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眉眼深沉，一不发。

待散了朝，他单独觐见。

“皇上，南境凶险，臣认为，您不该如此行。”

萧赫态度坚定。

“朕意已决。你不必再劝。

“朕南下后，便由你代为监国。”

监国这样的重任，比起他那些被贬至各处、扔野心未消的亲兄弟，萧赫更信任瑞王。

“皇上……”瑞王眉头紧皱，不似往日温润平和，多了几许焦躁。

“勿要多。”

萧赫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瑞王无奈行礼，“若您执意如此，还请设几位重臣一同处理国政，行监督之权。否则，臣绝不敢代您监国。”

萧赫下巴微压，“准。”

瑞王府。

密室内。

瑞王对着那墙上女子的画像，喃喃自语。

“皇上要御驾亲征……他是真的不顾惜自个儿的安危啊。

“我劝不动他。

“或许，你能劝动他。

“瞧我说的什么胡话，你只当没听过吧。

“我只是担心他。南疆人善用毒瘴，我怕皇上有危险……”

他断断续续的说了许多，画中女子仿若也露出愁绪，秀美颦蹙。

片刻后，他离开了。

随着密室的石门合上，里面又是一片漆黑。

死寂中，那副美人画后响起“咚咚”两声……

永和宫。

众妃嫔来此请安，语中不乏调侃。

“皇后娘娘，前儿个慕容贵人白日侍寝，真是好大的恩宠呢！”

“太皇太后病重，慕容贵人还有心思勾引皇上，着实不体面！”

被她们议论的慕容婵，今日并不在场。

凤宁萱也不好听这些闲碎语，冷着脸，将众人打发走了。

她们到了永和宫外，依旧在谈论。

“皇后娘娘这是生气了吧？”

“生气才好，如此才能出手教训慕容婵！我早瞧她不顺眼了，平日里装得温柔大方，还不是想学已故荣妃，营造好名声。真虚伪！”

宁妃冷笑一声。

“说的不错，她那样的，就算被贬为贵人，也是不安分的。”

其他低位份的妃嫔互相看了眼，而后对着宁妃行了个微礼。

“忘了恭喜姐姐，如今又能得以协理六宫。”

宁妃飞了个白眼。

“有什么可恭喜的，不过是比你们多做些事。”

实则她心里无比畅快。

此时，永和宫内。

凤宁萱将莲霜叫到跟前，神色严肃。

“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愿意想起过去的事吗。”

莲霜已经拿定主意。

“娘娘，奴婢没做过什么大事，还总拖累您，若能抓住那意图谋害皇上的凶手，也算奴婢做了件有用的事了。”

“所以……奴婢愿意！”

凤宁萱也不废话了。

“今日随我出宫，有人能帮你。”

“是，娘娘。”

……

午后。

宫外某处医馆内。

莲霜忐忑地半趟在长椅上。

随着一碗药下肚，她便有些昏昏欲睡了。

然后，她做了个梦。

那梦无比真实……

莲霜的梦里，耳边充斥着惨叫声，眼前所见，都是残忍暴虐的景象。

好多人死在她面前。

她很害怕……

猛然间，她好似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牢牢握住。

在一声声坚定的“莲霜”中，她痛苦地醒来。

如同溺水之人求生，她本能地躲进安全的怀抱中。

“血！好多血……”

凤宁萱站在那儿，任由莲霜抱着自己的腰，将手轻打在莲霜后背，一下一下地拍着。

“没事了。”

莲霜不住地发抖。

方才她好似身临其境，那场杀戮，令她心惊胆颤。

一旁的老大夫见状，微微摇头。

“这位姑娘受的刺激太大，想让她一次就回忆起来，有些难。”

凤宁萱蹲下身来，与莲霜保持着平视。

“听我说。如果你害怕，我们就回去。这件事不是非得要你做。不要勉强自己。”

莲霜定定地望着她，突然抓住她衣袖。

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