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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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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指上的戒指突然开始在变细中收紧,用力到好似要把指骨勒断,温驰忍着全身的巨痛颤抖着用力拔下了戒指。

内圈的钻石是刺目的艳红,如注往外涌着血,温驰浑身一凉,在不断变细的戒指中看到了钻石旁刻着的字母——

[xs]。

“咔嘣。”

戒指断了。

“动了动了!!你看到没,温驰的手指刚刚动了一下!!”

“哪动了?!我怎么没看见?”

“嘶——你是不是瞎?你再看看呢?”

听着黎丹阳一声“你才瞎”的回嘴,温驰意识回游地喘了一口气。

呼吸机里的氧气好似混了高浓度酒精,温驰肺部被这口气呛得刺啦啦生疼。

一阵阵的昏天黑地搞的他现在头痛欲裂,以至于连眼睛都没力睁开。不然他肯定会再动一下手指来帮周茂天“回怼”,可惜此时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真看见了......你说,是不是温哥想见我?”周茂天期待的声音好似裹了层雾从远处传来。

“真是好意思,他想见的人里面你顶顶多排第三。”黎丹阳的回答也模模糊糊传入温驰耳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茂天:“第二是谁?”

黎丹阳:“我。”

晕晕乎乎听着这俩人的争辩,温驰只想关闭耳朵再睡上一觉,可惜人体没有这个功能。

温驰:你俩别争了,我其实是被吓醒的。

如果能说话,温驰想知道许深有没有事。他撞车时没时间去看许深,撞完后又直接失去了意识,所以到底有没有把货车撞偏,他还不知道。

许深有没有受伤?他也不知道。

“你俩吵什么呢?”急切想听到的声音突然随着一声开门低低传来,“这里是病房。”

温驰骤然松了一口气。

许深没事,就是声音有点不高兴。

心情舒畅了一把,温驰感觉那俩人被骂的着实不冤,他们确实聒噪,一来二去的话嗡嗡地绕着他脑仁打转。

后来许深又说了什么,温驰在精神困倦中听不真切,迷迷糊糊中只感觉有人轻轻覆上了他的左手,缓缓捻了下他的无名指。

是熟悉的触感和温度,温驰这次任由自己彻底昏睡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意识来的断断续续,温驰有段时间就像穿梭在不同的时空里,清醒时看到的画面却像是糊了一把马赛克,只有不时飘动的人影和永久不变的黑夜。

但在这片冰冷里,常常有一只温暖干燥的手轻轻摩擦着他的指缝,使得他可以在无数个噩梦的挣扎中,汲取一丝力量和依靠。

但是这双手的主人实在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总是趁他手无缚鸡之力的期间摸摸这儿摸摸那儿。也就是他此时浑身疲软,没法抬脚踹人。

就这样吧,温驰在摆烂方面格外擅长,想着所幸这双手他并不反感,摸就摸吧,又不会掉两块肉。

等温驰彻底清醒过来,已经是车祸两周后的事情了。

人全身打着绷带,胸部和肋骨尤其严重,简直没一处能入眼的地方。

平日里没事就喜欢瘫着的温驰,此时想不瘫着都难,具体瘫多久才能站起来走两步,全看身体造化。

许深这两天倒是肉眼可见的开心,没事就拎着肉包子往病房里跑,然后在满房的肉香四溢里笑呵呵地看病房里的电视节目,时不时对着无脑肥皂剧吐槽一嘴,完全忽略了一旁温驰幽怨的眼神。

“想吃啊?等你能说话了再说。”许深将没人性贯彻到底,留着只能打吊瓶的温驰沉默地与之对视。

也许是温驰的目光太过凶狠,许深“嘿嘿”笑了声替人掖了掖被角:“你说你,干嘛替我挡,就你这小身板躺这儿不知道得几个月,换我早好了。”

说不了话的温驰挑了下眉。

其实那晚他本意是想要去接许深下班,毕竟闲着也是闲着,再顺便问问对方关于媒体采访的事。谁知晚高峰堵车,硬是在半路卡了半小时,这才晚了接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当温驰打了左转向刚要在红灯下踩刹车时,正正巧就看到停在路边的货车一个起步,直冲向亮着红灯的路口。

温驰当下右眼皮一跳,扭头就见到了正过着马路的熟悉车牌号。要踩刹车的脚一顿,人几乎没过脑子的就脚一偏猛踩下了油门。

飙车的感觉顺着惯力冲上脑门,眼见货车车头在视野里急速拉进放大,温驰呼吸一屏只来得及蹦出一句话。

“要死。”

慌归慌,油门是一点没松,于是“英雄救美”的温画家历经生死时速,如今光荣地栽在了病床上。

偏偏被救的“美人”没一点儿自觉性,不是趁他无力还手时乱揩油,就是欺他发不出声时故意馋他。

有时候黎丹阳,周茂天他们也会过来,那时事情就会演变成一群人吃吃喝喝的唠嗑,留他一人在床上仰头看天,哦不,仰头看天花板。

温驰内心油然而生了一股“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的既视感。

“等你身体再养养,我就推着你到外面去晒晒太阳,省的你一天天脸色白的跟个吸血鬼一样,”许深说着接了杯温水,拿医生给的小勺撇了个勺底,然后把勺子小心翼翼送到了温驰嘴边,“来…慢点…小口喝哈。”

知道许深是怕他呛到,但说实话,这勺子里的水着实太少了,仅能起个润唇效果,根本进不了喉咙。

但是看着许深认认真真不嫌麻烦的模样,“温驰牌吸血鬼”便继续配合了下去,顺便垂着眼欣赏了一下对方眉骨下的眸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对熟悉的眸子里,有深邃的大海,和无尽的言语。

许深眼皮一掀便对上了温驰垂着的视线,温驰呼吸一滞,勾了下唇角。

“…笑什么呢?我都以为你要被阎王爷勾住了魂儿弃我而去了,还笑。”许深轻轻擦了下温驰嘴角的水渍。

其实温驰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就是许深的眼神太过温柔,让他想要长久地被其注视。

看着病床上弯着眼睛的温驰,许深缓缓抬手抚上了对方的眉眼,然后俯下身子在对方额头上覆下了一个吻。

许深吻得很轻,仿佛在黄昏时分,在澄清的湖水上,掠过倒影的蜉蝣。

此刻分明一言不发,爱意却止不住地四处泄露。

慢慢起身,许深的手掌虚虚贴在温驰的心口:“……就这一次了,以后不准吓我了。”

许深表面装的好,但悬停在温驰左胸口处的指尖却在细微地发着颤,尽数落进了温驰的眼里。

那是一种后怕。

缓慢眨了两下眼,温驰张嘴“唔”了一声,紧接着皱了下眉,身旁的许深倒是听懂了温驰这不成调的音——那是一个“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当温驰还试图说些什么时,许深伸过来两根手指捏住了温驰的嘴唇:“歇着吧您,省的声带再劈了。有什么话就先憋着,留着日后一起告诉我——”

说着许深上下扫了一眼温驰:“或者,以后用行动告诉我。”

温驰顺着许深的视线垂眼扫了一下自己,感觉应该是自己昏迷的日子确实太长了,让许深这精力旺盛的小伙儿着实憋坏了,以至于对着他这幅全无露肤度的打扮都能饥渴起来。

第56章光明的履痕

“......福利院问题已被警方全面曝光,温林年作为慈善家竟对孩子进行药物试验,其行为令人发指。尽管针对两周前温驰的车祸事件警方并未透露太多,但似乎也离不开温林年的暗箱操作,目前网上已有多种猜测……”

电视节目不知何时换成了新闻报道,媒体的声音透过病房消毒水味的空气传入温驰的耳中,温驰微微偏头便看到了屏幕上温林年被放大的证件照。

从未有过的视角,让照片上的人看起来熟悉又陌生。

“货车司机那边的事我已经告诉警方了,这么多罪证加起来,估计过段日子温林年就会被法院判刑,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许深看着电视摩擦了下温驰的指缝继续说:“…这场战役就要结束了,现在,只剩下你快点儿好起来了。”

静静地听着许深的话,温驰转头轻轻勾住了对方的手指,缓慢又细致地勾画着骨指的轮廓,许深只能感到冰凉的指尖在自己神经上游走。

好似最后一抹寒冬,好似温吞的春意,好似温驰在告诉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担心,会好的。”

脑中自动响起温驰清冽温和的嗓音,许深缓和眉眼,对着温驰的目光弯了嘴角。

“好,我知道了。”抚了下温驰的头发,许深感觉直到此时此刻,自己慌然悬着的心才算落地。

可能是因为有经验的原因,许深在照顾病人方面可谓是熟练的很,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时候要睡觉休息,什么时候得醒着倒生物钟,方方面面都给温驰安排的滴水不漏。

也多亏了许深这份熟能生巧,温驰痊愈的速度肉眼可见的迅速,也就半个多月,人便能跟个没事人儿一样吃吃喝喝说说笑笑了。

就是在这期间,许深接到了齐迁的一个电话,关于自己外婆五年前病情恶化的事情也终于有了白纸黑字的解释。

事情不再是谁的一句话,而是获得了切切实实的资料和证据。

“温林年没有对我外婆动手。”

温驰喝水的动作一顿,人错愕地抬头看向病床旁坐着的许深,一瞬间连呼吸都忘了:“…你说,什么?”

刚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是什么感受?许深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却还是笼上了一层悲切,附带些乌龙的荒诞感。

吸了口气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麻雀的叫声透过开了条缝的窗户袅袅传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时我外婆的胃癌已经步入了晚期,那时候正好是一月份,”许深垂眼停了一下,“…正是最冷的时候。”

这世上有很多丧事都发生在冬天,尤其是老人和病人的丧事。冬天太冷了,很多人都熬不过来,最后化为了一曲披麻戴孝的唢呐。

也许是事情冲击太大,也许是身体还没缓过来,温驰的脑子一时之间理解不了许深的话,人一动不动地望着许深,像卡顿的碟片一般呆愣愣的。

许深抬头便失笑了,人“哎哟”一声环住温驰的腰趴在了病床上:“不知道该不该这么说......你提分手提的及时,温林年只是调查了我外婆的资料信息,还没来得及真下手——便发现你已经把我给甩了。”

温驰:“没有......”

许深:“嗯,没有。”

害怕温驰一个失神把水给洒了,许深扶着对方的手拖住了杯底,手指轻微摩擦着温驰粘着凉意的皮肤:“…所以以后,你可不要再在我外婆碑前哭了,这么多年了,她没被你气出魂儿来,忍耐力已经是相当好了。”

复杂难言的情绪正裹着胸腔,温驰却被许深一句话搞得破了功,笑了声又感觉鼻腔泛酸,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车祸那刻,温驰脑中蹦出了一个念头——也许他保不住徐婆婆,但他至少能救下许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要好好的,啊。”

昏迷期间的梦魇在耳边响起,温驰的泪不知为何便涌了上来。

原来他都能保住,原来他也能留在人的心里,原来他的存在,真的如许深所说那般,是有意义的。

“徐婆婆......”,温驰的喉咙被哽咽堵住,人轻轻吸了一口气,“…会不会觉得我很傻?”

许深心里也不是滋味,一方面思念外婆,一方面又心疼温驰,还有一方面,是替曾经他们那场盛大却荒芜的闹剧感到不平等。

这种结局究竟配不配得上五年的误会和沉默,说实话,许深感到不值,但如今这种结局,又似乎是最好的收尾。

至少他知道了自己的外婆确实是寿终正寝,至少温驰一直解不开的心结可以化为乌有。

笑叹了口气,许深起身把温驰手里的杯子接过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是挺傻的,我们俩傻到一块儿去了......话说,你当初为什么那么相信是温林年害的我外婆?”

为什么?

温驰脑中紧接着回忆起了五年前他对峙时,温林年的那句“你还在抗衡些什么”。

现在想来,也许对方的不辩解也是一种轻蔑和不屑吧。

“也许……是我怕了吧。”温驰抬眼看向窗外,阳光给窗边的绿萝拉下灰黑色的影子,几抹闪着光的浮尘飘散在空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万物都有自己的命数,但当这命数赶上了人事时,人主观上的胆怯便很容易去选择逃避真相。他也许也想过去查,但他又在怕。

如果是,他要怎么做?如果不是,他又该怎么做?

当时的许深已经远在法国了,徐婆婆也再无法笑着给他塞糖了,难不成他要追到异国他乡,追到许深的面前,流着泪再去说爱吗?

回忆涌上了心头,温驰摇着头笑了。

就算真到了法国,他也张不开嘴,他也无法去见面。他是感情上的逃兵,只敢远远地看一眼,然后带着这一眼的记忆转身离开,供接下来的岁月去回忆。

就像递不出去的情书,就像无法言说的暗恋。

[你既怕又何必想,你既想又何必怕。]

多年前读的书如今突然涌入脑中,温驰顿了一下,然后呼出一口气捞起了许深的手,戒指在指尖留下了冰凉的触感:

“但至少,我现在不会再怕了。”

也许就是这种勇气,让温驰隐隐约约感受到了生活将要改变的某种证据——

深渊早已不见,如今他正在拐角前行的大地上,留下通往光明的履痕。

三月转瞬即逝,天气也一点点暖和了起来,路边的梧桐树重新长满了新叶,鸟鸣声起起伏伏的婉转在城市的林荫处,公园里散步的男女老少也随之渐渐多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整个世界开始熙熙攘攘的破冰,生命也开始复苏。

温驰这段时间已经可以坐着轮椅四处溜达了,也许是躺的时间着实太久了,人一旦得空便会去医院的花园里吹吹风,顺便带着自己的速写本随便涂涂画画。

抛去生离死别的悲伤,医院确实是个好地方,浮世喧嚣抵达不了病人的灵魂,众生都会在此处变得安静下来。

在医院待久了,就连最嚣张的人都会去敛一身戾气,在回忆和自省中变得沉静。

而温驰喜欢这份沉静。

一只瓢虫落在了打开的速写本上,温驰垂眼细细地看着它红色的壳,阳光化为一个亮点反射在其上,不断摆动的黑色触角似在探寻空气中流转的春意。

一阵风过,瓢虫张开翅膀,顺着飘落的树叶朝高处飞去,最后消失在花园的转角处,温驰的视野里便只剩自己模糊飘散的发丝,以及灌木丛中粉绿色的花骨朵。

紧接着,一个驾着拐杖打着石灰膏的人便一步一蹦哒地跳进了温驰的视线。

对方似乎沉迷于低头看路以免摔个狗吃屎导致两条腿都不能用,完全没注意前方轮椅上温驰眯起的眼睛中晓有兴致的眼神。

“妈的,什么命啊……”张安平一个屁股蹲儿歪在了面前的长椅上。

他到现在腿瘸了一个多月了,天天就靠俩拐杖蹦跶,来医院的人除了些看热闹的狐朋狗友,就剩下把怀孕的事情直接捅到他爹那儿的一夜情对象了。

偏偏他爹喜欢孩子,又唯恐那女人直接把事情闹到媒体上丢张家的脸,于是好吃好喝的给人供着,还打电话给他臭骂了一顿,要他收收心赶紧想办法把人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他能不能娶的问题?他真能娶那女人真愿意嫁?

张安平又想起了自己挨的那两耳刮子和被踹的那一脚,直接一个激灵起了身鸡皮疙瘩。

“她就是想去父留子,再捞上个一大笔钱!”张安平咬牙切齿地愤愤不平起来,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一介纨绔子弟怎么就混成了如今这副德行。

“还有那个温驰——”

“我?”

一个困惑的嗓音突然清冽冽从右侧响起,张安平紧吸了一口气猛看向右边,打眼便见到了温驰半扎着头发看戏的神色。

阳光洒下,给人笼上了一层光晕,芝兰玉树,朗月清风。

靠,这么多年没见,还是那么好看。

挨了两顿打的张安平先生果真死猪不怕开水烫,慌乱和尴尬下的第一反应依旧是发出颜狗的赞叹,还吞了下口水来抑制自己突然而至的心率不齐。

“我怎么你了?”温驰低头随意描了两下速写本,一个翘着半条腿的小人便跃然纸上,“你腿瘸还跟我有关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啊?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这儿给我装?”懵逼完的张安平开始窝火,“就你对——”

“温驰!”

张安平一声“对象”还没说完便咔呲咬了口舌头,倒抽一口气猛转头便看到了许深拿着件披肩朝这边走来。

这心里怎么突然这么慌?

张安平慌乱中下意识站起来就想跑,偏偏腿脚不听使唤,“咣当”一闷响撂了个实打实的个子。

温驰倒是意外地挑了下眉,但全无帮忙的意图。

第57章可以喊妈吗

在张安平“哎呦喂”叫唤的背景音下,温驰反而低头哼着歌往速写本上加了几笔,一个呲牙咧嘴摔个狗吃屎的小人又紧接着跃然纸上。

“出来这么久不冷吗,怎么也不带件外套?”许深完全无视了在地上打滚的张安平,俯下身子给温驰披上了厚披肩,还仔细整理了下边角。

心情颇为不错,温驰挑着桃花眼揩油了一把许深的手背:“今天挺暖和的……不过也确实够久了,还劳烦亲爱的把我推进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点点头了然“嗯”了声,许深握住轮椅把手径直掠过了一旁满脸菜绿的张安平,只在对方歪歪扭扭站起来的姿势中瞥了一眼颇具威慑性的目光。

张安平:不是吧大哥,我啥也没干,你不会还想揍我吧?

直到见温驰和许深的背影进了医院大楼后,张安平才直起猫着的腰仰天长叹了一口气,发誓以后见到两人就绕道走。

惹不起还躲不起了?

医院大厅里弥漫着淡淡消毒水的气味,人声窸窸窣窣的从四处传来。

温驰拿着碳素笔在本子上勾勒着许深的眉眼和鼻梁。这张脸他画了太多遍,以至于头骨的轮廓已经深深刻入了手指的记忆里。

随便一画,便是许深的模样。

“听周茂天说,在我昏迷期间你手受伤了?”温驰给画中的许深添上了几抹睫毛。

回想起般“噢”了声,许深颇不在意地解释了句:“当时没看清楼梯摔了下。”

笔尖一顿,温驰勾了下唇仰头看向许深,在对方顺着低头时抬手用食指轻刮了下人的下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深当即便感到有一抹凉酥麻麻绵延在皮肤上。

“真是出息了……”

温驰嘟囔着叹完便收了手,人没骨头似的一把瘫在了轮椅上,拉长了声调:“揍的好——不过下次就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你家温哥哥会心疼的。”

温驰这人十二分心窍,许深倒也没意外事情的真相被其猜出,不过脸上的凉意悄咪咪融化进了心里,变得暖暖的,却让他心口突然泛起了酸。

吸了口气,许深抹了把鼻子:“这你就舍不得了?那你就没想过看你进抢救室我有多疼?”

呼吸一滞,温驰抬眼看向许深垂下的睫毛,随后挑逗般眼尾一扬:“有多疼?”

“嘶——”许深突然捂上了自己的右上腹,吃痛般紧皱着眉,“哎呦......疼到肝颤。”

这人,没个正形。温驰靠在轮椅上泄了声闷笑。

许深装完样子也笑着舒展了眉眼,伸手按下电梯推着温驰进去了,银灰色的空间里反射着两人靠在一起的倒影。

许深垂眼看着电梯门里温驰的影子——好不容易有了两斤肉的人现在又肉眼可见的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以后不让自己受伤,你以后能不能也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听着许深突然的话,温驰人一愣,抬眼对上了电梯门里许深模模糊糊的目光,对方缓缓垂下头撩了一下他头上扎起的小啾啾。

“我希望你最爱的人是你自己。没有你,我要第一顺位还有什么用……”

“啊……”一向善于花言巧语的温驰,此刻突然哑了腔。

看来他这次车祸是真的把许深吓到了。

也是,就像相对于去世的人,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如果出事的人是许深,温驰估计自己当天就会拿着刀去找温林年拼命。

温驰:“……抱歉。”

许深:“嗯?突然道歉做什么,是我欠了你一条命。”

电梯门开了,许深推着人走了出去,在一阵沉默中低头看去,便见温驰皱着眉毛摸着下唇在纠结措辞,人随之笑叹了声:“…温哥哥啊,哪有这么复杂,其实这时候只要回个‘好’就行了。”

三楼的专属病房区很安静,许深的脚步声带着轮椅滚动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从后下方传来,刚刚说完的话在四周皆白的空间里发出轻微回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驰恍悟般轻吸了口气,下意识张张嘴又缓缓闭上,随后垂眼笑着呢喃了声:

“好。”

病房离电梯不远,许深推着人没走几步路就到了,两人也自然一个转角看到了站在门口探着头往里看的章叶蓁。

对方手里还拎着些水果和一个保温盒。

只见章女士抬抬头低低头,想要敲门的手举起又放下,从眼神和抿嘴的动作中可以看出是十分的纠结和犹豫了。

温驰在许深停下的步伐中静静望着自己母亲略显尴尬的捣腾,想起了许深之前对他说过,他母亲在他出事后有来看望过。

不过当时他当时正处于昏迷不醒到雷打不动的状态,自然不记得有这回事儿。

也自然不记得许深所描述的那句“你妈当时哭的都直不起腰来”的大型场面。

“这么难进的话还为什么还要来?”温驰在章叶蓁被吓了一跳的动作中把轮椅推转了过去,随之抬手示意了下,“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趁着倒吸口气的间空,章叶蓁不放心地将温驰上下扫了个遍,随后整理了下衣服掩饰性轻咳了两声,推门走进了病房。

眼睛轱辘着扫了一眼四周,人还不忘不屑似的一抿嘴,评价了句“这病房怎么这么小”。

行吧,这很章女士。温驰挑了下眉。

许深倒是没有跟着这母子俩进去,而是靠墙站在了病房门外,垂眼静静听着屋里传来的不甚清切的交谈声。

在许深看来,这母子俩在对感情的别愣劲儿上其实挺像的,所以有些话得他们自己去聊。

父母与子女之间,可能会有尴尬、摩擦、争吵、悲伤、无奈,甚至仇怨,但只要彼此都有想和解的那份心,便不会只留单纯的恨意和完全破裂的关系。

缝隙虽不能完全修补,但至少可以在时间中填充着变窄,而那些填充过的痕迹,反而会教会人怎样去维护和表达。

所以痕迹不必消失,就如同破碎的玻璃。

“还真是……”许深仰头靠着墙轻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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