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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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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明明他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才是最该死的那一个。

“七皇兄。”很多人看着,祁岁桉迫不得已开口。

“呦,你这嗓子,怎么……?”祁珉目光惊诧,嗓门提高不少,跟着眼神就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投向了一直未开口的祁岁桉。

如芒在背,祁岁桉的笑一下僵化在脸上,那道疤痕开始发烫。

◇第56章哄骗

祁岁桉的目光死死盯着祁珉的脸,大殿上明明十分安静,但他耳边全是四面八方涌来的嘈杂声音。

“睡过了吧?”

“肯定是的。”

“正常人的声音怎么能这样?”

“是不是还有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感觉走路也怪怪的”

……

人们的复杂眼神变成了如有实质的声音,他感觉灵魂有些出离,仿佛分裂出两个自己。一个清楚地知道,其实一句“风寒未愈”就能应对,与祁礼比起来,祁珉这种无脑低劣的小伎俩根本不够看。

可是另一个死死地向下拖拽着自己,企图将他拖入深渊。

因为这次不是谣言,是真的。

假的他不怕,他是干净的。可现在不一样,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的身体被劈成两半,那些声音密密麻麻如蝗虫过境,将另一个企图争辩的自己啃噬殆尽,最后脑中只留下了一个声音——

是的,你们说的都是对的。

看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祁岁桉,祁珉得逞般用扇子挡了下嘴,做作地低头凑近笑道,“九弟这是作甚,难不成……”

“难不成九殿下风寒未愈,七殿下是还想再染一次么?”一道很平静的声音从祁珉身后传来,吓了他一跳。

转头看到陆潇年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他后退了一大步,用扇子夸张地扇着空气。“晦气。”他七岁的时候染过风寒,差点没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祁珉声音不高,但还是被祁岁桉听到了。

这一声晦气触发了祁岁桉,将他从方才被淹没的声音里拽了出来。他缓缓掀眸冷道,“六皇兄也这曾这样说过,且那日陆将军也在场。”

还想说什么的祁珉立刻闭了嘴,瞪他一眼然后离开了。

祁礼现在是什么下场无人不知,再看陆潇年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于是那些复杂的眼神纷纷收敛了回去,大殿上恢复了诡异的安静。

“吉时到,皇上、皇太后驾到!”高亢嘹亮的嗓音突然缭绕在大殿上,所有人跪迎圣驾。

一片山呼万岁的声音中,夹杂着耳边低沉而蛊惑的声音:“惯会狐假虎威。”

起身时,祁岁桉狠狠瞪了陆潇年一眼。忍过今晚,只肖忍过今晚。他朝对面严敏方向扫了一眼,他今晚必须找机会进去绛雪轩,祁岁桉暗暗捏了捏拳。

宴席开始,千般心思,各怀鬼胎。但宫宴本身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丝竹交错,乐舞暄阗,一派安康盛世之相。

各地使臣依次进献贺礼,太后慈容满面一一分赏,金泉和福安贵口中念的祷贺祝词之声此起彼伏。

越是隆重的宫宴越是繁冗漫长,有经验的大臣们都早早吃饱,或者偷偷在袖中塞些点心,趁中间的空档垫一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于挨到乌金西沉,才有宫人端着佳肴美馔鱼贯而入,陆潇年同张阑等重臣同席,目光时不时落在对面频频举杯的祁岁桉身上。此刻的他身着皇子华服,眉心微蹙,长睫微垂一副极善忍耐的样子。

他好似一直都挺擅长忍耐的,从小到大。

但这么说又有点不对。

对他的厌烦,倒是从一开始就没忍过。

陆潇年捏着酒杯,觑着面前这场欢宴,置身世外。

绷了一整日,都有些疲乏,酒过三巡气氛逐渐松弛起来。三皇子祁禛袖子里藏着酒,开宴前就已经有了酩酊醉意,不过他素来如此,无人同他计较。

祁珉诗性兴大发,以贺礼和太后寿辰为题端着酒壶挨桌斗诗,很快也喝的云山雾绕。

严敏一个人喝着闷酒,毕竟在<ahref=https:///tags_nan/guang.htmltarget=_bnk>官场摸爬多年,耐性极好,只是眼神时不时扫向陆潇年和祁岁桉。

宫宴的菜色素来是那几样,都是祁岁桉不爱吃的。他接过宫人斟满的酒往大殿外看了眼天色,约莫最多也就一个时辰宫宴就要结束了。再往高处看去,太后已现疲态。

严敏蓄势待发,而陆潇年纹风不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朝对面看,一身朱红朝服的陆潇年百无聊赖地手中把玩着酒樽,侧耳仿佛在听宰相张阑说着什么,可眼神又很遥远,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在听。

祁岁桉双眉越蹙越紧,恨不得现在就去掀了陆潇年的酒桌。

正想着那飘忽迷离的眼神突然就撞了过来,就算隔着婀娜舞动的轻纱,祁岁桉将陆潇年的漫不经心和故意耍弄也看得清清楚楚。

果然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帮他进绛雪轩,那些话不过是逼他低头就范的哄骗手段罢了!

隐在袖中的拳攥紧,又松开,露出已经快要被捏碎的瓷白药瓶。

恰这时,祁珉跌跌撞撞拎着酒壶朝他这边过来了。

顺着祁岁桉的视线,祁珉回头。“看什么呢,九弟?”

而陆潇年早已移开目光低头与张阑谈笑,说没几句就起身离席了。大臣席间去如厕方便也是惯有的事,无人在意。

装没听到祁岁桉按下心头怒火仰头灌下一杯闷酒,起身朝皇帝行礼,也朝外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祁珉追在他身后,“唉,九弟,怎么走了,还要同你赛诗给太后助兴呢……”

出了宫殿冷风一吹,一直没有吃什么东西的祁岁桉胃猛地一缩,但顾不得那许多,四处望也没看到陆潇年的身影。他往往给外臣们临时休憩的永仁殿走,身后有忽深忽浅的脚步声追来,以为是缠着他赛诗的祁珉,祁岁桉不由加快了脚步。

可身后那步子也紧追不舍。

不想再跟祁珉废话,祁岁桉专挑着无人的路走,他七钻八绕甩掉了跟出来的宫女太监,可却怎么也甩不掉那喝醉了的祁珉。

大概是因为雨停了,月被蒙在云后,后宫的湖面上雾蒙蒙的,只映着几盏遥远的宫灯。

钻过几枝柳条,又跨过几丛矮草,甩开了身后的吵闹他才微微出了口气。

可再抬头已然有些分辨不出自己走到了何处。没有月光透进林子,他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摸黑。

抬眼往湖对岸看去,是层层叠叠的黑,看不到宫墙。

这是他最讨厌的地方,落水、被吓、监刑都在这片林子里。

祁岁桉停下脚步,按了按额角。酒意一点点缠上了头,头脑像被一层厚重的雾气笼罩,心跳在加速,但思绪却逐渐变得缓慢,喉咙里甚至有了潮湿闷滞的味道。

突然,地上一道黑影闪过,那烦人的脚步声再次响起,祁岁桉的忍耐到了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还有完没完……”

祁岁桉转身但没看到人,定睛往林子看,才看到了隐在树荫下一个黑乎乎的身影,树枝挡住他大半个头,远远看像个无头恶鬼。

“什么人!”

【作者有话说】

你老婆要跑了,嘻嘻

陆:超级不嘻嘻

国庆快乐宝们!

◇第57章难驯

心跳咚咚猛地加快,祁岁桉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他讨厌这种被人跟踪而对方又隐在暗处的感觉。

“究竟何人,出来说话!”

幸好黑暗中那身影没有隐太久,晃动几下后树枝发出簌簌响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这是又迷路了吗?”

熟悉的声音令祁岁桉心跳顷刻缓了下来。虽然是比恶鬼还恶,但总归不是鬼。

“你为何跟着我?”

“吓到殿下了?”

“没有。”祁岁桉直接了当地结束了这个话题。“是你说要去绛雪轩,找到五日散的方子证明会配此毒的另有他人。怎么,你又不急了?”

树林间的陆潇年突然往外迈了一步,一把将祁岁桉拽进林子里,将他抵在树干上,捂住了他的嘴。“你要不再大点声喊呢?”

话音刚落,一队巡守的禁军脚步从不远处响起。两人静等那脚步声远去,陆潇年才放开了他。

祁岁桉不想再跟他废话,压低声音直奔主题。“每年太后寿宴都会抽调各宫人手,绛雪轩这种废宫更不会留太多人,我不会轻功,你带我进去,今夜就是最好的机会。”

“殿下是不是忘了什么?”

陆潇年掀眸看祁岁桉。

祁岁桉也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做梦。”牙缝中恨恨挤出三个字。

“是差一点就梦到了。”

银棍,混账,疯子!祁岁桉在心底又轮番骂了一遍。

“都听到了。”陆潇年勾唇。

风过树梢,林间飒飒作响,陆潇年后退了半步,笑容消失。“殿下总得给我句实话,我才好判断值不值得我冒这么大的风险。”

陆潇年声音沉了沉,“绛雪轩里到底有什么?若光是那本医书,以你的性子不至于这么急。严敏只要从你那搜不出证据证明毒药是你配的,他也奈何不了你,何况王府里的人都能证明你未曾离开过半步,我只是不愿意把这事摆在明面上,怕你难堪罢了。”

祁岁桉看着他,冷笑:“你还怕我难堪。”

“既不信我,怎敢让我带你进绛雪轩的?殿下尝试了那么多年都未果,想必也知道擅闯禁宫的后果。难道就不怕我半路出卖于你?”

祁岁桉脸上的表情变了变,是陆潇年看不懂的神色。他静了静,轻轻说了四个字——“既然如此。”

他从胸前缓缓摸出一个瓷瓶捏在指尖,看向陆潇年的眸光分外沉静,好似平静无波的水面下面蕴藏着什么不可知的力量。

“五日散里有一味特殊的药叫金砂,可于五日内缓缓灼烧脾脏。没有它就是普通毒药,有了它,才是世间至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暗无光的树荫下,陆潇年仿佛看见祁岁桉的唇角勾了勾,是那种安静隐秘又有点疯的笑意。

他的心轰地往下一沉,伸手就去夺祁岁桉手中的药瓶,但指尖只来得及触到祁岁桉的唇那瓷瓶就已然空空滚落在地。

他朝地上看了一眼,转头看到祁岁桉的唇瓣上沾着些白色粉末。

“你疯了?!”陆潇年一把掐住祁岁桉的脖子,掰开他的嘴企图把毒药抠出来。

祁岁桉咧嘴笑着。

被掰开的嘴半张开,露出半截舌头。

“你疯了吗,你吃的什么!”陆潇年双瞳似喷火,运了内力一掌拍在祁岁桉后背上。

被这一掌震得五脏六腑都在疼的祁岁桉弯下了腰,猛咳了一阵。他抬手擦去眼角延出的泪,缓缓站直身体,唇边带冷笑。“放心不是五日散,若有我早喂给你了,何苦等到今日。”

笑意不达眼底,墨蓝的眸子看得人浑身发冷。“云木香,本来是想留给你的,但好像给我自己效果更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陆潇年的脸色沉得像身后的湖底,唇线紧抿着,像有什么随时会要绷断。他猛地掰起祁岁桉的头,狠狠衔住了他的唇。

他强势地抵开祁岁桉的牙关,席卷而来的苦味令他意识到祁岁桉的确是疯了。平常稍微苦一点,连枇杷都不吃,那么娇气的人居然会这么决绝地吞下这么苦涩难咽的毒药。他狠吮着似乎想要将毒药全部交换到自己身体里。

祁岁桉被他这种疯狂的举动弄得措手不及。他感觉喉咙被探进东西一样愈发想咳嗽但口腔被侵占无法呼吸,只能用鼻子快速地交换着空气。

他没想到陆潇年会比他更疯,带着毒的吻令祁岁桉喘不上气来,胃部的抽痛愈发明显,身体不自觉地失了力气,瘫靠在陆潇年紧箍着他腰的臂弯里。

陆潇年察觉到祁岁桉身体的变化,才放开了他。他看祁岁桉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呼吸平复半晌才从牙缝中凶狠地挤出两个字:“解药。”

“在那本医书里。”

听到祁岁桉略带挑衅的语气,陆潇年无可奈何地闭了闭眼。

“这下殿下满意了?”

祁岁桉声音听上去十分沉静,像是在说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一件事:“解药的配方我记不清了,只记得云木香毒性较慢,大概只有十二个时辰。”

“你还真是……”陆潇年再次掐住祁岁桉的脖子,把他推抵到树干上,牙根咬得酸痛也不解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祁岁桉笑。

掐着脖颈的手掌突然并拢,抬起,劈在了他的颈侧。

祁岁桉眼睛忽地睁大只觉眼前一黑,身体就顺着树干滑落下去。

陆潇年无奈地捞住他的腰,把人按进怀里。

难驯。

坤禧殿内丝竹声渐褪,太后稍微一欠身子一旁的老太监立刻过来搀扶。

“哀家实在是乏了,皇帝也早点歇了为好,毕竟身体刚见好,莫再累到。”太后的目光向下搜巡了一圈,看向皇子席位间空着的位置,最后又在垂着头的严敏身上落了落,收回目光道:“哀家就先回宫了。”

所有人起身恭送,皇帝亲自将太后搀扶下台阶。

待到太后的身影消失在大殿的屏风后,严敏转着手中的杯子,铛啷一声假装是不小心摔了杯子,引得正要回到龙椅上的皇上闻声回过头来。

“臣罪该万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严敏唰地跪下,从袖中抽出一封奏折,双手托举于额前。

皇帝祁延望了眼静下来的四周,朝福安贵递了个眼色。福安贵走下去,来到严敏身边,取过他手上的奏折悄声留了句:“严大人可真会挑时候。”

皇上虽人在看戏,但自然知道前夜发生之事,也早知道严敏等这一刻是为何,于是挥手让歌舞都退下就地将寿宴改成了朝堂。

“臣有事启奏,前日戌时二刻,工部尚书梁广渠在陆家灵堂上撞柱暴亡,经仵作查验梁大人身上中剧毒,据推断此毒极为稀有,”严敏顿了顿,“是南月五日散。”

几字一出,大殿上听到了明显的吸气声。

祁延还在翻看奏折,所有人就屏息凝神地等着皇帝翻看到最后一页。

终于奏折啪地一声合上,回荡在大殿里。

“所以爱卿想要如何?”

南月二字何其敏感,皇上这一问又让众人心底一凛。

“这五日散里有一味药——金砂,十分罕见,只有南月的金砂沟才有,我朝明令禁止不许任何人开采、私运、买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严敏感觉后背如负千斤,头皮也在簌簌地发麻。皇帝对于祁岁桉的态度一直教人琢磨不透,器重但不亲近,关护但又不慈爱。所以对于要查祁岁桉一事,严敏也拿不准会有何后果。

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陆潇年和祁岁桉先后出了大殿,至今未归。大概福安贵说他会找时机大概也是这个意思了。

于是壮了壮胆,严敏仰头望着那身明黄的龙袍道,“九殿下一直在王府养病未出,梁大人恰就死于王府,据目击者道梁广渠在撞柱前曾口中大喊贪官,臣想彻查王府和九殿下的璟和殿。陆将军与九殿下已离席一刻至今未归,事不宜迟,臣斗胆想请求圣旨兵分两路,以免证物被毁!”

祁延眼神向下扫视一圈,发现陆潇年和祁岁桉确实不知所踪。

这么久过去要破坏也早破坏了。他知道严敏就是要他当众给一个态度,而且事关金砂,大意不得。

“要查就彻查。籍飞。”

殿前司副都指挥使一身重甲迈步进来,跪地抱拳:“臣在。”

“调两队禁卫随严大人去查,将九皇子祁岁桉的府邸和宫中的寝殿璟和殿都给我仔细搜查,看有没有五日散或者那个什么金砂。”

“石怀德,搜查皇宫上下,将陆潇年和祁岁桉给朕带回来!”

禁军副都虞石怀德也迈出队列,“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祁岁桉是被什么东西痒醒的,脖颈还感觉很痛,但又同时觉得很痒。他费力地睁开眼,但视线依旧模糊不清,只有鼻尖能闻到一种很特殊的味道。

焦糊、陈腐,还有点冰凉清香,像篱落雪。是可以抑制心疾的让他安心的熟悉味道。

昏沉的头脑费力地转动了一圈,倏地一下清醒过来。

篱落雪?

这里怎么会有篱落雪……

他兀然睁开双眼!

远处是虚化的枯焦树干,视线缓缓聚焦到眼前,悬着一个香囊,已经打了结的穗子晃晃悠悠地蹭在他的锁骨、侧颊和脖颈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香囊十分眼熟。

祁岁桉努力地回想,好像是当年送给祁盈的那个。

怎么会在这?

这是哪?

他怎么晕过去的?

很快,他想到了晕过去之前那个凶狠的毒吻,还有那张疯子般的脸。

他揉揉眼睛,目光顺着那穗子一寸寸上移。看不清颜色的衣领、袖口,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再向上……

祁岁桉呼吸忽然滞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作者有话说】

国庆攒攒稿子,周五见啦么么

一首《最可爱的人》送给追文的天使们,辛苦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案加了点后面的剧情,感谢宝子们的海星

◇第58章执念

流萤?

心慌不可及地悬起来。掌心下寻到一块碎瓦砾,他把指尖偷偷按在瓦砾尖上,有清晰的刺痛传来。

“醒了?”

祁岁桉手心撑地身体向后仰,脚不自觉地往后蹬了两步。

“你是谁?”

一时间他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面前的人摘下凶神恶煞的面具。

他这才看清自己已经身处绛雪轩了,祁岁桉对着陆潇年的脸愕然道,“是怎么进来的?”

“多亏了殿下这面具,做工精良。”陆潇年说着把面具塞进怀中。“看来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禁卫没阻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可能不拦,但是他们拦的是凌云阁,不是我。”

祁岁桉瞳仁转了转,明白了陆潇年的意思——他是用这面具引开了禁卫。

“最多半刻他们就该反应过来了。”陆潇年走近两步,朝他伸出手。“找医书。”

祁岁桉斜去一眼,“那你不早叫醒我,就用个破穗子?”

说完他试着自己站起来。显然腿脚还有些无力,最后还是不得已拉住了陆潇年的手,借他手上的力站了起来。

“叫了,都不管用。”陆潇年收回手,将香囊也塞进怀里,“谁知道最后居然是怕痒。”

祁岁桉不自在地别过头。他是怕痒,所以从小就不喜欢别人的触碰。

不过他倒是没想到那个香囊陆潇年居然还留着。

鼻息间篱落雪的香气已经散去,逐渐被周围湿腐陈朽的气味覆盖。他用袖子掩住口鼻,然后再次仔细打量环顾四周。

青苔霉斑侵蚀覆盖了记忆中熟悉的一切。那条将绛雪轩一分为二的长长亭廊已经看不出半分原本的样子,杂草藤蔓疯狂地生长攀附着断裂的廊柱,木檐的裂缝里也竟然开出小小的白花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亭廊后面的小竹庭是他幼时读书的地方,母妃常坐在那株被烧焦的玉兰树下听他念诗。院子里还有五株海棠树,每当花瓣飘落时,宛如粉色雪花纷纷降落一般,绛雪轩因此得名。

时间仿佛将亭廊遗忘在了那段时光里,当他时隔五年再次回到这里,直击灵魂的冲力把他从里到外贯了个透。不知是胃还在一缩一缩地揪痛,还是因为这种超出防备地震撼,祁岁桉觉得浑身疲软,头脑也恍恍惚惚的。

他盯着那条长廊出神,恍然间他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从亭廊跑过来,后面是追赶叮嘱他慢点的福安乐。

那孩童不知看到了什么,急着朝这边跑。但太过着急了没看到脚下的台阶,“殿下小心!”福安乐大惊失色猛扑向前,但还是差一步,指尖擦着锦缎抓了空。

祁岁桉没来由地腿软了一下,伸手去捞,但也没捞住。那孩子不知是不是被什么绊了一下,扑通一声平展展地摔倒在他脚边。

“殿下!”福安乐惊叫着冲过来,祁岁桉感觉他在路过自己身旁时还狠狠瞪了他一眼,仿佛是在骂哪里来的碍事的东西。

孩子身上白色锦绣冬服被刮破,露出些颤巍巍的棉絮来。

“别抱他,让他自己起来。”

小男孩五六岁的样子,刚露出两声哭腔,但在听到母亲的声音后戛然而止,乖乖地咬住了嘴唇默默将哭声憋回去。

母亲的声音顿了顿,手上捏着锦帕就站在离他只有两步远的地方看着他。“以后你我都不在了,没人抱他的。他得自己站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祁岁桉有点心疼地看着他,那就是小时候的自己。那摊开的小手掌心已经矬破,满手鲜血掺着碎石渣,侧脸也被地上的石头戗出一道划痕,一双墨蓝的眼眸里噙着泪,将坠未坠。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侧颊,那里确实有一道淡淡的疤痕,他想起这道疤痕是如何来的了。

但他不理解母亲为何这么冷静,他毕竟那么小,祁岁桉走过去想扶,但脚下却死活动不了,好像有什么力量在拽着他、禁锢着他。

遥远的声音仿佛隔着海水,朦朦胧胧地传来,祁岁桉伸出的手却怎么也够不到那个孩子,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用沾满鲜血的手撑在地面上,然后一点点咬着牙忍痛站起身来。

他好像还听到了远处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这么小就懂百忍成金,将来必成利器!”

祁岁桉被这声音激出一声冷汗,他用尽全身力量猛地一回身,却看到了陆潇年的脸。

他为何会在这里,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但下一瞬,他被捏住了脸使劲摇晃起来。

“殿下?祁岁桉?祁岁桉!”

疼痛令他一点点从刚才的场景中抽离回来。耳边的海水声逐渐退去,眼前那些人和物倏然消失了,满眼的青翠娇艳一点点褪色干枯恢复了眼前黑压压的废墟模样。祁岁桉口中喃喃道:“我刚才看见我母妃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知道。”陆潇年的声线很紧很沉。

“可能是那药。”祁岁桉晃了晃头。云木香的毒性发作初期就是会产生幻觉。

不能再耽搁下去了。他缓了缓,分辨出方向后踩着脚下的瓦砾朝记忆中埋罐子的地方走去。

满眼的残垣断壁,杂草丛生,那些被烧干的枝桠像从地面上伸出的枯骨魔爪,长长地伸向天空。

陆潇年跟在祁岁桉身后,心境复杂。方才祁岁桉的眼神空得可怕,叫什么他都听不见,还伸手做出很多奇怪的动作。这里是祁岁桉自出生起就生活的地方,想必重回故居给他带来的冲击着实很大。

他想到自己前不久刚回去的枫园,也是杂草丛生荒芜凄凉,也是自幼长大的地方,但绛雪轩更惨烈,每一砖一砾都在狰狞地申诉着无声地冤屈。

祁岁桉深一脚浅一脚,举步维艰地朝亭廊后面走去。他的身影在夜色里忽高忽低,却有种莫名的力量。

大概是叫执念,也或者叫倔强。

若他早放下这件事,说不定他和皇上之间也不会生出这么多的隔阂,他王府的那块空荡荡的匾额上或许也早就写上了东宫。就算不是太子,也会是某个至尊无上的亲王。他会娶妻生子,建功立业,过着轻松惬意的生活。

而他也就不会再有任何回来的理由了。

想到此处,他不知道是不是该替自己庆幸,庆幸祁岁桉并非贪图富贵享乐之人。

当年若没了这份执念,他或许早在被放逐出盛京的路上就支撑不下去了。从小养尊处优被娇养大的皇子,那一路上脚底却磨破了多少水泡,血泡粘在靴袜上多少次,曾经一日不能无香的九殿下又多少次跟他睡在破庙里的白骨堆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是他这份执念,让陆潇年选择回到盛京自投罗网。因为他笃定祁岁桉会因要查月妃的案子而帮他从诏狱里逃出来。

命运的纠葛或许早就注定了。

从祁岁桉带着他这种性格来到人世间时起,从他第一次在林间的月光下见到那张惶然无措的脸时起。

大概是想到了那段岁月,他忽然想到方才祁岁桉醒来看着自己的神色,眼神里不是看到他时的那种冰冷、遥远、厌恶,那双眸子迸出了久违的光芒。

那是看流萤时才有的目光。他在祁岁桉第一次看到凌霄时也曾看到过这种目光。

或许应该找个时机告诉他,只要他不会再离开,被吓跑,哪怕也还是恨他。

下月就是他生辰了吧,或许可以那时……

“找到了!”祁岁桉的声音打断了陆潇年一直停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祁岁桉从一棵已经被烧成黑木桩的树根旁刨出来一个黑黢黢的灵塔盖陶罐。

陆潇年扔掉手上的树枝大步走过去。坛子被一直埋在地下,其实并不深,但大火烧起来把陶盖也烧裂开,上面的灵塔从底部开始断裂,陶罐上面歪扭着好几道裂缝,好像遭到了雷劈。

祁岁桉去转那陶盖,但纹丝未动。看来年深日久已经被潮气和泥土锈住了。时间在一点点过去,祁岁桉指骨因为用力而泛白,陆潇年最后将陶罐抱了过去,转了一下也没转动,抬起了手掌。

“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阻止不及,陆潇年一掌劈下来,陶罐立刻裂成两半。有东西哗啦散落下来,沾了他一身。“书呢!”他看着空空的罐子质问。

祁岁桉腾地站起来一把推开陆潇年。他惊慌地捂着口鼻,另一只手去捂着陆潇年。

“有毒!”

金色粉末在空中飞扬而起,即便是月光微弱的夜色里,也似有璀璨星芒在闪烁飞舞。

陆潇年的脸上覆盖着一只冰凉的手,他满眼错愕地望着祁岁桉。

看出他要问什么,祁岁桉眼神示意他别说话,快走!

两人踏着瓦砾跑到一间被烧毁的屋子里,屋子门外就是一口井。祁岁桉把陆潇年推按到墙上,然后秉着呼吸蹲在陆潇年的面前。

“你干嘛?”陆潇年听话地捂着口鼻,低头看向他。祁岁桉来不及解释,举起一只手向上又捂住了陆潇年的嘴,眼神凌厉地制止他说话。

祁岁桉收回手蹲下去脱陆潇年的靴子,然后又起身快速剥去陆潇年的衣服。

陆潇年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祁岁桉狠狠瞪着他,神情紧张而焦灼地与他僵持,但手上分毫不肯松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祁岁桉越来越红的脸,陆潇年很快妥协地松开了手,任他脱下自己的衣袍只剩下一件中衣,又看他跑出去把官服和靴子扔到了那口枯井里。

做完这些祁岁桉已经憋得满脸通红,他大喘了一口气就往绛雪轩的西侧门跑。

陆潇年跟在他身后刚跑到墙边,门外就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和交谈声。声音是从正门传来的——

“曾可见到陆将军和九殿下来过这里?”

祁岁桉指墙,神色紧张。陆潇年会意,单手搂过他的腰,正要运内力跃出去,却突然听到门外——

“你们,过来把这围住!”

脚步声又近又重,听数量大概有三十多人,大概都是殿前司的皇城禁卫。

“陆将军没来,倒是好像看到了凌云阁。”回话的人有些心虚。

“凌云阁?”问话人的声音一下就紧张起来了。“什么时候?往哪边去了?”

祁岁桉心跳猛然加速。他身体紧贴墙壁,和陆潇年并排隐在墙下的阴影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等立刻去追了,但没追上,怕中计就急忙赶紧回来了。”

“你们离开了多久?”那领头的声音明显变得更紧张。

“大概……一炷香。”

“糟了!进去搜!”

“副都虞,没有皇上命令这绛雪轩不能进啊!”

“我就是奉皇命而来的,让开!”

【作者有话说】

本周还是w更,大概周五到周一这样

继续国庆快乐哈哈哈

◇第59章逃走

“怎么办?”祁岁桉手心冒出冷汗来,紧紧攥着拳。

陆潇年却将手按在他肩上用极低的声音问:“所以殿下现在还不肯跟我说实话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肩头的手压得祁岁桉半个肩膀都沉了一下,“疯了吗!要说也是先出去啊!”

吱呀——

久未打开的宫门被厚厚的碎瓦枯叶堆挤着,发出艰难推动的声响。

“来人!拿东西把这些清走!”门外的人大喊,声音在残墙断壁间形成回声,忽远忽近听得祁岁桉头皮发麻。

而陆潇年一动不动,垂眸盯着他,还幽幽笑了一下:“现在解药也没有了,要死一起死倒也不错。”

他们藏在宫墙边一段塌倒的矮墙后,宫墙外就是来来回回的脚步声,祁岁桉猜一定是他们离席的时间太久,引起了注意,或者太后此刻已经回了宫严敏拦下了皇上。

祁岁桉咬咬牙,狠狠瞪着陆潇年咒骂了句:“疯子!”

“所以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书稿对不对?”陆潇年的声音很低,也很平静。他拉住祁岁桉的手将他的腕骨捏在虎口里,“你也没有吃下毒药对不对?陶罐里就是金砂,你就是为它来的,对吗?”平静的声音在最后终于有了些波澜。

“对,”祁岁桉极力压低声音,狠狠道,“那个金砂,不止可以用来配控制人的毒药,它还……”

“给我进去搜,搜仔细了!!”

终于推开宫门的禁军门一拥而入冲进来了,杂沓的脚步声踩在碎石乱瓦上,在这静夜里十分响亮,像踩踏在祁岁桉的神经上!

“什么!快说!”陆潇年催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腕被捏得生疼,他能感觉到握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也在微微发抖。“金砂遇火只肖几钱的量就足以把整个绛雪轩夷为平地。”

……

少顷,陆潇年松开握着祁岁桉的手。“你是怕金砂被那个下毒的人已经拿走,所以来确认它还在不在的?”

祁岁桉点头。毒药不是他配的,但梁广渠却中的是五日散,那说明另一个配毒之人定然也知道金砂的功效。

若真有人拿到金砂,后果不堪设想。

“那你的金砂又从何而来?”陆潇年的声音打断了他。

“我母妃留给我的。”

有一年母妃郑重地交给他让他藏好,说关键时候能救他的命,于是他就包好藏入这个坛子里埋进了地下。后来听闻绛雪轩走水,他从宫外回来时连魂魄都是散着的,因为他藏的金砂一旦被点燃,足以炸毁整个大盛皇宫。

万幸的是,大盛皇宫安然无恙,只有绛雪轩这个偏僻宫殿被烧毁。但这场火起的实在蹊跷,父皇事后的态度和他封锁绛雪轩的行为都让他猜测,父皇一定知道绛雪轩里有什么。

所以他一直想回到这里,他想知道除了他之外究竟还有谁会配五日散,所用金砂又从何而来?

“你宫里可还有?”陆潇年想到了什么,声音变得急切起来。

“没有了。”严敏道,“王府和璟和殿臣都派人里里外外仔细搜查过,的确没有看到金砂。”严敏跪在大殿上,后宫女眷都早已退下,只留下了文武百官在忐忑地等待这场惊心动魄的结局。“也没有找到任何有关金砂和五日散的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才还议论纷纷的大殿现在死一般沉寂,唯有祁延一直紧皱的眉头不着痕迹地松了松。

这时,百官之首出列一人身着一品朱红官服,身材矮小,方脸上嵌着一双精明的眼睛,板着铁青的脸色站在大殿正中。

“臣听闻昨夜陆潇年亲自去了梁广渠的府邸威胁梁氏母子。堂堂二品尚书,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于陆府灵堂之上,陆潇年不仅不避嫌,还上门威胁梁氏亲眷,实属前所未有骇人听闻!此案不单单是毒杀,背后怕是牵扯到前一阵的沟渠案,臣请求陛下严查!”

刘臻对于梁广渠死前指控陆潇年贪官之事避而不谈,这明明是更容易直接扳倒陆潇年的罪状。

“计相请起。”皇帝道。“沟渠一案三司正在查,却在这节骨眼上死了梁广渠,线索证据不全,朕也颇为头痛。此案朕要亲审绝不姑息,你们方才可搜到其他证据了?”

严敏上前,“确实从王府中搜查到大量丧奠礼金,这是明细请陛下过目。”

闻言义愤填膺的刘臻默默退回位列之中。大殿再次安静下来,就在此时站在对面的三皇子祁禛忽然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哈欠,换来皇帝的一声斥骂。

“你!成天就知道喝!给朕滚下去!”

三皇子醉熏熏地噗通跪倒在地,“父皇饶命!父皇饶命!儿臣是喝醉了,方才去出恭好似看到有个戴面具的往绛雪轩方向跑过去了……儿臣想必是困倦,做梦了?”

“面具?戴什么面具!”祁延正襟危坐,神色紧张起来。

三皇子咚咚磕头,“儿臣没看清,儿臣喝醉了,定是看走眼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朝臣都不是傻子,个个七窍玲珑,闻言心底皆是一惊——凌云阁?!

凌云阁时常出没皇宫毕竟只是传言,没有人亲眼见过,但祁禛一番话让所有人不由地紧张害怕起来。

江湖上都知道,凌云阁每次出没,都会带走一条人命……

祁延方才松下的眉头再次揪紧,身体绷直,震怒道,“给我去绛雪轩搜!”

方才副都尉石怀德派禁军满皇宫地找祁岁桉和陆潇年,最后在绛雪轩发现可疑行踪之人,现在太监传了话来,说三殿下看到凌云阁就在绛雪轩里,石怀德一听浑身都紧绷了起来。

若方才真有凌云阁闯入了皇宫,他们禁军和殿前司有多少脑袋都不够砍的。

“你确定璟和殿里没有了?”陆潇年声音冷厉,抽出刀从自己雪白的中衣上割下一条五指宽的布条。

他侧耳听了一下,脚步声应该已经到了亭廊,再往后面走绕过那排烧毁的厢房,就能看到祁岁桉方才扔他衣服那口井,方才因为慌忙,他扔的时候还有陆潇年的一只靴子搭在井边上没有完全掉落下去。

墙外都是禁军,此刻已然冲不出去,而绛雪轩里的禁军越来越多,脚步声也越来越近,转眼就会发现他们。

显然他们已经陷入穷途末路,祁岁桉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他下意识地闭了闭眼睛,满是汗水的手心攥得更紧。

就在这时陆潇年突然转过身将那白布条一分为二,一半系在自己脸上,另一半要给祁岁桉系上。

祁岁桉不明所以本能地往后闪去,但被陆潇年抱住后脑勺一把桉进了怀里。他的双手快速在他脑后翻飞,一股热浪一样席卷了祁岁桉的神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要做什么?”

“你藏好,”陆潇年的低沉声音擦着祁岁桉的耳廓,“听到爆炸声你就往外跑。跑出去,就自由了。”

说完陆潇年双臂倏然收紧,很短,很紧地抱了他一下,然后把他推离出去。

他微微勾了下唇,然后从怀中摸出一只火烛,跟花朝给乐安的那只一模一样。

“你疯了吗!!”祁岁桉伸手去抓,但五指间只抓到一阵湿润的风。

陆潇年看了一眼祁岁桉,那一眼很静、很深,然后一转身飞到了那口枯井边。

祁岁桉霎那间猜到了他要做什么,心慌再次席卷而来。金砂一旦被点燃,陆潇年来不及跑的……虽然他也希望这个疯子死,但这不是他预想的死法。

“你!”

祁岁桉从未感觉如此心慌过,他自己也很难解释清楚缘由,只是下意识想冲出去阻拦住这个有可能会把自己炸成碎肉的疯子。

但来不及了,他眼睁睁地看着陆潇年拿起那只沾了金砂的靴子,用轻功飞到另一端的东墙下,而与此同时亭廊处的禁军已经朝他们这片破瓦房冲了过来。

祁岁桉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耳边的声音仿佛消失了。那些冲进来的禁卫动作变得无比缓慢,而陆潇年举着点燃的火烛,从烛光里朝他露出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笑容……

你先走,出去你就自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耳边混合着遥远而朦胧的声音。那是流萤的声音,同时重叠着陆潇年的,祁岁桉被巨大的心慌摄住,身体先一步向外冲的同时,视线忽然被一道从天而降的黑影阻挡住了。

那道黑影从天而降,横亘在他和陆潇年之间,祁岁桉浑身血液从头瞬间凉到脚底。耳边还是那嘈杂遥远混乱的声音,祁岁桉已经分不清眼前和幻象——

出不去了,一起走!

我是凌云阁,从来只有我要别人命,我不会有事,相信我。

你一定要逃出去,出去你就自由了。

汹汹火光里,热浪灼烧着他的神经,他看到流萤缓缓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可惜下一秒他没有看到就被一股强大内力反推了出去。

就在陆潇年要点燃火烛的霎那,他感觉后背猛烈一记剧痛整个后背到脖颈瞬间麻痹。惯性使陆潇年向前一栽险些摔倒,他迅速站稳下意识转身回击,却在转头的一刹——

“你?”

◇第60章慌乱

祁岁桉也没看清那道黑影从何而来,好似凭空降落在他和陆潇年之间。

还没看得更清楚,就见陆潇年轰地倒在半途中,而那黑影足尖一点地,转瞬就来到他面前,祁岁桉这才从眼前的幻想中清醒过来,看清面前的人,披一身黑袍,黑色的衣衫下居然是一个和尚!

“你是何人?”祁岁桉的话音未落,下一霎就被这个陌生的和尚拽着飞到了半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都没看清自己是怎么踩着一排排禁卫脑袋上的头盔飞出绛雪轩的,就只听见下面一片混乱。

“出来了!”

“在那儿!”

“放箭啊!快!”

弓箭声擦着他的耳边、发丝嗖嗖飞过,等他意识到他说不定根本逃不掉极有可能中箭而死时,就发现已然落在了湖畔的那片林子的另一侧。

身后依然是紧追不舍的禁军,来势汹汹,祁岁桉感觉自己是一只慌不择路的野兔,几次差点撞到树干上,幸亏那个和尚一直拽着他以极快的速度闪躲着。

“这边!”

禁军眼看着两个黑影钻进了树林,等他们好容易追出树林,所有人却又猛然收住了脚步。

树林边缘的宫道上赫然出现一队人马,太监宫女簇拥着一辆宽大的轿子,身后不远处就是一座巍峨宫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参见皇后!”禁军众人愣了愣,然后齐刷刷跪下,后面还有刚钻出树林未收住脚步的,直接扑到叠在了前面人的身上,场面一度荒诞混乱。

“大胆!”慈懿宫的总领太监金僖大喝一声,尖亮的嗓音在谧静的夜里吓得人浑身哆嗦。“随意冲撞,惊扰了皇后娘娘为太后奉灯祈福,你们可担当得起?”

副尉慌忙抱拳道,“卑职是奉皇上之命前来寻……”寻谁他犹豫了一下。

皇后虽不理后宫之事多年,但她与妃娘娘当年的纠葛无人不知,他怕九殿下的名讳一出口更要惹怒皇后。

“做甚吞吞吐吐的!娘娘身子本就刚见好再让你们吓出个好歹来!”金僖长眉竖立气势威严,加上他是金泉的师父,宫里的太监福字辈下面就是金字辈,无人不敢不敬。

“……卑职是来找从绛雪轩跑出来的两人。”副尉到底没敢说出祁岁桉的名字,说完抬眼往金僖身后的轿子后面偷望一眼。

“绛雪轩?”金僖声音里也满是惊讶,“有人进去那鬼地方做甚,晦气!”

“回禀皇后,金公公,今夜进了贼人,皇上命我等来搜查,卑职等人亲眼看到那二人是往慈懿宫这边来的,卑职担心若真潜在了皇后宫中恐对皇后娘娘不利!”

“怎么,听意思你们冲撞了娘娘耽误了给太后供奉佛灯的吉时,现在还要搜查慈懿宫不成?!”

“卑职也是奉皇命行事,”副尉听出金僖有意在拖延,更加怀疑祁岁桉就藏在他身后的凤鸾仪驾里,心里有了底气,语气就也生硬了起来,“还请公公行个方便。”

金僖不紧不慢地挥了下手中的拂尘,扬眉道,“每年三月初六皇后都会去法喜寺彻夜为太后奉佛灯还愿祈福,此事全大盛无人不知……”

“金僖。”凤鸾内忽然传出一道女声打断了他的话,那声音澹然娴雅如山涧清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后娘娘。”金僖闻声立时转身,躬身面对轿门作揖行礼。

“与他人便,即与己便,莫要耽误了弘一禅师定下的吉时。”

“是,娘娘。”金僖行礼,转回身不耐烦地对副尉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动作快点。

再张扬禁军也不敢蜂拥而上,副尉派十人进了慈懿宫,他亲自带了五人前后仔细搜查凤鸾,其他人守着各路口。

每一个太监宫女从前到后被逐个检查面容,搜查了两个来回后,最后面的禁卫冲副尉默默摇了摇头。

尽管难以置信,但副尉的眼神最终还是落在了轿门。

朱红轿门上金凤腾云彰显着轿子主人的至尊地位。

而门内的祁岁桉呼吸紧紧抑着,汗珠从鬓角滴滴滚落。

“卑职斗胆冒犯,还请皇后娘娘见谅。”说完,副尉一手紧握着刀柄,一手伸向轿门。

陆潇年在一片嘈杂声中醒来,感觉后背又烫又痛,像烙在一块硬铁上,尤其被袭击到的地方,痛从伤处向四面八方散开。

袭击他的人定是个高手,内力深厚,精准的一记猛击就让他从后背穴位被震麻封住了他整个血脉。

他倏地想起最后看到的那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由于对方出手速度其快,他没来得及看清脸就晕了过去。他在脑中努力回想许久仍未果,最后缓缓睁开了眼。

高穹圆顶,金碧辉煌。

这是什么地方?

“乾华殿。”皇帝祁延的声音里透出难掩的焦急与疲惫来。

顾不得后背的疼痛,陆潇年腾地一下坐起身,看到了四周的朝臣和坐在对面龙椅上的皇帝。

“陆潇年,你可知罪!”刘臻先一步指着恢复了清醒的陆潇年义愤填膺道。

将他抬到这里的石怀德此时站出列,“启禀皇上,臣在绛雪轩找到陆将军时,他人已经昏迷,并未找到凌云阁踪迹。”说完他退回到队列之中。

“祁岁桉呢?”陆潇年一把拉住脚步尚未站稳的石怀德。他幽深的黑眸眼底泛着红,神情狠厉可怖。

“说!你为何会在绛雪轩!”龙案上响起啪的一声脆响,龙颜大怒,震得人心头一颤。

而陆潇年像没听到一样,起身就要往大殿外冲去,但被两边冲来的禁卫按住手脚拦住。

“祁岁桉呢!!”陆潇年扭动着怒吼了一声,这一声蕴含着惊涛骇浪似要掀翻整座宫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眼底透着不正常的猩红,睫毛根根颤抖着,十几个禁卫眼看要按压不住,果然下一瞬陆潇年双臂猛然抬起,强大的内力将十几个禁卫掀翻在地。

“祁岁桉呢?”他一字一顿。

察觉到陆潇年此刻的异常,严敏赶忙道,“已经派人去找了,九殿下应当还在宫中没人离开皇宫。”

听到还在宫中,陆潇年喘息的频率渐渐缓和了许多,但眉眼间还是带着不正常的焦躁不安。直到严敏从袖口中掏出一样东西,顿了顿,朝陆潇年递了出去。

“这是在湖边捡到的,不知是否是九殿下掉落的。”

陆潇年一把夺过攥在手中盯着看了很久,白色布条上还沾染着祁岁桉身上淡淡的味道。他想起微微火光里的他回眸看到的那一瞬。

白布蒙面遮挡了他大部分冷峻的面部,只余下了那双含情的眼,金暖色的火光映在他的紧张眸子里,与不寻常的墨蓝色柔和成一种很璀璨的景色。像傍晚雨后的漫天落霞。

那一幕,很难忘。

像是一种卓有成效的安抚,陆潇年眼底的猩红终于褪去,他掸去身上灰尘,徐徐转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但所有人还是被他的目光吓了一跳,因为比刚才还要阴沉可怕,仿佛随时会在大殿上大开杀戒。

陆潇年在心底暗暗深呼吸。他自然知道刘臻的目的,既然已经将摆到台面上就不会轻易让他脱身。今日必然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了。

他在心里默念:好吧,就半炷香,超过佛挡杀佛。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只水面上的浮鸭,尽管看上去镇定优雅,也难掩水下慌乱划水的事实。

胸口像被破开了一个洞,全身气血都在从这个洞缓缓流失。

耳边尽是刘臻一党的慷慨陈词、激烈指责,而他脑中只有一个声音:

祁岁桉究竟去哪了?

【作者有话说】

陆潇年:真的不能都杀了吗?

老婆不见了,急

◇第61章轰鸣

陆潇年将白布紧紧攥在手心里,待那些呶呶不休的指控终于结束后,他转向皇帝祁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臣擅闯绛雪轩是臣有罪,任凭皇上处置臣绝无二话,但臣必须要先找到九殿下。”他语气决然,没有半分余地。

祁延身体向前倾,手掌向下紧紧扣着龙椅的扶手。“那你是知道他藏何处?”

“轿厢里?”金僖按住了副尉的手,怒目圆瞪,“大胆!”

副尉的手掌抵着轿门,双方剑拔弩张僵持着,各不让步。空气凝滞如一团密密匝匝的阴云笼罩在湖边,像随时都有一场狂风暴雨来临。

就在这时,轿门突然从内打开了。

皇后端坐于轿中,掌中托着一串菩提,面容恬淡高雅,声音却有种久居高位的压迫感。“你尽可进来搜。”

副尉快速扫了一眼,匆忙低下了头松开了手。

因为出汗后背浸湿粘在身上,祁岁桉忍耐着这种闷滞和不适,他藏在皇后身后的那块轿壁后,那里看着与其他三面轿壁相同,但只要上手一摸便知那是块空壁,而祁岁桉就躲在后面的夹缝中。

皇后的目光沉静如水,一动不动地盯着副尉。

已经满头大汗的副尉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臣不敢。”

转身他不再说话,“皇后娘娘恕罪。”朝四周大喝了一声“撤!”

脚步声渐渐远去,一声轻柔的叹息后,皇后朝一旁移开,露出身后的锦绣云壁,轻声道,“出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直紧绷着的祁岁桉忽然松了口气,掀开那块假轿璧走了出来。

“多谢皇后。”祁岁桉朝皇后行礼,这是他自幼便做熟的事情,已经刻在骨子里的。“但我不明白……

“本宫为何会救你?”

是啊,皇后自己也说了他是妖妃的儿子。他母妃夺走了所有后宫女人的宠爱,皇后最恨他才是。她不该浪费这个机会才对。

可当他仓皇撞上凤驾时,他却被和尚塞进了皇后的轿子里。至于那和尚,转眼间便不见了。

谁救他都比皇后救他更合理一些。

“佛说因果缘序,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皇后笑意深深,递给祁岁桉一块帕子,示意他擦擦额头上的汗。“本宫是替人还债,也是还欠你母妃的一个人情。”

轻轻的一声叹息,像拂过湖面的一阵春风。祁岁桉感觉清晰地听清楚了每一个字,但字里行间的意思却似被浓雾笼罩,混沌一片。

替人还债?还母妃人情?

“替什么人还债?为何会还我母妃人情?”祁岁桉从未感觉自己如此迟钝过。

因为面前的是他曾经的假象敌,是他在苦苦找不到母亲死因的那些年将内心所有咒怨都倾倒在其身上的仇人。

皇后浅笑了下,然后拉他坐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本宫先送你出去,宫外有人会接应你。你父皇藏了这么多年关于金砂的秘密,今夜怕是再难藏住了。你于他而言也就再也无用了,所以,你还是先跟本宫离开这里比较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后说了统共三句话,可落入祁岁桉耳中的却是三声轰鸣

轰—

轰轰——

轰轰轰——

像被火药炸毁的废墟,祁岁桉勉勉强强从灰烬中爬起来,面对皇后言语间那一层层震撼的信息:

父皇早知道绛雪轩内有金砂,所以才派人那般严密看守,这么多年不重建就是怕这坛足以炸毁皇宫的金砂被发现,而这秘密今夜被他亲手捅破了。

其次皇后也知情,并且知道他就是去绛雪轩去寻金砂的。

最后皇后还知道他早就想逃出来,因此不是恰好碰到搭救,而是故意在此地等他,并在宫外派人接应他。

只是有一点,祁岁桉攥着皇后递给他的那块巾帕,抬眸问道:“为何金砂被发现,父皇为何就要杀我?”

【作者有话说】

再歇两天,周四来更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2章逃出

“因为……”

笃、笃。

轿门这时响起了两声轻叩,金僖低语道,“娘娘,得出宫了。”

皇后长长的指套在唇边虚比了一下,“先出去,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就这些?”陆潇年沉眸,显然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刘臻一党对他的指控可谓全面。

祁延匆匆合上写满陆潇年罪名的折子,却出人意料地问了陆潇年一个极不相干的问题:“祁岁桉可曾带走了什么东西?”

陆潇年怔了下,然后摇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就在祁延神清明显放松下来的同时,急促紧张的脚步从殿外飞快传来。

“皇上,皇上赎罪!”金泉几乎脚下擦出火星。

“何事慌张!”皇帝胸口正闷着,站起来指着金泉大骂。

“七殿下,七殿下、他殁了!”

祁延一屁股跌坐进龙椅里,双眼发直,手脚瞬间麻痹冰凉!

半晌,祁延才缓过来神,“珉儿?在何处?!”

“七殿下被人推入了湖中,巡卫发现打捞上来时,人已断气了。”

“湖边?他好端端去湖边做甚?”

“有人亲眼见到是追着九殿下去的。”

梁广渠一案还未查清,皇子又死于当夜,严敏简直头皮发麻。

大殿上顿时乱作一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朕、朕要亲自去看看。”祁延歪着半边身子朝福安贵招手。

福安贵赶忙过来搀扶,并传令“起驾!”

朝臣们刚经历陆潇年的恫吓已经腿软,此刻只能相互搀扶着随皇撵移步至后花园的湖边。无人敢议论,但心中都再次印证了江湖上那句传闻:凌云阁出没,必会带走一条人命。

早已将案发现场围拢起的火把将暗夜照的灯火通明,火光倾泻在水面上连成一片火海,更显局势紧张。

皇帝从龙撵上被搀扶着走下来,跌跌撞撞地来到岸边那块被蒙着的白布前。

“珉儿……”祁延颤巍巍地伸出手,弯腰想去掀开白布的一角,但突然被福安贵拦了一下。

“陛下保重龙体,还是奴婢来吧。”说完福安贵用身体挡住皇帝,掀开了白布的一角。

祁珉因窒息而青紫的唇肿胀着,鼻翼上的褐色小痣泡得发白,外凸的眼球布满血丝,面貌令人胆寒发竖。

福安贵赶忙将白布盖了回去。

“陛下,节哀。”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他知道皇帝十分疼爱这个七皇子,是真正父亲对儿子那种疼爱。

祁延浑身抖动着,面色如纸,“珉儿不过是喜文好墨,从未有任何野心,竟不料也难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下的话哽咽在喉咙里,再也说不下去。他喜欢看祁珉笑的样子,那是他的儿子中最单纯的一个,每每听到自己新作的诗被夸赞,眼睛就会笑得迷成一道缝,鼻翼上那枚小痣一耸一耸的。

“究竟是何人!”想到此祁延一声怒吼,一口鲜血喷涌出来。

“传太医!快传太医!”

就在此时,籍飞举着一样东西冲到皇帝面前。

“启禀陛下,方才禁卫从湖面上捞起了这个!”

一个湿淋淋,滴着水珠的凌云阁面具!

血液在这一刻倒流,心脏像是失去了跳动。这是祁岁桉的那个假面具。

它之所以可以浮在水面上是因为这是个假的凌云阁面具,是用丝楠木仿刻的。可他明明记得自己是收回胸前的。

今夜的事情接二连三发生的时机令人没有喘息和思考的时机,的确像是被精妙谋划过的一样,难不成真的是祁岁桉?

陆潇年上前,“陛下,这是臣……”

“父皇,儿臣想起一事。”陆潇年的话被另一人抢先打断。只见有一人影从人群里摇摇晃晃地站出来,手中还捏着一枚酒葫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儿臣方才看这片树林,就想到幼时……”祁禛打了个酒嗝,用手背擦了下嘴,酒味熏得福安贵偷偷捂住了口鼻

“有屁快放!”祁延此时哪还顾得上什么皇家风度,怒骂道。

祁禛比方才更醉了几分,听起来前言不搭后语,嘴里含含糊糊,需要极仔细地辨认才能听得清楚:“儿臣记得九弟五岁那年落水,好似就是在这片湖边。

“虽然后来不知被谁救上来了,但宫中传言是七弟先推了九弟,反倒是七弟受了风寒险些没命,而九弟安然无恙,会不会真的是什么巫蛊之术?反正他们南月的东西都挺邪的……”

“一派胡言,把他给我拖到祈年殿去!”祁延感觉脸都被祁禛丢尽了,竟然还真指望他能说出些什么来。

祁禛立刻慌了噗通跪下,膝行向前数十步,抓住祁延的皇袍衣摆。“是儿臣喝醉胡言,是儿臣胡言,求父皇饶恕啊!”

祁延将祁禛一脚踢开怒道,“祁岁桉呢?还未找到吗?!”

籍飞拱手道,“皇宫上下微臣带兵都仔细查过,连凤撵微臣都查了多次,除了皇后依制出宫去法喜寺为太后守灯祈福,至今未有人离开过皇宫。”

蘧然间,陆潇年心中一凛。他想起来将自己劈晕的那张脸在何处见过了。

正是那日在慈懿宫给自己开门的那个和尚!

难不成真的是祁岁桉杀了祁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低低私议之声此刻犹如千万只被毁了地穴的蚂蚁从四面八方朝人们涌来。

“究竟是不是凌云阁啊,这面具不就是凌云阁的吗?”

“真是祁岁桉为了报仇?”

“两人在寿宴前就曾起过冲突,这所有人亲眼所见。”

“是啊,九殿下也确实以祁礼的下场威胁过祁珉。”

“难不成九殿下是与凌云阁有染……?”

当听到这种推测时,祁延再度一口鲜血喷出。福安贵用丝帕慌不迭地去擦,太医这时也赶到,将皇帝搀扶上了龙撵。

“去追,祁岁桉。”临上轿撵前,皇帝垂垂老矣的身子佝偻下去,转头望着身后的陆潇年。

“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亲自去。找不回来,你提头来见。”祁延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杀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陆潇年清晰地看到了,于是跪下道:“是。臣这次绝不会让他再跑掉了。”

严敏突然拉住陆潇年道,“臣与将军同去。”

那块白色布条就是从这林间找到的,从陆潇年当时神色来判断那就是祁岁桉的。

还有凌云阁的真面具是青铜的,不可能还能浮在水面上被打捞起来,很显然陆潇年也知道那是个假面具。

严敏看得出涉及到祁岁桉时陆潇年的紧张,外加上整场寿宴他对二人之间的观察,外界的传闻好似并非空穴来风。

祁岁桉又与凌云阁有何关联,严敏预感这一切都并非巧合。

为防监守自盗,他决定寸步不离地跟着陆潇年。

“随你。”陆潇年瞪他一眼转身跨上马朝宫门飞奔而去。

雨虽早就停了,但天幕上的月光仍被黑沉沉堆积的灰黑色云片埋葬着,透不出一星半点的亮光来。

夜暮低垂压迫着大地,被连绵阴雨吓坏的盛京人早早闭门锁户,官道上只有马蹄声在疾驰回响。

皇后的凤鸾无人敢阻,一路朝京郊而去,天地间万物静谧,唯有轿厢内的祁岁桉在经历着浩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帮前太子还债?”问出口的瞬间,祁岁桉意识到这一路上他都在不停地反问,好似脑子是真的被云木香毒坏了。

皇后微微颔首,掌心捻着那串菩提,目光缓缓从祁岁桉脸上移开。“皇上封你的这间王府曾是前太子祁琮的,你舅舅也曾住过那里。”

“舅舅?”祁岁桉从未听说过自己何时有个舅舅!

“你母妃,当年被皇上看中带回大盛,她当年也不知南月王室除了她还有活口。可他确实是你的舅舅,他叫凌云。”

“凌云?!”

【作者有话说】

小桉变身复读机的一天。

本周更新三章宝宝们,又要去医院。

下周补给你们

◇第63章抉择

“那、凌云阁可与他有关系?”祁岁桉发现自己嗓子很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最早的阁主。”皇后的声音很沉静,落入祁岁桉耳中却有种蕴藏着某种巨大能量。他有预感,他曾苦苦渴求的、被人刻意掩埋的真相即将被这种能量炸个粉碎。

好半晌祁岁桉才缓过点神来,上下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做好准备。

皇后这才柔声道:

“凌云原叫乌樾,是南月王室太子,你母妃的孪生哥哥。当年太后为帮你父皇夺嫡不知从何处得知南月有一种特殊的矿物,若加入到火药中威力巨大,可横扫天下。于是你父皇主动向先帝请愿前往南月探寻此矿。

“他带着丰厚贺礼以开拓贸易为由来到南月,还得到了南月王室的厚待。本以为是一次友邦外交但殊不知是引狼入室。当南月王室逐渐得知了他的真实目后,态度骤变。

“可你父皇野心昭昭,早已在四周布满强兵良将,率军的正是我的兄长陆良平。

“于是毫无防备的南月人遭遇了灭顶之战,但他们誓死守卫金砂的秘密,临死前用易容之术将一双儿女送出宫外,但不料还是被人发现了。

“公主被当即带回,撕去假面后美貌惊为天人,被你父皇一眼看中,而那个太子……”

皇后顿了顿,看向祁岁桉,“长相与你十分相似,也难怪年儿对你……”

说到这皇后轻轻叹了口气,祁岁桉眸光也黯了下去,像被剥光衣服一样难堪地攥紧了自己的衣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许这就是我们陆家难逃的命运吧。”

车马还在疾驰,现下应是往法喜寺去的路上了,因为山林间草木野花的湿浓气息越来越重。

这一路出了宫门后便格外顺利,但越是顺利,祁岁桉越隐隐不安。

他抬起头问,“后来呢?我……凌云怎么了?”祁岁桉发现舅舅这个称呼于他而言太过陌生,今夜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生命中还有这样一个“亲人”,更不知母亲为何会对他的存在如此守口如瓶。

“他,被我父亲暗中救下藏于陆家军带回了大盛。后来……”皇后缓了缓,端起了一个青瓷茶杯,捏在指尖却许久没有喝一口。眉目间的沉静像是被什么打破,好似静谧的夜空被撕裂了一个缺口,即将倾泻而下的不知是月光还是暴雨。

“他成了前太子祁琮府上的一名暗卫。”

皇后轻轻的一句话,再次化为祁岁桉耳边的轰鸣。

那间密室。

那座王府。

所以父皇将前太子曾居住的王府赐予他,却不肯再多赐给它一个正常的名字,因为它曾是大盛朝一段无比难堪的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以为他做好了面对任何可能的准备,但这一刻,他发觉他并没有。

皇后轻轻抿唇,望着杯中琥珀色的茶汤道:“后面的事情人尽皆知了。”

前太子祁琮为了一个男宠佣兵谋反,事败后自尽于东宫。只是人们不知道那男宠就是易容之后的南月亡国太子凌云。

“他……”

马车忽然剧烈颠簸了一下,皇后和祁岁桉同时伸手撑了下轿厢,紧接着就听到金僖有些紧张的声音从马车下面传来。

“皇后娘娘,有人追来了。”

祁岁桉紧张地滚动了下咽喉,“那我母妃呢?究竟因何而死?”

“当时本宫在山上闭关礼佛,并不清楚个中缘由,只知道你父皇后来知道了凌云的存在,所以你母妃想了个办法保护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金砂?”

“是。她对你父皇说只有你活一天,金砂矿才安全一日。”

“可母妃从未对我说过关于金砂矿的事情。只是将两瓶金砂交予我。”祁岁桉不解。

“是的,正因如此你才能安全地活到今天。否则你父皇会对你用尽手段逼你说出来。”

“那究竟何人知道金砂矿所在?”

“世人都在找,孩子。”

“那……凌云呢?还活着吗?”

皇后摇摇头。

“祁琮出事后,他就也消失了。无人知道他的下落,有人说他出家了,有人说仍隐姓埋名在凌云阁以杀人为乐,还有人说……”皇后闭了闭眼睛。

“说他将自己一刀刀凌迟了。”

祁岁桉倒吸了一口凉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我救你,是替琮儿还债。一切都源于他与凌云本不该初遇的那日。且看你和年儿要重蹈当年覆辙,本宫不能坐视不理。”

祁岁桉如坠冰窟,他体会到了手脚失去知觉的那种麻木和冰冷。

命运之诡,何其难逃。大盛太子将南月太子囚禁于密室之中,对其百般凌辱,凌云逃出后万念俱灰,悲惨自尽。

祁岁桉咬咬牙,一字一顿道:

“但我不是凌云。”

“是的,这也正是我冒此风险救下你的原因。”皇后面色沉了下来。“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月妃和我同为女人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唯有为子女才是我们活着的意义。于你,本宫已仁至义尽,路要如何走,现在你自己选吧。”

皇后屈指轻敲窗棂,金僖递进来两个锦盒。

祁岁桉不解地抬头望向皇后。

她抬手示意金僖打开。

两个金绣云缎锦盒先后被掀开,赫然露出两个面具。不同的是,一个是一张软皮假面。另一个,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凌云阁面具。

皇后倾身拿起那张凌云阁的面具,在手中端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年儿也曾面临一模一样的选择,但他最后的决定十分令人失望。而你不同,自幼聪慧过人,最善石以砥焉,化钝为利,相信你知道你母妃的愿望,也清楚怎么做对你是最好的选择。”

凌云阁的面具被放回锦盒,皇后的目光又落在那张假面上:“你尽可以选择从此埋名,过自由无惧的生活。也可以继续寻找真相为你母妃报仇。只是无论哪条,都有代价。”

“什么代价?”

“代价就是你都再也无法回到皇宫,去继续做你的九皇子了。”

“为何!”

皇后指尖开始捻动菩提珠,“因为出宫前,祁珉死了。而你,就是凶手。”

“我?”祁岁桉眼睛圆瞪,惊愕地望着皇后。但几乎一个转念间他就明白了皇后话背后的意思。

——他被人栽赃了。

那唇齿间逐渐幽冷的声音一字字灌入祁岁桉的耳中:“因你幼时那次落水,就是祁珉推的。因为那次你父皇考学,称赞了你的诗句而没有称赞他的。

“他的尸身被发现时旁边还有你自己制的那枚假面具,而所有人又都曾于寿宴前见过你们的争执。”

几乎被轰塌的理智让祁岁桉紧紧咬着牙关,竭力拼凑着自己一片片残肢碎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何,你为何要这样做!”他感觉自己好似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地踩在废墟之上,用破碎的声音发出最后的疑问。

“为了不给你留后路。还因为,恩情的部分我已经还完了,但你毕竟还是月妃的儿子,不是么?”

皇后唇角延出今夜的第一个冷笑。

车马继续颠簸着,偶尔有被惊起的鸟兽发出的呖鸣响彻静谧的林间。

马蹄声在身后逐渐清晰,祁岁桉感觉到马车在脚下在滚滚震动,如狂风巨浪。

他抬眸看向皇后雍容娴静的脸,手缓缓伸向其中一个锦盒。

【作者有话说】

晚了,晚了sorry

刚回家,明天还有一章

◇第64章惩戒

夜色沉沉笼罩着山巅,一只鹰盘旋在高空,忽然一声唳鸣沿着陡峭崖壁向下俯冲,最终停落在金僖的肩头,扑腾两下收回羽翼乖巧站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娘,那边都准备好了。”金僖推开轿门,皇后点了点头,打开面前的竹笼,用纤长的金丝戴帽指套戳进一条昏睡的四脚蛇腹部,递给金僖肩头的鹰。

四脚蛇肚皮被捅穿,刚四脚朝天地挣扎了几下,就被鹰迅猛地一口叼住,转瞬吞入腹中。

“奴婢担心他不甘心。”金僖手臂一抬,鹰又飞入夜空中。

皇后低头拨弄了下剩余几只昏昏欲睡的蜥蜴,然后缓缓盖上竹笼,拾起佛珠在手中捻道,“阿弥陀佛,轮回苦果,不尝不知,无常苦海,不生不灭。”

金僖轻轻关上轿门,“奴婢知晓了。”身后的马蹄声由远至近,踏在林间湿软泥地上发出隆隆闷响。

出皇宫后换上追疾,陆潇年直奔城郊外的法喜寺,严敏带着一队禁卫紧随身后。

马蹄隆隆,冷风猎猎,却像是在给陆潇年心头那簇火苗上继续不断地添着干柴和火油,越烧越旺。

他以为自己有的是时间,却没想到祁岁桉会这么快就离开他。更让他意料之外的是,居然是皇后——他的姑母会亲自帮祁岁桉逃走。

心脏毫无节奏地乱跳着,忽轻忽重,时有时无,胸腔内的所以脏器都拽着向下,扯得他说不出哪里疼,就像被突然被挖空一块一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拼命地催马狂奔,当他终于远远看到皇后的凤辇,心跳才重新重重地跳了几下。

“他走了。”

皇后安之若素地望着轿门外的陆潇年。

“去了何处?”陆潇年竭力克制着胸口那团爆裂的火。

“年儿,这是他的选择,也是对你最好的选择。”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陆潇年想起那个和尚,还有那个假面具,握着缰绳的拳骨被他捏得咔咔作响。

但他仍抱有一线希望地想从皇后的脸上得到些许否定。

告诉他那个面具不是皇后早早设下的一步棋,告诉他祁岁桉不是故意制造这么多混乱以便借机逃走,告诉他今夜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巧合。

但皇后娴静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不置可否地闭了闭眼睛。

“驾!”陆潇年一勒缰绳,掉头就往方才路过的岔路口狂奔。他方才在经过时就注意到了湿泞地面上那串孤单的马蹄印。

印记还新鲜清晰,应当还未走远。

他能追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绝不会再眼睁睁看他从自己面前消失了。

不知道是不是精神一直紧绷着,陆潇年扬鞭时眼前突然黑了一瞬,他甩了下头再抬头就看到远处山腰箭闪闪的火光,像是星星一样时现时没。

鼻间还闻到了浓烟的味道,眼前黑沉沉的林子里忽然出现一团右一簇地亮起跃动的火把。

陆潇年又甩了甩头,那火把倏地消失了。

但他还是听到了祁岁桉在耳边的声音——

“出不去了,一起走!”大火熊熊,他们被困在那个破客栈,眼前是祁岁桉那双紧张的眼睛。

“你一定要逃出去,出去你就自由了。”他听见自己闷重的声音从面具后面传出来。

那双墨蓝的瞳仁里闪烁着泪光,陆潇年强忍着想俯身去吻的冲动,将他推了出去。

随后眼前一黑,等他从黑焦的废墟中爬起来。滚滚弥散的烟尘中他看到祁岁桉被一个高大身影笼罩的背影。而他被西梁大军阻挡在祁岁桉冰冷的视线之外。

后来他才知道,那把火就是祁岁桉自己放的。

陆潇年吞咽了下喉咙,头脑里像是被塞入了一团棉花,他用力地甩了甩头,眼前的烟雾退散开,远处的山火、废墟和大军都骤然消失了。

知道是幻觉,他咬了咬牙用力一夹马腹,加速朝林间疾驰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树林繁茂,林间的小路崎岖不平,追疾的脚步不得不放慢。

严敏此时也赶到了岔路口,远远看到陆潇年不知与皇后说了什么,就转头回来朝那条崎岖的山路而去,他远远朝凤辇行了个礼也快速跟了过去。

就在这时,林间响起了一声鹰唳。陆潇年举头望去,但并没有停下,因为他已经看到了那个踽踽独行的背影。

凄厉的叫声惊得严敏等人的马惊慌地停住了,就这慌神地一瞬间,林中突然腾起无数暗影。

暗影转刹朝这条小道围拢过来,等到严敏等人看清那一张张狰狞可怖的面具时,仿佛瞬间被夺去了呼吸。

是凌云阁!

陆潇年眼看要追上祁岁桉了,但视线却被凌云阁挡住,胸口那团火怒火随一声怒吼爆裂而出,他抽出翎羽刀,迅疾朝飞过来的凌云阁蒙面人砍了出去。

厚厚的黑云像被扯碎的棉花漏出一些银白色的冷冷月光,树林里的打斗无声而激烈,这些凌云阁都是万里挑一的高手,很快不断有禁卫摔下马去发出惨叫和闷响。

当他终于冲出,落在祁岁桉背后的同时,一道寒光也正朝祁岁桉刺来。

祁岁桉惊慌中差点滚摔下马背,但被一直手掌捞住按回到马上,同时耳边当啷一声巨响,两个兵器的震击下,他耳朵登时嗡鸣,听不见任何声音。

陆潇年单手驭马,另一手持剑与不断扑来的凌云阁激烈交手。

严敏自然也不是敌手,眼看身边的人越来越少,而他被重重围困在正中。陆潇年杀出了一条路,勒住缰绳回头看到了严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凌云阁也对祁岁桉下了手,就证明祁岁桉与凌云阁没有关系,严敏是人证,他不能让这唯一的证人也死在这里,于是陆潇年当即把祁岁桉换到了追疾的马背上。

“回家!”陆潇年朝追疾大喝一声。

听到命令,追疾立刻驮着祁岁桉从林间夺路而逃。

陆潇年反身挥刀,捅进一个凌云阁的下腹,抽刀时鲜血喷溅而出糊了严敏满身满脸,他劈开一个豁口,一把已经魂飞魄散的严敏拽到自己的马上。

手中的赤羽雁翎刀如雨点般在空中翻飞,他朝祁岁桉逃出去的方向追赶,但凌云阁仍在他身后紧追不舍,一波又一波,大有要将他死死围困在林子里的势头。

而远处已经看不到祁岁桉的背影。

头脑愈发昏沉,陆潇年知道自己无法以一敌百,于是他朝追疾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勒马掉往回跑。

见他往回跑,那些凌云阁反倒杀得不那么急了。只是仍紧追不舍。直至来到城门外,果如陆潇年所料,他们的目的不是他,或者说不是要杀他,而是要阻拦他去追赶祁岁桉并将他赶回城中。

这些突然出现的凌云阁显然不是凌霄那一派人,是受何人命令他已心知肚明。

被迫回城后,陆潇年把严敏放下道,“严大人保重。”

“那你呢?”死里逃生的严敏双腿落地后仍在不停地发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转禀皇上,我会将九殿下带回去的。”说完陆潇年头也不回地策马离开了。

他直奔老西城而去,当年他带着祁岁桉跳下的那口枯井还在,他栓了马转身跳了下去。

怒火仍不断在他胸口堆积,当他跳出井口看到正在池边狂饮的追疾,长出了一口气。他上前搂住它的脖子,轻拍了拍。

“好样的,追疾。”

追疾是他从匈奴手中俘虏来的马王,当年它被大火围困住,陆潇年为了救它出来身后留下了一道从后颈到侧腰的长疤,险些丢了性命。

知道自己这次回盛京凶多吉少,就将追疾托付给凌霄养在这私宅里。追疾通人性,从未让他失望过。

这间隐在郊外的旧宅,除了凌霄偶尔会来,平日只有几位老仆守着。上次已见过陆潇年,所以再次见到他并不意外纷纷朝他行了礼,“少爷。”

“他人呢?”

“已经安置在东厢了。”

陆潇年点头,他踏着心头滚滚怒火大步跨过亭廊朝东厢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跳忽地莫名繁乱起来。在这一刻,他既怕推开门后里面只有空荡荡的一间屋子,祁岁桉还是不见了。又怕他真的就端坐在那里,脸上是那副冷漠的、对他任何动作都豪无所谓的样子。

无论是哪种,只是稍微想一下,心就会像被针刺一样地痛。

脚步在门外停住。上一次,祁岁桉也是躺在里面的榻上,只是上一次祁岁桉被暮冬用了药,手脚都不能动。

早知道,他就该一直让暮冬用那药煨着他,这样他就不会有机会离开自己了。

手掌推开门,发出清晰地吱呀声,在这静谧的宅院里格外响亮。

屋子不大,可一目了然。

短短一段路,陆潇年做了千般设想,可当屋内场景一览无遗地落入他视线时,他刹时间顿住了呼吸。

失控的惩戒欲和占有欲在这一刻骤然达到了顶峰。

一路绷紧那根心弦,张力达到极致,终难堪压力寸寸崩裂,发出震耳铮鸣。

陆潇年僵愣在原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者有话说】

凌云阁势力复杂,正在内部争斗中。这个前文提到过一次,怕宝子们忘了

全文大概26、7w左右,后面权谋部分不会太重l了,还是以谈恋爱为主hhh

◇第65章我来

一瀑青丝散落至腰间,祁岁桉上身不着寸缕地站在灯火阑珊处。半张脸笼在黑暗中,略显苍白的唇紧抿,喉间还发出模糊难耐的微吟。

陆潇年喉结上下滚动,闭了闭眼睛但毫无作用。闭上眼也仍能清晰看到那张惊艳动人的侧脸——额头微扬,鼻尖上凝着晶莹汗珠,还有那想让人一口吞下的漂亮喉结。

仿佛是感觉到了他沉沉的目光,祁岁桉倏然转过头来。在看清来人后,已经垂至腰间的雪白中衣被他忙拎起来,慌乱地遮蔽住上身。

“你、出去!”

云木香的毒性开始发作,体内有一半血脉好似被阻塞,另一半又在沸腾。他被胃痛搅得天翻地覆,好几次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他本想脱下衣服去后面浴室浴桶里泡冷水给自己降温,但头脑昏沉地站不住,只好扶着床柱先脱去衣服。

不想陆潇年这么快便追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祁岁桉的视线里,陆潇年的脸忽远忽近,那双黑沉沉的眸也忽大忽小,甚至多看一会那张脸也变得歪曲起来,显得更加狰狞。

“滚,滚出去!”祁岁桉小臂上青筋凸起,颧骨和侧颊都染着绯色,墨眉微蹙,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直到一双大手钳住了他的手臂,祁岁桉蹙眉,“痛、放手……”

“还逃吗?”落入祁岁桉耳中的声音像一把寒光闪闪的刀。

祁岁桉抬手朝他脸上扇去一巴掌,但浑身软绵无力,轻易就被陆潇年握住了手腕。

陆潇年一双眼眸深如寒潭,周身的气场阴沉骇人。

“我没有。”祁岁桉声音倔强,但眼神里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他是想逃,但没想就会是今天。今天的一切发生得都太紧太密,快得让他来不及去仔细想,就已经被推动着赶到了这个境地。

所以这一切根本不是由他的意愿支配的,若真由他谋划安排,远不止自己逃跑还被逮住这么窝囊。

可显然陆潇年已经没有耐心等下去了。那暂时平息的惩戒欲被这三个不痛不痒的字重新挑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把从后面握住他脖颈,将他推抵在床柱上发出咚地一声闷响,然后低头狠狠咬住了他的唇。

猛然被撬开的牙关被陆潇年强势闯占。后颈上的手在不断收紧,陆潇年想象着这节细长的天鹅颈只要稍稍用力便会折断在自己掌中,白皙的皮肤因为克制着力度留下了清晰的指印。

陆潇年心里只剩下了一个想法,那就是他想把他吞进自己的身体里,这样他就再也逃不掉了。

他越吻越凶狠,呼吸越来越急躁,胸口那团火在体内横冲直撞。

然而来时那一路上的烦躁、惶然、不安却像被抚顺舒展了的羽毛,都被浸润在这个疯狂的吻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安全了。

不是祁岁桉安全了。

是他安全了。

当心跳和呼吸在这个吻的尾端逐渐加重时,陆潇年才放开他,将头埋在祁岁桉温软的侧颈上,张口咬了下去。

怀里的人一声闷哼令他满足,于是又用舌尖去抚慰那凹陷下去的牙印。“你逃不掉的,你是我的,谁想把你带走我就杀了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而此时的祁岁桉连张口去咬他的力量都没了,头蔫蔫地垂在陆潇年的肩头,人挂靠在他怀里,呼吸急促灼热。

可是怀里的人一点也没有挣扎,乖得过分,这完全不像往常的他。

陆潇年心忽然向下一沉,将怀里人推开一点,捧起他的脸,那种不正常的绯红像火炭灼人眼。

“你怎么了?”

“毒……解、毒……”祁岁桉蔫蔫地,鼻腔的热气喷洒在陆潇年的手上。陆潇年面色霎时紧绷起来,“毒?什么毒!”

“云、木……”

话未说完,陆潇年登时将他打横抱起来,冲出房门,朝仆人吩咐:“快去找暮冬!”

守在门外的仆人还是第一次看到少爷面色差成这样,于是丝毫不敢耽搁奉命而去。

陆潇年将人抱回到床榻上,一层层剥去他的衣服。连往常白皙如玉的身体上也泛出不正常的红,慌乱和后悔一瞬淹没了他的理智。

刚才自己怎么能没有发现祁岁桉的异常。而且他也没料到,祁岁桉这次没有骗他,是真的服下了那毒药。

“我看你才是真的疯了。”陆潇年握紧拳,此刻祁岁桉侧颈上那枚已隆起红肿的牙印格外刺眼。

确实是他自以为是而忽略了,路上他看到的火光时就应该想到也是因云木香而产生的幻象,若那时便想到,他可能会直接带他杀出来去找解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只尝到祁岁桉唇齿间那一点就出现了那般真实的幻象,祁岁桉服下多少,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这些问题令他越想越觉得惶惶不安。

“解药呢?”他摇动祁岁桉。

可是祁岁桉闭着眼睛,胸膛起伏微弱。

陆潇年不通医理,更不知道暮冬何时才能被找到。凌霄本就行影无踪,此刻他带着暮冬离开了盛京城也不一定。

他忽然想到刚进来时祁岁桉赤裸着上身,看那样子应当是要去后面的浴房,于是他又将人抱起放入水中。

陆潇年不断用沾湿的巾帕去擦他干涩的唇和脸,希望能冰凉换回他的一丝清明。“解药呢,解药在哪!”

仿佛是受到冷水的刺激,祁岁桉渐渐睁开了眼,但语气仍是冷峻,“放我走……不然……我会死在这。”

“告诉我解药在哪。”

陆潇年不相信以祁岁桉的性格会不提前准备好解药就吞下毒药。他将祁岁桉的衣服拿起来抖落、翻找,但一无所获。

“放我走。”祁岁桉眼睛费力地睁开一道缝隙,支撑不了几息又闭上。

陆潇年唇线紧绷着,双目渐渐赤红,声音里带着几分病态的痴狂。“这次就算死我都不会放你走的。”

见祁岁桉又睁开了眼,他唇角勾起一丝冰冷残忍的笑,“你说过,这毒性有十二时辰对不对?你若不告诉我解药在哪,我就在这陪着你,一起等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潇年用手扣住祁岁桉的肩把人压在浴桶上,眼神凶狠而执拗,却又脆弱而可怜。“你不会死的,你以为用死威胁我,我就会放了你?你错了祁岁桉,因为你根本不知道那种滋味,悔恨才是世间最毒的毒药。”

吸饱了水的空气愈发凝重,不断下坠、滴落。滴答、滴答、滴答,一声声如笞打抽在清醒的人身上。

两人用对生命的漠视在无声中激烈抗辩,直到陆潇年的眼底越来越冷,血腥的暗红浸染在幽深的瞳眸,像一只绝望的野兽。

陆潇年押上了自己全部的赌注,赌祁岁桉会认输。

又是一段无声的对峙后,祁岁桉前后摇晃了两下垂下眸,唇间溢出了三个字——杨静山。

说完就咚的一声朝前栽下去,倒在及时出现的掌心里。

托着祁岁桉的脸,陆潇年长长出了一口气。

他赌赢了。他将他的头缓缓放在浴桶边用一块柔软的巾帕叠了几折垫在他颈下,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老仆迎上前来,“少爷。已经去找小暮冬了。”

“去找花朝。他在无名王府,让他带着云木香的解药来,要快。”

“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潇年走到庭院里来到追疾身边,抚摸了下追疾雾黑的鬃,语气凝下来:“要快,追疾。”

当陆潇年迈过浴房的屏风,看到祁岁桉还在处于十分不清醒的状态。但他俯身用额头去探,感觉温度在下降。

又怕他失温,他也迈入水中。将祁岁桉的身子捞过来,从身后环着他,让他靠坐在自己身前,然后不断用水和巾帕去敷他透红的脸。

凉水很快不冷了,他又叫人抬了冰来。当冰块倒入浴桶中,浮在水面上,陆潇年的嘴唇很快开始发紫。而祁岁桉浑身终于不再那般滚烫了,人好似也恢复了一些意识。

祁岁桉缓缓睁开眼,陆潇年低头就能看到他湿漉漉的睫毛,像挂满冰晶的雾松,压弯了枝头摇摇欲坠。

还没等他开口,怀里的人忽然扬起头,眼神一点点向上攀,最后停落在陆潇年的眼睛上。

陆潇年被看得心重重一跳。

那双幽蓝的瞳眸朦胧着一层水雾,看上去十分遥远。他扬起的纤长脖颈像是主动露出自己的要害,陆潇年只肖低头就可以一口衔住那青色的血脉并一口咬穿。

事实上他也非常想这样做,因为他一想到祁岁桉从自己身边逃跑,还服毒逼自己放他走,他就感觉五脏六腑要裂开。

三层铜枝烛塔的点点火光倒映在水中,光斑摇曳落在祁岁桉的身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眼前的祁岁桉很是不同。他没有见过这样的祁岁桉。眼神虽仍迷蒙,但褪去凌厉后像卸掉了他一贯强硬的盔甲,人随水波变得柔软起来。

明明方才人还虚弱无力地像是随时会醒不过来,这时却忽然间不知哪来的力量,他竟一转身双臂向上环抱住了陆潇年的脖子。

猝不及防的动作令陆潇年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他面色紧绷,嘴唇青紫,但怀中的人好似全然看不见,忽然挺起上身继续得寸进尺地向上攀,胸口露出水面,冰凉透明的水滴裹着盈盈烛光浮在两颗上。

只见那泛着水光的薄唇微启,嗓音低哑魅惑:“抱我,流萤。”

陆潇年脑中嗡地一下,像正弹奏的古琴铮然断弦,发出延绵不绝的震耳余音。

又来了吗。

难道是毒勾出了祁岁桉那要命的心疾?

陆潇年竭力想推开祁岁桉,他完全不清楚祁岁桉的身体是什么状况,因此他并不想此刻在这种情况下与祁岁桉发生什么。

但没有用,祁岁桉舌尖竟然在他下唇扫了一下,然后攀上了他的耳朵,气音撩人地钻进他的耳朵:“你都救了我那么多次,求求你再救我一次,不然今晚我就要烧死了。”

看着那放空的、迷离的眼神,陆潇年知道了——他又进入某个幻象之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推离开祁岁桉。

“你看清楚,我是陆潇年。”

祁岁桉的瞳仁艰难地聚焦了半刻,但很快又飘忽起来。他一把将陆潇年的手打开,蛮横地将他推倒按在浴桶边,不等陆潇年反应便低头吻了上去。

生涩又凶狠的舌尖不断勾缠着陆潇年的一触即崩的神经,他没想到自己也有被强制的一天。

祁岁桉越吻越深,忽地夸坐于他身上,闭上眼,双睫湿漉漉地贴着,呼吸忽深忽浅地扑打在陆潇年的脸上。

他清晰地感知着怀中的幼兽在毫无忌惮地向他索求,浴望明目张胆地铺写在那张与之极不相称的清冷的脸上。他知道自己应当阻止他,但眼睛却诚实地舍不得错过分毫,贪婪地欣赏着他情难自禁的九殿下。

那个经常冷傲,偶尔娇气的九殿下。

像是终于尝够了他的唇舌,祁岁桉气喘吁吁地放开了陆潇年。神情迷离而忽又勾唇一笑,“你别怕,本殿下会补偿你的。”

轻诺必定寡信。陆潇年认命地在心里默念。

他清楚地知道此刻的他并不是陆潇年,甚至就算被当作流萤也不真的意味什么。他只是与勾栏瓦舍里那些清倌小唱是一样,在祁岁桉的眼中不过是一个用来疏解的工具。

但他还是打算认下这个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帮他疏解出来能好受一些的话。

陆潇年的手从身后抽出,将祁岁桉搂入自己的怀里,手掌自下而上,最终停落在祁岁桉薄韧的月匈前。

指尖按住,提起,立刻就有一声难耐的申银扫过面颊。

陆潇年无奈地在心底叹气。他的九殿下真的是有很多折磨他的办法,正当他另一只向下朝那漂亮的东西探去时,他的手突然被按住了。

目光一颤,他顺着向下看到了那只抓着自己的手,耳畔传来清冷的声音:“别动,我来。”

陆潇年顿时怔住了。

他……来?

【作者有话说】

陆:上位,危吓得腿麻

本周会更得比较多,大概要连更5-6天了,宝子们补药抛弃我啊55555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6章动动

来什么,来哪里,怎么来。

这些问题伴随着画面闯入陆潇年脑中。眼前的人好似变身成一只张牙舞爪的野豹,眼神微眯着,透着危险。

陆潇年忽然被他这阵仗搞得心底微凉,头脑发懵。就算对方将他当成了流萤,难道流萤在祁岁桉心中是可以被他……的吗?

咬着后牙,陆潇年浑身绷紧半天不知该如何应付这场面。最终他心一横动了动手腕,打算不管他,继续,但却被祁岁桉不知死活地无情拍开。

祁岁桉皱着眉,有气无力地嗔怪,“都说了,我来。”

……

陆潇年无奈地闭了闭眼。他见识过十八岁的祁岁桉豪不讲道理的样子。难道真由他……试试……?

对于他脑中的天人交战祁岁桉自然毫不知情,只是用手在他身上来来回回地乱划,激起不小的水花。还在他身上摇来晃去,握着工具的手忽轻忽重,半天不得其法。“流萤,是这样吗?”

嘶,陆潇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时心底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这才明白祁岁桉的意图。

仿佛劫后余生,陆潇年双手握住了他的腰想扶他起来,但祁岁桉却突然向下用力,突来的触碰差点就让陆潇年失控使蛮力冲进去。

“直接这样会流血的,殿下。”陆潇年被折磨得火大,他强忍着理智撤回来,把他重新抱上去。

“那要如何?”祁岁桉眨了眨眼,眼睛里闪着晶莹的光。

陆潇年叹了一口气,“你不会,还说要你来?”

好像是没听懂他的话,又像是不服气,完全变回十八岁的祁岁桉手臂忽然哗啦甩出水面,又溅起一片水花,甩陆潇年一脸。“明明都这样的呀。”

明明……

都……

双手握住祁岁桉的两篇臀,他黑沉的眼睛里分明写着后悔,后悔刚那一刻的心软没狠狠把他按坐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但他到底还是忍住了,只是加了力道地捏着那两瓣语气森森地问:“殿下所说的‘都’是跟谁?”

虽然处于迷蒙的幻象之中,但祁岁桉也能笨呢个地意识到危险,本他讨巧地没有回答问题而是伸出舌尖轻舔勾了一下他的鼻尖,笑道,“就……无师自通。”说完又抓着陆潇年又是一顿乱戳。

陆潇年无奈地轻叹了口气。

乱拳打死老师傅想不到在云雨间也一样奏效,祁岁桉这一通抓捏揉戳下来嘴里还唔哝不清,“好难受!”“流萤,你动动。”

真是要疯了,陆潇年掐住祁岁桉的腰向上一把抱离,把他推按在自己的膝头。祁岁桉惊叫了一声不得不抓住浴桶木边稳住突然失衡的身体。

虽然背对着他,但闯入陆潇年眼中的却是更致命的景象。两座圆耸的山丘,通往细瘦纤长的一条弯桥。而两山之间还藏着一条妖蛇,正在一翕一合的吐着信子引诱着他。

紧咬后牙,陆潇年克制着又把人捞回来,把他抱起放到了浴桶旁的雕花圆木桌上,上面放着方才脱下的凌乱衣物。

祁岁桉被按坐在上面,双脚分开踩在浴桶边上,身后抵着丝绸屏风。

浮冰飘在水面,撞击着浴桶发出叮咚声。祁岁桉一只手在身后撑住自己,五指紧紧抠住木桌的边缘,另一只手插进陆潇年的发间。

屏风上的松竹随他的呼吸被不断向后压弯,饱满的水珠不断滴落,滑下他修长纤细的脖颈。

头顶上不断传来令陆潇年头皮发麻的声音,他稍微抬眸便能看到不断后仰的下颌和上下滚动的喉结。

想不到他的九殿下原来竟还有这样的一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初就该一念犯上。

想到这,悔恨又在他心头狠狠啃噬了一口,又酸又痛。

可不料祁岁桉此时忽然低下头来,眼神迷离地望着自己,口中含混不清道,“流萤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心间最柔软的地方又被补刺了一下,酸涩满溢。陆潇年惩罚般狠捏了下指尖的两粒,果然那座弯桥跟着大地一起震颤。“呃要、要……”

脚趾抠住了浴桶边,祁岁桉挂满晶莹水珠的身体向上拱起,像一道绚丽彩虹落入湖面。

还在余震中的祁岁桉紧紧攀住了他的脖颈。“流萤,你……别走。”

“不走,我哪也不去。”陆潇年一下下抚摸着他的脑后,静静等他呼吸平稳些然后推开一点,让他看清自己。“看清楚,我就是流萤。”

已经浑身泄力的祁岁桉摇摇晃晃睁开眼,“好,流萤……”他费力地掀起眼皮,眸光只聚焦了一瞬,也不知看没看清,眼皮吧嗒一下又合上了。

陆潇年叹气,苦不堪言地低头看向自己。

世间不乏荒唐事,讨债者一身狼狈,欠债者却得一身轻松,不过好在祁岁桉还是被他找到了,他不会再轻易放手了。陆潇年低头在他额头轻轻一吻。“睡吧,殿下。”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了。

“少爷。”老仆在门外,声音很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朝到了?等等。”一直悬着的心忽地松下来,陆潇年赶忙将人抱到榻上,盖好被子。

他又运内力调了调气息,将心火压下去。

“进来吧。”

而令陆潇年没想到的是,跟在老仆身后的不是却花朝。

“二哥?”小暮冬急不可耐地从老仆身后探出半个头来,一眼就看到了榻上沉睡的人。

他蹦出来,心疼又恶狠狠地瞪着陆潇年。

已经穿好外袍陆潇年唰地地拉住了床幔,想到祁岁桉能拿到那木云香只能是从暮冬手中得到,那暮冬想必应该也会解此毒。“云木香的毒,你可有解药?”

不料暮冬满脸震惊,“中毒?大哥哥说没胃口我才……”

“叫殿下。”陆潇年打断他。

暮冬眨眨眼,“殿下怎么会中毒?”随后眉毛竖立起来,“我是给了他云木香,他也知道用量,怎么会中毒?是不是你逼他的?”

陆潇年揉揉额角。“我没有逼他,是他自己吃的,而且我也中毒了。”

“我不信,就算是殿下自己吞毒,那还不是你因为你一直欺负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他那幅着急气愤的样子,陆潇年也是实在是没有精力跟他解释,“你赶紧去配解药,你要想救他的话。”

“我讨厌你。”暮冬恶狠狠地瞪着他。

没想到已经狼狈成这样还要跟个小孩子吵架,经历了这一夜周折奔波后放松下来的这一刻他才感觉到身体的疲乏,于是陆潇年冷冷掀眸道,“不是我把你捡回来,你早就成诗里的冻死骨了。”

不料暮冬小脸一沉:“那你还不是看上了我娘的美色!”

“你就给我个破画轴子,怎么就成我看上你阿娘了?”陆潇年揉着还在一跳一跳地额角,索性捅破道,“再说,那根本不是你阿娘。”

暮冬猝地怔住了,嘴唇张张合合半天,“你说什么?”

陆潇年放下手,浑身酸痛忽冷忽热,声音也透出疲惫来。“画上画的是月妃,是祁岁桉的娘,不是你的。”

暮冬像根木头桩子一样杵在原地。

陆潇年也察觉到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了,于是缓了缓,“我就说就该早点告诉你,可凌霄不让,说瞒着你点好,怕你受不住。但真相就是真相,你过年都要虚十二了,总归是不能总活在虚幻里。”

他刚捡到暮冬的时候,小暮冬才五六岁,坚定地认为画上的就是他阿娘,是全天下最美的女人。陆潇年也曾试图跟他解释,但小暮冬十分倔强地认定了这一点,而且他毕生所愿就是能找到他的阿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所以当他见到祁岁桉时,才会看得失了神。

像被抽走了魂一样,暮冬都没听见后面陆潇年说了什么,脑子里翻来覆去的只有那一句:那不是你娘。

他有记忆以来就一直以为自己没爹没娘,一路逃难吃百家饭长大,直到有人把这个画轴塞进他怀里,告诉他,拿着这个画轴跟着陆潇年,就能找到他阿娘。

但这么多年过去,他没有找到,但也已经渐渐接受了阿娘已经死了的说法。

可现在突然跟又他说这不是他阿娘。

脑中嗡嗡作响,耳边尽是那些欺负他的乞丐围着他骂他的话,“傻儿呆瓜没爹娘,臭粪沟里抢鼠粮!”

才不过五岁的暮冬被臭烂菜叶子牛粪糊了满身满脸,那时他就想,如果自己真的没爹娘,那他是怎么来到在人世的?凭什么别人都有爹娘呢?是老天爷都嫌弃他吗?

看着呆在原地的暮冬,陆潇年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还是先去给你的漂亮大哥哥把毒解了吧。”

“我不会解,我只有这个。”小暮冬垂下眼睛慢慢从身上解下一个葫芦。

“这是龙仙醉,也叫百毒解,是从五毒身上萃取的毒液,师父留给我保命用的,你也喝点吧,管用。”

陆潇年接过来闻了闻,自己先喝了一口,确认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后转身拉开床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还昏睡着,红晕飞在两颊,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陆潇年叫了半天不醒,连瘙痒也没用,就只好用嘴渡给祁岁桉。

困意袭来,陆潇年躺在祁岁桉身边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也不知道天什么时候亮的,当陆潇年朦朦胧胧睁开眼时,看到的却是花朝的脸。

“你可算是醒了!九殿下呢?”花朝拔出陆潇年穴位上的针,神色慌张,“他不是中毒了吗?人呢?”

使劲锤了锤发胀的脑壳,才算恢复了清醒。他猛地翻身坐起,身边空荡荡只剩一片冰凉。

“幸亏追疾认路,我进来的时候你宅里的下人都被迷烟放倒了!祁岁桉呢,他人呢!?”

腿软脚软地下了地,陆潇年跌跌撞撞走到衣柜前猛地拽开,衣服被他翻得乱飞。

“都什么时候了,你找什么衣服!”

陆潇年不做声,因为他根本顾不上跟花朝争辩,直到所有柜子、抽屉被他倒空,他才回过身来,脸色白得骇人。

“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画轴。”

花朝还没反应以来,陆潇年就已冲出了门外。

【作者有话说】

老婆又跑了,不嘻嘻

◇第67章骗子

花朝不明所以但知道事态紧急,出于习惯也不再多问就随陆潇年冲了出去。

当他追到后院,却发现陆潇年静静地站在马厩前,手指像是无意识地在横木上轻轻划动,但单单是从背影就能感觉到他的那种压迫。

“少了马?”花朝大概猜到了他如此生气的原因。

“还是跑了。”

他知道暮冬轻易就能毒死一村子的人,但他才十岁,以他的身量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扛起昏迷中的祁岁桉的,就算用轻功也不行,他都没有马高怎么把人带走?

所以,骑走马的人不是暮冬,是祁岁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仆人中的毒来看,他们已经离开至少两个时辰了。”花朝为他牵过追疾,把缰绳塞进陆潇年手中。“我来的路上,也到处都是巡兵在找他。”

接过缰绳的那只手青筋根根暴起,陆潇年转过头时双目赤红渗着寒意,令人不寒而栗。陆潇年跨上马,跃出宅门。

这座宅子隐在地势低洼的林间,被浓荫遮蔽着高墙和屋檐,寻常只开一道窄门,轻易很难发现。当追疾跨出宅门却被勒停住了脚步,紧随其后的花朝也被迫勒马。

乳白色的晨雾弥漫在林间,一团团带着寒意的雾气不时扑打在脸上,视线被阻隔在一片混沌中。

花朝朝马背上的人望了一眼,那是他第一次在这个男人脸上看到了些许茫然和无措。

是啊人海茫茫,要何处去寻。而眼前这场大雾好似冥冥之中上天的安排。

朝雾溟濛,像缠在缡北山半腰的白纱缓缓浮动,雾幕像保护沉睡中的孩子将山中万物怀抱其中。

缡北山北面因为地势高峻,山路崎岖,人迹罕至,半山腰上一座破瓦残墙的破庙里荒草杂生。

庙门摇摇欲坠,被风吹得吱呀乱响,正中佛像金漆早已剥落,露出大片泥胚来。蹲在佛像底座后面的小孩,用一支狗尾巴草在地上划来划去。

听到后面草席上有细微的动静,立刻扔掉草跑了过去。

“你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祁岁桉揉了揉眼睛,“这是何处?”

“你半路就昏过去了,后面下起了雨,我只好牵马先找了个地方落脚。”

祁岁桉撑起身子朝外望了一眼。破庙门阻隔了大部分光线,加上晨雾教人看不出天色几何。

“什么时辰了?”

“辰时刚过吧,”小暮冬扶着祁岁桉的手臂,帮他坐起来。

双腿和腰都泛着酸痛,喉咙也干涩沙哑,“有水吗?”

小暮冬从另一边解下一个小葫芦递给他。“方才你睡着我替你把了脉,毒已经缓解了很多。”

“多谢。”祁岁桉喝完水,袖子抹去唇边水迹,把葫芦还给他,“昨夜还没顾得上问你,你这么做不怕你二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暮冬接过葫芦,垂下头不出声。

“你现在回去也来得及,他肯定已经猜到是我自己跑出来的,至于你,你可以说是我胁迫你的。”

“不用了,我也没什么好胁迫的。”小暮冬掏出一块帕子,仔仔细细地擦葫芦外面。

“所以,是为何?”

小暮冬缓缓抬起头,明亮的眼睛里也蒙了一层雾。“你呢,你是为何要离开我二哥?”

“我……?”没想到会被反问,祁岁桉抿了抿唇,半晌道:“我跟他,道不同不相为谋。”

暮冬突然站起来,把葫芦往身后一甩,与那装毒酒的葫芦撞在一起,发出咚得一声闷响。

“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都在骗我!”暮冬从背篓里取出一个用布包裹的长条,紧紧握在手中。

“你也早就知道这上面的不是我阿娘对不对?凌霄也知道,凌云阁里的人都知道!你们就合起来就哄骗我一个小孩子,对不对?”

祁岁桉神情怔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暮冬紧紧皱着眉,“你自己看。”他把画轴丢给祁岁桉,然后蹲在地上背过身去。

手中的长条很沉,连外面包裹的布都做工精致,一看就非俗物。祁岁桉抽掉绳子,一点点从布中剥出——原来是一副画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缓缓打开,一个女人的画像徐徐展露在面前。当那张脸露出时祁岁桉瞬间凝住了呼吸。

画卷上的女人在树下抚琴,海棠如雪纷纷飘落,盈白如月的脸上樱唇含笑,美目流盼,宛若一位瑶宫仙子。

画像上的人他已经许久未见了,那些已经模糊掉的画面在这一刻从画卷上活了过来。

“阿晏,来剥枣子。”

“阿晏,抄完这章阿娘教你蹴鞠好不好?”

“月光光,照地堂,阿晏你乖乖训落床……”

他的母妃,他的阿娘总是温柔的,但那温柔的目光背后又有蕴积着一种力量,现在回想,确实跟皇后的目光有几分相像。

祁岁桉吞咽下涌上来的酸涩,指尖落在月妃的脸上,反复摩挲。“这的确是我母妃。但它怎么会在你身上?”

暮冬的头闷在膝盖间,声音有些模糊,“有个人塞给我的。”

“是什么人?你还记得吗?”

暮冬摇头。

“我那时太小了。就记得有人把从后巷里我赎出来,让我往西走,去岔路口等一个人。”那人说只要他看到这画轴就一定会带他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雪天他就抱着画轴子,穿着破洞的棉袄在雪地里等,然后就等到了陆潇年。没想到把画轴递给他,他打开看完就真的把他带走了。

“那人就是你二哥?”

问完话,祁岁桉的头脑中忽然不合时宜地模模糊糊出现了一些声音碎片,“我就是流萤。”“不会让你逃走的。”“你是我的。”

他想起昨夜他醒来看到的一幕。陆潇年的脸非常近地贴在他眼前,浑身滚烫还出了薄汗。手臂还紧紧搂着他的腰,而他自己则不着一缕地缩紧在他怀里,两个人紧贴着,气氛暧昧甚至淫靡。

发生什么显而易见,但过程他却一片空白。

趁人之危,连中毒的自己都不肯放过,为了泄愤将他当成工具,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强烈的不适感令祁岁桉皱起眉,他闭上眼睛缓了很久,眼前出现陆潇年的脸,和一个模模糊糊的声音。“你看着我,我就是流萤。”

骗子。祁岁桉睁开眼那些声音终于消失了。

“对,他骗了我,所以我生他的气。他把我最重要的人弄没了,那我也把他最重要的人带走,好让他也尝尝这种滋味!”暮冬没有管祁岁桉在想什么,一股脑地继续说着:

“不过起初我以为你不想离开呢,因为我看你醒来的时候紧紧抱着他的胳膊,好像生怕他跑了一样,所以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离开他。”

祁岁桉又沉默了一阵,他不想哄骗他,更不想把刚才想到的画面再想一遍,于是决定放弃解释直奔重点。

“给你画轴那个人叫什么?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暮冬摇摇头,“他戴着面具,我没看到。”说完暮冬又垂下了眼睑,神情沮丧起来。“或许我师父说的对,人世间和阴间本没什么区别,一样多的是我这样的孤魂野鬼。”

“你父母并不是有心要抛下你,也许只是……”祁岁桉在斟酌安慰他的话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突然间“不得已”三个字他说不出口了。

母妃遭人陷害,尚可以说是“不得已”,可他的父皇是因为不得已吗?他把自己送到西梁王的军帐里去,是因为不得已吗?绛雪炫里的金砂被发现,他就要杀他,也是因为不得已吗?

他不知晓天下父母都是如何爱护子女的,所以他也没有立场去安慰暮冬。

可暮冬没察觉到祁岁桉的低落,只是追问:“也许什么?”圆滚滚的眼眸里还亮了一瞬。

“死得早……”

听到这三个字小暮冬眼眸瞬间暗了下去,跟着眼眶就红了。“他们死得早,或许就不该生下我。这样我就不用来受罪了。”

祁岁桉发觉自己真的不擅长安慰人。

沉默半晌,祁岁桉道:“那不然以后就我来给你做哥哥吧。”

果然他看见暮冬的眼睛亮了一下,“真的吗?”

祁岁桉认真的嗯了一声。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是很真诚的,可能因为同情也可能因为他真的不讨厌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好。”暮冬小拳头攥得紧紧的,一激动又冲进了他怀里。“那你别抛弃我,也别像我二哥一样骗我。”

没料到小孩子其实还蛮好哄的。祁岁桉又感觉自己也不是完全不会安慰人。

他的手笨拙地落在暮冬头上,轻拍了两下。“那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我现在也是孤魂野鬼一只了。”

“嗯,我一定会把你的心疾治好,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我还会做饭。”暮冬扬起头。

祁岁桉笑了笑,“煮牛乳,我也会。”

暮冬难为情地笑了笑,松开了抱着祁岁桉的手臂。“大哥哥,你想好去哪了吗?”

“想好了。”昨天在皇后的轿子里,他就已经想好了,只是没料到会又被陆潇年捉了回去。

“天地旷阔,可容万物。总不至于容不下你我。”

“大哥哥说的对,二哥当年把我领到师父跟前去学医也是这么说的,让我有一技傍身就……”

话说到一半,突然听到庙门外有隆隆响动。

祁岁桉立刻捂住了暮冬的嘴。

“九殿下!我知道你在里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8章绝处

声音隔着空旷的庙宇有些模糊。

祁岁桉与暮冬两人互看一眼,心同时往下沉。难道是陆潇年,这么快就追过来了吗?

“我等奉旨来接殿下回宫。”声音似更近了一些,祁岁桉这才听出是严敏的声音。

“我去拖一拖,你从后面走,快。”祁岁桉对暮冬低声道。后面有个不大的院子,虽无门,但那残破的高墙对暮冬来说不成问题。

暮冬却一直摇头。

祁岁桉只得蹲下,双手握着他的肩膀与他平视:“你听我说,你轻功好腿脚快,你去找杨静山来,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我毕竟还是皇子,他们不敢轻易对我怎样的。”

“我不想让你死。”暮冬的紧张害怕都写在了那双清澈的眼睛里。

“我不会死的。”祁岁桉笑了下,“咱俩都已经是孤魂野鬼了还能怎么死,是不是?”

暮冬抱着祁岁桉死死不撒开手,小小的手心里有微凉的汗水,透过祁岁桉的衣物湿濡濡的一小片贴在他后背。“我刚有哥哥。”暮冬的声音小小的,像一把小钢锥一字一字地钉进他的后背。

祁岁桉心头微沉。

就在这时,就听到外面严敏义正言辞地高喝了一声:“恐是有人挟制了殿下,放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须臾间,箭羽呼啸声破空而来。流矢飞一般穿过破庙的门窗,如暴雨砸进破庙之中。

祁岁桉脸色霎时冰冷,他一把把暮冬推出佛堂。“我去挡一挡他们,你快走!”

破庙正门被千万只箭被射穿,不堪重负轰地一声砸倒在地上,扬起漫天的尘土短暂地阻隔了人的视线,紧随其后的是纷杂冷漠的脚步声,踏在空软的破木门上发出重重的回响。

禁军如潮水涌入,兵甲森严。这哪里是来接他回宫,正如皇后所言,根本就是来杀他的。

“住手!”祁岁桉慢慢从佛像身后走出来。

灰尘飞扬,在一束破旧的阳光下纠缠,随后像失去活力的舞者,自由坠落,纷纷扬扬地散落满地。

众人这才看到位于佛像身旁发出这声喝止的祁岁桉。

他身上还是穿着那身紫金皇子规制的礼服,名贵而精致的绫罗经过一夜颠簸已破损得十分难堪,像一匹散旧了的马车倒在泥土中央。

但即便如此,祁岁桉一贯傲然出众的容貌仍具有威慑力,墨蓝幽深的双眸似含着冬霜,像一株覆盖着冰晶的傲枝立于残破佛身前。

禁军闪开一条路,严敏缓步从他们身后走出来。“九殿下,微臣奉皇上命令来带您回宫。”

“祁珉不是我杀的。梁广渠也不是我下的毒。”祁岁桉声音冷肃。

“国家律法凌驾于任何身份之上,是与不是,微臣得带殿下回去亲自审问清楚,此乃微臣职责所在,不是殿下一句话便可驳回的。”说到律法,严敏神情肃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祁岁桉知道,即便严敏是个尊律法高于一切之人,他的父皇可不是。

祁岁桉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个瓷瓶,捏在指尖。

“我手中的金砂为何物,想必严大人也已知晓,只要将它被点燃,方圆十里无一人能活。”

听到金砂,严敏双眸先是一抖,然后很快恢复了镇定,冷笑了一下。“殿下莫唬我。”

“此乃剧烈爆物,性情不稳,威力巨大。不然你以为我父皇当年为何花费那般兵力要去攻打南月一个小小属国?又为何我大盛朝要封锁南月严防有人挖掘金砂?”

祁岁桉的眼神朝他左手边斜了一眼,灰蒙蒙的佛像石座一角上有一截暮冬之前点燃的火烛,烛泪燃了一夜已经化成一滩,中间的烛芯摇摇晃晃。

“我母妃生前说过,我一日活着南月金砂矿才一日安全。由此可见,那陷害我之人才是存着灭我大盛的野心,严大人是该查清。”祁岁桉说到这,将手缓缓移向烛火,近到手背已经感受到了火的炙热。

“此外,我父皇既知我身体里流着复仇的血脉,还能留我至今日是为何,严大人可曾想过。”

严敏的神情微变,祁岁桉看在眼中。

“当然,我本贱命,死了也不足为惜,如若不信,我也可以带你们一同去见我母妃问个清楚。”祁岁桉唇角逸出一抹淡笑,映在火光里忽明忽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声音沉冷,却清晰地回响在每个人的耳中。静默了许久,严敏吞咽了下喉咙。“那殿下可愿意随臣回宫,当面向皇上禀明这一切?”

心里微松了口气。

“先让他们撤出去,我会跟你走。”祁岁桉微回转头,余光扫到方才暮冬所站着的地方已经没了人。他心底缓了下,然后转过头来对严敏道,“我现在身上有伤,我需要大夫。”

他自然不会真的随他回去,但他必须先为暮冬拖延时间,再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

严敏无法仅通过祁岁桉的神情判断他手中的瓷瓶里是不是真的有金砂,但又不敢完全不信。

想起皇上昨夜在乾华殿上的神情,比起祁岁桉的下落,皇上的确是更在意绛雪轩里的金砂。祁岁桉在绛雪轩里藏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陆潇年说是祁岁桉未将金砂带走,但谁又能真的确定。

与其这般被动,倒不如……

严敏捋抚胡须笑笑,“自然。”他转头对身后人吩咐,“赶紧去为殿下请个大夫来。”在回过头之前他朝某个方向抬了下眉。

再回过身来,严敏神色如常。“殿下请稍事歇息,这里山路湿滑,怕是要好一阵大夫才能来。”

祁岁桉微微颔首,悬着的心也稍放松了一些。

暮冬和杨静山轻功都很好,应当赶得及在大夫上山之前先一步赶到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祁岁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时,耳边突然一声破空的哨音,他惊转回眸。

躲避根本来不及,他心弦骤地绷紧,浑身像一块冰僵住,脑中一片空白。

风声、门的吱呀声、呼喊声在这一瞬阒然消失了,视线里所有的东西都在极速后退、模糊,眼前只剩下那个直冲自己而来的青色箭头。心跳在这一刻停止,祁岁桉的瞳孔不断放大放大……

突然,如雷击般铛得一声,重击在耳畔,形成一种来自天外般的轰鸣。随之所有的声音轰隆隆地又重新落回到祁岁桉耳中。特别是那枝重箭的尾羽,在空气中不停嗡嗡颤动,盖住了他的心跳声。

他怔仲着,缓缓低头看去。小暮冬不知何时挡在了他身前,手中高举着那个画轴。画轴被利箭刺穿,露出的青色箭头此刻近距祁岁桉的心脏只有堪堪不到一寸。

许久,祁岁桉神识才重回人间,他猛地把暮冬拽到自己身后,“你怎么还在这!”

“呦,这不是那个小医郎吗?”严敏反应也极快,手一挥,原本后退的禁军再次围拢过来,步步朝祁岁桉逼近。

“你们不许抓我哥哥!”暮冬紧抿着双唇,张开双臂挡在祁岁桉身前。

“明明有大夫啊,既如此,想必殿下手中的金砂也是假的吧。”祁岁桉看到严敏眼神里的鄙夷和不屑。

这一刻他的心是真正慌起来,莫名的,像有千斤重剑正悬在头上,不知何时就会突然掉落,直直贯穿他的颅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此等境地下您觉得谁会来救你?太后?皇后?”严敏朝他逼近一步。“还是陆潇年?”

祁岁桉被迫后退,手上用力晃了晃,才拔下那摇摇欲坠的火烛,握在手中。

额角有汗珠滴落下来,重重砸在手背上。

他强行令自己冷静下来。

流萤说过,绝处也有生机,不能放弃。

禁军的包围渐成围拢之势,祁岁桉带着暮冬步步后退。

祁岁桉勉强笑了下,然后作势要去打开瓷瓶。“不信就来试试!”这个动作令禁军的脚步顿了一下。

突然身后的后院从高墙上也跃入了众多禁军,前后完全将祁岁桉和暮冬围住,这令他想一步步退到后院的计划也落了空,眼前彻底陷入了绝境。

小暮冬死死护着祁岁桉,注意力都在祁岁桉手上的瓷瓶和火烛上,谁都没注意他什么时候手中多了一只玉笛。

“你们谁也别想带走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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