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奸臣他死不悔改最新章节 - 楚济 - 格格党 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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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定,裴靖逸手臂骤然用力一绞,“咔嚓!”一声脆响。

贤王烂泥般滑跪在地,听见头顶落下顾怀玉带笑的判决:“至于百年后?”

“关我屁事。”

顾怀玉给了贤王一个体面的死法,他垂眸看着贤王的尸身,指尖轻点下颚思索着。

皇室宗亲的王爷,竟成为东辽的走狗,此事若传出去,朝野上下人心惶惶,连皇亲都能背叛,那这大宸是不是快完蛋了?

思及此,他忽然抬眸:“裴度。”

裴靖逸正在把贤王的尸体往船舱里拖,闻言挑眉:“相爷吩咐?”

顾怀玉心思已定,“找个体面的罪名,就说他意图谋反,被本相诛杀。”

谋反总比通敌好听。

裴靖逸反应迅速,一下就想到这件事最难处理的地方,“小皇帝呢?”

贤王毕竟是元琢的亲叔叔,与元琢关系匪浅,就这么死在他手里,元琢岂肯罢休?

一想到这个,顾怀玉眉心隐隐作痛,抬手轻轻揉一揉,“本相亲自去说。”

裴靖逸把贤王跟船夫扔到船舱里,随意地拍了拍袖子灰尘,“得带着我。”

顾怀玉懒懒睨他一眼,“进宫见陛下能有什么不安全?”

裴靖逸在心里冷笑一声:正是因为是“见陛下”,才得带着他。网?阯?发?布?Y?e?ⅰ??????ω?€?n????0???5?﹒???o??

第68章 罢相。

崇政殿门前,日正当午,金瓦流光。

顾怀玉突然脚步一停,头也不回地抬起手,“你在此等候。”

裴靖逸在他身后,抬眼望向紧闭的殿门,煞有介事地理了理袖口,“我许久未见陛下,甚是挂念圣体安康,理当问安。”

顾怀玉斜睨他一眼,不知道他心里头打的什么注意,只道:“你杀了陛下的叔叔,他见了你只会添堵。”

裴靖逸正要开口,顾怀玉那秀白修长的手指,不轻不重地点在他胸口,裴靖逸的喉咙一紧,便听他说:“蹲下,在这等着本相出来,别乱跑。”

这姿态怎么看也不像是跟人说话。

裴靖逸咧嘴一笑,高大的身躯轰然矮下半截。

即便蹲着,他肩宽仍比顾怀玉腰身高出寸许,恰恰让顾怀玉摸他的发顶毫不费力。

顾怀玉掌心刚刚摸到他的发顶,裴靖逸立即得寸进尺地蹭过去,顺势低头,把整个后颈贴上去蹭他的手心,“那相爷可要快些出来。”

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伺立的太监宫女全都低下头,眼角却止不住偷瞄这一幕。

殿内鎏金兽炉吐着袅袅青烟。

恰好是午膳的时间,元琢正执筷用膳,见顾怀玉进来,眼睛倏地一亮,银筷“当啷”搁在瓷碗沿,“卿来了。”

说着话间他已起身,几步走到顾怀玉身边,拉住他的袖子往膳案旁带,“卿还没用过膳吧?”

顾怀玉忙了一整个早上,哪有心思用午膳,摇头道:“用过了。”

一见到他,元琢也没心思用午膳,转头对宫人喝道,“都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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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玉按住他手腕,“不急,陛下用完再说。”

元琢立刻重新落座,抓起玉盏将剩下的饭菜囫囵扒进口中,腮帮鼓得像仓鼠:“朕用完了。”

他嘴角还沾着饭粒,却已急不可待地挥手,“都退下!”

宫人退了出去,殿中顿时静了下来。

顾怀玉瞧着他这副样子,心底沉沉叹口气,转身坐到锦塌边,轻声唤道:“小琢。”

听到昔日的小名,元琢擦嘴的帕子蓦然僵在唇边。

他先是低头笑一下,再抬头时眼圈微红,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榻前,竟直接伏在顾怀玉膝上,“自从登基后……”

少年天子的嗓音发紧,像是憋了太久的委屈,“哥哥再没这样叫过我了。”

顾怀玉像哄小孩子般轻轻摸了摸他发顶,“陛下的名讳要避。”

“那我宁肯不做这个皇帝!”元琢猛地抬起头,几乎是脱口而出。

顾怀玉神色蓦然一冷。

元琢立刻缩回身子,低头认错般道:“朕失言了。”

顾怀玉垂眸瞧着他的发顶,直入正题,“我此次来,是想与陛下说一桩要事。”

“数月前的那名刺客,周统领——”

稍顿一下,他目光冷了几分,“并非孤行,而是受人指使,他背后另有主使,我已查明,是东辽安插在大宸的高级细作。”

元琢直起身来,神色一凛,全神贯注地听着他说。

他的手指却悄悄往榻边挪动,动作极轻极缓,仿佛生怕惊动什么似的,直到指腹微微碰到顾怀玉的尾指,才停下。

顾怀玉神色未变,“这细作先是派周瑞安行刺,失败后又在西山寺设伏行刺我。”

“卿遇刺了?!”

元琢猛地站起,目光急匆匆上下打量顾怀玉,仿佛要透过衣裳查验伤痕,“可有受伤?太医可曾——”

“陛下。”顾怀玉不动如山,轻描淡写地带过,“我无碍,倒是用刺客尸首做了鱼饵,钓了条大鱼。”

元琢稍怔,随即眉头微蹙,“董太师?”

顾怀玉倒希望是董太师,省得他得循序渐进地告诉元琢。

但偏偏不是,他依旧淡道:“今日我确定此人是东辽细作,已将其诛杀。”

元琢还未能从“东辽细作”的思索里回神,便感觉一只冰凉细腻手握住了自己。

顾怀玉压低声音,语气却温柔得像在哄孩子,“陛下想亲眼看看么?”

元琢骤然意识到什么,一股寒意顺着脊背攀升。

若是清流党,顾怀玉根本不会这样郑重其事。

他的心脏猛然收紧,眼神微颤,嗓音也发涩:“……朕要看。”

顾怀玉抬眸看向殿门,吩咐:“抬进来罢。”

不多时,四名铁鹰卫抬着白布覆盖的尸身踏入,轻轻地放在殿中。

白布下一只无力的手垂落出来。

元琢下意识地望了一眼。

那只手苍白优雅,拇指戴着一枚扳指,再熟悉不过。

“哐当!”

他猛地后退了几步,后背撞翻金灿的烛台,蓦然扭头盯着顾怀玉:“卿在……开玩笑?”

顾怀玉神色一成不变,起身向他走去,“贤王是东辽细作,我已定其为谋逆之罪,正值与东辽开战之际,省得人心惶惶。”

说罢,他伸手想握住元琢发颤的手——

刚刚一碰到,少年天子突然甩开他的手,骤然退开几步,“你杀了我父皇的兄弟姊妹,姑姑、叔伯......”

他喉间溢出一声微弱的哽咽,“现在,我最后一个叔叔也没了。”

顾怀玉眯了眯眼眸,坦然道:“皇族通敌叛国,本就该死。”

元琢突然将头上的金冠一把扯下来,金冠撞在地砖上,发出清脆一声响。

“你当朕是三岁孩童?”

“贤王与世无争二十年,东辽能给他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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