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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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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了码头,祁岁桉老远就看见乐安踮脚四处眺望,待心跳平复后他朝身后望了望,已经看不到有什么异常,便挥手道:“乐安!”

隔着人群乐安听到有人在喊他,一回头便看到了一身烟墨长衫的祁岁桉。高悬着的心终于落地,紧簇的眉也舒展开,踮脚挥手喊,“这儿!”

他朝祁岁桉这边跑,气喘吁吁来到祁岁桉面前,说话含混不清地吐吐噜噜地说了一长串。

祁岁桉眉心蹙起,“嗯?”

乐安吐出舌头,红彤彤的舌尖上,有个水泡,“烫到惹!”

祁岁桉这才明白,眉眼间不经意展露出一点笑意来。

可就在这时,身后忽然有人拍他的肩,鼻尖传来淡淡的硝烟味。

祁岁桉先是下意识双手将乐安挡在身后,然后转身,一张黑乎乎的脸赫然出现。祁岁桉脸上那点笑意先是凝固住,然后又一点点融化开。

“真是你啊!”熏黑的脸上露出一口白牙来。

闻声,乐安从祁岁桉身后探出一点头,还没看清是谁就见那大黑脸一下将他家殿下紧紧抱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月楼是邑县最高的建筑,顶楼里陆潇年百无聊赖地玩骰子。姑娘们靠墙站成一排,站的仰首挺胸,规规矩矩。

“三。”陆潇年用完好的那边手肘撑着头,懒懒道。

墙边姑娘们顿时掩口一阵发笑,只见左起第三位姑娘拎着裙边,蹲下,起身,蹲下,又起身,做满三次后轻手轻脚地去陆潇年身后站好,等着下一轮被摇到。

“大人……可真会玩。”富商表情复杂。心道这可是小刀剌腚开了眼了,这哪是陪酒,倒更像是练兵,反正这好几天了,这两排姑娘轮番交替却无人能靠近他身。

不近陆潇年就算了,自己也跟着连个衣角都摸不到,还美其名曰:克制才是最高级的风月意趣。

反正张县令是熬不动称病不出了。富商心道自己真是花钱找罪受,再这样克制下去不如跳江来得痛快。

正琢磨着,一个身影高大削拔的人走了进来,附在陆潇年耳边轻语了两句。陆潇年手中的骰盅猝地滞顿住,“跟丢了?”

只见陆潇年抬眸间,深眸里如积寒冰,看得富商浑身一激灵,酒杯差点一松手摔在桌子上。

“咚”一声巨响,骰盅落在桌上。两边仕女被这动静吓得缩瑟起来。

“还不去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富商手中的酒杯随着陆潇年一声低吼,彻底吓得掉到了桌子上,褐色的酒液洒了满身,狼狈之极。

抬眸再看陆潇年,面色阴沉地像是积满暴雨前厚厚的积雨云。

“我亲自去。”

◇第96章幼稚

前脚出了清月楼,后脚就撞上了满脸焦急的孟春。

陆潇年:“如何?”

“老大,人找到了!就是当时码头因为来了杂戏班子忽然混乱,桑落和槐序就被殿下甩掉了。”

“被甩掉了?”陆潇年重复这四个字,语调平淡,但无端有压迫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孟春明白他的意思,被甩掉的前提先得是被发现,所以也不知该说他们俩是太大意还是殿下心思太敏密。

陆潇年扫了一眼一旁垂着头的二人。

“他现在何处?”

“在码头。其他人都在暗中守着,我先回来报信了。”

孟春也垂首,心底泛起后怕。现在满邑县怕是都有刘家眼线。邑县又地处水、陆交汇,人口繁杂,其中难保混进来杀手。若真被劫走,一时半会很难追查到,所以老大才让他们寸步不离地轮班跟着。

可谁能想到他们已经尽量隐藏,但还是被祁岁桉发现了,万幸人没丢。他垂着的视线偷瞄到陆潇年身侧,那双指节泛白的拳现在像是松开了一些。

“按规矩,回去领罚。”陆潇年跨出门槛。

走下清月楼的台阶,他抬眼望向四周,车马簇簇,人声喧嚷。说书的、算卦的、玩杂耍的、打拳卖药的……百艺逞能,九流毕备。但不知为何这热气腾腾的景象下总好似潜伏着危机。

尤其是今早收到的最新来报,西梁和北匈都异常地安静,可越是如此,这局势就越透着股不正常。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保护好祁岁桉和金砂不被发现才。祁岁桉在,金砂在;金砂在,天下安然。

稍事顿足后,他朝孟春递去一个眼色。孟春领悟,立刻朝清月楼侧卖云糕的小贩走过去,用一包碎银子换了他的全部装扮。

小贩低头看身上那件华贵精致的外袍和手中沉甸甸的钱袋怔愣发呆,再抬头眼前已连半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春几人还是分散在人群中暗中跟着,而乐安一早被先带回了府,交给了花朝。陆潇年换上买云糕的装扮,背着篓子直奔码头。

码头人头攒动,刚好有一批货船靠岸卸货,更显嘈杂。陆潇年在人群中身形高大,就算穿着粗布衣裳,也引得不少人注目。陆潇年拉低斗笠帽檐,视线搜寻一圈后,终于在一个面摊前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紧蹙的双眉倏地舒展开,隔着如织人影望着祁岁桉的背影。

那身影清落落一片,似飘落入凡尘人世的一片轻云。世间无数嘈杂暄嚣在这一刻如潮水远去、后退,周遭只剩下静静的心跳声。

良久,陆潇年缓缓抬脚,一步步朝祁岁桉走过去。

可就在这时,从面摊的屋里蹿出一人,那人朝掌柜喊了句什么,然后转头将祁岁桉的肩一把搂住,亲热地将他拽到街面上。

而祁岁桉竟然也没把那人推开。

可见是熟识。

且还熟识到身体可以被随意触碰的程度。

陆潇年忽觉克制二字实为可笑。

清秋跟孟春远远跟着,脚步随之骤然一收。清秋用肩撞了下孟春小声问,“那人谁啊?”

孟春也疑惑地摇头,说人找到了但没说还有一个啊。而且那人的相貌平平,两只眼睛一大一小的,看着滑稽又眼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完了。”

清秋和孟春都顿时心头一凉。再看前面陆潇年,连背影都笼着阴沉。

“我去把人劈晕带走,总好过老大动手。”清秋作势就要上前去,但没走几步被陆潇年一把拉住。

“我去看看。”

盯着地面上那两个几乎粘在一起的影子,陆潇年慢慢走过去。路上有人拉住他问云片糕怎么卖,他不出声,只盯人家着看。

“有病啊,不卖拉倒。”买糕的被那双眼睛看得骨头发凉,赶忙走开。

陆潇年低头迎面走过,状似不经意地与祁岁桉擦肩,却又在那片烟紫色袖摆擦过手背时,将它拉住。

“公子,买云糕吗?”

斗笠下的嗓音分外阴沉,连小陶都注意到了这个卖云糕的。

小陶把祁岁桉一把拽到身后,“松、松手啊,卖云糕你就卖云糕,怎、怎么么动手动脚的……”

小陶上下打量,看对方身穿贴补丁的衣裳,带着灰布方帽,但眉宇间那股子桀骜冷峻却与这一身打扮极不相称。

陆潇年的眼神落在祁岁桉被抓住的那只手上,手背和露出的一小截手臂上的青筋渐渐凸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察觉到那道熟悉的目光,祁岁桉抽出手,掀眸道。“小陶,无碍。这位是……”他瞥了眼这身打扮的陆潇年,“……我房东。”

“房东啊?”难怪这么凶神恶煞的,小陶心道。

“你欠、欠他房钱?”他把头凑近祁岁桉耳边低声问。

祁岁桉刚要摇头,就听见陆潇年答:

“欠了。”

“欠、欠……很多?”小陶感觉那目光好像一把刀子一样盯着自己,应当不是个小数目。

陆潇年:“很多。”

闻言,小陶暗自掂量了一下兜里的银子,最近下船刚又结了五十贯钱,原准备来这邑县钱庄存起来的,结果码头上竟看到了暮冬。他穿着不同他不敢相认,哪知跟进巷子里还差点被他用火药烧伤了。

看来暮冬刚才就是在躲债主,日子过得怕是比他还寥落。

“你欠了他多、多少啊?我这有点,但不不不很多。上次因为私、私自下船被船主罚了,又被县衙关关了两天,打点官爷花了点,剩、下的你都拿去!”小陶掏出钱袋子足足一百贯,一股脑塞到祁岁桉手中。又生怕他像上次那样赶他走,就用双手包裹着祁岁桉的手。

不知是什么加重了手上的分量,小陶总感觉有人在盯着他的钱袋。一回身,仰头对上陆潇年黑沉沉的视线,好似在眼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别的可以,钱袋子可不行。于是他壮着胆子捍卫道,“你、你直盯着我的钱袋做甚,没见过这、这么多钱吗,该不会想抢吧?我、我告诉你,这四周可潜伏着我的兄弟,我只要喊一声,他们就会把你绑到县衙去!”

陆潇年:“巧了,我也是。”

祁岁桉斜去一眼:“幼稚。”

他慢慢抽出手,对小陶道,“不必了。”说着,他将钱袋推回,塞进小陶衣襟里,展眉浅笑:“他有病。”

【作者有话说】

陆潇年:老婆骂我有病,没关系。

老婆让别人碰,生气!抱臂低头跺脚尖……

◇第97章在意

小陶闻言仔细打量,脸倒是好看,但臭黑臭黑的,嘴唇发白,印堂也黑,确实看着不甚正常。

祁岁桉收回视线,温和嗓音在末尾微微挑起,“我给他看病能抵一部分。你的钱攒得不易,快收好吧。”

小陶半信半疑:“你、你可别骗我。上、上次你骗我,我可难、难过了好久呢。”

见对方认真点了头,他才收起钱袋。手勾着他肩,垫着脚道:“那那我请你去前面脚、脚店吃一杯,咱俩好好叙、叙叙旧。我想你的紧呢,你跟我说说你这段时间都、都去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陶眉眼舒展开,一大一小两颗黑豆又亮了起来。

祁岁桉犹豫了一下,回身问陆潇年,“你去吗?”

陆潇年沉着脸点头。

小陶不情愿地撇了撇嘴,但也没办法阻拦。于是一路上将他当空气,拉着祁岁桉聊东聊西。没走几步,陆潇年在卖甘蔗的摊前停了下来。

一转身,祁岁桉双手忽地一沉,两根半米长的甘蔗落在手上。“抱着。”

祁岁桉挑眸觑他,而陆潇年已目不斜视地走了出去。

“这人,想吃怎么不自己抱着!”小陶回身见他好像在故意欺负暮冬,就走回来要替他抱。

但不料那人忽然又回过头来盯着他看。

小陶刚要开口,自己手里也突然多了三根甘蔗。

这人,确实有病。

因为捧着甘蔗,两人不得不分开些,就不断有行人从他二人中间的缝隙穿过,于是实在不方便再聊什么,只好继续往前面茶馆走。

可能是甘蔗沉,祁岁桉步子不自觉慢慢落在了小陶身后。陆潇年走在他身旁,两人眼神交汇一瞬,一触即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来人往的闹市,两人忽然安静。周围不断有人经过,挤得陆潇年和祁岁桉的肩和手臂时不时撞在一起。陆潇年其实很想问清这黑豆眼是什么来路,但扫了眼祁岁桉的神色,又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问

突然人群里有个少年捡蹴鞠,扒开人缝眼看就要撞过来,陆潇年突然挡在祁岁桉身前,拦住了他。“看人。”

少年没收住脚,撞在了陆潇年身上,再一仰头,被斗笠下黑沉沉的脸吓了一跳,连着后退两步,转身抱着蹴鞠跑开了。

祁岁桉听到一声若有似无的闷哼,发觉身前的人被撞得不轻只是忍着没有后退。他想到他身上的伤,不过才八九日功夫,怎么可能伤能好那么快,还好到成天流连香楼而不归的程度。

于是他嗓音淡淡问:“之前那些跟着我的,都是你的人?”

陆潇年疼得后牙发酸,他忍着低嗯了一声,缓了缓才说,“祁禛的人也在到处找你。”

“祁禛?”

“我之前为了稳住他,答应过要帮他。所以,他现在比我还急着想确认你的安危。只要你回不去,他就放心了。结果你还到处乱跑,招摇过市。”

“我招摇?”祁岁桉掀眸上下打量他,“满城谁不识得这位包了清月楼的京中大官啊。”

“那还不是为了你去做人肉靶子。”

陆潇年语调微沉,听着竟有几分委屈。祁岁桉侧目,看着那紧绷的侧脸,他唇边露出一瞬而逝的笑意。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陆潇年也看回去,可那抹清浅笑意早已错觉般消弥在红尘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祁禛。祁岁桉琢磨着这个名字。那自小便是个搬动是非听墙角捡漏的人物,不然也不至于因为爬大皇兄的窗户摔下来,将腿摔成那样,很难想象这天下若落入祁禛手中会是个什么样子。

两人无声并肩,走在鼎沸的窄街里。

直到小陶满意地在一个座彩楼欢门前停下,转头招呼。

“就这儿,快来。”小陶将甘蔗扔给店小二,“帮、帮小爷捆好。”

说完他拉过祁岁桉的手臂就往里面去,边走边给他介绍,“这、这个丰乐楼啊虽抵不上盛京的樊楼,但你知道么,当年皇帝登基前南下时,可、可是流连此楼数日呢!运气好,还、还能碰见京城里来的戏班,他们演的讽剧和相扑都是你见都没见过的,保、保准你开怀大笑。”

一走进去,闹哄哄地喧嚣扑面而来。叫好声、杯盏声、招呼小二声、吵闹声,混杂着三教九流的气味和酒糟菜香灌了满鼻。

祁岁桉不自觉微微蹙眉。

若说清月楼丝竹清雅吟风舞月,这里就是酒色财气市井百态。

小陶拉着他,揣着一掷千金地豪气对小二道,“要上房,备上好的酒菜。”

绕过喧闹纷纷的前厅,跨进后院耳边顿时清净很多。后楼要比前楼高雅些,院中搭着戏台,小陶朝引路的小二打听后笑逐颜开,“今天来着了,有好戏!”

二楼轩窗敞开,往下就能看到高高的戏台,位置极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陆潇年跟在他二人身后,朝主位径直坐下。

小陶啧了声,默默走到他身侧坐下。

祁岁桉也不急不缓走过去,在陆潇年另一侧坐下。

珠帘秀额,灯烛晃耀,祁岁桉呷了口温酒,手脚渐暖。轩窗外开始有戏曲唱念声传来,小菜美味,景色醉人。

他忽地想起一首诗,是首题壁诗,“太和酒楼三百间,大槽昼夜声潺潺。千夫承糟万夫甕,有酒如海糟如山。”眼前所见虽不抵春色满钱塘,却也是这两年来从阴渠泥淖里摸爬出来后见过最繁华的盛景了。

可若依前几日陆潇年所言,皇权阴阳颠倒,朝廷人心不古,的确不知这繁华还能延续多久。

双肩缓缓下沉,仿若有一双无形的手沉沉压在他肩上。

而小陶对他心中所想全然不知,边聊边喝,很快醉意爬上脸,晕乎乎地讲着船上趣事见闻,还时不时拍着胸口保证以后发达了,请他去更好的酒楼。

看着他手舞足蹈的样子,方才那股缠在心头上的阴晦也渐渐散开,不自知间祁岁桉弯起了眉眼。

他大抵知道当初在船上自己为何会对小陶一见如故了。因为他、乐安,还有暮冬都是一类人,他们心思透明、单纯,靠近这样的人令祁岁桉心底有那么一丝安全感。

就像飞蛾趋光,他们是祁岁桉在茫茫黑暗中寻到的那稀有的一点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觉间,祁岁桉也多饮了几杯酒。

而自始至终陆潇年都在默默独酌,只有眼眸不经意扫过祁岁桉的侧脸。

他的脸上蒙着一层柔和烛光,绒毛细小可见,眼尾也起了薄薄醉意染着一抹绯色,尤其那双望着小陶的目光里,是不自觉晕开的些许温柔。

握着酒杯的手指慢慢收紧,他垂着眼,酒水里映出暗涌翻滚的黑眸。

他曾独有过他目光里的温柔,那双微凉的手也曾环过他的脖颈将自己挂在他身前,无意识地轻蹭着他的胸膛,仿佛世间所有靡色都盛进了他那双墨蓝的眼里。

“你耳尖怎么这么红,我想看看你。”他记得祁岁桉这样说。而后他的手指在他面具上拂过,口中的热气喷在他侧脸,险些让他失控。

他咬牙推开怀里的人,将他抱回被中。

每每回想至此,爱恨交织的丝线就会寸寸收紧,深深勒进心脏。

他奉他如山间清风天上明月,而哪知自那过后的每一天他都活在悔恨中。

窗外忽地一声乍响,打断了陆潇年的目光。只见小陶摇摇晃晃站起身,绕过桌子拉起祁岁桉就往轩窗边走,“啊!开始了!”

小陶和祁岁桉并肩挤在窗前,就听下面咣咣起了锣声。“讽偶戏!三文一位!好戏开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陶醉意萌萌但在手心里仍仔细扒拉出三文钱,反复数了几遍,朝下扔去。

戏台四周被围得水泄不通,顷刻台子上洒满了铜钱,

乐鼓声隆隆,有穿着滑稽衣服的戏子登台,手中操控者几个木偶,用奇怪的语调开始唱念。

“我乃仙界龙仔,龙生九仔,我最细小一只。”

另一戏者手中的戏偶神情肃穆,声音粗哑。“我乃龙尊,吾儿生九百年,死者七八,比小人亦难养也!”

人群中爆发出一段大笑。

陆潇年闻声也站起身,站在他们身后,望着紧挨在一起的肩膀,眸光复杂。

“吾皇,还有儿在。”台上小龙偶道。

祁岁桉双肩蓦地一颤,心底生出不好的感觉。

“哼,要汝何用,汝非我族类,乃蛇灵邪祟迷惑我诞下的妖孽,吾留你不过为了不让人骂吾薄情罢了!”龙王甩袖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祁岁桉下颌紧绷,双眸愈发冰冷。这出戏分明就是在演他自己。

“吾皇开恩!求吾皇开恩!”小龙仔跪地求饶,被龙王一脚踹开,以极其滑稽的可笑的姿势趴在地上,然后还翻滚了好几圈。

小陶跟着捧腹大笑。他醉醺醺的,丝毫没有察觉身侧逐渐阴沉下去的气息。

直到祁岁桉脚步后退,小陶身侧空了他才回头。

小陶走过去,拉起他的袖摆,眼神关切,“暮冬,你怎么了啊?怎么忽然不高兴?”

没等祁岁桉回过神,忽然耳边撩过一阵风,卷起衣袖的手臂擦着祁岁桉的面颊,一下将小陶与他隔开,而那双大手掐着小陶脖颈,将人直接掀飞出去。

“你做什么!”

黑沉沉的眸子压了又压,但猩红还是翻了上来。陆潇年走过去,再次捏住小陶的脖颈。“你究竟是何人?”

“唔……我、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小陶双脚离地在挣扎,口中的话含糊不清。

“陆潇年!”祁岁桉拉住他的手臂,“你放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派你来的?”陆潇年又问

“他不知情。”祁岁桉的眼中起了急色,那是他那双淡然的眸光中少见的波澜。“他是我在船上就认识的,他不是谁的人。”

陆潇年双手没有松开,反而加了几分力。

“你在意他。”

祁岁桉心脏重重一跳,仰起头,与陆潇年目光对视。

“你先放开他。”

小陶的脸已经憋得通红,眼神慌乱恐惧,感觉自己是真的会随时被他掐死。

“陆潇年!”祁岁桉几乎咬牙切齿。

说实话,那是陆潇年最喜欢的神情之一。他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这张有几分陌生的脸,寸寸逼近。而祁岁桉被完全笼罩在他的身影之下,眼神也逐渐变得冰冷凶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陆潇年松开手,小陶咚地一声落在地上,眼神里的恐惧还没散去就觉得脖颈一阵一记剧痛,然后晕了过去。

嗖嗖几声,袖箭飞出,熄灭屋内烛火。陆潇年的重重身影压下来,将祁岁桉逼退至窗边。

窗外笑闹声、锣鼓声、叫好声不断,无人抬头注意到这扇戏台上方,忽然暗下的窗上两个交叠在一起的身影。

◇第98章身偿

月影移墙,月光透过菱花窗折射在地面上,斑驳碎裂一地。

“你疯了吗陆潇年,你差点掐死他!人命在你眼中就这么不值钱吗!”

祁岁桉被推抵在窗上,双手猛地推开陆潇年。但陆潇年没有动,牢牢将他圈禁着。

视线微微向下移,祁岁桉看到他胸口洇透一片血迹。陆潇年也随他的视线向下,低头看了眼伤口。

他蹙着眉,比起心底正在裂开的地方,他并不感觉到什么疼痛感。他不以为意地屈起手指,轻缓刮过祁岁桉的脸颊。

“昨日你明明来了清月楼,明明是想进去找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祁岁桉冷冷望着他,心跳加剧。“所以你想听我说什么?说我喜欢你?”

陆潇年:“至少你在意。”

“我承认,我在意。”祁岁桉打断他,“但你别忘了我们中间隔着什么。”

若不是方才那幕讽刺剧,连他自己都差点忘记了。他差点沉溺在江南的柔香暖意里忘了他们之间那堆积的层层恩怨。

忽地又一阵哄笑声入耳,外面不知又演了什么,人们笑哄哄地闹着,冲台上人吹口哨,淫言媟语忽远忽近地闯入耳中。

“倒不料堂堂龙子,如此狎媚……”

“嘁,本王尝过,不过云云……”

寒冷渗入骨缝,这些话他其实听过不少,可此刻站在陆潇年身前,却似被扒光衣服扔进闹市。

他本能地再次想逃。但同时另一部分自己也知道,不能再逃,也无处可逃了。

浑身力气似被很快抽走,空余一副散了架的皮囊飘飘荡荡地悬在窗前,好似随时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己这是怎么了。他明知道当年事情并非如此,且假的就是假的,他从未放在心上过。可此刻他内心的羞愤源于什么,是害怕被陆潇年误解当年,还是怕他也这样看自己。

他转身去关窗,但还是晚一步——

“呦,都道那处两朵云瓣似的软比娇女,嫩比稚童,绝色矣……”

像一记耳光猛然扇在自己脸上,火辣辣,眼眶都随之干涩发痛。

他按在窗棂上的手被攥得发白,肩头也在微微颤抖。

不是的。真相并非如此。

可世人听不到,也根本无人在意。在世人眼中左右不过是一场佐酒下菜的热闹罢了。

可陡然间,哄笑声、喝彩声、秽语声阒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温热的、宽厚的手掌牢牢捂住了他的耳朵。

世间清净下来,嘈杂纷扰被隔绝在那双手掌之外,耳中只剩下他的心跳声。

陆潇年就这样在他身后抱住了他,然后将他拨转回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祁岁桉抬眸,对上陆潇年沉沉的视线。

那双唇动了动,祁岁桉在嗡鸣的心跳声中,根据口型猜出他说了什么。“别看,别听。”

眼眶忽地酸涩,喉咙里似有什么东西顶着,堵着,难受得让他吞咽不,只能咬着唇不让眼泪流下。耳边除了心跳声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正在开裂。

黑暗中,他能感觉到有温热的呼吸在缓缓靠近,两人纠缠的喘息间还有淡淡血腥味散开。

忽而,陆潇年的吻落下,寸寸吻去他脸上的泪痕,吻漫至唇角,他轻啄一下后又忽地滞住。陆潇年退开些,低头望向祁岁桉。手指缓慢擦过他唇珠,将他咬破的血珠在指尖捻了捻。

微温,粘腻,淡淡的腥甜。

陆潇年深深望进祁岁桉的目光里。

灼灼目光与碎裂的月光纠缠在一起,什么恩怨,什么道德,什么理智在这一刻被原始欲望一点点驯化。

陆潇年缓缓捏起他的下巴,拇指带着微颤摩挲着他的侧颊。他欺身下来,膝盖抵开祁岁桉的双腿挤进去。而后微微抬膝触到祁岁桉,沾着血迹的拇指一点点按进他柔软冰冷的唇缝里。

祁岁瞳孔猛烈一颤。口中粗粝的手指抵着他的牙龈,摩挲着,像是在极力忍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这样了,殿下还不肯承认么。”陆潇年道。

他用膝盖抵到他,不轻不重地蹭过。

祁岁桉霎时间感觉头皮炸裂开一般,后背窜起了一片火花。

涎水顺着陆潇年拇指流下,祁岁桉狼狈地垂下眼,可恨自己的身体总是先一步出卖他,逼他不得不去面对那种肮脏的渴望。

可他不知道此刻的他是多么动人,破碎的样子无端就会勾起更强烈的破坏欲。陆潇年再难抵抗,望着不断后仰的泛红的眼尾,用手掌扣住了他的后脑,气息不稳道,“祁岁桉,从枫园那天,我就想吻你了。

祁岁桉心脏像被捏了一把,针刺一样疼得无法呼吸,泪水漫过脸庞,胸口随呼吸起伏着。

他去过陆府多次,可似乎无需解释他便知道陆潇年口中的枫园是哪日。

那天的天很蓝,云很淡,薄暮西沉,夕阳将枫园染得满目火艳。他也像这样带了几分醉意,在陆家后园子里散漫地走,迷了路迎面撞上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这人他不是不认识,但他微烫的目光令他调头想走,却被对方堵在了假山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原来,一切竟那么早。

他微仰着头,不可思议地望陆潇年。

而他不知道盈盈月光正映在他仰起的喉结上,亮晶晶的,更像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引诱。

陆潇年喉结上下滚动,嗓音低哑:“而且那晚,不是我向皇上提议的。”

“那你为何不说?”

“我说了,我还去璟和殿看你,但你伤心过度一直昏迷着。之后我就被派出了京,我托人给你留了信。”

“我没见到信。”

沉默在空气中晕开,承载着多年的遗憾,落进二人心间。

深宫樊笼,里面关着无数扭曲的魂魄。利益纠缠错割,是谁拿走了那封信真相早已难觅。

“信中写了什么?”祁岁桉喘息。

“不记得了。”嘴上敷衍着,陆潇年的手掌忽地将他覆盖住。祁岁桉闷哼了一声紧张地抓住了他的手,低喘,“停下,陆潇年,停下。”

沉沉的气声灌满他的耳朵,“不,你不想让我停。”手心之物鼓鼓跳动,他在他耳畔轻笑一声,“认命吧,祁岁桉,这就是你我的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潇年黯了黯,低头吻了上去。

温热包裹着祁岁桉的喉结,引起祁岁桉浑身的颤栗。他的吻在喉结上流连片刻,随后沿脖颈缓缓向上,敷上了他的双唇。

这次祁岁桉没有推开他。因为他手脚发软根本无力。若不是陆潇年搂着他的腰,他都疑心自己会变成一张纸滑落下去。

他在陆潇年的吻里沉溺着,像是苦苦挣扎,又像是如愿以偿。这种复杂、矛盾在他心头交替攀升。

他忽然理解了那些弱小的飞蛾,趋光是它们的宿命,而靠近远远不够,它们更想被融化在炽热火焰里。

逃了两年,若这就是他的命,此生注定要与陆潇年如此纠缠才能呼吸,他或许也该认命。

陆潇年的吻越吻越深,呼吸缠错,舌尖的腥甜好似甘霖,被他如饥似渴地吞进身体,滋润着他干涸几乎寸断的肝肠。

他手掌紧握着祁岁桉的腰侧,揉捏着向下,在祁岁桉身上点火。

突然,一道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

像一盆冷水兜头泼下,祁岁桉喘息着一把推开陆潇年。

被再次按到伤口陆潇年紧紧蹙眉,闷咳了两声后松开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含着胸口缓了缓,回头看到倒在桌上的那个人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们。

祁岁桉:“小陶……”

忽而小陶咧嘴,好似要哭出来一样,“你、你究竟欠他多少,我替你还。你别、别身偿啊……”

◇第99章心甘

小陶一番话,六目相对,尴尬沉默。

就在祁岁桉失语的瞬间,身后突然一声爆裂巨响,并排的几扇窗同时被猛地撞开,翻进来几个黑影。

“当心!”

陆潇年一把将祁岁桉拉到他身后。外面混乱起来,声音嘈杂,尖叫声四起,戏台突然被掀翻,人群被吓得惊叫逃窜。小陶吓傻了一样,愣在原地,眼看着明晃晃地银刀冲着自己的脖子就抹了过来。

“小陶!”

祁岁桉要冲出去救小陶,但却先一步被陆潇年的手臂拦住,只见陆潇年抬手,银色袖箭飞出,黑影应声倒地,而几乎同时,翻进窗的刺客已经辨别出小陶并非他们的目标,刀剑直奔他俩这边而来。

陆潇年抡起面前的凳子抵挡,凳子霎时间被劈成几半分裂碎开。黑暗中刀枪碰撞迸裂出火花,陆潇年夺下其中一人的剑,劈挡着不断涌进来的刺客们。

“是凌云阁!”祁岁桉看清了冲过来的一个个熟悉的面具,他看到他们侧前方也冲过来人,他抬脚踹翻一旁的屏风,头顶上落下的剑砍在了屏风上的木框上,祁岁桉趁机将小陶拉过屏风后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走!”陆潇年的声音传来,他单臂用剑,低挡着面前八九个刺客,他剑锋凌厉利落直取命门。尽管不断有人倒下,但窗外还不停有刺客翻窗进来。

祁岁桉手边拾起什么就用什么挥砍,一个扑来的黑衣人刀横着飞来,祁岁桉后仰,头撞上了墙发出咚地一声,眼前冒出些星星来,但他顾不得疼,迅速矮身,那人刀擦着墙砖划出一道长长的火星。

祁岁桉想拉着小陶往门口逃,但是已经来不及,这间不大的房里层出不穷的黑影,刀光剑影,如潮水般向他们扑来。

凌云阁不是已经被围剿得差不多了,为何会在邑县这么个小地方出现这么多凌云阁?

有个想法在祁岁桉脑中一闪而过,但根本来不及印证,只见陆潇年拖着半个肩膀,勉强但杀出一条路,可就在这时门也突然被撞开,四周全是杀喊声和呼救声,整座丰乐楼已经全被凌云阁包围住了。

前后都没有了退路,这些凌云阁如一只只饿狼鬣狗紧咬着陆潇年不放,很快他的身上就已经了中了好几刀,血腥味弥散开来。

陆潇年的刀光反射出冰冷的光,突然朝他抛来一柄刀,祁岁桉双手从空中接住。

“还记得我怎么教你的吗?”陆潇年问。

“记得。”祁岁桉答。

“杀!”陆潇年话音落,噗呲一声,一股滚烫的鲜血喷溅在祁岁桉脸上眼睛盯着祁岁桉,用手中的刀抹断了一个刺客的脖子,像是在给他做示范。

祁岁桉动作略显涩滞地用袖子抹去脸上的鲜血。他没想过有需用刀剑亲自杀人的这天,手中的这把剑沉重而冰冷,他能看见陆潇年胸口已经洇出一滩血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的箭伤……

这时,他的余光瞥到小陶,小陶的缩瑟成一团,钻在桌子下抱着桌子腿儿抖如筛糠。

“这些就是你的人?”陆潇年也覷到他,荡开眼前的几个刺客质问他。

铛地一声,刺客的剑从耳边削下,陆潇年后退一闪,方桌立刻被削掉一角,祁岁桉听到陆潇年的话登时心往下一沉。

“小陶你……”一闪神,刺客的剑挥过来,祁岁桉的弯身躲不及,发冠被削掉,头发顿时散开,惊起祁岁桉一身冷汗。

更让他发凉的是陆潇年话背后的意思。

迟迟不见陆潇年的暗卫前来支援,可见是被阻拦在外面了,这次的人数众多,显然是计划已久。这些凌云阁怕是早就埋伏在邑县四周,借戏台聚拢人群,让他们放松警惕的同时阻隔那些支援不能及时赶到这间房里来。

而戏台正上方这个位置,怕也是早早被定好。小陶只需将他们引进这间屋子里来,令他们成为砧板上的鱼肉。

“不、不我不、不知道他们会……”小陶带着哭腔抱住祁岁桉的小腿。“你快把东西给他们吧暮冬!”

刀剑声嘶喊声充斥在耳边,而这一刻祁岁桉耳中突然空白静了一瞬。他狠狠盯着小陶缩瑟的目光,愤怒点燃了他那双冰冷的眸子,他没料到自己会被小陶出卖。恰这时他余光扫到,陆潇年的后背露出了破绽,一道骤然冷光闪过。

祁岁桉心脏猛然间抽痛了一下,他一脚踹开小陶,毫不犹豫地将手里的剑狠狠插入偷袭陆潇年后背的那个刺客的后颈。

刺客的喉咙被剑刺穿,一口热血喷涌出,陆潇年这才回头看到那个捂着喉咙倒下的刺客,而他身后站着祁岁桉,双目紧张到无神地正望着他。

“多谢。”陆潇年的唇色因失血而苍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还未落,又有三五个刺客围了上来,陆潇年的左臂已经抬不起来,但他没有半分犹豫地横在了祁岁桉身前,后背靠在祁岁桉的胸膛前,“今天真不一定能出去了。”他声音淡淡,似在调笑。

但祁岁桉心重重地坠着往下沉,像一脚踏空,身体失去重心地天旋地转。

可突然腰被拉住,结实的手掌环着他的腰用力收紧了一下,这样一来祁岁桉就像被牢牢钉在墙壁上的楔钉,嵌在了陆潇年突然转回来的怀里。

“你做得很好。”祁岁桉从他声音里听出了淡淡的疲惫感,而心跳因为这个拥抱,不合时宜地在此时加速。

“我在,别怕。”陆潇年的怀抱猝然消失,他转身去抵挡朝祁岁桉飞来的刺客,将后背交给了祁岁桉。但这句话的余温像是爆炸后的热浪,令他的心跳蓦地停了几拍。

祁岁桉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倚靠着,记忆中他的后背从来都是靠在陆潇年胸前。他目光向上,陆潇年脖颈两侧轮廓模糊,原本一丝不苟的发冠松散,几缕发丝翻飞时不时蹭过祁岁桉的脸。

祁岁桉心底忽地生出一丝酸涩。原来面前的人也是血肉之躯,也是需要人保护的。

他的目光穿过血腥弥漫的危险空气,落在几步之外的桌子上。

“会出去的。”祁岁桉道。

说完,他离开陆潇年的后背。趁乱翻滚到房间中间的圆桌下,伸手摸到桌上的酒壶,朝扑过来的刺客身上泼去,袖中的火折子这时被擦燃在天空中划出一道猩红的火光,顿时眼前骤亮,刺客身上的酒遇火被火点燃,瞬间烧成了火熊一样的怪物,撕心裂肺地痛叫着朝祁岁桉扑过来。

祁岁桉拔刀一刀刺入熊熊燃烧的火人心脏里,陆潇年看到他出手的动作比方才更利落更狠辣,不由闪过自己教他用剑的那一幕,那时的祁岁桉跟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可他根本没有更多时间留给他回忆,四周的织物和木桌木椅都熊熊燃烧起来,祁岁桉和陆潇年并肩背靠着背,朝窗边退。

小陶也从桌下面逃出来,被火烧得四处躲。就在这时,祁岁桉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方形的布巾,里面包裹着什么绢纸一样的东西,陆潇年余光瞥到一眼,瞳仁猛烈一颤,问:“你要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祁岁桉没有回答,刀被冲来的又一个刺客压弯的同时,抬脚狠力朝对方下腹踢去,对方一声惨叫疼得弯身。

祁岁桉眼神里闪出一丝寒光,陆潇年忽然看懂了他的眼神。毛孔骤缩,生出透心的寒冷,可他的唇角却不自觉弯起,像是生死一线间生出的惺惺相惜。“小疯子。”

祁岁桉唇角也一勾,攥紧手中的布巾,眼神朝窗外冷冷瞄了一眼。

“一起死,敢吗?”

“为你,心甘情愿,千百遍。”

陆潇年一把搂住祁岁桉的侧腰,双手紧紧护住他的头,朝窗外纵身跃下。

两人身体相拥坠落,跃出窗的一瞬,祁岁桉扬起手臂,手用力将那装着金砂矿舆图的布包掷入窗内。

瞬间,已经着了大半的屋子乍然一声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第100章我疼

地动山摇,大地跟着震颤。爆炸令眼前的丰乐楼像被顶开盖子的锅,沸腾的火光直接掀翻了屋顶,火光直冲入云霄,腾起浓厚的黑云。

被热浪冲击身体加速下坠,皮肤被灼烤得生痛,陆潇年望着眼前的一切,黝黑的瞳眸里映出火光猎猎,而双臂仍像一对坚实的羽翼将祁岁桉牢牢护在怀中。

他如何也想不到,那张埋藏着金砂秘密的舆图就这样被他付之一炬。可惜了,只是墨汁里混了些金砂的舆图就能产生如此威力,若真将其用之于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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