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奸臣他死不悔改最新章节 - 楚济 - 格格党 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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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的游击将军小声打听。

“放屁!”老参将啐了一口,“能镇得住满朝文官的,定是个身高八尺、腰大十围的伟丈夫!说不定脸上还带着刀疤……”

众人正吵吵嚷嚷,忽见殿门处转出个熟悉的身影。

裴靖逸一身玄色武服,踏着晨光而来。

“哎哟!红人来了!”

“裴将军!”

“靖逸好兄弟!”

呼啦一下,二三十个武官瞬间把裴靖逸围了个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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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统领老严一个箭步冲在最前,大手死死攥住裴靖逸的胳膊,“老子一早就看出你小子非池中物!”

“给老哥透个底,顾相跟前还缺不缺人?我老严这把骨头……”

话音未落,后头几个边军将领立刻跟上插话:

“滚蛋!裴兄弟,你清楚的,老子帐下儿郎哪个不是百人斩?帮哥哥递个话……”

“都别跟俺抢!俺不图什么大官,能在相爷手底下端茶递水、跑腿写字,俺都认了!”

裴靖逸肩膀被人拍得生疼,耳边嗡嗡作响全是这些粗犷的嗓音。

他猛地一挣,蛮力从人堆里抽出身来,冷着脸喝道:“都给我站好!”

可这群杀才哪会听他的?转眼又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打听顾相的喜好、脾气,活像一群饿狼围着一块肥肉。

不远处,清流党众人冷眼旁观。

秦子衿一袭素白丧服,负手而立,淡淡然道:“诸位可还记得《庄子》有言?”

众人一愣,还未回神,他便接下:“井蛙不可语于海,夏虫不可语于冰。”

身旁的翰林侍读立即会意,捋须笑道:“秦寺卿此言甚妙,不过那些个莽夫,恐怕连孔子都不知晓。”

几个清流官员顿时掩袖轻笑。

秦子衿目光掠过那群推搡的武官,最后落在被围在中间的裴靖逸身上,惋惜摇头道:“倒是可惜了裴将军,将门虎子,明珠暗投……”

话音未落,原本背对着他们的裴靖逸突然转头,锐利的目光如离弦之箭直刺而来。

秦子衿神色一变,身子几乎是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他向来自持风雅从容,即便朝堂争锋也未曾失态,可这一刻却只觉背脊一凉,心中猛地闪过一个念头:

顾怀玉把这样一头嗜血的凶兽留在身边做什么?

就不怕哪天被反咬一口?

“开殿——”

一道尖亮唱声划破寂静,垂拱殿厚重的大门缓缓开启。

殿外宫人提着红金宫灯鱼贯而入,灯火如龙蜿蜒,沿阶而上,一直铺展到朝堂之内。

方才还在笑闹的武将们骤然噤声。

一个个神情肃然,步履轻得像踩在云上。

他们悄悄打量殿内的景象,鎏金蟠龙柱昂然矗立,青玉地砖泛着寒光,御案后的紫檀木雕花精致繁复,像能一眼望尽天子威严。

这是他们从未站过的地方。

大宸建国两百余年来,他们是唯一一批堂堂正正跨过这道门槛的武官。

不是作为护卫,不是作为摆设。

而是以议政之臣的身份。

皇室宗亲早已落座,最上首处,一位鬓边微白的中年男子神色温和,正是睿帝之兄、元琢的伯父,当今贤王。

贤王目光不动声色地掠过入殿的武将,又在裴靖逸身上稍作停留,眸中深意难明。

其他几位宗亲则面色不善,交头接耳地嘀咕着什么。

“陛下驾到——”

徐公公尖细的嗓音响起,众人齐刷刷跪倒在地。

元琢一袭明黄龙袍踏进殿来,少年天子的目光在扫过清流党时突然一凝。

“诸位卿……”他目光扫过清流党那一大片素白丧服,蹙眉不悦,“这是在给谁服丧?”

殿内霎时一静。

董太师整了整衣冠,上前一步躬身道:“回陛下,臣等是为'礼'服丧。”

说着,董太师抬头,朗朗地念道:“太祖立'文武分治'乃国本,如今祖制被废,臣等痛心疾首,唯有以丧服示哀。”

元琢哪能不知他们这是在对付顾怀玉?冷笑一声,拂袖踏上玉阶。

“好一个痛心疾首。”

少年天子落座,扫过清流党白花花的孝服,“朕不过登基一载,诸位爱卿就这般披麻戴孝,是觉得朕年幼可欺?”

董太师正色俯首:“臣等不敢。”

“但臣等为大宸社稷忧心,为祖制不存痛惜,实非敢逆圣意,实是……”

“实是顾相擅改祖制,僭越圣权,妄动国本!”

另有一名侍郎忽然跪出列,厉声断喝。

顾怀玉还未到场,这场“大戏”便拉开了帷幕。

“陛下万岁之基犹浅,江山未稳,偏有人独断专行、目无祖训,臣等寝食难安——”

“请陛下明察,收回成命,以正朝纲!”

礼部侍郎更是一头磕在地上,声嘶力竭:“臣宁愿血溅金阶,也不愿见文武不分,礼崩乐坏啊!”

殿内顿时哭嚎一片,这些平日最重仪态的文人,此刻却像死了亲爹一般捶胸顿足。

唯有董丹虞静立一旁,新科探花俊秀的脸上不见悲戚,反而带着几分若有所思的幽微。

皇室宗亲端坐两侧,却无人应声。

武将队列中,一个个看得龇牙咧嘴。

“我他娘还以为是谁死了。”

“这要是我们边关兄弟死了,有他们一半哭劲儿,也不至于连抚恤银都批不下来。”

“别说了。”老严低喝制止,长长叹一声:“都好好看看,这就是顾相面对的局面。”

一时间,整个武将队列无声。

他们本就是粗人,骂人放屁都比读圣贤书熟练。

但此刻,一个个第一次意识到,顾怀玉那道让他们得以入殿议政的钧令,是踩着多少人的怒火、穿越多少层血雨腥风斩下的。

裴靖逸在宣德门见识过清流党的厉害了,此刻垂拱殿内的杀机,比昨日何止凶险十倍?

他眉头微挑,顾怀玉那副薄弱的身子骨,能不能受得住满朝文官的围攻?

殿门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四名宫人抬着紫檀圈椅进来,那座椅被径直抬到丹墀之下。

正对着满朝文武,背向龙椅,恰恰挡在皇亲宗室之前,如一道无形界碑,将天子与朝臣生生隔开。

紧接着是两名小太监,一个捧着鎏金暖炉,一个端着青玉茶盏,鱼贯而入。

随其后的是沉沉木盒中捧出的银炭炉,火光未至,热浪先拂。

清流党众人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董太师脸色难看,满朝文武皆须肃立,唯有顾怀玉,竟敢在垂拱殿内设座!

武将们却一个个伸长脖子,像一群等待投喂的狼崽子。

元琢在龙椅上微微前倾,背脊绷得笔直。

少年天子不自觉攥紧了扶手,深深地吸一口气,盯着垂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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