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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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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楚戴上后,郑而重之地后退三步,对祁岁桉摆手,“你先等等,好侄儿。”

祁岁桉要拔开盖子的手顿住,侧眸望向他。

“万一这东西一会炸了,我怕有些话我不说会来不及。”虞楚凝了下眉。尽管祁岁桉在信上说的很清楚,他已经知道弄清楚了金砂的特性,但丰乐楼爆炸一事早就传开,一想到还是心有余悸的。

“首先,射你那一箭,并非我指示。那个擅作主张的暗卫我给你带来了,等你亲自处置,要杀要剐都随你;其次,我也没想到陆潇年会替你挡这一箭,倒是教我对他更放心了些,只要他后来没有以此要挟你,我觉得这人倒是对你真心的。”

祁岁桉回想当时,心惊仍历历在目。陆潇年嘴上从未提过什么以命相还的话,不过是耍些不值一提的手段迫他给他端茶倒水罢了。

这样想来,自己这条命倒是显得有几分不值钱。人家都是拿着鸡牌当令箭,他倒是刚好反过来,握着令箭当鸡牌。

祁岁桉觉得有点无奈地好笑,总觉得陆潇年最近的行径不知为何愈发孩子气。

虞楚看不清他面上的神色,只当他是还不理解他的苦心,于是继续道,“不过,你也别怪我先前那么狠心,用你来试探他。他陆潇年手握半个大盛,他同他亲姑母同是不是一条心,他心向你,还是向皇后,我必须得搞清楚。不然,这金砂一旦落入错人之手,我愧对你母亲的嘱托。”

陆家迅速复起,这背后除了陆潇年大刀阔斧的铁血手腕,自然也少不了那位韬光养晦隐忍多年的皇后背后的推波助澜。怕就怕这是姑侄二人设下的“美人计”,对祁岁桉骗身骗心,让他心甘情愿地交出金砂来。

虞楚的担心,祁岁桉其实也早就想到,但当得知那幅画居然是一直在陆潇年手上,他就放下了大半的戒心。否则他真为金砂而来,大可直接打开画轴取出舆图,再根据位置直接杀到西梁,硬夺下金砂矿便是。

但他没有这道心思,不代表皇后没有。皇后想必当初真的肯放陆潇年南下来寻他,多半也是存了这样的算计。找到金砂矿或是找到祁岁桉,对陆家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一把年纪了,想不到还居然信人心这种东西。”祁岁桉诘笑。

虞楚:“不是信人心,是信爱。”

◇第104章疯火

爱?

说实话,祁岁桉是很少听到这个字的。更谈不上信或不信。他承认他对陆潇年的不止在意,他对他有一个男人本能的欲望,也有些许欣赏。

但他们之间其实离这个字,感觉还遥远的很。

什么是爱?

他曾经目睹过父母之间的其乐融融相濡以沫,他曾以为那是爱。但,结局呢?母妃枉死,而他的父亲,连一场体面的葬礼,甚至一个合理的解释都给不出。

至于皇宫里的其他人,更是与这个字不沾边了。

陆潇年对他的也许只是一场执念呢?

那些深埋在地下暗室里的日子,除了占有,他当时是爱吗?如果真的爱,他会罔顾对方感受而做出伤害他的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祁岁桉不想再往下想了。

看着他渐渐黯淡下去的眸色,虞楚好似猜到了他在想什么。“阿晏,你阿娘曾教过我一句话,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我并非劝你放下过往。而是取舍间,你要问自己曾不承受得起那些失去。”

虞楚望窗外望了一眼,四周十分幽静,在这个本该忙碌的清晨显得不同寻常。

“世事无常。有的一别,转身相逢;有的一别,天人永隔。”虞楚望着祁岁桉的侧脸,不禁想起旧人。可神情忽地又一转,觉得自己太过矫情似地干笑了声,“人上了年纪就爱絮叨了。”

祁岁桉瞥他一眼:“你也没那么老。所以你究竟是我娘的什么人?”

虞楚沉眸。

他生于南月高门世家,后入宫做御前侍卫,中秋前夜公主礼佛途中遇刺,他救下公主,暂住潭昭寺避难,当夜月色清姣,海棠树下公主抚琴,一曲出淤泥而不染的《出水莲》,惊为天人,夺去了他的呼吸。

“都是前尘往事,不提也罢。”余光中,虞楚的眼角垂着,挂着几分难掩的落寞。

听他已经这么说了,祁岁桉不好再问下去,继续手上要打开紫铜炉盖的动作。

“等等。”虞楚又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确定,不用让外面的人都撤远些?”

祁岁桉望了眼窗外,外面安静地诡异。不用说也知道,若不是身上伤还未好不能用轻功,陆潇年怕是自己一早就藏在房梁上了。外面必然是有那些暗卫守着,他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次危机,祁岁桉对他们早已放心。

“我有数,放心,虞伯。”

听到这老气横秋的称呼,虞楚啧了一声,不满道,“你不好奇我怎么找到这金砂矿的吗?”

祁岁桉唇角这时才微微有了些弧度,“不好奇。”

这舆图和那幅画本就是障眼法,是虞楚故意放出来钓那些不肖之徒的,为的是好将他们拢进西梁,再一网打尽。而母妃说过那个用来保他一命、知道金砂矿的外族人,一直都是他——西梁王!

“你是真尽得你阿娘真传了。”调香、用药、易容,哪一样都上手极快,一学就会。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你得知画轴落在陆家手中还那么不慌不忙的时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怪不得你那么痛快就把那舆图烧了呢。”

“我想那也应当是阿娘的意思。”

她若真想留存这舆图,有千万种更好的办法。而她选择在墨里掺了金砂,就是想告诉自己,若没想好怎么用它,倒不如毁了干净。

就当金砂从未被发现过,随物转星移,它终只是年湮世远的一则传说罢了。

“那你,想好如何用它了?”虞楚神色紧张地看着那个打开了的紫铜炉,又瞟向祁岁桉。

祁岁桉倒是神情沉静,仿佛手中握着的不是能毁天灭地的火药,只是一捧黄土。

金砂粉末闪着细碎的光,映得祁岁桉双眸流光璀璨。

祁岁桉颔首,神情专注。

“我想试试,但空有想法,没有权力是行不通的。

“所以,你需要陆潇年的支持?”

祁岁桉再次点头,“毫无保留的支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舍了什么?”

“自由。”祁岁桉垂下眸。

进退有据,孑然一身的自由。

东厢房宽敞明亮,阳光透进窗,映得洒扫完后湿漉漉的地砖熠熠发光。

房内很静,早饭陆潇年没什么胃口,喝了两口清粥就叫人撤了下去。

孟春说凌霄已将回程的设定好的路线绘制成图,按他吩咐两条路明暗交替,除了陆潇年无人知晓他们第二天的行程,更不知走水路还是走陆路。

孟春汇报完,陆潇年既没说让他退下,可也没再有别的吩咐。

气氛就这样不尴不尬地沉默着,孟春一时摸不到头脑,不知老大这是还想听什么。可不是说,那边的话一个字也不要带回来么?

这题着实难住了他,孟春站在堂内,很快就觉得脚底板发烫。

恰这时清秋好似心有灵犀,经过窗外。孟春干咳一声,用眼神向清秋求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秋会意,推门进来,主动汇报,“老大,那厢还没聊完,殿下早上还没用早饭,花朝说殿下胃不大好,要不要……我让人送些进去?”

大半个时辰都过去了,两人居然还没谈完,陆潇年扔下书,觉得浑身燥闷,起身道,“随意。我要沐浴。”

清秋一笑应之,拉走了呆若木桩的孟春。

出了门,清秋立刻吩咐下人将早饭送到翠轩阁。

孟春不解,“随意……就是要?”

清秋笑,“咱二公子一直不就这样,小时候被爷爷吓唬,他喜欢上什么爷爷就扔什么,着迷上什么就杀什么,导致他从小就练就的性子,喜怒不外露。因为爷爷说,这样敌人就不清楚你的弱点,也自然无从下手。不要,他会说不要,但想要,嘴上肯定不说。若说随意,那就是要。记住了?”

“那老大怎么不直接自己过去?”

“一是怕殿下觉得他不信任他,二来虞楚也是易容秘会,他要真去了,俩人是以何身份见面?你可别忘了,虞楚那一箭原本最初就是要射在咱老大身上的。再说,还隔着七年之前殿下和谈的事,这可咱们多少年来提都不敢提的事。”

孟春恍然,对清秋再次心生佩服,难怪一般这种人情往来的事,陆潇年从不交给他去办呢。

浴室宽阔且深,修建得格外风雅别致。摆设家具一应俱全,焚香鼎炉,雕花檀椅,软纱温帐,奢华得堪比华清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据县令自己交代,当年刘家要建福寿沟,大笔银财都进了各地县令自己的腰包,这笔钱刘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是用来笼络人心。

修这座新宅子就是用的这笔钱财。张县令岂会料到自己一天没住上,还把自己送进了牢房里。

这几月,花朝让他用药浴可帮他表皮伤处快速愈合。陆潇年赶走侍女,自己一个人站在水池前。

波光粼粼,映在他英俊但稍显疲惫的脸上。

侍女本想提醒一声,因为没到沐浴时辰水还没完全热好,但看那冷峻的神色,不敢再多一句嘴地快速离开了。

胸口闷,陆潇年扯开衣襟,一想起在西梁,祁岁桉装扮成小太监在屏风后为他宽衣解带,烦躁更甚。

盯着眼前的摇曳水光,陆潇年弯身捞起水,拍了拍脸。

水温微凉,思绪还是不受控制地飞到了翠竹掩映的幽静小院里。

人家旧情人相会,他在这里洗冷水澡。

心头的那股疯火越压越甚,偏偏那腰带还跟他作对一样怎么摆弄也抽解不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噗咚一声,水花四溅。

陆潇年就这样穿着亵衣跳进了水中。

微凉水温包裹全身令皮肤毛孔骤然缩紧。

他闭了口气,将自己沉在水里,双臂展开浮在水面上。心向下沉着,仿佛一时又困入了当年的梦魇里。

马背上被虞楚圈禁在怀里远去的背影,和那些无休止的风言风语折磨啃噬得他彻夜难眠。有个声音再一直嘲笑他,笑他的自以为是,笑他的无能,笑他明明内心是个疯子还要假装大度温柔。

这样的自己有多不堪,他太清楚。那一箭,他目的就是不纯,他就是想赌一把,好用救命之恩逼迫祁岁桉永远在自己身边,永远不要离开他。

他浑身冰冷,那些新长出来的皮肉看似愈合,实则里面的疯病却越演越烈。他的克制、他的忍耐在这一刻被压抑许久的欲望顷刻吞噬。

只有当他的身体被祁岁桉紧紧裹敷住的那些时刻,他才是真正平静的,安全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看似是他救了祁岁桉,实则他才是需要被救的那一个。

胸腔里的空气逐渐稀薄,呼吸变得困难。耳朵里灌满了闷闷的水声,隔绝了一切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有人在唤他的名字。

“陆潇年!你出来!

“陆潇年!

“你疯了吗!陆潇年!”

随后是噗通一声,溅起无数水花。

哗啦一声几乎同时,陆潇年浮出水面,大口喘着粗气地站在水池中央。

水中有个身影在朝他扑过来,他快速抬手抹去眼上的水,甩了甩湿发。他看清了那张脸,同时也看清了脸上的惊慌失措。

“你是想溺死自己吗!”

陆潇年挺拔的鼻尖还挂着不断滴落的水珠,唇色青紫,方才他飘在水面上的样子着实吓坏了他,祁岁桉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手掌还未落下,手腕就被一只大手钳紧,紧紧攥在了手里。

陆潇年将祁岁桉压进怀里,“你来了,我的阿晏。”

◇第105章小动

心脏咚咚狂跳。

隔着湿透的衣物,心跳紧贴在陆潇年的胸膛上。

再次听到陆潇年的声音,祁岁桉方才回过些神来。尽管有那么一刻理智上他猜陆潇年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但看到那个长发披散,漂浮在水面一动不动的白影,祁岁桉霎时僵直。

对溺水本能的恐惧令他大脑停滞空白,几乎没多想就跳入了水中。

可现在看水不过刚沒胸膛,他顿时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

“跑这么急,担心我了?”陆潇年呼出的热气扑进他耳朵,心跳更是加速。

祁岁桉的腰被他箍着,喘不过气来。他手臂勉强挤进他们之间,才推开他。

他低喘,带着怨气道,“这个乐安。”稍一回想,祁岁桉即刻明白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原本正在和虞楚商议回京路线和事宜,乐安忽然端着早饭神色紧张地进来,说是陆将军有急事找他。虞楚也道,“刚好我肚子饿了,我先吃点东西,你先去。”

想来,乐安和虞楚联合起来诓他。

水中倒映出他的狼狈模样,碧色鹤羽暗纹春衫皱皱巴巴粘在身上,面色煞白,头发也湿成一绺绺。

他转身跨步就往池边走,带起大片水花。低头间,水影婆娑,身体仿佛摇摇欲坠,没走出没两步就感觉胸口开始阻塞。

忽然他的手臂被人从后面拉住,重心一个不稳,向后跌进了滚烫的怀里。

他身体后仰,袖摆扬起水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滴滴晶莹连成珠线,最后又悉数落了祁岁桉满身满脸。

他被陆潇年结结实实地从身后托住,陆潇年将他拥在身前,手指掐起他的下巴,迫使祁岁桉转头。他没有让他再逃开,低头吻住了沾满水珠的唇。

水波在日光里荡漾,琉璃屋顶上映出袅袅波纹。

陆潇年吻着他,饱尝着那两片水莹莹的唇。两人皆浑身湿透,只隔着织物的身体摩擦着,原本微凉的水温竟在二人间蒸腾出热气。

陆潇年单手托着他后仰的头,拥着他一步步往池边去。

触到冰凉的青玉石,陆潇年才肯放开他的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祁岁桉,你折磨我的手段可真多啊。”

陆潇年一只手臂托抱着他的臀将他抱坐到池边。冰凉的青玉石面令祁岁桉冷得打了个寒战。

站在水中的陆潇年微微仰视地望着他的脸。

浑身湿漉漉的,眼眶一遇水就会微红。原本那一双清冷疏离的眸子,却因为一个吻而染上了欲色。

“他来做什么?”陆潇年双手撑开他膝头,嘴唇靠近祁岁桉的喉结,眸光幽暗危险。

祁岁桉双手撑地,后仰起头,“他、来道歉。”

“哦?向你?”陆潇年欺身,舌尖在他喉结上蹭了一下。引起祁岁桉浑身的颤栗。

“陆潇年,这还是白天,你身上还有伤,你、你收敛点。”

“你昨日撩拨我时,可想过收敛二字怎么写?”

祁岁桉的外袍被陆潇年褪掉,露出里面齐腰褶裙,上身白绸交领上襦衣襟大敞,露出一片薄粉。

根本不再给他回话的机会,陆潇年掌根撑在祁岁桉双腿间的青玉石砖上,只是指尖触到了一点祁岁桉腿根的皮肤,就听见他的呼吸颤抖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潇年侧脸贴在祁岁桉耳畔,“一亲就软,一碰就硬,阿晏就你这样还敢到处玩火?”

“我没、没到处。”听他这话音,祁岁桉好似品出些什么。但此刻剑拔弩张,全身血液汇集到一处,舌头和大脑一起打结。

他猛地按住突正在解他腰带的手,墨眉紧蹙,呼吸急促,试图劝阻让对方恢复理智:“陆潇年,你、你偏要这个时候么,以后不骑马射箭了?你还不能大动,你忘了么?”

陆潇年轻笑了一声,手没闲着,挑开捆绑褶裙的腰带抽出来。“没错,偏要。”

他再次吻住他的唇,用白绸覆盖,系住了祁岁桉的眼睛。

亲到祁岁桉快呼吸不上来,陆潇年才又放开他,拇指擦去他唇角的涎水,手指上不自觉多了些力。“再说,谁说我要大动了。”

祁岁桉听不懂,神色惶然失措。

水池四周的地龙将水温加热,水汽氤氲在池面上。碧色春衫的下摆浮在水面上,随晃动涌起,落下。

不多时,随着被闯进,眼前的水波突然像翻起了潮涌,将祁岁桉的意识再次淹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陆潇年低头衔住化成水的祁岁桉,将他紧紧搂在臂间,双指在襦裙下若隐若现。

“祁岁桉,你穿云纱裙的样子一定极美,穿给我看好不好?”

祁岁桉早已回答不出,只含含糊糊嗯了声,紧咬的双唇间发出不知是难受还是舒悦的声音,覆盖住了指间水声。

“阿晏,晏小九,我的阿晏。”

耳畔所有的声音都听不到了,只有陆潇年低沉挠人的声音一声声唤着他,让他的身体和意识随水波越飘越远。

不知过去多久,伏在自己胸前的余颤渐渐平息。祁岁桉上身还算端方,但裙下已经一塌糊涂。

人好似还处在半梦半醒间,即便是用腰带绸布蒙着他的双眼也好似并不管用。陆潇年擦净手指,食指轻轻梳拢他额前微乱的发丝,无奈地叹出一口气,“明明水做的人,怎么会还这么怕水。”

陆潇年把祁岁桉一点点擦洗静,抱到后面的软榻上,盖上被子,看着他熟睡的眉眼忍不住弯身在他潮湿的额角落下一吻。

他叫来人,吩咐:“去翠轩阁,告诉客人不必等了。”

“就这样说?”侍从犹豫着确认。

陆潇年:“就这样说。”

识相的话,那人早就该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料片刻,小侍从捧着一张纸回来了,说人一炷香前已经走了。

陆潇年微凝,接过,上面写着一行歪扭的字,“我的贴身暗卫我给我大侄儿留下了,若敢对他不好,他还射你。”

陆潇年嘁了一声,“谁稀罕。”

有时间不如滚回去好好练练字。

他将那张纸揉成一团扔进浴池里。

休整三日后,陆潇年和祁岁桉商议准备启程。出发前,季常将县令押解着,来到议事厅。

为掩人耳目,避开三皇子祁禛的围追暗杀,此行他们要分几路分散出发。经商议,他们要装成在邑县受灾迁移的百姓和商人。至于卖什么,酒水运输成本太高,布匹又太沉笨,最后祁岁桉定下香脂膏粉和药材两个品类。

县令是重要人证,押解要格外小心。装扮成看货的老仆最为稳妥,连人带货由镖师一起轮换看管。

县令跪在一角,看着昔日那个被押进牢里的小贼,如今高坐明堂,竟与陆潇年并肩。他瞠目结舌,料自己当时必是瞎了这双狗眼。

原来住在翠轩阁里的,竟然是他,是个男人。

县令被带走后,季常最后问祁岁桉请示那个叫小陶的如何处置。“他这些日子就嚷着要见您一面,还想跟咱们一同入京。”

陆潇年说过这些都交予祁岁桉处理,包括自己。而陆潇年已经得到那日浴池里的惩罚,就是祁岁桉三天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他颇想知道祁岁桉会怎么对这位背叛过他的“落魄旧友。”

几乎没什么停顿,只听祁岁桉神情冷淡地说,“别让他做梦了。给他些银钱,打发走吧。”

陆潇年还算满意。他不想让那个叫小陶的再出现在祁岁桉面前,因为他拥有可随意触碰祁岁桉的特权。这个特权他至今也没能拥有,还在靠强取豪夺。

季常闻言躬身拱手,眼神习惯性移向陆潇年。

陆潇年其实懂祁岁桉的心思,他们回京之路生死不知,就算能顺利抵京,小陶这样的人也难免迟早会沦为对手用来要挟祁岁桉的筹码。祁岁桉这是在断他念想,放他生路。

这个看似冰冷的外表下,其实一直包裹着一颗水一样的心。

陆潇年站起身,对着堂下人道,“所有人听着,你们都是我陆潇年的出生入死的兄弟,今日我把殿下的性命交托于你们。以后殿下的命令,无需过问于我。

“我知道爷爷当初把你们特意选进陆家是为我陆潇年替死的。但我们生死与共多年,我从未有过让你们替我去死换自己偷生的念头。生既同世,死亦同巢。但,我陆潇年今日以命相求,求各位也能像护我一样,护我身边人、护九殿下周全!”

说完,陆潇年陡然掀袍,跪在祁岁桉面前,拱手抱拳,“臣陆潇年请求护送殿下归朝!”

当年的十二暗卫只剩十人,他们的名字按照十二月序排列,孟春为首掀袍,跪下,“孟春请求护送殿下归朝!”

“花朝请求护送殿下归朝!”

“桃月请求护送殿下归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槐序、仲夏、荷月、清秋请求护送殿下归朝!”

……

十个人的声音整齐有序,嘹亮响彻厅堂,久久不散。

桃月偷偷红了眼眶,众人也都想起那年大雪死在匈奴弯刀下的上秋和暮冬,喉咙哽咽。

而祁岁桉此刻也终于明白陆潇年为何给那个捡回来的孩子取那个名字了。

最后凌霄和季常同时跪下,“凌霄、臣季常请求护送殿下归朝!”

添上他两个,又整整齐齐变回了十二人。

祁岁桉胸腔里有股什么东西在震荡着。他起身走到陆潇年面前,手心托住他的手腕,望进那双深眸,道,“都起来吧,是我要谢你们与我共赴山河。”

他扶起陆潇年,并肩站在他身侧。沉稳的呼吸和他身上干冽的气息令人莫名心安,他目光平视着他们,开口道,

“前朝有冠军侯,沙洲酒泉嘉峪关,戈壁飞沙到山丹,七日转战千余里,六天横扫五国,今朝有我陆家军亦不逊色,八百轻骑十日内翻越瀚海沙漠,五战五胜击溃匈奴将他们撵回老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说完他又回望一眼身侧的陆潇年。

忽然发觉,匆匆一别两三年,一晃又是春天。

祁岁桉望进他的黑沉双眸道,“出来太久了,我们一起回家!”

陆潇年也开口,接了那首诗的下半阙——“临窗坐看两千里,拂晓待我入长安!”

“兄弟们,我们回家!”

“回家!”

“回家!”

众人欢呼。在众人压抑许久的兴奋中,陆潇年回望祁岁桉,四目交汇。

祁岁桉读懂了陆潇年目光里无声的言语——

祁岁桉,我们回家。

◇第106章心虚

深宫夜凉,御柳抽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皇子烦躁地将酒杯推倒,琼浆玉液洒了满身,满桌酒菜狼藉一片。

“无用!”

祁禛捏着密报气得胡须发颤。密报上说那个邑县自从被西南驻军包围,他们的很多眼线就莫名失踪了。传回的消息乱七八糟,时而说陆潇年已经死了,时而说陆潇年逃走了,时而说他同西梁王准备一战,各路消息纷杂眼花缭乱,搞得祁禛成了睁眼瞎,辨不清虚实。

尤其近日朝里开始有了弹劾他的折子。为首的是一个叫季常的人。祁禛一查,此人正是西南边境驻军统领,说是查出他勾连匈奴的罪证。

而这个季常正是两年前陆潇年新提拔任命的。

原来他竟在那时就已经部署这步棋了。

陆潇年这个人总是如此,走一步看三步,而且没人知道他究竟是谁的人,若不是舅舅及时提醒,自己怕会被陆潇年玩得尸骨无存。

不过万幸的是,皇帝祁延自过完年后,连坐上龙椅的那几步台阶都得人扶上去了,身体愈发不支,头脑也愈发昏聩,被刘家事先安排好的人一打岔,这事情竟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划过去了。

“不行,不能再等了。”祁禛道。“夜长梦多,得想个办法了。”

陆潇年和祁岁桉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弄得他心底越发慌乱。

既然父皇已属强弩之末,活着也是受罪,与其他们父子二人都备受煎熬,不如少一人痛苦。就让这份煎熬,从此由他这个儿子来受,送父亲早日极乐也未尝不是一种孝顺。

思及此,祁禛坐下,展开双臂,“给本王更衣,本王要进宫去看望刘贵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夜奔袭数日,商队马不停蹄已经赶到了黄河边。

“前面渡口过了河,最多十日,就能抵达盛京了。”去前面探路回来的孟春回报。

“可是前面就不能连日赶路了,先别人说人马受不了,豫州人口密集,白日再想日行千里可就难了。再如此疾奔,太惹人耳目了。”

“是啊,越临近盛京,我们越当小心。刘家得在祁禛登基前确保万无一失,必然在路上布下天罗地网。”

其实方才他们就发现过城门已经十分不易了,光是盘查就用了一个多时辰。幸好九殿下有远见,提前都为他们作了面具,有花朝和祁岁桉为他们易容,加上提前准备好的关碟,才顺利通过。

“过了黄河就是京备五营的地辖,那边……”清秋他们一直在外,对京中形势不大清楚,只记得京备五营的统领叫何奎,是刘臻的亲侄外甥,于是有些担心地问。

凌霄清点完货物,拍拍手走过来道,“那都是老皇历了,咱陆将军去年就革了他的职。”

今夜只能睡在野外,于是正在扎营钉木桩的清秋站起来好奇地问,“怎么革的,讲讲,讲讲。”

凌霄狎昵一笑,望了眼远处正在脱盔甲的陆潇年道,“手段嘛,有点脏;但效果肯定是八百里分麾下炙摧枯拉朽劈里啪啦。”

清秋推了他一掌,嗔道:“不会用诗句就别用,分麾下炙是说带咱吃烤肉的意思!”

凌霄心情不错,笑道,“好好,我好好说。”他撑起架势,引得周围一圈人都不自觉围了过来,像听说书的。

他们离家太久,就喜欢听这些热闹事,八卦之心燃起纷纷七嘴八舌问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咱们陆将军用了招美人计加将计就计。”凌霄昂首叉腰,故弄玄虚。连刚换完衣服从帐里出来的祁岁桉都闻声顿下了脚步。

他侧耳,听着,又觉得干站着听有违君子之风,于是捡起一把不知谁扔下的斧子,假装要劈柴。

“那夜咱将军巡营,住在营房里。不知哪个不安好心的半夜往将军房里塞了个温香暖玉的姑娘,还被人下了药,你们懂吧,”众人狂点头,听的眼睛都亮了。“然后呢,然后呢?”

“咱老大是谁啊,嵇康之貌,下惠再世。他把人家姑娘硬从身上扯下来,然后送进何奎屋里去了。”

“最后啊来个贼喊捉贼,说有贼人潜入,闹得满营灯火通明,最后就捉到了何奎榻上。何奎当夜事没办痛快,还落得个秽乱军营兼治军不严的罪名。”

“最惨的是,全营皆知,刘家何家颜面扫地!”

“痛快!”清秋几乎都要拍手叫好了,兴奋地看向河边坐着的陆潇年,可转身发觉九殿下在劈柴,慌忙跑过去,“我们来,殿下!您当心。”

祁岁桉听他们讲得话糙,脸上不知何时泛起些不自在。再看看手里那小块木柴,暗暗骂自己——

祁岁桉啊,祁岁桉,你何时也成了这样爱听墙角的人了。

他不自然地把斧子交还给清秋,抬头看大家哄笑着散去。陆潇年早把事情安排妥当,丝毫不需要他插手这些,他看着大家井然有序地做着各自的事情,一时有些尴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瞪着不远处陆潇年的背影。他又不是谁家大小姐,用得着这么小心么。

这一路上,陆潇年什么几乎都不让他沾手,虽然他也知道这份偏心是为何,但他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

他已经不是当年被精雕细琢像块脆玉一样高高捧在手上的九皇子了,经历这两年,他也是满手薄茧浑身是伤,他不需要他这么保护。

还是清秋率先发现他神情不对,立刻明白过来,起身对祁岁桉道,“殿下,能不能请你帮我个忙?”

祁岁桉敛起思绪回神,“何事?”

“我这手掌刚扎了根木刺,不便帮老大穿甲脱甲,他自己的手臂还不能完全用力,能请殿下代我去帮他一下吗?”

祁岁桉朝陆潇年看过去,确实方才就要脱掉的胸甲和腿甲还都在身上原封不动地穿着。

不能用力吗?

祁岁桉想起那双手臂,不仅将自己圈在臂弯里丝毫不费力,而且还那般快速抽动自如……

腾地,祁岁桉脸莫名烧了起来。他慌忙地低下头遮掩,生怕被周围人看出来自己在想什么,“嗯,我这就去。”

说完鬼使神差地,他居然又从清秋手里夺下了斧子,耳中全是心跳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秋手中兀地一空,愣住了。只见九殿下手拎斧头,垂着头,好似气汹汹地朝陆潇年走过去。

他慌忙在身后大喊,“殿下,殿下,胸甲是用手脱可不能用斧子劈啊!”

这下好了,所有人都朝他看过来,祁岁桉从没觉得自己如此窘迫过,他丢下斧子,看都没看就转身钻进了陆潇年的营帐里。

◇第107章如影

祁岁桉觉得浑身在发烫,尤其是脸,感觉假面都要被烫化了。他钻进了帐子里,踱了几步才发觉更尴尬的事情发生了。这里不是自己的营帐,是陆潇年的!

他现在转身出去,定然要被人再次注视,简直狼狈之极。可若一直自己呆在他帐里不出去,又显得他好似真跟他有什么似的。

这大白天的,他又不是陆潇年,随时随地就能发情。

都怪那凌霄,讲话那么粗俗露骨,害他联想到那日水池的情景。

不能想了。

不能再想了。

停,祁岁桉!你不能再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他努力地深呼吸,平复心情时,帐幕忽然被掀开,祁岁桉赶忙屏起呼气。

“喘这么粗的气,不舒服?”

祁岁桉听他这种关切的话就莫名不爽,“不用你在这装好人。”

陆潇年走近,观察他的面色。假面手艺太好了,实在看不出什么破绽,但那双眼睛里的嗔怒,着实灵动真实。“我装好人了?”

祁岁桉后退半步,“我不是什么温香软玉的姑娘,不需要你那么照顾。我也是个男人,有手有脚,什么都做得来。”

听他这话音,陆潇年品出了些什么,轻笑道,“原来是吃醋了。”

“我才没有。”祁岁桉吞咽了下喉咙,又退开半步。但他不知道自己越退离床榻便越近,简直是羊入虎口。

陆潇年神色淡淡,逼近一步,“那就是……想到什么了?”他手掌忽然落在祁岁桉的肩上,拇指一抬就触到了祁岁桉的脖颈。

滚烫滚烫的,还浮着淡淡的粉色。

脖根都红成这样,可见面具下的脸得红成什么样。可惜了,被假面遮掩得严严实实,看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当真以为你听到姑娘二字就要来砍我呢。”陆潇年调笑着,然后在他侧颊快速亲了一下。

灼热的呼吸覆盖下来,丝丝缕缕地扫着祁岁桉的脖颈。

“行军辛苦无聊,几个大男人们凑到一起胡说八道是常有的事,你才听几句就起了这么大的反应,以后我可怎么放心你带兵打仗去。”

祁岁桉听的一怔,“谁、谁说我要带兵打仗了。”

“御驾亲征,收复失地,统一天下,海晏河清,这不是殿下心中所想之事吗?”

在邑县住着的那三个月里,祁岁桉常在伏在案头写写画画,或时而朝着窗外发呆,神情忧虑。

祁岁桉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未及开口反驳,人就被陆潇年拥进了怀中。

“阿晏,我知道你其实有更大的抱负,虽然你暂时还不想告诉我,但无论你打算做什么,”陆潇年牵起祁岁桉的手,抚摸着他手指上的薄茧,嗓音低沉温柔。“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你,一统天下也罢,毁天灭地也罢,我都与你同担。

“你是旷世贤君,我就是肱股良臣,你是千古罪人,我就是乱臣贼子。

“这朝堂上我就是你的影子,只要你一回头就能看到我在你身后,所以放心去做你想做之事,我会一直陪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脏怦然跳动,祁岁桉微微发着怔,阒然失语。

他的确有事瞒着他,陆潇年虽然不问,但将他每日的沉思和消瘦他都看在眼里。所以那些粗重活他不让他去做,是想为他省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思考去休息。

他知道,那必然是一件大事情。

也没有打算得到他的回应,他轻轻捏了下祁岁桉的脸蛋,帮他回神。

“劳烦九殿下,帮我脱甲。”

甲胄并没有像祁岁桉想像的那么冰冷,反而带着一丝微温,那是陆潇年的体温。

祁岁桉渐渐收敛思绪,认真地帮陆潇年开始解甲。

一开始,是真的认真脱的。

手指偶尔会触碰到陆潇年坚硬的身体,祁岁桉自觉不太妥当,紧绷着肌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脱着脱着,两人都沉默了。

忽然,陆潇年喉结滚动了一下,先开了口,“明日还是清秋来脱吧。”

“嗯。”祁岁桉飞快同意。

终于卸完,陆潇年在他唇角轻啄了一下,没敢再多待快步掀帐走了出去。

他长出了一口气,环顾四周,冲树下独自站着的那人喊,“那个谁,你箭法准去猎几只兔子来,晚上我们分麾下炙!”

众人听闻欢呼起来。

唯有叫“那个谁”的虞楚前暗卫满脸冰霜,“我有名有姓,我叫宁安。”

“好。”陆潇年心情不错,不屑跟他斗嘴。

只是在那人飞起故意扬起尘土时啧了一声,朝飞掠过他头顶的黑影道,“兔子猎不到,烤鸟也行。”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夕阳沉落,暮色苍茫。火堆发出噼啪声响。

火架中央架烤着一只羊,羊肉被烤得外酥里嫩,冒着滋滋焦油,香气四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习惯疾速行军干粮裹腹,不料真能吃到炙羊肉这样的野味,纷纷赞许宁安,互相又熟络了几分。

安宁知道自己的第一任务是保护祁岁桉,于是眼神时刻随时紧追着他的身影,清秋望见祁岁桉吃完独自走到河边洗手,便拉住要跟去的安宁道,“放松点,你安心吃,殿下自有人看护着。”

说着,他热络地搂着安宁的肩重新坐下,没注意到身侧有道沉下来的目光,一直落在他搂人肩膀的那只筋骨分明的手上。

祁岁桉不大喜欢羊肉,换以前这是他绝对不会碰的东西。他对气味敏感,因此不喜欢那种膻味。但不知是不是陆潇年的手艺好,他烤的这只羊,口感颇好。

他洗干净手,站起身,忽然就被眼前的景色震撼住了。

残阳烈烈如血,倒映在河面。

空旷坦荡,独对苍天,他怔怔地垂手站着。

他想起自己也曾站在一片江水前,那时的他走投无路,做出他人生中的最后的一个决定——他决心去死。

若不是流萤,不,是陆潇年。若不是他救下他,他可能没有机会再站在这里看到这样壮阔的景色。

这七年,好似是他额外获得的时间。他做了很多事,错误的,正确的,都已经随时间流逝而去。

但好似有一件事,有一个人,始终贯穿在这条时间长河里。

“无论你选择做什么,我都陪你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他的身后永远都站着一个人,那个人过去叫流萤,现在叫陆潇年。

祁岁桉的心脏忽然急速跳动起来,想有什么屏障在这一刻突然被打通了一样,一种强烈的感觉在他胸腔里来回涌动着。

他很想将一些话立刻告诉陆潇年,仿佛晚一刻那些话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他急忙转身就跑,却一头撞进了陆潇年的怀里。

祁岁桉惶然向上望,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写着些疑惑。他身后传来大家的笑闹声,遥远又清晰。

而祁岁桉心脏剧烈跳动着,双手紧紧攥着陆潇年的臂弯,急切道,“陆潇年,我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事,你慢慢说。”陆潇年眉心跳了一下。

祁岁桉静静地望着他,“我刚才想清楚了,我喜…”

后面的字还未出口,只听天空中一声啸叫,声音尖利刺耳,陆潇年陡得浑身紧绷起来。

身后笑闹声霎时间消失,祁岁桉跟着紧张起来。

“有敌袭!”

玄鹰在上空盘旋,只有紧敌袭军部才会派它来给陆潇年送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兵器刹时出鞘,四周顷刻肃杀下来。所有人仰头注视着玄鹰,最终它落在了桃月肩头。

桃月熟练地拆下他腿上的信筒,后丢了块生肉给它。

她将信直接打开,就着熊熊火光看清了上面的字,然后霎时僵住了—-

上面只有四个字,“帝危,速归。”

◇第108章复仇

“赶不及,根本来不及。”孟春急道。

就算他们日夜兼程马不停蹄,也至少需要七日,更何况一路上既要过关渡隘,还要甩开那些围追堵截的刺客。

“看来,是某些人等不及了。”

祁岁桉懂陆潇年的意思,“没料到我们当中胆子最大的竟然是我这位三皇兄,竟敢弑父夺位!”

“老大,现在怎么办?”

陆潇年几乎没有沉吟,“兵分两路,辎重压后,甲队随我先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多年默契,无需解释十二人自行分站开列。

“那……就算能缩短至五日,皇上他也未必能撑得了五日。”花朝道。

他在御医所时就研究过皇帝的医籍,皇上性弱不刚,精神屡遭重创,久病沉疴,若真被人下了毒,就算被及时发现,也很难救回。

何况这个时候下手,说明祁禛已是狗急跳墙,用的必然是猛药,以图一击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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