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一念犯上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150章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看似是他救了祁岁桉,实则他才是需要被救的那一个。

胸腔里的空气逐渐稀薄,呼吸变得困难。耳朵里灌满了闷闷的水声,隔绝了一切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有人在唤他的名字。

“陆潇年!你出来!

“陆潇年!

“你疯了吗!陆潇年!”

随后是噗通一声,溅起无数水花。

哗啦一声几乎同时,陆潇年浮出水面,大口喘着粗气地站在水池中央。

水中有个身影在朝他扑过来,他快速抬手抹去眼上的水,甩了甩湿发。他看清了那张脸,同时也看清了脸上的惊慌失措。

“你是想溺死自己吗!”

陆潇年挺拔的鼻尖还挂着不断滴落的水珠,唇色青紫,方才他飘在水面上的样子着实吓坏了他,祁岁桉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手掌还未落下,手腕就被一只大手钳紧,紧紧攥在了手里。

陆潇年将祁岁桉压进怀里,“你来了,我的阿晏。”

◇第105章小动

心脏咚咚狂跳。

隔着湿透的衣物,心跳紧贴在陆潇年的胸膛上。

再次听到陆潇年的声音,祁岁桉方才回过些神来。尽管有那么一刻理智上他猜陆潇年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但看到那个长发披散,漂浮在水面一动不动的白影,祁岁桉霎时僵直。

对溺水本能的恐惧令他大脑停滞空白,几乎没多想就跳入了水中。

可现在看水不过刚沒胸膛,他顿时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

“跑这么急,担心我了?”陆潇年呼出的热气扑进他耳朵,心跳更是加速。

祁岁桉的腰被他箍着,喘不过气来。他手臂勉强挤进他们之间,才推开他。

他低喘,带着怨气道,“这个乐安。”稍一回想,祁岁桉即刻明白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原本正在和虞楚商议回京路线和事宜,乐安忽然端着早饭神色紧张地进来,说是陆将军有急事找他。虞楚也道,“刚好我肚子饿了,我先吃点东西,你先去。”

想来,乐安和虞楚联合起来诓他。

水中倒映出他的狼狈模样,碧色鹤羽暗纹春衫皱皱巴巴粘在身上,面色煞白,头发也湿成一绺绺。

他转身跨步就往池边走,带起大片水花。低头间,水影婆娑,身体仿佛摇摇欲坠,没走出没两步就感觉胸口开始阻塞。

忽然他的手臂被人从后面拉住,重心一个不稳,向后跌进了滚烫的怀里。

他身体后仰,袖摆扬起水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滴滴晶莹连成珠线,最后又悉数落了祁岁桉满身满脸。

他被陆潇年结结实实地从身后托住,陆潇年将他拥在身前,手指掐起他的下巴,迫使祁岁桉转头。他没有让他再逃开,低头吻住了沾满水珠的唇。

水波在日光里荡漾,琉璃屋顶上映出袅袅波纹。

陆潇年吻着他,饱尝着那两片水莹莹的唇。两人皆浑身湿透,只隔着织物的身体摩擦着,原本微凉的水温竟在二人间蒸腾出热气。

陆潇年单手托着他后仰的头,拥着他一步步往池边去。

触到冰凉的青玉石,陆潇年才肯放开他的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祁岁桉,你折磨我的手段可真多啊。”

陆潇年一只手臂托抱着他的臀将他抱坐到池边。冰凉的青玉石面令祁岁桉冷得打了个寒战。

站在水中的陆潇年微微仰视地望着他的脸。

浑身湿漉漉的,眼眶一遇水就会微红。原本那一双清冷疏离的眸子,却因为一个吻而染上了欲色。

“他来做什么?”陆潇年双手撑开他膝头,嘴唇靠近祁岁桉的喉结,眸光幽暗危险。

祁岁桉双手撑地,后仰起头,“他、来道歉。”

“哦?向你?”陆潇年欺身,舌尖在他喉结上蹭了一下。引起祁岁桉浑身的颤栗。

“陆潇年,这还是白天,你身上还有伤,你、你收敛点。”

“你昨日撩拨我时,可想过收敛二字怎么写?”

祁岁桉的外袍被陆潇年褪掉,露出里面齐腰褶裙,上身白绸交领上襦衣襟大敞,露出一片薄粉。

根本不再给他回话的机会,陆潇年掌根撑在祁岁桉双腿间的青玉石砖上,只是指尖触到了一点祁岁桉腿根的皮肤,就听见他的呼吸颤抖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潇年侧脸贴在祁岁桉耳畔,“一亲就软,一碰就硬,阿晏就你这样还敢到处玩火?”

“我没、没到处。”听他这话音,祁岁桉好似品出些什么。但此刻剑拔弩张,全身血液汇集到一处,舌头和大脑一起打结。

他猛地按住突正在解他腰带的手,墨眉紧蹙,呼吸急促,试图劝阻让对方恢复理智:“陆潇年,你、你偏要这个时候么,以后不骑马射箭了?你还不能大动,你忘了么?”

陆潇年轻笑了一声,手没闲着,挑开捆绑褶裙的腰带抽出来。“没错,偏要。”

他再次吻住他的唇,用白绸覆盖,系住了祁岁桉的眼睛。

亲到祁岁桉快呼吸不上来,陆潇年才又放开他,拇指擦去他唇角的涎水,手指上不自觉多了些力。“再说,谁说我要大动了。”

祁岁桉听不懂,神色惶然失措。

水池四周的地龙将水温加热,水汽氤氲在池面上。碧色春衫的下摆浮在水面上,随晃动涌起,落下。

不多时,随着被闯进,眼前的水波突然像翻起了潮涌,将祁岁桉的意识再次淹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陆潇年低头衔住化成水的祁岁桉,将他紧紧搂在臂间,双指在襦裙下若隐若现。

“祁岁桉,你穿云纱裙的样子一定极美,穿给我看好不好?”

祁岁桉早已回答不出,只含含糊糊嗯了声,紧咬的双唇间发出不知是难受还是舒悦的声音,覆盖住了指间水声。

“阿晏,晏小九,我的阿晏。”

耳畔所有的声音都听不到了,只有陆潇年低沉挠人的声音一声声唤着他,让他的身体和意识随水波越飘越远。

不知过去多久,伏在自己胸前的余颤渐渐平息。祁岁桉上身还算端方,但裙下已经一塌糊涂。

人好似还处在半梦半醒间,即便是用腰带绸布蒙着他的双眼也好似并不管用。陆潇年擦净手指,食指轻轻梳拢他额前微乱的发丝,无奈地叹出一口气,“明明水做的人,怎么会还这么怕水。”

陆潇年把祁岁桉一点点擦洗静,抱到后面的软榻上,盖上被子,看着他熟睡的眉眼忍不住弯身在他潮湿的额角落下一吻。

他叫来人,吩咐:“去翠轩阁,告诉客人不必等了。”

“就这样说?”侍从犹豫着确认。

陆潇年:“就这样说。”

识相的话,那人早就该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料片刻,小侍从捧着一张纸回来了,说人一炷香前已经走了。

陆潇年微凝,接过,上面写着一行歪扭的字,“我的贴身暗卫我给我大侄儿留下了,若敢对他不好,他还射你。”

陆潇年嘁了一声,“谁稀罕。”

有时间不如滚回去好好练练字。

他将那张纸揉成一团扔进浴池里。

休整三日后,陆潇年和祁岁桉商议准备启程。出发前,季常将县令押解着,来到议事厅。

为掩人耳目,避开三皇子祁禛的围追暗杀,此行他们要分几路分散出发。经商议,他们要装成在邑县受灾迁移的百姓和商人。至于卖什么,酒水运输成本太高,布匹又太沉笨,最后祁岁桉定下香脂膏粉和药材两个品类。

县令是重要人证,押解要格外小心。装扮成看货的老仆最为稳妥,连人带货由镖师一起轮换看管。

县令跪在一角,看着昔日那个被押进牢里的小贼,如今高坐明堂,竟与陆潇年并肩。他瞠目结舌,料自己当时必是瞎了这双狗眼。

原来住在翠轩阁里的,竟然是他,是个男人。

县令被带走后,季常最后问祁岁桉请示那个叫小陶的如何处置。“他这些日子就嚷着要见您一面,还想跟咱们一同入京。”

陆潇年说过这些都交予祁岁桉处理,包括自己。而陆潇年已经得到那日浴池里的惩罚,就是祁岁桉三天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他颇想知道祁岁桉会怎么对这位背叛过他的“落魄旧友。”

几乎没什么停顿,只听祁岁桉神情冷淡地说,“别让他做梦了。给他些银钱,打发走吧。”

陆潇年还算满意。他不想让那个叫小陶的再出现在祁岁桉面前,因为他拥有可随意触碰祁岁桉的特权。这个特权他至今也没能拥有,还在靠强取豪夺。

季常闻言躬身拱手,眼神习惯性移向陆潇年。

陆潇年其实懂祁岁桉的心思,他们回京之路生死不知,就算能顺利抵京,小陶这样的人也难免迟早会沦为对手用来要挟祁岁桉的筹码。祁岁桉这是在断他念想,放他生路。

这个看似冰冷的外表下,其实一直包裹着一颗水一样的心。

陆潇年站起身,对着堂下人道,“所有人听着,你们都是我陆潇年的出生入死的兄弟,今日我把殿下的性命交托于你们。以后殿下的命令,无需过问于我。

“我知道爷爷当初把你们特意选进陆家是为我陆潇年替死的。但我们生死与共多年,我从未有过让你们替我去死换自己偷生的念头。生既同世,死亦同巢。但,我陆潇年今日以命相求,求各位也能像护我一样,护我身边人、护九殿下周全!”

说完,陆潇年陡然掀袍,跪在祁岁桉面前,拱手抱拳,“臣陆潇年请求护送殿下归朝!”

当年的十二暗卫只剩十人,他们的名字按照十二月序排列,孟春为首掀袍,跪下,“孟春请求护送殿下归朝!”

“花朝请求护送殿下归朝!”

“桃月请求护送殿下归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槐序、仲夏、荷月、清秋请求护送殿下归朝!”

……

十个人的声音整齐有序,嘹亮响彻厅堂,久久不散。

桃月偷偷红了眼眶,众人也都想起那年大雪死在匈奴弯刀下的上秋和暮冬,喉咙哽咽。

而祁岁桉此刻也终于明白陆潇年为何给那个捡回来的孩子取那个名字了。

最后凌霄和季常同时跪下,“凌霄、臣季常请求护送殿下归朝!”

添上他两个,又整整齐齐变回了十二人。

祁岁桉胸腔里有股什么东西在震荡着。他起身走到陆潇年面前,手心托住他的手腕,望进那双深眸,道,“都起来吧,是我要谢你们与我共赴山河。”

他扶起陆潇年,并肩站在他身侧。沉稳的呼吸和他身上干冽的气息令人莫名心安,他目光平视着他们,开口道,

“前朝有冠军侯,沙洲酒泉嘉峪关,戈壁飞沙到山丹,七日转战千余里,六天横扫五国,今朝有我陆家军亦不逊色,八百轻骑十日内翻越瀚海沙漠,五战五胜击溃匈奴将他们撵回老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说完他又回望一眼身侧的陆潇年。

忽然发觉,匆匆一别两三年,一晃又是春天。

祁岁桉望进他的黑沉双眸道,“出来太久了,我们一起回家!”

陆潇年也开口,接了那首诗的下半阙——“临窗坐看两千里,拂晓待我入长安!”

“兄弟们,我们回家!”

“回家!”

“回家!”

众人欢呼。在众人压抑许久的兴奋中,陆潇年回望祁岁桉,四目交汇。

祁岁桉读懂了陆潇年目光里无声的言语——

祁岁桉,我们回家。

◇第106章心虚

深宫夜凉,御柳抽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皇子烦躁地将酒杯推倒,琼浆玉液洒了满身,满桌酒菜狼藉一片。

“无用!”

祁禛捏着密报气得胡须发颤。密报上说那个邑县自从被西南驻军包围,他们的很多眼线就莫名失踪了。传回的消息乱七八糟,时而说陆潇年已经死了,时而说陆潇年逃走了,时而说他同西梁王准备一战,各路消息纷杂眼花缭乱,搞得祁禛成了睁眼瞎,辨不清虚实。

尤其近日朝里开始有了弹劾他的折子。为首的是一个叫季常的人。祁禛一查,此人正是西南边境驻军统领,说是查出他勾连匈奴的罪证。

而这个季常正是两年前陆潇年新提拔任命的。

原来他竟在那时就已经部署这步棋了。

陆潇年这个人总是如此,走一步看三步,而且没人知道他究竟是谁的人,若不是舅舅及时提醒,自己怕会被陆潇年玩得尸骨无存。

不过万幸的是,皇帝祁延自过完年后,连坐上龙椅的那几步台阶都得人扶上去了,身体愈发不支,头脑也愈发昏聩,被刘家事先安排好的人一打岔,这事情竟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划过去了。

“不行,不能再等了。”祁禛道。“夜长梦多,得想个办法了。”

陆潇年和祁岁桉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弄得他心底越发慌乱。

既然父皇已属强弩之末,活着也是受罪,与其他们父子二人都备受煎熬,不如少一人痛苦。就让这份煎熬,从此由他这个儿子来受,送父亲早日极乐也未尝不是一种孝顺。

思及此,祁禛坐下,展开双臂,“给本王更衣,本王要进宫去看望刘贵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夜奔袭数日,商队马不停蹄已经赶到了黄河边。

“前面渡口过了河,最多十日,就能抵达盛京了。”去前面探路回来的孟春回报。

“可是前面就不能连日赶路了,先别人说人马受不了,豫州人口密集,白日再想日行千里可就难了。再如此疾奔,太惹人耳目了。”

“是啊,越临近盛京,我们越当小心。刘家得在祁禛登基前确保万无一失,必然在路上布下天罗地网。”

其实方才他们就发现过城门已经十分不易了,光是盘查就用了一个多时辰。幸好九殿下有远见,提前都为他们作了面具,有花朝和祁岁桉为他们易容,加上提前准备好的关碟,才顺利通过。

“过了黄河就是京备五营的地辖,那边……”清秋他们一直在外,对京中形势不大清楚,只记得京备五营的统领叫何奎,是刘臻的亲侄外甥,于是有些担心地问。

凌霄清点完货物,拍拍手走过来道,“那都是老皇历了,咱陆将军去年就革了他的职。”

今夜只能睡在野外,于是正在扎营钉木桩的清秋站起来好奇地问,“怎么革的,讲讲,讲讲。”

凌霄狎昵一笑,望了眼远处正在脱盔甲的陆潇年道,“手段嘛,有点脏;但效果肯定是八百里分麾下炙摧枯拉朽劈里啪啦。”

清秋推了他一掌,嗔道:“不会用诗句就别用,分麾下炙是说带咱吃烤肉的意思!”

凌霄心情不错,笑道,“好好,我好好说。”他撑起架势,引得周围一圈人都不自觉围了过来,像听说书的。

他们离家太久,就喜欢听这些热闹事,八卦之心燃起纷纷七嘴八舌问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咱们陆将军用了招美人计加将计就计。”凌霄昂首叉腰,故弄玄虚。连刚换完衣服从帐里出来的祁岁桉都闻声顿下了脚步。

他侧耳,听着,又觉得干站着听有违君子之风,于是捡起一把不知谁扔下的斧子,假装要劈柴。

“那夜咱将军巡营,住在营房里。不知哪个不安好心的半夜往将军房里塞了个温香暖玉的姑娘,还被人下了药,你们懂吧,”众人狂点头,听的眼睛都亮了。“然后呢,然后呢?”

“咱老大是谁啊,嵇康之貌,下惠再世。他把人家姑娘硬从身上扯下来,然后送进何奎屋里去了。”

“最后啊来个贼喊捉贼,说有贼人潜入,闹得满营灯火通明,最后就捉到了何奎榻上。何奎当夜事没办痛快,还落得个秽乱军营兼治军不严的罪名。”

“最惨的是,全营皆知,刘家何家颜面扫地!”

“痛快!”清秋几乎都要拍手叫好了,兴奋地看向河边坐着的陆潇年,可转身发觉九殿下在劈柴,慌忙跑过去,“我们来,殿下!您当心。”

祁岁桉听他们讲得话糙,脸上不知何时泛起些不自在。再看看手里那小块木柴,暗暗骂自己——

祁岁桉啊,祁岁桉,你何时也成了这样爱听墙角的人了。

他不自然地把斧子交还给清秋,抬头看大家哄笑着散去。陆潇年早把事情安排妥当,丝毫不需要他插手这些,他看着大家井然有序地做着各自的事情,一时有些尴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瞪着不远处陆潇年的背影。他又不是谁家大小姐,用得着这么小心么。

这一路上,陆潇年什么几乎都不让他沾手,虽然他也知道这份偏心是为何,但他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

他已经不是当年被精雕细琢像块脆玉一样高高捧在手上的九皇子了,经历这两年,他也是满手薄茧浑身是伤,他不需要他这么保护。

还是清秋率先发现他神情不对,立刻明白过来,起身对祁岁桉道,“殿下,能不能请你帮我个忙?”

祁岁桉敛起思绪回神,“何事?”

“我这手掌刚扎了根木刺,不便帮老大穿甲脱甲,他自己的手臂还不能完全用力,能请殿下代我去帮他一下吗?”

祁岁桉朝陆潇年看过去,确实方才就要脱掉的胸甲和腿甲还都在身上原封不动地穿着。

不能用力吗?

祁岁桉想起那双手臂,不仅将自己圈在臂弯里丝毫不费力,而且还那般快速抽动自如……

腾地,祁岁桉脸莫名烧了起来。他慌忙地低下头遮掩,生怕被周围人看出来自己在想什么,“嗯,我这就去。”

说完鬼使神差地,他居然又从清秋手里夺下了斧子,耳中全是心跳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秋手中兀地一空,愣住了。只见九殿下手拎斧头,垂着头,好似气汹汹地朝陆潇年走过去。

他慌忙在身后大喊,“殿下,殿下,胸甲是用手脱可不能用斧子劈啊!”

这下好了,所有人都朝他看过来,祁岁桉从没觉得自己如此窘迫过,他丢下斧子,看都没看就转身钻进了陆潇年的营帐里。

◇第107章如影

祁岁桉觉得浑身在发烫,尤其是脸,感觉假面都要被烫化了。他钻进了帐子里,踱了几步才发觉更尴尬的事情发生了。这里不是自己的营帐,是陆潇年的!

他现在转身出去,定然要被人再次注视,简直狼狈之极。可若一直自己呆在他帐里不出去,又显得他好似真跟他有什么似的。

这大白天的,他又不是陆潇年,随时随地就能发情。

都怪那凌霄,讲话那么粗俗露骨,害他联想到那日水池的情景。

不能想了。

不能再想了。

停,祁岁桉!你不能再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他努力地深呼吸,平复心情时,帐幕忽然被掀开,祁岁桉赶忙屏起呼气。

“喘这么粗的气,不舒服?”

祁岁桉听他这种关切的话就莫名不爽,“不用你在这装好人。”

陆潇年走近,观察他的面色。假面手艺太好了,实在看不出什么破绽,但那双眼睛里的嗔怒,着实灵动真实。“我装好人了?”

祁岁桉后退半步,“我不是什么温香软玉的姑娘,不需要你那么照顾。我也是个男人,有手有脚,什么都做得来。”

听他这话音,陆潇年品出了些什么,轻笑道,“原来是吃醋了。”

“我才没有。”祁岁桉吞咽了下喉咙,又退开半步。但他不知道自己越退离床榻便越近,简直是羊入虎口。

陆潇年神色淡淡,逼近一步,“那就是……想到什么了?”他手掌忽然落在祁岁桉的肩上,拇指一抬就触到了祁岁桉的脖颈。

滚烫滚烫的,还浮着淡淡的粉色。

脖根都红成这样,可见面具下的脸得红成什么样。可惜了,被假面遮掩得严严实实,看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当真以为你听到姑娘二字就要来砍我呢。”陆潇年调笑着,然后在他侧颊快速亲了一下。

灼热的呼吸覆盖下来,丝丝缕缕地扫着祁岁桉的脖颈。

“行军辛苦无聊,几个大男人们凑到一起胡说八道是常有的事,你才听几句就起了这么大的反应,以后我可怎么放心你带兵打仗去。”

祁岁桉听的一怔,“谁、谁说我要带兵打仗了。”

“御驾亲征,收复失地,统一天下,海晏河清,这不是殿下心中所想之事吗?”

在邑县住着的那三个月里,祁岁桉常在伏在案头写写画画,或时而朝着窗外发呆,神情忧虑。

祁岁桉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未及开口反驳,人就被陆潇年拥进了怀中。

“阿晏,我知道你其实有更大的抱负,虽然你暂时还不想告诉我,但无论你打算做什么,”陆潇年牵起祁岁桉的手,抚摸着他手指上的薄茧,嗓音低沉温柔。“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你,一统天下也罢,毁天灭地也罢,我都与你同担。

“你是旷世贤君,我就是肱股良臣,你是千古罪人,我就是乱臣贼子。

“这朝堂上我就是你的影子,只要你一回头就能看到我在你身后,所以放心去做你想做之事,我会一直陪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脏怦然跳动,祁岁桉微微发着怔,阒然失语。

他的确有事瞒着他,陆潇年虽然不问,但将他每日的沉思和消瘦他都看在眼里。所以那些粗重活他不让他去做,是想为他省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思考去休息。

他知道,那必然是一件大事情。

也没有打算得到他的回应,他轻轻捏了下祁岁桉的脸蛋,帮他回神。

“劳烦九殿下,帮我脱甲。”

甲胄并没有像祁岁桉想像的那么冰冷,反而带着一丝微温,那是陆潇年的体温。

祁岁桉渐渐收敛思绪,认真地帮陆潇年开始解甲。

一开始,是真的认真脱的。

手指偶尔会触碰到陆潇年坚硬的身体,祁岁桉自觉不太妥当,紧绷着肌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脱着脱着,两人都沉默了。

忽然,陆潇年喉结滚动了一下,先开了口,“明日还是清秋来脱吧。”

“嗯。”祁岁桉飞快同意。

终于卸完,陆潇年在他唇角轻啄了一下,没敢再多待快步掀帐走了出去。

他长出了一口气,环顾四周,冲树下独自站着的那人喊,“那个谁,你箭法准去猎几只兔子来,晚上我们分麾下炙!”

众人听闻欢呼起来。

唯有叫“那个谁”的虞楚前暗卫满脸冰霜,“我有名有姓,我叫宁安。”

“好。”陆潇年心情不错,不屑跟他斗嘴。

只是在那人飞起故意扬起尘土时啧了一声,朝飞掠过他头顶的黑影道,“兔子猎不到,烤鸟也行。”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夕阳沉落,暮色苍茫。火堆发出噼啪声响。

火架中央架烤着一只羊,羊肉被烤得外酥里嫩,冒着滋滋焦油,香气四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习惯疾速行军干粮裹腹,不料真能吃到炙羊肉这样的野味,纷纷赞许宁安,互相又熟络了几分。

安宁知道自己的第一任务是保护祁岁桉,于是眼神时刻随时紧追着他的身影,清秋望见祁岁桉吃完独自走到河边洗手,便拉住要跟去的安宁道,“放松点,你安心吃,殿下自有人看护着。”

说着,他热络地搂着安宁的肩重新坐下,没注意到身侧有道沉下来的目光,一直落在他搂人肩膀的那只筋骨分明的手上。

祁岁桉不大喜欢羊肉,换以前这是他绝对不会碰的东西。他对气味敏感,因此不喜欢那种膻味。但不知是不是陆潇年的手艺好,他烤的这只羊,口感颇好。

他洗干净手,站起身,忽然就被眼前的景色震撼住了。

残阳烈烈如血,倒映在河面。

空旷坦荡,独对苍天,他怔怔地垂手站着。

他想起自己也曾站在一片江水前,那时的他走投无路,做出他人生中的最后的一个决定——他决心去死。

若不是流萤,不,是陆潇年。若不是他救下他,他可能没有机会再站在这里看到这样壮阔的景色。

这七年,好似是他额外获得的时间。他做了很多事,错误的,正确的,都已经随时间流逝而去。

但好似有一件事,有一个人,始终贯穿在这条时间长河里。

“无论你选择做什么,我都陪你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他的身后永远都站着一个人,那个人过去叫流萤,现在叫陆潇年。

祁岁桉的心脏忽然急速跳动起来,想有什么屏障在这一刻突然被打通了一样,一种强烈的感觉在他胸腔里来回涌动着。

他很想将一些话立刻告诉陆潇年,仿佛晚一刻那些话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他急忙转身就跑,却一头撞进了陆潇年的怀里。

祁岁桉惶然向上望,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写着些疑惑。他身后传来大家的笑闹声,遥远又清晰。

而祁岁桉心脏剧烈跳动着,双手紧紧攥着陆潇年的臂弯,急切道,“陆潇年,我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事,你慢慢说。”陆潇年眉心跳了一下。

祁岁桉静静地望着他,“我刚才想清楚了,我喜…”

后面的字还未出口,只听天空中一声啸叫,声音尖利刺耳,陆潇年陡得浑身紧绷起来。

身后笑闹声霎时间消失,祁岁桉跟着紧张起来。

“有敌袭!”

玄鹰在上空盘旋,只有紧敌袭军部才会派它来给陆潇年送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兵器刹时出鞘,四周顷刻肃杀下来。所有人仰头注视着玄鹰,最终它落在了桃月肩头。

桃月熟练地拆下他腿上的信筒,后丢了块生肉给它。

她将信直接打开,就着熊熊火光看清了上面的字,然后霎时僵住了—-

上面只有四个字,“帝危,速归。”

◇第108章复仇

“赶不及,根本来不及。”孟春急道。

就算他们日夜兼程马不停蹄,也至少需要七日,更何况一路上既要过关渡隘,还要甩开那些围追堵截的刺客。

“看来,是某些人等不及了。”

祁岁桉懂陆潇年的意思,“没料到我们当中胆子最大的竟然是我这位三皇兄,竟敢弑父夺位!”

“老大,现在怎么办?”

陆潇年几乎没有沉吟,“兵分两路,辎重压后,甲队随我先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多年默契,无需解释十二人自行分站开列。

“那……就算能缩短至五日,皇上他也未必能撑得了五日。”花朝道。

他在御医所时就研究过皇帝的医籍,皇上性弱不刚,精神屡遭重创,久病沉疴,若真被人下了毒,就算被及时发现,也很难救回。

何况这个时候下手,说明祁禛已是狗急跳墙,用的必然是猛药,以图一击即中。

陆潇年微凝双眸,“那也只能拼死一试了!宁可战死失社稷,绝不拱手让江山,我们即刻出发!”

“等等。”祁岁桉忽然出声。他眸光落在陆潇年的脸上,“我想到一个办法,或可一试。”

“快!快!”福安贵拼命催促着宫女太监,“端热水来!”全御医所的太医堆挤在养心殿,个个心惊胆战。

灯火通明,将寝殿照得亮如白昼,寝殿里一股浓重的药味,明黄龙榻上穿来剧烈的咳嗽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把脉的御医摇头退下,又换上喂药的、施针的。

白日还能上朝的皇上夜里就突然病急,咳嗽加剧,吐出褐色的血来。

宰相张阑着大理寺、枢密院在外围逐一排查原因,但查了整日发现根本无人来过养心殿。

情况分外焦急,焦头烂额之际,三皇子祁禛率领一众老臣和世家来到大殿外。

他们是来做什么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说好听点是来尽忠侍疾,但实际上就是来逼宫的。

吃相未免太急太难看。

张阑面色冷峻命人将他们拦在大殿外,有籍飞亲自帅御前司严密把守,倒是无人敢闹事。

忽而一阵咳嗽声后,皇帐内发出微弱的声音,“皇……后,朕,要见皇,咳咳,皇后……”

祁延的声音像是喉咙里堵着掺了沙子的棉花,进气少,出气多,每个字都已然费力到听不见了。

但福安贵侍奉皇帝多年,从丝丝拉拉的声音里立还是停明白了。

但是……皇后?在这最要紧的关头,她要见的人却会是……皇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随驾多年,甚为了解皇后的为人。皇后陆莞宁看似温婉,实则性情凉薄。从嫁进王府两人就一直不冷不热,做了这貌合神离的夫妻三十余载,缘何弥留之际皇上想要见的、最为挂念的竟然是她?

福安贵虽如此想,但丝毫不敢耽搁,立刻传人去请。他甚至不免在心底隐隐担心,这位被二次幽禁的皇后都未必会来赴这道临终前的皇命。

可不料,仅一炷香的功夫,皇后就来了。她身着一身雪白素衣,头发披散在肩,显然是没来得及梳发就匆匆赶来。

路过养心殿外祁禛等人身侧时,她疏冷的眸光瞥他一眼,然后抬步迈上来台阶。

她脚步看上去还算从容,除了随风飞扬起的发丝有些凌乱外,脸上仍显得娴静端庄。

“臣妾陆莞宁拜见皇上。”皇后在榻前一丝不苟地行礼。

“都、退下……”皇帝费力地抬手。

寝殿内霎时安静下来,嘈杂退去,祁延的呼吸声显得尤为刺耳。

“莞宁,过来些吧。”祁延微弱声中杂着重重的喉咙杂音。

皇后起身,行至榻边。她掀开帐子,看到祁延那张灰败的脸,瞳仁微缩,后又快速恢复了平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朕的毒……是你吧?”祁延说得字字艰难,面如死灰。

“陛下英明。”皇后淡淡道。

“朕,咳咳咳……朕知道,你……因为琮儿……一直在恨我。”

已经忘记多久没用过“我”这个自称,祁延感觉如此陌生。

如今走到了生命的尽头,终于可以卸下朕这个字,也终于可以说些真话了。

“是我对不住你,莞宁,咳咳咳,是、是我误了你一生。”沉闷的呼吸后过,他重重咳嗽起来。

皇后面色肃然,腮帮紧紧绷着。她冷哼了一声,“陛下现在才想起道歉,会不会有些太晚了。”

皇后望着那张弥留苍老的脸,自己的一生也像走马灯一样,快速在眼前闪过。

这个男人,误了她的一生。

当年他为了皇位为了得到陆家支持,伪装成一见倾心,将她娶进家门,而一得到皇位就将她束之高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擅长在所有人面前装出情深意重的样子,实则不停地纳妃生子,甚至还将敌国之女掳来,对其百般恩宠。

可她陆莞宁是将门之后,也曾是胸怀抱负的大家闺秀,也曾幻想可对天下做出一番贡献。她郁郁不欢,是祁琮的诞生才令她渐渐走出,并将所有心血倾注在这个儿子身上。

大皇子祁琮不负所望,生得芝兰玉树,端方清雅,颇具明君之风。

天下读书人,包括太傅都对这位太子寄予厚望。

可惜他的声望太盛,连祁延这个做父亲的都自愧不如。

祁延因对被夺位的恐惧一直处处打压他,甚至抬出刘家来暗中掣肘,让太子祁琮的那些凌云壮志都日渐淹没在阴谲诡谋之中。

想到这里,皇后脸上的平静终于被打破了。她嘴角延出冰冷刺骨的讥笑:“怎么样,喝下你此生最爱的女人亲手为你调的毒药,是不是格外美味?”

祁延混浊的瞳仁颤抖。原来,是他今日喝下的那碗药。

“惊讶吗?说来这还得感谢祁岁桉,若不是他闯进了绛雪轩,我还拿不到这金砂。之前我调的五日散,怎么调都差些意思,原来是差了一味金砂。”

五脏六腑炸裂开一样疼,祁延瞳孔睁大,浑身开始颤抖,抓住了皇后。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