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脉寸断，郁气于心。

这样的脉象简单来说，就是受刺激过大，超出心脏负荷，生机泄露，身体罢工。

她不放弃，一直按着穴位，嘶吼着：“牛教授！把中医药箱拿给我！”

牛教授转身跑出去拿。

“杨将军，再检查一会！就一会！”

“小许啊......没用的......我看见小嫣来接我了......”

“不会！她一定不会想看见您！她一定希望您好好活着！别死！”

“你是个好孩子......谢谢你......”

杨将军突然拔掉了氧气罩，甚至能坐起来，拉开许初颜按着他穴位的手。

“不用了，小许，没用的。”

他像是突然精神了，甚至连眼睛都清晰了。

可许初颜和翁老的脸色却更差了。

他们都想到了一个词，回光返照。

杨将军此刻的状态像极了回光返照。

他甚至可以起身，和自己的老朋友翁老抱了一下。

“这几年，辛苦你操劳了，我走也要麻烦你一件事。”

杨将军在翁老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后者难掩错愕。

说完了后，杨将军又走到已经哭成泪人的许初颜跟前，说：“小许，也谢谢你一直努力留住我这条命，要不是你，我早就见阎王了。前面连累你陪我演戏，让你受了很多骂声，你是个好孩子，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杨将军也伸手拍了怕她的肩膀。

“以后逢年过节来看看我，我便知足了。”

这个看，是看望，是上香。

“杨将军！你让我试一试......试一试好不好......呜......”

她的呜咽声根本压不住。

杨将军却重新躺回床上，靠着枕头，一点一点的合上眼睛。

刚刚那昙花一现的精神充沛被慢慢抽离。

死气弥漫，眼珠失去聚焦。

在生命的最后刹那，他喃喃自语着：“小嫣......是爸爸对不起你......没有照顾好你......老婆子......我下去挨你骂......”

呼吸停滞。

头歪向一边，瞳孔扩散。

杨将军死了。

“杨将军！！！”

......

杨将军的丧事办得很低调。

几乎没有邀请太多人，也不对外公布。

前来参加吊唁的人都是顶层的干部们。

他这一生，鞠躬尽瘁，为了华国奉献了一切。

临到最后，是孤零零的走了，身边没有一个亲人。

当年的杨家人几乎都绝了，杨将军唯一的女儿杨嫣也早已去世。

是翁老亲自为他举牌。

按照他的遗愿，吊唁后火花的骨灰会抛向黄河，回归母亲河。

参加吊唁的人面色沉重悲痛，手捧一束白菊，依次瞻仰。

许初颜坐在角落，一身黑衣，面色苍白，双眼无神。

“小许。”

翁老走了过来。

她猛地惊醒，正要起身，被翁老按住了。

“坐着吧，不用起。”

“翁老......”

“不必自责，这不是你的错，他啊，到时见了，人总会有到时间的时候，或早或晚。”

她紧紧握着拳头，声音沙哑，“如果，如果我更快一点赶到......如果我更厉害一点，是不是就不会......”

“没有如果，小许，你是一个医生，你能救病人，但救不了将死之人。”

她没办法释怀。

心脏被紧紧攥着的痛。

她不明白为什么那样好的老人家，会突然死了。

是什么刺激才让杨将军承受不住，心脉具断？.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