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一本正经,道:“去拐了两个人。”
扶苏:“?”
“隗状与甘罗,”嬴政与他解释,道:“你都熟识,这二人若能顺利为我所用,日后会是很好的助力。”
“喔。”扶苏答应了一句。
此事是朝堂之事,由他来做决定,扶苏没有过多问,与他说近来的难题:“近日用人的地方良多,我们的人手有些不够。”
“大王又在调查我们,在咸阳养私兵风险极大,我想令人去西地山中秘密行事。”
嬴政问:“谁来死士领者?”
扶苏给出了自己的想法:“小乔儿。”
嬴政反应了一会,道:“王乔松?”
“嗯。”扶苏道。
将门之后,帮着训兵应是可行,且听扶苏说,她无论近身格斗还是骑射之术,都练得极其好。
但他们两个关系好是一回事,帮他暗中养死士又是另一回事了,嬴政问:“她可愿帮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扶苏左右不了她的想法,但可以一试,“我们又不做反秦之事,想来是会的。”
其实这也包含着扶苏一点小小的私心。
王乔松与杨家的婚事由王龁生前定下,概是及笄后便行,她本是不愿,奈何王龁死前再三叮嘱她留在咸阳,王家旁亲亦以孝道压她,几轮劝告下来,王乔松也还是犹豫了。
不过终归是心有不甘,扶苏与她提议借口外出游历而暂且拖延婚期时,她是极为向往的。
扶苏将这些与他道来,又问:“客卿还记得麃公吗?”
自卷城一役他被罢官,后来嬴政也没关注过他,此时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有些莽撞的老者,问:“提他做什么?”
扶苏则道:“他如今在西犬丘,恰好就是秦之西地。”
麃公与王龁关系很好,只是性子极其刚烈,被借驱逐出咸阳后,便立誓再不回来,就连好友王龁的葬礼,他也只在咸阳城外悼念。
如若让王乔松离了咸阳后去西地找他,不仅她在外多了一份倚仗,且以两人之力也能更好地为他们训练死士。
引了这么多,嬴政听出了其中关键,道:“你想找他来为王乔松做主,让她暂离咸阳?”
“是,”扶苏道:“他虽与小乔儿没有亲缘,但我听闻他曾与王龁将军结拜,也算是名义上的祖父,况且,以他的脾性,小乔儿说要走,他不论怎样都会将她带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后又补充道:“这样离开,也能让大王不那么轻易察觉我们的真正目的。”
他想的这样周全,最后却补上这样一句,嬴政听出来他是在寻求认同,这样说话,定是有事相求:“有难处?还是怕我觉得这仅仅是你的私心”
既然被他说了出来,扶苏也就不藏了,点头道:“嗯,有难处,也确有私心。”
嬴政先问:“难处为何?”
扶苏与他坦白:“我只知道麃公在西犬丘,但不知他具体行踪,我手下的人不够派去西地寻他,客卿位高,可否帮我传达西地官员,让他们帮着寻人?”
之后,他再度坦白,道:“至于私心,我不想看她和我一般,终其一生困在不可逾越的高墙之下。”
一口气说了这样多,嬴政听完,正寻思着该怎么找个合适的时机去帮他,那边扶苏却以为他还是心存了犹疑。
犹豫片刻,扶苏决定拿出最后底牌,唤道:“父皇。”
他就这样眼巴巴看他:“帮帮儿臣。”
扶苏依稀记得,幼时还可以在他面前肆意的年岁,这样叫他总能换来些甜头,如今仗着这身体还年少,也就再度把这招使了出来。
嬴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好的抛却前尘呢,这个语气,又这么叫人,和他撒什么娇。
嬴政无奈道:“没说不帮。”
只是其间关节不是这样容易打通,嬴政道:“此事怕要些时间。”
扶苏自是知道不会那样轻易就能成,乖乖答应:“好。”
这一谈过后,此后一月,王绾所管控的疫地形势总算是控了下来,不过还有诸多后续事宜。
昌平君仍旧游于各地,为按税交粮的百姓封爵,同时还要防止其间人作假。
只是即使有这样高的封赏,此年因及蝗灾,税粮征缴还是少了良多。
整体事态都朝好的方向发展,但同月,赵姬在雍城诞下一子。
先前赵姬一直瞒着的消息,在这个孩子诞生之际不知为何就忽然扩了出去。
秦政知道这是赵姬保护那个孩子的一种手段。
她私通他人,臭的是她的名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如若秦政揪着不放,甚至对这个孩子下手,就成了是他寡德,杀害同母异父的亲弟了。
到时候不知要背多少骂名。
秦政虽然气恼,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赵姬方才生育,要等上个月余才有气力来咸阳。
她在雍城倒是安稳,民间舆论却四起,都倒来了秦政这边。
都不用去想,就知道有多少人指着他说闲话。
偏偏这个时候,那边夏太后带着成蟜前来,说成蟜年岁渐长,作为王室中人,也该有些贡献。
自从当年帮成蟜夺太子位失败,夏太后便沉寂到了现在,挑在这时跳出来,不知她打的是什么算盘。
但可以知道的是,她想要成蟜能在秦国立足,以扶起将要倾倒的势力。
至于怎样立足,夏太后只提了待来年让成蟜出使韩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具体怎样,秦政也只能待来年再看了。
加上先前华阳太后示意昌平君去征缴税粮以求高升,这三个长辈一个都不让秦政安心。
城中风言风语盛行,近日秦政面上阴云满布,无人敢去秦政面前提此事。
嬴政自是也听闻了传言。
从前在宫中不愿听,此世下到市井,才知道他们的饭后谈资,编造得是有多过分。
说赵姬此人四处留情,连带着赵姬与吕不韦那段情史也要拿出来编排,传来传去,居然又传成了秦政王室血脉不纯。
想来信这谣言的人真是愚蠢至极,秦宗室不是人人都眼瞎,何至于让一个血脉不纯的孩子坐到秦王位上。
犹豫再三,他还是决定入宫去见秦政。
想来秦政虽未确实听到这些传闻,也概是烦闷的。
秦政听闻他来,心底泛起开心之余,又对自己恨铁不成钢。
每次他或是累,或是苦闷,但凡是跟不如意沾边的,崇苏总能猜准他的心思,每每都要过来陪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掐点过来送温暖一般。
偏偏他还买帐。
一年多来,秦政自认为心如止水,对于他顶多只算是知交好友的情分。
再这样下去,简直乱心。
第45章花酒醉人意
烦闷归烦闷,人来了,秦政还是要见的。
令人将他迎进来,秦政先道:“找寡人做什么?”
“不做什么,”嬴政在他对案坐下,道:“非要说的话,与大王叙旧?”
“在朝堂上可还见过,”秦政知道他的来意,却还是顺着他的话说:“算什么叙旧。”
话间,秦政让人上了酒。
“那算公事,”嬴政为二人酒盏斟满,道:“今日一见,若大王愿意,说些私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政饮了这酒,答应道:“又是何私事呢?”
说到这份上,嬴政便直说了,道:“赵太后之事。”
“近来无一人敢在寡人面前提及此事,”秦政又饮了一杯,道:“你何必一来便提?”
嬴政也举杯,陪他饮酒,道:“无人提及,大王就能忽略吗?”
“确实不能。”秦政苦笑,道:“只是不提,不要去想,总归是比说要好些。”
嬴政却道:“闷在心里可不好,藏的事多了,难免郁积成疾。”
“哈。”秦政干笑一声,道:“不藏,寡人又去何处说呢?”
不能事事说,至少这种已经人尽皆知的,可以与他一谈。
嬴政道:“那日回秦,除去已死之人。风雪中如今也只剩了三人,至少此事,大王可以与臣说。”
此事一经纰漏,秦政能感受到周边情绪千种,或是同情,或是怜悯,或是愤慨,他一概都不想去理睬。
说了又如何,换来一句安慰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需要。
他总觉得这时候的安慰,只不过是看他笑话的一种表现,也就格外抵触他人提及此事。
可偏偏放在崇苏身上,就是一份特例。
他不仅没抵触,在人面前,还带上了借酒消愁的任性,无奈道:“你胆量挺好,敢触逆鳞,也不怕寡人责难。”
哪里是胆量的问题,着实是两人多年来的情分。
否则嬴政压根不会来,秦政也根本不愿听,于是道:“荣得大王特许。”
“你既特意来这一趟,”秦政又举了杯,与他相碰,而后一饮而尽,道:“那就说说吧。”
说着就道:“她这势头,肯定是要保她那孩子的。”
她不顾己身的名誉和他的颜面,将这消息扩出去的那一刻,就摆明了她有多重视那个孩子。
就算让赵姬来咸阳又怎样,秦政都能料想到那场景,她定会以他们的母子情为筹码,去保她新生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是寡人生母,”秦政道:“寡人能如何。”
不能将赵姬如何,那个孩子却能杀。
嬴政道:“待这风波平息,用计杀了那孩子便是。”
秦政也是这样想,那孩子留着就是个祸患。
只是日后他这样做,他与赵姬就算彻底恩断义绝了。
秦政道:“杀她如此看重的孩子,她怕是要恨死寡人。”
在这个世界,母子二人的关系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嬴政从来不理解她到底是如何做想,到了这边,也只是帮秦政说话:“此事是她太过分,她不顾大王之意,大王也不必再顾及她。”
“也是。”秦政又斟满了酒盏。
酒已然尽了,嬴政方想劝他少喝,秦政却让人再上了一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后道:“不说她了。”
“嗯。”嬴政怕他喝太多,也往自己这边倒酒。
可秦政又是斟满了酒盏,一饮而尽,道:“既然来了,为寡人解忧。”
“你与寡人说说,这三位太后近日都不安分,是风雨欲来吗?”
她们的动向与前世很是不同,嬴政只能大致推断,只怕是和山东几国的动向有关。
虽知道,但他不能说,只道:“臣不知。”
“你不是最会猜后事了吗?”秦政凑近他,道:“怎么不愿替寡人猜啊?”
他们所喝之酒乃杏花酒,他凑过来,铺面一阵杏花香,嬴政没有躲开,语意间回避道:“大王高看了,臣并非无所不知。”
他不说,秦政也没办法,换了话问:“那你说,相邦近来像是换了副性子,也不在意权势了,反而一直为寡人写着治国安邦的良策,这是为何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问这话,他总不能推辞了,秦政提醒他先前说过的话:“从前,你可是很了解他。”
“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关于吕不韦,嬴政从前在秦政身边时,与他剖析过良多,这个问题,嬴政确实不能再推辞,道:“怕是为了正名。”
前世,吕不韦是先揽了权,再替秦国谋良策,他掌权的那些年,秦国在他的治理之下,承了先王基业,一直在往前走。
可以说,他作为秦国相邦,为秦做了很大一番贡献。
但这个世界,嬴政不想让他再像从前那般挡在秦政身前那样久。
也就在这几年间,帮秦政瓦解了他的势力。
他为秦政分析道:“他揽权,是因为在高位更能做出一番大业,如今见揽权无望,却也不想舍了他的抱负,转而安分尽臣子的职责。”
秦政见他说得笃定,问道:“你怎会这样了解他?”
这便要说及从前了。
他少年时,不像秦政身边有他,很多事都是这个仲父亲身教与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之秦政,嬴政与他关系亲近很多。
不过这段关系并不长久,二人政见不合,渐渐地背道而驰。
后来,他作为相邦,手中权势过盛不肯放权,再因他与母后私通,后来又送上嫪毐,惹出后宫之乱。
种种原因,最终两人关系彻底破裂,嬴政将他驱出咸阳。
隔年,又因吕不韦所居门客云集,嬴政一封书简过去,他在所居之地自杀。
要说了解,他从前与吕不韦互相了解。
他这个仲父不谋国,但谋权,从前为商贾,走到一国之相,他有的是远见。
吕不韦想要的,莫过于证明他虽是商人出身,但也可以走向高堂,权倾一时。
在以前,他也确实做到了。
但也因他是商人,事事以利权衡,走到了人臣的最高处,却怎么也放不下手中权柄,最终自食了恶果。
他手段高明,若不是在这个世界嬴政知晓一切,估计不能这样轻易将他的权势尽数收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嬴政对于他的情感很是复杂,不过数十年未见,早就忘了个差不多。
此世再见,这边的吕不韦也不是他以前的仲父。
即使在这边处处与他不对付,嬴政心中也并未起什么波澜。
他揽权失败,到了今日,只得另谋他路,希望能靠政见重得重用。
只可惜,秦政不会喜欢他统天下的策略。
福祸相依,他虽不会得重用,但在这边,他或许可以凭借失去的权势逃过一死。
思及从前,嬴政想的未免有些多了。
秦政见他出神良久,再度凑过来,在他脸上戳了一下,问道:“想什么呢?”
嬴政这才回过神来,捏了秦政戳人的那根手指,在他指尖揉捏,这才回了他方才那个问题:“大王就当臣很会看人。”
“你从来不肯说真话。”秦政苦笑,抽回了手,再饮了杯中酒。
还未全然掌权,这次一见,笑得却会发苦了,他凑得近,嬴政本想去抚他的脸,犹豫一阵,还是没有抬手,转而道:“真与假本就相随,臣有不能说的苦衷,此为臣对大王的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政紧接着问他:“何为真?”
嬴政换了他在此世的名字,道:“崇苏绝不会背叛大秦,更不会背弃大王。”
“怎么忽而就表忠心。”秦政笑他,此次却不再是苦笑。
这样说话,还不是为了平去他的那一番苦,嬴政道:“自是回大王那一句不肯说真话。”
“方才所说,字字真心。”
秦政却听得有些糊涂了。
并非听不懂,而是酒劲上来,他听来的,只剩了几个真假。
什么真真假假真真,秦政只想让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对他真。
嬴政没怎么动酒,案上两壶酒却已经快尽了,见秦政脸上已然飞起了薄红,嬴政阻了他举杯的手,提醒道:“伤身。”
继而拿过了他的酒盏,替他一饮而尽。
秦政本还不觉得有什么,他这么一挡,才发觉眼前有些模糊,看他看出了重影,不明不白道了一句:“你要喝让人再上就是,做什么抢寡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他眼底泛上了雾气,嬴政笑道:“大王醉了。”
“怎可能。”秦政否认他。
说着还要去斟酒,嬴政又拦他,道:“没有了。”
“没有了?”秦政摇摇那边的酒壶,见确实只剩了底,叫人道:“来人!”
待仆从进来,嬴政先道:“将这些都撤下去吧。”
秦政却示意道:“再上。”
那仆从自是听秦政的,正想出去上酒,嬴政却叫他,道:“且慢。”
随后对秦政道:“大王可莫要再饮了。”
“为何?”秦政不答应。
嬴政哄他:“若大王只是饮酒,臣在这也没有用处,即使如此,臣先告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行,”秦政拒绝这个提议,道:“你要留下。”
“那大王不要饮酒。”嬴政顺着他的话,又提了这个要求。
“唔……”秦政没有马上答应。
嬴政于是换了种问法:“二选其一,大王选什么?”
这下秦政没有犹豫。
“选你。”
第46章醉言解君心
这句话说完,殿内静了下来。
被唤进来的仆从在下候着,听完这一句选你,恨不得没长耳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政没有发话,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在原地听了个目瞪口呆。
毕竟大王在他们面前,从来都是孤傲冷峻,犹如独木立高崖,旁人难以近身,更难以入他心。
能像这样与他借酒浇愁的少之又少,崇客卿是为其中之一。
可交心归交心,眼前这副景象又是怎么回事。
知道大王来历的,也就知道他不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从阴谋算计中走到这个位置的人,早就不会有心思单纯一说。
又怎么会被这客卿三言两语就哄住了?
这两人的关系,在朝堂上是对立,大王处处防他,但在私下,他们又不是这样一回事。
谁也说不清他们算个什么关系,只是仆从知道,秦政忌讳别人去议论他二人。
总之,他们之间是如何相处,可不兴给他知道啊。
仆从汗如雨下。
正当不知如何是好之时,秦政终于发了话,道:“将酒案撤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仆从如释重负,赶忙收了东西往外走。
那边两人之间没了酒案相隔,秦政想凑近对面的人儿,脑子却昏沉,眼前晃出了好几个人影,他认准其中一个虚影便倒了过去。
嬴政一手把往塌下倒的秦政捞回来,一边叫了那边要走的仆从,道:“站住。”
仆从埋头转身,不敢看他们那边,只道:“客卿有何吩咐?”
“今日所见,”嬴政道:“可知该如何做?”
仆从对答如流,道:“小人什么都没看见,亦什么都未听见。”
先前秦政为他正名,关于他们的风言尽数被秦政压了下去,好歹是没有传出那天所在场的朝臣范围。
也幸亏是压下去及时,否则广为人知,他在隗状和甘罗面前都不会有什么可信度。
他二人相处,秦政一般不会让下人在场,今日是他醉酒,才有了例外。
若让此人传出去些什么,那可就解释不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便好,”嬴政漫不经心添了一句威胁:“若敢有违,哪天城外乱葬岗便有尔一份。”
仆从自是不敢透露什么的,应道:“是。”
随后一溜烟便出去,为他们关好殿门。
待他出去,嬴政方才捞到怀里的人忽而就有了动静。
秦政从他身上起来,却也不肯撒手,抓着他看了好一阵。
神色方正,眼底也逐渐清明,方才的那抹醉意,除去脸上泛红,又不太明显了。
而后状若醒酒的他忽而道:“你怎么会在此处?”
这是醉得连事都记不清了,嬴政无奈:“大王醉得厉害了……”
话说一半,秦政打断他:“你不是要走吗。”
“哪里说了要走?”嬴政问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都要走的。”秦政道。
当初嬴政确实想走,可说到底,还是他先推开的,嬴政方想说话,那边秦政却平添了些赌气似的不快,继续道:“既然早就走了,为什么又要回来。”
本是酒后胡言,这话却把嬴政问住了。
是啊,既然远离了,为什么要回来呢。
不论秦政是喜是怒,他都该像其他臣子那般,只迎其喜,不触其怒。
而秦政的哀,如是寻常臣,就更不能碰了。
他兀自入宫,只为平秦政这份哀,若是作为寻常臣,是极为逾矩的。
说要离开,到头来无论是先推开他的秦政,还是本就想走的他,谁都没有彻底放下。
他们之间这几尽十年的情分,还是太重了。
嬴政也没想到陪他走过十年,会这样放不下他,不知如何答,只能暂且哄了人,道:“没有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会走的。”
只要秦政放弃查他,或是查不出什么,两人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关系,也没有什么不好。
秦政却摇头:“骗人。”
晃了一阵,秦政本就晕乎的脑袋更加找不着北,又往嬴政身上倒,埋头靠去他颈侧,喃喃道:“你在欺君。”
嬴政一手环了他的腰,不让他往旁掉,缓声道:“非也,怎敢欺君。”
“寡人不信。”秦政转了头,方才靠外,如今靠里。
他的身体有些发烫,连带着呼出的气流都升温,打在嬴政裸露的脖颈上。
不知为何,嬴政稍稍躲了一下。
他愈躲,秦政愈加靠过来,那气流又湿又热,还有些不稳,攀附着脖颈向上,弄得他呼吸都乱了几分。
秦政全然不觉,自顾自道:“寡人总觉得,没有一个人真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份抱怨又指向了他:“就连你,有时候亦是。”
嬴政把着他的腰,将他往旁带,一面回他:“何必要人真心。”
“为什么不要?”秦政不愿往旁去,抬手便抱住人不动,又往他怀里缩。
他这样耍赖,嬴政也没了办法,尽量忽视他的温度,反问道:“大王要何种真心?”
秦政思索片刻,照着他在身边时的模样答:“全心全意为寡人好,还要能懂寡人的。”
嬴政哪知道他是照着自己说的,否决他道:“那可求不来。”
“可以的。”秦政执拗着道。
单是能懂他这一点,就寻不到,嬴政偏要和他讲道理:“世间能有几人到得了大王的位置?大王所在的高度是他人所不可及,而不站到与大王同等的位置,就难以懂大王之心。”
不可及也能有这份真心,秦政在心里回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反正嬴政从前是找不到这种人,与秦政讲的,都是他活一世的感悟:“就如是登山,多数人能看到的,不过是低处的风景。而就是在那低处,众人所见都各为不同,山尖之远,失意者觉遥不可及,得意者却觉可见即可及。”
“真正登临顶峰,俯瞰众物,能见此景者,寥寥无几。能见此景而有所悟者,也因不同,难得一致。低处的人所见狭隘,不解站于高处者意,同在高处者,因其心不同,也难互解其意。”
何况秦政日后不仅仅是为王,更是为帝王,开历代之先河,更是站在了无人能企及的高度。
到那时,连在同一高处之人都不会再有。
嬴政这一番话,只为与他说一个道理:“能真正懂大王的人,不过大王己身而已。”
“也就莫要强求能解大王之意的真心,”嬴政道:“此物世间难寻。”
言罢,秦政好一阵没说话。
静默良久,嬴政以为他被自己说出了困倦,直接携着醉意就这样睡了过去。
难得他话这样多,没想到秦政根本没有听,嬴政无奈,也只能一笑了之。
方想起身把秦政放下,秦政攥着他衣裳的手忽而一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对。”秦政闷在他怀里出了声。
居然还没睡。
听他的回答,方才的话还是入心了,嬴政长眉一挑,问道:“有何不对?”
秦政松开他,从他身上半起了身,方才还清明的眼又满是雾气,脸上的酒红扩去了眼尾,这醉意再明显不过,明明应当不清醒,秦政一字一句却说得郑重:“你说的不对。”
不待他再答,秦政往前倾身,用了极大的力道将他按住,而后往后推去。
嬴政没有丝毫防备,就这么被他扑在了榻上。
秦政撑在他上方,道:“能懂寡人的,不只有寡人自己。”
他的长发自背后垂落,落了几丝在嬴政身侧,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上,是从前从未有过的神情。
顺着他的发,嬴政抚上他脸侧,问道:“还会有谁?”
秦政捉住他的手,往他手心蹭,他的声音很轻,却又是说不出的珍重:“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嬴政呼吸一滞。
他方才的话只是基于从前。
秦政与他不一样,秦政的世界里,除去在山之低处者,除去寥寥登顶峰者,除去一切的一切,却还有一个他。
他站到过那个高度,到达过那个最高不过的顶峰,能与秦□□瞰同样的风景。
除去秦政本人,还有他能懂他。
秦政想要的那份真心,好像也只有他能给。
既然说有他能懂,又说想要能懂他的真心,难道秦政其意一开始就在于他?
不对。
嬴政又抽回手,觉得他实在是想太多。
秦政什么都不知道,当下还醉得不成样子,说了什么估计都不会记得,怕只是一时兴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想都不可能是一开始便将他当作了答案。
秦政见他没了反应,目光从他的眼睛一路下移,移到了他那唇上。
他似是正想着什么,轻咬了唇,唇瓣往一旁堆着,泛着好看的红。
秦政脑海中忽而冒出一个念头。
他看起来很好亲。
鬼使神差地,秦□□下身去。
可这大胆的实践未进行到一半,那边嬴政忽而想了个明白,见他靠过来,以为他终于顶不住困意要靠过来睡下,抬手便将他揽了下来。
只是注意力还没完全回转,嬴政没有控制好力道。
几乎被强硬摁下来的秦政:“唔!”
“怎么了?”嬴政松开手,侧过身去,将秦政好好让到了榻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政方起的念头被这样摁灭,转头又忘了此事,只觉得被他这样一摁,脑子里有小人在转圈跳舞,道:“寡人头晕。”
“饮酒过度,”嬴政便为他揉额侧穴位,道:“不晕才是怪事。”
随后又想起身:“大王暂且小憩,臣去为大王熬醒酒汤。”
秦政被他揉得舒服,不让他走,凑过去把人抱牢了,嘴上也不消停,问道:“为什么对寡人这样好?”
他话间困意浓厚,声音也低了许多,在这消磨了这样久,不差陪他这一时,嬴政也任由他抱着,轻声道:“自大王八岁始,臣就与大王相识,除去君臣之名,也算故友?”
“故友吗?”秦政不想要这样的名头,喃喃道:“不要你做故友。”
嬴政莞尔:“那大王要臣做什么?”
“王……”
王后。
话没说完,方才跳舞的小人又冒了头,这次却像是他的最后一丝理智所化,大喊:“千万不要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人急得直冒火,秦政嫌他烦人,挥手想把他赶开,道:“寡人知道,寡人不说。”
接着生生把“后”这个字咽了下去。
见他对着空气挥手,又自言自语,嬴政轻笑出声,问他:“王什么?”
“王……宫里的杏花开了。”秦政胡乱编了一句。
又开始说胡话了,嬴政道:“哪有杏花,还未到时节。”
“哦,”秦政默默然,添了一句:“那寡人记错了。”
又是喝杏花酒,醉酒时还念着杏花,嬴政莫名问了一句:“大王喜欢杏花?”
以前的他对杏花可没有太多青睐。
此问却没有得到回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良久,他垂眸一看,却见秦政倚着他,已然是睡去了。
第47章酒后戏君言
待秦政睡熟,嬴政从里侧起身。
为秦政熬了醒酒汤,他就该走了。
他入宫一趟,在殿中单独与秦政独处这样久,若说是议事,怕是他人也不会信。
那荒谬的风言果然是麻烦。
奈何这风言还是由秦政起的头,嬴政又没办法找人算账,为了两人的名声着想,只能尽量避嫌。
卧榻柔软,嬴政撑起身,方才躺着的那处空下来,秦政睡梦中似是感应到了什么,还不待嬴政再有动作,他垂落在身后的袖子却扯不动了。
低头一看,原是秦政抓住了他。
嬴政想抽身,他却不放手。
他醉意浓厚,应是不易醒的,嬴政握了他的手,轻往下推去。
方推下去,才好好放去秦政身侧,不等他走,秦政又扯上了他的袖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抓得这样精准,嬴政都有一瞬怀疑他到底是睡还是未睡。
他浅皱了眉,轻拍了秦政抓着他的手,道:“松开。”
秦政没有丝毫反应,片刻后,反而又往他这边靠了过来。
这榻上容他二人,已经显了狭小,嬴政本就没离他多远,他这么一凑近,二人自然是又贴到一起。
那袖子便被他压得更加结实了。
嬴政往旁扯了扯,见是纹丝不动,脱身无望,只得复而躺下,看了一番他的睡颜,又绕来他的一缕发,轻声道:“怎得不听话。”
“不许,”秦政像是在答他,又像是在说梦话:“不许走。”
“执着于某个人可不好,”反正躺着无聊,他又没有睡意,嬴政将他的梦话当做对话答:“就算走了,又能如何?”
秦政睡梦间也不知是谁人在与他对话,只觉得是远处飘来了一个声音,勉强听清了问题,却认真回道:“抓起来。”
哎呦,这么霸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嬴政笑他,却也只当是梦话,并不当回事。
他历来是将秦政当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
殊不知,秦政的性格虽在他面前软化不少,可骨子里却和他一样,藏着偏执,不想要的弃如敝履,想要的,却不管怎样都要得到。
越是得不到的,他越是要,不论是怎样的代价,他都会要。
嬴政从前为了天下,为了手中权力而疯狂,将来的秦政亦会是。
只是他想不到,比起他来,秦政有执念的东西多了一样。
而秦政的那份多出来的偏执现今并未显现,嬴政自是没有看出来。
他也猜不到,就是秦政这状若无心的一句梦话,偏偏是将来的映照。
又是两刻钟过去。
期间,嬴政几次试图起身,又数次被秦政阻拦,两人愈靠愈近,最后他紧贴去了里侧墙壁,而秦政更是要陷在他怀里。
再是一刻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中寂静无声,嬴政无聊得紧,另想他法,单手抱起了熟睡的秦政,另手一撑,两人在榻上瞬间调了个位置,只是方才交叠的衣物,这样一来,更是纠缠到一起。
嬴政到了外侧后,先行下榻,随后一点点将被秦政压着的衣物都抽出来。
此处可不比里侧不好动,秦政每次靠过来,嬴政就把人往里推。
不知推了他多少次,衣物才得以解放,嬴政松了气,起身便要出去。
他约莫是午后来的,陪醉酒的秦政那样久,又在这榻上消磨了良久时光。
推算着都一个多时辰了,再不出去,实在惹人注意。
这一次,他起了身,秦政倒是够不到他的袖子了。
只是被推开多次,不知秦政是梦到了什么,兀自在榻上蜷起来,而后轻声道:“不许走。”
若不是殿中静得出奇,嬴政都听不到这极小声的一句呢喃。
睡梦间,他声音带着些哑,落寞又可怜,又像是怕被人发现了心思一般,只小声说给他自己听。
只不过是在梦间,这才不小心泄出来,被他听了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这极低的声音,将嬴政钉在了原地。
原地踌躇片刻,他终是坐了下来。
外人怎样传就怎样吧,都陪了秦政这样久,再久点又怎样。
就是醒酒汤不能熬了,嬴政转头唤了人来,还是方才那个仆从。
仆从仍是不敢抬头,听了他熬汤的吩咐,旋即出了殿门,一刻都未敢停留。
殿中转瞬又剩了他二人,他在榻上坐下后,袖子又被秦政牵去了手里。
看了秦政片刻,嬴政哑然失笑。
不是笑秦政,而是笑他自己。
他初来这个世界,遇见秦政的时候是怎样想的?
想的是将秦政杀了,而后自己当王。
后来相处,又是怎样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的是将秦政当作一个可以利用、可以为他完成未尽大业的工具。
结果方才他做了什么?
只听了秦政一句不明不白的梦话,就即刻心软,明明可以脱身,却还是选择留下来陪他。
放在从前,他何曾对人这样心慈。
又何曾对一个人这样细心。
早些时候秦政的那个问题又浮现。
“为什么对寡人这样好?”
方才说故友,只是哄他的信口之言。
嬴政可不将秦政当故友,要当,他也只能当小友。
此时扪心自问,其实嬴政也不知道原因为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明明都不知道秦政知晓一切后会不会留他,明明秦政无论是长相还是声音都与以前的他别无二致。
嬴政也不知道他是被秦政哪点迷了眼,要对他这样特殊这样好。
这可不仅仅是朋友的情分。
兴许他只是爱自己吧,于是顺带对秦政沾了些特殊。
嬴政为自己找了个理由。
那边仆从叩门,送了醒酒汤来,他扶起秦政来,把人摇了个半梦半醒,哄他喝了下去。
不能任由他睡下去,他离不开不说,秦政怕是也要耽误好些正事。
这汤喝下去,再过了小半个时辰,秦政终于悠悠转醒。
嬴政看他终于有了动静,道:“大王醒了?”
秦政大醉一场,饶是醒酒,也醒得格外慢。
方醒来更是迷糊,看了一眼他,又看去了房顶,继而,缓缓又看向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后猛地坐起身来,问他道:“寡人睡了多久?”
“约莫一个多时辰。”嬴政回他。
“这样久?”秦政还有些头疼,想抬手揉额侧,却见自己手里正拽着他的袖子。
这才像恍然发觉他的存在一般:“你,一直在此处?”
嬴政示意他看那被紧握的袖,道:“大王不让臣走呢。”
秦政赶忙松开他,神色稍显了慌乱。
方才的记忆只闪过些片段,秦政头更疼了。
没想到他会醉成这样,更没想到他醉后会这样粘着崇苏。
实在是太丢人了。
秦政记不得具体,只能问他,道:“寡人说了什么?”
“说了良多。”嬴政帮他回忆,道:“大王说,觉得身边没有一个人真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说……”
秦政赶紧打断他:“别说了!”
饶是这么一句,秦政就听不下去,放在平日,这些话他哪里说得出口。
既然在他面前说了,就当是酒后失言,只是莫要失言得过分就行。
“这些就不必说了,”秦政咬了唇,又问道:“寡人有没有什么不该说的?”
嬴政不知他语间意为何,反问:“大王指什么?”
秦政看他神色,并未有什么不对。
若是真的说漏嘴了,他应是都不会再留下,秦政松口气,道:“未有什么。”
看他眼神有些躲闪,嬴政还真想知道他瞒了什么,方想问,视线却被他发红的耳垂吸引过去。
见得这副景象,嬴政顿时起了坏心思,抬手轻触了那抹红,调笑他:“只是漏了些醉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王怎么还怕羞?”
“你!”秦政恼羞成怒,挥手便打开他作乱的手。
啪得一声脆响,嬴政却不吃痛,转而笑出了声。
他的笑意与耳侧火烧似的温度相照应,直带着火苗烧去了心底,秦政更加恼怒,道:“你出去!”
“方才不让臣走,拉着臣在此间枯坐这样久,”嬴政偏不走,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总要讨些乐趣,道:“方一醒来,就要赶人走,真叫人寒心。”
虽知道他是故意的,秦政却还是被说动了。
闹成这样,他初始就不该在他面前这样肆意,秦政头疼道:“是寡人失态。”
随后道:“多谢客卿相陪。”
也多亏他来这一趟,赵姬的事他是全然忘去了脑后。
被他看去了一番醉态,又被这样撩拨,还理亏不能还嘴,真是让人不爽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政咬牙切齿,心道日后寻个机会将他灌醉,那样才相抵。
正想着寻个什么样的机会,殿外却起了人声。
王翦匆匆而来。
他此次得了蒙骜递来的密报,还得速与秦政道。
走到殿门口,让人进去通报,那仆从却一脸为难。
王翦问:“怎么回事?”
“大王今日喝醉了酒。”仆从小心道。
“还未醒酒?”王翦问他。
秦政方才喊的那一声动静不小,仆从自是听到了,也是因听到了,这才为难,道:“醒了,只是……”
王翦向来是个心思缜密的,见他这幅神色,猜道:“大王殿中有他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还真给他猜中了,仆从道:“是。”
若也是臣子议事,怕是还不会这样为难,不让进去,怕是私事。
可王翦手里的消息也急,问道:“是谁?”
“崇客卿。”仆从老实回答。
怎么是他,王翦心思百转。
相邦那日说这位客卿以姿色示人时,他自也在场。
不过王翦觉得此话纯属污蔑。
他与蒙骜相熟,自是知道这客卿在大王身边时,是为大王与蒙府相联系的一个线人,而不是什么不正当关系。
相邦的事因崇客卿而败露,对他有怨恨继而污蔑也是正常,王翦就当是听了个笑话。
不过今日正好让他撞见,又不让人入殿,王翦起了几分疑心,问道:“他进去多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仆从一切如实:“快是两个时辰。”
“一直没出来?”
仆从点头。
王翦宕机了片刻。
良久,王翦:“啊?”
第48章风云起
原地蒙圈片刻,王翦在殿门前踌躇不进,里边秦政听到动静,问道:“何人?”
仆从回道:“回大王,是王翦王将军。”
他来或是有要事,秦政整了衣衫,就要叫人进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么一整理,秦政才发现身上乱得可以。
外衫开了不说,里衬都揉了个乱。
方才也不知道闹成了什么样,秦政头疼,又去看崇苏。
也不知是不是方才整理过,他的衣衫倒是整洁。
王翦就在外边,崇苏如今无论是出去,还是原地待着,都要撞上他。
本来就有些传言,王翦见他从王殿中出去,若是知道他还待了这样久,指不定想到哪去。
崇苏明明很抵触这个传言,此时却还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在一旁坐得端正,见他盯着看,还含了浅笑回看他。
这人总是应万事而岿然不动,像静卧于山林一湾深潭,看不见底,也难以起波澜。
也不知要怎样的风,才能吹起他的一抹涟漪。
有时候真想看他慌乱,或是被何事震住的模样。
犹如深潭有重石落水,将平静的水面绞起波澜,久久不能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秦政不允许他人成为这风或是落石。
回了他这一抹笑意,秦政从榻上下来,唤王翦进来。
仆从闻声,为王翦推门。
王翦犹豫片刻,事先往里瞟了一眼,见两人没什么不对劲,这才踏入了门。
他来,嬴政就该走了,与秦政道:“大王,臣先行告退。”
秦政暂且没有回他,而是先问了王翦:“是何消息?”
看他如今对于崇客卿的态度,刻意针对的同时又带着些信赖,王翦猜他是想根据所报为何决定要不要留下客卿一起议事,于是道:“回大王,是蒙将军递来的六国动向。”
此种天下局势,留崇苏下来听无碍,秦政于是道:“客卿留下。”
而后对王翦道:“将军且说。”
他不赶人走,王翦自是没什么异议,道:“大王,有他国使者去往魏国,据斥候来报,燕、赵、韩、楚皆派了人前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熟悉不过的阵容,秦政简直不用猜他们的目的,道:“去寻魏无忌?”
“是。”王翦答他。
秦政是意料之中,言语间没有太大起伏:“又是他。”
魏无忌,或是称他为信陵君,此人与秦的恩怨可良多。
又是窃符救赵,阻了秦灭赵。又是率领五国攻秦,破秦至函谷关。秦国三代国君都与他有纠葛,到了秦政这,又出来冒头。
秦国接连逢了蝗灾与疫病两难,各国起异心在所难免。
这个阵仗,他们又想举天下之力攻秦。
除去齐国一如既往不参与争斗,五国蠢蠢欲动。
而想要攻秦,就要有人牵头,魏无忌有这个经验,众国自是先找去了他。
此次不同于前次,魏无忌被自家兄长、也就是如今的魏王猜忌,远离了朝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各国有心让他复出,魏王也概是不会准许他握魏国的兵权。
只不过谨慎起见,也要防止有这个可能。
各国相争,离间计是屡试不爽,就连上次攻秦,他父亲嬴异人也是用了离间计。
此计在他们两兄弟身上格外好用,秦政于是道:“派人去魏国散布谣言。”
“就说,魏无忌即使离了朝堂,他国想与魏国合纵攻秦却还是先寻魏无忌。如此,将王权置于何地,又将魏王置于何地。”
这传言将事态传得越是严重越好,要有一番魏无忌马上要取代魏王的架势。
最好是让魏王冲昏头脑,将魏无忌直接杀了,这才省事。
魏无忌死了,秦国攻魏的计划也可以顺势前提。
王翦都记下,回道:“是。”
又道:“大王,各国攻秦之意怕是不能轻易打消。信陵君不能当此重任,自会推举他人率军攻秦,臣以为,要早些提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说无错,若再让他们攻至函谷关,对秦国上下士气都是极大的打击,秦政道:“集结军士,由将军率去函谷关,驻于函谷关内防守,必要时出关。再派一路,送于东部边境,让蒙将军守国门。”
国境内调兵,不仅要防止经了天灾的国民惶恐,还要防他国得了风声,秦政添了一句,道:“所行尽量不要惹人注目,免得他们以为寡人急着东出。”
王翦得令。
此仗能不打便不打,如若能让秦国修养了此年,再寻时机东进,那再好不过。
就是要打,那秦国也不惧怕。
秦政转而又问一旁静默的崇苏:“客卿有何看法?”
合纵攻秦难以化解,嬴政还想借着此战揽些功名,自然不会与他透漏太多,于是道:“没什么看法,大王所决皆为明断。”
秦政挑眉,笑道:“你这话可像极了奉承君王的佞臣。”
“那大王听臣之言,”嬴政呛了回去:“不就是昏君?”
“你还真是敢说。”秦政不知第几次叹他胆子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翦:“……”
这话是能随意玩笑的吗??
他们越说越离了正题,王翦彰显了一分存在感:“咳。”
所要说的都道尽,也得了新令,他两这一番对话,让王翦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于是道:“臣先告退。”
秦政允了,王翦也就退出殿去。
待他走了,秦政问他:“当真无话可说?”
放在以往,他可是要出些良策的。
嬴政不想说,只是提醒他,道:“大王莫要在臣身上寻良策,多注意些良臣。”
“他人可不像你一样,”秦政话间都另有所指:“无所不知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单凭这一点,寡人自是要对你多多青睐。”
嬴政还是避他话间锋芒,说了那句不知说了多少遍的话:“大王高看。”
他每次都这样说,秦政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无奈之下,没再为难,而是想去了他事。
经他这样一提醒,秦政还真想起一个人来。
这是前些天的事了。
一份上书中,有人建议他注意五国的动向,且点明了多加提防魏无忌。
起初他并没有太过在意,但魏无忌确实让人忌惮,既然看到了,秦政还是记下。
没想到仅仅是过了几日,王翦就来报来了五国确实有动向。
秦政回忆那份上书的署名,他记下的东西轻易不会忘,稍一思索,便想了起来。
那人名为隗状,官职是大夫。
这人倒是有远见,秦政心生好感,官职虽低了些,说不定可用,改日可以见上一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嬴政在一旁不动声色,却一直在观察秦政面上的变化,见他沉思良久,又像忽见月明一般高兴起来。
见他如此,嬴政便知道,自己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他拉拢的二人,甘罗年少,需要一个更大的机遇。
这个近在眼前的机会,便让隗状先用了。
隗状身负才学,缺的是一个在秦政面前露脸的机会。
借此机会,只消见上一面,秦政就会知道他是个可用之才,提拔他升官也是迟早的事。
待隗状升迁,他在朝堂的第一步棋,也就落在了棋盘上。
殿内静了下来,嬴政没了话说,留在此也没了必要,再次请退,秦政亦没有再挽留。
出了宫,又是傍晚。
每每入宫,都要逗留这样晚,嬴政对自己是无可奈何。
而宫内,秦政与一人对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派去赵国寻那妇人的斥候。
“长平那边有消息吗?”秦政问道。
“回大王,”斥候按月前来述职,今日正好是述职日,道:“还未找到,但有人言,在街头见过画像上的女子。”
这样一来,至少可以确定那人在长平。
他派的人,去邯郸寻没结果,后来通过埋在赵国的消息脉络,秦政知道了聚集在那处的大多是被征召去长平的青壮年之家属。
秦政猜测这个妇人概是去寻死在长平的夫君和孩子,于是一面留了人在邯郸,一面令人前往长平。
所猜无错,此人确实是在长平,确定了她身之所在,离找到她估计也就不远。
只消找到她,崇苏的身世之谜就能揭开一角。
若是对于寻常臣,只消此人效忠,秦政就不会管他身世如何。
崇苏这十年的表现,无疑是效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论他是在意天下一统,还是在意他本人,他无疑是站在秦国这边。
明明只消知道这些,也就够了。
他对于崇苏总是特殊,那么对于他的来历,秦政自是也要特殊,不查到底,他不会甘心。
崇苏这样瞒他,定是觉得他不能接受这个身世。
什么身世是他不能接受的?
秦政一向想不明白。
他并不是看人身世而下定论之人,崇苏自小伴他左右,己身能力更是无可挑剔,无论是哪一点秦政都对他青睐有加。
就算会预知后事又如何,只要他肯听话,在掌控范围之内,都无伤大雅,这和身世又有何关系?
偏偏他要瞒着。
既然如此,秦政直觉,待埋藏在他身上的秘密揭发出来,他们之间会爆发几近不可解决的矛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就算是如此,他还是想知道。
即使不似从前那样亲近,秦政却一向将他当做所有物,一旦在他心中打下了所属他的烙印,不论是物还是人,都不能脱离他的掌控。
“继续找。”秦政吩咐下去。
第49章生变
斥候得令,也出了殿。
秦政酒意总算过去,清醒之余思及近来之事,牵出些蛛丝马迹。
各国异动,如今看来,外戚势力的动作也有迹可循。
昌平君治灾以邀功,夏太后想要成蟜尽快在秦国立足,都是想巩固势力,以免被有心之人利用起战设局针对。
秦政的布署下去,王翦带军前去函谷关,斥候的消息飞去边境,送到蒙骜手中,蒙骜所牵引的长平密探继续搜寻妇人的身影。
两大天灾初始的势头下去,扫尾的事不再需要朝臣参与,昌平君回来咸阳,被封做了御史,王绾升右庶长,隗状被秦政提拔,但放在了李斯手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人有才,但秦政直觉,他与崇苏有些关系,至少在预判魏无忌一事上,或许有些关联。
为不埋没这个人才,又不想让崇苏培养势力,秦政便指明了让李斯用他。
此年临到末尾,大雪潇潇,四国使者几度叩响魏无忌府邸,却数次被拒于门外。
不久后,魏国谣言四起,尽然是魏无忌罔顾王权之意。
即使魏无忌闭门不出,这谣言也要将他拦腰折断,在王位上的、他的兄长,自是也听闻了此事。
再是几日,鹅毛般的大雪从天而降,宅子里传出了魏无忌身死的消息。
使者作鸟兽散,远在秦国的君主第一时间知道了此消息。
同时,深宫中的韩夫人,收到了韩国勋贵递来的密信。
诸多事端的一年,最终在飘雪中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次月。
赵姬前来了咸阳。
秦政本以为,她要彻底养好了身子才来,没想到她冒了大雪,也未事先告知秦政,就这样踏上了前来咸阳的路。
她出现在咸阳宫中时,秦政大为意外,停下手头事去接见她时,见到的她是一副极其憔悴的神色。
自回秦以来,秦政从未见过她这样苍白的脸色。
而她开口第一句话,秦政便知道了她为何身体虚弱,却还要早些来。
不出意料,她是为那孩子求情。
赵姬深知怎样才能惹人垂怜,身体虚弱,是让他看见生产这孩子是多么的不易,又与他忆了良久往昔,道尽了在赵国的苦难。
不过,光是靠垂怜,还是不够的。
赵姬还将手中握着的权势状似无意地提了一遍,秦政知道,她颇有些玉石俱焚的势头。
他尚未亲政,秦国名义上的掌权者还是几位太后和辅国大臣,她虽避于雍城,但她是秦政的生身母亲,是嬴子楚的王后,是王室直系代权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手中太后玺印的分量,是华阳太后和夏太后所不能及。
秦政要亲政,及冠之时举行的仪式是为从先辈手中接过秦国大权,如今象征这份权的是她,这一道程序,也就要太后玺印才能行。
过了此年正月,秦政十岁有八,离及冠仅有两年,亲政在即。
赵姬的意思,无非是他若敢动她的孩子,她就敢在此事上动手脚。
即使这并不能威胁他最终亲政,却总归是要多出些不该有的麻烦。
为了这样一个孩子而去给及冠礼留下遗憾,秦政并不觉值得。
那边赵姬又说及了从前。
她越是说,秦政就越不是滋味,既知他们在赵国那段时间不易,又何必如今来伤他的心。
她生他养他,将他在危机四伏的赵国护下来,为何现在又倾心去别的孩子。
秦政想不通,也不想再去想,只徒增了心伤,将她好生安顿在咸阳宫中,不再理会。
既然那个孩子如今杀不了,秦政也不可能去动赵姬,一腔闷气无处发泄,只能在嫪毐身上下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后一番谈判,秦政答应她不去管这个孩子,却要她保证将嫪毐那厮确实净身,不要再有第二桩荒唐事。
赵姬虽是犹豫,但好歹秦政是答应不动她的孩子,也没要了嫪毐的性命,宽容至此,赵姬终于是点了头。
此事是秦政的人亲自前去雍城督办,没有丝毫瞒报的可能。
嬴政后来听闻此事,乐得痛快。
先前只想着怎样处他死刑,可仔细想来,让他直接受刑下黄泉,以他们之间的恩怨,实在还是便宜了他。
嫪毐别无长处,就是凭了下身那物得了赵姬青睐,想来就是极为看重的,如今没了,还让他活于这世上,简直是对他最好的折磨。
秦政连带着他两世对嫪毐的怨怒,一同报复了回去,嬴政近几日心情大好,连带着周身气场都轻快。
这细微的变化旁人看不出来,倒是王位上的秦政,在朝堂上总会多看他几眼,好似是感应到了他的松快。
得益于此,那几日嬴政见秦政阴雪沉沉的面上,似是迎了些暖春。
这种微妙的感应屡见不鲜,嬴政已不觉奇怪,将这份感应当作了独属于他们之间的一种小乐趣。
只是,这样令人开怀的一桩变化,却也牵动了后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无忌死后,五国攻秦的计划暂且搁置。
众国寻着下一个机会,也在寻找着下一个统率者。
而魏无忌离去这个好时机,秦政不想错过,待到冬去雪融,过了此春,秦国上下彻底从天灾中解脱出来,秦政就要整军攻魏。
少说也要给魏国一个教训,以报当年率军攻秦之仇。
在此之前,夏太后昨年在他面前提到的事,也是提上了日程。
方才开春,成蟜就以秦国公子的身份请命前往韩国。
秦政应允,下令为他准备出使仪仗。
此一行,成蟜携韩夫人一同前去,意为此行亦让韩夫人回韩省亲。
他此去,韩国为了这最后的宗室血脉,多是会给秦一些实质性的好处,以换得成蟜在秦的地位。
也果然不出意料,成蟜一番口舌,出使的后半月,韩国主动献上了百里土地。
秦政乐得接受这样一片土地,却在收了这份好处的当日,转首与华阳太后商议,不能让韩国外戚再度起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联手控局,成蟜回秦后,被赐长安君的封号,却未得到封地。
尽管成蟜搬来已有避权势之争趋势的夏太后百般抗议,秦政与华阳太后也不为所动。
韩国外戚眼见求助无门,携着对秦政的怒气,一番心思动到了其他地方。
恰巧,此时有怨怒自不远的城池起。
两桩事撞在一起,撞出了嬴政前世未有的变化。
一匹快马从咸阳使出,停于他处宫墙之下,在众人看不到的角落,一桩阴谋破土萌芽。
待去了半春,一直静守在边境的蒙骜忽而越了线,率领军队,直直朝了远方魏国去,一路东进,势如破竹。
王翦守函谷关不动,却在得知军情后散了兵力去边境,即可守边的同时,也可在前军有突发状况之际从后路驰援蒙骜。
军队东进,为防他国趁战攻秦,秦国上下备战,咸阳城更是戒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而就是这样关键的时刻,雍城那边传来了一则消息。
太后玺印丢了。
连带着赵姬,消失在了雍宫。
这消息太过突然,正是战时,消息迅速被压了下去,秦政震怒的同时,立刻就想去了那阉人。
赵姬身边定然有护卫,若不是亲近之人,没人能将她轻易绑了去。
或是这阉人不满赵姬同意将他净身,觉得赵姬咸阳一行后对不住他,这才做了此事。
亏得赵姬对那贱奴才那样好,秦政气到最后,只余了冷眼相看,她甘愿只身来咸阳应对他也要保下的二人,就这样轻易辜负了她。
也不知赵姬见嫪毐背叛,会是如何想,会不会后悔,她在他与嫪毐之间选错了人。
秦政不想亲自去确认这个答案,赵姬毕竟是一国太后,量嫪毐一个阴人的见识,只要他还想活命,定是没有胆子去杀赵姬。
给嫪毐些好处,先将赵姬换出来再说。
正当秦政选人前往雍城时,成蟜前来请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政初始并不想他去,既然去,还是要选一个较为靠谱的去。
只是成蟜据理力争,言道除去平乱,他来请命,还有一个理由。
他封君只是一道王旨,并未有仪式,他虽未及冠,却也想去雍城一睹秦国宗庙,也算承了先灵之意。
待平去了嫪毐的这场闹剧,他可以顺便在雍城逗留一段时间。
秦政哪管成蟜这些细腻心思,只觉得他此行另有目的,却一时也看不出来。
正犹豫时,恰巧华阳太后也对此事颇为关注,提议派昌平君跟成蟜去雍城。
两方利益不一致,秦政不担心他们共谋,而昌平君虽是楚国外戚,但行事稳妥,思来想去,秦政也就允了。
本以为此事会就此过去,不曾想,秦政在几日后,又收到了加急密报。
说是嫪毐囚了太后,扬言要见秦政才肯放人。
昌平君在信中直言,嫪毐什么封赏都不要,只要见得秦政一面。
秦政直觉此事有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意味实在太明显,就是冲着他来。
只是嫪毐无权无势,亦无兵力可调,就算见了他如何?
难不成先前他养了私兵?
若真是如此,在雍城的线人不可能毫无反应。
秦政还欲再观望,那边急信却一直来。
思虑再三,他还是决定去一趟雍城。
第50章夜雨笼雍城
此事保密起见,秦政没有起用出行仪仗,而是令昌文君率军士随行。
另外,他令杨端和驻守咸阳,以防他走后咸阳生变。
一行人快马前去,消息全面封锁,直至秦政出城,都未有走漏半点风声。
就连嬴政,也是间隔了一日才得到的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是扶苏放在城外的人见有队伍秘密出城,不知身份的出城者时有,他二人留了心眼,却也无从知晓是何人。
可紧接着,今日该有的朝议取消,宫中传来的由头是秦政告病。
嬴政熟知其中门道,两者一结合,当下就猜到了秦政是出了城。
又据死士报上来的队伍所去方向,那个方向,还能让秦政在这个时候亲自动身的,只可能是雍城。
雍城出了事,而且是秦政不得不去的事。
再往细去,就只会是赵姬了。
自来咸阳见过秦政后,赵姬养好身体就回去了雍宫。
那边出了何事,能让秦政这样急着过去?
从前雍城起变,是在他亲政的那一年,以如今秦政的年岁,此时还早得很。
再说,从前嫪毐敢作乱,是因赵姬的盛宠,让他手中有了足够的权势,可如今,此人丝毫未有起势的苗头。
而从前他去雍城,为的是冠礼与继位礼,当时身为长信侯的嫪毐趁此机会,起兵谋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次无特殊事宜,秦政却去了雍城。
嬴政唯一能想到的可能,便是赵姬那边出事了,可能还是因为被胁迫,让秦政不得不去。
赵姬身边的护卫干什么吃的?
方有这个想法,嬴政就想到了一人。
如果是嫪毐,那便有可能。
赵姬亲近他,也只有嫪毐能钻这个空子。
嬴政原以为此世嫪毐未有太大权势,也就不会生出如他从前那般的后宫之变。
没想到两个世界,与这阉人的仇怨还是摆脱不掉。
那时嬴政身边有王翦护卫,此时王翦在函谷关,定然是赶不回来。
杨端和被留在了咸阳,在秦政身边的只有昌文君芈颠。
嫪毐闹不出什么大动静,带他是足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嬴政也了解他的手笔,如若不是极为亲信的近臣,手下之兵就只会带直属于他的亲兵。
用人也不必担心。
这看似寻常且秦政足以掌控全局的小事,却处处都透着怪异,嬴政越想越不对。
定是有什么遗漏了。
恰在此时,扶苏提了一点:“几日前成蟜出城,会不会有些关联?”
成蟜是与昌平君一同出城,说是特派昌平君携成蟜视察各地。
当时嬴政便觉得异样,战时王室公子在各地巡游,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只不过嬴政想去了其他,以为秦政是从成蟜封君一事上看到了威胁,想借机将成蟜折损在视察路上。
现在看来,这个猜想足以推翻。
那二人就是先前去雍城,去到后发现事态未有好转,这才请去了秦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个队伍……
诸事牵连到一处,嬴政眉头浅皱,待真相浮出水面的那一刻,嬴政猛然起身,对扶苏道:“不对。”
“嫪毐之乱只是表象,”嬴政转身往府外去,丢给扶苏两句话:“至少还有两方势力在其中。”
“我要去一趟雍城。”
扶苏见他急着走,赶忙跟上去,正想提醒他什么,嬴政却忽而自己停了下来。
一瞬的慌忙过后,他的理智占据了高地,转而冷静下来。
在这种王室之争面前,他只是个客卿,手中无兵,亦未有秦政的指令,即使他现在过去,也于事无补。
嬴政扶额,没想到一涉及到秦政,他居然会这样冲动。
扶苏见他停下,也在他身边站定,问他:“大王有危险?”
“不能断定,”嬴政回他:“但定是有些麻烦。”
扶苏就道:“客卿要是实在忧心,先去寻杨将军?他驻守咸阳,手中有兵可调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嬴政点了头。
“你留在这,有消息速递于我,”这次嬴政全然是:“我前去找杨端和。”
这个时候去找守城武将,告诉他隐藏在表象后背后的阴谋,确实是最稳妥的方法。
杨端和在城郊军营,嬴政策马过去,几经周转,却一直不得见。
正觉得奇怪时,有一队军士直朝他过来,为首者朝他行了一礼,道:“将军有令,特派百人随行客卿,暂交由客卿调遣。”
秦国军中百人统领为百将,此人想来就是一位百将。
杨端和不见他,一边又给他军士,这是弄的哪一出?
“若客卿有要事,”百将见他不动,继续道:“还请即刻下令。”
嬴政知道他在催促,却还是没有动,忽而意味不明地来了一句:“大王留了后手?”
“不知。”百将并没有透露太多。
他不说,定是杨端和的命令,而杨端和又听令于秦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嬴政想到了什么,答案在心底浮现,他忽而一笑,随即又抹去,正色道:“随本官前去雍城。”
百将听令,嬴政示意跟来的小卒将他前去雍城的消息递给扶苏后,再度上马。
随后,随着百将在他身后一声令下,嬴政策马领队,众士随之急行而去。
雍城。
秦政在此处已是第二日了。
昨日到雍城,他直奔雍宫而来,派人去知会躲于宫中的嫪毐前来一见。
嫪毐却拒了王令,只是传信来,要求秦政进雍宫住下,还要求秦政不能下令雍城戒严。
这明显是请君入瓮。
成蟜听闻此极为冒险的要求,与他提议道:“王兄,臣弟替王兄住去宫内,如何?”
“不必。”秦政果断拒绝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是胁迫,那么秦政不去,对于嫪毐来说就没有意义。
况且此次前来雍城,秦政并不完全信任成蟜,带他来,实为想看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也就不能放任成蟜离开他的视线。
“你与昌平君都随寡人去宫内,”秦政吩咐道:“军士半分,半数随行护卫,半数围守雍宫。”
芈启却有些疑虑,道:“大王,雍宫广阔,半数随行军士怕是不能围守。”
说着凑近,与秦政轻声道:“怕是会被有心之人钻了这个空子。”
他意有所指,秦政亦是心知肚明,却道:“无碍。”
他提高了些音量,像是刻意要让周边人都听见:“寡人就不信,那阉人能在雍城养出那样多私兵。”
芈启听言,不再反驳,而是随他一同入了宫门,住在了大殿。
此夜,秦政几乎一夜未眠,只是稍作小憩,一直注意着屋外的动静。
对方如果要下手,定是会挑夜深人静的时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此夜偏偏无波无澜。
次日,空中云覆了天,少有日照,宫中更显阴云。
嫪毐还是躲在深宫不出,连带着赵姬也没有踪影。
秦政可没有这样多时间陪他耗,下令每隔半个时辰,就前去与他交涉。
待第一个军士回来时,秦政举了嫪毐的画像,问:“与你交涉的,是此人吗?”
军士只消一眼,道:“回大王,就是此人。”
“下去吧。”秦政又放了画像。
芈启在一旁发问:“大王担心有人假冒?”
“今早寡人还想,”秦政将画像丢去一旁,道:“或许他已然是死了。”
“他一直不出来,或是有人利用他挟持母后,在事后将他斩杀,此次是利用他的名号将寡人骗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政道:“看来,就算背后真的有人,也没有那样心急。”
“大王怀疑谁人?”芈启试探着一问。
秦政未答,反问道:“昌平君觉得是谁?”
芈启却不说话了,秦政又转而问一旁沉默的成蟜,道:“王弟有何看法?”
“回王兄,”成蟜像是方从沉思中醒转过来,道:“臣弟不知。”
秦政的视线却未从他身上移开,面上似笑非笑,看了他好一会,将成蟜看得手足无措,这才肯放过他,道:“再等一日,明日若他还不愿交涉,就计划强攻。”
二人听令,而后从他殿中退下。
午后,白云染上了黑,凉风阵阵。
已然不是初春,没了料峭春寒,暖阳笼罩了近来,偏偏今日起了凉,还有雨落的势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政令军士去得更加勤快,可无论怎样催促,嫪毐还是不肯交涉。
他在等什么?
不管在等什么,雨落雷鸣,再加上夜色,他要动手,今夜就是最好的时机。
秦政坐于殿中,一手搭了腰间长剑的剑柄把玩。
宫中形势不明,这几日他剑不离身。
在雍宫抚剑,秦政难免想起了在此处的另一把剑。
他在两年前送给崇苏的冠礼。
当初想的是待崇苏为官就给他,可后来,也一直未有合适的时机交给他。
明明派人将剑自雍宫取去咸阳再简单不过,但秦政不想就那样简单地派人拿去交予他。
这样有意义的礼物,他亲手送出,也要亲手交到他手上。
可他们现在又不似从前那般,就算亲手送,秦政也觉得少了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拖再拖,竟是过了快两载时光。
他不提,崇苏也一直没有提,也不知他会不会忘了。
好歹他那样用心,若是崇苏敢忘,他一定要罚。
想来自从崇苏来到身边,他都未有罚过他。
若是他真忘了,罚什么好呢。
秦政坏点子一个一个往外冒,又忽而止住。
想什么呢。
他不免扶额,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终于入夜。
秦政今夜连小憩都未有,或坐或站,没有丝毫困意。
门窗摧残于狂风,哐啷作响,一声雷鸣过后,春雨从空而降,硕大的雨滴掠过高空,掠过雍宫高檐,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后约是半刻钟,殿外有人急步而来。
芈启携着满身风雨,急敲了门:“大王,各处有刺客冲入雍宫。大王暂且藏身殿内,万万不要外出。”
第51章背叛
门内传来秦政的声音,依旧是不急不缓:“概有多少人?”
芈启回道:“百人以上,夜色雨声遮挡,还不知他们是否有援军。”
他的语气很急,透过屋外雨声,秦政能听到远处已有刀剑交锋声。
芈启未想到此夜居然会冲出这样多人来,好在秦政带来的军士还算充足,道:“长安君已前去平乱,臣即刻随行,亲卫留于此护卫大王。”
“莫要放任成蟜一人动作,”秦政近了门,道:“留意他是否与嫪毐有私联。”
他这样镇静,连带着芈启都冷静几分。
接令后,他抽了佩剑,再度闯入雨帘之中。
今夜的状况不算意外,秦政也不担心这群乌合之众能拿他怎样,他比较关心的,是这背后的真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成蟜执意要来雍城,秦政就觉得他多少有些问题。
嫪毐不是傻子,不可能手中没有任何筹码就做这等谋逆之事。
他对雍城严密监视,嫪毐必不可能在雍城养出上百私兵。
那么养兵必是在外地,这种可能性之下,要么是赵姬给了他这个权柄,要么,他有其他同谋。
赵姬总不会傻到让自己授意养出的私兵挟持,秦政更倾向于嫪毐有共谋。
有人给了他好处,让他出来做这场动乱中浮于表面的人物。
什么样的好处能让嫪毐这样豁出命去?
且不论好处是什么,给好处的极可能是韩系那些人。
他执意不给成蟜封地,定是招来了他们的怨怒。
秦政一直提防这行人反扑,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把心思打到这阉人身上。
他们概是想借此次机会杀他,以此将秦王之位让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华阳太后也看出来了这点,这才让昌平君一早就跟了来。
至于谋逆者心中的王选,可能不仅仅是成蟜。
秦政忽而想起他那可笑的弟弟,方才出生不久,或许嫪毐也想借了这个血脉攀上王权。
有这个天大的诱惑,做出谋逆之事也就不奇怪。
这两批人还真是胆大妄为,秦政嗤笑一声,既然这样,就不要怪他清算。
这两个祸患,他一个都不会留。
屋外雨势渐大,间杂着雷鸣,兵器交锋声被掩盖去大半,屋外亲卫严阵以待,殿门与窗门皆有人驻守,谨防有暗箭来。
秦政只消待在此处,便是万无一失。
但秦政并不觉得此夜会这样轻易过去,谋逆对于叛臣来说,只有这样一次机会。
他们准备周全,不可能连他的面都见不上。
也正如他所料,两刻钟后,雨声中,秦政听到屋外多了许多纷乱脚步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亲卫报给他屋外的情形:“大王,昌平君与长安君率军退回。”
若行刺者只有百人,那么至多两刻钟,芈启便能解决。
此时两刻已过,现在回退,定是有变故。
秦政垂眸,神色晦暗,也不知是何情绪,只答了一句:“知道了。”
那边芈启所率军士尽数退到秦政殿前,由成蟜暂守在雨幕中,而他抹了被雨水糊住的脸,冲到屋檐下,道:“大王,形势不妙,他们有援军!”
比之走前,他身上多了两三道伤痕,血水尽数被雨水冲下,未在深色衣袍之上显出痕迹。
秦政依旧不为所动,问道:“概有多少?”
“不知,”芈启急道:“但援军是县卒和宫卫宫骑!”
若是只是寻常刺客,那么芈启也不至于回退,方才混战,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能在对方阵营中见到秦国军士。
对方人数众多,芈启终是不敌,交涉亦无果,只能带着成蟜暂时退回来护好秦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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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想秦政闻言,其先上前开了殿门,芈启与他打了个照面,疑惑道:“大王?”
“是太后玺印,”秦政越过他出门,道:“没有玺印,士卒不会听他之令。”
他一出来,身旁亲卫即刻举盾,将他二人围在了正中,秦政道:“可有交涉?”
芈启道:“交涉无果,对方领者被蒙骗,认为是臣谋反,挟持大王,拒不肯撤兵。”
这大概就是对方的王牌之一,若他不出来,他们就会污蔑芈启谋反,借了这个由头,用太后玺印源源不断召来县卒,借此逼他从殿中出来。
这样一来,刺杀成功的几率就会高很多。
芈启道:“大王,就这样出殿,不妥吧?”
“无碍。”秦政示意他看周围层层叠叠的盾牌,让他安心,又道:“寡人不露面,士卒不会听你哪怕一言。”
芈启已然是被对方当作叛臣,若秦政一直不出现,他与秦政方的军士只会被当作反贼剿灭。
话间,那边人已然围过来,成蟜站于瓢泼大雨中,未有退后,芈启想起方才秦政的嘱托,又上前去,替了成蟜掌指挥权。
对方领者遥遥见了正中的秦政,喊道:“逆贼,速速从大王身边退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政步入雨中,有人为他撑伞,暴雨之中,场上混乱非常,唯有他立于四方盾牌正中,不沾一丝雨水。
除去在周身护他的亲卫,众人都为他让路。
待走到芈启和成蟜身旁,秦政道:“你二人暂且退下。”
“大王。”“王兄。”
两人齐齐道,都不愿走开。
“退下。”秦政未分给他们一丝眼神,只是又重复一遍,声音不大,却是比周遭冰凉的雨水都冷。
二人一时不敢有违,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对方听从太后玺印,目的是从“反贼”手里解救他,自然不会对他怎么样。
而嫪毐为了让这些士卒相信他是来护王,也不会贸然出手。
“寡人遭挟持实为逆贼谰言,”秦政对这些士卒道:“尔等退下。”
士卒面面相觑,这话在被“挟持”的秦政口中说出,显得很不可信。
但对面又确实是大王,下达的是王令,众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缩在众人身后的嫪毐为防秦政动摇军心,喊道:“莫要信大王之言!定是那反贼胁迫大王所说!”
“杀了那二人,”嫪毐动员道:“迎大王回咸阳!”
士卒并没有动,还是存了疑。
“放肆,”秦政只盯着那领者看,沉了声,道:“不听王令,可知是何后果?”
“尔等信那阉人之语,还是信寡人之言?”
领者见他确实未有被挟持的样子,更是动摇,于是道:“可太后玺印……”
“太后玺印算什么,”秦政打断他,已然是失了耐心:“寡人是秦国的君主。”
“尔等该听令的,不是太后,不是玺印,更不是这阉人。”
他的话,似是在告诫对方,又似是说给场上的芈启与成蟜听,声音透过雨帘,传入在场的每个人耳中。
“寡人是秦国的统者,王权至高,不可违逆。凡是秦国臣民,唯有寡人之令不可有违,唯有寡人之言不可不听,唯有寡人之行不可有疑。”
话音尚未落,恰此时,空中电闪,刺目的光贯彻夜幕,映衬着他的玄色王袍,这一刹那,似有玄鸟在他身后展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道炸雷随后打下,他低垂着眸,拔出腰间剑,直指了那领者,待雷声落下,紧随而至的是他的最后通牒:“听令者,平乱有功。”
“违令者,尽数处斩。”
领者顺着锋利的剑看到了秦政的眼,更是窥到一瞬那不可直视不可亵渎不可逾矩的王权。
周边的雨声似是都安静下来,领者的耳中只剩了一句话。
唯有王令,不可违背。
“活捉这阉人。”秦政下令。
领者闻声而动,嫪毐见他倒戈,喊道:“弩手!弩手!!”
一时藏在周边暗处的弩箭齐发,箭头与围住秦政的盾牌碰撞,拉出刺耳的声音。
场上无论是士卒和芈启率领的军士都躲闪不及,皆有伤亡。
方才嫪毐与芈启交战,不久后便召来了这些士卒,并没有消耗掉多少他的暗卫,反而是芈启这边伤亡惨重,这批弩手自是没有暴露位置。
距离太近,弩箭威力极大,就是盾牌,也不免被打出凹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嫪毐被他的暗卫护到中间,指着士卒领者,道:“住手!再过来,休怪我再放箭!”
领者顾及秦政,不再动作。
嫪毐特意没有让这些士卒带弩,此时他们受限于距离,不能拿他怎么样。
他一面撤走,一面指了秦政,道:“将大王请去后宫。”
只消将秦政带走,自后路出宫,他自有人接应。
芈启率军站去秦政身前,打算与嫪毐拼个你死我活,秦政却示意他不要妄动。
这时候了,他仍旧是不急不缓,芈启不解,不禁问:“大王打算如何?”
秦政却反问:“你当真以为,寡人会任人鱼肉?”
雨势遮掩下,听不清的可不只是刺客来袭的脚步声。
他轻笑了声,眼里却尽是漠然,讥讽之意明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雨幕中,支援军士的脚步声,以及拉弦备箭声,可都听不清啊。
他话音刚落,嫪毐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立刻将目光望向散落在四周的暗卫,道:“都躲开!”
却是已然来不及了。
宫墙之上,忽而射来数只弩箭,弩箭起势短,在场的反贼大多来不及躲,被命中脖颈,血水高涌,喷溅而出,血流汇去地表,一时雨水都冲不尽。
马蹄声在身后踏响,嫪毐回首一看,就见昌文君芈颠策马在前,大队军士紧随其后,而宫墙上,尽是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弩手和弓箭手。
这一队兵马,是秦政留给杨端和的王令。
不是只有嫪毐会留后手。
早在咸阳,他就嘱咐杨端和,在他出发半日后,派这队人马夜间急行军前来雍城,秘密行军到达雍城后,莫要进城,而是在城郊偏僻处驻扎。
而留芈颠在城门之时,秦政就告知他,会有自咸阳来的军队驻扎城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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