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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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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远处的芈启两兄弟,听得只言片语,也觉得胆战心惊。

可女人的声音还在继续:“你不可理喻!你罪大恶极!”

“你从现在开始,就背负着罪孽!”

“你这样的人,活到最后,地下黄泉都收不了你!恶鬼都不会有你可怕!!!”

架着她的亲卫想捂住她的嘴,却被她反咬了一口。

而后,也不知她从哪里掏出来一只簪子,一下就扎在了另一个亲卫的手上。

她瘦弱的身躯在这一刻爆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就这样挣脱了亲卫,直冲了秦政去。

周边有亲卫想拦,秦政却道:“无需拦她。”

亲卫唯他命是从,只消一句,就立刻退了下去。

而后,秦政将手搭去了腰间剑柄。

若是赵姬冲着他的要害来,此剑不会留情。

无人拦她,赵姬几步就到了秦政面前,手中的簪子本是冲着他的心房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在此时,赵姬看到了秦政的眼睛。

他的睫毛和她如出一辙,都生得很长。

此时耷拉着,末端垂了水珠。

湿漉漉的眼,都不知是雨水还是泪。

赵姬最终还是在此刻迟疑了。

最终,簪子没入血肉,却是扎在了秦政右下肋。

他的剑没有出鞘。

赵姬伏在他身上,又痛哭起来。

她痛苦,她愤恨,她恨极了秦政,可她也确实下不了手。

“带下去。”秦政将她从身上推开。

利剑出鞘,秦政斩断了自己的一缕发,扔去了赵姬身上。

君王以发替血肉,斩断了与生母最后的联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今日起,你不再是寡人的母后。”

“将她带去萯阳宫,”秦政道:“未有寡人的准许,再不得出宫。”

他话音一落,一锤定音,赵姬与那个孩子一同被人带了下去。

这一次,她没有再哭闹,而是呆呆地看着幼小而凋零的生命,像是被夺走了神魂。

场上安静了下去,只留得小雨哗哗。

女人的咒骂声,孩子的哭声,明明都已经消失了,却还是不绝于耳,交杂盘旋,像是要把秦政撕裂开来,让他头疼欲裂。

他的雨中站得太久太久了,倾盆大雨,转到现在稀稀拉拉的小雨。

他浑身湿了个彻底,每一滴雨都好似是逗留在身上,王袍沉得厉害,像要将他坠去地下。

已然没有了风,秦政却冷得厉害,脚下好像不是雨地,而是冰河。

那冰往上蔓延,逐渐冻住他,又蔓延去心间。

心间自方才起花败草枯,暴雨倾盆,此刻沾染了寒气,一层一层结了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冻地天寒,冰川其间独独开了一株杏树,花枝茂盛,最终却也抵挡不住摧残。

盛开的花零落,凋谢了容颜,灰败去了最后一朵。

恰在此刻,恍惚间,他却听有人道:“客卿?”

“崇客卿!”

那最后的小花停了灰败之色。

秦政手里还握着剑,垂头站在雨中,听闻此言,兀然抬头,往声音的方向看去。

就见崇苏正往自己这边来,一旁还有拦他的芈启。

秦政比他早了几近两日出发来雍城,嬴政连夜赶路,一路过来,又遭了大雨耽搁,紧赶慢赶,却还是晚了些。

他到时,只见了秦政低垂了头,站于雨中,衣衫浸透了雨,连长发都凌乱。

不消细看,嬴政都知道他少了一缕发。

与他一路走到现在,看着他从稚嫩孩童长成了如今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现在,已是与他差不多高了,此时却如迷途的孩子一般独立于黑暗。

虽看不清脸,但嬴政还是觉出了他满身落魄。

他复而推开一旁碍事的芈启,朝秦政过去。

他没有唤他,他知道秦政现在不会想去亲近任何人。

秦政不想踏出这一步,那么就由他来奔赴向他。

亲卫以秦政的安危为先,想拦人,却又被秦政挥退。

直到嬴政走到近前,秦政还是无甚反应。

只是他眨眼的速度快了些,撇过脸去,像在掩饰着什么。

两人近在咫尺,嬴政又近了一步,抚了他的脸颊,有水流从手间过,却不似雨水那样冰凉。

他轻叹了气,过去搂住秦政,柔声道:“回去吧。”

他揉揉秦政后脑勺,将他往怀里藏了点:“雨中枯站这样久,身上都冷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政握着剑的手用力愈发得紧,他想说话,喉咙却难受得厉害,徒劳地眨眼,却只换得鼻头越来越酸。

“手都要捏破了。”嬴政自然注意到他较劲的手,不免失笑。

说着,他去撑开秦政紧握的手指:“乖,松开。”

手指被他捏去手里,秦政顿时脱力,剑坠了下去,金属砸于地面,哐地一声响,方才似要冻住他的冰河却也碎裂。

秦政缩去他脖颈间,两人湿漉的衣裳相贴,明明都很凉,可秦政却不再觉得冷了。

那仅存的小花颜色扩散,染去了每株每朵,枯败的花树继而繁盛。

枝丫疯长,木也成林,花树转瞬间长成苍天大树,在一片废土中深扎了根,连带着草木繁茂,莺飞草长。

秦政本想说。

你不该来的。

他明明设了拦他的关卡,如若不来,他就能封了自我,不论从前往后,他都不会去在意这世间近乎可笑的感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若不来,他就不会再纠结于这十年来复杂却又放不下的情感,不会对他再有什么杂念。

可偏偏在最后,他赶到了。

偏偏他要舍弃己身利益为他来雍城,偏偏来了之后,还要不管不顾地朝他过来。

还要这样柔声与他说话。

还要这样对他好。

真是越界。

秦政在心里埋怨他。

可又是这份越界,每一个语句,每一个动作,都一下下扣着他的心弦。

弦音长鸣,震出了许多裂口,细小裂痕相互交错,终是汇成不可阻挡之势。

秦政两年间高筑的堤坝轰然倒塌,埋藏的情感泄了洪,纵然再有高墙,却也再是阻挡不住。

心中所想一经出口,却变了话语。

委屈与不甘交杂,不可名状的感情汹涌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强压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声音的异样再是忍不住。

秦政紧紧回抱住他。

“你来了啊。”

第54章氤氲

嬴政听出了他声音里的哭腔,将他往怀里带,不让他人听到,继而轻声回他:“嗯,来了。”

或许也不算太晚。

秦政未有答话,在他怀里无声地流着泪。

本不想哭的,秦政觉得有些丢脸。

可看见他出现的那一刻,他怎么忍都忍不住。

他们两个忽而就抱作了一团,亲卫见状,集体撤步转过身去。

方才还在一旁拦人的芈启更是愣在了原地。

他尴尬地收回手,揉了揉头,在原地转了一圈,复而退回到了芈颠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崇客卿闯进来时未与他们解释哪怕一句,他们亦不知他的到来是否是秦政的授意。

这样局势混杂的一个雨夜,他的到来很是突兀,自见到他的那一刻起,他们就犹豫着是否该拦。

考虑到连太后都暗算大王,他们还是动了步。

不过朝中人都听闻这二人关系甚好,芈颠没有自己上去,而是把自家兄长推了出去。

此时芈启默默然回来,芈颠往旁了一步,给他让了位置,两人并肩而站,望了那边。

无言片刻,芈启看着芈颠,道:“大王和客卿……”

芈颠却摇头,提醒道:“还是莫要多言。”

“你不会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吧?”芈启咬牙切齿。

芈颠没有答他,只是嘴角噙笑,意味不明。

芈启:“……”

那边两人全然没有注意他人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一阵,秦政心里的地覆天翻好歹是缓过来,将面上一塌糊涂囫囵就往嬴政身上擦。

“哎,”嬴政轻拍他,道:“衣裳可不干净。”

迎着暴雨赶路,嬴政身上可不止雨,还有一路泥泞与风尘。

秦政早就嗅到了他身上的尘土味,全然不在意,待擦干净,又不动了。

“都湿透了,”嬴政捞了他的几缕发,道:“再在此处待着,该会着凉。先回殿中去,让宫人热了水,去洗沐吧?”

秦政反手也捞了他的发,道:“你也湿透了。”

“是啊。”他回了一句。

“一同去?”秦政的声音混着很重的鼻音,揽他发的手放了下来,又搭去了他腰间。

“嗯?”嬴政初始没明白他的意思,待反应过来,推辞道:“未免不合规矩。”

秦政却道:“寡人准许便是合了规矩。”

见他还没有答应的意思,秦政又补充道:“一同去,不许违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才还是征求意见,这话就是要求了。

嬴政最是厌恶旁人对他指令的语气,若是换个人,嬴政怎么也不会听。

可偏偏秦政不是什么旁人,又正逢他伤心,嬴政稍稍放低了些原则,顺了秦政的意,道:“也好。”

话音一落,秦政从他身上起来,想说那便回去吧。

可这样一动弹,方才伤到的右下肋骤疼。

伤时觉不出多疼,被雨水一浸染,方才走动牵扯,此时疼得厉害。

秦政皱了眉头,往那一摸,就是一手血。

赵姬的簪子摔在一旁,嬴政皱了眉头,问道:“她伤了你?”

秦政甩去手上的血,道:“嗯,无碍。”

他今日有些寡言,嬴政也就没有多问。

只是不多问,他也能猜到事情的大概走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的是,在这个世界即使时间上大有不同,这该死的雷雨天还是如出一辙,连秦政也同样被伤到,甚至位置都差不多。

关于此事的细节嬴政不想去回忆,只是提醒道:“有伤莫要下水。”

赵姬下力不算太重,伤口只是痛了些,秦政浑然不觉得这点伤有什么:“无事,那也一同去。”

“没说不同去,”嬴政无奈,笑道:“先将伤处理好。”

“好。”秦政回完他,思及今日的残局还需处理,又召来芈启,吩咐道:“太后玺印应当还在宫中,去寻来。”

先前太后玺印丢失的消息,估计是和赵姬被挟持一起放出来的假消息。

既然赵姬亦参与了此事,那么玺印估计也未丢过。

而就在方才,嫪毐拿它调动了士卒,那领者见玺印而动,嫪毐必以玺印傍身,也就藏不去宫外。

芈启领命,正要走时,又想起嫪毐的尸身还未处理,问道:“大王,嫪毐该是如何处置?”

“碎了他,”秦政不想再在此人身上耗费时间,随口敷衍:“血肉抛去荒野喂兽禽,留下的骨碾碎,铺洒去闹市,遭万人践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芈启打了个寒噤,默默想着,洒去骨粉的那条街,他是不会想再踏足了。

待他去后,秦政转而问芈颠:“长安君如何了?”

芈颠方才一直在场上,也不知成蟜到底如何了,立刻就遣了人去问。

倒是嬴政在一旁问:“他有何事?”

在他的世界里,嫪毐叛乱之时,成蟜已经死去一年了。

此世时间早了几年,嫪毐无权,倒是让他二人蛇鼠一窝联合了起来。

方才未看见他,嬴政还以为秦政已然将他捉拿,看来并不是如此。

“他为寡人挡了毒箭,中毒昏了过去。”秦政对此事颇为不解,与他说的语气也稍显了困惑。

“挡箭?”嬴政问。

他一时不解成蟜的行为。

他们之间可没这样厚重的情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况且,嬴政还怀疑今日之事有他的参与,他应当是恨不得秦政死才对,又怎么会如此舍命来救?

或许是见事不成,干脆卖个人情。

想到此,嬴政略过了此事。

恰巧派去的人来报,道:“长安君已无大碍,只是伤势过重,昏死了过去。”

未醒更好,未醒,就方便去查探。

秦政听完,对芈颠道:“去查他联合嫪毐谋逆的罪证。”

他方才问成蟜如何,芈颠还以为他是关心,未曾想到,成蟜为他又是挡箭又是受重伤,秦政毫不动容,反而转头就要查。

他们的大王可真是一点苦肉计都不吃。

“另外,守好雍宫,”已然过了子时,秦政不打算今日就赶回咸阳,下令道:“今日修整,明日返程。”

说罢,秦政牵了嬴政的手,便往殿中去,末了,又与他添了一句,道:“没有传令,莫要随意打扰。”

芈颠领了令,本是要走的,余光中却看了他们牵在一起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方才芈启一样,他默然在了原地。

这两人真是相当不对劲。

他与芈启身处权力中心,自是早就听过些传言。

今日看来,这传言对又不对。

两个人关系是不简单,不过客卿对于大王绝不是什么玩物。

相反,大王这个样子,明明是喜欢得很。

不过客卿的样子就不像是喜欢了,明明年纪也轻,可对于大王,他莫名看出些照顾的态度来。

他看不明白,却也觉得,客卿这种态度,是不会轻易对大王生出喜欢的。

他是楚王的孩子,在秦国为官,不是来在意这些的。

只不过这位年纪轻轻的秦王目空一切,自持应有尽有,若是独独情爱之上吃瘪,他还挺希望看到的。

那可是精彩得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这,他淡然一笑,领了军士便离开了此处。

那边秦政二人入殿,传太医来为秦政处理了伤,再待水热好,两人便一同去洗沐。

雍宫的澡池未有咸阳宫大,但只他二人,在其中还是绰绰有余。

秦政不能下水,褪了湿透的衣衫,在下身围了布巾就在池缘坐下,嬴政则褪尽了衣裳入池。

他脱得毫无负担,却在褪衣时,见秦政偏了头,一直等听到他入水声,这才转了回来。

明明是他说的一同洗沐,真一起来了,反而还是他颇为含蓄。

两个人都是男子,有什么大不了的,嬴政觉得好笑。

还用布巾围住,简直多此一举,他又不是没看过。

虽说秦政不知道就是了。

但秦政的身体他了如指掌,无论是什么样,还是哪里能碰哪里不能碰,他都知道。

池水氤氲,一阵阵升起热气,秦政坐在一边,划拉着水面,一时安静得厉害,只余了那划水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嬴政方想找个话题,秦政就问他:“有话想说吗?”

“有,”他回道:“良多。”

“寡人亦是,”秦政说完,在千万话语中挑了一个起头,问道:“留给你的那百人呢?”

宫墙外有军士驻守,嬴政带的人未能随意入内,同他入宫的只有那名百将。

嬴政于是回他:“留在宫外。”

“你这样聪明,”秦政波动水面的动作停了,低头看他,道:“应该不会猜不到寡人的意思。”

嬴政自是猜到了,在咸阳领到这百人之军时,就已然知道了。

秦政在准备好一切后,还顺带算计了一下他。

此次秦政的行动是机密,他既然能来,就代表着他通过某种渠道知道了此事。

要么就是他在城外有训练有素的眼线,要么就是他的未卜先知起了作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论是哪种情况,秦政都有以此质问他的理由。

他来雍城,其实是将自己放在了被动的位置。

不过即使是知道这一点,嬴政还是选择来了。

好好养了秦政这么久,总不能让上辈子伤他至深的东西再伤秦政个彻底。

虽未来得及阻止,好歹是有个安慰。

不必像他一样,后来在雨中枯站,直至雨停风歇,独自拖着倦体回殿,在冷透了的雍宫被噩梦折磨,彻夜难眠。

“你明明知道,却还是来了。”秦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自顾自凑了过来。

嬴政的发自下水前散了个彻底,此时浸在水中,打湿了,胡乱披散在背上,有几缕却不听话,跑去了前身。

秦政的视线停去那几缕发,想去帮他捞到身后,伸手到一半,却转而抚了他的脸,俯身道:“为什么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指尖湿气轻触了他的脸,分明是意有所指:“难道仅仅是挂心寡人?”

第55章乱

两人离得本就不远,他这样一俯身,就更是近在咫尺。

嬴政仰了脸,水气蒸腾,只见秦政眼神晦暗,他有些看不清其间情绪。

秦政这样问,嬴政却没有正面答。

总不能真说仅仅是为你而来。

反而问他,道:“臣也有一问,大王为何给臣留那百人呢?”

“当然是让你驰援雍城。”秦政的手移去了他的唇角。

“驰援?”嬴政可不觉得他说了实话,道:“臣到的时候,雍宫事态已然尽数在大王掌控之中。”

他话间多了几分调笑,反问:“何来的驰援?”

他一笑,秦政的手也跟着动,稍稍往下了一点,就触及了那一处软。

秦政感受到他唇上沾了水气,此时带了些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免会有寡人防不住的事。”秦政眼睫轻眨,藏在乌黑眼睫后的双眼直看了他带着笑意的唇。

“臣来雍城,对于当初尚在咸阳的大王来说只是一种可能,”嬴政未有在意他的手,也不知他这副样子惹得秦政心乱,自顾自道:“大王可不会将己身安危赌在一人手里。”

“这百人在大王的计划中并没有作用,”嬴政轻易就将他的心思猜了个明白,道:“大王只是想到了臣可能会来,就留了这一百人与臣随行。”

“为什么呢?”嬴政问他。

秦政没答,或者说根本没有听,当下注意力全然在手上传来的触感,不自觉地,他想伸了手指进去掰开他的唇齿。

嬴政稍稍避开了他愈来愈过分的手,继而道:“难道是想到此番雍城叛乱,怕城外有伏兵,又怕臣来时路上遇到?”

“为什么会想到这点?”嬴政问他:“难道仅仅是挂心啊?”

问题被以同样的形式抛回来,秦政却没有像他一般避而不谈,而是承认道:“是又怎样?”

嬴政没想到他这性子居然会直截了当地承认,迟疑一阵,答道:“那多谢大王?”

说着再度躲开秦政来揉他下唇的手。

“拿什么谢?”秦政不让他躲,掰了他的下颚,强迫他仰头看。

嬴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迁就也要有个度,这小崽子简直得寸进尺。

这样被秦政强迫抬首,嬴政的脖颈瞬间就暴露在秦政面前,可比起这段曲线,秦政还是更为中意他面上红唇。

纵然觉得不应该就在今日捅破心思,可秦政今日很累。

累到不想顾及这样多。

都未经思考,他俯身便吻了下去。

嬴政一躲再躲,本是迁就,却彻底被他抬下颚这极具侵略性的动作惹得忍无可忍,在他倾身过来的一刻,打开他的手,往一旁去,道:“做什么呢。”

秦政吻了个空,顿了一两秒,而后舀了水,就往脸上浇去。

可池水温热,却是全然不能醒神。

自他到来的那一刻起,秦政的心便很乱。

感情与理智交杂,将他缠得头昏脑胀。

“你还未答寡人的问题。”秦政冷静片刻,问道:“为什么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即使内心早已有答案,可无论如何,秦政还是想听他亲口说。

既然他已然承认,嬴政也说得毫无负担,道:“为了大王来。”

秦政默了片刻,将这话逐字逐句拆了,简直是要细细咀嚼后吞入腹中。

就算他今后不答应,此句话也已经秦政当作了表明心意。

那划水声又起来,秦政心情忽而好了些许。

“说吧,”秦政问他,道:“怎么知道寡人来了雍城。”

这回轮到嬴政沉默了。

无论哪种说法,都是对他的不利,他需要权衡。

见他默然以对,秦政道:“不来,就少了这么些麻烦了,不是吗?”

“是啊。”嬴政道。

他不来,秦政对他留的这一手就会落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雍城,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利益。

“那能怎样呢,”嬴政对自己的选择也很无奈,道:“总不能知道了,还独留大王一人在雍城。”

秦政还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他的神情,秦政知道他没有撒谎。

无关其他,崇苏抛去了己身的利益,独独为了他本身来了。

其实秦政看到他出现的那一刻,就明白了这一点。

所以秦政才那样动心。

如今再亲耳听到一遍,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少年之心非磐石,经由过山峦的春风暖意,那番爱意如焚山之势烧起,他抵挡不住。

经此一次,秦政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他了。

或许他和赵姬是有许多的相似之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也没什么安全感。

他不想去全身心为一个人付出,他也不喜背叛,他不想去面对这些风险,所以他在意识到真心喜欢的那一刻会选择退却。

既然小心翼翼是她那个下场,秦政想,不如迈出这一步,选择去全然掌控。

反正他有这个权力与能力。

就算他不喜欢又怎样,世间婚娶,真的两情相悦又有多少。

先得到了再说。

反正他有办法能困住他。

至于他是否要走。

秦政给过他机会了。

无论是远离的这两年,还是此次前来雍城,都是他的机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无论是哪一次,只要他做出了另一种选择,两人都会止步于君臣。

既然此次来了,将他的心夺了个彻底,从今往后,就休要再想走。

那边嬴政洗沐好,见他没再问,干脆是避而不答,暂时绾了湿漉漉的发,就想要上到池沿。

在秦政的强烈要求之下,嬴政还是围上了里衣。

之后,他过到秦政身边来,方要叫人来帮秦政擦拭上身,秦政却阻了他的动作,道:“你来帮寡人擦。”

说完就递了拧了半干的布巾给他。

嬴政哪帮人擦过身子,一时没有接。

秦政眯了眸子看他,道:“不愿意?”

那自是不怎么愿意的。

嬴政在心里道。

不过……

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嬴政抬手接过了布巾,示意他转过身来。

今日秦政颇为无理取闹,考虑到今日之事特殊,嬴政还是由了他。

只凭着些从前小仆服侍他的记忆,他从秦政左肩开始,一点点往下。

他擦得慢,秦政半靠了在他的怀里,四周一时静谧非常,只余了澡池中滴滴水落声。

良久,秦政在他怀里轻眨了眼,忽而无由头地问了一句:“你会怕吗?”

嬴政并没有理解他话间意思,问:“为何这样问?”

“方才,她与寡人说,”秦政顿了一下,将赵姬的语句稍稍改了,与他道:“对寡人好的人,都不得好死。”

嬴政知道这个她是指代赵姬。

这样的话嬴政也听过,没什么大不了。

只是空言罢了。

话间,他手中的帕擦到了秦政胸膛前,秦政引着他的手避开了两处地方,而后道:“还说,寡人这样的人,下不了黄泉。”

这尽是赵姬气急而出的一些妄言,嬴政反驳道:“大王应当升入天道与众神为伴,本就不会下黄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政却没听,自顾自道:“若她所说都会应验,你再这样待在寡人身边,寡人要把你一起抓走,要你也一起。”

说了这样多,怕是就为了引这一句话,嬴政与他玩笑:“如若臣现在说走,大王会放臣走吗?”

秦政摇头。

“若是你想走,今日就不该来。”秦政将方才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他不来,秦政自然就会放过他。

这可是他自己选的。

“那又何必问,”嬴政丝毫没有察觉秦政今夜想了如此多,只是照常答他,道:“不走就是了。”

他还不想离开秦国的权力中心呢。

“怕不怕?”秦政又问。

“怕什么怕。”嬴政否决。

问已然死过一次的人这个问题,嬴政当然不怕。

一句诅咒而已,从前盼着他死,甚至直接刺杀到他面前的人数不胜数,他早就不会纠结徘徊于这样的恶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的不怕?”秦政单单顺着这一点与他说,道:“若是应验,那我们二人就只能结伴,做世间的孤魂野鬼。”

嬴政觉得他今夜有些固执,笑道:“大王多想了,只是空言,莫要当真。”

就算当真,赵姬的话应验了又如何,他们二人怎么也不会做孤魂野鬼。

上不入青天,下不入黄泉,他们还有人间。

人间的皇陵,本就是死后的归所。

皇陵事死如事生,在皇陵中,秦政有他与江山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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