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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能活到今日,便是因为从来不怕死。”

顾怀玉可给不了裴靖逸跪在灵堂送葬的机会,他靴尖沿着喉管下滑,停在裴靖逸突跳的颈动脉,“怕,只留给有软肋的人。”

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威胁,提醒裴靖逸别忘了软肋就捏在自己手里。

月光在裴靖逸深邃眉骨投下阴翳,眼神像荒野里的狼一样盯着人,“顾相教诲,下官自然记得。”

“回头定会好好报答。”

声音极低,却字字清晰。

夜风卷过,那几个字冷得教人脊背发寒。

顾怀玉靴尖轻轻地向上一挑,“本相拭目以待,不过现在,裴将军先跪稳了。”

裴靖逸膝盖“咚”地一声砸在石板上。

那一声极轻,却震得铁鹰卫们头皮发麻。

顾怀玉俯身,一手自袖中取出惯用的锦帕,柔软的织锦在灯火下泛着温润的光。

他将帕子送到裴靖逸唇边,淡声道:“张嘴。”

裴靖逸咧出个带血味的笑,犬齿映着灯笼光发寒。

顾怀玉将锦帕衔入他齿间,掌心拍拍他的脸颊,动作羞辱又有些宠溺。

“下贱胚子——”顾怀玉侧过头,温热吐息擦过他的耳廓,嗓音温柔的得像脉脉细语,“别再惹本相,不然哪日心情不好,本相拧下你的狗头,当夜壶使也不算浪费。”

裴靖逸齿关倏然咬紧,丝织品裹挟着沉香味在口腔蔓延,那是顾怀玉身上的味道。

“裴将军若想做本相的人……”

顾怀玉懒懒直起身子,“先学学什么是规矩。”

裴靖逸喉结不自觉滑动,早就说了顾相比小娘子还香,没想到连帕子都是香的。

顾怀玉指尖在他唇角轻点一下,“叼稳了,今晚若是敢掉了——”

他眼角微微一弯,轻飘飘说:“本相明日就剥了你的皮,挂在城楼上风干。”

裴靖逸齿间的锦帕被咬得微微濡湿,剥皮挂城楼?那日被鸽子血溅一脸便脸色苍白,受得了这种血腥?

顾怀玉掀帘进入马车里,声音透过厚重车帘传出:“今夜就跪着罢,留个人盯着他。”

第19章 大宸朝只有一位权倾朝野的相……

金鸿已经在京城耗了半个月。

每天清晨,他都像根铁柱般杵在户部门口,身上那件褪色的旧军袍洗得发白,腰间都头令牌被摸得锃亮。

这个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汉子,此刻却像个傻子似的,被人当狗一样戏耍。

“金都头,怎么还不死心啊?”

守门小吏掂着沉甸甸的一串铜钱,满脸的鄙夷不屑,“就这点破钱,你还想见我们尚书大人?”

金鸿的拳头捏得咔咔作响,虎目怒睁,若在边关,这种狗娘养的,他一拳就能打碎下巴。

可这里是京城,不是边关。

“这位军爷,你也别白费力气了。”

户部张主事从衙门里踱步出来,“去年的抚恤银子,国库早拨下来了,你们镇北军自己贪了去,反倒来我们户部闹?”

“放你娘的屁!”

金鸿怒目圆睁,活像是猛虎下山,“老子兄弟清清白白!一文钱都不会贪!”

那小吏被吓得一个踉跄,阴阳怪气地说:“你们武人不都这样?没本事读书,只能当兵卖命,回头连死人钱都克扣……”

张主事伸手用小指掏了掏耳朵,“吼什么吼?这是户部衙门口,你这贼配军别在这撒泼!”

金鸿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压下怒火,咬牙道:“大人,将士们的抚恤银子不能再拖了,他们去年冬天守城时冻死的,家里孤儿寡母还等着这钱过冬……”

“呦,还哭起惨了?”

那小吏插嘴,满脸嘲弄,“你们武人不是常说什么‘马革裹尸’吗?死就死了,哪来这么多啰嗦?”

张主事不耐烦道:“行了,回吧,再闹我就叫巡城卫赶人了。”

金鸿眼底血丝狰狞。

去年冬天,镇北军三百将士在冰天雪地里死守城墙。

冻僵的尸首摞成一堵人墙,至死都握着刀。

活下来的弟兄们凑了路费,推他进京讨要这笔卖命钱。

不是给活人,是给那些孤儿寡母的活路。

他忍无可忍,一把揪住张主事的衣领,像小鸡仔似的拎到半空。

“放...放肆!”张主事脸憋得紫红,两腿在空中乱蹬,“你敢殴打朝廷命官不成?!”

那小吏火上浇油,扯着嗓子尖叫:“反了天了!来人啊!当兵的殴打朝廷命官了!”

金鸿怒极反笑,彻底豁出去了,“老子打的就是你!今天这笔抚恤银,你给也得给,不给——”

他手上突然加力,掐得张主事两眼泛白,“老子拧断你的脖子!”

衙门里的动静惊动了里头的官员,七八个衙役提着水火棍冲出来,却看见铁山般的金鸿单手举着张主事,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前。

越来越多的官员闻声而出,站在台阶上指指点点。

“快...快拉开这个疯子...”

张主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紫涨的脸上尽是羞恼,在这么多同僚面前被个武夫提着,这脸算是丢尽了。

五六个衙役这才壮着胆子扑上来,有的抱腰有的拽胳膊。

可金鸿就像生了根的铜柱,任他们使尽吃奶的力气都纹丝不动。

一个衙役急了,抡起水火棍就往金鸿膝窝砸。

“咔嚓”一声脆响,棍子竟断成两截!

“给我起开!”

金鸿暴喝一声,浑身筋肉虬结,猛地挣脱开衙役,只听得“嗤啦”一声裂帛响。

张主事的官服竟被生生扯开个大口子,半边膀子都露出来,雪白中衣在风里飘荡,活像个被扒了毛的鸡。

围观的百姓哄然大笑,张主事又羞又怒,指着金鸿狂吼:“给我打!!打到这贱种跪地求饶为止!!”

衙役一拥而上,棍棒雨点般砸下。

打人的衙役目瞪口呆,这汉子硬挨了二十多棍,后背竟比铁板还硬!

“孬货都没吃饭啊?”

金鸿吐出口血沫,竟然还能咧嘴大笑道:“我们并州小娘子的拳头都比你们有劲!”

这下彻底抹没了张主事的面子,气得面目狰狞,猛地揪着金鸿的头发硬拽,“给我磕头认罪!!”

棍棒噼里啪啦地往金鸿的膝盖招呼,血从金鸿裤脚蜿蜒而下,在青石板上渗开一片暗红。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

张主事气焰更盛,抓着他的头发往地上死命一按,像摁一条垂死的狗。

金鸿喉头滚动,虎目血红,筋骨在颤,伤口在裂,膝盖几乎要跪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咚”一声锣响如雷炸开,震得人耳膜生疼。

整条街突然死寂。

原本叫嚣的张主事瞬间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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