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不知道秦政知晓一切后会不会留他,明明秦政无论是长相还是声音都与以前的他别无二致。
嬴政也不知道他是被秦政哪点迷了眼,要对他这样特殊这样好。
这可不仅仅是朋友的情分。
兴许他只是爱自己吧,于是顺带对秦政沾了些特殊。
嬴政为自己找了个理由。
那边仆从叩门,送了醒酒汤来,他扶起秦政来,把人摇了个半梦半醒,哄他喝了下去。
不能任由他睡下去,他离不开不说,秦政怕是也要耽误好些正事。
这汤喝下去,再过了小半个时辰,秦政终于悠悠转醒。
嬴政看他终于有了动静,道:“大王醒了?”
秦政大醉一场,饶是醒酒,也醒得格外慢。
方醒来更是迷糊,看了一眼他,又看去了房顶,继而,缓缓又看向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后猛地坐起身来,问他道:“寡人睡了多久?”
“约莫一个多时辰。”嬴政回他。
“这样久?”秦政还有些头疼,想抬手揉额侧,却见自己手里正拽着他的袖子。
这才像恍然发觉他的存在一般:“你,一直在此处?”
嬴政示意他看那被紧握的袖,道:“大王不让臣走呢。”
秦政赶忙松开他,神色稍显了慌乱。
方才的记忆只闪过些片段,秦政头更疼了。
没想到他会醉成这样,更没想到他醉后会这样粘着崇苏。
实在是太丢人了。
秦政记不得具体,只能问他,道:“寡人说了什么?”
“说了良多。”嬴政帮他回忆,道:“大王说,觉得身边没有一个人真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说……”
秦政赶紧打断他:“别说了!”
饶是这么一句,秦政就听不下去,放在平日,这些话他哪里说得出口。
既然在他面前说了,就当是酒后失言,只是莫要失言得过分就行。
“这些就不必说了,”秦政咬了唇,又问道:“寡人有没有什么不该说的?”
嬴政不知他语间意为何,反问:“大王指什么?”
秦政看他神色,并未有什么不对。
若是真的说漏嘴了,他应是都不会再留下,秦政松口气,道:“未有什么。”
看他眼神有些躲闪,嬴政还真想知道他瞒了什么,方想问,视线却被他发红的耳垂吸引过去。
见得这副景象,嬴政顿时起了坏心思,抬手轻触了那抹红,调笑他:“只是漏了些醉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王怎么还怕羞?”
“你!”秦政恼羞成怒,挥手便打开他作乱的手。
啪得一声脆响,嬴政却不吃痛,转而笑出了声。
他的笑意与耳侧火烧似的温度相照应,直带着火苗烧去了心底,秦政更加恼怒,道:“你出去!”
“方才不让臣走,拉着臣在此间枯坐这样久,”嬴政偏不走,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总要讨些乐趣,道:“方一醒来,就要赶人走,真叫人寒心。”
虽知道他是故意的,秦政却还是被说动了。
闹成这样,他初始就不该在他面前这样肆意,秦政头疼道:“是寡人失态。”
随后道:“多谢客卿相陪。”
也多亏他来这一趟,赵姬的事他是全然忘去了脑后。
被他看去了一番醉态,又被这样撩拨,还理亏不能还嘴,真是让人不爽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政咬牙切齿,心道日后寻个机会将他灌醉,那样才相抵。
正想着寻个什么样的机会,殿外却起了人声。
王翦匆匆而来。
他此次得了蒙骜递来的密报,还得速与秦政道。
走到殿门口,让人进去通报,那仆从却一脸为难。
王翦问:“怎么回事?”
“大王今日喝醉了酒。”仆从小心道。
“还未醒酒?”王翦问他。
秦政方才喊的那一声动静不小,仆从自是听到了,也是因听到了,这才为难,道:“醒了,只是……”
王翦向来是个心思缜密的,见他这幅神色,猜道:“大王殿中有他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还真给他猜中了,仆从道:“是。”
若也是臣子议事,怕是还不会这样为难,不让进去,怕是私事。
可王翦手里的消息也急,问道:“是谁?”
“崇客卿。”仆从老实回答。
怎么是他,王翦心思百转。
相邦那日说这位客卿以姿色示人时,他自也在场。
不过王翦觉得此话纯属污蔑。
他与蒙骜相熟,自是知道这客卿在大王身边时,是为大王与蒙府相联系的一个线人,而不是什么不正当关系。
相邦的事因崇客卿而败露,对他有怨恨继而污蔑也是正常,王翦就当是听了个笑话。
不过今日正好让他撞见,又不让人入殿,王翦起了几分疑心,问道:“他进去多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仆从一切如实:“快是两个时辰。”
“一直没出来?”
仆从点头。
王翦宕机了片刻。
良久,王翦:“啊?”
第48章风云起
原地蒙圈片刻,王翦在殿门前踌躇不进,里边秦政听到动静,问道:“何人?”
仆从回道:“回大王,是王翦王将军。”
他来或是有要事,秦政整了衣衫,就要叫人进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么一整理,秦政才发现身上乱得可以。
外衫开了不说,里衬都揉了个乱。
方才也不知道闹成了什么样,秦政头疼,又去看崇苏。
也不知是不是方才整理过,他的衣衫倒是整洁。
王翦就在外边,崇苏如今无论是出去,还是原地待着,都要撞上他。
本来就有些传言,王翦见他从王殿中出去,若是知道他还待了这样久,指不定想到哪去。
崇苏明明很抵触这个传言,此时却还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在一旁坐得端正,见他盯着看,还含了浅笑回看他。
这人总是应万事而岿然不动,像静卧于山林一湾深潭,看不见底,也难以起波澜。
也不知要怎样的风,才能吹起他的一抹涟漪。
有时候真想看他慌乱,或是被何事震住的模样。
犹如深潭有重石落水,将平静的水面绞起波澜,久久不能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秦政不允许他人成为这风或是落石。
回了他这一抹笑意,秦政从榻上下来,唤王翦进来。
仆从闻声,为王翦推门。
王翦犹豫片刻,事先往里瞟了一眼,见两人没什么不对劲,这才踏入了门。
他来,嬴政就该走了,与秦政道:“大王,臣先行告退。”
秦政暂且没有回他,而是先问了王翦:“是何消息?”
看他如今对于崇客卿的态度,刻意针对的同时又带着些信赖,王翦猜他是想根据所报为何决定要不要留下客卿一起议事,于是道:“回大王,是蒙将军递来的六国动向。”
此种天下局势,留崇苏下来听无碍,秦政于是道:“客卿留下。”
而后对王翦道:“将军且说。”
他不赶人走,王翦自是没什么异议,道:“大王,有他国使者去往魏国,据斥候来报,燕、赵、韩、楚皆派了人前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熟悉不过的阵容,秦政简直不用猜他们的目的,道:“去寻魏无忌?”
“是。”王翦答他。
秦政是意料之中,言语间没有太大起伏:“又是他。”
魏无忌,或是称他为信陵君,此人与秦的恩怨可良多。
又是窃符救赵,阻了秦灭赵。又是率领五国攻秦,破秦至函谷关。秦国三代国君都与他有纠葛,到了秦政这,又出来冒头。
秦国接连逢了蝗灾与疫病两难,各国起异心在所难免。
这个阵仗,他们又想举天下之力攻秦。
除去齐国一如既往不参与争斗,五国蠢蠢欲动。
而想要攻秦,就要有人牵头,魏无忌有这个经验,众国自是先找去了他。
此次不同于前次,魏无忌被自家兄长、也就是如今的魏王猜忌,远离了朝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各国有心让他复出,魏王也概是不会准许他握魏国的兵权。
只不过谨慎起见,也要防止有这个可能。
各国相争,离间计是屡试不爽,就连上次攻秦,他父亲嬴异人也是用了离间计。
此计在他们两兄弟身上格外好用,秦政于是道:“派人去魏国散布谣言。”
“就说,魏无忌即使离了朝堂,他国想与魏国合纵攻秦却还是先寻魏无忌。如此,将王权置于何地,又将魏王置于何地。”
这传言将事态传得越是严重越好,要有一番魏无忌马上要取代魏王的架势。
最好是让魏王冲昏头脑,将魏无忌直接杀了,这才省事。
魏无忌死了,秦国攻魏的计划也可以顺势前提。
王翦都记下,回道:“是。”
又道:“大王,各国攻秦之意怕是不能轻易打消。信陵君不能当此重任,自会推举他人率军攻秦,臣以为,要早些提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说无错,若再让他们攻至函谷关,对秦国上下士气都是极大的打击,秦政道:“集结军士,由将军率去函谷关,驻于函谷关内防守,必要时出关。再派一路,送于东部边境,让蒙将军守国门。”
国境内调兵,不仅要防止经了天灾的国民惶恐,还要防他国得了风声,秦政添了一句,道:“所行尽量不要惹人注目,免得他们以为寡人急着东出。”
王翦得令。
此仗能不打便不打,如若能让秦国修养了此年,再寻时机东进,那再好不过。
就是要打,那秦国也不惧怕。
秦政转而又问一旁静默的崇苏:“客卿有何看法?”
合纵攻秦难以化解,嬴政还想借着此战揽些功名,自然不会与他透漏太多,于是道:“没什么看法,大王所决皆为明断。”
秦政挑眉,笑道:“你这话可像极了奉承君王的佞臣。”
“那大王听臣之言,”嬴政呛了回去:“不就是昏君?”
“你还真是敢说。”秦政不知第几次叹他胆子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翦:“……”
这话是能随意玩笑的吗??
他们越说越离了正题,王翦彰显了一分存在感:“咳。”
所要说的都道尽,也得了新令,他两这一番对话,让王翦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于是道:“臣先告退。”
秦政允了,王翦也就退出殿去。
待他走了,秦政问他:“当真无话可说?”
放在以往,他可是要出些良策的。
嬴政不想说,只是提醒他,道:“大王莫要在臣身上寻良策,多注意些良臣。”
“他人可不像你一样,”秦政话间都另有所指:“无所不知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单凭这一点,寡人自是要对你多多青睐。”
嬴政还是避他话间锋芒,说了那句不知说了多少遍的话:“大王高看。”
他每次都这样说,秦政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无奈之下,没再为难,而是想去了他事。
经他这样一提醒,秦政还真想起一个人来。
这是前些天的事了。
一份上书中,有人建议他注意五国的动向,且点明了多加提防魏无忌。
起初他并没有太过在意,但魏无忌确实让人忌惮,既然看到了,秦政还是记下。
没想到仅仅是过了几日,王翦就来报来了五国确实有动向。
秦政回忆那份上书的署名,他记下的东西轻易不会忘,稍一思索,便想了起来。
那人名为隗状,官职是大夫。
这人倒是有远见,秦政心生好感,官职虽低了些,说不定可用,改日可以见上一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嬴政在一旁不动声色,却一直在观察秦政面上的变化,见他沉思良久,又像忽见月明一般高兴起来。
见他如此,嬴政便知道,自己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他拉拢的二人,甘罗年少,需要一个更大的机遇。
这个近在眼前的机会,便让隗状先用了。
隗状身负才学,缺的是一个在秦政面前露脸的机会。
借此机会,只消见上一面,秦政就会知道他是个可用之才,提拔他升官也是迟早的事。
待隗状升迁,他在朝堂的第一步棋,也就落在了棋盘上。
殿内静了下来,嬴政没了话说,留在此也没了必要,再次请退,秦政亦没有再挽留。
出了宫,又是傍晚。
每每入宫,都要逗留这样晚,嬴政对自己是无可奈何。
而宫内,秦政与一人对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派去赵国寻那妇人的斥候。
“长平那边有消息吗?”秦政问道。
“回大王,”斥候按月前来述职,今日正好是述职日,道:“还未找到,但有人言,在街头见过画像上的女子。”
这样一来,至少可以确定那人在长平。
他派的人,去邯郸寻没结果,后来通过埋在赵国的消息脉络,秦政知道了聚集在那处的大多是被征召去长平的青壮年之家属。
秦政猜测这个妇人概是去寻死在长平的夫君和孩子,于是一面留了人在邯郸,一面令人前往长平。
所猜无错,此人确实是在长平,确定了她身之所在,离找到她估计也就不远。
只消找到她,崇苏的身世之谜就能揭开一角。
若是对于寻常臣,只消此人效忠,秦政就不会管他身世如何。
崇苏这十年的表现,无疑是效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论他是在意天下一统,还是在意他本人,他无疑是站在秦国这边。
明明只消知道这些,也就够了。
他对于崇苏总是特殊,那么对于他的来历,秦政自是也要特殊,不查到底,他不会甘心。
崇苏这样瞒他,定是觉得他不能接受这个身世。
什么身世是他不能接受的?
秦政一向想不明白。
他并不是看人身世而下定论之人,崇苏自小伴他左右,己身能力更是无可挑剔,无论是哪一点秦政都对他青睐有加。
就算会预知后事又如何,只要他肯听话,在掌控范围之内,都无伤大雅,这和身世又有何关系?
偏偏他要瞒着。
既然如此,秦政直觉,待埋藏在他身上的秘密揭发出来,他们之间会爆发几近不可解决的矛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就算是如此,他还是想知道。
即使不似从前那样亲近,秦政却一向将他当做所有物,一旦在他心中打下了所属他的烙印,不论是物还是人,都不能脱离他的掌控。
“继续找。”秦政吩咐下去。
第49章生变
斥候得令,也出了殿。
秦政酒意总算过去,清醒之余思及近来之事,牵出些蛛丝马迹。
各国异动,如今看来,外戚势力的动作也有迹可循。
昌平君治灾以邀功,夏太后想要成蟜尽快在秦国立足,都是想巩固势力,以免被有心之人利用起战设局针对。
秦政的布署下去,王翦带军前去函谷关,斥候的消息飞去边境,送到蒙骜手中,蒙骜所牵引的长平密探继续搜寻妇人的身影。
两大天灾初始的势头下去,扫尾的事不再需要朝臣参与,昌平君回来咸阳,被封做了御史,王绾升右庶长,隗状被秦政提拔,但放在了李斯手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人有才,但秦政直觉,他与崇苏有些关系,至少在预判魏无忌一事上,或许有些关联。
为不埋没这个人才,又不想让崇苏培养势力,秦政便指明了让李斯用他。
此年临到末尾,大雪潇潇,四国使者几度叩响魏无忌府邸,却数次被拒于门外。
不久后,魏国谣言四起,尽然是魏无忌罔顾王权之意。
即使魏无忌闭门不出,这谣言也要将他拦腰折断,在王位上的、他的兄长,自是也听闻了此事。
再是几日,鹅毛般的大雪从天而降,宅子里传出了魏无忌身死的消息。
使者作鸟兽散,远在秦国的君主第一时间知道了此消息。
同时,深宫中的韩夫人,收到了韩国勋贵递来的密信。
诸多事端的一年,最终在飘雪中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次月。
赵姬前来了咸阳。
秦政本以为,她要彻底养好了身子才来,没想到她冒了大雪,也未事先告知秦政,就这样踏上了前来咸阳的路。
她出现在咸阳宫中时,秦政大为意外,停下手头事去接见她时,见到的她是一副极其憔悴的神色。
自回秦以来,秦政从未见过她这样苍白的脸色。
而她开口第一句话,秦政便知道了她为何身体虚弱,却还要早些来。
不出意料,她是为那孩子求情。
赵姬深知怎样才能惹人垂怜,身体虚弱,是让他看见生产这孩子是多么的不易,又与他忆了良久往昔,道尽了在赵国的苦难。
不过,光是靠垂怜,还是不够的。
赵姬还将手中握着的权势状似无意地提了一遍,秦政知道,她颇有些玉石俱焚的势头。
他尚未亲政,秦国名义上的掌权者还是几位太后和辅国大臣,她虽避于雍城,但她是秦政的生身母亲,是嬴子楚的王后,是王室直系代权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手中太后玺印的分量,是华阳太后和夏太后所不能及。
秦政要亲政,及冠之时举行的仪式是为从先辈手中接过秦国大权,如今象征这份权的是她,这一道程序,也就要太后玺印才能行。
过了此年正月,秦政十岁有八,离及冠仅有两年,亲政在即。
赵姬的意思,无非是他若敢动她的孩子,她就敢在此事上动手脚。
即使这并不能威胁他最终亲政,却总归是要多出些不该有的麻烦。
为了这样一个孩子而去给及冠礼留下遗憾,秦政并不觉值得。
那边赵姬又说及了从前。
她越是说,秦政就越不是滋味,既知他们在赵国那段时间不易,又何必如今来伤他的心。
她生他养他,将他在危机四伏的赵国护下来,为何现在又倾心去别的孩子。
秦政想不通,也不想再去想,只徒增了心伤,将她好生安顿在咸阳宫中,不再理会。
既然那个孩子如今杀不了,秦政也不可能去动赵姬,一腔闷气无处发泄,只能在嫪毐身上下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后一番谈判,秦政答应她不去管这个孩子,却要她保证将嫪毐那厮确实净身,不要再有第二桩荒唐事。
赵姬虽是犹豫,但好歹秦政是答应不动她的孩子,也没要了嫪毐的性命,宽容至此,赵姬终于是点了头。
此事是秦政的人亲自前去雍城督办,没有丝毫瞒报的可能。
嬴政后来听闻此事,乐得痛快。
先前只想着怎样处他死刑,可仔细想来,让他直接受刑下黄泉,以他们之间的恩怨,实在还是便宜了他。
嫪毐别无长处,就是凭了下身那物得了赵姬青睐,想来就是极为看重的,如今没了,还让他活于这世上,简直是对他最好的折磨。
秦政连带着他两世对嫪毐的怨怒,一同报复了回去,嬴政近几日心情大好,连带着周身气场都轻快。
这细微的变化旁人看不出来,倒是王位上的秦政,在朝堂上总会多看他几眼,好似是感应到了他的松快。
得益于此,那几日嬴政见秦政阴雪沉沉的面上,似是迎了些暖春。
这种微妙的感应屡见不鲜,嬴政已不觉奇怪,将这份感应当作了独属于他们之间的一种小乐趣。
只是,这样令人开怀的一桩变化,却也牵动了后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魏无忌死后,五国攻秦的计划暂且搁置。
众国寻着下一个机会,也在寻找着下一个统率者。
而魏无忌离去这个好时机,秦政不想错过,待到冬去雪融,过了此春,秦国上下彻底从天灾中解脱出来,秦政就要整军攻魏。
少说也要给魏国一个教训,以报当年率军攻秦之仇。
在此之前,夏太后昨年在他面前提到的事,也是提上了日程。
方才开春,成蟜就以秦国公子的身份请命前往韩国。
秦政应允,下令为他准备出使仪仗。
此一行,成蟜携韩夫人一同前去,意为此行亦让韩夫人回韩省亲。
他此去,韩国为了这最后的宗室血脉,多是会给秦一些实质性的好处,以换得成蟜在秦的地位。
也果然不出意料,成蟜一番口舌,出使的后半月,韩国主动献上了百里土地。
秦政乐得接受这样一片土地,却在收了这份好处的当日,转首与华阳太后商议,不能让韩国外戚再度起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联手控局,成蟜回秦后,被赐长安君的封号,却未得到封地。
尽管成蟜搬来已有避权势之争趋势的夏太后百般抗议,秦政与华阳太后也不为所动。
韩国外戚眼见求助无门,携着对秦政的怒气,一番心思动到了其他地方。
恰巧,此时有怨怒自不远的城池起。
两桩事撞在一起,撞出了嬴政前世未有的变化。
一匹快马从咸阳使出,停于他处宫墙之下,在众人看不到的角落,一桩阴谋破土萌芽。
待去了半春,一直静守在边境的蒙骜忽而越了线,率领军队,直直朝了远方魏国去,一路东进,势如破竹。
王翦守函谷关不动,却在得知军情后散了兵力去边境,即可守边的同时,也可在前军有突发状况之际从后路驰援蒙骜。
军队东进,为防他国趁战攻秦,秦国上下备战,咸阳城更是戒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而就是这样关键的时刻,雍城那边传来了一则消息。
太后玺印丢了。
连带着赵姬,消失在了雍宫。
这消息太过突然,正是战时,消息迅速被压了下去,秦政震怒的同时,立刻就想去了那阉人。
赵姬身边定然有护卫,若不是亲近之人,没人能将她轻易绑了去。
或是这阉人不满赵姬同意将他净身,觉得赵姬咸阳一行后对不住他,这才做了此事。
亏得赵姬对那贱奴才那样好,秦政气到最后,只余了冷眼相看,她甘愿只身来咸阳应对他也要保下的二人,就这样轻易辜负了她。
也不知赵姬见嫪毐背叛,会是如何想,会不会后悔,她在他与嫪毐之间选错了人。
秦政不想亲自去确认这个答案,赵姬毕竟是一国太后,量嫪毐一个阴人的见识,只要他还想活命,定是没有胆子去杀赵姬。
给嫪毐些好处,先将赵姬换出来再说。
正当秦政选人前往雍城时,成蟜前来请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政初始并不想他去,既然去,还是要选一个较为靠谱的去。
只是成蟜据理力争,言道除去平乱,他来请命,还有一个理由。
他封君只是一道王旨,并未有仪式,他虽未及冠,却也想去雍城一睹秦国宗庙,也算承了先灵之意。
待平去了嫪毐的这场闹剧,他可以顺便在雍城逗留一段时间。
秦政哪管成蟜这些细腻心思,只觉得他此行另有目的,却一时也看不出来。
正犹豫时,恰巧华阳太后也对此事颇为关注,提议派昌平君跟成蟜去雍城。
两方利益不一致,秦政不担心他们共谋,而昌平君虽是楚国外戚,但行事稳妥,思来想去,秦政也就允了。
本以为此事会就此过去,不曾想,秦政在几日后,又收到了加急密报。
说是嫪毐囚了太后,扬言要见秦政才肯放人。
昌平君在信中直言,嫪毐什么封赏都不要,只要见得秦政一面。
秦政直觉此事有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意味实在太明显,就是冲着他来。
只是嫪毐无权无势,亦无兵力可调,就算见了他如何?
难不成先前他养了私兵?
若真是如此,在雍城的线人不可能毫无反应。
秦政还欲再观望,那边急信却一直来。
思虑再三,他还是决定去一趟雍城。
第50章夜雨笼雍城
此事保密起见,秦政没有起用出行仪仗,而是令昌文君率军士随行。
另外,他令杨端和驻守咸阳,以防他走后咸阳生变。
一行人快马前去,消息全面封锁,直至秦政出城,都未有走漏半点风声。
就连嬴政,也是间隔了一日才得到的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是扶苏放在城外的人见有队伍秘密出城,不知身份的出城者时有,他二人留了心眼,却也无从知晓是何人。
可紧接着,今日该有的朝议取消,宫中传来的由头是秦政告病。
嬴政熟知其中门道,两者一结合,当下就猜到了秦政是出了城。
又据死士报上来的队伍所去方向,那个方向,还能让秦政在这个时候亲自动身的,只可能是雍城。
雍城出了事,而且是秦政不得不去的事。
再往细去,就只会是赵姬了。
自来咸阳见过秦政后,赵姬养好身体就回去了雍宫。
那边出了何事,能让秦政这样急着过去?
从前雍城起变,是在他亲政的那一年,以如今秦政的年岁,此时还早得很。
再说,从前嫪毐敢作乱,是因赵姬的盛宠,让他手中有了足够的权势,可如今,此人丝毫未有起势的苗头。
而从前他去雍城,为的是冠礼与继位礼,当时身为长信侯的嫪毐趁此机会,起兵谋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次无特殊事宜,秦政却去了雍城。
嬴政唯一能想到的可能,便是赵姬那边出事了,可能还是因为被胁迫,让秦政不得不去。
赵姬身边的护卫干什么吃的?
方有这个想法,嬴政就想到了一人。
如果是嫪毐,那便有可能。
赵姬亲近他,也只有嫪毐能钻这个空子。
嬴政原以为此世嫪毐未有太大权势,也就不会生出如他从前那般的后宫之变。
没想到两个世界,与这阉人的仇怨还是摆脱不掉。
那时嬴政身边有王翦护卫,此时王翦在函谷关,定然是赶不回来。
杨端和被留在了咸阳,在秦政身边的只有昌文君芈颠。
嫪毐闹不出什么大动静,带他是足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嬴政也了解他的手笔,如若不是极为亲信的近臣,手下之兵就只会带直属于他的亲兵。
用人也不必担心。
这看似寻常且秦政足以掌控全局的小事,却处处都透着怪异,嬴政越想越不对。
定是有什么遗漏了。
恰在此时,扶苏提了一点:“几日前成蟜出城,会不会有些关联?”
成蟜是与昌平君一同出城,说是特派昌平君携成蟜视察各地。
当时嬴政便觉得异样,战时王室公子在各地巡游,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只不过嬴政想去了其他,以为秦政是从成蟜封君一事上看到了威胁,想借机将成蟜折损在视察路上。
现在看来,这个猜想足以推翻。
那二人就是先前去雍城,去到后发现事态未有好转,这才请去了秦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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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事牵连到一处,嬴政眉头浅皱,待真相浮出水面的那一刻,嬴政猛然起身,对扶苏道:“不对。”
“嫪毐之乱只是表象,”嬴政转身往府外去,丢给扶苏两句话:“至少还有两方势力在其中。”
“我要去一趟雍城。”
扶苏见他急着走,赶忙跟上去,正想提醒他什么,嬴政却忽而自己停了下来。
一瞬的慌忙过后,他的理智占据了高地,转而冷静下来。
在这种王室之争面前,他只是个客卿,手中无兵,亦未有秦政的指令,即使他现在过去,也于事无补。
嬴政扶额,没想到一涉及到秦政,他居然会这样冲动。
扶苏见他停下,也在他身边站定,问他:“大王有危险?”
“不能断定,”嬴政回他:“但定是有些麻烦。”
扶苏就道:“客卿要是实在忧心,先去寻杨将军?他驻守咸阳,手中有兵可调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嬴政点了头。
“你留在这,有消息速递于我,”这次嬴政全然是:“我前去找杨端和。”
这个时候去找守城武将,告诉他隐藏在表象后背后的阴谋,确实是最稳妥的方法。
杨端和在城郊军营,嬴政策马过去,几经周转,却一直不得见。
正觉得奇怪时,有一队军士直朝他过来,为首者朝他行了一礼,道:“将军有令,特派百人随行客卿,暂交由客卿调遣。”
秦国军中百人统领为百将,此人想来就是一位百将。
杨端和不见他,一边又给他军士,这是弄的哪一出?
“若客卿有要事,”百将见他不动,继续道:“还请即刻下令。”
嬴政知道他在催促,却还是没有动,忽而意味不明地来了一句:“大王留了后手?”
“不知。”百将并没有透露太多。
他不说,定是杨端和的命令,而杨端和又听令于秦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嬴政想到了什么,答案在心底浮现,他忽而一笑,随即又抹去,正色道:“随本官前去雍城。”
百将听令,嬴政示意跟来的小卒将他前去雍城的消息递给扶苏后,再度上马。
随后,随着百将在他身后一声令下,嬴政策马领队,众士随之急行而去。
雍城。
秦政在此处已是第二日了。
昨日到雍城,他直奔雍宫而来,派人去知会躲于宫中的嫪毐前来一见。
嫪毐却拒了王令,只是传信来,要求秦政进雍宫住下,还要求秦政不能下令雍城戒严。
这明显是请君入瓮。
成蟜听闻此极为冒险的要求,与他提议道:“王兄,臣弟替王兄住去宫内,如何?”
“不必。”秦政果断拒绝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是胁迫,那么秦政不去,对于嫪毐来说就没有意义。
况且此次前来雍城,秦政并不完全信任成蟜,带他来,实为想看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也就不能放任成蟜离开他的视线。
“你与昌平君都随寡人去宫内,”秦政吩咐道:“军士半分,半数随行护卫,半数围守雍宫。”
芈启却有些疑虑,道:“大王,雍宫广阔,半数随行军士怕是不能围守。”
说着凑近,与秦政轻声道:“怕是会被有心之人钻了这个空子。”
他意有所指,秦政亦是心知肚明,却道:“无碍。”
他提高了些音量,像是刻意要让周边人都听见:“寡人就不信,那阉人能在雍城养出那样多私兵。”
芈启听言,不再反驳,而是随他一同入了宫门,住在了大殿。
此夜,秦政几乎一夜未眠,只是稍作小憩,一直注意着屋外的动静。
对方如果要下手,定是会挑夜深人静的时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此夜偏偏无波无澜。
次日,空中云覆了天,少有日照,宫中更显阴云。
嫪毐还是躲在深宫不出,连带着赵姬也没有踪影。
秦政可没有这样多时间陪他耗,下令每隔半个时辰,就前去与他交涉。
待第一个军士回来时,秦政举了嫪毐的画像,问:“与你交涉的,是此人吗?”
军士只消一眼,道:“回大王,就是此人。”
“下去吧。”秦政又放了画像。
芈启在一旁发问:“大王担心有人假冒?”
“今早寡人还想,”秦政将画像丢去一旁,道:“或许他已然是死了。”
“他一直不出来,或是有人利用他挟持母后,在事后将他斩杀,此次是利用他的名号将寡人骗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政道:“看来,就算背后真的有人,也没有那样心急。”
“大王怀疑谁人?”芈启试探着一问。
秦政未答,反问道:“昌平君觉得是谁?”
芈启却不说话了,秦政又转而问一旁沉默的成蟜,道:“王弟有何看法?”
“回王兄,”成蟜像是方从沉思中醒转过来,道:“臣弟不知。”
秦政的视线却未从他身上移开,面上似笑非笑,看了他好一会,将成蟜看得手足无措,这才肯放过他,道:“再等一日,明日若他还不愿交涉,就计划强攻。”
二人听令,而后从他殿中退下。
午后,白云染上了黑,凉风阵阵。
已然不是初春,没了料峭春寒,暖阳笼罩了近来,偏偏今日起了凉,还有雨落的势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政令军士去得更加勤快,可无论怎样催促,嫪毐还是不肯交涉。
他在等什么?
不管在等什么,雨落雷鸣,再加上夜色,他要动手,今夜就是最好的时机。
秦政坐于殿中,一手搭了腰间长剑的剑柄把玩。
宫中形势不明,这几日他剑不离身。
在雍宫抚剑,秦政难免想起了在此处的另一把剑。
他在两年前送给崇苏的冠礼。
当初想的是待崇苏为官就给他,可后来,也一直未有合适的时机交给他。
明明派人将剑自雍宫取去咸阳再简单不过,但秦政不想就那样简单地派人拿去交予他。
这样有意义的礼物,他亲手送出,也要亲手交到他手上。
可他们现在又不似从前那般,就算亲手送,秦政也觉得少了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拖再拖,竟是过了快两载时光。
他不提,崇苏也一直没有提,也不知他会不会忘了。
好歹他那样用心,若是崇苏敢忘,他一定要罚。
想来自从崇苏来到身边,他都未有罚过他。
若是他真忘了,罚什么好呢。
秦政坏点子一个一个往外冒,又忽而止住。
想什么呢。
他不免扶额,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终于入夜。
秦政今夜连小憩都未有,或坐或站,没有丝毫困意。
门窗摧残于狂风,哐啷作响,一声雷鸣过后,春雨从空而降,硕大的雨滴掠过高空,掠过雍宫高檐,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后约是半刻钟,殿外有人急步而来。
芈启携着满身风雨,急敲了门:“大王,各处有刺客冲入雍宫。大王暂且藏身殿内,万万不要外出。”
第51章背叛
门内传来秦政的声音,依旧是不急不缓:“概有多少人?”
芈启回道:“百人以上,夜色雨声遮挡,还不知他们是否有援军。”
他的语气很急,透过屋外雨声,秦政能听到远处已有刀剑交锋声。
芈启未想到此夜居然会冲出这样多人来,好在秦政带来的军士还算充足,道:“长安君已前去平乱,臣即刻随行,亲卫留于此护卫大王。”
“莫要放任成蟜一人动作,”秦政近了门,道:“留意他是否与嫪毐有私联。”
他这样镇静,连带着芈启都冷静几分。
接令后,他抽了佩剑,再度闯入雨帘之中。
今夜的状况不算意外,秦政也不担心这群乌合之众能拿他怎样,他比较关心的,是这背后的真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成蟜执意要来雍城,秦政就觉得他多少有些问题。
嫪毐不是傻子,不可能手中没有任何筹码就做这等谋逆之事。
他对雍城严密监视,嫪毐必不可能在雍城养出上百私兵。
那么养兵必是在外地,这种可能性之下,要么是赵姬给了他这个权柄,要么,他有其他同谋。
赵姬总不会傻到让自己授意养出的私兵挟持,秦政更倾向于嫪毐有共谋。
有人给了他好处,让他出来做这场动乱中浮于表面的人物。
什么样的好处能让嫪毐这样豁出命去?
且不论好处是什么,给好处的极可能是韩系那些人。
他执意不给成蟜封地,定是招来了他们的怨怒。
秦政一直提防这行人反扑,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把心思打到这阉人身上。
他们概是想借此次机会杀他,以此将秦王之位让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华阳太后也看出来了这点,这才让昌平君一早就跟了来。
至于谋逆者心中的王选,可能不仅仅是成蟜。
秦政忽而想起他那可笑的弟弟,方才出生不久,或许嫪毐也想借了这个血脉攀上王权。
有这个天大的诱惑,做出谋逆之事也就不奇怪。
这两批人还真是胆大妄为,秦政嗤笑一声,既然这样,就不要怪他清算。
这两个祸患,他一个都不会留。
屋外雨势渐大,间杂着雷鸣,兵器交锋声被掩盖去大半,屋外亲卫严阵以待,殿门与窗门皆有人驻守,谨防有暗箭来。
秦政只消待在此处,便是万无一失。
但秦政并不觉得此夜会这样轻易过去,谋逆对于叛臣来说,只有这样一次机会。
他们准备周全,不可能连他的面都见不上。
也正如他所料,两刻钟后,雨声中,秦政听到屋外多了许多纷乱脚步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亲卫报给他屋外的情形:“大王,昌平君与长安君率军退回。”
若行刺者只有百人,那么至多两刻钟,芈启便能解决。
此时两刻已过,现在回退,定是有变故。
秦政垂眸,神色晦暗,也不知是何情绪,只答了一句:“知道了。”
那边芈启所率军士尽数退到秦政殿前,由成蟜暂守在雨幕中,而他抹了被雨水糊住的脸,冲到屋檐下,道:“大王,形势不妙,他们有援军!”
比之走前,他身上多了两三道伤痕,血水尽数被雨水冲下,未在深色衣袍之上显出痕迹。
秦政依旧不为所动,问道:“概有多少?”
“不知,”芈启急道:“但援军是县卒和宫卫宫骑!”
若是只是寻常刺客,那么芈启也不至于回退,方才混战,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能在对方阵营中见到秦国军士。
对方人数众多,芈启终是不敌,交涉亦无果,只能带着成蟜暂时退回来护好秦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此前形势危急,芈启做好了让秦政先行离开的准备,只要离开雍宫,就能去找驻守城门的芈颠。
哪想秦政闻言,其先上前开了殿门,芈启与他打了个照面,疑惑道:“大王?”
“是太后玺印,”秦政越过他出门,道:“没有玺印,士卒不会听他之令。”
他一出来,身旁亲卫即刻举盾,将他二人围在了正中,秦政道:“可有交涉?”
芈启道:“交涉无果,对方领者被蒙骗,认为是臣谋反,挟持大王,拒不肯撤兵。”
这大概就是对方的王牌之一,若他不出来,他们就会污蔑芈启谋反,借了这个由头,用太后玺印源源不断召来县卒,借此逼他从殿中出来。
这样一来,刺杀成功的几率就会高很多。
芈启道:“大王,就这样出殿,不妥吧?”
“无碍。”秦政示意他看周围层层叠叠的盾牌,让他安心,又道:“寡人不露面,士卒不会听你哪怕一言。”
芈启已然是被对方当作叛臣,若秦政一直不出现,他与秦政方的军士只会被当作反贼剿灭。
话间,那边人已然围过来,成蟜站于瓢泼大雨中,未有退后,芈启想起方才秦政的嘱托,又上前去,替了成蟜掌指挥权。
对方领者遥遥见了正中的秦政,喊道:“逆贼,速速从大王身边退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政步入雨中,有人为他撑伞,暴雨之中,场上混乱非常,唯有他立于四方盾牌正中,不沾一丝雨水。
除去在周身护他的亲卫,众人都为他让路。
待走到芈启和成蟜身旁,秦政道:“你二人暂且退下。”
“大王。”“王兄。”
两人齐齐道,都不愿走开。
“退下。”秦政未分给他们一丝眼神,只是又重复一遍,声音不大,却是比周遭冰凉的雨水都冷。
二人一时不敢有违,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对方听从太后玺印,目的是从“反贼”手里解救他,自然不会对他怎么样。
而嫪毐为了让这些士卒相信他是来护王,也不会贸然出手。
“寡人遭挟持实为逆贼谰言,”秦政对这些士卒道:“尔等退下。”
士卒面面相觑,这话在被“挟持”的秦政口中说出,显得很不可信。
但对面又确实是大王,下达的是王令,众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缩在众人身后的嫪毐为防秦政动摇军心,喊道:“莫要信大王之言!定是那反贼胁迫大王所说!”
“杀了那二人,”嫪毐动员道:“迎大王回咸阳!”
士卒并没有动,还是存了疑。
“放肆,”秦政只盯着那领者看,沉了声,道:“不听王令,可知是何后果?”
“尔等信那阉人之语,还是信寡人之言?”
领者见他确实未有被挟持的样子,更是动摇,于是道:“可太后玺印……”
“太后玺印算什么,”秦政打断他,已然是失了耐心:“寡人是秦国的君主。”
“尔等该听令的,不是太后,不是玺印,更不是这阉人。”
他的话,似是在告诫对方,又似是说给场上的芈启与成蟜听,声音透过雨帘,传入在场的每个人耳中。
“寡人是秦国的统者,王权至高,不可违逆。凡是秦国臣民,唯有寡人之令不可有违,唯有寡人之言不可不听,唯有寡人之行不可有疑。”
话音尚未落,恰此时,空中电闪,刺目的光贯彻夜幕,映衬着他的玄色王袍,这一刹那,似有玄鸟在他身后展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道炸雷随后打下,他低垂着眸,拔出腰间剑,直指了那领者,待雷声落下,紧随而至的是他的最后通牒:“听令者,平乱有功。”
“违令者,尽数处斩。”
领者顺着锋利的剑看到了秦政的眼,更是窥到一瞬那不可直视不可亵渎不可逾矩的王权。
周边的雨声似是都安静下来,领者的耳中只剩了一句话。
唯有王令,不可违背。
“活捉这阉人。”秦政下令。
领者闻声而动,嫪毐见他倒戈,喊道:“弩手!弩手!!”
一时藏在周边暗处的弩箭齐发,箭头与围住秦政的盾牌碰撞,拉出刺耳的声音。
场上无论是士卒和芈启率领的军士都躲闪不及,皆有伤亡。
方才嫪毐与芈启交战,不久后便召来了这些士卒,并没有消耗掉多少他的暗卫,反而是芈启这边伤亡惨重,这批弩手自是没有暴露位置。
距离太近,弩箭威力极大,就是盾牌,也不免被打出凹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嫪毐被他的暗卫护到中间,指着士卒领者,道:“住手!再过来,休怪我再放箭!”
领者顾及秦政,不再动作。
嫪毐特意没有让这些士卒带弩,此时他们受限于距离,不能拿他怎么样。
他一面撤走,一面指了秦政,道:“将大王请去后宫。”
只消将秦政带走,自后路出宫,他自有人接应。
芈启率军站去秦政身前,打算与嫪毐拼个你死我活,秦政却示意他不要妄动。
这时候了,他仍旧是不急不缓,芈启不解,不禁问:“大王打算如何?”
秦政却反问:“你当真以为,寡人会任人鱼肉?”
雨势遮掩下,听不清的可不只是刺客来袭的脚步声。
他轻笑了声,眼里却尽是漠然,讥讽之意明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雨幕中,支援军士的脚步声,以及拉弦备箭声,可都听不清啊。
他话音刚落,嫪毐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立刻将目光望向散落在四周的暗卫,道:“都躲开!”
却是已然来不及了。
宫墙之上,忽而射来数只弩箭,弩箭起势短,在场的反贼大多来不及躲,被命中脖颈,血水高涌,喷溅而出,血流汇去地表,一时雨水都冲不尽。
马蹄声在身后踏响,嫪毐回首一看,就见昌文君芈颠策马在前,大队军士紧随其后,而宫墙上,尽是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弩手和弓箭手。
这一队兵马,是秦政留给杨端和的王令。
不是只有嫪毐会留后手。
早在咸阳,他就嘱咐杨端和,在他出发半日后,派这队人马夜间急行军前来雍城,秘密行军到达雍城后,莫要进城,而是在城郊偏僻处驻扎。
而留芈颠在城门之时,秦政就告知他,会有自咸阳来的军队驻扎城郊。
待城内异动之时,由他带领这一军队前来平乱。
秦政早就为自己设好了双重保障,此行本就万无一失,他自踏入宫中的那一刻起,便有恃无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嫪毐见这样多的军士,自知大势已去,赶忙带着残余部下撤走。
只消他在宫内,即使逃,也逃不去哪里。
但此次事变,参与其中的不只是他,此时若不将他抓获,他的同谋估计不会放过他。
他一死,就等于被毁尸灭迹,失去了线索。
再者,还要防他再挟持了赵姬外逃。
秦政方要下令,道:“将他……”
一个声音却打断了他。
这个声音太过熟悉。
幼时,这个声音曾为他歌唱,他会伴着歌声在她的怀中入眠。
这个声音曾一声声唤他的乳名,他会在呼唤声中义无反顾奔向她。
三岁,五岁,八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岁岁如此。
“政儿。”
即使被伤过心,这个声音再度出现,却还是能唤住他。
一如既往,藏于骨血中的亲缘牵着秦政往她的方向走出了几步。
可这一次,暗处的箭矢,却对准了他。
第52章心伤
听到这声音,秦政猛地转首,就见赵姬在不远处,由宫女扶了,小心唤着他。
她身上穿的不是太后华服,而是一身素衣,好像略去了现在的身份,她还是当年只对他好的母亲。
“政儿。”赵姬向他奔走过来。
现在知道唤他了,秦政心中冷笑。
他不打算与她重归旧好,但也不打算彻底弃她不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这副样子奔走过来,秦政下意识便往前走了几步。
场上局势已定,芈颠剿灭了嫪毐残党,场上人不再像先前那样警惕,秦政这几步走得也快,亲卫没有尽然跟上。
就在这刹那间,藏在角落的弩手扣动机关,弩箭离弦而出,射中了挡在秦政身旁撑伞的亲卫。
雨水失了阻挡,转瞬就浇了他满身。
待这个缺口打开,紧接着,一支羽箭从同一处射了出来,直冲秦政而来。
两箭几乎是同时发出,事出突然,场上谁都未有反应过来。
身旁亲卫倒下之时,秦政就觉出了不妙。
余光中又有箭来,秦政侧身想躲,可就算他反应已是极快,却也来不及完全躲过。
千钧一发之际,秦政只听得一声大喊。
“王兄当心!”
方才一直沉默的成蟜忽然扑身,挡在他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血肉绽开,一道血痕溅起,落了几滴在秦政脸上,又转瞬被雨水冲刷干净。
场上愣住的众人在此刻反应过来,赶忙重新将秦政围了个严实。
芈启几乎傻在了原地,不仅仅是这暗箭,更是此行一直提防的成蟜这反常之举。
芈颠哪想还有没有暴露位置的弩手,朝那个方向过去,本欲活捉,可到时,地上躺着的赫然是一具尸体。
此人自尽了。
先前这个位置未有弩箭发出,想来是对方藏着的最后底牌,底牌打出,也就没有必要留了。
短暂的混乱过后,处于场中的秦政垂眸看了成蟜。
那箭本是冲着他胸口来,此时正中成蟜右肩,从后往前贯穿,血从他身上渗出,掺杂着雨水,一滴滴往下掉。
几乎是下意识地,秦政将他从身上甩开。
成蟜往后踉跄着退去,还是芈启上前扶了他一把,这才站稳了脚跟,可还是支撑不住,半跪在了地上。
“你……”秦政不知该说什么,看着他的伤,默了片刻,道:“传太医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姬的出现,暗箭的刺出,再加上成蟜忽而以身护他,他现在有些乱。
兀地,他想起了尚在逃窜的嫪毐,又吩咐芈启道:“去捉拿那阉人。”
芈启领了命去,走前,见秦政失了魂的模样,不免担忧:“大王……”
秦政没有理会他。
芈启不再作声,与芈颠嘱咐了几句,领军离去。
夜间又起了风,秦政衣袍被浇了个透,经由风吹,浑身都发冷。
亲卫想再度为他撑伞,却被他拒绝。
方才还一丝不乱的衣装,经了这一番雨水,怎么也理不好了。
比起雨水和凉风带来的冷,让他真正觉得冷得彻骨的,却是那边的赵姬。
她像是被此箭吓到,愣在了原地,半响,才动了脚步,往他这边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可秦政却不动了。
他不想再奔向她了。
自方才起,赵姬就站在雨中,长发披散,此刻额前的发糊在脸上,丝毫没有太后的贵仪。
那箭朝着秦政来的时候,赵姬心都揪紧了。
不管她先前是怎样想的,可秦政站在她面前时,她还是禁不住后悔。
此刻,看着秦政低垂的眸,她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赵姬一步步走过来,待近了,她想来抚秦政的脸。
秦政看着她,也不说话,只是偏头躲开了她的手。
顿时,赵姬慌了神。
放在从前,秦政从不会躲她的。
雨水顺着她的发,不知掺杂着什么,流过她好看的鼻唇,大滴大滴往下落。
那边太医看了成蟜的伤口,过来与秦政道:“大王,这箭怕是淬了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淬毒,秦政瞳孔一缩,看向那边的成蟜,只见他臂上伤口确有溃烂之势,问:“可有解?”
“有,”太医答他:“下官已派人去寻解药,怕也要些时间。”
随即又道:“此毒毒发虽慢,但在服下解药前切忌随意动作。”
淬毒的箭自是不能久留于体内,他的意思是只能就地为成蟜取箭。
此箭若是中在秦政身上,也会是一样的下场。
那张与他有五分像的脸上苍白一片,此时颇有些无助,就这样眼巴巴看着他,神色可怜。
即使这样,秦政也没有对他多一丝怜悯。
为他挡了箭又怎样,今日之事说不定有成蟜的参与,或许连这箭都是他的安排。
“保住性命即可。”秦政只留了一句话。
而后收回视线,转而看面前的赵姬。
“母后。”秦政唤她。
他的声音很轻,混入稀里哗啦的雨中,几乎听不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他的言语,字字透着失望至极,字字在赵姬耳中震耳欲聋:“你真是好狠毒的心。”
这只箭伴随着她的出现而出现,要说她全然置身事外,秦政不信。
这可是一支毒箭。
若是成蟜没有为他挡,受伤的就是他,中毒的是他,要在此承受血肉之痛的,就是他。
他知道赵姬不再在意他,但也没想到,她有一天,会想着害他。
秦政长到现在,真正放在心中珍视,无可替代的唯有二人,赵姬和崇苏。
都是那日风雪中陪他离赵归秦,陪他从一片废墟走到辉煌宫殿的人。
一个生他养他,一个从幼年伴他至今。
崇苏帮他很多,到如今陪他整十年,给了他很多很多爱,就算如此,秦政尚且对他有疑。
赵姬没有什么能力,赵姬自他十三岁后,没有给他很多爱。
可秦政到这毒箭射来的前一刻,都还信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信任她的理由只有一个。
那是母亲啊。
秦政心口抽着疼。
赵姬拼命摇着头,赶忙道:“政儿,母后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会有那箭的。”
秦政不想信她,自嘲一般扯了嘴角,连冷笑都显得不自然。
他抬手,指了那边的成蟜,道:“看到了吗?”
成蟜由人扶着,半靠半躺在雨地。
有人替他挡了雨,有人为他身下垫毯,让他不至于浸在水中。
时间紧迫,太医只来得及做了简单的准备,就要替他拔出那支贯穿他右肩的羽箭。
闷在牙口中的疼痛溢出,成蟜抑制不住手脚乱动,却又悉数被人按下去,口中咬着的布巾都渗出血来。
赵姬不敢看,秦政却令人强迫她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凄惨的哀叫混杂在雨中,不变的水滴容纳了从断口涌出的血,不变的雨声见证这个声音高起,而又复归沉寂。
羽箭拔出的那一刻,成蟜彻底昏死过去。
接着是止血上药,那边人手忙脚乱,秦政这边却如同时间静止。
“看到了吗?”那片血水还未被冲散,秦政忽而又问了她一遍。
赵姬尽是惊恐之色,不住点头。
“若是他没有为寡人挡箭,”秦政低头看她的眼睛:“躺在那的人,就是寡人。”
直到此时,配好的解药才堪堪送到,成蟜被人抬去殿中时,秦政看到了他面上灰败之色。
“母后。”秦政又唤她。
她的眼眶通红,眼角分明有泪落,不知为何,秦政心里难受得厉害,却一点都不想哭,纵然有千般委屈,却流不出一滴泪来。
他只是重复:“你好狠毒的心啊。”
“不是的。”赵姬徒劳地否定着,想去牵他:“母后方才被人放出来,有人让母后过到这边来,看见政儿,母后只是唤了政儿,母后不想害政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秦政甩开她抓住他袖子的手,道:“你知道的。”
秦政以为她被挟持,但她却完好无损地出来了。
还出来得这样巧合。
但凡晚一点,嫪毐就撤不走,但凡晚一点,芈颠的人就会找出那藏在暗处的弩手。
她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她不可能毫不知情。
“你明知道寡人会为你来,”秦政从来都很清醒,道:“也知道嫪毐的目的是什么。”
“就算是被挟持,你可有为了寡人而反抗?”秦政走近了一步,问她。
赵姬没有答话,只是被他逼退了一步。
“哈。”秦政笑了一声:“你没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有人让你到这边来,就算你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可你看到嫪毐了吧?”秦政步步紧逼:“你也看到了,寡人占了上风,也就知道,你过来这里的意义何在。”
“你知道你来,是要拖住寡人。而要这么做,仅凭一句呼唤,是不够的。”
赵姬被他说得深埋了头,所思所想被他一句句剖析,她答不出哪怕一句话来。
“母后说不是的,”秦政叫她:“可你怎么不敢看寡人?”
赵姬还是默然,秦政猛然捉了她的下颚,逼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她这样避而不谈,秦政再也冷静不下去,连带着声音发着抖:“你猜到了暗处有人,或者说,你早就知道暗处有人。”
“对吗?”
他本不想说这样多的,她的选择已经做出,他本知道多说无益,可他还是想要一个答案:“你什么都知道,却还是这样做了。”
“对吗?”
“你想要什么?”秦政手下失了分寸,在她脸上捏出了红,喊道:“你在赌什么!”
“寡人若是死在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颚像是要被他捏碎,赵姬痛得眼泪横流,拼命挣开了他的手,可下一刻,秦政把住了她的肩,赵姬怕他,往后退走。
没想到的是,秦政没再下重手,而是半靠了过来,慢慢俯身在她的肩上。
方才激动的情绪被他压下去,秦政像是受了伤的小兽,在母兽身上寻求慰藉。
可小兽锋利的爪,却放到了母兽脆弱的脖颈上。
只听他喃喃道:“娘,回答政儿啊。”
第53章逢春
赵姬被他喊得一愣。
自来了秦国,秦政就不会再这样唤她了。
她本就有愧,听他这一声喊,尘封的记忆被唤起,她半抬了手想去抱他。
恰在此时,芈启从一旁赶了上来,与他道:“大王,后宫那边有人来报,是嫪毐悬梁自缢。”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姬心中大震。
抬至半空的手收了回来,赵姬从秦政身旁退走,扑到芈启面前,道:“你说什么?!”
秦政手掐了个空。
呆愣了片刻,秦政复而直起身来,看去那边。
方才耽误了好些时候,有人要灭嫪毐的口,早就灭了。
这个结果,秦政并不意外。
只是对于赵姬来说,那就是被欺骗了。
在她与嫪毐的计划中,拖住他是为了让嫪毐撤走,可没想到,这反而是给了他人将嫪毐灭口的机会。
“母后,”秦政忽而起了笑意,被雨水浇得苍白的脸上,笑容增了些许病态:“被欺骗的滋味如何?”
赵姬没有答他。
她已经来不及思考嫪毐的事,场上忽而出现了一声细小的婴儿咿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芈启身后军士的手中,她看到了一个襁褓。
那是她新生不久的孩子,分明好好藏着,却还是被找了出来。
与此同时,秦政也看到了他。
像是领悟了什么,方才问赵姬的所有问题,在此刻也有了答案。
“原来是他。”秦政说得有些凄凉。
和嫪毐一样,赵姬赌的那个可能,就是这个孩子。
秦政对芈启道:“除去寡人之亲卫,都退下。”
孩子早就被雨声惊醒,此时被交到亲卫手中,看见赵姬,欢笑着朝她伸手。
赵姬神色却紧张,连忙上前,想将他接过来。
“拦住她。”秦政道。
赵姬身边的宫女被推开,转而两位亲卫上前,压住了赵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政儿,”赵姬挣扎起来:“你要做什么!”
方才问她那样多,她除去哭,就不会其他。
涉及到这个孩子,她就这样激动。
她愈是这样,秦政就愈是不会放过他。
在他的示意下,亲卫掐上了孩子脆弱的脖颈。
孩子吃了痛,嘈杂雨声中多了一道啼哭,秦政置若罔闻,与赵姬笑道:“做什么?”
秦政紧盯着她,一字一句让她听清:“当然是杀叛贼之子。”
“政儿!政儿!”赵姬全然慌了神,一遍遍喊他,道:“你不要动他!”
那孩子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看着秦政藏于黑暗的脸,啼哭声愈大,稚嫩的哭声在宫中犹为刺耳。
亲卫提着那纤细脖颈,只消一用力,尚且鲜活的生命就会默然消逝在这雨中。
赵姬只觉得她呼吸都要停了,全然不顾了仪容,挣得发丝都凌乱,还不忘与他求情:“政儿,他还只是个孩子,是母后错了,母后求你,求你放过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政全然不理会她。
孩子又如何,如今她就能为了尚小的孩子谋他的位置,到了以后,只会更加变本加厉。
在咸阳时他答应留下这个孩子,若是她一直不生事,秦政不是不可以放过他。
他给过机会了。
他不想再听任何求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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