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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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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舟枝临和我说过军训会很累。

我刚回到我床上躺下,脚步声响起,护栏前就出现了一张脸。

我偏头,发现是李津。

他额头上还贴着创可贴,边角还微微翘着,正站在我面前笑着看着我,眼睛亮亮的。

“叶、叶封淮?对吧。”

“...”

李津也不嫌尴尬,继续说,“昨晚是我不对,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别人开你玩笑,我下次肯定不会再开你玩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宿舍一共就我们四个,别搞得关系僵巴巴的嘛。”

他笑着的时候,嘴角会扯出两个浅浅的梨涡,莫名让我想起高中时的舟枝临。

那时候舟枝临也总这样,闯了祸就黏上来,嬉皮笑脸地哄我,直到我消气为止。

但我又想到了舟枝临刚刚莫名其妙朝我发火,一瞬间,我只觉得面前的这个李津看起来十分顺眼。

他说的也很有道理。虽然我不介意一个宿舍关系僵不僵的问题。

“好。”

李津听了,嘴角咧的更开了,他地手从护栏空隙里伸进来,弹了两下我的头发,“别睡觉了,待会我们一起出去熟悉熟悉学校环境吧?你们昨天没去逛学校吧?”

我往里面挪了挪。

“不去。”

“别这样嘛,我们都去,怎么能把你一个人放宿舍里,一起去吧,现在还早,外面不是很热,不然你在床上一直睡,到时候军训你会受不了的。”

我皱着眉坐起了身。什么叫我们都去,难道舟枝临也去吗,那他为什么没有和我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时候,卫生间的门一响,舟枝临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他看起来不太高兴,眼睛在我和李津身上轮流扫了一遍,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他到底在气什么?

“去吧?一起去吧?”李津还在一遍一遍的问,声音带着点耍赖的劲儿。

烦死了。我第一次觉得一个人这么烦。但是舟枝临也去的话...那我也会去。

为什么舟枝临不告诉我准备和他们两个去参观学校。

我不想失去他,我也不想他和别人玩,以前舟枝临总是围着我转,但是怎么来了这个学校舟枝临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没有觉得我有任何问题,朝李津点了点头,接着爬下了床准备卫生间洗漱。

关上了门,我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林倾俭说话的声音,声音刻意压低了,但是他恐怕不知道宿舍卫生间的隔音真的很差吧?

“李津,他昨天那么对你你还主动往上贴,怎么回事啊?”

“怎么对我了,那不是我先说的人家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看就不正常啊,哪有人因为别人说一句话反应就那么激动的?他昨天再砸偏点,你一只眼睛都要瞎了吧?”

“哪那么严重,别瞎说。”

我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反正没有在我面前说,那就是不想让我知道,那我不知道不就行了,反正对我也没什么影响。

但是他们在说我,舟枝临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

这个问题只在我脑子里停留了一瞬就消失了。

我进来的时候,他们说话的声音也停了,宿舍一下子就安静了,林倾俭别过脸看窗外,李津脸上有些不自在,气氛很诡异。

“你要不要吃点早饭啊?不然军训容易低血糖的。”

我摇头,往前走了几步,坐在了舟枝临床上。

床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接着一直手就环住了我的腰。

我本来以为他生气了,原来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刚刚为什么莫名其妙地锤玻璃。

“我们什么时候走?你们准备好了吗?”

李津兴致挺高,往自己脸上涂着防晒霜,白色的膏体蹭到了耳根。

“我好了。”

林倾俭吃完手里最后一口饼站起了身,然后把目光落在了我和舟枝临身上。

我偏头看了眼舟枝临,正好和他对视了。

“走吗?”

“嗯。”

学校真的很大,四个人在学校转了一圈,再抬眼时,天边的云都被晒的发蔫,快到七点半了。

回宿舍还要爬几层楼梯,李津揉着腰,提议直接去操场等军训,林倾俭没意见,我和舟枝临也默认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津和林倾俭走在前面,不知聊到什么,偶尔传来几句笑闹。我和舟枝临跟在后面,影子被晨光拉得老长,一路沉默。以前都是他找话题,絮絮叨叨说些有的没的,今天却连侧头看我一眼都没有。我倒也不觉得闷,只是走惯了的路突然换了节奏,鞋底蹭过地面的声响都显得格外清晰。

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正悄悄往陌生的方向偏倒。

一上午军训结束了,我倒没有觉得有那么累,只听见他们一群人在那里抱怨。只是站着不动,有什么好累的,只是烈日当头,很热。

一群人拥挤着去食堂,我在人群中找舟枝临地身影,却一直没有看到他。

等操场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热风卷着尘土打在脸颊上,我也没有看到舟枝临。

我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舟枝临可能是自己走了,或者是和李津他们一起走了。

但是没有等我。

意识到这一点,我心里有些吃味。

不过也没什么,我心里有些烦躁地想,如果舟枝临真的交了新的朋友,我就不和他玩了。

其实在不用考虑报复叶封桉了之后,我也并不需要什么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指攥紧又松开。

只是,我还真的有点舍不得舟枝临。

没去食堂,我直接回了宿舍。冲了把冷水澡,躺会床上时,没感觉多舒服,只觉得头晕的厉害。

可能是中暑了吧。

眼皮有些发沉,躺了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再醒来,是被人摇醒的。

我睁开眼,就看到了面前的舟枝临。

他脸上带着担忧,“你怎么了,怎么都叫不醒。”

看到舟枝临,顿时感觉心里有点堵,我说不上来,但是胸口很闷。

以前总以为,舟枝临对我的好是独一份的。但今天我突然发现,他给我的,同样也能轻轻松松地给别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以前真的以为,舟枝临永远都只会和我一个人玩。

我伸手推了把舟枝临坐起身,发现李津他们都不在。

“他们呢?”

“在军训。”他答得很快,目光却始终黏在我身上。

听到军训,我才想起来下午还需要军训。我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三点半了。

我觉得头还有点晕,不想去了,瞥了舟枝临一眼,又躺了下去。

“小淮,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从早上开始就不和我说话?”

舟枝临压了过来,把脸埋在我胸口,声音有些闷。

我本来想问他为什么一上午都没有和我说话,为什么军训完没有等我,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凭什么要等我?我又凭什么管他?就因为我们是朋友,还是因为我自己的占有欲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还是朋友吗?”

我看着天花板,突然问舟枝临。

舟枝临猛地抬起头,“当然。”

“嗯。”

“你为什么这么问,到底怎么了?”

我垂眼看向舟枝临,“没怎么。”

我看着眼前那张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脸,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舟枝临把脸往我手心里拱,睫毛扫过我的手心。

舟枝临眼睛看着我,语气带上些试探,“小淮,你...你真的不喜欢我吗?”

我看着他,又想起了上午的事,心里那点别扭又翻涌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只有和舟枝临谈恋爱才能避免这些事情发生吗?可是明明以前舟枝临都不会这样对我。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舟枝临。

舟枝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眼神亮了起来,接着凑上来亲我,含糊地说,“小淮,和我在一起吧...”

我眼睛乱瞟,没有阻止他,还在思考他和我说的话。

我突然觉得,可以试试。

所以在他亲我的时候我轻轻地嗯了一声。

舟枝临愣了一下,随即像是被点燃了一般,更起劲了,手肘抵着我的胸口把我按在床上,嘴唇又贴了上来,有些急切。

如果谈恋爱的话,我是不是就可以让舟枝临不和别人玩了?不让他给别人带早饭,不让他和别人说话,不让他...

我脑子里想着事情,连宿舍的门被打开都没有发现。直到看见了李津和林倾俭略显震惊的眼神时,我才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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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剩下的半年过得并不是很顺利。

因为在学校里的时候总是会碰到叶封桉。

而他又像是存心要找我麻烦,存心要看我不开心似的,总是跑到我眼前来恶心我。

夜里我盯着天花板,水泥纹路在黑暗里扭曲成他的脸。指甲掐进掌心,渗出血珠才觉出点实感,“我想让叶封桉死。”

“你打算怎么做?”

舟枝临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管听到我说什么离奇的话,第一反应都不是来阻止我,而是问我怎么办。这也是我能和他在一起这么久的原因。

我转过身,能闻到他身上洗衣液的淡香,让我疯狂跳动的心脏稍稍稳了稳。

“北门那条路,他最近总一个人走。”我的指尖在被子上划着路线,“等他走到路灯照不到的地方,把他绑了,丢后山去。”

后山很荒凉,野狗很多,没有行动能力的活人丢那里一夜,被啃的渣都不剩都有可能。

“好,我陪你。”

我在黑暗中看着舟枝临的眼睛,突然感觉心里一暖,低下头,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封桉...”

我五指收紧,“不该留他这么多年,那天我们就不该把他从狗圈里抱出来。”

舟枝临摸着我的头发,没作声。

我也不再说话,躺了下去。

背对着舟枝临,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呼吸落在我的发顶。

我脑子里像在放电影,叶封桉奋力的挣扎,山路被拖拽出的痕迹,还有野狗被惊动时的吠叫...这些画面像带了钩子,勾得我神经发颤,不是怕,是兴奋。

这次一定,一定会让他死。

我了解到叶封桉这几天晚上会去学校外面吃饭,而回宿舍的那条路比较偏僻,路灯昏暗,是个下手的好地方。

我们决定先去踩点,熟悉地形,看看有没有监控或者其他阻碍。

夜幕降临,我和舟枝临穿着深色衣服,像两个鬼魅般悄悄来到那条小路。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昏暗的路灯闪烁着,仿佛随时都会熄灭。路边的杂草肆意生长,不远处的小路蜿蜒通向那荒无人烟的后山,正是我们计划中要把叶封桉丢弃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压低声音对舟枝临说:“这里。”

舟枝临淡然地点点头,眼睛环视着着四周:没问题。”

我们在路边的树林里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藏好,静静等待叶封桉的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心不免有些急躁。我紧紧盯着小路的尽头,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叶封桉被我们制服的画面。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后,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叶封桉慢悠悠地走着,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歌,心情好像还不错,丝毫没有察觉到即将降临的危险。

我和舟枝临对视一眼,彼此点点头,然后迅速跳了出来。

我举起手中的电击棒,往叶封桉后腰死死捅去,叶封桉身体剧烈颤抖几下,在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缓缓倒了下去。

竟然一点挣扎也没有。

我和舟枝临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件事未免太顺利了吧?

本来还以为会发生一场必不可少的打斗。

但是我们没有多想。按照原先说好的计划,拿出麻绳给封桉绑了个结实,接着拖住他往后山深处走去。

走了很久,我们把叶封桉丢在了一处石头堆里。那个地方。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来,哪怕尸体在这里发烂发臭,都不会有人发现。

而且平时夜晚这里经常有野兽出没,叶封桉的尸体放在这里肯定很快就会被啃食干净,不留下一点痕迹。

做完这一切,我和舟枝临就把外套脱掉扔在那里,随后往回走。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什么话,都在思考今晚做的事情。我还处在除掉了叶封桉的兴奋当中,脑子都有些微微不清醒。

为什么会这么顺利?

我们两个当时跑出来的时候声音这么大,叶封桉真的没有察觉到一点点吗?我当时明显看到他侧过了头,但却什么也没有做。

但是我现在又在纠结什么,反正那个人肯定是叶封桉,丢到后山的也确实是他,我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轻轻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眼舟枝临。

“你在想什么?”

舟枝临回过神,垂眼看着我。

“我觉得,今晚,是不是太简单了一点?”

我看到他轻轻皱起了眉,“也许是我想多了...”

我牵住了他的手,安抚般的说,“也许就是他太笨,平常装着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其实根本还是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废物。”

舟枝临看着前方,点了点头。

夜晚的风还是挺凉的,没有外套,一路走回来还是有点冷。

我打着颤,过完这条马路就到家了。

我牵着舟枝临的手,头微微低着,只能看到眼前的地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封桉真的死了?那个从小到大让我恶心厌烦的叶封桉真的死了?就在今晚,我亲手做的?

我心里想着事情,突然感到舟枝临停了下来,我的手有些颤抖,却发现这颤抖是来自牵着我手的舟枝临。

我不明所以地抬起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惊的微微睁大了眼睛。

刚刚才被我们丢进后山的叶封桉,现在竟然若无其事的站在我们的家门口。

他手里还夹着一根烟,火光印在他脸上,看到我们,正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我想开口说话,但嘴唇颤了颤,最终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这太离奇了,刚刚被我们丢到后山的那个人明明就是叶封桉。

但面前这个,也是叶封桉。

“你...”我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叶封桉,从喉咙间发出一个音节。

我们对峙了好一会儿,舟枝临上前一步,当在了我面前,率先开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声音极为平静,“叶封桉,你在这干什么?”

叶封桉没答,目光慢悠悠扫过我和舟枝临交握的手,那眼神像沾了水的针,落在皮肤上又凉又刺。他忽然笑了,视线落在我脸上,一字一顿地碾过舌尖:“我不能在这儿吗?”

他往前挪了两步,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响。“那我该在哪儿?”

烟蒂被他扔在地上,火星在脚边暗下去。“在学校?在宿舍?”他顿了顿,眼尾勾起个嘲讽的弧度,“还是……”

“在后山?”

我听到这句话时,突然感到了一种从头到脚的寒意。

叶封桉竟然什么都知道?可是从后山回来的只有那一条小路,叶封桉是怎么做到在我和舟枝临之前回到这里的?他又怎么知道我们出租屋的位置?难道我们刚刚丢到后山的那个人难道,根本不是叶封桉?

我脑中快速闪过许多种可能,浑然没发觉身边发生了什么,直到身旁的舟枝临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我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

我看着舟枝临脸朝下倒了下去。再一转头,叶封桉已经走到了我面前。

一抬手,一块带着刺鼻气味的布料猛地捂住了我的口鼻。我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是叶封桉带着嘲讽的眼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哥,回家了。”

头痛的像被钝器反复敲砸,意识回笼时,太阳穴突突地跳,每一下都牵扯着神经发疼。

我费了好大劲才掀开眼皮,视线里的东西还在晃,好半天才聚焦——天已经亮了,熟悉的白色天花板映入眼帘,是我和舟枝临租的那间屋子。

明明身上什么束缚也没有,可是我却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

“枝临...”

我的嗓子很哑,轻轻地叫了一声,没有人回答我。

可过了一会儿,我却听到了从卧室传来的脚步声。

我再次抬起眼时,就看到了叶封桉的脸。

“醒的有点晚了。”

叶封桉朝我走过来,站在我面前垂眼看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帮你和学校请过假了,哥。”

他微微俯身把我扶了起来,可我整个身体都是软的,刚被扶着坐起来,就一头栽在叶封桉怀中。

“哈,这是怎么了?”

叶封桉说着,自己也坐了下来,把我的头按在他怀里。

我没有力气挣开,只觉得鼻子里充满了叶封桉身上的气味,也顾不得现在的姿势多么诡异,哑声道,“枝临呢?”

“枝、临、呢?”叶封桉拖长了调子,阴阳怪气的重复了一遍我的话,尾音里裹着嗤笑,“他在卧室里呢,他昨晚可开心了。”

叶封桉揉我的头发,像在逗弄一只宠物,“你想去看看他吗?”

“他怎么了?”

“啧...”

叶封桉把我扶了起来,让我靠在沙发靠背上,自己站了起来,转身去厨房端出来一杯水,递到我嘴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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