动静，抬眼望过来，看见他时，眼中的柔意淡了些，却也没恢复往日的清冷，只扬声招呼：

“如非，你来了。”

枕月也跟着回头，看见何晏时，先是被他脸上的银色面具惊了下，随即想起肖珏提过的话，便笑着朝他点了点头，视线落在这飞鸿将军身上，比起肖珏，他的身形要瘦小一些，看着不像是将军，比一般的男子都要瘦小，很难看出来他是战功赫赫的将军，不过他的身材比例很好，看上去气质不俗。

一张银质的面具戴在脸上，看不出容貌，但是一双眼很亮，也很纯粹，难怪肖珏说只要和他相处之后就会觉得他不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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