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许舒妤和小汪推开门，走进了包厢。

“孙清彦，你居心叵测！你！”

张牧辰挣扎着想从椅子上站起来，却被孙清彦死死摁住。

“兄弟，你别动，老实坐着！这又不是老虎凳，咬你屁股吗？”

孙清彦边说边瞟了小汪一眼，心里已经猜出张牧辰这是“情债”。

“张牧辰！你干嘛躲我！”

小汪先是对着张牧辰喊了一声。

张牧辰满脸通红，又尴尬又无奈，低着头不说话。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小汪，张牧辰的前女友。”

“我和张牧辰光明正大谈的恋爱，光明正大分的手，既然大家都是朋友，没什么你和舒妤不能听的。”

“麻烦你今天在这里帮我摁着他，别让他跑了。”

小汪又偏过头对着孙清彦大声说道。

“好！”

孙清彦一看小汪这嘎拉嘣脆的模样，忍不住面露笑意。

随后四个人开始喝酒吃菜，除了小汪，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

他们仨静静听着小汪说起了她和张牧辰怎么相识相恋，又怎么劳燕分飞。

说到动情处小汪泪流不止，嚎啕大哭。

张牧辰低着头喝了一杯又一杯，始终一不发。

许舒妤也几乎成了个陪哭师，她觉得自己哭得太阳穴都痛了。

眼见这气氛收不住了，越来越悲伤，孙清彦只能主动打起了岔。

“兄弟，酒喝得挺多了，我们唱首歌好不好？”

孙清彦拍了拍喝得面红耳赤、东倒西歪的张牧辰。

“行。”

张牧辰一脸哀伤，终于挤出一个字。

随后，孙清彦打开了手机里的音乐app，放起了《好春光》的伴奏。

“兄弟，我小时候听这首歌，就想这歌怎么这么俗气呀！现在三十了，再听！这歌通透啊！”

“蓝天白云，青山绿水，还有清风吹斜阳～”

“人间美景！”

孙清彦先是哼唱了一句，又感叹了一句。

“兄弟，你说得对！我以前也不懂这歌！过了三十就懂了。”

“好春光，不如梦一场，梦里青草香，你把梦想带身上～”

张牧辰一改沉闷悲苦，也跟着伴奏哼唱了几句。

“来一次人间也匆忙，小风大浪，地狱天堂！还有你的灿烂脸庞！”

孙清彦拿起酒杯一边敲桌子打节拍，一边接着唱了下去。

“开心一刻，也是地久天长，痛痛快快，向前走绝不回望！”

“这花开花落，一千年一切形状，我还是自己模样！”

两个大男人互望着对方，搂在一起，借着酒劲，大声合唱。

唱着唱着两人就都满眼泪光，然后又一起敲着桌子哈哈大笑，笑中带泪，泪中带笑。

“兄弟，喝！干杯！”

两个男人举着酒杯，搂在一起，一杯又一杯，拼命喝酒。

这时，小汪已经停止了哭泣，突然双手撑腰站了起来。

“你们俩，都别喝了！喝多容易认错人！”

“我给你们讲个笑话，让你们乐呵乐呵！”

小汪一本正经地拿起手机，“啪”一下，敲在饭桌上，就像那说书先生的惊堂木一样。

孙清彦和张牧辰顿时都安静了下来，怔怔地看着她。

“以前有个男人爱喝酒，经常在外喝得酩酊大醉再回家。”

“有一天晚上，他又喝得东倒西歪，神智不清。他摇摇晃晃回到家时，黑灯瞎火，连灯都找不到在哪开。”

“他摸啊摸啊，就走进了猪圈…他以为是他的卧室。”

“他躺在猪圈里，继续摸啊摸啊，就摸到了一只老母猪。”

“他以为是自己老婆，就搂着老母猪继续摸来摸去。”

“摸了一会儿他就对老母猪说‘老婆，你新买了件皮衣吗？还是双排扣啊！真时髦啊！’”

小汪绘声绘色，讲得正眉飞色舞。

“哈哈哈哈！”

孙清彦听到“双排扣”的时候，大笑一声。

他想从椅子上站起来，为面前这个讲笑话的“奇女子”鼓掌。

结果，本就醉醺醺的他，脚一滑，直接从椅子上滚到了桌子底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一刻，全场都笑岔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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