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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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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的正中站着个女人,二十几岁的年纪,容颜俏丽,眼神灵动。她穿着一条时下最流行的多重打褶亚麻长裙,在腰间的位置调皮地打了个结。这一收束,凸显了她身姿婀娜、体态玲珑。

一个满脸横肉的大叔跪在她脚边,不停地给她磕头。围观的民众窃窃私语,好奇发生了什么。

大叔忙解释:“之前,这位姑娘给我卜了一卦,让我离开底比斯。我听从了她的劝告,回家谋生,很快就交了好运。”说着,他掏出张画像,洋洋得意地炫耀:“看,这是我老婆,她怀里的是我的崽!可爱吧!”他笑得又憨又傻,一脸幸福。

看着画像里肤白貌美的小娇娘和白白胖胖的娃,在场的单身汉们都蠢蠢欲动,纷纷掏钱让女人也给自已算一算。

女人笑了,掏出叠纸牌,一个德本一卦。到傍晚收摊时,她的钱袋已经被塞得鼓鼓囊囊的。她取出十个德本攒在手里,将钱袋装进包袱,转身离开。

七拐八拐,在一条小巷子前,她停下了脚步,敲开了路边的一扇小门。

小门的后面闪出个男人,正是刚才的憨傻大叔。大叔早就收起了他的假笑,眼里透着狡黠。他从女人手里接过五个德本,掂了掂,很不满意。“就这?”

女人早有准备,又掏出了另外五个德本。

大叔瞥了眼,狞笑着抽出匕首,步步逼近女人。“把包袱留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女人不语,只冷冷地看着他。

僵持片刻,大叔失去了耐心,威胁道:“别以为我不敢动手!”

突然,巷口传来了“哒哒哒”一阵马蹄声。大叔慌忙用匕首抵住女人的脖子,示意女人不要出声,而后推搡着一起躲进了墙角。

来人是一名巡警,拉古德跟在他的马后。

巡警望着一个人影也没的空巷子,不满地嚷嚷:“哪有什么贼人?”

拉古德忙点头哈腰赔罪。“大人恕罪,一定是我眼花了。小的向来胆小,走夜路怕黑。”

看他一副怂样,巡警笑道:“别担心,这一带到处是我们的人,若是遇到了危险,大喊一嗓子,我们就能听见。”说完,巡警拨转马头,继续去工作了。

拉古德瞥了眼巷子,快步追上巡警。“大人,等等我。我真怕黑。”

待他们走远,大叔将匕首往女人的脖子上凑了凑。“快把包袱给我。”

女人见他神色慌张,知他忌惮巡警,轻笑出声。“你若是在阿拜多斯行凶,怕连奥西里斯都不会放过你吧?”

大叔见吓不住女人,只能将十个德本揣入怀里,恶狠狠地冲女人道:“你等着。”说完,他一溜烟地跑了。

拉古德并没有随巡警离开,而是躲在下个路口的墙角,观察着这边的情况。见大叔逃走,他又折了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人见他去而复返,笑着打趣道:“你个小毛孩子跟了我一路,莫不是看上了本姑娘?”

拉古德没搭理她的挑逗,递上一个德本:“帮我算一卦。”下午,他把女人算过的每个卦都验证了一遍,惊奇地发现这个女人算卦很准,实力甚至在自已之上。

女人接过钱,递上纸牌。“小朋友,你想算什么?”

拉古德随意地抽了一张:“算算我此行是否能如愿。”

女人翻过纸牌,上面画着一只转轮,转轮的旁边蹲着只斯芬克斯。她愣住了,收起了玩笑之心,认真地打量起了眼前的少年。

拉古德被她看得很不自在,催促道:“你在牌上看到了什么?”

女人嫣然一笑。“你是拉古德吧?拉神大祭司拉宏的儿子,即将前往底比斯。这张牌是斯芬克斯之轮,斯芬克斯象征着权力,而权力的中心正是底比斯。恭喜你!去了底比斯后,你定能如鱼得水、前途似锦。”???

这女人还真有点本事,竟能轻易识破了我的身份!

拉古德皱了皱眉。“我去底比斯只是为了办点事,无意追逐权力。而且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底比斯现在很危险,即将爆发一场惨烈的争斗,我不想卷入其中。”

女人一脸风轻云淡。“乱世之中,人们更需要神的指引。我们身为祭司,肩负使命。神会保佑我们的。”

拉古德心中冷笑。原来这个女人也是个祭司。神教导人要诚实,这个女人刚才买托大赚了一笔,竟然还敢大言不惭地对他说要履行祭司的使命?

第45章神的领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天一早,拉古德来到渡口。

来时这里停满了船只,一夜间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一艘大船。船上有个中年水手,正埋头忙碌着,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一身腱子肉若隐若现。

这人名叫吉塔斯。吉塔斯告诉拉古德,奥西里斯的祭祀结束后,信徒们就陆续坐船离开了。这艘大船,其实也早就被包了出去,只是东家还没让他开船而已。拉古德若是想去底比斯,怕是要在阿拜多斯多等几日了。

这可怎么办?

见拉古德愁眉不展,很着急的模样,吉塔斯想了想说:“跟我来。”

他带着拉古德下到船舱,走进一间储藏室。储藏室没有窗,只有夹板缝隙能透进一点微弱的光。舱内杂乱肮脏,角落里还堆着不少箱子。

吉塔斯道:“这船途经底比斯,若你不嫌弃环境简陋,我可以捎上你?”

拉古德大喜,取出两个德本作为报酬。

吉塔斯摆摆手,没有收。“举手之劳。只是,在船上你千万别出声,万一被人发现了,就会被赶下船,那时我可没法帮你。”

……

安顿好了拉古德,吉塔斯去了船长室。在得到允许后,他推门走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间舱室干净整洁,陈设简单,一个身姿婀娜的女人正坐在桌前,专心致志地画着眉。

吉塔斯向女人恭敬施礼。“他上船了。”

女人点点头,将眉笔递给吉塔斯,示意他帮自已完成。吉塔斯没有推脱,在过去的二十年里,他被这女人使唤做这做那,已经习惯了。

拉近的距离,点燃了船舱内暧昧的气氛。女人盯着吉塔斯的下巴出神,那硬朗的曲线,隐隐可见的胡茬,坚毅的唇角,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心动!她的脸微微泛红,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嘀咕:“阿吉,你怎么能长得这么好看?”

吉塔斯的手顿了顿,但还是不动声色地将剩下的画完,把笔还给了女人。他后退了一步,刻意拉开了和女人的距离。“您若是没别的吩咐,我去开船了。”

女人不屑地轻哼一声,叮嘱道:“别把他弄丢了。”

……

大船徐徐出发,随波摇晃。拉古德只觉着困意阵阵,眼皮很快耷拉了下来,不知不觉靠着旁边的箱子沉沉睡去……

在梦中,他成了个贫苦的放羊娃。

每天出门前,母亲都会反复叮嘱:“千万不要靠近月亮山,那是神山。踏足神的领地,就是对神的亵渎,会遭天谴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知道了,母亲。”他不耐烦地附和着,赶着羊群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蔚蓝的天空,耀眼的阳光,金色的石头山,和在山间慢悠悠吃草的羊群,就像一幅精致的油画。可这一切在放羊娃的眼里,没有半分美好。干旱已经肆虐这片土地三年了,连绵起伏的山丘越来越荒凉,到处是裸露的黄色石头,在太阳的暴晒下,逐渐风化碎裂,滚落在山间峡谷。只有在这些石头的背阴处,才能见到少许绿意。为了喂饱自家的羊,他不得不越走越远,每天翻山越岭往返十几个小时。

走着走着,远处出现了一座山,半山腰以上绿意盎然,和山下广袤的贫瘠荒原相比,仿佛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这座山就是月亮山,牧民口中的神山。所以,即便山上鲜草肥美,也没人敢踏足,怕不小心惊扰了神灵。

拉古德绕过月亮山,继续前行。转过山头的时候,他照例清点了一遍羊群。这次,少了一头小羊!

他急忙四下寻找,远远望去,在神山的草坡上有团雪白!小家伙一定是嘴馋,被山间葳蕤诱惑,偷溜着跑去吃大餐了。

怎么办呢?拉古德虽然畏惧神山,但又舍不得小羊,只得赶着羊群往回走。来到山脚下,他冲那团雪白吹了声口哨。

小羊听到了召唤,愣愣地抬起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边的那十几头羊,发出了“咩咩咩”欢快的叫声。

还没等拉古德反应过来,羊群丢下他,撒欢地朝山上奔去,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啃得欢快。

拉古德无奈,只能追着羊群上了山。山上很安静,没有飞禽走兽也没有神灵,他松了口气。也许神灵今天不在山上吧?这么想着,他干脆靠着棵大树坐下,看羊群吃草,不一会儿就打起了盹。

“乒乒乓乓”山顶的方向传来异响,拉古德被惊醒了。难道山上的神回来了?神都长什么样子?

他耐不住好奇,寻声而上,很快就到了山顶。

山顶狂风呼啸,沙石满天,两个全副武装的战土正杀得昏天黑地,斗得难分高下。他们分别穿着黄金和白银铠甲,手里都握着一根棍子,不,是一道光柱,还会发出“嗞嗞嗞”的怪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黄金战土义正言辞地斥责道:“还不知错,快跟我回去受罚?”

白银战土轻笑出声,语气里尽是无奈。“哥,因为那个女人吗?”

黄金战土没有回答,继续道:“大地干旱,江河逆流,都是因为你一意孤行!”

接着他们又说了些拉古德完全听不懂的话,最后两人一言不合,战在一处。两道光柱在空中扫来扫去,所及之处,飞沙走石,搅得天地变色。

拉古德从没遇到过这么威武的战土,从没见识过如此厉害的武器,吓得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他后悔没听母亲的,应该远离神山。神真是太可怕了!

突然,一道光柱袭来,大小石头纷纷落下,其中一块砸中了他的脑袋……

不知过了多久,拉古德迷迷糊糊地醒来,脑门上挂了彩。山顶一片狼藉,碎石遍地,两队人马已不见了踪迹。他的身下躺着一条浑身是伤的小白蛇。

你也是被刚才的石块砸伤的吧?你还活着吗?拉古德捡起一根小树枝轻轻地碰了碰小白蛇,小白蛇微微动了动。

“轰隆隆”乌云密布,雷声大作,要下大雨了!久违的大雨!他不敢再耽搁,找了块麻布,将奄奄一息的小白蛇包裹起来,急急忙忙下山去找他的羊了。

第46章惊魂一夜

午夜时分,“扑通,扑通。”两记响亮的落水声,惊醒了睡梦中的拉古德。而后,甲板上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很多东西被打翻,瓶瓶罐罐摔在地上噼啪作响,几个粗鲁的男人骂骂咧咧地说着脏话。

“女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跳河跑了!”

“找到钱了吗?”

“还没。”

“给老子仔细地搜!”

拉古德蹑手蹑脚地搬了只箱子给自已垫脚,把脸贴近甲板,透过缝隙往外张望。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匪人正拿着刀在船上四处搜寻,为首的正是昨天神庙前的那个憨傻大叔。原来他不仅接坑蒙拐骗的活计,还干打家劫舍的勾当!

在甲板上搜了一圈,没找到钱,匪徒们又涌进舱室,一间间地翻找。拉古德急忙爬进杂物堆,随手从旁边扯过一块破布,将自已盖了个严严实实。

过了好一会儿,匪徒们骂骂咧咧地又回到了甲板上,除了逮到了十几个水手外,一无所获。水手们被五花大绑,丢在船头。面对匪徒们明晃晃的弯刀,他们瑟瑟发抖,忙不迭地跪地求饶。

大叔瞥了眼这群水手,皱了皱眉。他本是冲着那女人的钱来的,哪知竟让她给逃了。水手不是奴隶,只能带去黑市交易,卖不了几个钱。这一趟真是个赔本买卖!他心中忿忿,吩咐小弟们:“带上这几个人,把船给我烧了。”

要烧船?还躲在储藏室里的拉古德大惊失色,他不想出去束手就擒,可继续藏在这里,怕是性命难保。怎么办呢?他心中焦急,一时也想不出对策。

这时,头顶上方传来异动,而后是匪徒们的呼救:“啊,别过来,别过来,啊啊……救命啊……”

甲板吱呀作响,一群庞然大物黑压压地从拉古德的头顶上方经过,追得匪徒们上蹿下跳。短暂的搏斗和几声凄厉的惨叫后,世界安静了,只剩下像是骨头断裂发出的“咔咔”咀嚼声,在森森暗夜里让人不寒而栗。血水顺着甲板的缝隙“滴滴答答”落下,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压得拉古德喘不过气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没动静了,拉古德壮着胆子,又爬上箱子向外偷瞄。原来刚才那可怕的庞然大物是尼罗鳄,这个世界上最凶猛的猎食者!甲板上竟有六头之多!

在这群尼罗鳄的中间,站着个年轻女人。她全身湿漉漉的,紧贴着的衣服勾勒出了一副凹凸有致,充满诱惑的性感身段。

是昨天的女祭司!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面对如此血腥残忍的场面,女人毫无惧色,眼神依然清亮,似乎还透着点小兴奋……拉古德顿生寒意,脊背阵阵发冷。

一个同样湿漉漉的男人走上前,一声不响地将一件羊毛斗篷裹在了女人身上。随后,他退了两步,恭恭敬敬地侍立在不远处。

是水手吉塔斯!他和这个可怕的女人是什么关系?他的腰上还挂着把弯刀,不像水手倒像是个侍卫。

正当拉古德胡思乱想之际,女人突然开口:“拉古德,你还活着吧?”

见没人应答,女人面露讥讽,大声喊道:“拉古德,你要躲到什么时候?快出来,你个胆小鬼。”

拉古德无奈,不情不愿地爬上甲板。此时,六头鳄鱼已经把尸体残骸清理得干干净净,正趴着打盹休息。月光下,满地大滩大滩的血水,晃得人心惊胆战。那十几个被绑在船头的水手,早就吓破了胆,没有晕厥的也瘫软在地上,两眼失神,形如鬼魅。

女人从怀里取出只陶笛,置于唇边。悠扬的笛声响起,六头尼罗鳄猛地睁开惺忪的睡眼,晃悠着庞大的身躯,排着队爬回了河里。它们动作慵懒,显然是吃撑了。

拉古德想起了个传闻:在埃及南部,有一座叫“康翁波”的小城,当地人尊奉鳄鱼神索贝克为守护神。二十几年前,康翁波发生了场百年一遇的水灾,田地尽数被毁,苍生流离失所。索贝克神为了拯救他受苦受难的信徒,附身在一个大叔身上,来到人间。他到处奔波,尽心竭力,却忘了人类的肉身是需要吃饭休息来维系的。几天后,他终因体力不支饿晕在路边。幸好这时有个小女孩路过,好心地把自已仅有的面包喂给了他,才让他脱离了险境。出于感激,索贝克教了小女孩一些巫术,让她拥有了驱使鳄鱼的能力。从此以后,小女孩依靠巫术,屡次帮村民们躲过了灾祸,被当地人奉为圣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拉古德惊呼出声:“你是康翁波的坦塔舍丽!”

女人的笛声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算是默认了。而后,她又吹起了另一首曲子。这首曲子曲风古怪,隐隐似有魔力,十几个水手瞬间东倒西歪,不省人事。

拉古德大骇,质问道:“你个恶婆娘,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女人委屈巴巴地看向吉塔斯,嘟着小嘴嚷嚷:“阿吉,他凶我。他凶我呢!我好怕,好怕啊!”说着,她扑进了吉塔斯的怀里,“嘤嘤嘤”地小声啜泣起来。

吉塔斯皱了皱眉,轻拍着哭哭啼啼的女人安抚,转头对拉古德解释:“圣女大人是出于好心。这些人明早就会醒来。对他们而言,还是忘了今晚发生的事比较好。这首曲子名叫《梦魇》,他们会以为只是做了个可怕的噩梦,很快就会统统忘记。”

拉古德半信半疑,伸手探向其中一个水手的鼻尖。果然呼吸均匀,只是睡着了。原来是自已错怪了女人,他赶忙道歉:“对不起!我还以为……”

女人挑了挑眉,抢白道:“你以为,你以为什么呀!你以为我是个恶毒的坏女人。拉古德,你可给我记住了,这次是我救了你,你欠我一条命!”说完,她瞟了眼身边的吉塔斯,向他伸出纤纤玉手,换了个娇滴滴的声音:“阿吉,我好累啊,快扶我去休息吧。”

吉塔斯迟疑了一下,无奈地牵起了她的手,领着她回了船舱。

第47章阿蒙神妻

注:女祭司就是坦塔舍丽,之后用她的名字继续故事。

刚走进舱室,坦塔舍丽突然停住了脚步,吩咐道:“阿吉,把门关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她收起了调笑之意,吉塔斯以为又有秘密任务,没多想,转身去关门。可等他再回头,只见坦塔舍丽衣衫滑落,一丝不挂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昏黄的油灯忽明忽暗,女人白皙的皮肤、丰腴曼妙的身姿……吉塔斯愣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慌忙背过身去想要逃离,可他的手抖得厉害,门怎么都打不开。一具滚烫柔软的身体贴上了他的后背,光滑的肌肤触感,女人身上弥漫的芳香,让他的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僵住了,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阿吉,你难道不喜欢我吗?”

细碎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吉塔斯紧张到声音颤抖:“大人,我是您的仆人。”

“阿吉,明天就到底比斯了。去了底比斯,我就是阿蒙拉的女人了。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吗?”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限的哀怨,说着说着就“嘤嘤嘤”地小声啜泣起来。

明天,底比斯,阿蒙拉的女人……吉塔斯顿觉热血上头,犹豫片刻后转身抱住了女人,任由自已在那双凄楚迷离的眼眸中彻底沉沦……

静谧的夜色,铃虫低吟,坦塔舍丽靠着吉塔斯结实的胸膛,安然入眠,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

吉塔斯心神不宁,望着窗外皎洁的明月,默默祷告:伟大的索贝克神,请原谅我的不忠,我爱这个女人。

……

第二天清晨,坦塔舍丽裹着羊毛短斗篷,懒洋洋地伫立在船头,欣赏着东方初升的朝阳,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奸计得逞、心满意足的笑容。她知道经过昨天一晚,即使吉塔斯将来有了别的女人,他的心也只可能属于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拉古德一夜无眠,睡眼惺忪,打着哈欠来到坦塔舍丽身边。“船是你故意留在渡口的吧?为什么要等我?”他琢磨了一晚这一天发生的事,很肯定自已是被坦塔舍丽骗上船的。

坦塔舍丽掏出一张牌,递到拉古德面前,上面画着个女祭司,头顶着光芒万丈的太阳。“这是我的牌。你知道什么是圣女吗?圣女是神庙的摆设,权力的傀儡,所有人觊觎的筹码,不能有自已的思想,不能有自已的感情,不能是个活生生的人。”她的情绪有了细微的波动,但很快恢复了冷静,收起了眼底所有的情绪,大笑着冲太阳的方向喊道:“阿蒙拉!让我成为你的妻子吧,我要做这个帝国最尊贵的女人!”

“你想做阿蒙神妻?可承袭那个职位的必须是王室女眷!法老的母亲、姐妹、妻……难道你想嫁给法老?”拉古德尖叫出声,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为什么不呢?”坦塔舍丽迎着朝阳,脸上洋溢着兴奋。

拉古德劝道:“可法老已经有妻子了,他们成婚几十年,据我所知一直感情弥笃,他不可能娶你。”

“你我都知道底比斯即将迎来变故。大乱之后,也许秩序会被重构,所以我不是没有机会。”坦塔舍丽的眼里是难掩的野望。

“可赫纳布也已经有妻子了!”拉古德忍不住提醒。赫纳布曾救过他,是他的贵人,他可不想赫纳布被这个可怕的女人缠上。话说出口,他才想起幻境里的那人没有脸,也许这一世连神都不知道谁会成为最后的赢家吧。“不一定是赫纳布……也可能是法老陛下或者其他人。”

坦塔舍丽笑了,没有反驳。当年偶遇南部军将军拉摩斯的儿子、“时空的旅行者”普拉美斯的时候,她就留了心。如今,拉神大祭司的儿子、天才祭司拉古德抽中了“斯芬克斯之轮”!拉古德的选择代表了权力的选择,这一定是神在为她指明前路,最后上位的一定是赫纳布!

“拉古德,你身为拉神大祭司的儿子,拥有天才的占卜能力,为什么要离开赫利奥波利斯呢?”坦塔舍丽道出了这两日来她心中的疑惑。

拉古德苦笑道:“若是我不离开,很快就会遭遇不幸,父亲也没法保护我。”

同为天才祭司,心有戚戚,坦塔舍丽立刻就明白了七八分,他拉过拉古德的手,动情地说:“神指引着你远离灾祸,指引着你找到了我。你还不明白吗?你抽到了‘斯芬克斯之轮’,而我抽到了‘光之女’,我们都是被神选定的人。”

被神选定的人?拉古德的心弦被轻轻地拨了一下。上一世,他也曾被认为是神选定的人。他也曾意气风发,站上圣坛,满心欢喜地接受人们的赞誉和崇拜。可最终……人们喊着“邪神的奴隶”,把他烧死在了十字架上。

“我不想再陷入争斗。我只想做个普通人,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由自在的生活?拉古德,你太天真了。你曾心安理得享受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是拉神大祭司拉宏的儿子。做普通人你要靠什么生活?种田放牧吗?你这副小身板能受得了吗?”见拉古德默默不言,坦塔舍丽继续道:“拉古德,每个人都有自已的命。你是天生的祭司,天赋带给你荣耀和财富,也同时为你招来嫉妒和迫害。很痛苦吧?但你必须学会面对,学会战胜他们。离开赫利奥波利斯是个明智的选择,你本就该拥有更广阔的天空,你属于底比斯!”x

“大人,前面就是底比斯了!”身后传来了吉塔斯的声音,不知何时他来到了船头,一直静静地候在旁边。

拉古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河流的尽头出现了个小黑点,渐渐地,黑点变大,一座人声鼎沸、喧嚣热闹的大城市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里。在靠近河边的地方,伫立着两座恢宏的神庙,延绵几公里。那就是全埃及人心中的圣域,供奉阿蒙拉神的地方。太阳越升越高,将阳光洒向大地,山川、河流、城镇、街道……世间的一切仿佛都被镀上了一层神圣的金光。

拉古德的心中莫名欣喜,似乎相较于赫利奥波利斯,他更喜欢这里。难道正如坦塔舍丽说的那般,他属于底比斯?

船停在了码头,坦塔舍丽刚要跨步上岸,手腕被吉塔斯捉住了。

“大人,如果您觉得太辛苦,我……可以带您离开。”吉塔斯的脸涨的通红,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紧张到结巴。

坦塔舍丽笑了,眼底一片坦然,没有丝毫犹豫:“阿吉,底比斯到了,我们走吧。”

第48章帝国王后

进了城,拉古德被底比斯的一切深深震撼,成排成排的白色小别墅一片连着一片,道路纵横交错。石板铺就的小道经年累月,压出了深深浅浅数不尽的车辙印。市中心遍布面包坊、酿酒坊、制衣店……林林总总。只是,街上似乎不大太平,时不时会遇到打着“阿蒙拉”和“阿吞”名号的信徒,一言不合当街对骂互殴。

三人来到了城南的一家酒馆前。酒馆占地很大,装修气派,门口挂了面金箔招牌,写着个大大的“酒”字。酒馆生意很好,即便是白天,依然门庭若市,进出的都是衣着光鲜的达官显贵。

小厮很恭敬,带着三人穿过重重回廊,来到一处僻静的雅室。三人落座,看着桌上早已备好的丰盛食物,甜美的葡萄酒,芳香的烤羊肉,顿觉饥肠辘辘。

坦塔舍丽对拉古德说:“这是我家,不必拘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家酒馆是你的?”拉古德惊得目瞪口呆。坦塔舍丽怎么会那么有钱!

坦塔舍丽笑笑,切下一块羊肉,放在他的盘中……

不多一会儿,三人吃饱喝足,餐食撤下。

坦塔舍丽问旁边候着的小厮:“都城近来有何动向?”

小厮恭恭敬敬地答道:“主人,发生了件大事。纳克特敏死了,死在了北部军区。据传闻,是雷赫麦尔干的。之后雷赫麦尔就失踪了,很多人怀疑他那么做是受了赫纳布的唆使。前两日,赫纳布护送纳克特敏的遗体返回底比斯,一进城就被法老陛下软禁在了家中。”

三人皆惊,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坦塔舍丽笑道:“赫纳布想必是料定了法老不敢杀他。胆子可真不小啊!”言语间带着几分欣赏。

吉塔斯有些吃味:“他以已为质,拖延不了多久的。”

坦塔舍丽又问小厮:“两边近来可有异动?”

小厮看了眼拉古德,凑近坦塔舍丽,耳语了两句。

坦塔舍丽笑着冲拉古德说:“想不想看一场好戏?”

……

傍晚时分,三人来到了另一处雅致的小院。这里四面环水,种满了莲花,远看像是浮于瑶池上的仙居,外人很难不被察觉地靠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内的陈设比刚才那间雅室更奢华,连见惯了大世面的拉古德也不免咋舌。令他更意想不到的是,在这看似绝对安全的雅室下面竟有间密室,三人躲在这里,上面发生的事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只一会儿的工夫,雅室里来了今晚的第一位访客。

很快,第二位访客也到了,是个女人。她一进屋,声音里就带着哭腔:“母妃,父王把阿布软禁了。您一定要帮帮我啊!”

母妃!父王!这个女人是法老的女儿,赫纳布的妻子,穆特奈得梅特公主!而被她称呼为“母妃”的人,想必是法老的妻子,提伊王妃!拉古德顿时来了精神,竖耳倾听。

提伊轻声安抚女儿:“纳克特敏死了,你父王很难不迁怒于你丈夫。”她的语气平静,听不出一丝伤感,可能因为纳克特敏是阿伊和原配的孩子,打小就不与她这个继母亲近。

穆特奈得梅特继续哭诉:“害死纳克特敏的是雷赫麦尔,父王不能因为找不到雷赫麦尔就拿我丈夫开刀啊!”

提伊问:“和你丈夫一起回来的,是不是有个叫‘乌提’的人?北部军将军普拉美斯的亲信。”

穆特奈得梅特止住了哭泣,仔细想了想,点点头。“是有这么个人。”

提伊笑了,拉过女儿的手。“放心,有北部军在,你丈夫不会有事的。现在纳克特敏死了,这两日你父王正盘算着要立漠东为继承人。他是真的老了,一个才刚长牙的奶娃娃怎么能做法老?”

穆特奈得梅特道:“父王立漠东为继承人,也是遵循法度。她是我哥唯一的孩子,身上还流淌着神族的血。不立她,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漠东的母亲是埃赫那吞法老的四公主涅弗尔蒙,是神族的后裔。

提伊指着女儿的鼻子埋怨:“傻孩子!知道当年我为什么同意你嫁给赫纳布吗?只有你和他一起携手登上法老的位子,帝国才能恢复太平。漠东不行!”

穆特奈得梅特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向来温和慈爱不问世事的母亲,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母妃,法老可是必须拥有神族的血统才行的。”虽然自已也被称为公主,但她的头衔,只是源于父亲阿伊娶了寡后安凯塞纳蒙才得来的,她的身上没有半分神圣的血统。

提伊笑了:“血统不过是让王位得来容易些,而血统并不能守住王位。孩子,难道你真没想过有一天能成为帝国的王后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雅室内安静了。

许久,穆特奈得梅特说:“母妃,我原本恨透了父王。他把我当作一颗棋子,来巩固他的权力。但是我现在不恨他了,我感激他把我嫁给了阿布。母妃,我爱阿布,我现在很幸福。我不在乎能不能做王后,也不在乎帝国是阿蒙拉的还是阿吞的,我只想救我的丈夫。”

真是被自已宠坏了!不知世间险恶!

提伊忍不住训斥道:“清醒一点吧!如果你的父亲不是法老,如果你不能将权力牢牢地握在手里,赫纳布不会娶你,更不可能爱你。”

穆特奈得梅特急了。“不可能!阿布爱我!他爱我!”

提伊叹了口气,继续好言劝道:“孩子,你若是想救你的丈夫,就必须成为帝国的王后。”

窝在密室里的三人面面相觑。坦塔舍丽紧咬嘴唇,脸色一片惨白。

赫纳布若是有了提伊和穆特奈得梅特的支持,就等同于得到了阿吞派的支持,再加上北部军这张王牌,法老之位唾手可得。那么她还有什么价值?凭什么成为赫纳布的王妃,成为阿蒙神妻?不!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吉塔斯默默地看着她,心中甚是苦楚。他知道眼下的困局难不倒小主人,小主人想要的东西,绝不会放弃。她不需要自已的安慰,她需要的只是自已能站在她身后,坚定地支持她。

第49章私下交易

多年来,低调的提伊王妃其实一直私底下在培植自已的势力,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她支持赫纳布和穆特奈得梅特成为法老继承人这件事,被阿伊知道了。阿伊怒不可遏,罢免了部分官员。提伊在寝殿门口跪了一宿,也没能得到他的原谅。从此,这对恩爱夫妻翻了脸,相濡以沫数十载的情谊一朝散尽。两派不计前嫌,共同治理帝国的可能,成了泡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之后的一个月里,“北部军将被裁军,普拉美斯将被换帅”、“拉神派公开支持阿吞派”等一系列小道消息在底比斯的大街小巷被疯传。人们议论纷纷,对危机四伏,充满不可知的未来忧心忡忡。那些原本作壁上观的小官吏,见势不妙,人人自危,纷纷倒向了阿吞的阵营。

这日正午,大法官哈鲁夫、水利大臣塞内菲尔和首席法官彭特予,齐聚在城南酒馆的一间雅室里。早上,他们都收到了赫纳布的亲信、警卫队队长孟顿荷特的邀约。

最近都城内发生的种种,令三人惶惶不安。一落座,哈鲁夫就迫不及待地问:“将军可有什么指示?”

孟顿荷特向前凑了凑,四个脑袋聚在了一起。一阵嘀嘀咕咕再分开的时候,三人的脸上都有了笑意。

塞内菲尔有些不放心。“夜长梦多,将军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孟顿荷特说:“阿伊已昭告天下,下个月将为纳克特敏举行葬礼,那天所有的官员都会出席,是我们下手的好时机。”

众人的眼里都流露出了难以抑制的兴奋,他们多年的耕耘,共同期待的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彭特予举起酒杯,招呼大家:“让我们为将军,为帝国的未来,干杯!”

……

送走了三位大人,孟顿荷特正打算离开,被酒馆的小厮叫住。“大人,请留步。我家老板有要事相商!”

穿过回廊,孟顿荷特随小厮走进了间雅室。

这间雅室占地很大,四周没有窗,建筑师在屋顶的中央,开了个圆形的天窗用于采光。阳光从圆洞中倾泻而下,正好落在下方的池子周围。三朵莲花静静地躺在波光粼粼的池水中央。偶尔吹进来的徐徐微风,吹动了莲叶,吹醒了一池绵绵涟漪。

孟顿荷特刚坐下,坦塔舍丽就满面堆笑地走了进来。“大人能赏光,真是蓬荜生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老板如此年轻貌美!”孟顿荷特皮笑肉不笑地客套着,之前他听人说这家酒馆的老板是一位来自南部的富商。

小厮抬上了芳香扑鼻的美酒和一口炭盆。炭火被烧得通红,烤肉架在上面,“滋滋”地往外冒油,惹得人垂涎三尺。

坦塔舍丽取过小刀,熟练地片了块牛肉,殷勤地递给孟顿荷特。

孟顿荷特没有吃。“找我什么事?”

坦塔舍丽没有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意图:“大人,我想见赫纳布将军,请您帮个忙。”说着,她将一只装满了钱的箱子推到了孟顿荷特的面前。

孟顿荷特脸一沉,收起了笑意。“我和将军不熟,你怕是找错人了。”

坦塔舍丽浅笑着凑过去,故意压低声音说:“彭特予、塞内菲尔和哈鲁夫三位大人是刚刚才离开吧?”

孟顿荷特的周身瞬间被危险的气息包围,匕首出鞘,架上了坦塔舍丽的脖子。多年来他一直隐藏得很好,没有几个人知道他和赫纳布的关系,都以为他是阿伊的亲信。

坦塔舍丽依然从容淡定,笑着说:“大人,我一直仰慕赫纳布将军,只求您能行个方便。”

孟顿荷特正色道:“你找将军何事?”

坦塔舍丽说:“我可以助将军成为法老。”

……

这天半夜,在孟顿荷特的掩护下,坦塔舍丽带着拉古德,混进了赫纳布的宅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赫纳布居高临下,盯着跪在下方的两人许久,方才开口:“你们打算如何帮我?”

坦塔舍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将军,图特摩斯四世的故事,您听说过吧?”

图特摩斯四世是埃赫那吞的爷爷。当年的他并不是他的父亲阿蒙霍特普二世钦定的继承人。待父亲死后,他凭借武力登上了法老的宝座,之后对外宣称自已与神灵做了交易,是神灵指定的法老继承人。

赫纳布不屑地瞥了眼坦塔舍丽。“君权神授吗?你只不过是个康翁波的圣女,我听说康翁波大祭司因为你私自离开而暴怒,扬言要将你除籍。而你,拉古德,虽然拉宏一直很宠爱你,但是他并没有指定你为他的继承人。你能代表你的父亲拉宏,代表拉神派支持我吗?”

这番话都在坦塔舍丽的预料之中。她向前挪了挪,从容不迫地继续游说:“我记得卡纳克神庙有一面墙,雕刻了阿蒙拉大祭司赫西拉向阿蒙霍特普三世敬酒的场景,不知您有没有留意过?”

这面墙位于神庙最醒目的位置。依照尊卑有序,大祭司的雕像理应比法老矮一些,可工匠故意垫高了大祭司的位置,让大祭司看起来与法老一般高。工匠之所以敢如此大胆,显然是得到了赫西拉的私下授意。这是阿蒙拉祭司对法老权威的公然挑衅。坦塔舍丽这是在提醒赫纳布,现在的阿蒙拉大祭司肯杰蒙确实对他毕恭毕敬,但若是由肯杰蒙为他加冕,那么阿蒙拉祭司集团将再次崛起,帝国也许会重蹈覆辙,王权式微。

这番话果然起了作用,赫纳布沉思良久,正色道:“你想要什么?”

坦塔舍丽丝毫不打算隐瞒自已的野心。“我想做您的王妃,成为阿蒙神妻。”

赫纳布哈哈大笑。“虽然我对你的提议很有兴趣,但我没法让你成为阿蒙神妻。因为这个位子,我已经答应给了别人。”

意料之外的变故,打得坦塔舍丽措手不及。“能告诉我那人是谁吗?”

赫纳布玩味地看着她。“换个别的吧,我可以许你荣华富贵一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坦塔舍丽咬了咬嘴唇,努力掩饰自已的失望和不甘,恭恭敬敬地给赫纳布磕了个头。“大人,即便不能成为阿蒙神妻,我也希望能成为您的王妃。”

第50章桎梏牢笼

王宫的小议事厅,这里是阿伊与亲近的权臣们平日里议事的地方,靠墙的位置放着一把精致的王座。设计师故意在王座的下方垫高了一层,这样所有跪在下面的臣子都必须抬头仰视法老,以此来突显王权的神圣。

在王座的上方,用金箔贴面做了一轮金灿灿的太阳,千万道阳光洒下,照拂着法老和这片土地。在王座的两侧,绘制着代表王权的雄狮和眼镜蛇。雄狮昂首挺胸、威武霸道。眼镜蛇长着一对尖利的獠牙,仿佛随时会从墙上一跃而出,袭击任何敢对法老不敬的人。整间屋子透着一股肃杀和威严,令人望而生畏。

“宰相大人,还有谁是我可以信任的?只剩下您和奈菲尔提提了。”

“陛下,老臣和老臣的女儿愿一生追随于您,守护阿吞,永不背叛。”

一晃二十几年过去了,这是迁都阿玛纳前,阿伊对已故法老埃赫那吞许下的诺言。如今,埃赫那吞死了,奈菲尔提提也死了,阿玛纳丢了,“阿吞”信仰岌岌可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还在苦苦支撑。

阿伊呆呆地坐在王座上,默默祈祷:陛下,请帮帮老臣,庇护您的帝国!

老仆人拉比从外面匆匆跑了进来。“陛下,努弗尔大人已经候在外面了。”

阿伊整了整衣冠,对拉比说:“让他进来吧。”

努弗尔走进议事厅,恭恭敬敬地跪在大厅正中,这是一年多来,法老首次召见他。

许久不见,阿伊又苍老了几分,眼珠混沌,脸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皱褶。现在已经是四月了,他依然披着件羊毛斗篷来御寒,时不时干咳几声,整个人看起来很虚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拄着拐杖,从宝座上走了下来,挪到努弗尔身边,用干枯的双手将这个孙子搀起,细细地打量着他,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那双混沌的眼睛里终于有了光泽。

努弗尔心头一热,他的父母早亡,爷爷阿伊是他最亲的亲人。小时候,爷爷格外疼爱他,不管去哪儿都爱带着他,总是用慈爱的目光注视着他,耐心教导他。后来他去了书吏学校,爷孙俩的关系才疏远了些。他很后悔,这一年多来,不该因为“斯特拉被赐婚给普拉美斯”这件事而迁怒于爷爷,不该丢下爷爷那么久不回家。

“爷爷,您要保重身体啊!”

一声“爷爷”,让阿伊动容。在至高无上的王座上坐久了,他已经习惯了人们称呼他为“法老陛下”。这个位子他得来并不光明正大,需要通过这个称呼来树立权威。只是这个称呼被人喊久了,所有的人都与他渐行渐远,连最亲密的家人也有了异心。可能孤独和被背叛是每个统治者的宿命吧?

他苦笑着说:“孩子,和你说个好消息,等纳克特敏的葬礼结束后,我会为你和涅弗尔蒙赐婚。”

涅弗尔蒙?埃赫那吞的四公主,纳克特敏的遗孀!努弗尔被这个决定惊得目瞪口呆。“您,是在开玩笑吧?”

阿伊拍拍他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你叔叔不在了,公主需要一位丈夫,而我需要一位继承人,你是最佳人选。”

努弗尔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质问道:“公主需要丈夫,您需要继承人,那我需要什么?为什么您就这样擅自决定了我的终身大事?”

“你不愿意?她可是涅弗尔蒙!”阿伊疑惑地看着他,片刻后恍然大悟,有点生气。“你还想着斯特拉?都这么久了,也该放下了吧!”

努弗尔嘴硬争辩:“我没有!”

阿伊怒斥道:“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努弗尔低头不语,他缓和了一下语气,好言劝道:“你不想成为法老吗?娶了涅弗尔蒙,你们的子子孙孙将统治这片神圣的土地。”

“我不想做法老。”努弗尔断然拒绝。“为什么不是漠东?难道她不比我更合适吗?虽然她是个女孩子,但姑姑不就是位女王吗?”

阿伊叹了口气,语气里尽是无奈。“孩子啊,我老了,等不到漠东长大了。这个位子,她是坐不稳的。”

努弗尔“噗通”跪下了,恭恭敬敬地给阿伊行礼:“陛下,我愿辅佐漠东成为法老,竭尽所能。”

阿伊摇摇头,又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没想过吗?可你不做法老,凭什么和赫纳布斗?连提伊,我的王后,都已经和赫纳布结盟了!现在,你是我唯一信任、可以托付的人了。你难道就不能可怜可怜我这个快要入土的老头子吗?”

提伊王妃与赫纳布将军结盟?努弗尔被这个消息震惊了。他依然想要拒绝,但看着眼前这位已风烛残年的老人,不知该如何开口。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牢笼,这只牢笼已经禁锢了爷爷的一生,现在又要禁锢他的一生吗?

“爷爷,您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吗?”

阿伊不再多说,背过身去,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走回王座,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对他说:“孩子,去准备准备。纳克特敏葬礼后,你就和涅弗尔蒙成婚吧。”

努弗尔长叹了口气,心事重重地离开了王宫。他拗不过爷爷,但也左右不了自已的心。可怎么办呢?

刚走到宫门口,老仆人拉比跑了出来,追上了他。“等等。殿下请留步。”在阿伊成为大宰相前,拉比就是阿伊的亲信,陪着阿伊风风雨雨几十年,不是亲人远胜亲人。他不想眼睁睁地看着阿伊和他唯一的孙子互生嫌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现在时局动荡,请您务必体谅陛下的难处。”见努弗尔没吱声,他继续道:“其实联姻的事,陛下是先问过公主殿下的,公主殿下没有反对。”

“涅弗尔蒙已经同意了?”努弗尔不信。

拉比凑近他小声耳语:“距离纳克特敏殿下的葬礼还有些时日,您不如找公主殿下商议?这也不是您一个人的婚事啊。”

努弗尔感激地冲拉比连连施礼,谢谢他的提点。若是尊贵的公主殿下反对这门婚事,就算是爷爷,也不好勉强吧?

第51章无从选择

王宫东面的那处僻静小院,是四公主涅弗尔蒙的居所。

涅弗尔蒙生性不喜热闹,常年深居简出。即使是她的表兄努弗尔,之前也只见过她三次。第一次是在埃赫那吞法老的葬礼上,涅弗尔蒙被女仆抱在怀里,一脸懵懂,不明白自已从此没有了父亲。第二次是在母亲斯门卡尔法老的葬礼上,当时她只有六岁,不哭不闹,亲自为母亲献上了花环。那瘦小柔弱的背影,惹得在场所有的人纷纷落泪。第三次是在她的婚礼上,当时她只有十四岁,被赐婚给了纳克特敏。不过短短四年,纳克特敏早亡,她成了寡妇。

今天的她,未施粉黛,脸色苍白,略显宽松的百褶裙,也难掩她日益消瘦的身材。

努弗尔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试探:“殿下,关于我们的事……我想问问您的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呢?一切就由法老陛下安排吧。”涅弗尔蒙语气恹恹,似乎对这件事无所谓。

努弗尔一咬牙,把头埋的更低了:“殿下,恕我不敬,请您拒绝我父王的赐婚。”

“拒绝?你不满意?”涅弗尔蒙站了起来,走到努弗尔跟前,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他。那眼神,充满着鄙夷和厌恶,仿佛在说:我贵为帝国公主,拥有神族的血统,你不过是我卑贱的仆人,你还能不满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母亲,母亲……”一个粉团子从外面冲了进来,是涅弗尔蒙的女儿漠东。

“小殿下,别跑那么快啊!小心摔着!”宫女尼特丝气喘吁吁地跟着,也跑了进来。见公主正在会客,她赶紧噤声,抱起粉团子蹑手蹑脚地打算离开。

“母亲,母亲……”粉团子还不太能说话,晃着两只小胳膊,急得满头大汗,她的手里抓着一只蝉。

涅弗尔蒙秒变慈母,疾步来到女儿身边,接过她手里的蝉,认真地看了看,拿出随身的帕巾,小心翼翼地把蝉包好。她温柔地摸摸女儿的脑袋,笑嘻嘻地说:“囡囡真厉害!礼物我收下了。乖,你先和尼特丝玩一会儿,母亲送走了这位叔叔就来。”

粉团子有点不开心,顺着涅弗尔蒙手指的方向望去,正好和跪在不远处的努弗尔撞了个对脸。趁尼特斯一个不留神,她窜到了努弗尔跟前,睁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起了这个陌生的叔叔,而后伸出她肉嘟嘟的小手,摸了摸叔叔的脸颊,又捏了捏叔叔的鼻子。这可爱的小模样,让努弗尔忍俊不禁,下意识地扮了个鬼脸。粉团子被逗乐了,眉眼弯弯,“咯咯”地笑个不停。

“看来她挺喜欢你的,可能你和她父亲长得有些相像吧。”涅弗尔蒙不禁感慨,但语气里听不出半分伤感。

她抱起粉团子,好说歹说终于给哄走了。离开时,粉团子一直巴巴地看着努弗尔,很是不舍。

努弗尔心中难过,自他记事起他就没有了父母,和这个侄女,算是同病相怜。

“殿下,如果您能拒绝我父王的赐婚,我愿以神的名义起誓,支持您的女儿成为法老,在我有生之年,竭尽所能,辅佐她、保护她。”努弗尔边说边把手放在胸前,赌咒发誓。

涅弗尔蒙愣了愣,上下打量着他,许久,苦笑着说:“知道吗?我姐姐,安凯塞纳蒙王后,死了。”

“什么!”努弗尔大惊。图坦卡蒙过世、阿伊登基后,安凯塞纳蒙一直闭门不出,再没有露面过,没想到竟然已经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年了,她已经死了半年了。”涅弗尔蒙的语气很平静,仿佛正在说着一件和自已无关的小事。“没有权力的公主,只是权杖上的装饰品。就算不是外公,也会有别人。你觉得,我还有的选吗?”

……

这天,努弗尔浑浑噩噩地回了家,睁眼躺到天明。

第二日一早,门纳和梅拉鲁卡不请自来,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去了酒馆。

“陛下已经软禁将军多日了,也不知道打算如何处置?”门纳取过酒罐,给坐在对面的两位各倒上一杯,而后又给自已的杯子里满上。他的靠山是赫纳布,如今扑朔迷离的局势让他很不安,今日便拖着梅拉鲁卡来找努弗尔,想借机探探口风。

“我问过我家老孟好几次了,他什么都不肯跟我说,还总说我傻,让我不要管这些腌臜事,真是有够讨厌的!”梅拉鲁卡嘟嘟囔囔地抱怨着。“老孟”是他的情人孟顿荷特。

努弗尔低着头,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酒。“我已经不明白爷爷到底在想什么了。”

门纳不死心,继续试探:“之前我以为普拉美斯和他哥不和,没想到他还是护着他哥的。有他坐镇北部军,陛下应该会有所忌惮吧?”

梅拉鲁卡嚷嚷:“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将军不留在北部军区,偏要回底比斯。这下可好,一回来就被关了起来。北部军再强也鞭长莫及啊!”

门纳趁机接话:“若是他们打起来了,你们打算怎么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雅室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梅拉鲁卡不知孟顿荷特和赫纳布的关系,一直以为孟顿荷特是阿吞派的中坚、阿伊的亲信。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选择对他来说太难了!

努弗尔抬起头,用阴郁的眼神看着门纳。“我,还有得选吗?”

门纳无语,拿起酒杯,一饮而下。

酒馆的小厮走了进来,将一罐葡萄酒搁在桌上。“三位大人,这是我们老板今早亲自酿的,送来给各位尝尝鲜。”

门纳好奇地问:“听说你们老板是南部的大富商,富可敌国,竟然对酿酒也有研究?”

小厮笑道:“我们老板可不是商人,是一名长年云游四方的占卜师。”

“占卜师!”三人都很诧异。小小的占卜师竟有实力置办起这么大的一家酒店?

小厮自豪地说:“我家老板,上可知一国兴衰浮沉,下可晓个人荣辱福祸。找他占卜的客人可多了!前几日,阿吞大祭司莫瑞拉大人,还专程拜访过我家老板呢。”

难道这位老板的卦真那么灵验?

三人面面相觑,半信半疑。门纳对小厮说:“能请你家老板为我卜一卦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2章两世情缘

拉古德的面前摆着丰盛的早餐,椰枣面包、葡萄酒,烤牛肉、鸭蛋、洋葱、无花果和鹰嘴豆。可他一点食欲都没有,还想着昨晚的那个梦……???

梦中他来到了阿吞神庙。穿过一道道塔门,走过一座座广场,他的前方出现了一座露天大祭坛。月光下,一个身着红衣的舞者,正站在祭坛顶上,跳着一曲动人的舞蹈。他的肢体柔软而充满力量,每一次旋转都近乎完美,每一次跳跃都充满着魅力……

他是谁?难道这是个预言梦?难道这人知道本本石的下落?

小厮从外面走了进来,打断了拉古德的沉思。

小厮是来请坦塔舍丽的。“老板,新晋的那位法官,门纳大人,想请您去给他卜一卦。”

“忙,不去。”坦塔舍丽正在享用早餐,想都没想,直接回绝。

小厮有些为难,眼珠子一转,继续道:“法老陛下的孙子,努弗尔大人,与门纳大人是一起来的。”

法老的孙子!坦塔舍丽顿时来了兴致。“容我换身衣裳。”

一刻钟后,坦塔舍丽带着拉古德出现在了雅室里。众人都很诧异,没想到酒店的老板竟是位姑娘,还如此年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坦塔舍丽落落大方地在门纳身边坐下,殷勤地为三人斟酒。“感谢各位大人一直照顾小店的生意。对酒菜可还满意?”

门纳忙客套道:“满意,满意。尤其是老板亲酿的葡萄酒,香气浓郁,酸中带甜,喝上一口,真真唇齿留香,算得上是极品。”

坦塔舍丽甜甜一笑。“法官大人,过奖了。听说您想算卦。不知所为何事?”说着,她从怀里掏出纸牌,一张张铺在桌上,示意门纳抽一张。

门纳拿起一张牌,递给坦塔舍丽。“就算算我的前途吧。”

牌的正中绘着一杆天秤。权杖、黄金和法典被摆成了一个正三角形。

坦塔舍丽解释道:“现在的底比斯不太平,大人您若是想求个平安富贵,应置身事外。待风波过去后,切记不忘初心,神灵定能护佑您前途似锦。”

梅拉鲁卡也来了兴致,随手抽了一张。牌的正中是两朵并蒂莲花,牌面上飞舞着漫天的茉莉花瓣。

坦塔舍丽掩面窃笑。“并蒂莲花寓意琴瑟和鸣。莲花高贵典雅,想必贵夫人一定是位天生丽质的大美人。茉莉花有催情的功效,那方面……二位也甚是和谐美满,真让人羡慕!”

“噗……”门纳刚喝了口酒,一时没忍住,乐吐了。他忙起身清理污秽,嘴上还不忘揶揄:“对对对,他夫人是底比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哈哈哈……”

梅拉鲁卡一脸羞恼,生气地嚷嚷:“不准不准,一点不准!而且,我问的可是前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坦塔舍丽赶紧找补:“大人,消消气,消消气。都怪我!问前途……您若是能终日与百花和精油为伴,做名祭司,一生将平安顺遂。”

这话戳中了梅拉鲁卡的心事。他从小学习制香,本是要做名香料祭司的,哪知阴差阳错进了警卫队。如今时局动荡,警卫队的工作成了份危险的差事,若没有孟顿荷特的照应,他已经死了好几回了。他不能死,如今全家老小都指着他一个人呢!

门纳知他难过,不再说笑,气氛一时尴尬无比。

“帮我也算算吧。”努弗尔觉得这女人不像是江湖骗子,有些信了。他的手指从牌面上掠过,碰了碰其中的一张牌,又犹豫着移到了另一张牌上。“我也想算算我的前途。”

他的牌上绘着一位女神,是水神泰芙努特。女神的两只手中,分别握着象征命运的转轮和象征死亡的卡诺匹斯瓶。

惊讶的神情从坦塔舍丽的脸上一闪而过。“您的前途和一个女人有关。你们前世有缘,她曾为了您付出了一切,所以今生换您来报答她。”

女人?努弗尔想起了昨日的那对可怜母女。所以,这就是他的命吗?娶涅弗尔蒙为妻,照顾她的女儿漠东。

他迫不及待地问:“你是说我和她前世就认识?她为我付出了一切?能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抱歉,我没法窥探前世。”坦塔舍丽不好意思地承认。见努弗尔颇为失望,她劝道:“大人,前尘往事不必深究,这一世您好好待她便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也好……”努弗尔语气恹恹,不能知道真相让他颇为遗憾。

站在坦塔舍丽身后,一直默默不言的拉古德突然插嘴:“您真想知道前世发生了什么吗?”

“想。”努弗尔没有丝毫犹豫。

拉古德又问:“如果那会让您非常痛苦,您依然想要知道吗?”

努弗尔想了想说:“我已经知道她曾为我付出了一切,但我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更让我痛苦。”

拉古德微微颔首。“我知道一种古老的巫术,可以帮您回忆起前世。但是,施咒必须借用阿吞神庙的祭坛,我怕莫瑞拉大祭司不会答应。”??l

努弗尔不假思索地说:“这不难。若我说要为陛下办一场祈福,大祭司不会反对的。”

拉古德心下大喜,面上还得保持镇定。“那就太好了。”

……

送走了三位客人,坦塔舍丽狐疑地打量着拉古德。“你真能窥探前世?你是想骗他带你去神庙吧?快说,你去神庙是要做什么?”

拉古德自然不能告诉她自已昨天的那个幻梦,敷衍道:“我可是圣城赫利奥波利斯的拉神使者,让他回想起前世有何难?”

闻言,坦塔舍丽圈上了他的胳膊,一脸谄媚。“那把我也带上吧,我也想看看我的前世。”

拉古德愣了愣,笑道:“行啊,一百个德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百个!”坦塔舍丽下意识地捂紧了钱袋子,巴巴地看着他。“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拉古德戏谑道:“你那么有钱,还舍不得一百个德本?这是友情价,少一个也不行。”

坦塔舍丽轻哼一声,甩开了拉古德的胳膊,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算了,前尘往事,不知道也罢。”

她瞥了眼桌上的牌,把努弗尔刚才想选而没选的那张牌抽了出来。

牌面上绘着一个四方矩阵,矩阵的四角分别是象征生命永恒的安卡,象征不朽重生的圣甲虫,象征稳定持久的杰德柱和象征至高权力的连枷弯钩。

拉古德见她神色大变,好奇地问:“这张牌有什么不妥?”

坦塔舍丽一脸惋惜。“这张牌代表了至高无上的权力,他没有选,真可惜!”

第53章夜访神庙

满月这日,努弗尔领着拉古德走进了阿吞神庙。阿吞大祭司莫瑞拉早已备好了祭品,派了几个小祭司在神庙门口候着,任凭努弗尔差遣。

这座神庙是埃赫那吞法老初登大位后修建的。他摒弃了传统神庙常用的巨型石灰岩和大理石,就地取材,使用了方便加工且易于搬运的尼罗河土砖。在劳工们夜以继日的努力下,仅耗时三年就建成了,其占地面积远超与之相邻的,供奉阿蒙拉的卡纳克神庙。

埃赫那吞法老迁都阿玛纳后,这座神庙就被荒废了,直至图坦卡蒙法老将都城迁回底比斯,这里才得以重新修缮启用。

神庙的门口提供干净的清水。两人脱去衣服、鞋子和假发,细致地将全身清洗了一遍,之后换上早已准备好的干净的祭司长袍,光着脚,向着神庙深处的祭坛走去。

夜雾很重,空气中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花香,在朦朦胧胧的月光下,周遭的一切都泛着清冷神圣的光,给人一种错觉,仿佛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便能抵达天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咚~咚咚”祭坛的方向传来了鼓声,在万籁俱寂的夜里显得尤为响亮。

谁敢在这里喧闹?众人皆惊,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赶去看个究竟。

越接近祭坛,雾气愈重,花香渐浓,鼓声更响了。想起自已做的那个梦,拉古德的心跳得很快,激动、期待又有点害怕。他三步并两步,第一个冲上了祭坛。

那是个身材高挑、体型健美、五官精致的男子。和梦中的一模一样,他一身红装,在祭坛的中央翩翩起舞。平滑而流畅的肌肉线条,扭曲到夸张的肢体弧度,仿佛每一寸肌肤骨骼之下,都蕴藏着蓬勃的生机。此刻的他像是正沉浸在另一个世界里,忘我地舞蹈,眼神忧郁而迷离。

拉古德只觉得仿佛有一阵清风拂面,男人随风而动的衣角像一片柔软的羽毛,在他的心尖上轻轻地挠了一下,又挠了一下。一种从不曾有过的情绪在他的心底滋生,流遍了他的四肢百骸,渗透进了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他恍恍惚惚地踏进祭坛,向着男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男人正陶醉在舞蹈的世界里,忽一抬头,眼前站着个陌生的俊俏少年,正痴痴地看着自已。他早已习惯了被众人倾慕,毫不在意,顺手在拉古德的脑门上轻轻地弹了一下,旋即一个转身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得意地冲拉古德扬了扬嘴角。

拉古德终于清醒过来,眼神恢复了清亮,红着脸夸赞道:“你的舞跳得可真好看!”

男人邪魅一笑。“我知道。每个人都这样说。”

每个人吗?

拉古德心中微动,默默地走到祭坛中央,跪下,蜷曲着身体,匍匐在地,开始了属于他的独舞。

他先是伸出右手,缓缓由身侧抬起,向着天空的方向伸展,扭曲着,颤抖着,仿佛一颗深埋地下的种子,拼尽全力,汲取养分。终于,他破土而出,生命在这一刻萌芽绽放,在他灵动的四肢间流淌徜徉。他快乐地旋转着,自由地跳跃着,热烈地去拥抱赐予万物生命的太阳神。

他的每个动作都处理得那么干净利落,每个细节都呈现得那么完美无缺。月光洒在他瘦小的身躯上,白到发光。他就像一个坠落人间的天使,仿佛夜间那些低吟浅唱的铃虫都是在为他伴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支祭舞,名为《万物复苏》,原本是他为了明年的太阳神诞辰日而准备的。从记事起,他就开始练习这支舞蹈。经过十几年的苦修,他的舞技已臻炉火纯青。他今天为男人跳这支舞,只是不想被看轻,单纯地想要男人记住自已,而不是“每个人”中普普通通的那一个。

一组高难度的旋转之后,他轻盈地转到了男人的身边。四目相对的那一瞬,他冲男人挑了挑眉,笑得肆意,神情调皮又可爱。

男人笑了,示意旁边的小厮击鼓伴奏,自已轻点脚尖,踩着“咚咚”的鼓点,和拉古德跳在了一块儿。

偌大的祭坛中央,红白两色的衣裙,时而靠近,时而分开……一曲接着一曲,两人间竟生出了奇妙的默契,仿佛他们早已熟识,已经在一起排练了很久很久。

很多年后,忆及当年两人的初遇,拉古德依然很怀念。他记得那天的月亮又圆又亮,世界仿佛变成了一片虚无,唯留下了世界中心那抹跳动的鲜红。

努弗尔和搬祭品的小祭司们都被他们优美的舞姿吸引,呆立在一边静静地欣赏,直到拉古德因体力不支摔倒,众人才匆忙上前搀扶。

“我叫拉古德,你叫什么?”拉古德躺在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气,望向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男人,那张小脸红彤彤的,洋溢着兴奋和喜悦。

“瓦吉摩斯。”男人被他单纯的快乐感染,眉眼舒展,一扫刚才的阴郁之色。

瓦吉摩斯?竟然是他!年幼时,拉古德就听过这个名字。父亲曾告诫他:“这位阿蒙第四先知实力深不可测,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将来若是遇到,你一定要赶紧躲开。”看着眼前这个风度翩翩,眉目间尽是风情的男人,拉古德实在很难将他和父亲口中的危险人物联系在一起。

努弗尔扶起拉古德,转头冲瓦吉摩斯说:“先知大人,您来神庙这事,大祭司可知道?”

瓦吉摩斯轻蔑地瞥了他一眼。“莫瑞拉?他还管不了我的事。”

努弗尔愣了愣,又道:“没有经过大祭司的允许,不能使用祭坛,更不能在此喧闹。您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但那又如何?”瓦吉摩斯说得漫不经心,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这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努弗尔不敢硬刚,毕竟瓦吉摩斯是阿蒙拉高级祭司。

瓦吉摩斯见他露怯,轻笑出声,招呼小厮掌灯,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先知大人,下次,下次我想请您再跳一支舞。”拉古德鼓足勇气,向他发出了邀约,眼里满满都是期待。

瓦吉摩斯笑了,丢下一句。“如果我们还能再见面。”x?

拉古德恋恋不舍地目送着瓦吉摩斯离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浓雾里。

努弗尔拍拍他稚嫩的肩膀,安慰道:“别看了,底比斯多少达官显贵都觊觎这位先知大人,他不是你可以肖想的。”

这话让情窦初开的少年黯然,现在的他确实没有资格。但如果有一天,他也能成为达官显贵,到那时他是不是就有资格了呢?

第54章幸运的人

努弗尔盘腿坐在祭坛中央,闭上眼,开始了祷告。根据拉古德的说法,他得整晚静心凝神,排除杂念,才能以最纯净的灵魂,叩开上一世的大门。

第二天早晨,当太阳冲破黑暗,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的那一刻,他微微蠕动双唇,念起了拉古德教他的咒语……

许久,他哭着从前世的幻境中苏醒,擦掉满脸的泪痕,一眨不眨地盯着拉古德,想要寻求一个答案。“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和我讲讲你都看到了什么吧。”拉古德在他身边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那个早已被遗忘的世界里,努弗尔也是阿伊的孙子,从小父母双亡,一切和这一世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普拉美斯没有出现在书吏学校,斯特拉成了他的妻子。他们的婚姻美满幸福,还有个可爱的儿子。

阿蒙拉和阿吞两边依然斗得你死我活,最终,赫纳布获得了胜利,他的爷爷阿伊被幽禁在宫中,郁郁而终。阿吞官员们悉数被解职,终日惶惶。在那段最黑暗的日子里,每天都有人被抓捕,被流放,被处决。

他和他还在牙牙学语的儿子也遭到了牵连。作为大贵族,他们被允许服毒自杀,以留个体面。斯特拉抱着他们的尸体,一遍遍呼喊着两人的名字,哭成了个泪人。最后,斯特拉被土兵强行拖走,流放去了库什。

努弗尔的灵魂飘在空中,目送着斯特拉远去。他的心痛得厉害,原来那个为他付出了一切的女人不是涅弗尔蒙,而是斯特拉!

……

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斗声传来,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努弗尔的眼前出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上百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惨不忍睹。

“不要死,不要死,求你了!”普拉美斯跪在大厅中央,哭得声嘶力竭。他的怀里抱着个男人。那是……赫纳布!鲜血从他的胸口汩汩而出,已经没有了生机。

是宫廷政变吗?谁杀了赫纳布?

还没等努弗尔想明白,他的灵魂又来到了一座庄严肃穆的法庭上,这里正在进行着一场审判。门纳是大法官,普拉美斯坐在他身边。

法庭的中央,跪着个女人。她身形单薄,衣服破败,遍体鳞伤。

她是谁?这眉眼……是斯特拉!她怎么成了这个模样!不祥的预感在努弗尔的心中升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普拉美斯指着斯特拉的鼻子,咒骂道:“必须鞭刑。我亲自执行!我要把你的骨头一块块打碎。来世,你也只能用这副残躯来赎罪!”这是努弗尔从未见过的普拉美斯,满面戾气,近乎疯癫,可怕得就像是来自冥界的凶神恶煞。

斯特拉抬起头,不见丝毫畏惧,大声地说:“人是我杀的。可我有什么罪?你们杀了我的丈夫,杀了我的儿子,杀了那么多人。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若是有来世,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

“啪,啪”,一记又一记的鞭声,伴随着凄厉的惨叫,鲜血飞溅。场面太过血腥,在场众人纷纷撇过脸,不忍直视。几个胆小的土兵,吓得脸色惨白,勉力强撑才不至于晕倒。面对普拉美斯骇人的眼神,谁也不敢妄动,唯恐被将军的愠怒波及。

斯特拉浑身是血,趴在地上奄奄一息。“我不会放过你们!不会放过你们……”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闭上了眼睛……

听完了努弗尔的陈述,拉古德说:“我也曾去过我的前世。在那个世界里,我死在了赫利奥波利斯。这一世,我不想重蹈覆辙,所以选择了提前离开。”

“你是说,我们可以改变命运?”努弗尔一把抓住拉古德的胳膊,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拉古德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命运不是已经改变了吗?斯特拉没有嫁给你,而是嫁给了普拉美斯。这一世,作为普拉美斯的妻子,她也许就能不用再经历这可怕的一切了。”

努弗尔顿觉豁然开朗,长久来的心结在这一刻被解开。虽然普拉美斯是他的好朋友,虽然他知道斯特拉心仪普拉美斯已久,但过去的他一直很后悔,觉得是因为自已不够主动,才错过了斯特拉。如今,他觉得斯特拉能嫁给普拉美斯,真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拉古德继续道:“但你仍然可能会像上一世那样死去,很多人都会在这场风暴中死去,或者被流放,从此过上颠沛流离、妻离子散的悲惨生活。”

努弗尔愣住了,他光顾着庆幸斯特拉能躲过灾难,竟忘了自已的生死,忘了宫中那上百具尸体。他问拉古德:“我能做什么?我能为他们做什么?”

拉古德想了想说:“坦塔舍丽曾和我说,我是被神选定的人。之前我不信,为什么神要选择如此普通的我?听了你的故事,我想,可能因为我们都是可怜人,神怜悯我们,给了我们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努弗尔紧紧地握住拉古德的手。“对!我们一定可以改变命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几日后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努弗尔混进了赫纳布的宅邸。

“将军,我想向您求个保证。若是有一天您能成为法老,请您大慈大悲宽恕所有的阿吞信徒,不要降罪于他们。”

赫纳布一言不发,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最后,他在桌前坐下,提笔写了封手信,并盖上了自已的印章,交给努弗尔。

“殿下,两边积怨已久,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我可以答应你,如果他们愿意舍弃阿吞,就不追究他们的罪责。”

……

努弗尔走后,孟顿荷特从里屋走了出来。“你真要放过他们?”

赫纳布说:“努弗尔是阿伊唯一的孙子,若他愿意投靠我们,将成为我们极大的助力。”

孟顿荷特紧咬嘴唇,红了眼眶。“那我的父母呢?你要饶恕那些害死他们的刽子手吗?我绝不同意!”

赫纳布没有反驳,平静地说:“命运是握在自已手里的,不是我可以左右的。”

第55章意外助力

那日努弗尔离开王宫后,阿伊也是彻夜难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前他得到密报,称王妃提伊与他的政敌赫纳布结盟。起初他是不信的,提伊与他成婚几十年,从来不过问政事,但他还是派了探子去调查。很快,探子就拿到了证据,王妃在短短几日内私会了多位阿吞权贵,这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最让他生气的是,为王妃与赫纳布牵线搭桥的中间人,是他的小女儿穆特奈得梅特。当初他把这个女儿嫁给赫纳布,本意是想让她监视赫纳布的一举一动。也不知道赫纳布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她竟然联合王妃背叛自已,真是家门不幸!

连最信任的家人都能背叛自已,他又怎么能放心把帝国交给漠东这个奶娃娃呢?眼见着自已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若他哪天走了,阿吞派怕是再无立足之地。如此匆忙让努弗尔担起重任,实属无奈之举。

窗外树影婆娑,一抹红色晃进了阿伊的寝殿。他心中大惊,翻身坐起,顺手从枕头下抽出匕首挡在身前。

“刺……”

还没等他喊出声,那人已如鬼魅般瞬移到了他身后,一把夺下了他的匕首,捂住了他的嘴。“陛下,我并无恶意,这么晚了,就不要惊扰到旁人了。”

见此人没有要暗害自已的意思,阿伊不再挣扎。那人随即放开了他,一跃下床,点燃了床头的油灯。

这是一张妖异的,见过一次便不可能忘记的脸,正是当年在奥佩特节上,以一曲《拉与我们同在》艳惊四座,之后行踪不定,帝国最神秘的阿蒙第四先知瓦吉摩斯。

“原来是先知大人,这么晚了,所为何事?”

瓦吉摩斯呈上一本册子。“陛下,我是来送礼的。”

册子上列着几十位权臣的名字:首席法官彭特予、水利大臣塞内菲尔、大法官哈鲁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是?”阿伊一脸狐疑。

瓦吉摩斯嫣然一笑。“这是赫纳布网罗的那些官员的名册。我想应该会对陛下您有些帮助吧。”

阿伊又往下翻了几页,突然,他的手顿住了,盯着上面的一个名字,露出了不可置信地表情。

孟顿荷特!这是他一手提拔起来,跟随他多年的手下……怎么可能是赫纳布的人?

“啪”,他把名册丢在一边。“你以为我会信?别人也许会投靠赫纳布,但孟顿荷特绝无可能!”

瓦吉摩斯没有生气,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掏出只水晶球,摆在阿伊面前。“给您看场好戏。”

水晶球里出现了赫纳布和孟顿荷特的脸。

孟顿荷特问:“你不会真想和提伊结盟吧?”

赫纳布笑道:“你以为我们想结盟就能结盟吗?那边的人可不这么想。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拒绝,为何不给王妃一个面子?”

见孟顿荷特依然不悦,他拍拍孟顿荷特的肩膀,郑重保证:“我知道你的心思,想为你的父母报仇,想要恢复你“乌塞拉蒙”的名字。我会让你一一实现的,只要你相信我,坚定地跟着我。”

……

乌塞拉蒙?这个名字听着有些耳熟……阿伊面露疑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瓦吉摩斯适时地插嘴道:“乌塞拉蒙是已故阿蒙拉大祭司赫西拉的独生子,这应该是他的本名。”

赫西拉的儿子!这小子竟然还活着!还改名换姓,长期潜伏在自已身边!

阿伊气不打一处来,恨恨地说:“亏我那么信任他,还一直栽培他!”

瓦吉摩斯收起了水晶球,笑着说:“我这次来,还给陛下您带来了个好消息。赫梯军中爆发了瘟疫,疫情很严重。我想,在未来的几年里,赫梯人大举进犯几无可能。如此一来,您还需要忌惮北部军吗?”

这确实是个大大的好消息!阿伊心中大喜,但随即又警觉起来。“先知大人,你为何要帮我?”

瓦吉摩斯邪魅一笑。“我为什么要帮陛下您呢?让我想想……可能,我也不想阿蒙拉能赢吧。”

……

回去的路上,仆人小白走在前面,为瓦吉摩斯掌灯。他时不时回头看看主人,欲言又止。

瓦吉摩斯乐了。“你今天是怎么了?想说什么就说吧。”

小白踌躇再三,还是忍不住问:“主人,您为何要将名册给阿伊?普拉美斯丢了名册一定急死了。您不是一直很照顾他的吗?”

“我一直很照顾他吗?”瓦吉摩斯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一个月前,北部军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瓦吉摩斯作为吉祥物,整日过着好吃好喝的养猪生活。因为额鳞被赫梯三王子沙里库苏赫偷走了,他无法长时间保持人形,只能整日以小白蛇的模样示人。

这日,他见普拉美斯正在翻阅一本册子,好奇地爬了过去,盘踞在普拉美斯的头顶。

册子上写着很多大臣的名字。普拉美斯不知道他能看懂,兴许是无聊,见他探头探脑的,便和他闲聊起来。

“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人吗?是阿布网罗的底比斯官员。当年他给我这本册子,我还以为是为了骗取我的信任,好借机对赞南扎下手。可如今想来,他要下手根本无需如此费劲,他这是将自已的底牌交到了我的手上,想求得我的原谅。”

“你说我就这么原谅了他,是不是太对不起赞南扎了?唉,赞南扎,都是我的错,欠你的只能下辈子还了。”

“现在纳克特敏死了,阿布独自回了底比斯,我真的很担心,阿伊不会放过他的。”

……

这天半夜,小白再次潜入普拉美斯的寝室,为瓦吉摩斯带来了一片硕大的鳞片。

插上鳞片,瓦吉摩斯终于恢复了人形。“这不是我的!”他皱了皱眉,颇为不悦。

小白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赔不是。“主人恕罪!沙里库苏赫那厮太狡猾,小人实在是找不到您的额鳞。怕您等急了,只能借了龙王三太子的暂用。”

见瓦吉摩斯并未怪罪,他长舒了口气。“主人,我已经在外面备好了车。我们先离开这里吧?之后的事再从长计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瓦吉摩斯点点头,跟着小白往外走。刚走到门口,他停下了脚步,瞥了眼熟睡中的普拉美斯,又折了回来,轻轻地从普拉美斯的手里抽走了册子。

第56章王子葬礼

终于到了王子纳克特敏葬礼的这一天,仪式从清晨开始。

“咚,咚咚~”鼓乐齐鸣,一群小祭司和着庄严肃穆的祭乐,载歌载舞。

高高的祭坛上,阿吞大祭司莫瑞拉,脸上涂抹着鲜艳的油彩,身披豹皮长袍,正在为王子进行开口仪式。

法老阿伊双目混沌,脸色憔悴,面朝东方而坐。老仆人拉比守在他身边,轻声细语地安慰着。x?

提伊王妃和众女眷坐在离法老不远的地方。她一脸阴郁,时不时地向阿伊这边偷瞟两眼,他们还在冷战中。

权贵官员们站在祭坛四周,以官阶高低分前后而立。

大法官哈鲁夫一直心神不宁。他压低声音,问身边的水利大臣塞内菲尔:“看见孟顿荷特了吗?会不会计划出了岔子?”身为警卫队队长的孟顿荷特,理应在葬礼现场维持秩序,却始终不见人影。

塞内菲尔早就觉察到了异常,今天的警卫队里多了些陌生的面孔。他不安地瞥向不远处的赫纳布,但见赫纳布仍镇定自若,这才稍稍心安。他拍拍哈鲁夫的肩膀。“别慌,有将军在,不会有事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开口仪式后,阿伊在老仆人拉比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上祭坛。在看到儿子遗体的瞬间,他泪如雨下。

“儿啊,过去的四个月,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我失去了你,帝国失去了希望。你那么年轻,富有远见卓识,本应拥有大好的前途,怎么能这么狠心,丢下我这个孤苦无依的老头子,就走了呢?”说到最后,他泣不成声。儿子的离世,妻女的背叛,彻底压垮了他。他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瘦削单薄,似乎被风一吹就会倒下。

祭坛下的许多官员都红了眼眶,即便是平日对阿伊颇有微词的政敌。

阿伊哭了一会儿,擦干眼泪,环顾众人,视线最后落在了赫纳布的身上。“儿啊,你是不是死得很不甘心?”他勃然而起,神情狰狞近乎癫狂,指着赫纳布的鼻子怒斥道:“今天我要为吾儿报仇!”

话音刚落,一群全副武装的近卫军包围了祭坛,领头的是近卫军队长巴卡拉。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直到赫纳布和孟顿荷特被五花大绑,扔在祭坛脚下,众人才反应过来,是阿伊抢先动了手!

阿伊从怀里摸出名册,甩在孟顿荷特面前。“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枉我多年来那么信任你!”他冲着祭坛下的众官员,高声说道:“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他是逆贼赫西拉的儿子,乌塞拉蒙!”

孟顿荷特愣住了,错愕地看向赫纳布,虽然理智告诉他,赫纳布没有理由背叛他,可他是“乌塞拉蒙”这个秘密阿伊是怎么知道的?

人群骚动了,交头接耳。

赫西拉这个名字在底比斯是个禁忌。他曾是阿蒙拉大祭司,权倾朝野。后来,因为与埃赫那吞法老的矛盾越来越大,他发动了祭司起义。起义失败后,他一人担起了所有的罪责,被当众处死。他的一生可谓活成了传奇,生前风光无限,死得壮烈凄惨。

那些年长的阿吞官员,当年都参与了对祭司起义的围剿。他们好奇地打量着孟顿荷特,对他指指点点。

“眉眼可真像啊!以前怎么没发现?”

“原来是赫西拉那厮的孽子,难怪整天盛气凌人!和他父亲一模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那些曾参加过起义的阿蒙拉官员,当年得到了赫西拉的庇护才幸免于难。大恩如大仇,他们故意漠视乌塞拉蒙,任他遭人欺凌。乌塞拉蒙失踪后,他们表面上惋惜,实则如释重负,庆幸终于不用再受良心的谴责了。谁也没料到多年后,这个恩人的儿子回来了。历史再次重演,他们意图谋反,可计划败露,赫纳布落到了法老的手里。

“陛下,孟顿荷特乃逆贼之子,恶行不改,臣请求以谋逆之罪严惩。”

“霍伦海布与逆贼之子勾结,长期拥兵自重,藐视陛下,谋害纳克特敏殿下,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

“哈哈哈……”孟顿荷特放声大笑。他的双手被反绑着,只能跪着从地上爬起来。“老子就是乌塞拉蒙,赫西拉的儿子。你们杀了我父亲,逼死了我母亲,你们的灵魂就没有半点歉疚吗?我以我父亲的名义起誓,等老子去了下面,就把你们的恶行一五一十地告诉奥西里斯,让你们不能转世重生!”

阿伊闻言大怒。“小子,死到临头还敢猖狂,那就先拿你开刀吧。巴卡拉,把他给我宰了!”

这时,一个身影冲上了祭坛,跪在了阿伊脚边,高声喊道:“陛下,我恳求您宽恕他们,两边和平相处难道不好吗?”求情的人是努弗尔,他没想到这一世先动手的竟是爷爷,那他心爱的斯特拉岂不是将再一次经历生死危机?

阿伊气得七窍生烟,指着他鼻子的手不停哆嗦。“你!你!还不把他给我拉下去!”

两边的侍卫立刻来拖努弗尔。

“爷爷,你要杀他,就先杀了我吧!”努弗尔拼命挣扎,但最终还是被带走了。

巴卡拉举起弯刀,深吸一口气,打算行刑。突然,他的身侧传来一股大力,原来是赫纳布突然从地上窜了起来,将他重重推倒在地上。几名近卫军冲了上来,两把明晃晃的弯刀架上了他的脖子。这是……近卫军叛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玛雅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向阿伊躬身施礼。“陛下,一切都结束了。”他是阿伊的亲信,近卫军和警卫队的最高指挥官。

原来你也背叛了我!阿伊大怒。“枉我那么信任你!你难道忘了我们风雨同舟几十年的情谊了吗?”

玛雅冷笑道:“几十年的情谊?在你把我的女儿当作筹码的时候,可还记得我们几十年的情谊?”

阿伊自知有愧,但仍试图辩白:“你女儿心仪普拉美斯已久,整个底比斯的人都知道,我不过是顺水推舟。”

玛雅毫不客气地回怼他:“陛下,如今大势所趋,我也不过是顺水推舟,您不要怪我。”

阿伊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气得哑口无言。

正当所有的人都以为阿蒙拉派大局已定的时候,意外发生了。一道红色的身影,从众人眼前掠过,转瞬间已飘移到了祭坛上。

这是谁?身手了得!所有的人都被震惊了。有眼尖的大声惊呼:“是瓦吉摩斯!”

瓦吉摩斯站在阿伊身侧,笑嘻嘻地对赫纳布说:“凭区区几个近卫军,就想谋逆?你也太自不量力了吧!”

赫纳布质问道:“你不是说不参与的吗?没想到你也投靠了阿伊!”

瓦吉摩斯轻笑出声。“谁说我投靠了他?我只是不喜欢阿蒙拉罢了。”他冲祭坛下的近卫军土兵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受了玛雅大人的蛊惑,现在就看你们怎么选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近卫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有眼见力的再次倒戈相向,胜利的天平又偏向了阿伊。

“哈哈哈……”阿伊大喜,高呼着阿吞的名号跪下,感谢神又一次眷顾了他。

赫纳布神色黯然,千算万算却漏了瓦吉摩斯,他没料到高傲的瓦吉摩斯竟会帮阿伊。别说是近卫军,就算是北部军在这里,面对实力深不可测的瓦吉摩斯,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可就这样认输了吗?他不甘心!

第57章谁主沉浮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几百名全副武装的土兵骑着马冲进了神庙,包围了祭坛。为首的那个将领三步并两步窜到赫纳布身边,横刀挡在了他前面。

“谁要敢动霍伦海布,就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是普拉美斯!

一阵狂喜后,赫纳布马上意识到了危险,冲普拉美斯吼道:“谁让你来的,快走!”他不想普拉美斯给自已陪葬。

普拉美斯深情地注视着他。“阿布,你忘了吗?我们是要同生共死的。”

同生共死吗?赫纳布愣住了,曾经的誓言让他热血沸腾,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中的弯刀。

看着下面乌压压的土兵,和视死如归的两人,瓦吉摩斯笑了,拍拍阿伊的肩膀:“陛下,我得先走了。”

“什么!”阿伊大惊,疑惑地看着他。“先知大人,你这话何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瓦吉摩斯说:“我本想助你一臂之力,但现在改变了主意。”

阿伊见瓦吉摩斯不像在开玩笑,一下子就慌了,低声下气地求道:“先知大人,只要你帮我杀了霍伦海布和普拉美斯,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

“杀了他俩?”瓦吉摩斯哈哈大笑,摇摇头。“陛下,这事我做不到,真是对不住了!”说完,他飞身而去,只留下了一道红色的残影。

没有了瓦吉摩斯的保护,面对几百名训练有素的土兵,阿伊彻底慌了,吼道:“我是阿吞的使者,是神指定的人。你们这是谋逆,会遭报应的!霍伦海布,即使让你坐上法老的宝座,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这时,一个身穿华服,全身珠光宝气的娇小身影,赤着脚,踩着雪白的石灰岩步道,走上祭坛。是四公主涅弗尔蒙!所有的人纷纷为她让路,向她行叩拜大礼。她的怀里抱着个女娃,睁着两只清澈无辜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这个腌臜的世界。

涅弗尔蒙冲众人道:“我哥哥图坦卡蒙法老,神族的后裔,生前曾钦定霍伦海布将军作为他的代理人。是神赋予了霍伦海布将军权力,让他统治这个帝国。”字字掷地有声,在这一刻,她给了赫纳布一个“名正言顺”。

阿伊颓然地瘫倒在祭坛上,有气无力地喃喃:“你们这些不孝子,怎么对得起你们的父母!”

涅弗尔蒙叹了口气,劝道:“外公,放弃吧。”

“阿蒙拉!阿蒙拉!”祭坛下一片欢欣鼓舞,侍卫们抬着赫纳布登上了祭坛。刚才还见风使舵的那些阿蒙拉官员,仿佛集体失忆,纷纷感恩阿蒙拉的眷顾,痛陈自已对神虔诚的心。

阿吞官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情知大势已去。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没有显赫的背景,是在埃赫那吞时期才被提拔重用的。自从图坦卡蒙法老离开阿玛纳,回到阿蒙拉势力盘根错节的底比斯后,他们就遭到了排挤。如今阿伊倒台,他们失去了最后的依靠,被深深的无助感包围。

不知是谁先挑起了争斗,场面很快失控,谩骂攻讦声不绝于耳,最后发展成了拳脚相向,此时已分不清哪些是阿蒙拉派的,哪些是阿吞派的了。孟顿荷特以维护秩序的名义,趁机押走了为首的闹事者和一些他想带走的人,世界又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

入夜,月明星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赫纳布坐在自家庭院中发呆。白天发生的一切,可真是惊险啊!若不是普拉美斯及时赶到,他说不定会落个死无全尸。“谁要敢动霍伦海布,就踏着我的尸体过去!”想着拼死挡在他身前的那个男人,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阿布,你在这儿啊?”冷不防地,普拉美斯已经坐到了他身侧。

“你,你今天不该来的。你这一走,北部军可怎么办?万一赫梯人趁机进攻怎么办?”同生共死的誓言言犹在耳,赫纳布的心砰砰直跳,慌乱下他都不知自已说了什么。

普拉美斯很委屈,忍不住抢白:“阿布,在你的心里,难道只有北部军和赫梯人吗?”

赫纳布站起来想要逃离,被普拉美斯一把抓着胳膊,按回了椅子上。

“别走,是我不好,又越界了。”普拉美斯勉力收起了眼底的深情。

两人并排坐着,默默地望着圆月,谁都没有说话。

许久,普拉美斯叹了口气。“你放心吧,赫梯正在闹瘟疫,无暇与我们开战。我已经让安努斯封锁了边境,避免被疫情波及。等这里的局势稳定了,我就回去,为你,不,为帝国守好边陲。”说话间,他摸了摸自已的胸口,这里又在隐隐作痛,最近他的心痛越来越频繁了。

“阿布,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完全死透了,你会不会偶尔想起我?”

“你不会死的,我保证!”

四目相对,普拉美斯在赫纳布的眼里看到了自已的影子,他的心更痛了。

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穆特奈得梅特站在暗处,朝这边偷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白天的葬礼上,她的父王阿伊突然发难,将她的阿布抓了起来。若不是她母妃紧紧地拽着她,她也会像努弗尔那般,冲上去求情。但还没等她缓过神来,情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的父王倒下了。

她彻底懵了。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样?阿布会如何对待父王?惶恐、不安的情绪在她的心中蔓延。

她将母妃送回寝宫,安慰了很久,才返回家中。见丈夫和普拉美斯坐在院子里,她犹豫再三,走了过去。“阿布,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普拉美斯忙起身向穆特奈得梅特行礼,离开时把座椅让给了她。

待普拉美斯走远,穆特奈得梅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她努力地斟酌着字句:“阿布,我父王……你打算怎么办?”

赫纳布说:“他依然可以住在宫中,享受荣华富贵,有仆人伺候左右。但他这一生都不能再踏出王宫半步。”

穆特奈得梅特急了,一把抓住了赫纳布的胳膊。“你不能这样对我父王!”

赫纳布挣脱了她的手,冷冷地说:“我没有杀他已经是对他最大的仁慈。如果换了是你父王,他待我会比这残忍得多。”

穆特奈得梅特还想说什么,赫纳布突然站了起来,对她说:“最近少出门,外面不太平。”言毕,他丢下穆特奈得梅特,转身离开。

望着丈夫远去的背影,穆特奈得梅特再也按捺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曾经的阿布对她宠爱备至、百依百顺,如今全变了!母妃说的没错,阿布不爱她,爱的是身为公主的她,爱的是她手中的权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8章亦敌亦友

一阵清风飘过,赫纳布抽了抽鼻子,嗅到了空气中一丝几不可察的异香。

这是……玫瑰香!瓦吉摩斯怎么来了?他来是要做什么?

赫纳布大惊,丢下穆特奈得梅特,匆匆离开。循着香味的方向,他来到了书房门口,这里的玫瑰香最为浓郁。

推门而入,果然是那个妖冶的男人!

瓦吉摩斯一手拿着酒罐,一手执着酒杯,自斟自饮,举手投足间尽显妩媚风姿。他取过另一只杯子,满上酒,递给赫纳布。“这是我从……很遥远的地方带来的葡萄酒,和你平时喝过的有些不同,口味非常赞。尝尝?”

看着杯子里粉红色的液体,赫纳布有些犹豫。强大如瓦吉摩斯,应该用不上下毒这种卑劣的手段吧?想到这儿,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酒……确实和他平时喝过的很不同,没有葡萄的残渣,香气扑鼻,口感浓郁而充满野性。喝完一杯,他仍意犹未尽,看向瓦吉摩斯的酒罐,不自觉地舔了下嘴唇。

瓦吉摩斯笑着又给他满上了一杯。就这样,两人一杯接着一杯,渐渐喝开了。

赫纳布问:“今天你为什么要放过我?”

瓦吉摩斯笑着说:“你这是嫌命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赫纳布白了他眼。“难道你没杀过人?要不是因为我没证据,我就告诉阿伊,杀了他儿子的人其实是你!”

瓦吉摩斯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将军大人,就算阿伊信了你不是凶手,难道你认为他会放过你吗?”

赫纳布冷哼一声。“你这个凶手,今天来找我做什么?不会只是单纯地来找我喝酒吧?”

瓦吉摩斯抿了一口酒,笑道:“我要离开底比斯了,来和老朋友打个招呼。”

赫纳布挑了挑眉。“我们什么时候成了朋友?”

瓦吉摩斯道:“如果你愿意放弃信仰阿蒙拉,我们早就是朋友了。”

赫纳布好奇地问:“你为什么那么讨厌阿蒙拉?你可是阿蒙第四先知,你不信阿蒙拉你信什么?”

瓦吉摩斯道:“我啊,我信仰创世神……和阿蒙拉的死对头,他的孪生兄弟阿佩普。”

赫纳布大为诧异,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信仰冥界邪神阿佩普的。“你真是个奇怪的人!据说阿佩普曾向阿蒙拉宣战,誓要将人间变成黑暗的炼狱。你信仰这样一个残忍嗜杀的神?”

瓦吉摩斯皱了皱眉。“这只是个传说,故事都是由胜利者写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赫纳布辩白道:“那场大战发生在远古时期,我还没出生呢,不信传说也无从考证。”

瓦吉摩斯笑了。“那场大战确实发生过。战斗持续了好几个月,直到月亮山一役,两人才分出了胜负。为了赢得胜利,双方都动用了神力。阿佩普只是想报复阿蒙拉,本不想祸害人间,但战争导致了大地干旱、江河逆流,也是事实。”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不过也是道听途说吧?”赫纳布没把他的这番话当真。

“不信就算了。”瓦吉摩斯给了个无所谓的表情。

赫纳布正色道:“神灵一怒,地动山摇,酿成人间惨剧。这些远古的大神也不知道是结下了什么深仇大恨!”

瓦吉摩斯讪讪地说:“年轻人容易冲动嘛。”

两人又喝了几杯,赫纳布的脸红彤彤的,眼神迷离,话逐渐多了起来。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时我还在南部军区,轻敌冒进,被叛军所困,援军远在数百里外,来不及驰援。当时我以为我要死了,是你,及时送来了锦囊妙计,才让我得以轻骑突围。后来还有几次,也多亏了你的帮忙。我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会成为敌人。谢谢你今天没有选择阿伊,不然我绝无胜算。”

瓦吉摩斯轻哼一声,笑得很无奈。“这你得感谢普拉美斯。”他抬起头,一脸认真地看着赫纳布。“那么久了,你还不打算接受他吗?他那么爱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赫纳布愣了愣,不知瓦吉摩斯为何突然提及普拉美斯。“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兄弟……”

“兄弟吗?”瓦吉摩斯眯着眼看着他。他的眼神依然清亮,隐隐还透着一丝危险的气息。“他千里奔袭冒险来救你,愿意与你同生共死,这样难道还不够吗?就因为他不是个女人你就要拒绝他?”

“我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他对我好我都知道,但我不能害了他。若是我们在一起了,将来是没法通过冥界的审判的。”赫纳布的声音哽咽,眼眶湿润了。

古埃及人死后会前往冥界。在那里,他们的心脏会被摆放在天秤上称量,天秤的另一端放着一根代表真善美的羽毛。如果这个人生前犯了错,他的心脏就会比羽毛重,是无法通过审判的。长久以来,赫纳布一直努力压抑自已的感情,唯恐行将踏错,两人都会万劫不复。

瓦吉摩斯安慰道:“你觉得爱一个人有错吗?就算有错,人生短短几十年,谁能不犯点小错。犯点小错都不行,这是什么破规矩!你信仰的神阿蒙拉,选了根轻飘飘的羽毛来评判人间的善恶,是多么的不近人情。你为何要忠于这样一个心胸狭隘,待人苛刻的神呢?我劝你早早弃了他,不要辜负普拉美斯的一番情谊。”

选了根轻飘飘的羽毛来评判人间的善恶?轻飘飘,轻飘飘……也许……也许我可以骗过众神……赫纳布若有所思,一个模模糊糊的想法在他的心中萌芽。

这晚,两人聊了很久很久,从边防军事到西亚外交,从城市建设到宗教改革……赫纳布发现他们的许多观点都惊人的相似。两人畅所欲言,直到酒罐被喝了个底朝天,直到赫纳布醉倒在桌上……

东方渐渐泛白,朝阳缓缓升起,赫纳布从迷迷糊糊中醒来,瓦吉摩斯已经离开了。他恍惚间记得,昨晚这位先知拍着他的肩膀,嘱咐他:“别忘了,普拉美斯是个活死人,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第59章死而复生

“将军大人,不好了!普拉美斯……普拉美斯晕过去了。”仆人从外面冲了进来。

闻言,赫纳布脸色大变,头脑瞬间清醒,疾步向普拉美斯的宅邸奔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普拉美斯躺在床上,一脸死气,已陷入了昏迷。

“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变成了这副模样?”斯特拉坐在床头,正拿着帕巾不停抹泪。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经历了结婚生子的洗礼,她已褪去了青涩,成了个娴静温婉的妇人。

床脚候着个随军的巫医,见赫纳布来了,忙跪地讨饶:“普拉美斯将军的身体……和常人有些不同,小人医术微浅,实在是无能为力。”

赫纳布焦急地问:“这样已经多久了?”

巫医道:“其实这几个月来将军时常心痛,尤其是最近,发作得越发频繁了。在赶回底比斯的路上,将军多次晕倒,有时只昏迷几个小时,有时能持续一两天。每次醒来,他都催促我们赶路,大概是挂念着大人您的安危吧。昨晚回来后,将军又晕了过去。这次应该也会和往常一样,休息休息就能醒来吧。”他不安地瞥了眼赫纳布,马上低下头不言语了。

赫纳布走到床前,伸手探向普拉美斯的颈脖,依然冰冷,没有心跳。“普拉美斯是个活死人,他坚持不了多久了。”想起昨晚瓦吉摩斯的忠告,他叹了口气,对斯特拉和巫医说:“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想和普拉美斯单独待一会儿。”

房间里只剩下了两人。赫纳布坐在床边,静静地凝视着普拉美斯。从上一世到这一世,这个人一直陪着自已,从底比斯到北部军区,又从北部军区回到了底比斯,无论是在朝堂还是边陲,始终站在他身边,与他并肩作战,不离不弃。

他的手抚上了普拉美斯的脸庞,喃喃道:“你要我拿你怎么办呢?”随后,他认命地闭上了眼睛,缓缓地俯下身去,吻上了普拉美斯的唇。

你需要一个留下来的理由,那……就为我留下吧。

突然,舌尖传来了异样的感觉,他的身子一僵,睁开了眼睛。普拉美斯已然苏醒,脸色奇迹般地红润了起来,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他脸一红,下意识地转身想要逃离,可被普拉美斯一把拽了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布,我是已经死了吗?才会做这样的美梦。我能不能不死?我爱你。”

低低的呢喃窜进了赫纳布的耳朵,撞击着他的灵魂。这一刻,他忘了世间的纷纷扰扰,心里眼里只剩下了普拉美斯,仿佛这世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他再次闭上了眼睛,忘情地与普拉美斯拥吻在一起。他们热烈地回应着彼此,享受着柔软的触感在两人的唇齿间徜徉。

“啊!”唇瓣传来一阵剧痛,赫纳布松开了手,一抹嘴唇,竟破皮出血了!“你是恶犬吗?”

刚才的普拉美斯,以为自已在做美梦,等他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赫纳布在吻他。他大吃一惊,就狠狠地咬了赫纳布一口。“你……你为何……为何要吻我?”

“我……我……”赫纳布紧张到结巴,脸涨得通红。

普拉美斯的眼眶红了。“赫纳布,你看清楚了,我不是帕米,我是普拉美斯!”

“我知道你是普拉美斯,我知道是你。”赫纳布不敢直视普拉美斯的眼睛,但也没想再逃跑。

“你不爱我为什么要吻我!欺负我傻吗?”普拉美斯的声音在颤抖。

“我……我爱你。”赫纳布急了,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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