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李玉的声音又轻唤了一声，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皇上这才缓缓坐起身，抬手揉了揉额角，指腹按在突突跳动的太阳穴上。他没看李玉，只低低“嗯”了一声，那声音里压着几分未散的怅然，还有一丝被惊扰的不耐。

若不是这声唤，他或许还能在梦里多留片刻，哪怕只是再看一眼那佳人呢？​

李玉见他起身，连忙上前要伺候更衣，眼角的余光却瞥见皇上扫向殿门的眼神，顺着望过去，只见慎常在依旧跪在冰冷的青砖上，一身粉色宫装已发皱，发髻散乱，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显然是跪了整夜。​

皇上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起来，眼中的不耐更深，自从如懿被打入冷宫之后，宫中受宠之人便是嘉嫔和这个慎常在，慎常在本是如懿的贴身宫女，却检举如懿投毒，皇上看似宠爱她，却从未临幸她，招她侍寝也只是让她跪在床边，外人看着风光无限，可其实各中滋味只有她自己知道。

“让她回去吧!”

皇上难掩不喜，从美梦中醒过来就看到这张脸，实在是落差太大，以后不要她跪在这里了。

“嗻！”

李玉应了一声，立刻让人送慎常在回去，阿箬松了一口气，直接跌落在地，被侍女扶着踉跄起身，眼泪却也不敢落下来，甚至还要谢恩。

如此被羞辱，她甚至不知道何时才能出头。重华宫中，安陵容将衣服放在香炉上，烟雾带着香味渐渐渗入衣物中，看着那烟雾，她的唇角微微上扬。

“庄周蝶梦，希望陛下喜欢我送给他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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