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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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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五个人鬼鬼祟祟地围坐在小电炉边,吸溜着青菜榨菜肉丝面,小电炉是王建国改装过的。

这次来之前,王雪娇跟他说要去一个不好吃的地方,估计得时不时自己动手做点吃的,但是肯定限制功率。

王建国当即拆了一个小电炉,抄起电烙铁一通改装,保证功率在普通大学的宿舍里都能用,还给王雪娇配了两个小锅。

现在可不就用上了。

水煮开了,往里下料。

青菜,是从地里刚拔出来的。

榨菜,是自己带的。

肉丝,是晚上剧组没人要的盒饭里面扒拉出来的。

面条,是新买的。

王雪娇对这个炉子满意极了:

“其实,我觉得,这个炉子还能炖东西吃,在大炉子上煮一开,然后就在咱们的小炉子上慢慢煮着……就放化妆室里,有人盯着,也安全一点。”

钱刚一边吸溜着面条,一边笑道:“刚才你是不是在找鸡?”

“咦?我心里的话你也听到了?”

“哈哈哈哈哈,你那眼睛,尽往草丛墙根底下扫,不是找鸡是找什么,我也很遗憾啊……没有鸡,有蛋也好哇,结果啥也没有。”钱刚十分遗憾。

只有张英山没这么开心,他脑子里都是他刚赶到的时候,王雪娇一个人面对那么多人的场面,如果他们不是用胳膊勒住她,而是直接往口鼻捂麻醉药呢?她现在会怎么样?

“怎么啦,心事重重的。”王雪娇看他碗里剩下的半碗面,又抬头看着他。

张英山举起碗,扒了两口:“我在想,离我们这么近的地方都这么危险……我们的工作实在是太不到位了。”

“人少啊,这也实在没有办法。”王雪娇拍拍他的手。

在九十年代初,有不少孩子是在家门口玩的时候就被人抱走了,全国哪里没有“老拐子”“拍花子”的传说。

凌晨一点,王雪娇接到市局打来的电话,说婴儿的襁褓给文物专家分析过了,确实是青膏土,痕迹专家分析沾上的时间不久。

“孩子的父母找着了吗?”

“还没有,不过消息已经发到几个重点地区,他们再下发到派出所,如果有报过失踪,应该能找着。”

那三个女婴白白胖胖,一看就是被家里精心养着的,现在的城市里大多严格遵守独生子女政策,丢个孩子对一个家庭打击相当大。

“那就好。”王雪娇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王雪娇听到大哥大发出了一声无力哀怨的一声叹息,那是电池在求救……它,要没电了。

这年头的大哥大啊,它就是个废物!

电池容量就500毫安,充电十小时,通话半小时。

所以才有“呼机、手机、商务通”一个都不能少的广告词。

因为正经人平时都关着手机,如果有事需要讲话,要先给这个人的呼机发一

要天天盯着看,每片叶子每个枝子都要检查个两三遍。

搬家的时候,一千多块钱买的空气炸锅不要了,也要带上比空气炸锅更大更沉的花盆。

两人一起到了淮南牛肉汤店,店门果然开着,门口送牛肉的已经到了,老板站在灶边忙着通火煮汤。

看见王雪娇,老板笑着说:“今天要吃几个人呀?”

“两个。”王雪娇笑嘻嘻地竖起两根手指。

“好。”老板招呼道,“坐,今天又停电了,凑合着摸黑吃吧。”

面案那边,有个伙计正忙着揉按做烧饼的面团。

“你们这的烧饼有什么馅的?”

“白糖的、葱油的,还有牛肉的。”

听起来挺很好吃,王雪娇大声宣布“每样都来一个”,转头跟张英山说:“我们一人一半。”

老板用来做烧饼的是一个巨大的窑,正中间用秸秆生着一堆火,周围一圈就是用来贴烧饼的地方。

伙计揉完面,做成一个一个的饼胚,等炉温升到差不多了,再把上半身探进炉膛里,用手把饼胚贴在炉壁上。

“看着好烫。”王雪娇光是看着烧得红通通的秸秆堆就觉得头顶冒烟。

正忙着的伙计冒出来一句:“实际也好烫。”

他贴完烧饼过来,把两条胳膊伸出来。

在昏暗的炉火下,都能看见,他的每一条胳膊上面都有红红的色素沉着,这是皮肤长时间受温热刺激引起的火激红斑。

王雪娇感叹一句:“哎,干哪行都不容易啊。做餐饮更是不容易,就算不做烧饼也辛苦的很。”

“餐饮至少稳当,荒旱三年,饿不死厨子。”老板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伙计。

“他是你同乡吗?”王雪娇问道。

“边上一个村的,家里人都没了,穷,把他带出来讨口饭吃。”老板报出一个在大别山里的地名,王雪娇都没听说过,那里不通能走车的公路,只有村民自己刨出来的山路,吃的粮食都没法处理,得挑着担子送到山下,来回要走五小时的山路。

光听基本情况,就知道这村子里的人过的是啥日子。

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伙计是什么表情,只看见他埋头把送来的牛肉切成片。

王雪娇觉得他身形十分瘦小,脸上也还有几分稚气,猜测他是不是未成年。

哎,穷地方,未成年孤儿能学手艺走正道就不错了,硬要谈违反义务教育规定,把人送回家,社会福利又跟不上,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学打烧饼总比打人强。

牛肉汤的发挥一如即往的稳定,特别是汤里的豆饼,王雪娇对它的感情比天高,比海深。

老板得意极了:“这是我的独家秘方,要是面的比例不好,就容易碎,被汤一泡就变糊糊,难吃!”

“哎,我听说淮南牛肉汤是淮南王刘安发明的,还说是战国时候楚国的,有几千年的历史了,是不是真的啊?”

王雪娇记

是容易出手的,从手法上看是个惯偷,以前在影视城附近多是村民顺手牵羊,这么挨家挨户的扫楼行动,确实是第一次发生,这贼多半是流蹿作案。

林威尴尬地望向同事,同事清了清嗓子:“我们一定会尽力去找……”

“好的,知道了。”王雪娇摆摆手,“就这样吧。”

所有的失主都露出了沉重的表情,他们知道丢的东西肯定回不来了。

他们可以认命,王雪娇不认命,她那大哥大可丢不得,那是曾局打了特殊报告上去才申请下来的,领到的时候,钱刚还调侃过:“哟,你拿了个杀头机。”

意思是丢了就完了,要杀头了。

虽然不至于真的要杀头,这让王雪娇的脸往哪儿搁。

虽然旅馆是江滨地界的,但是影视城的大片地皮在绿藤市,王雪娇向绿藤市地界上的派出所报案。

本来派出所说案发地不在绿藤地界,让他们静等江滨的消息,等到市局一个电话过来,他们立马表示积极配合。

他们把派出所附近“挂了号”的人都找来问了一遍,都说不是他们干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的游墅派出所,林威也在扒拉着他们那边“挂了号”的人,打算全部去问一遍,同事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嗤笑道:“你还真打算一个一个去问啊?你别的事不干了?”

“至少试试啊。”林威坚定地说。

东方明捶了那个说风凉话的同事一拳:“他才刚来,你别教坏他。”

“呵呵,当了师父就是不一样啊,以前某些人……唔唔唔……”同事的嘴被东方明塞进了一根油条。

剧组全员除了程明远之外,都被偷了。

程明远说自己精神衰弱,睡得不好,睡不着,他就起来看剧本,可能贼看到屋里有灯光,所以没有进他的屋子。

“睡眠质量这么差啊?你从几点开始看的?”王雪娇问道。

程明风平静地回答:“不知道,没注意看时间,反正天没亮,看一会儿,睡一会儿。”

狄靖远的损失也很惨重,他丢的是现金和名表,连从意大利弄来的真皮皮带都被偷了,但是做为投资人,他不得不打起精神,给大家打打气。

“很久以前,我老家有一口井,井上有一个压水井,要先往里面倒一碗水,才能源源不断的打出水来。这次大家丢的东西,就当是倒出去的一碗水,好好拍剧,要是能火了,大家一定会得到比现在丢的东西更多的收入!”

何敬辰也跟着说:“拍戏之前都要敬神,这就当是给神的祭品,他一定会保佑我们的剧大火!说不定还能卖出海外版权!”

这些话确实起到了一定的安慰作用,几个演员的精神明显好了一些,没那么失魂落魄。

“各部门注意,开始!”

王雪娇一秒从大哥大被偷的悲痛和沮丧中切出来,变成谈笑间将竞争对手的老大一枪击毙的大反派,从容、镇定、一切尽在掌握。

“你不应该亲

同情地看着她,可怜呐,她还以为自己能把手机找回来。

这种电子产品,一烧号,上哪儿找去啊。

算了,不打击她的积极性了。

王雪娇熟练地拨通王建国其中一个铺子的电话,王建国不在铺子里,接电话的是王建国最铁血忠诚的大弟子李辉,过年的时候,他去王雪娇家拜年,见过她。

“小李哥,你跟街面上的人头熟吗?我的大哥大被人偷了。”王雪娇单刀直入。

周围有几个人的耳朵都竖起来了:金三角的叫李将军,那这个小李哥是……

李辉回答:“熟啊,什么时候丢的?你别急,只要他敢来珠江路出手,保准能抓着。”

王雪娇冷着脸,咬牙切齿:“今天凌晨,估计这会儿应该已经在珠江路了!再帮我去电信打个通话记录,我要他死!!!”

“没问题,我再问问江滨市电子市场那边的人,有几个师弟在那边,听说还有已经进了电信营业部的。”

“好。”

王雪娇把电话还给狄靖远。

所有人都知道王雪娇打电话摇人了,有听说过《余小姐传奇》的,充满期待,没听说过的,都在替她担心,怕她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现在珠江路大大小小的销赃点不知道有多少,任何一个居民楼里,都有可能藏着几个。

李辉人头再熟,也得先把消息散出去,然后再慢慢找,需要等一等。

王雪娇路过游墅派出所的时候,正好看见林威和东方明,满头大汗地蹬个自行车冲过来,“吱~”在门口停下车,林威看见王雪娇,擦了一把汗,尴尬地跟她打了声招呼:“你好。”

“这天气骑车还能骑得满头汗,你去哪儿了?”王雪娇很好奇。

“市里的电子市场。”

“机智!”王雪娇冲他比了个大拇指,他也想到了最近的销赃地,而且还亲自去了。

被王雪娇夸,他更不开心了:“什么都没有查到,最近只有寻呼机改号的,没有□□。”

“刚偷来的,可能要避过风头再改吧。”王雪娇安慰道,“你已经尽力了。”

林威很惆怅,在医院要是听到这句话,就代表病人死了。

他已经很努力地在找了,把他经验之内的一切可能都挖了一遍,东方明也提供了他的所有经验,能找的都找了。

再找,就不是两个人能解决的。

努力了大半天没有一丁点成果,林威的黯然就这么挂在脸上,做为失主的王雪娇都觉得他太可怜了。

“那个鞋印和指纹,你有研究出什么吗?”王雪娇问道。

林威摇摇头,他只能从鞋印看出,那是一个男人的脚,球鞋,走路向内拐,没了。这种特征的人很多。

“往好处想,先记着那个鞋印是啥样,然后,等抓着人,你再看看他走路的姿势,就给你的信息库里多加一个样本了,等将来你成了老警察,脑子里得有多少脚印和走路姿势的对应数据呀~”

雪娇企图在钱刚没有讲解其中关窍之前,自行领悟。

然后,她发现,还是直接翻到答案页比较快乐……领悟什么的,交给高人去做吧。

然而,答案页出现了“略”,钱刚得意起来了:“嘿嘿~想知道嘛~我要吃好吃哒!”

“打死你!”王雪娇放出威胁。

钱刚同志秉承着威武不能屈的原则,不说不说,就是不说:“我是这四里八村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你要是把我打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啦!”

“是吗?”一个平静而淡漠地声音从外面传来,是程明风。

他还穿着那套死装的三件套式西装,只是在外面套了一件大衣,进来之后,他将大衣脱下,挂在一边。

“你对西装是真爱啊!”

“我习惯从开机到杀青之间,随时保持在戏里的状态,这样有助于理解角色,加强对情绪细节把控。”

“哦,这也是一种方法。”王雪娇点点头。

程明风拿起扑克,微微一笑,手指熟练的洗牌、切牌,然后,把钱刚刚才展示的扑克魔术完全重现出来。

“这是八十年代一个美国魔术师发明的玩法,很考验手指的灵活度和对观众注意力的把握,你做得很不错。”程明风笑笑,将消失的扑克牌从脑袋后面取出来了。

“你怎么也来了?”王雪娇笑道。

程明风继续洗牌:“小赌怡情,没事的时候,我喜欢小来来。”

“我一直听说,千术再高明,也终有一败,想要不败,唯有不赌。”王雪娇把牌从他手中接过,“不知道你们两位四里八乡唯二的大师遇着了,谁会赢啊?”

程明风微笑:“试试就知道了。”

“还差一个,玩不起来了呢。”

“我来可以吗?”张平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

王雪娇眉头微动:“张导不用盯着他们干活?”

“不用,他们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张平把手里的水杯放下,坐在王雪娇的左边。

四人坐在一桌,王雪娇洗牌、程明风切牌、钱刚发牌,张平好像完全不知道这三人手上都在玩什么把戏,光乐呵呵地等拿牌。

“张导,按你们这进度,什么时候才能开机啊?”王雪娇问道。

“”快了,最多一星期,没有你想的那么慢啦。“张平的眼睛都不看钱刚和程明风。

王雪娇好奇:“你们戏的女主角是谁?没移氏?野利氏?没藏氏?总不能是卫慕氏吧?”

“你知道的不少嘛,我们这部故事的男主角是宁令哥。”

王雪娇不明白:“啊?为什么要选一个倒霉蛋?”

“我们拍的就是悲剧,喜剧的内核是悲剧,悲剧才能长久的留在人心里,罗密欧与朱丽叶全世界都知道,谁还记得莎士比亚还有四大喜剧。”张导一张一张整理着牌。

王雪娇眨眨眼睛:“你是说《仲夏夜之梦》《皆大欢喜》《第十二夜》和《威尼斯商人》?很有名的啊,割一

咕咕地抱怨:

“我有一个同事……这个真的不是我,她能穿着高跟鞋追公交车……还有一个朋友……这个朋友也不是我,她能穿着高跟鞋围着西湖走一圈……这哪是人啊……”

“……发明高跟鞋的路易十几来着,他穿得肯定不是这种鬼东西……”“就他们那会儿的卫生条件,要是随便就能把脚给磨破了,肯定会感染、截肢,他还当个屁的国王。”

王雪娇穿着鞋,小心翼翼地稍稍踮起脚,练习一会儿需要的舞步。

“你踮着脚跳舞的样子,看起来真难受。”张英山说。

王雪娇怔了一下:“啊?很丑吗?可是别人都说看起来很轻盈很漂亮啊。要不是疼的是我,我也觉得很漂亮。”

张英山轻声叹息:“就是因为你会疼啊,眉毛都皱起来了,疼成那样,我看着就难受……如果美不能让人快乐,还有什么意义,鞋子我帮你处理过了,你也不用现在就穿,可以开始走戏了再穿,少痛一会是一会儿。”

“哦?你还会这个?怎么处理的?”

“用毛巾垫着鞋尾。”张英山比划了一个捶打的动作,“把皮子捶软了,就会舒服一点。”

“好人啊!”好人在王雪娇这里已经是很高的评价了。

“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先试试吧,这么高的跟,本来就是违反人体生理构造的,再调整,也舒服不到哪里去。坐,化妆。”

刚才张英山已经看好了场地上的灯光位置和打光方向,他也记得王雪娇在这一场所有的走位。

在这么硬的灯光下,人脸会被打得一片惨白,对摄影师的要求特别高,角度稍微差一点,不是显得脸部骨骼异常崎岖,就是成了五官扁平的大饼脸,再美的美人,也受不了光影的捉弄。

他过去学的都是伪装的技巧,只求熟人认不出来,从不考虑美不美,更不会考虑镜头、光线等等这么多事情。

王雪娇她不在意自己被化成什么样,但是张英山在意,他想把最好的给她,他的竭尽所能如果能换来她的开心一笑,就足够了。

为此他在自己的脸上,钱刚韩帆魏正明的脸上,一次又一次的练习对光影的把握,对每一个群演、小特的妆也分外认真,他把每一次化妆,都当做是练习,只有练习到位了,才能让王雪娇在镜头下呈现最好的效果。

张英山拿出一对仿翡翠耳环为她戴上:“今天戴这一对怎么样?”

“我都行,反正我又看不见,”王雪娇看着镜子里的翡翠耳环,非常遗憾:“哎,你说咱们何导怎么就没拉个宝庆银楼的广告,我就应该戴两张白纸,写’广告位招租’,拉着赞助了,用点高科技手段,把赞助商的耳环给放上去,怎么着也能再多赚个万儿八千块的。”

“你呀,掉到钱眼里去了。”看着她狡黠的笑容,张英山笑着捏捏她的耳朵,很想亲一亲那两片红润的嘴唇,但是那里刚刚涂过口红,马上就要上场了,她会生气的吧。

张英山闭了闭眼睛,把绮思从脑海里赶出去,定定地

程明风抬上轮椅(),N??炚??詢??げ????

絙?詢???虎葶???⑶()_[()]⑶『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不知道为什么,堵了口的枪里居然射出了子弹,而且是真子弹。

七七式发挥稳定,那颗子弹的尾巴还露在皮肤外面,医生把它拔出来,给程明风上了药。

王雪娇看着医生霸道的姿势和狂野的作风,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您以前是军医吗?”

“哎?你怎么知道?你以前被我治过?”医生非常惊喜。

“没有,我看您的动作,感觉您以前好像是一次给几百个人做过手术一样。”

“你说对了,在老山的时候,一等炮弹落完,我就得去救人,治不完的人,缝不完的口子。”追忆往昔,医生感慨万千,顺便又夸了一句程明风:“小伙子,不错啊,没打麻药,也不喊疼。”

程明风无奈地笑笑:“喊疼有什么用呢,又没有人心疼。”

“说得也是。”医生点头,大开大合地给他捆上一圈纱布之后,又一阵风似的跑去接待另一个剧组送来的,被砖头打破头的群演了。

程明风看着王雪娇,轻叹了一声:“可惜,真希望能再拍一条,你踮着脚尖,轻盈旋转的样子,真美。”

王雪娇没接他的话,问道:“你刚才明明中枪了,为什么不喊人?就让血这么流?要不是这子弹的穿透力很差,说不定你就死了。”

程明风笑笑:“戏比天大。”

这是梨园行的老规矩,戏开腔,便是八方来听,一方为人,三方为鬼,四方为神明,不管有没有观众,都必须唱完,戏一开场,就不能停。

“咱们这是拍电视剧,能重拍很多次的,何必拿自己的身体冒险。”王雪娇对传统是敬重的,不过程明风的这种执着,让她想起看《足球小将》动画片的困惑,小学生级别的足球赛,有人冒着心脏病发的危险,不止一个角色立誓“哪怕我的腿断了,今天我也要XXX”

算了,这是人家对艺术的执着,虽然在她看来有些夸张,不过,随他去吧。

程明风的腿没有伤着骨头,也没有伤着筋,按时换药就行,小诊所也懒得把枪伤上报。

剧组还能继续接着拍轮椅戏剧情。

道具师都吓傻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枪里射出的是真子弹,他反复解释:“我检查了,真的,我检查过好多次……快开拍的时候我还检查了一次呢。”

负责开枪的临时演员已经找不到人了,他的任务就是跑进来,开一枪,然后逃走,程明风如果当时喊出来,还能抓着人,结果大家都以为是拍戏,逃走是正常流程,完全没有人管他。

本来他想把枪也带走,道具师担心何敬辰还要“保一条”,等他一跳出来,就把枪给没收了,说要准备再拍一次,那人没说什么就走了。

虽然摄影机拍到他了,但是,他全身包裹的跟粽子似的,就露两个眼睛,画通缉令都不知道怎么画。

本来晚上的戏份就已经结束了,现在又闹成这样,想多拍一点也没法继续进

() 他的飞机给拦截了?”何敬辰无奈道。

王雪娇按照当初胡嘉嘉发明的仪式,摸了摸轩辕狗剩的头,也给何敬辰摸了摸:“幸运小狗,助人为乐。”

“你们在干什么?”狄靖远睡不着,站在窗边看楼下,正好看到王雪娇和何敬辰神叨叨的。

“拜幸运小狗。”王雪娇笑道。

对于相信神神鬼鬼的人来说,宁可错拜,不可漏拜,不管这个幸运小狗是管什么的,先拜为敬!

狄靖远“咚咚咚”跑下楼,加入了摸小狗的队伍。

其实他自己都觉得很荒谬。

王雪娇跟他讲了轩辕狗剩是怎么来的:“一只伤得那么重的小狗,自己摸到我店里,明明以前我都不养宠物的,它却认定要找我。最后它绝处逢生,这还不幸运?在溧石镇,很多找不到工作的群演在拜过它以后,都找到工作啦。那个叫胡嘉嘉的演员中介,何导知道的吧,她以前可惨了!她是第一个给它吃火腿肠,认真拜拜的。”

“这么厉害啊。”狄靖远心里还是半信半疑,“那我就等着看它的表现了。”

时限,依旧是他离开绿藤市之前。

时间那么紧,他自己都觉得不可能了。

·

·

深夜,绿藤市,八一某某寻呼台的门市部。

几个黑影将门市部的门锁撬开,从柜台里把所有寻呼机一扫而空,接着迅速离去。

清晨,王雪娇睡不着,又去了牛肉汤店,顺便拿老板的电话拨着玩,90888888……她压根没想拨通,根据她的经验,手机丢了,还能打通,被偷,那绝对是立马关机,谁还通啊!

她就随便打打,啊,不知道我的手机,它冷不冷,饿不饿,一个机在贼手里孤单不孤单,害怕不害怕……

忽然,她发现号码传过来的是忙音,意思是这个号码在占线,不是在往外打,就是在接电话。

只要打了电话,那就会产生往来号码记录!

王雪娇赶紧给市局打电话,那边接电话的是康正清,他的声音异常疲惫:“你说巧不巧,部队寻呼台的门市部也被偷了,上头震怒,正查着呢,都不知道上哪儿去找。”

“那就不要管他们死活了,我这有戏,你先查我这的!快查查那混蛋拿着我的手机往哪儿拨!我知道电信肯定有人值班,绝对能查到!”

康正清用微死还生的声音回答:“好,等会啊。”

“等等等!门市部那边有没有提取到脚印和指纹?”

“有啊。”

“你等着!我换个地方给你发个图过来。”

王雪娇扔下电话,对老板大喊一声:“先不要盛出来,我一会儿过来吃。”

老板一抬头,王雪娇就不见了。

三分钟后,王雪娇出现在游墅派出所,值班的是东方明,认识她,大方的把传真机借给她用。

她把用来作法诅咒的脚印和指纹传给了康正清,数秒后,王雪娇再次拨通电话:

“怎么样?”

康正清很激动,声音也相当的精神饱满:“一模一样!打电话的也找着了!!来不及说了,我先去抓人。”

嫌疑犯是四个人,他们本来打算去销赃,打电话约买家的时候,稍微犯了一个懒,不想出去找公用电话,顺手拿了王雪娇的大哥大打了一个出去。

谁知道就这么寸,正好撞上王雪娇打电话过来,

买家的大哥大号码,也是在电信局买的吉祥号码,实名登记,一抓一个准。

抓人的时候,是军警联合出动,其实,警察一共就去两个,刘智勇和康正清,部队的没有穿制服。

这两位的价值是站在门口不让闲杂人等围观,然后,等着时候差不多了,跟部队兄弟们打招呼:“下手轻点”“差不多了”“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死了”。

所谓拔出萝卜带出泥,王雪娇的大哥大,不仅抓着了偷窃团伙和销赃团伙,顺便还勾出了一个专门拷贝电话号码的团伙。

模拟机的号码可以烧到无数个手机上使用,也就是无数台大哥大都可以使用90888888这个号码,李鬼们懂事一点,听到忙音挂机就行。

最后那无数台大哥大的消费,都将由绿藤市公安局买单。

在偷到手机之后,那帮人就已经先把大哥大送到黑窝去复制,复制了一百个号,还没来得及卖,不过他们自己人已经在用了,往老家打、给对象打、约生意……

已经产生了五百多块钱的话费。

这还得了,这不是要了曾局的命吗!

得亏国内第一个168声讯台还有五个月才成立,不然,最高一分钟会产生一块八毛钱的话费,聊满半小时不是梦。

看到账单的曾局可能会血压飙升,超越时代的实行从严、从快、从重。

·

·

大哥大回来了、金首饰回来了、金利来皮带回来了,小偷们甚至都没来得及把现金花完,他们努力吃了两顿好的,甚至都没想着要去金古饭店吃,一共花了两百多块。

那些小偷被打的有多惨,已经在道上传开了。

但道上的人并不知道打人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只知道一辆大卡车装着一群超级能打的猛男像风一样冲进宾馆,门口还有俩警察给站岗,有犯事被捉过的人认出那俩警察是市局的。

后来整件事被缺胳膊少腿的传开,大家都知道肥狼孝敬给余小姐的大哥大被不长眼的小偷顺走了,余小姐的贴身亲兵把小偷打了个臭死,市局的人在门口看热闹。

“余小姐的东西都敢动,活该。”

笃信命理、玄学的狄靖远看着失而复得的物品,看了看王雪娇,又看了看轩辕狗剩,陷入沉思,最后他吐出一句:“程明风,他运气真不好。”

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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