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人跟我打听事情，我要了十块钱，对方都没打含糊。”

随着纪元海浇过水，屋子里面的草都渐渐恢复了一些精神。

王竹云顺势笑着点头，将心中的复杂感觉压下去：“那当然，就是你的不对！”

毕竟她可以积极向上，也可能因为家庭的困扰，而格外深沉。

纪元海听到这里，也是笑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王竹云也看过来，有点不好意思：“你别笑话我，我借物喻人，写着玩的。”

在这个程度上，就是王竹云写给自己看的东西，甚至不具备真正的文学性。

“这事情被我知道了，那寡妇做贼心虚、比我还生气，然后就嚷嚷着我不干好事。”

“这些草可都有点长势不太好……”王竹云打量着一屋子草，说道。

元海他，已经对我了解这么深。

“那你们怎么打起来的？”纪元海奇怪问道。

陆成林要开车送纪元海去鸟街，纪元海也连忙推辞了。

“这是什么人让你打听消息，你收这么多钱？”

在福利院附近，也的确就是“小红衣”出手了。

“是霍连诗的对象‘小红衣’啊？”王竹云小声问。

让她进屋坐着，跟陆荷苓说话，然后自己看起来小说。

你既然都知道，还给我看这个……

王竹云连忙擦干净眼泪，笑道：“都怪你们两口子，无缘无故说这些话干什么？把我听的都感动了！”

“这么说，倒也算我的不是了？”纪元海说道。

“我心里想，准是他坏事没干成，恼羞成怒了，也没当回事。”

纪元海微微摇头：“我感觉不可能。”

王竹云的话里面，即便她已经尽可能压抑和掩饰，但是火气还是被纪元海、陆荷苓听了出来。

到陆园放下礼物，陪陆老爷子、陆成林说说话，纪元海起身告辞，陆荷苓继续留下。

这事情就更加叫人奇怪了——袁中华可是这一片地方的地头蛇，人脸都熟悉，一般也很少有人跟他翻脸，都是嘴里叫他“袁老师”，意思是敬重他有学问。

“我感觉，现在还是看不出来。”纪元海说道，“正好明天荷苓去陆园，你跟着我去芳草轩，帮我干点活，咱们聊聊天，你感觉怎么样？”

“山哥，你那八哥卖出去了？”

一方面因为洪江涛不是什么好人，另一方面就是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得费精力专门去打听。

王竹云感叹：“她打架还真挺厉害的！”

“荷苓，我感觉你更适合写一些隽永的散文、诗歌，从幽静处寻找和发现事物与生活之美。”

“啊……”

“行，不亲近的朋友，我也能理解。”袁中华点点头。

纪元海听到这话之后，不免有点为难神色。

谁会因为他打听消息揍他？

“揍我的不是附近的人，是一个外边的女人，”袁中华比划了一下，“个子挺矮，打人真疼，跳的也真高。”

纪元海很惊讶：“袁哥，你这是怎么了？这才过年没几天，怎么就出事了？”

纪元海看了一眼，问道。

毕竟洪江涛、皮三猴子、姚哥他们这些人，明显就是游走在法律边缘的，因为犯法而逃跑，还真说得过去。

“洪江涛她媳妇。”袁中华说道，“跟我打听洪江涛的下落。”

“这事情，她不说，我还真没太注意——小纪，你还记得那个缺德冒烟，坑了王大同的洪江涛吧？就这么一个缺德东西，年前时候坑了王大同，然后就没再露面。”

这样的情形，能写出什么来……真不好说啊。

纪元海也明白过来：“嗯，好，王竹云，你既然愿意听我给你建议，那我也没什么不答应的。”

“王竹云，我毕竟对你了解不多，也没见过你写的东西，你这让我怎么跟你建议？”

陆荷苓对纪元海眼神示意。

纪元海出门把两封信投出去，又买了点米面粮油、蔬菜鸡蛋猪肉。

“没事，大多都是缺水，我浇点水就好了。”纪元海说道。

袁中华也点头：“我也感觉不可能，所以我寻思，这混蛋是不是干了什么违法的事情，跑到外地躲公安去了？”

其实王竹云还有一篇小说，不过涉及到个人的隐私问题，她感觉不好意思拿出来给纪元海看。

纪元海也只能从自己了解的王竹云、她写的东西揣测：她应该是对于父母的事情耿耿于怀，至于说性子，本来是开朗、欢笑的，也是善良的。

“行，一言为定，你到时候不要推诿、再找借口！”王竹云说道。

“那矮个女人就冲出来把我给揍了。”

纪元海笑着跟他说几句话，告辞后，领着王竹云进了鸟姐。

“袁哥，你看行不行？”

纪元海和陆荷苓也都笑了。

“再说了，眼看着这就是年关到了，他不露面也正常。”

“洪江涛有个相好，住在福利院那边，是个寡妇。”袁中华说道，“我到福利院那边，本来想问问寡妇洪江涛去了哪里，结果遇上一个挺操蛋的事情，那寡妇就是个破鞋，不光有洪江涛一个姘头，还有其他的相好。”

小红衣从小走江湖，也买过艺，身手灵活异常，打得过男人再正常没有。

“包括伱的悲喜欢悦，也是月光之下，静静绽放的流香牡丹，惊扰不了任何人，只有别人看到了，才恍然惊觉你的文静与雅美。他们会惊觉，在这些文字中，竟然藏着这样一株美好的朵。”

王竹云拿着几张纸，敲开了他们俩屋门。

“打你的这个朋友，说起来我本来也隔了一层，不是特别亲近，我没办法把她喊来给你赔礼道歉；下次见到她的时候，我跟她说一声，到时候误会也就解开了。”

“袁哥，打你的是个女人？”纪元海问道。

纪元海闻言之后，便是一笑：“荷苓，我感觉你和报道文学格格不入啊。”

“对对对，小纪……你懂我啊！”袁中华笑道。

按照词语运用，这里面文化水平不低；但是看立意，着实不能算作品。

两人说着话，开始收拾芳草轩的草。

一股酸涩滋味直到鼻端来，王竹云回过神来，也不知道心中究竟是何等滋味，双眼竟是不由自主涌出热的泪。

刚到了鸟街街口，就见到了鼻青脸肿的袁中华。

“过年好过年好！”山行笑着说道。

“她叫什么，你知道吗？”纪元海问道。

陆荷苓看向纪元海，仔细听着他的建议。

回到小院时候，已经上午十点多。

“那当然不会。”纪元海说道，“这件事就一言为定了。”

斜对过，洪江涛的铺子依旧没开门，还被人写上了一句“操你妈，姓洪的”。

她发出声音，想要遮掩一二，嗓子竟也不知何时艰涩，这一道声音反而让纪元海和陆荷苓两人都转头看来。

纪元海微微点头，正好路边的山行看见了他，红光满面喜笑颜开：“小纪，过年回来啦！”

纪元海和王竹云两人看了个新奇，到了芳草轩。

袁中华点点头：“看见了……咦？你怎么知道她手上带着红绳圈？”

与其说这是描述陆荷苓的品格性情，倒不如说是夫妻恩爱深深的证明。

袁中华点头：“是啊，感觉就奇怪，跟猴子似的特别灵活，还特别能打。”

“我都挨揍了，还打听什么？”袁中华说道，“洪江涛的婆娘跟她男人一样都不是东西，昨天还上门让我把十块钱全部还给她。”

王竹云见他愿意听自己的事情，也就专心讲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别的事情，王竹云在父母没有出事之前，还是一个挺开朗幸福的女孩。

直到家里出现了变故，王竹云虽然在外没有太大变化，但是从那之后就渐渐失去了自己真正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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