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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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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那一瞬间,王雪娇的心里冒出许多新闻。

包括但不仅限于“老人要把所有遗产留给保姆,引起子女不满,对簿公堂”。

但那种事都是保姆已经照顾老人好多年,哪有几天就送房的。

还有巨额债务、房中闹鬼、老人借寿……

从法律到迷信,王雪娇想了个遍。

封建迷信,她是不怕的,她都穿书了,还有什么本土的妖魔鬼怪能与她一较高下。

法律上的大坑才更加让人在意。

别是类似诓人当公司法人那种吧……

王雪娇试探着问:“你是要我帮你租出去?把租金给你付养老院的钱?”

这是王雪娇能想到最正常的原因了,她一个老太太,又要去外地,万一租户有什么事要找她处理,她不可能赶回来,随手抓一个关系还成的人托付,听起来还比较合理。

“不,是给你,我的退休金够用了。”丁老太太微笑看着她:“难得有年轻人愿意听我这个老太婆的絮叨,也算有缘,与其死后不知道被哪里跑出来的不认识的人拿走,不如送给你。我活着的时候,房子还是我的,就麻烦你帮我照管照管,要是漏水了失火了,麻烦你告诉我一声,你要是想租出去也行,租金你拿着。”

王雪娇大概有点理解了,大多数老年人对自己遗产的归属还是有执着心的。

这年头也没有物业群,要是家里起火了,她远在外地,确实麻烦。

以前王雪娇在外地租房的时候,也会跟朋友互相留个备用钥匙,万一忘记带钥匙,万一房子有事要处理的时候,也能救个急。

反正不住人,也不用打扫,就当是帮她做个应急好了。

想到这,王雪娇才把钥匙收下。

“你要去哪个养老院,我有机会就去看看你,免得护工欺负你。”王雪娇想起新闻里那些养老院护工暴打老人的事情,心想自己得空去看看她,哪怕一次,也能帮她撑撑场子。

丁老太太笑着报出了一个地址,在外地,那是一个风景如画海滨城市:“那边是干部疗养院,不会有人欺负我的。”

“噢。”王雪娇默默记下地址。

“那我帮你收拾行李?”王雪娇进屋的时候,完全没有看到任何箱子、提包、大塑料袋之类的搬家物件。

丁老太太摆摆手:“不用,我的东西要自己收拾,不然找不到了。”

这间屋子里的一切确实都有自己一定的章法。

还不是整齐划一的那种。

王雪娇上次看到书柜里斜斜的放着一本《安娜·卡列尼娜》,好像是随手放进去的,书头顶着《荆棘鸟》的“荆”字。

第二次来,王雪娇晚上来还书,并把书端端正正地放进书柜。

现在,王雪娇发现那本《安娜·卡列尼娜》又斜斜地搭在旁边的《荆棘鸟》上面,连倾斜角度都是一模一样的,依旧是书头顶着“荆”字。

但是这种下意识的肌肉记忆,跟大脑没什么关系。

王雪娇随口应道:“干我们这行的,左右手都得好使,先练左手,下一步的计划是练习用脚写字。”

也不知道郑月珍信了没有,总之,她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桌上的菜挺丰盛,有酱爆茄子炒鸡丁,有鲫鱼汤,有香煎带鱼,还有一个蒜蓉青菜,以及一个洋葱炒鸡蛋。

洋葱炒鸡蛋是看到她回家以后追加的,因为刚才她闻到厨房里飘来浓重的洋葱味。

所以,她不在家,两人也吃得挺好,不像网上看到的那些故事。

吃饭的时候,王雪娇问起他们最近身边有没有人遇到假//钞,郑月珍摇头,王建国说所有的铺子里都有最新的验钞机,收一百块五十块都要过机。

“那就好。”王雪娇安心吃饭。

王建国问了一句:“你最近在干什么?为什么三轮车上一股卤肉味?”

“领导让我干嘛,我就干嘛,你们就不要打听了。”

王建国笑笑:“什么神秘任务啊?曹操的代号是鸡肋,你的代号是卤肉?”

王雪娇开玩笑:“是独照峨眉峰。”

郑月珍夹了一条鲫鱼到碗里:“峨眉峰,还独照,颇具浪漫主义气质啊。”

不愧是男频小说,果然角色能熟练用梗。

郑月珍不仅熟练用梗,还能熟练地夹断鱼头和鱼尾,放到王雪娇的碗里。

鱼头还可以理解为吃鱼脑补脑,鲫鱼的鱼尾这么多刺,它出现在作文里的意义,就是让妈妈一边吃一边说:“你吃鱼肚子吧,妈妈就喜欢吃鱼尾巴。”

“你不顺便一起吃掉?”王雪娇问道。

郑月珍坦然答道:“刺太多,我吃了会卡喉咙。”

“嘤嘤嘤,我也会卡喉咙。”王雪娇假哭。

郑月珍看都没看她一眼:“你才不会,你长这么大,就卡过一次喉咙。”

不好,原主的记忆里没有这一段!

出了什么问题?

王雪娇忍不住问了一句:“什么时候?”

知道详细信息才好继续编。

“你五个月的时候,你奶奶喂给你的鱼肉泥,刺没挑干净,你一口吞下去,就被卡住了。”

王雪娇:“后来去医院了吗?”

“没有,她说你哭着哭着,就吐出来了。”

“……”

王雪娇真诚地为了原身掬一把同情的眼泪。

在记忆里,原主吃鱼确实有一种神妙的特异功能,从没有被卡到过,为了维持人设,王雪娇也只得埋头吃鲫鱼尾巴。

并且庆幸刀鱼不仅贵而且小,正经人家日常不吃那东西,不然真要吃得怀疑人生。

吃完饭,王建国下楼继续给三轮车装电机。

王雪娇继续完成扫地大业,并且有意识地时不时左手右手来回切换。

她一边扫,一边在思考,自己现在跟当初打入敌人心脏的地下党同

娇说:“唉,来都来了,坐着也没事,咱们先对齐一下颗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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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为了工作嘛,你设计这个方案的底层逻辑是什么,能不能形成逻辑闭环,打通全产业链……”

最后,九十年代的王雪娇说,她枕头里的存折是存起来想给妈妈买生日礼物的基金:“钱不多,也买不了什么好东西,唉,如果我以前像你现在一样有钱就好了……现在只能麻烦你了。”

新世纪的王雪娇同样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她想等项目完成以后,带父母去国外旅游,不是跟团,是自助游:“签证啊、机票啊、订酒店啊……就全部交给你了,多看看别人踩坑的故事,也不要全信……总之,加油吧。万一我被发现了,你有什么话想告诉父母的?”

九零年代的王雪娇想了想:“告诉他们,我现在过得特别好,不要想我,就当我像他们当年追寻事业和梦想一样,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还有现在的父母也对我很好,对我跟亲生女儿一样,希望他们也能好好对你。”

“谢谢。”新世纪的王雪娇很感动,她还担心自己身份揭穿以后的处境,不愧是一心想当大侠的女人。

她也说了一些想对父母说的话,也嘱咐父母好好对待这个女儿。

九零年代的王雪娇还想抓紧时间再问点工作上的事,陡然间,闹钟响起,梦境消失无踪。

王雪娇猛然睁开眼睛,今天外面是个大阴天,早上八点钟的天色看起来好像晚上五点。

她从枕头里摸出一张存折,存折上显示有巨额存款:二十元。

原主家的亲戚们家都是小孩,他们嫌互相给来给去虚伪又麻烦,于是约定好,谁家都不给。

只有爷爷会给五块钱,王雪娇上高中之前,五块钱都留不住,郑月珍连“妈妈帮你存着”这种假话都不说,而是直接说“把钱交出来”。

满打满算,每年五块,存了四年。

可不就是二十块么。

王雪娇顿时感受到,为什么她对那份加班加成狗的工作那么满意了,那份工作月薪三万,税后两万二,公司管三顿饭,就算通货膨胀,物价比现在高,不少稍微贵一点的吃食也能想买就买。

而她在这辛辛苦苦存四年的钱,连一份卤全家福都买不到!

王雪娇从床上爬起来,看看日历,离郑月珍的生日还有一个月。

好日子啊,大年初一,跟元春一天呢。

也因此,郑月珍的生日总是被年味盖住,反正生日也好,过年也好,都是大家聚在一起吃顿好的,并不会有人专门为她庆祝,甚至很多年都没有人专门对她说一句生日快乐。

原主的梦想是给郑月珍买条宝石项链,无奈商场里最细的18K金链子配上最小的宝石,也要四百块钱。

就这二十块钱,能买到的金链子都不足以绕小指一周。

要不是王雪娇卖卤菜

() 答应一声,他熟门熟路地把他的炉子藏到两栋房子之间的空隙里,快活地跳上三轮车。

踩着脚踏的腿都抡出残影了,如狂风扫过马路,卷起地上枯叶,消失在马路尽头。

王雪娇嘴角抽搐,钱刚同志这行径看起来真像恐怖片的引导NPC,把主角骗进闹鬼小屋之后,就麻溜自己跑了。

卤肉的生意还是那么好,快过年了,公司年底发奖金、大学生或是拿奖学金、或是打工攒了一笔,不少人听说过这个小摊上的卤肉好吃,就是舍不得。

眼看着现下已经到了与“来都来了”并列的重点时间段——大过年的,再加上手里有钱,就有不少人决定来奖励一下辛苦一年的自己。

买卤肉的人排着长队,满脸期待地看着锅。

王雪娇发现大事不好,今天有钱的款爷特别多,都是来买卤肉的,买炒饭人不多。

照这个速度,最多一个小时,该收摊打烊了,万一印刷厂的人又要买,岂不是没货可供?

这种普通摊主求之不得的好事,却是王雪娇最大的烦恼。

她总不能当着这么多食客的面,随机抓住一只路过的老鼠丢进去吧……她的道德、良心不容许她这么做……重点是,这种二逼行为一定会传开,要是传到犯罪份子的耳朵里,他们也不买了,那岂不是失去了送货上门,顺便打探情报的机会?

王雪娇转念一想,不对啊,我是老板,我说不卖不就不卖了吗!

又不是打工仔,要三请示五汇报,提交个申请,要等五六七八个老板会签批准了才能执行。

等这拨排队的人走了,王雪娇看着肉还剩一半,当机立断,把保温桶从炉子上撤下来,再盖上密封盖,并且用棉布结结实实的包住,又捆了两道绳子。

温度一降,香味减半。

有人来问,王雪娇就说已经卖完了,闻不着香味,来人也只能遗憾离开。

现在能卖的只有炒饭和炒面了,但是,这个时间段,正经的小贩应该已经回家了。

非饭点卖饱腹的餐食,显得有些奇怪,特别是身边都是烤羊肉串、炸萝卜丝饼、炸臭豆腐、膨化玉米棍之类的小吃。

也许其实别人不觉得奇怪,王雪娇自己觉得心虚。

要想骗过别人,自己就得理直气壮。

唉,干点什么好呢……

遇事不决,先揉面团,实在不行,她还能发挥一下捏橡皮泥练出的本事,捏些小动物、小星星、小月亮形状的面点卖,也不算糟蹋粮食。

王雪娇哐哐揉了半天,已经揉到非常完美的境界,再揉下去面就太硬了,她恋恋不舍地停了手,把面盆搁到小火炉旁边,慢慢醒发。

心里想着做美丽形状的小面点,应该包豆沙、枣泥和奶黄之类的甜馅才好,菜包肉包这种主打香味诱人的,就得让皮子透油才显得好吃。

可爱小动物身上透了油,就不可爱了……

要不,就不做可爱小动物了?

一切都要怪丁老

红糖锅盔,又名“烫到背”,意思是吃的时候,包着的红糖汁从壳里流出来,流到手上,吃的人会赶紧去舔,红糖汁继续流到手臂上,人就继续舔手臂。

舔着舔着,手就不由自主地举过肩膀,弯折过去,壳里剩下的红糖汁,就会滴在背上,烫得人“嗷”~~

丁老太太的照相技术稳定发挥,淡焦黄色的壳里装着映着光的红糖,红糖像熔岩一样,以一种缓慢流淌的姿态悬挂在锅盔的壳边,好像随时要滴下来。

钱刚留下的双层炉子正好可以当烤炉使,唯一的问题是,他用的是煤块。

直火烤的东西,用煤块,会有一种令人不愉快的煤焦油味。

得用炭,哪怕是用电,也比用煤强。

王雪娇四下张望,寻摸着应该上哪儿搞点炭。

“滋啦”,身边卖烤羊肉串的师傅正往羊肉串上甩油,滴在炭火里,升起一团烈焰。

等师傅送走了客人,王雪娇跟他商量,能不能卖点炭给她。

师傅自然是不愿意的:“给你了,我就不够用了!”

不过他也没那么绝情,给了王雪娇一个寻呼机号码:“卖炭的,你找他。”

不得了!卖炭翁都用上寻呼机了。

王雪娇留了小卖部的固定电话,没一会儿,卖炭翁就回电了。

听说王雪娇只要两斤,卖炭翁硬梆梆的甩了两个字:“不送!”

“多少斤起送啊?”

“一百斤。”

王雪娇倒吸一口凉气。

在她的认知里,一百斤炭起码要两百六十块到三百五十块。

烧不起烧不起。

她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多少钱啊?”

“两块五。”

卧槽,两块五一斤,那不就是两百五十块钱一百斤?

她脱口而出:“这么贵?!”

“哪里贵啦!你打听打听,我们家的一斤炭,能烧三个小时!卖烤鸭的,做火锅的,都找我们家买。就算开大饭店,也够你烧一天的!两块五还贵?!”

王雪娇一愣:“你说两块五……是一斤,还是一百斤?”

“当然是一百斤啊!一斤谁买啊!”

王雪娇当机立断:“来一百斤,送到建设路跟利民路交界的路口来。”

不多时,一辆装着两大袋子木炭的三轮车就出现了。

生炉子又得弄脏手,王雪娇嫌麻烦,便多给了送货小工五毛钱,让他帮自己把烤炉点上,小工对此非常开心,动作麻利,还跟她说了不少省火小窍门,比如烧到什么时候再放新炭,比如怎么熄炭能让炭二次使用等等。

他走后,王雪娇开始动手做锅盔。

菜谱上记录着红糖锅盔和混糖锅盔两种做法。

红糖就是把红糖包在锅盔里面,混糖就是把糖和面粉搅和在一起,没有馅,但吃起来是甜的,不会“烫到背”,口感扎实,有人特别喜欢。

还有把壳

不丢手”的气质。

“阿姨,你在吃什么啊?”一个怯生生的童声传来,王雪娇一低头,好几个背着书包,戴着红领巾的小学生看着她。

王雪娇笑道:“红糖锅盔,五毛一个。”

几个小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开始掏兜,有人掏出一毛,有人掏出五分和两分,始终凑了个五毛,交给王雪娇:“要一个。”

“你们五个人分一个?这里面有汁,不好分哦。”王雪娇笑道。

递钱的小学生完全不觉得这是问题:“一人一口就行了嘛。”

小孩子才不在乎是不是谁咬过的,学校里的自来水龙头都是大家排队对着嘴喝的,哪有这么多讲究。

王雪娇把锅盔递给他们,提醒他们小心烫。

眼睛一眨,锅盔就只剩下小半个了。

以及,王雪娇真的见到了传说中的名场面。

虽然没有烫到背,但是烫到腿了。

一个孩子吃的时候,红糖顺着淌到了手肘,他急急抬起手去舔,红糖滴落在他裤子和袜子之间的缝隙里。

烫成这样,他都没有把手里的红糖锅盔扔掉,从左手换到右手,再从右手换到左手,嘴里哇哇叫,人又蹦又跳。

这个场景仿佛一个活广告,不少人驻足观看,对这孩子死活不肯撒手的东西很好奇。

绿藤市只有酥烧饼,从未有过红糖锅盔。

酥烧饼两毛,红糖锅盔五毛,也就稍微大了一点点,大多数人在观望。

有人觉得多花点钱尝鲜是可以接受的,便掏了五毛:“给我拿一个。”

他边走边咬,走出三步之后,他转回头,对王雪娇说:“给我装五个。”

“真这么好吃啊?”观望的人们一下子围上来,你两个,我五个的买。

幸好刚才闲得无聊的时候揉了不少面,不然,根本不够卖。

小学生放学和成年人下班之间,有大约两个小时的人流量断崖式下降的空隙,王雪娇抓紧做了三块红糖锅盔和三块混糖锅盔,送去印刷厂。

你们今天不点菜,我也要上门看一看!

印刷间里正忙得热火朝天,李娟、简燕和小金花都在,里间的门关着,也不知道有没有人。

“你怎么来啦!”小金花一眼就看到她,欢喜地迎出来。

王雪娇从棉衣里拿出捂着的六块锅盔,指了指简燕:“刚才她送了一大包红糖给我,我想我也吃不完呐,不如做点好吃的。也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吃甜的,就做了一点,要是你们喜欢吃咸的话,我那里还有可以夹菜的,也能夹卤肉,你们要是喜欢口感,CALL我,我给你送来,甜的五毛,夹三丝的一块五,夹卤肉的五块。”

她一面说着,眼睛一面往印刷间里扫,一切都很正常,里间也没有人出来。

刘队说要她小心小心再小心,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王雪娇送完锅盔,便转身走了。

闲来无事,她又和了一大团面,打算把十斤红糖都用完,用了吃了,总比坏掉要好。

寻呼机没响。

王雪娇看见多次购买卤肉的男人出现了。

他没有从印刷厂大门里出来,但身上却有一股油墨味。

“卤肉卖完啦?”

“给你们留着呢,要吗?”

“晚上再要,先给我做十个红糖锅盔。”

王雪娇一边包馅,一面笑道:“不是说男的都不喜欢吃甜的吗?”

男人撇撇嘴:“谁造的谣!”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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