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娘抿着嘴角看了陈老爹一眼，陈老爹默默抽烟不说话。

陈燕冷哼道：“他俩不在，你们是不是得听我的？”“不管是不是那块材料，现在都得顶上去。我不去的话，大过年的一旦出事没人能控制局面。”

…………

“那是因为以前老韩在家，他平时不用剑，我要在他面前玩剑，就显得很蠢。”

陈燕赶紧放下筷子，从炕上爬起来就要跳下地，被亲娘一把推回去：“洗脸去！看你吃得满脸都是油！”

陈燕笑道：“没事，不用担心我。”

“哪能不担心你，你是女孩，跟他们爷们儿不一样，你这眼睛……”

大雪地里，王琰穿着背心裤衩，左手拎着酒壶，喝一口酒，将半口酒水喷在剑上，放在磨刀石上缓缓摩擦。

“好世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这又不是钱的事。”

大哥不在的时候，就连脑子最单纯的杠头都不敢没心没肺地吃饭。

“行了，别叨叨了，大过年的少说这些。”

王琰拿手指头试了一下剑刃，转过头来对妹妹笑道：“你知道么，北十三家中最厉害的高手，使的是枪。梅枪，六合枪……这些使枪的高手，如今都已从军。”

“我从来都没看你耍过剑。”

吃完一盘饺子，门外也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有人敲了敲门，紧接着就听到杠头憨厚的声音：“班长！”

“你们还有原则呢？”

陈燕擦了手脸，将目光投向炕边整齐叠好的装备上。她几次受伤住院都没跟家里人说，但护甲上刀砍斧剁的痕迹做不得假，之前都不敢往家里拿。过年要加班才不得不穿回来，让娘一看就哭得不成了。

“开玩笑，我们最有原则了好不好！”

“我一会儿也要去值班。”

“在呢！”

对于国人来说，这天地下就没有比过年时阖家团圆聚在一起更重要的事情。

“死孩子，跟你说正事呢。”

“合着这一桌都是给他准备的是吧？”

陈燕闷头猛吃饺子。

这年月的女人不用考虑减肥的问题，能吃才是有福。

“他出差了。”

陈燕笑了笑，开始低头啃排骨。

“你当你是大总统呢，还做主心骨……老天爷啊，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是不是那块材料！”

“原则上当然是听你的。”

“那你要出事怎么办呢？咱家里就你一个孩子啊，你要出事爹娘咋办……”

陈燕摇头道：“王云霄张瀚麟他们都走了，我要是再不去顶班的话，那些傻子连个主心骨都没有。”

“咱家不缺这点钱，不用你去挣钱啊，嫁妆娘都给你攒了……”

“没有，小葫芦那边收到的消息很简短，就是报了个平安，然后说短时间内回不来。我估摸着可能是担心污染之类的问题。对了，校长让咱们回学校一趟，可能有事交待。”

“这什么世道……”

陈燕拉紧衣领，小声问道：“还没有你大哥他们的消息。”

“当然不只是因为这个，我王氏太极一向讲究以柔克刚，以和为贵。但现在不是讲和气的时候。”

王琰抬手一甩，三尺青峰化作一道流光收剑入鞘。

“天门街面上最忌讳见兵刃，尤其是大过年的，最不吉利。”

“可要是见了兵刃，就得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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